============================================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执笔。】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书名:[家教]旁观者 作者:赤杨 晋江2015-08-27完结 文案 “看来我得叨扰您一段时间了,”纲吉笑眯眯地说:“要我叫您爷爷么?” 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莫名其妙地横空出现在Giotto的面前,……那个是……Primo……吧?! 目的? 偶木有目的!话说到底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名利与我无关,战争内斗请随意! 我只是个想要看看彭格列历史风云变幻的旁观者罢了。 ======================================================================================================================== 看了很多家教同人,大部分都是各种萌蠢的兔子君,看得很上火。黑手党那是什么地方,彭格列又是什么地方,即便是兔子那也是能咬得你一脸血,那是实实在在的食肉猛兽。不信你看看十年后的纲吉,即便出场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各种威猛霸气,各种心思慎密。所以想要看兔子各种撒娇卖萌的,各种万人迷的,各种被压的,请点右上角。 本文的设定是就要18岁即将继承彭格列Boss之位的纲吉,主线是纲吉的心理成长过程,副线是……偶不告诉乃们!初看的时候可能会觉得主角各种走样,各种崩。不过表介意,纲吉还是那个纲吉,胆小懦弱又善良。但是,人都是会成长的么,纲吉也会成长的。17岁的纲吉不可能还像13、4岁时那么胆小怕事,但是仍然是萌萌软软的一只,之后的剧情可能会有最初的兔子君出现。最后,祝各位食用愉快~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泽田纲吉 ┃ 配角:Giotto·Vongola,守护者众 ┃ 其它:家教,彭格列   ☆、初临(修)   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   即便是以如今的泽田纲吉,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当然,对面的人也是。   窗外的天空很高很蓝,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耳边有鸟儿清脆婉转的鸣叫,微风轻动带来熟悉的柑橘清香。午后轻柔的风拂过,窗帘随风摆动,划出端庄娴雅的少妇般的慵懒闲情。桌面上随意放置的书籍及纸质文书,被风抚出“沙沙”的轻吟。   一切都很和谐,就如同过去两年的每个午后一样。   但此时纲吉瞪着面前实木办公桌旁同样瞪着自己的男人,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个是……Primo……吧?!   一时间,空气犹如实质般地凝固。   正对着纲吉的是一位耀眼金发的俊美青年,他有着少见的金红色眼眸,眉宇间透着股高贵和疏离,此时正保持着一种半起身的僵立姿势,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而他身侧站着一位跟他差不多年龄的青年,一头红色头发,右半边脸上纹着嚣张的火焰刺青,此时他手里还捧着半摞文书,很明显在这之前两人正在谈论着公事。   纲吉半张着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此时他内心的小人儿正惊慌失措地大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半响,还是对面的金发青年首先有了动作,他先站直了身体然后才漠然开口道:“少年,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声音略为低沉暗哑,却有着粘人的磁性。   纲吉又呆了呆,喃喃道:“……难道是在做梦?”他显然还没有认清现实,心里还在感叹着这就是Primo啊!一如初见,冷漠、强大、高高在上。   做梦?   对面的人皱紧了眉头,再次开口:“你是谁?”漠然的音色里已稍稍带上了些不耐烦。   “噗!”纲吉一个不小心就喷了。啊!上帝,请原谅我!纲吉在内心忏悔,他真的只是一时没有忍住,任谁在见着高高在上有如神祗般的人物突然间带上了凡人的颜色,都会这样失态的。不过也正因此纲吉终于有了些真实的触感,稍微明白了现在自己的处境。   “小子,赶快回答问题!”旁边的红发青年不满地发出警告。   “啊……那个……”被人这样恶声恶气地恐吓纲吉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在两人清凉目光的迫使下他很快回过神来。他知道面前这两人是谁,熟悉彭格列历史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他们无疑是强大的,而此时,却也是真实存在的。收拾好心情,纲吉优雅地起身,尽可能整理好自己凌乱的仪容,这才面对对面已经脸色不愉的两人。   或者说是先祖。   “好久不见,Primo!还有G,再次见到两位我很高兴哟!”纲吉嘴角划出浅浅的弧度。   Primo?   金发青年回忆了一下,问身边的红发青年:“G,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不,完全没印象。”红发青年摇头。   金发青年俯视纲吉,话语中是不容否定的质疑:“你,想要做什么?我们之前从未见过。”   纲吉依然浅浅地笑着,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从容淡定,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风华。他注视着对面的金发青年好一会儿才开口:“当然,对于您来说我们的确是第一次见面。”   他指了指对方左手中指上的指环,又亮出自己一无他物的左手,意有所指:“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   那是一枚很华丽的指环,中间镶嵌着名贵的宝石,透过宝石可以清楚地看到彭格列的家徽,宝石四周围绕着岚、雨、晴、云、雷、雾所属颜色的宝石及Vongola Famiglia的字样。   那是彭格列的大空指环,彭格列的至宝。   而这句话,却是泽田纲吉在多年前,自面前这个现在还是彭格列大空指环现任主人处继承,而这中间又间隔了多么久远的时间。   彭格列一族【贝】的传承还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Giotto注意到对面这个奇怪的少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收起了笑容,语气里甚至带上了虔诚的敬意以及一丝似有若无的……   厌恶?   他重新打量这个少年,这少年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大而传神,光彩灵动,以至于让人忽略他稍显平凡的相貌。他的衣服面料很好,设计得也很出色,不难看出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现在那上面破破烂烂,有烧焦的痕迹特别是侧腹部沾染了大片血迹,显得很是狼狈。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受了伤,□□在外的肌肤上有几处小小的伤痕,正往外参着新鲜的血液。但即便如此,少年站在那里,却透着股王者般的尊贵。   Giotto盯着少年左手中指指根上有别于其他地方的肤色,一丝零星的光划过脑际,他再次问道:“你究竟是谁?”   纲吉抿唇一笑,下一瞬整个人却变得严肃起来。他将掌心贴上胸口做了个西方古时臣子对君王的礼仪,然后才缓缓地开口:“我的名字是Tsunayoshi Vongola,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领。同时是Primo,您的曾曾曾孙子。”   纲吉心里有那么些不怀好意,被彭格列指环所选中的Primo哟,理所应当会明白代代相叠的贝的时间轴的含义。那么,您会怎么办呢?   对面两人一脸震惊。   见这反应,纲吉耸耸肩。其实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的,要不是那两人太过真实,要不是他的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他真的很想将这一切当做是一场梦,然后回床上好好睡一觉忘掉。   G目瞪口呆:“Giotto的…孙子?”   纲吉点头,补充道:“曾曾曾孙子,Primo的孙子是我的曾爷爷。”   “……十世?” Giotto皱眉问。   纲吉点头,再次补充道:“确切地说,半年后我生日那天才会举行继位仪式。”忍了忍,纲吉还是没忍住抱怨:“我可是好不容易拖了整整三年的啊!总部那些人都太没人性了!”   Giotto眼中有着汹涌的波涛翻滚:“我还没有结婚,不可能会有孙子!”   纲吉指了指他手上戴着的指环,一脸的无奈。   Giotto眼神连闪,艰难地开口:“纵向时间轴的传承。”   而G却是在纲吉身边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而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比突然间冒出Giotto的孙子还要不可思议的事情:“噢,Giotto!”G用着夸张的咏叹调指着纲吉的身后叫道:“你竟然饥不择食到跟野□□合的地步了吗?”   “哈?”爷孙俩同时惊了。   转过身,纲吉顺着G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身后西装的下摆隆起处延伸出一截燃烧着火焰的尾巴。   尾巴?   Giotto完全呆住了,他都做了些什么?   纲吉却惊喜莫名,他从身后的衣服里摸出一只燃烧着橙色火焰的小狮子,非常开心地说:“啊!太好了,纳兹,你跟着过来了。”   “嘎呜……”纳兹挤进主人的怀里轻轻颤抖,明显被吓得不轻。   Giotto和G瞪着那只奇形怪状的小狮子,又是一个奇妙的小东西。而Giotto在背地里松了口气,至于为什么松了口气,就不用多说了。   纲吉忙着高兴,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忙为他们介绍:“这孩子叫纳兹,纳兹是大空狮子,可以说是我的半身。因为它是彭格列指环升级之后的一部分,所以可以跟着我一起穿越时间轴。”   “指环的一部分?” Giotto挑眉。   “嗯!”纲吉因为纳兹的到来,这时候心情很好地跟他介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一种匣兵器,后来修复指环的时候和彭格列指环融合在一起升级的。”纲吉抱着纳兹感叹:“那时候状况真是非常地糟糕呢!”   Giotto低头盯着手指上的指环,今后你也是命运多舛啊。   当然,他不会去过问有关指环修复的事情。即便是纵向的时间轴,也是有规则必须得遵守的,而现在的问题是他必须得接手这个突然出现的后代。孙子!怎么就是孙子呢?还是曾曾曾孙子!这么大个儿的?!当然,前提是这个孙子是真的。   其实纲吉东方人的体格在这里已经算得上小巧玲珑了。   Giotto垂下眼帘,努力平复心里的惊涛骇浪。他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纲吉,眼中带着审视:“你怎么能让我们相信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呢?”即便超直感告诉自己这个少年没有说谎,但是这件事本身太过匪夷所思。   这个少年凭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带任何负面感情。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很熟悉,他自称彭格列十世,自己的后代。   “没错!”G接着说:“虽然你自称是Boss的孙子。嗯,曾曾曾孙子。的确,你的发型跟Boss一样,仔细看脸型也很像,出现得也很……”G在这里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奇妙!但除此之外,我一点都看不出你和Boss有什么关系。更不用说,你一看就不是西西里人!”   “嗯……的确呢。”纲吉抱着纳兹站在那里,有些犹豫。平白无故冒出来个孙子,Primo有所怀疑也很正常。想了想纲吉从裤袋里掏出一双毛线手套戴在手上,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点燃了超死气之炎。“嘛,没办法了。”   那是和之前的少年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之前和如春风的气息已经尽数退去,眼前这个人额上燃烧着漂亮的橙色火焰,脸上的表情似怜悯、似叹息、又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里。他宛如高贵的神祗,殊尊降贵莅临人间,俯瞰世人。   Giotto显然受到不小的冲击,他盯着少年的火焰和手上变化后与自己几乎一样的手套,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这个少年是自己的后嗣,他继承了彭格列的血脉。   而G更是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几乎克制不住地要做出防守的动作。这个人很强!这个人有着少年的身形,却又高大得超过想象。而且这个人的这个样子他很熟悉,他见过很多次Giotto以这幅样子战斗,这个少年战斗时的姿态竟然跟Giotto如此神似。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今天真是发生了一件很考验心脏的事情,他们都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但彭格列的Primo岂是普通人,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在纲吉退出超死气状态,找着地方安置自己破烂的身体后不一会儿,Giotto似乎便已恢复了最初的淡然。于是,意料中纲吉听到熟悉的磁性嗓音响起:“那么,十世,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纲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纲吉非常干脆地双手一摊,老实回答:“我们当时正在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的。然后我一转身,就已经到了您的面前了。”   “就这样?”   “就这样!”   三人无语相望,深深叹气。   7^3……   “看来我得叨扰您一段时间了,”纲吉笑眯眯地说:“要我叫您爷爷么?”   Giotto默然,这才想起还有这层血缘关系,他终于绷不住表情,忍不住瞪住面前这个只比他小个几岁的少年,却实在无法将他和他的孙子这个称呼联系在一起。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许叫!”   “噗嗤~”   “不许笑!”   “嘎呜~”   Giotto重新坐回去,斟酌着开口:“那么,在你回去之前就留在我身边做事好了。你并非这个时空的人,如果不想将来有什么改变,就不要过多的参与这个时代的事情。”   “嗯。”纲吉点头,这样最好不过。   “还有,你的名字……”   “泽田纲吉,我的名字,在我成为彭格列第十代目之前的名字。”纲吉打断Giotto的话:“您可以叫我纲吉或者纲,我的朋友和家人都这么叫我。”纲吉说这些话的语气中有着怀念,笑容中更是带上了暖暖的温度。   Giotto注意到了,于是他说:“那么,纲吉,欢迎来到这个时代的彭格列家族。我是彭格列家族的Boss,Giotto Vongola。”   欢迎来到19世纪的彭格列。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文,希望大家可以点评。谢谢!   ☆、爷爷的温柔(修)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纲吉是被外面早起的鸟儿欢快的鸣叫声叫起来的,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虽然被吵醒,但听着这极富生气的鸟鸣,心情却开始变得格外地好。此时天还未大亮,淡淡的晨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照进来,似乎已经可以闻到早晨清新的气息。   不用猜,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昨天真是灾难的一天啊,本来只是跟往常一样去解决彭格列管辖地区下的一件少女离奇失踪事件。像这样的事情本身是无法惊动彭格列高层的,但是所有失踪的少女全部都是彭格列下属的家人,且犯案现场嚣张地留下很明显的黑手党的痕迹。在这个离他继承彭格列还有半年的特殊时期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明摆着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不会让你安稳地继位的。   他还真的是讨人嫌啊。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却像一根刺扎在肉里,如哽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最终少女大部分还是找到了,却已经被糟蹋地不成人形,而那些已经无法找到的少女……   他的存在本身就会引来不幸,他无法释怀那些女孩看到自己时不自觉地流露出的怨恨、愤懑的神情。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捂着双耳,蒙上双眼选择逃避,那样无法解决任何事情。可是,心里却越来越悲伤。那些因为他所带来的不幸、仇恨以及绝望,他要如何去补偿?他要如何去填补因他而遭受不幸的人们心里的创伤?   可是他却来到了这里,19世纪的彭格列,彭格列一世的时期,彭格列家族最初的时期,彭格列历史上最为美好的时期。   这里的时间是1858年的10月,还真是选了个多事之秋的时代!   起身拿起床边的衬衣准备穿上,这是19世纪的衣物,宽大并且带有繁复的花边,不用猜就知道是蓝宝的。那家伙的父亲是地主,秉承着一贯的奢靡之风,这种衣服在这个时代应该算得上是很好的了,但对纲吉来说就显得老土且不实用。犹豫了半天,还是无可奈何地穿上。他来到这里的前一刻是在战场上,那身狼狈的衣服是不能要了,不穿就没得穿了。   这里不是他的时代。   狱寺君他们这会儿大概要急疯了吧!纲吉将还没睡醒的纳兹放在肩膀上让它继续睡,出了门边走边漫不经心地想。他也想早点回去,但很明显这不是它能够决定的。昨天他拜托Primo用彭格列大空指环点燃火焰进行了各种尝试,按理说他是被指环带过来的,那么用指环应该能够回去,但不知为何一次都没能成功。   或许他应该去找尤尼的先祖谈谈。   对了,基里奥内罗的现任Boss是谁来着?   纲吉苦思冥想,奈何他废柴惯了,这会儿死活想不起来。也就因为这个时候他太过心不在焉,脚下一个没注意,就从楼梯上了摔下去。   “啊……痛痛痛痛……”彭格列十代目已经许久未见的废柴体质终于再一次发作了。   纲吉从地上爬起来,从楼梯上摔下来这种事已经好几年没有发生过了,没想到刚到这里的第二天就因一时大意又犯了。以后要小心点,不要丢脸丢到19世纪了。但是因为这一跤,昨天才包扎好的伤口好像裂开了。话说回来,彭格列家族里的变态医生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了?昨天给他治疗的那个女医生怎么看怎么跟夏马尔有关系。   其实人家只是喜欢可爱的小男生,当然纲吉是死活不会承认的。   时间还早,一般这个时候只有那些要准备早点和清扫的仆人在厨房和院子里忙绿,大厅里不会有人。纲吉摸摸伤口裂开的部位,任由纳兹顺着裤管“吭哧吭哧”爬上肩膀,犹豫着要不要去找那个女医生。结果刚抬头就看到站在大厅门口的Giotto,纲吉脸刷地红了。   Giotto目瞪口呆地瞪着据说是自家孙子的少年以雷霆万钧之势一路从楼梯上滚下来,嘴角抽搐得异常欢快。本来因为昨天发生的事给他的冲击过大,致使他一个晚上都没能好好地睡觉,天不亮就起来了。闲来无事就到外边清晨清冷的空气中走走好好清醒了一下,没想到刚回到大厅就看到罪魁祸首从楼梯上往下滚的奔腾气势。不禁冒出将彭格列的未来交给他,真的没问题吗的想法。Giotto陷入了对未来深深的忧虑之中。   “早……早安,Primo!”纲吉强自镇定地跟Giotto打招呼,天知道他现在只想冲回房间继续蒙头大睡。   太丢脸了!   “早!”Giotto继续抽搐嘴角,这真的是他的孙子吗?   场面很尴尬,纲吉因为太过羞耻脑子已经自动停止运转。要知道他像这样废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他注定是要成为彭格列的Boss的人,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彭格列的脸面。突然间来到这里,这里几乎没有人认识他,没人会注意他,所以纲吉就松懈了。结果一跤摔到他爷爷Primo的跟前,丢死个人了。   纲吉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忘了东西,要回房间……”,话未说完转身就想溜走。   Giotto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皱眉看着他腰侧腹部雪白的衬衫上晕染上越来越大片的血迹:“你受伤了?”   “呃?”纲吉回过头,顺着Giotto的目光看到自己裂开的伤口,又想到刚刚在Primo面前丢完了的面子,自暴自弃地回答:“啊,这个是我昨天受的伤,已经拜托特蕾莎小姐帮我包扎过了。只是……刚刚不小心裂开了。”又不由自主地想到每逢自己受伤时身边的人的表情,又顺口保证道:“我晚一会儿会请特蕾莎小姐再帮我包扎一次。”   Giotto似笑非笑地瞟了纲吉一眼,丢下一句“跟我来”便越过他直接上了楼梯。   纲吉不明白自家先祖是什么意思,只得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乖乖跟在他的身后。昨天已经跟着G大致熟悉了一下这个一百多年前的彭格列城堡,主体的格局倒是没变,却几乎看不到熟悉的样子。这也难怪,那多出来的一百多年的历史,可不仅仅只是数字上的那么简单。   纲吉跟着Giotto来到三楼,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进了一间很大的房间。   这间房间很宽敞,光照充足,却朴素无华,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体只能算得上整洁清爽,简单大方。纲吉看着这个房间,却想到百年后这个房间应有的样子,那里应该有个沙袋,那里可没有那么大的书架,那里应该摆上些哑铃什么的……   是的,彭格列的Boss并没有传统的固定卧室。当初因为这件房间光线很充足,被大哥抢了去。   “怎么样?”Giotto翻出一个简易的药箱,见纲吉正四处张望,问:“我的房间,很失望?”   纲吉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就进到了Primo的房间,这不是应该是亲信才能进得来的地方吗?Primo就这么信任他?不过跟九代目相比,Primo的房间要简朴得多得多。   “不,”纲吉抿唇微笑:“普通人的房间。”   不像是黑手党Boss的房间,倒像是普通年轻人的卧室。   这次Giotto也笑了,这还是纲吉首次见到自家曾曾曾爷爷的笑容。他本来就长得英俊,带着天生的华贵,让人不敢靠近,生怕猥亵了那神圣美好的存在。而这一笑便如春雪初融,本来疏离冷漠的气质瞬间消失无踪,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柔之色。纲吉一不小心就看得呆了,没想到他家爷爷笑和不笑的时候差别这么大。直到Giotto在他眼前挥挥手他才回过神来,纲吉窘了,看爷爷呆掉什么的。Giotto倒是完全没有在意,他示意纲吉坐到他身前的椅子上,打开药箱,将工具一样样拿出来。   纲吉没想到Giotto带他来是要亲自给他包扎伤口,受宠若惊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脱衣服的时候手抖得扣子都没法好好地解开。Giotto看着好笑,帮他把染血的衣服脱下,又小心翼翼揭下绷带。少年的身体还很青涩,还未完全长开。然而在这具稚嫩的身体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腰侧到腹部一道狭长的伤口触目惊心,伤口外翻还在不断往外渗出血。Giotto眼中神色沉了沉,迅速拿过工具止血包扎。   大片的血迹看着很吓人,伤口其实并不是很痛。像这样的场面纲吉已经习惯了,也就不会像开始的时候那样大惊小怪的了。伤口很长,却不深。战斗的次数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知道怎样避免受伤或者减轻受到的伤害。每当这个时候,纲吉就会深刻地感觉到距离他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远。   我已经越来越像个黑手党了呢。   Giotto的手法很熟练,修长的手指舞动,像是带着某种韵律。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新生的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在Giotto的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了一件神圣的外衣,朦胧而美好。纲吉仔细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人现在离他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皮肤上的温度,他的表情很认真,阳光从他金红色的眼眸掠过,留下暖暖的温度。   纲吉突然间想起,从昨天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到现在,Primo一次都没有进入过死气模式。见惯了指环中和画像上死气状态下的Primo严肃冷漠的样子,现实中普通状态下Primo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却更显得不真实。一如阳光下的气泡,美丽而虚幻,彷如下一秒就要消失。   许多人都说自己和彭格列Primo很像,事实上一点都不相同。   “伤口的角度很刁钻,自下而上,你被人偷袭了?” Giotto认真处理伤口,头也不抬地问道。   “呃?”纲吉回神挠挠头,神色间有些黯然:“啊,是…是的。我没想到那个人会突然跳起来。”   其实偷袭他的并不是多厉害的人,只是个美丽的少女。那个女孩子还只有16岁,还只是一个高中生,正是如花的年纪,人生中最美好的时期。可在当时却头发蓬乱,衣不蔽体,双眼像狼一样凶狠地瞪着他。纲吉没有立场去责备她,他蹲下身想要去理顺少女本应美丽的亚麻色头发,却只是徒劳。   他只能难过地道歉:“对不起……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   多么苍白的话语。   包扎并没有用去多长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并且包扎得干脆利落,并不比专业的医生差。纲吉止不住心想:他像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许是Giotto做了除了医生外以往只有同伴才会帮他做的事,纲吉觉着他和自家爷爷的关系亲近了许多,他摸着腰上的绷带高兴地说:“谢谢您!Primo好厉害啊,这手法跟特蕾莎小姐有得一比吧!”   Giotto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经常受伤的人都是这样,如果不学会包扎受伤的时候身边没人就麻烦了。”   经常受伤?Primo也经常受伤么?也是,这种动乱的时代哪有太平日子?而他自己确实是经常受伤,排除自己的柴废体质和软弱的性格,即使还没有举行正式的继承仪式,但他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份已经无法改变。而在黑手党的世界里,他这个最强黑手党家族的十代目的身份,可不那么让人喜欢。   “呃,我很笨拙,包扎不好。”纲吉挠头,很不好意思。   Giotto无语:“每次受伤的时候,身边都有人?”   纲吉回忆了一下,点头。   “真是让人嫉妒的家伙。”Giotto舒了口气,玩笑般道。   纲吉疑惑,有什么可嫉妒的吗?   Giotto没有回答纲吉明显的疑惑,他只是收拾好医药箱,然后找了件干净的衬衫让纲吉换上。   这个孩子被保护得太好,还不明白真正的黑手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蓝宝的探险   西方的早餐都很简单,通常都是面包配上牛奶或者咖啡什么的。区别无外乎制作原材料的高低而已。   彭格列的餐桌很长,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但纲吉并不喜欢那样长长的餐桌,他比较喜欢的是日本家里厨房里的那个小桌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蓝波总是最调皮的那个,一平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个小淑女,风太是个很为他人着想的好哥哥。即便是每天这样吵闹,妈妈也总是很开心的准备早餐。Reborn就不要提他了,跟碧洋琪一起吃饭总是很危险的,还有狱寺和山本他们有时候也在。   只是,那样的日子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很难得了。   “早安,G!还有蓝宝。”两人来到餐厅的时候,G和蓝宝两人已经坐在位置上了,纲吉礼貌地打招呼。   “早,Boss!纲吉,昨晚睡得还好吗?” G这人光看外表很是凶恶吓人,这主要是因为他脸上的刺青的缘故,实际上他为人很和善,跟外表完全不相符。   纲吉微笑着回答:“嗯,很好哟。”   “Boss,早啊!还有新来的小鬼。”这是蓝宝的声音。   昨天纲吉已经跟这个表面上是个少年,实际上还是个小屁孩儿的小子打过招呼了,只是他并不知道纲吉的来历。   纲吉可没打算连他都让知道的。   不是没有想过在Primo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的来历太过惊世骇俗了。但是他不认为自己这点斤两在创造彭格列并将其发展壮大的伟大先祖面前能够藏得住,与其暴露后惹人不快,不如一开始坦白博得好感。再者,Primo可是最开始被彭格列指环选中的人,这种程度的事情还是能够接受得了的。   海广阔无边而不知限……   贝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   虹时隐时现而飘渺无常……   纲吉是从大空彩虹之子尤尼处得知这首7^3的诗篇,而彭格列指环便是诗篇中【贝】所承载的意志。其意为世代相传的纵向时间轴,也就是从过去到未来的传统的集成。   所以,泽田纲吉会出现在这里,继承了前代Boss的彭格列指环的泽田纲吉自己不会感觉很奇怪,被指环选中的彭格列Primo也不会感觉很奇怪,自Giotto处接受了指环的岚之守护者G也是,充其量只是会有些不满,受到了些冲击。但若让其他人知道了,不可避免地就会引起恐慌。   搞不好还会处以火刑,纲吉心想以这个时代人的思想完全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是以,泽田纲吉的来历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我的事也请您不要告诉其他的守护者。”纲吉解释道:“您知道的,我实在不想满足某些发型怪异的人的恶趣味,也不想一天到晚陪着别人打架,当然,我同样不想再接着照顾小孩子了。”   Giotto默了,然后理解地点头。   这是昨天三人谈话的最后部分,纲吉说的是实情,但也有自己的私心。   幸好他出现的时候,那里除了Primo和G以外没有其他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现在还没有决定纲吉在彭格列的位置。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之前的一天都是受到客人的对待,但此时纲吉没有坐在客位上,而是在蓝宝惊讶的目光中,主动在G下首的位置上坐下。   等到首领开动,其他人才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蓝宝不停瞄着对面的纲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G,这家伙真的要留下来吗?”   G瞄了Giotto一眼,对蓝宝耸耸肩算作回答。   蓝宝就顺着G的目光看向Giotto,大概是早上给纲吉包扎伤口的事情让Giotto没有之前对纲吉的存在那么抵触,这时候心情不错地回以微笑:“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嘛,既然Boss你这样说,那就这样了。” 几乎是立刻放弃之前的追问,蓝宝无所谓地继续自己的早餐,吃得毫无形象。   看到这样的蓝宝,纲吉安慰自己:没关系,蓝波现在还小,长到这么大的时候,一定比蓝宝有用的。   他拒绝回想十年后蓝波的倒霉样子,二十年后的蓝波倒是成长为出色的大人了,但那是经历了家族毁灭后在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未来战的胜利已经避免了彭格列覆灭的未来,他们家蓝波今后会成长成为什么样子的大人呢?真让人担心!   “怎么了,早餐不合口味?”Giotto见纲吉瞪着蓝波一脸奇怪的表情,不解的问。   “啊,不,没什么。”纲吉放下手中的咖啡,面对Giotto说:“只是想起了我们家一个和蓝宝很像的孩子。”   “唉,跟我很像?怎么样的孩子?多大?叫什么?”蓝宝来了兴趣,一连串追问,塞在嘴里的食物还没有完全咽下。   “嗯,那个孩子叫蓝波,今年8岁。”纲吉笑眯眯地说:“是个非常麻烦的家伙。”   “噗!”G嘴里的咖啡差点直接喷了出来,连Giotto也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   “8岁?”蓝宝呆住了,回过神后指着纲吉怒叫:“你这小子是在侮辱本大爷吗?”   看了看指到面前的手指,纲吉在撕下的一小块面包上均匀地涂上果酱,边熟练地教育人:“蓝宝,用手指着别人很不礼貌哦。”   “你……”   早餐不欢而散,纲吉撑着下巴无奈地看着气冲冲离去的蓝宝。真是的,脾气也这么像。   不过,这家伙没有蓝波那么具有攻击性,真是太好了。一想到家里那孩子一发脾气就随时随地从那头乱糟糟的卷发里掏出手榴弹,纲吉胃都疼了。   “你这小子……”G抽着嘴角,半天不知道怎样说话合适。最终还是Giotto发话:“纲吉,这样捉弄人是不行的吧,好歹那也是你的长辈。”   “捉弄?”纲吉不解:“哪里,我没有呀?”   Primo和G:……   “说起来,Primo的雷守和我家雷守还真像啊,特别是这个性格,不会是有血缘关系吧!没听说啊。”   “唉,雷守?”Giotto惊讶道:“8岁?”   “嗯,今年8岁,我指的是我那个时代的今年。实际上三年前那家伙就继承了雷之指环。”   三年前,5岁。   两人眼神诡异地盯着纲吉,似表达无声的谴责。   纲吉也黑了脸:“你们这样看我也没用,又不是我选的。那家伙出生就在黑手党家族里,又是少见的电击皮肤,然后就被我老爸和我的家庭教师给看上了。”据说那家伙原本家族的Boss在听说了之后,高兴得痛哭流涕。   不光是蓝波,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几个家伙已经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他的守护者。一直到现在,纲吉都想不明白当初事情到底是怎样走到那个地步的。   唉……   早餐过后,纲吉一个人在彭格列里随意地乱逛。嘛,Primo原本是想让蓝宝陪着他的,奈何那孩子正在气头上。纲吉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他的方向感尚且可靠,又有超直感,迷路什么的不太可能。   况且,这里的格局他还是蛮熟悉的。   只是,纲吉看着眼前古老的半圆形房顶和细长的柱子,早期的彭格列城堡是罗马风格的啊!彭格列家族一直是走在时尚的最前沿,力量的最顶峰,而这种古老的建筑早就泯灭在它的历史洪流当中。   昨天G领着他大致给他指认了一下大的建筑方位,随后因为受伤和战斗后的疲劳,他早早就休息了,还来不及仔细看。   他能来到这里,也许是某种契机也说不定。现在,他想要好好看看,这百年前的彭格列。   路上的人很多,马厩里、田地里、花园里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工作,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纲吉路过的时候还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纲吉随意地走着,呼吸着百年前的空气。   “啪嗒”   看着身前不足半米处的地面上一颗小石子“咕噜噜”欢快地滚动着,纲吉沉默了。   “啪嗒”   “痛……”纲吉捂着脑袋,抬头看二楼伸出来的绿色脑袋。   蓝宝趴在二楼的窗台上,看到纲吉的模样一脸的得意。   真是个小气鬼!   纲吉招招手,冲蓝宝喊:“要来吗?”   “本大爷可是很忙的说。”   “呵呵,”纲吉笑道:“呐,蓝宝大人。可否赏光陪同在下领略一番彭格列城堡的不凡之处呢?”   见纲吉主动低头,蓝宝也不好意思再针锋相对了,于是他说:“嘛,既然你都这样说了,看在Boss的面子上,本大爷就勉为其难陪你一下好了。”   所以说,还是个小鬼嘛!   蓝宝带着纲吉熟门熟路地在彭格列总部到处乱窜,这小子人缘好,到哪儿都能跟人说上几句,到哪都能顺上点吃的。就是小孩子心性,总不肯好好走路,爬高窜低的。索性纲吉虽然看着单薄,其实身体还是很结实的,并不觉得辛苦。倒是蓝宝总是领着纲吉跑到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地方,有时候还要仰仗纲吉将他给弄出来,足可以看得出来,这小子平时都干了些什么。   “看不出来,你还不太弱的说。”蓝宝不是太情愿地说出这句话。   这个时候两人正在礼堂大厅的房顶上,正下面正对着中庭的大花园。上午的阳光并不太烈,照在身上懒洋洋地催人欲睡。   “嗯?”纲吉坐在屋顶坚硬的瓦片上,回头看躺在身边的孩子,半天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轻笑起来。   “哼!”蓝宝翻个身,又不想理他了。   “呵呵。”纲吉愉快地笑,他自然是知道蓝宝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的,这点小心思还是瞒不过他的。   但小孩子就是这样,不一会儿又凑了过来。   “呐,纲吉是从哪里来的?”   “从很远很远的地方。”   “日本?”   “嗯……稍微有点儿不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来彭格列?”   “这个……我也想要知道啊。”纲吉想了很久,从昨天到这里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想不明白。   蓝宝一副疑惑的样子望着他:“你是笨蛋吗?”   纲吉怒了,接着就是无奈:“嘛,有很多很多原因啦!”   蓝宝还是很疑惑,但是他也知道很多事不是他能想得明白能问得明白的。“纲吉还会回去吗?”   纲吉点点头:“那也得先找着回去的方法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   天空很蓝,礼堂大厅的房顶是附近最高的地方,以这个视野放眼望去,周围的景色一览无余。   时光易老,但是,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却是活生生的一百多年前的先辈,自己眼前所见的是一百多年前的风景。   我和他,我和他们,这中间隔着的是一百多年的光阴。   比时间更久远,比历史更鲜活。   纲吉闭上眼睛,沐浴在百年前的阳光之下,他来回抚摸着左手中指的指根,内心才稍稍得以安慰。   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 作者有话要说:     ☆、G的试探(修)   接下来纲吉继续在蓝宝的带领下见识到了彭格列里的各式人马,上至家族内部高层下至看大门的老大爷,这小子竟然没有一个不熟的。而纲吉也凭借着纯良的外表和偏向于东方人的长相气质给这些人留下了还算深刻的印象。   午后的阳光正好。   纲吉躺在庭院树下的阴凉中,从树叶间的空隙漏出的阳光照得纲吉的脸斑斑驳驳。他逆着阳光看伸出去的左手,空荡荡的,只有中指指根的肤色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浅浅粉嫩的颜色,是常年被物体遮盖没有受到日光照射形成的。   “喂。”   纲吉懒懒地转头,同时感到腿被轻轻踢了一下。   “什么事?”纲吉懒懒地问,这时他已经被太阳晒得整个人懒洋洋地一动都不想动。   看着呈大字形躺在阴凉处的纲吉,G沉默了一会儿。   “回房间去睡。”   “没关系的吧!”纲吉拍拍身旁的位置:“G也躺下来吧,很舒服的哦。”   G俯视着纲吉:“我还有工作,你现在还受着伤,想睡觉的话回床上去睡。”   看到G皱紧着眉头,纲吉只得无奈地撑起身体,慢腾腾地起身。这个G一定跟狱寺一样,同属保姆的。   G看着面前的少年,欲言又止:“你……”   纲吉后知后觉地发现G奇怪的脸色,不解地问:“怎么了?”   G想了又想,像是下了决心才问:“你真的是未来彭格列的十世?”   “嗯!”纲吉回答:“昨天已经展示给你们看了吧,彭格列的火焰可做不得伪。”好吧,XANXUS是个例外。嘛,这个时候为了己身的安危,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吧,他这个十代目又不是假的。   虽然他打从心底很希望是假的。   “为什么?”   G问得很模糊,纲吉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没办法的吧!”   是呀,这是没办法的。因为要活着啊,他自己,还有大家都要活着,所以不得不做。   “没办法……”G喃喃念着这几个字,觉得面前这个少年说这话的表情竟然似曾相识。这个少年还是个孩子,一眼看去很干净,柔如春风,就像是透明的水晶,完全是不应该踏入黑暗世界的样子。彭格列是什么样的地方,他比谁都清楚。说得好听,到底是离不了血腥杀戮,到底是什么迫使得这样的孩子深陷泥潭?   G突然大踏步离去,走了两步却又转回来,他问纲吉:“未来的彭格列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嗯……”纲吉笑了笑:“不告诉你。”   G有些恼怒,他发现他无法透过纲吉嬉皮笑脸的表情看清楚他的内心所想。   纲吉耸耸肩,反问:“知道了未来的事情,您准备怎么做?”   “那还用问,如果有对家族不利的事情,当然是尽早避免的了。”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知晓未来的事,那么彭格列可以避免多少危难,可以避免多少伤亡。   “然后未来改变,说不定到时候彭格列就不复存在。”纲吉收起笑容,目光开始变得凌厉:“说不定到时候彭格列的血脉中断,我也不会存在。”   G哑口无言。   纲吉严肃地说:“G,请您记住,不要试图改变未来,那个后果不是你我能够承受。不管现在的彭格列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里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始终是未来的人,我所有的一切都在未来。”   “这些话也请您转告Primo。”   受伤的身体很容易疲累,纲吉告别G后直接回到房间,一直睡到蓝宝来喊他下楼吃饭。这两个家伙年龄相近,纲吉又深谙跟蓝波极为相似的蓝宝的性情,是以这两人很容易便相处融洽起来。   彭格列的晚餐时间,只要是身在本部的都会聚到一起,这个时候是大家联络感情的时间。昨天因为受伤的缘故没有出现,而今天作为新人的纲吉自然是受到特别的关注。   “呐呐,纲吉是从日本来的吗?”   “嗯。”纲吉笑眯眯地回答。   “喔,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吧!”   “还好,一眨眼就到了。”纲吉仍是笑眯眯地回答。   周围的人惊呼:“唉?一眨眼,怎么可能?”   “嗯,的确是一眨眼就在这里了,睁开眼就在这里。”纲吉想了想认真地回答。   周围的人明显是误会了纲吉说的话,皆眼含同情地看着纲吉,更有甚者已经泪眼婆娑开始安慰他。   这也难怪,纲吉的长相偏向于东方人,和西方人普遍粗犷的长相不同,东方人的五官偏向于小巧精致。况且纲吉细皮嫩肉地看起来就是好人家的孩子,虽是快要成年的年纪却单薄瘦弱得惹人怜爱。眼下他身上缠着绷带,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服,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遭了难刚逃出来的可怜又坚强的孩子。   蓝宝看不下去,挖苦道:“我说,你还真是受欢迎,亏你能受得了这个。”说着指了指那群热情的女人。   纲吉嗤笑,神秘地低声对蓝宝说:“告诉你个师门秘诀,像这种状况只要不停地笑就好,像我这样,无辜的,满含纯真的笑容。”纲吉信誓旦旦握拳道:“无视年龄,无视性别,男女老少通杀。”   “噗——”蓝宝正在喝汤,一口气全喷了。“咳咳……你是故意的吧。”   纲吉回以无辜而纯洁的眼神。   晚餐的气氛很好,大家打打闹闹地好不热闹,纲吉环顾四周,惟独G不在。   “G呢?他出去了吗?”纲吉小声问旁边的蓝宝。   蓝宝叼着勺子想了一下,回答:“嗯……不清楚,最近没什么任务的吧!”   果然,中午的话说得太重了吧!纲吉头疼地想,但是有些话不说清楚不行啊!但是对方是初代的岚守。   初代岚守G是彭格列Primo的童年玩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深得Primo的信赖,直至Primo退位,一直作为Primo的左右手默默守护着彭格列。那个人无疑是心系着彭格列的,中午的话也是试探的成分居多。   果然,还是去道歉吧。   G不在,他家爷爷大人倒是在。不过这回他身边围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娇俏可人的美貌女子,这也难怪,Giotto长相英俊,有能力有地位有势力,有个把女人的确不是能让人惊讶的事。   “喜欢我们Boss的女人可多了。”蓝宝是这么说的。   纲吉赞同地点点头,他家这位爷爷皮相的确好,他怎么就没遗传到这一点儿呢?   “看到没?”蓝宝指着Giotto右手边的一位温柔婉约的女人悄声对纲吉说:“她叫斯蒂芬尼娅,是执行部长的女儿。”   纲吉点点头。   蓝宝又指着Giotto左手边的一位风情万种的女人说:“她是情报课的课长艾丽莎。据说这两人是最有可能成为彭格列夫人的人。”   纲吉挑眉:“据说?”   蓝宝耸肩:“嘛,因为Boss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表示的说。”   纲吉观察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Giotto夹在两位美人中间神色如常,对待她们与对待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眼光不自觉漂到被众星拱月的爷爷身上,他家这位罪孽深重的爷爷哟!   晚饭吃得差不多了,首位上的Giotto终于应付完身前的莺莺燕燕有时间关心自己这个未来的孙子加继承人,虽然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高贵而疏离的,但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这人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只要他不绷着一张脸,其实是非常温柔的。“纲吉,今天一天过得如何?”   “嗯,很好啊。这里的人都很热情,给了我很多糖果,水果很好吃,饭也很好吃。”纲吉愉悦而礼貌地回道:“特别是向导也很热心,告诉了我很多很有意思的地方呢!”   蓝宝不满地瞪纲吉:“本大爷可是有很好地照顾你的说!”   Giotto了然道:“不用理蓝宝那家伙,他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就好。”   “怎么会呢,今天我很愉快哦。”   “伤势呢,怎么样了?”   “啊,大概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是嘛,那也不要忘记去换药了。”   “我知道了。”   蓝宝悄悄凑过来小声问:“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让Boss这么关心你?”   纲吉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坏心眼地说:“秘密”。   “喂。”   纲吉笑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蓝宝怀疑地瞪着纲吉,鬼才信咧!   纲吉认真地说:“真的啊。”   蓝宝:……   因为Giotto特别关照的态度,疑惑纲吉来历的显然不止蓝宝一人,就连Giotto身边那两位美人也不由得往这边多看了两眼,特别是艾丽莎,显然对纲吉很感兴趣。   “这孩子好可爱啊,是哪家的孩子?” 艾丽莎含笑问Giotto。   然而Giotto 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发现纲吉和蓝宝两人的窃窃私语,欣慰道:“你们两个,这不变得很要好了嘛。”   “啊,说的是呢。”纲吉笑着应和。   只有蓝宝在那里张牙舞爪:“本大爷才没跟他要好了的说!”   “果然,还是应该和同龄人多多相处。太好了呢,蓝宝。”   “本大爷才不要和他多多相处!”   听到这里纲吉哽了一下,他笑眯眯地问蓝宝:“蓝宝,今年你有多大?”   蓝宝的语气相当地不耐烦:“哼,本大爷今年已经16岁了的说。”16岁的男孩子已经是大人了的说。   纲吉回头,他的表情仍是笑眯眯的,语气却有些风雨欲来之势:“不好意思Primo,我想有一件事搞错了。”他语气郑重地说:“我和蓝宝不是同龄人,再有半年我就18岁了!”   “18岁?”众人大惊。   “噗~”蓝宝幸灾乐祸:“噗哈哈哈,我说你都快要18岁了才长这么小一只。”   “啊,抱歉抱歉。”Giotto看纲吉不满的表情也有些乐不可支:“东方人体格普遍偏小,是我忘记了。”   纲吉郁卒,长得小又不是他的错,日本人像他这样的都很普通好么,为毛只有他自从到了意大利就老是被人拿来说事。   大家都在笑,因为是善意的调笑纲吉并没有发火。要知道如果在他的那个时代,如果有人敢于当着他的面拿他身高笑他,彭格列的十代目绝对会暴走揍人的。   “说起来,纲吉为什么要叫Boss为Primo呢?”察觉到Giotto对纲吉的特别关照,斯蒂芬尼娅问道。   “啊,”蓝宝想了一下这才发现,附和着点头道:“也是呢,为什么呢?”   纲吉挠挠脸颊,糟糕了,Primo和G没有纠正他的叫法,而他因为习惯这个叫法而没有想过去纠正:“这……这不挺好的嘛,看吧,彭格列家族是个大家族,将来也会延续到很久之后,会有二世,三世什么的,甚至还有十世什么的……”。   这话说得有些讨好的嫌疑,斯蒂芬尼娅瞥了一眼纲吉,心下就有些轻视。但不可否认的,这话取悦了在场彭格列家族众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长长久久延续下去。   “噢,真的吗?”有人喜道:“这样真是不错呢!”   “决定了,我也这么叫吧,Primo!”蓝宝喜滋滋地道。   但是也有人说:“我还是觉得叫Boss比较有气势。”   Giotto耸耸肩:“只是个称呼而已。”   夜间的彭格列很冷。   纲吉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这里已经进入了10月的深秋。秋天的气温变化很大,白天还是燥热的天气,入了夜间气温就转凉了。   纲吉靠在二楼走廊的窗口,仰望窗外清冷的月光。   “晚上好!”纲吉笑着跟从黑暗中走来的人打招呼。   “这个时间在这里,你是想要感冒吗,病人?”来人皱着眉头,在阴暗的光线下脸上的刺青更显狰狞。   纲吉笑道:“怎么会,G,工作辛苦了。”   “什么事?”G不理会纲吉的讨好,径直进入话题。   纲吉装傻:“嗯?”   G点了根烟,不屑道:“这里是办公区域,你在这里不会只是在欣赏夜景的吧!”   “不可以吗?”   “不可以。”   “G一板一眼地真像个老头子。”   “喂喂。”   “开玩笑的啦。”纲吉笑道:“我是专门等您的。”   G意外地道:“等我?”   “白天的时候,我说了很多很不礼貌的话,特地来向您道歉。”纲吉低下头道:“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虽然这样说,但是有关未来的那些事,现在我还是不会告诉您的。”   G惊讶地看着纲吉的头顶:“什么啊,就这件事啊。不用道歉也可以,说起来是我先问了失礼的问题。”   “唉?”纲吉惊讶。   “怎么?”G一脸有话快说的表情掩饰道。   “那您晚饭为什么没去吃?”   “那个啊,”G烦躁地挠头:“这个你要问你家那个把工作全丢给别人,自己却跑去和家人团聚的爷爷了。”   “啊……”   G恨恨道:“总有一天,我绝对要狠狠揍他一顿。”   这样啊……   G重重吐口烟,斜眼看纲吉:“安心吧,我才没那么小心眼。”   “唉?”   “姑且不论你的身份,现在的你不过还是个小孩子罢了。”   “唉??”   “充其量,不过是个有点儿特殊的小孩子。”   “唉唉??”   “话虽这么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话题转换得太快,纲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G闲闲丢过来的眼神,才明白刚才对方问的话。   打算啊……   “是呢,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纲吉抬头看天上的银月,“我也不知道呢。”   突然间来到这个一百多年前的世界,这里没有Reborn,没有狱寺山本他们,没有没完没了的训练,没有没完没了的学习,没有没完没了的暗杀者,没有心怀鬼胎怀着各种目接近他的人们,没有……   没有他从13岁开始就背负的命运。   现在,该干些什么呢?作为这个时空中回归普通人一名的现在。   “但是,你的眼中没有迷茫。”   纲吉意外地看着G。不是没有迷茫,他遇到过的怪异的事也算不少了,虽然掉进19世纪有些麻烦,但想办法的话应该还是能回去的。   G微笑地摇摇头,临走时伸手揉乱纲吉的一头短发:“想要做什么就做吧,你可是彭格列的第十代Boss的哟。”   纲吉看着G远去的背影,缓缓伸手摸刚刚被揉搓的头顶,那里似乎还留有刚刚手掌的温度。   纲吉轻轻地笑了。   百年前的彭格列啊,就让我好好地看看吧!这个时代的彭格列,以及这个时代的彭格列的人们。 作者有话要说:  师门秘诀,Reborn亲授   ☆、情报商人多梅尼   三天后,纲吉腹部上的伤口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可以放开手脚做些稍微激烈点的运动。   “你好得可真快的说!”蓝宝一副懒骨头的样子趴在医务室的椅子靠背上,说话的语气莫名有些嫉妒。   “哈哈,是吗?”纲吉敷衍道,他现在正浑身僵硬地想要无视身后某无良医生摸在他身上的咸猪手。   这位医生是彭格列的专属医者,名为特蕾莎/希尔维斯特里,还是位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只是就个性而言……   之前纲吉怀疑她与夏马尔医生有什么血缘关系不是没有道理的,此人性格极度随性,毫无作为医者心怀天下病人的职业操守,对□□和人体解剖有过分的执着。而且,此人对正太少年有着特殊的偏好。   偏偏每次纲吉来换药的时候,这位特蕾莎小姐总是无比热心地将工作抢了去。而且当下,此人正流着口水沿着纲吉的背部肌理一路摸下去,纲吉毫不怀疑她的险恶用心。   “没关系,没关系。小纲吉虽然看着瘦巴巴干瘪的很,却意外地很结实呢!嘿嘿嘿~”   “那个,特蕾莎小姐,可以了吗?”纲吉浑身僵硬,只盼望着快点结束,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思念着那个变态的夏马尔医生。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多么美丽的肉体,看这些紧致细腻的肌肉,并且内里似乎蕴藏着力量的样子,真想切开来看看~”特蕾莎发出诡异地笑声,像极了传说中邪恶的暗黑魔女。   是以,结束的时候纲吉近乎是逃也似地离开的。   “呼—”纲吉扶着墙,脸色很不好看。   身后跟来的蓝宝拍拍纲吉的肩膀,很没诚意地问:“没事吧?你的脸色不太好哦!”   纲吉苍白着脸说:“没关系,我好得很。”   蓝宝幸灾乐祸地笑了。   就在这时,一名少年急匆匆地经过前庭的喷水池向大门跑来,神色间带着止不住的笑意。纲吉认得他,这个少年经常出现在Giotto的身边,似乎是做着些跑腿的工作,名字是……   “啊,是麦克。”蓝宝探出窗外向下招呼:“喂!麦克,又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吗?”   楼下的人看到蓝宝,高举右手挥舞同时回以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啊,蓝宝少爷,是多梅尼那家伙,他又惹到麻烦跑咱们这儿来避难来了。”   “啊,那家伙啊。”蓝宝顿时也笑了起来。   纲吉问蓝宝:“多梅尼?那是什么人?”   蓝宝嘻嘻笑地说:“是个情报贩子,有些能耐的说。最喜欢游走在街头暗巷收集花边新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能惹到些权贵或一些势力的头头,然后无路可走的时候就跑到咱们这儿来避难来啦。”   “……嗯,有意思的家伙。”纲吉靠着窗台俯视楼下,刚刚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啊,对了。”蓝宝想起来纲吉之前说对这里不是很熟的话:“你可以去找多梅尼,没有比多梅尼更熟悉西西里的人了的说。你可以让他带你熟悉一下这里,而且,跟着那家伙总是可以遇到很多有趣的事,当然也有些危险就是了。”   “嗯,”纲吉笑道:“谢谢。”   谁知不过半天,纲吉就见到了这位蓝宝口中的情报贩子。   当时,纲吉正在花园凉亭小憩,突然发现不远处一可疑人影鬼鬼祟祟地在花草掩护下潜行。纲吉觉得有趣,就不动声色地跟在这可疑人士身后。   就见这可疑人士一头暗金色的头发,在这深秋金色的季节并不太显眼。他一路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地避开人群,经过花园,走过中庭,最后爬上一堵墙壁,停在一个窗口大开的窗下,当起了墙角人士。   纲吉拍拍这位墙角人士的肩膀,友好地打招呼:“Ciao!”不想这位墙角人士大惊失色,“呜哇—”地大声呼叫着掉了下去。纲吉眼疾手快抓住这位的胳膊,免于他摔下去的危机。   多梅尼冷汗涔涔地悬在空中,他僵硬地转着脖子,视线从抓着自己胳膊的单薄手掌一路向上,就看到一个看似无害的少年正对自己微笑,然后他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多梅尼颤巍巍地在心里说:我有事。   这时听到动静的Giotto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走过来,惬意地靠着窗沿看下面的两人:“你们在做什么?”   多梅尼的冷汗冒的更甚。   纲吉非常无辜地开口:“我看这位先生要掉下去了,就拉了他一把。”   Giotto笑得温柔得过分:“在我的窗子下面?”   纲吉老实地点头。   多梅尼顿感大事不妙,他谄媚地说:“这个……那个……还真是奇遇呐,没想到以这种情况跟您见面……好久不见,彭格列先生,还记得我吗?我是情报商人多梅尼……”一边说一边配合着肢体动作,只是现在他正悬在空中,动作做起来就显得很滑稽。   纲吉艰难地开口:“那个……这位先生,可以请你不要动吗?我一个人拉着你很费劲。”   多梅尼立马僵住了。   Giotto闲闲地开口:“纲吉,你可以将手松开。这是二楼,摔不死人的。”   多梅尼大惊失色:“不要,千万不要松开!”。虽说是二楼,可是彭格列的房子楼层建的都很高,更何况光下面的地基就有半层楼高了。   “可是,他要是跑了怎么办?”纲吉问Giotto。   多梅尼哽住,瞬间闭上嘴巴。   结果,还是纲吉好心地请求Giotto将两人拉了上去。   Giotto不耐烦地对多梅尼说:“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明知道会被发现,还每次都来偷听。”   怪不得这人潜行和爬墙的动作这么熟练呢,纲吉揉着酸痛的胳膊如是想。   而多梅尼哭丧着脸背对两人蹲在墙角画圈圈。   Giotto为两人倒上茶,边奚落道:“我说多梅尼,我这里可不是你的避难所,自己惹的麻烦就自己去解决。”   多梅尼飞扑而来,他抓住Giotto端着茶杯的手嚎啕:“彭格列不是为弱小不幸的人提供庇护的地方吗?”   “可是我们不为自找麻烦的人提供庇护!”Giotto使劲扳开多梅尼的手:“况且你哪里算得上是弱小不幸了?!”   “我哪里不算是弱小不幸了?”   “放开!”Giotto喝道。   “不放!”多梅尼坚决抵死不从。   看这情景,两人是老相识了。纲吉从Giotto被抓住的手里接过茶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小心品尝。说实话,经过这几年的训炼,他仍是分辨不出红茶味道的好坏,要说茶的话,自然还是日本绿茶好喝。   两人同时停手看纲吉,纲吉被看得发毛:“怎么了?”   多梅尼戳戳Giotto:“你又从哪里拐来的厉害小子?”   Giotto得意道:“他自己来的。”   “给我吧!”多梅尼干脆道。   Giotto也同样干脆回答:“不给。”   于是多梅尼又开始嚎啕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你手下那么多厉害的人,可怜我一个弱小无依的情报商人天天要被坏人到处追着跑,我也需要一个保镖……”   “吵死了!闭嘴!”Giotto娴熟地一拳殴在多梅尼下巴上,成功使其闭嘴。   纲吉兴匆匆地跑过去戳戳在地上躺尸,名为多梅尼的尸体,对他说:“你好,我叫泽田纲吉。我不是保镖。”   多梅尼呻/吟道:“那你是什么?”   “嗯……”纲吉想了一下,回头问Giotto:“我是什么?”   Giotto也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助手?”   “助手要做什么?”   “助手就是整理整理文件,端茶倒水兼跑跑腿的工作。”G推开书房的们,顺带替Giotto回答:“正好,Primo还缺这样的一个助手”。这个人意外地挺喜欢这个叫法,和蓝宝一起跟着纲吉这样叫。   纲吉一脸茫然。   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们的泽田纲吉是彭格列的第十代目,向来只有别人整理好的文件给他的,只有别人给他端茶倒水兼跑跑腿,而他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些的。   做?还是不做?纲吉陷入两难。   Giotto想起纲吉前两天摔的那一跤,抽着嘴角说:“这个就有点……”   话未说完,纲吉却已经打定了注意:“没问题,从现在起我就是Primo您的助理了,请多多指教。”   “啊……”Giotto被纲吉的快速转变镇住,呐呐回答,心里总有不太好的预感。   但纲吉显然是已经自主进入助理的模式,只见他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笑容:“作为新上任的Primo的助理,请允许我先为大家彻上一壶茶,以表敬意。”他动作利索地撤走众人面前的旧茶,很快彻好新茶,为在场三人一一倒上。   Giotto怀疑地看着面前茶杯里可疑的红色液体,到底没有勇气做那尝试的第一人,倒是G和多梅尼不疑有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噗—”多梅尼首先喷了出来,在一边咳得惊天动地。G虽然没有将嘴里的茶吐出来,眉头却皱的死紧。   “果然,很难喝吗?”纲吉失落地问。   “非常难喝!”G的回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见此情景,Giotto果断将茶杯推到一边并打定主意不再动它。   “果然,我没有这方面的才能。”纲吉45度角望天,忧伤地说。   “不不不,能将普通的红茶弄成这样,也算是一项了不起的才能了。”多梅尼拍着纲吉的肩膀安慰,他刚刚连灌了三杯水才洗去口中怪异的味道。   纲吉盯着多梅尼拍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伸出两根手指将其夹起来丢掉,并附带“哼”一声表示不忿。   多梅尼目瞪口呆,深觉这少年太过妖孽,想要挖墙脚的心更甚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G叹口气问纲吉:“谁都有适合和不适合的,其它的你还会些什么?”   纲吉想了又想,不确定地道:“战斗?”   G沉默,这就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吗?   “啊!”纲吉突然想起来什么,说:“我还会一点虫语。”   “虫语?”这话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Giotto问:“那是什么?”   “就是虫子说的话啊!”纲吉开心地回答,这个绝对是很少见的才能。   Giotto又想抽嘴角了:“我知道是虫子说的话,我问的是你说你会虫语是什么意思?”这时他突然想到和纲吉一同出现的那只奇怪的小狮子,于是问:“难道你指的是你那只叫纳兹的宠物?”   纲吉不满道:“纳兹是狮子,不是虫子。”同时将手伸进衣服里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只睡眼惺忪的小狮子。   多梅尼又来凑热闹:“唉?小纲吉养了狮子?好厉害啊,难道纲吉擅长的是驯兽……”   “我擅长的才不是驯兽!”纲吉愈加不满。   多梅尼震惊地盯着这只挂在纲吉身上使劲往衣服里钻的小狮子,呐呐不成音:“火焰……狮子?”   纲吉得意道:“纳兹是大空狮子。”   G无奈地一把将小狮子塞进纲吉的衣服里,提醒纲吉:“不要被别人看到。”G的动作很粗鲁,纳兹被塞进衣服里后又伸出头对着G不满地吼叫一声,这才又重新缩回去。   纲吉倒是无所谓:“没关系的,纳兹自己会收起火焰,刚刚只是没睡醒。”   G担忧地转头看Giotto,你的孙子这样没问题吗?   Giotto也劝诫纲吉:“这样的狮子很少见,别人看见了会起歹意的。”   “别人?”纲吉歪着头眼光扫到多梅尼身上。   现场唯一的别人就只有这个情报贩子的多梅尼,多梅尼自己也很清楚,一见这情景马上跳起来保证:“我的上帝,我不会说的!我死也不会说的!”   纲吉笑容可掬地拍拍多梅尼的肩膀:“放心,在你说之前,我会让你闭嘴的。”   多梅尼冷汗涔涔,这个人一定是恶魔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小恶魔的纲吉,很可爱有木有   ☆、开始工作了(修)   “话说回来,你刚刚说的虫语是怎么回事?” Giotto不动声色地倒掉杯里的红茶,重新彻上新的。   “啊,那个啊,我的家庭教师精通虫语,我从他那里学来了一点。”纲吉忧伤地回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唉,还有家庭教师啊,难道你是哪家的大少爷!并且还会虫语,看来是个相当了不起的家伙。”多梅尼惊叹道:“他是谁?住在哪儿?这样有趣的人一定要见识一下。”   有趣?!纲吉深深笑道:“你再活个一百年说不定就可以见到了。”   多梅尼眨眨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G可是知道纲吉来历的人,没想到百年后人类已经可以和虫子通话:“的确是个厉害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会虫语。”   纲吉嘴角抽搐:“话虽这么说,但我总是怀疑他根本是耍着我玩儿的,不过他教给我和虫子打交道的知识倒是真的很管用。”   “唉?什么样的知识?” G很感兴趣。   纲吉意外地看着G,没想到这个人有这方面的嗜好。他转了转眼珠,突然笑眯眯地说:“我可以教给您哦!”   G与纲吉相处有些日子了,大致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纲吉不同笑容里的含义,这时候看到纲吉的笑,怎么都感觉有些不怀好意在里头。他谨慎地说:“有时间的话。”   纲吉撇撇嘴,这个G小心过头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能力,特别是收集情报方面。” Giotto提出建议,不愧是Boss,很容易看到问题的关键。   “啊!”经过提醒多梅尼也想到了,顿时就不淡定了,他扑过来死死抓住纲吉叫道:“我真的越来越想要你了!果然,纲吉你还是跟了我吧——”。   这种话怎么听怎么有歧义,纲吉的脸顿时黑了,他推搡巴着他不放的多梅尼道:“不好意思,多梅尼先生,我对男人没兴趣!”   “没关系,没关系,我对你有兴趣就好。只要你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金钱?女人?”多梅尼显然是兴奋过头,有了这个技能,他想要探听个什么独家秘闻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这边有碍眼的家伙在不方便说话,我们去没人的地方……”   “去没人的地方你是想要做什么!!”纲吉浑身一阵发冷,更加死命踹抓着他的多梅尼。   这个时候的多梅尼已经听不进其他的话,整个人进入癫疯状态:“放心吧……只要……”   “你想对我们家的孩子做什么混蛋!”最终还是管家婆G掐着多梅尼的脖子将人拖开,纲吉一溜烟躲到爷爷大人的身后拍胸口,意大利人发起疯来真可怕!!!   Giotto护着自家孙子,安抚众人:“好了好了,大家冷静下来,G带多梅尼去洗把脸。纲吉,来,喝这个。”Giotto将新彻好的红茶塞到纲吉手里,将人推到沙发上坐好。   小口喝口暖暖的红茶,纲吉心有余悸地问:“你们的关系真好呢,这个人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Giotto笑道:“嗯,算是吧。最初建立彭格列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纲吉意外道:“唉,我以为Primo认识的都是些很厉害,或者有特殊才能的人呢,没想到……”   “那怎么可能,”Giotto比纲吉还要意外:“你们后世的人是这样看我的吗?”   “嗯”,纲吉放下茶杯,将身体后倾靠在沙发上抬头看天花板:“彭格列历代最强,同时也是黑手党最强的首领,包容一切的大空,家族成员里有……”纲吉头痛的揉揉额角:“嘛,反正就是最厉害的,身边聚集着的也是各种各样的厉害的人,向来是只供我们瞻仰的伟大先祖。”   Giotto感觉各种的不可思议:“唉?是这样的吗?”   纲吉认真地点头。   “实际上,我到这个时代来之前可不止一次地见过您。”纲吉的思绪沉入到回忆里。   Giotto疑惑地问:“什么意思?”他确定这少年那天突然出现在他的书房之前,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纲吉笑道:“是彭格列指环的作用啦,一次是指环试炼的时候,一次是指环解放的时候。”他回忆着说:“但是,那个时候的您和现在的您不太一样。那个时候的您感觉要更加冷漠,更加地……遥不可及。”   纲吉不好意思地道:“现在的您要更有人气,更加温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能见到真实的Primo呢,该说是好运呢还是什么呢。”   Giotto看着面前还是孩子的少年,最终微笑着伸手揉乱少年棕色温暖的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我想你出现在这里,这应该并不是偶然或者好运什么的,这应该……大概是某种契机。”   少年的脑袋毛茸茸的,颜色是焦糖般的棕色,让人一见便在心里生出一丝甜丝丝的味道。Giotto感受着手底下的触感,突然心里升起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温暖而熟悉,瘙痒着心脏蠢蠢欲动,却想不起这是为何。   纲吉怔愣地抬头看Giotto嘴角翘起的弧度,然后也笑道:“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待G再次回到书房时,发现书房里俨然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之前两人之间的疏离感莫名地消失。G不知道在这之后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乐于见到这样的景象。   多梅尼跟在G身后进了书房,在这之前他被G粗暴地浇了个透心凉,这会儿可是深秋十月,虽然不是很冷,可是浑身湿哒哒地可不好受,他一进了书房,就直接赖到地上,整个儿都恹了。   纲吉小心地靠近,戳戳:“死了?”   多梅尼做僵尸状:“多梅尼/德尔维奇奥,生于18XX年XX月XX日,死于18XX年XX月XX日。死因是彭格列岚之守护者G殴打虐待至死,享年23岁……”   G在多梅尼身边蹲下,道:“原来如此,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可以埋了吧。”作势就要把地上的尸体拖出去。   多梅尼一跃而起,身上的水甩了纲吉一身,他朝G挥舞着拳头:“哦,我就知道你是个恶魔!”   “多谢。”   “G你个厚脸皮,我没夸你!”   Giotto掏出手帕给纲吉擦身上的水珠,顺带扫了两人一眼:“不要闹了,你们两个。”   “谁闹了啊,Giotto!你不知道,那个G竟然……竟然……”多梅尼用颤抖着的手指指着G,无声地控诉G的恶行。   “我知道了,”Giotto回头对G说:“我不是说洗个脸就好了吗?下次不要这么麻烦。”   “了解!”G颔首领命。   “你们全部都是大恶魔!!”   待混乱平息,纲吉才问:“我听蓝宝说多梅尼先生是到彭格列避难来着,你到底是惹到什么麻烦了?”   Giotto这时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呢!我说,你不会是又发现了哪个老大的特殊嗜好了吧?”   “不是!”多梅尼一口否决。   “那就是撞见了某贵族夫人的偷情现场?”G接着问。   “不是啦!”多梅尼愤怒地否认。   “嗯……”Giotto不是很有兴趣地猜测:“那就是知道了搞大哪家大小姐肚子的是哪家少爷?”   “都说不是啦!!”多梅尼愤怒道:“又不是我想要知道的。”   纲吉在一边捧着杯子一针见血地指出:“可是你喜欢趴人家窗口吧!”   “噗……”多梅尼倒地不起,这的确是事实。谁让他干的是这行呢!   “那么,这次到底是什么事?”戏耍够了这个笨蛋,Giotto才终于开金口。   多梅尼突然趴到Giotto面前做楚楚可怜状:“Giotto,这回你真要救救我,你若是不救我的话,我这回真的要玩完了!”   “这么严重啊,”G探过头:“话说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是真的啊,这次绝对是真的!”多梅尼赌天发誓:“我知道我的身手不够看,所以我从来不去趟那些浑水,但这次真的是意外!不是我有意要看的啊!”   Giotto和G对视一眼,这才认真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要回溯到三天前,多梅尼/德尔维奇奥是个情报贩子,他的职业是走街串巷收集小道消息和花边新闻,然后卖给他们的死对头或者感兴趣的人。这一天也和往常一样,在刚入夜没多久他就偷偷摸到一个小贵族的窗口下边儿,据他观察,这家的贵族老爷和邻街老大的老婆好上了,今天邻街老大不在,这两人极有可能就此幽会,到时候他就可以抓到确凿证据了。   “可是我看到的却不是幽会的场面,”多梅尼吞了口口水:“我看到跟那家贵族老爷见面的竟然是个黑手党!更糟糕的是那个男人我还见过!”   “黑手党?”G挑眉:“人家的特殊嗜好你捅到我们这里是想干啥?”   多梅尼暴怒:“都说了不是那样的了!”   还是Giotto正经些,问:“这黑手党是我们的人?”虽然他不歧视同性恋,但如果是他们家的人就得好好教育这人的眼光了。   多梅尼摇头:“当然不是,否则我不可能逃到你们这里来。当时我吓坏了,没想到还会见到那个可怕的人,一不小心就泄露了气息被发现了。” 多梅尼喝想要喝口茶抚平有点儿激动的情绪,茶刚入口就喷了出来,他忘了换新茶了!   在场几人终于发觉到有什么不对了,Giotto问:“那个黑手党是什么人?听你这么说,难道是跟我们有什么过节。”   多梅尼只顾着狂灌水无暇说话。   G大步走过来,握拳敲在多梅尼的脑袋上,道:“喂,你这家伙现在想清楚了。你现在可是正遭到黑手党的追杀,没有我们保护着你,你马上就会死去。”   多梅尼挫败地叹口气,他是情报商人,任何情报都是用来换钱的。但是,当下还是命更重要。   “杜乔/迪亚戈”   G抽了一口凉气:“杜乔/迪亚戈?那个人还活着?”   就连Giotto也皱起眉头,一脸凝重的表情。   纲吉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只是看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于是凑过来问:“那是个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Giotto:“杜乔迪亚戈,那个渣滓是之前在这片土地上作威作福的黑手党的看门狗。纲吉,你知道彭格列的前身只是个自卫团吧?”   纲吉点头。   “那个时候我们为了自保,也为了保护这里同样被欺压的人们,创立了自卫团。但是,我们还是太弱小了。甘比诺家族的势力很庞大,甚至可以直接和政府贵族抗衡,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直到后来……”   Giotto将左手伸到纲吉的面前:“直到后来,我们得到了力量,耗费了无尽的努力和牺牲,才在两年前根除这个罪恶的家族。但是,没想到还会有听到这个家族的消息的一天。”   纲吉垂下眼帘。   “您想要怎么做?”   “那还用说吗,”Giotto背对着众人发布命令:“G,通知守护者做战斗准备,提高警戒状态,警戒至A级。命令城里的家族成员,立即搜索甘比诺家族余党,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G转身去执行命令。   “多梅尼,你熟悉城里的情况,可否请你协助搜索?”   “唉?为什么?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现在才不想要回去……”多梅尼抗议,可是Boss状态下的Giotto身上的气势太盛,多梅尼的抗议越来越小声。   “交给你了!”Giotto一锤定音。   “我可不是你们彭格列的人……”   “就这样说定了!”Giotto拍拍多梅尼的肩膀,施加压力。   多梅尼做最后的挣扎:“但是……但是……我只是个柔弱的情报商人,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像是杜乔/迪亚戈什么的……”   Giotto考虑了一下,对纲吉说:“纲吉,这个人交给你了,正好你可以利用他熟悉这边的情况。”   纲吉先是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事做,但很快他笑眯眯地保证:“没问题!”   “唉?骗人的吧!”多梅尼不可置信:“虽然我很想要小纲吉,但是面对的是那个穷凶极恶的甘比诺家族啊,到时候碰到了可怎么办?还有,那个利用是怎么回事?”   纲吉安慰他:“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Giotto也点头:“放心吧,纲吉很强的。”然后强调:“只是暂时借给你。”   至此,首次任务来临,纲吉正式就职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撒个花,纲吉首次的任务就这样欢乐地开始了……   ☆、血案   纲吉的任务是保护情报贩子多梅尼协助彭格列家族人员搜索甘比诺家族的余党,特别是杜乔迪亚戈的踪迹。纲吉自是自信满满,要说其他的他可能不行,但武力的话,他还是有点信心的。但实际上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美好,第二天多梅尼就拽着他踹开了Giotto书房的大门。   多梅尼重重拍在Giotto的书桌上,拍得G直瞪眼。他冲着Giotto低吼:“换人换人,Giotto,快紧给我换一个。”   Giotto看看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多梅尼,又看看后头挠着头一副歉疚的样子的纲吉,问:“怎么回事?”   多梅尼气歪了鼻子:“噢,Giotto!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大少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明明说好要保护我的,可是一转眼就连人影儿都找不到!”   Giotto拿眼去瞅纲吉。   纲吉不好意思地辩解:“对不起,Primo。我不太了解这里的生活情况,可是我有好好保护多梅尼先生的哦。”   “你说谎!”多梅尼不信:“我根本就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   纲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要是连你都能发现了,我一定会被教我的那个人一枪打死的。”纲吉师从他那个时代的顶级杀手Reborn,Reborn大魔王训练学生从不手软。想当年,他恁是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将“废柴纲”给训练成了能通杀四方的彭格列第十代目。   往事不堪回首,纲吉唏嘘不已。如今的他有多少能耐,往日就在地狱鬼门关前徘徊了多长时间。一想到此就浑身冷战,纲吉左顾右盼,那个大魔王没来吧!没来吧!!真的没来吧!!!   多梅尼接到纲吉藐视的一眼,哽住了。可他也算在潜行隐匿方面有所依凭的,当下不服气地道:“你就一小毛孩儿,能有多大能耐?”   纲吉挑挑眉,笑了:“多梅尼先生,看来你对我的实力很不信任。这样吧,你切身体会一下我拳头的威力如何?”   多梅尼冷汗直流,没想到这少年有这样的压迫力,他转着眼珠寻找逃脱的突破口:“这个……那个……”。   Giotto和G多少都有些意外,多梅尼是个情报商人,虽然武力值不怎么样,但因为职业的需要在隐藏方面还是有几下子的,但这样的多梅尼却根本无从发现纲吉的行迹。   纲吉到底不会将多梅尼怎么样,不一会儿就被他给逃脱了。多梅尼摸到Giotto身边小声问:“这孩子到底怎么样啊?”   Giotto摸着下巴回想纲吉开启死气状态时的样子,说道:“就武力值的话,大概相当于守护者!”   “唉?”多梅尼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求证似地看向G:“他有这么强?”   G点头,纲吉的火焰纯度很高,更重要的是他在死气状态下气势慑人,很明显那是多次浴血奋战后才能有的威势。   纲吉斜眼看向多梅尼:“就说是你太弱了。”   Giotto提醒多梅尼:“说起来,你们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纲吉可是直接摸到你背后了吧!”之前只道多梅尼全副心神在窃听上面未能很好地注意周遭的情况,这样看来也不尽然。   多梅尼想起这事,心都碎了。   Giotto微笑着称赞:“真厉害呢,纲吉!潜行隐匿方面也是这么出色。”   纲吉却高兴不起来:“那是没办法的事,我的家庭教师是世界第一的顶级杀手。要是完不成训练,那是真的会被杀的。”   G惊讶:“有那么严格吗?”   “嗯”,纲吉心有戚戚地点头。   Giotto却是不一样的看法:“我想那也是为了你好,纲吉。”   纲吉不好意思地挠头:“这我也知道的啦,所以,我一直坚持着训练。虽然很辛苦,但如果能保护到大家,再辛苦也就值得的了。”   “保护吗……”听到这话,Giotto和G都欣慰地笑起来。   “这样虽然也不错啦,但是没想到你是杀手啊!难怪了……”情报商人的那点潜行隐匿的能力怎么可能和顶级杀手相比,但是,多梅尼上下扫视纲吉,他怎么都无法将面前干净的少年和只认得钱的冷血杀手联系在一起。   纲吉立即否认:“我不是杀手!”   “你不是世界第一的顶级杀手的徒弟吗?”多梅尼问。   “杀手的徒弟也不是非要做杀手不可。” Reborn可是一直以将他培养成为最牛的家族首领为目标来训练他的。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多梅尼彻底不明白了。   纲吉奇怪道:“我不是正在做你的保镖吗?虽然只是暂时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多梅尼怒,继而黑线道:“被杀手保护着真心没有安全感!”然后又看了纲吉一眼,继续黑线:“而且还是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杀手!”   纲吉不乐意了:“都说了我不是杀手了,再说,我真的要杀了你哦。”   最终,Giotto也没给多梅尼把人换了。既然纲吉这么强,完全有能力保护得了你区区一个情报贩子,就不要像女人一样啰哩啰嗦了,彭格列里其他人都是很忙的。   以上,这话是G说的。   多梅尼口中的贵族老爷只是巴勒莫南部的一个小小的地主,据说早年他父亲在世的时候似乎还拥有大片资产田地的。但继承者不善经营,加之浑噩度日,挥霍掉大片田地,如今空有贵族头衔却只剩下寥寥几块田地勉强度日。   纲吉他们赶到的时候,这家的贵族老爷和仅有的几个仆人已经被屠戮殆尽。墙上、地面上到处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还有被肢解的肢体,混合着扑鼻的恶臭,场面残忍至极。   纲吉知道这个时期的西西里很黑暗,他在戒指的继承仪式上看到了很多的血腥、杀戮、谎言、背叛。但那些终究只是影像,直到身临其境才知道真实到底有多么恐怖。到处是残破的尸体肉块,满室血腥,这里是地狱绘图。   纲吉捂住嘴巴,扶着墙干呕,仿佛是想将内脏、胆汁全都吐出来。饶是纲吉这样已经见惯了生死的人,看到这样血腥的屠杀,也不免苍白了脸色。   多梅尼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他:“你不是杀手吗?这样的场面应该是司空见惯的吧。”他八卦地凑过来问:“难道你还是个处女杀手?”   纲吉吐得面无人色,直到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吐无可吐了才停下。他用手帕掩着唇,顺着墙脚缓缓坐到地上,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到地上的坑脏了。   “为什么要做到这么残忍的地步?”纲吉皱着眉头,胃里翻涌不已。   多梅尼嘲讽道:“为什么?因为很有趣啊!” 他侧头看到纲吉苍白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于是跳到旁边奢华的椅子上手舞足蹈:“那些混蛋一直都是以折磨人为乐,他们把我们这些底层的人当做阴沟里的老鼠,抓来砍断手脚,挖去眼珠,剖开肚子,却不直接杀死,而是听着惨叫哈哈大笑!”   纲吉睁大眼睛:“……怎么会?”   多梅尼指着最里边肠子拖了一地的青年道:“喏,那个就是贵族老爷。长得倒是好看,常常勾搭贵族夫人小姐想要借此恢复家族荣耀,可惜以后再也没法勾搭了,他自己也想不到会被灭口吧!”   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真的无法用好看来形容,特别是眼下这种场面。那个男人半坐在墙边,和仆人相比尸体还算完整,可肚子却开了个大口子,肠子拖了一地。他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纲吉艰涩地开口:“你不害怕吗?”   “害怕?”多梅尼嗤声说:“我已经习惯了,当然就不会害怕了。”   当不幸已经成了普通的日常,人们无法反抗,就只有自己去习惯了。   后续的工作自是有彭格列其他人员处理,他们熟练地处理尸体,清理现场,动作熟练地好似曾做过无数次。   纳兹窝在纲吉的胸口瑟瑟发抖,而纲吉蹲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虚弱地问:“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这么平静?”   “因为已经见过很多次了。”G站在他的身后回答,事发之后G赶来指挥处理现场,时隔两年之后的惨案,如果不善加处理恐怕会引起人们的恐慌。   纲吉看到不远处的街角有不少人对这边指指点点,一脸的惶恐,却没有人离开,恐怕就是因为身为彭格列的守护者在的缘故。   “彭格列是普通人的保护神!”多梅尼说。   纲吉转过头看多梅尼,这个人性格跳脱,没想到也有这样认真的一面。多梅尼斜眼俯视蹲在地上的纲吉,表情比他还要不屑。纲吉立刻转回头目视前方,惹得多梅尼愤恨的“哼”声。   G无奈地说:“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   纲吉不吭声,多梅尼却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愉快,除了刚见面的时候多梅尼单方面受到的惊吓。但多梅尼本身并不是个爱记仇的,只是他那个跳脱爱到处参一脚的性子却格外地容易引起别人捉弄他的欲望。而纲吉跟着Reborn久了,多少沾了点那人腹黑爱耍着人玩的性子。于是,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G头疼,搜索这才刚刚开始呢。他问多梅尼:“怎样?能行吗?”   多梅尼不服气:“你小看我!”   接下来的时间,多梅尼走街窜巷,钻到各种不可思议的地方收集情报。也顺带着让隐在暗处,身为未来人的纲吉了解到教科书上这一段历史中普通百姓的生活。   休息的时候多梅尼啃着坚硬的面包,意外地看着纲吉:“唉,大少爷终于肯纡尊降贵同小人同甘共苦啦?”   纲吉横了他一眼:“什么啊,第一次吃的时候我不是也老老实实地吃了嘛。”   多梅尼嘲笑他:“一边还大惊小怪地说‘这是面包?给人吃得那种?’什么的。”   纲吉羞红了脸:“那个是……我从来没见过嘛……那么硬的……根本咬不动的说。”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何曾见过这种东西。   多梅尼叹着气道:“你啊,还真的是个大少爷,以前都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   纲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沉默地咬着面包,好一会儿才问:“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活着的吗?”   正跟面包做殊死斗争的多梅尼,听到问话理所当然道:“这样的?当然了,不然还能怎样。现在是有彭格列护着,大家还能有口东西吃。放在以前,为了这样一块咬不动的面包要人性命的到处都是。”   纲吉默然,这样的时代里,人的命远远不及一口吃的。   多梅尼像是没注意到纲吉黯然的脸色,接着说:“巴勒莫有彭格列家族在,大家的生活已经是越来越好了。其他的地方就没办法了,除了贪婪的贵族,大部分的黑手党也是不把普通人的性命当回事的。”   纲吉已经越来越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仿佛每吃一口就是吃掉那些处于饥饿贫苦中的人们的希望。   多梅尼噗呲笑道:“你还不至于吧!嘛,虽然你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但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纲吉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多梅尼接着道:“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挺想要你的。”看到纲吉发黑的脸色,他理智地没再说多余的话:“但最终我发现,像你这样的人还是应该留在Giotto的身边。Giotto会带给人希望,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你留在他身边,可以派上更大的用场。”   纲吉深感意外,他嘴唇蠕动,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现在奇怪的气氛或者嘲笑一下多梅尼的假正经,但是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真是奇怪呐,纲吉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章好像有点阴暗啊……   ☆、Giotto的心事   Giotto处理完一天的公务时已经是深夜了,他伸了个懒腰活动因长时间坐着而僵硬地身体。最近发生在各地的几个事件颇让他在意,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处处透着诡异,他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他习惯性地来到窗边,窗外的彭格列静悄悄地没有一丝人声,只剩下虫鸣犬吠。可是Giotto知道那埋伏在明里暗里的警戒网,现在的警戒状态已经提升到最高状态,加上今天白天的时候发生的那场血案,现在彭格列里沉重尖锐的氛围几乎都能刺破皮肤。   尽管如此,Giotto仍是隐隐地不放心。   事到如今杜乔/迪亚戈为什么还会出现?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如今的彭格列已经不是甘比诺家族能抗衡的了,想必那个人也清楚得很。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找个地方藏起来好好生活就好了,可是为什么?   复仇吗……   想着一切的可能性,Giotto抬起头,便看见银色的明月镶嵌在墨蓝色的夜空上。月光皎洁,温柔地播撒大地,不偏不倚,善待众生。不管是富贵权势之人,还是穷困潦倒之辈,所有人都能享受到这温柔的光辉。它如此的明亮,掩去了周围的星空,甚至于四周的白云都在这光辉下显出了身形。   Giotto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拥有温暖发色和眸色的少年,不难看出那少年拥有尊贵的身份地位,也拥有强大的力量。虽然对待的方式和形式不同,但是这个少年看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并给予以善意。面对强大的长者不畏惧,面对底下的仆人不羞恼。他总是翘着嘴角,将微笑给予所有的人。   就像这月光一样,他的光辉明亮却不刺目,温柔地照亮着别人。Giotto想着心事,空旷的走廊里唯有他的脚步声伴着回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要比白天更加响亮。   脚步声突兀地停顿了一下,月光透过窗户将影子留在了地上。在他前方的不远处,怪异的影子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其他的东西。他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对方没有杀气,没有掩饰身形,却感觉不到气息。   现在在彭格列里能不惊动任何人做到这个地步的,除了雾之守护者外唯有那个少年。   “怎么了,在这种地方?”果不其然,少年靠坐在窗台上,神情少见的有些许的低落。   “啊,Primo,工作结束了?”   “嗯,终于完成了。”Giotto忍不住又活动一下酸软的手臂,骨骼间发出咔咔的声响。“怎么了?这幅面孔可不适合彭格列的十世啊!”   “这幅面孔?”纲吉摸上自己的脸颊,不明白自己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眉头不要皱的这么紧,”Giotto用手指点上纲吉的眉心:“作为家族的Boss得时刻保持着自信,不然的话底下的人也会不自信的。”   “自信什么的,我从来没有过啊!”纲吉说:“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我应该做的,我就必须全力以赴罢了。”   “是吗?”Giotto沉思了会儿,他盯着纲吉的眼睛说:“如果是全力以赴的话,说不定就可以了!”   纲吉意外地看着Giotto,他的家庭教师以前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阿纲,你只要拼死地向前,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是吗?只要拼死地向前就可以了吗?   Giotto将外套披在纲吉身上,揉揉他温暖的短发:“夜晚的风很凉,不要坐在窗台上,还有你的伤刚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纲吉挠挠头,跳下窗台跟在Giotto的身后。   Giotto小声嘀咕:“巡逻的那帮家伙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真该去特训了。”   “嘛,”纲吉笑道:“我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巡逻的各位发现不了我也是正常的。”   “又是那位杀手先生?”Giotto问。   “嗯,您知道的,作为家族Boss的继承人总是会受到各种暗杀。而我又是这种性格,所以Reborn就干脆教给我暗杀术来防止这种事了。”纲吉回答:“但那家伙只是教给我潜藏隐匿的方法,那之后的暗杀什么的他却不肯教我,说是我不需要那些。嘛,虽然我本身也不感兴趣就是了。”   “嗯……”Giotto摸着下巴说:“总觉得你的那位家庭教师很厉害啊!”   纲吉笑道:“哈哈,是这样。他的确是公认的世界第一的顶级杀手。”   “不,”Giotto想了想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也许是个很了不起的家庭教师呢。”   纲吉点点头,许多人也是这样称赞Reborn。虽然受到过堪称不可能完成的各种训练,但是他的确是进步神速。   嘛,他的本性就是个大魔王罢了。   “话说回来,你不是跟多梅尼一起在城里搜索吗,怎么回来了?”Giotto转移话题问。   纲吉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家伙已经睡着了,我是在他睡着之后出来的。您放心,我在他身边设置了陷阱,不会有事的。”   “发生了什么事?”   “唉?”纲吉一惊“什么也没有啊!”   “不要隐瞒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勉强自己。”Giotto拆穿他,这个孩子的表情太好看穿了。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他眼神暗了暗:“抱歉,让你见到那种场面。”   纲吉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要紧,再怎么说我也是黑手党Boss的继承者。”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今天,我跟着多梅尼去了很多地方,见到了很多人……”   Giotto点头:“那家伙的在下城区的情报网是最广泛的,交给他一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嗯,”纲吉继续说:“许多人吃不饱饭,浑身脏兮兮地,一小块发霉咬不动的面包几个人分着吃,在这样的天气,还有小孩子没衣服穿……”   Giotto看着纲吉,怪不得这孩子穿得单薄,原来是去了贫民窟。他问:“在未来的世界,这样的情况还有吗?”   纲吉迟疑地回答:“……有的,但像这样的还是非常少的。大多数的人虽然不富裕但还是能吃饱饭,穿上衣服的。”曾经他受命追踪一个破坏了黑手党纪律的大毒枭而去过印度贫民窟,那里的人住在垃圾堆旁的棚子里,但是就那样简陋的房子却意外地很整洁甚至还通了电,安装了自来水。他们神态安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是吗……”Giotto笑道:“这样啊!”   纲吉看着Giotto,看他似乎挺高兴的样子,犹豫着问:“多梅尼说彭格列是普通人的保护神,我们不能帮帮忙吗?”   Giotto微笑着揉乱纲吉的发:“放心吧,彭格列一直都有专门的人帮助这些人,但是这样的人还是太多了,虽然不能让他们都过上舒适点的生活,但最低限度的温饱还是可以的。”   纲吉这才想起来,现在的彭格列已经是个很大的组织了,但这里的生活饮食却一直都很简朴,原来是这样的吗?   “纲吉是个善良的孩子真是太好了。”Giotto微笑着说:“这样的纲吉来做未来的彭格列Boss真是太好了!”   纲吉没想到Giotto会说出这样让人害羞的话,他红透了脸颊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些什么谦虚的话。可是Giotto已经回过身,他的语气莫名有些落寞:“曾经的甘比诺也是大家的英雄。”   “甘比诺?是那个甘比诺家族的Boss吗?”纲吉问。   Giotto点头,话语中充满了回忆:“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贵族残暴,人们饱受贵族的压迫生活过得很清苦。然后甘比诺站了出来,他带领着一伙人和贵族抗争,解救了很多人。”Giotto的声音低了下去:“人就是这样,得到了权势就会想要更多的权势,得到了金钱就会想要更多的金钱。甘比诺家族的势力越来越大,直到能够和贵族分庭抗礼的地步。但是,这时候的甘比诺已经不是维护大家的英雄,他变得残暴,像贵族一样奴役着大家。”   “人们迎来一个英雄,却给自己增加一个新的灾难。” Giotto的语气低沉,仿佛就要融进夜色中去。   “所以您成立自卫团,给大家带来真正的希望。”纲吉说这话时的表情庄严肃穆,一直以来他听过各种彭格列建立的传言,无不是让人敬佩赞叹的。   Giotto轻笑:“真可爱呢,纲吉。”   “喂!”纲吉黑线,他长得一点儿都不可爱。而且为什么说着正经的话,Primo却开起了这样的玩笑?   “我不知道啊,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希望。” Giotto已经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纲吉的双眼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也有自己的欲望。现在,我还有理智,但是难保哪一天我说不定就变得跟甘比诺一样了,这之后的彭格列家族也许就会变成第二个甘比诺家族。若是那样的话,若是那样的话……”   Giotto的双眼本是极为少见的金红色,温暖美丽,纲吉超死气状态下的金红色眼瞳就是遗传自Giotto。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在夜色下成为幽暗的深潭,纲吉看不清那里面的颜色。但是超直感告诉他,现在的Giotto很危险,必须得说点什么才行。   “没关系的……您想做什么都可以的。”纲吉抓耳挠腮干巴巴地说:“我也经常犯错……您看,我以前还被人起绰号叫‘废柴纲’。但是现在,我每次犯错的时候,身边都会有人阻止我。狱寺君是最支持我的,但每次他都会给我分析这样做的利弊;六道骸总是冷嘲热讽还恐吓我,但是却总能让我很快清醒过来;云雀前辈最直接,他会直接一拐敲过来。那个人实在太厉害了,即使如今我的火焰超过了他,但每次都逃不掉。”纲吉忐忑地看着Giotto:“Primo身边不是也有这样的伙伴吗?”   Giotto冷静下来,他惊讶地看着纲吉,想到他说的话,笑道:“的确是这样呢,我身边也有并肩战斗的伙伴在。”   看到Giotto恢复如常,纲吉放心地松了口气,笑着说:“再说,将来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彭格列的第十代目,绝不会让彭格列成为甘比诺那样的家族!”   Giotto定定地看着纲吉的笑脸,看得有些出神。少年笑容明媚,即使是在黑暗中也遮挡不住那光华流转带笑的眼睛。直到纲吉担心地小声呼唤,他才清醒过来。深深呼出一口气,拥住纲吉单薄的身体笑道:“说的也是。”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血脉传承,继承我的意志,继承大家的希望……   纲吉全身僵硬地呆在Giotto的怀里,衣服里纳兹不安分地拱来拱去。虽说意大利人热情,搂搂抱抱那是常有的事。但说实话,被一百多年前的先祖这样充满怜爱地抱着,纲吉感到非常地受宠若惊。但是在同一时间他心里又升起另一种异样的情愫,这个怀抱……怎么感觉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那个‘废柴纲’是怎么回事?”   “唉——?”纲吉瞬间炸毛,也不管熟悉不熟悉的问题,只觉得后悔得想要直接穿回未来去。真是的,说什么不好非要说那个,这下说漏嘴了,又丢人了吧!   直到走出大门,纲吉也不明白今夜Giotto身上奇怪的地方,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回头再次看一眼身后彭格列城堡的大门,纲吉回忆着彭格列的历史,记得彭格列的藏书中有提到一世是出生于贵族家庭,难道……   您是在赎罪吗?Primo。 作者有话要说:     ☆、得到消息   趁着夜色回到暂住的小屋,多梅尼还没有醒过来。这人性格跳脱,奇异的是却有一副好睡相。纲吉出门的时候他是那个姿势,回来的时候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都没动过。要不是还有睡熟后平稳悠长的呼吸,纲吉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还活着。   第二天早上,多梅尼边就着白开水狠狠地啃干面包边问纲吉:“昨晚上是刮过台风了还是怎么的,怎么我一觉醒来家里跟遭贼了一样?”他用手到处指着散落了一地的物品,语气很不爽。   纲吉正用锅子煮被泡软的面包,闻言冷笑:“你应该感谢我在,不然你现在就没办法跟我说话了。”纲吉极度地怀疑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个人睡着跟猪一样,那么大的动静都吵不醒他。   “此话怎讲?”   纲吉也不说话,直接走到角落里拖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袱,打开后里面全是血迹斑斑的武器,匕首、短刀、铁棍、手/枪等,甚至有一把手/枪上面还卡着根血淋淋的手指。   多梅尼手里的面包“咚”一声落在桌子上,他几乎感觉到了右手食指传来隐隐的疼痛:“这……这些是?”   纲吉无所谓地耸肩:“谁知道呢!”   多梅尼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他转头看纲吉,直到现在他才相信这个人是个杀手。   “那些人还活着哦。”纲吉蹲在炉子旁等他的早餐,突然回头冲他嫣然一笑:“所以你赶快想想怎样在被人追杀的间隙里收集情报吧!”   那些人自然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杀过来的,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彭格列的人在仔细地搜索。而昨晚的也不过是些普通寻仇的来滋事而已,要不然就凭那些陷阱怎么也不可能挡得住经过训练的黑手党的。   纲吉蹲在屋顶,看着下面巷子里多梅尼顺着墙根躲躲闪闪地往前行,不禁有些好笑。这家伙潜行隐匿的技术本来就不怎么样,经过早上的惊吓后就更不行了,虽然在普通人眼里还算是那么回事,可是在纲吉这等专业人士的眼里就是漏洞百出。   多梅尼停留在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才敲响他右手边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门。不一会儿小门上的暗门打开一条缝儿,里边的人往外瞅瞅,见是多梅尼,这才将门打开。多梅尼又左右看看四周,再次确定没有可疑地人跟着,一闪身进去了,门又紧紧地关上。   与此同时,屋顶上刚刚纲吉藏身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   当多梅尼再次出现在这条巷子里时,已经是夜幕低垂的时候了,两旁的房子里已经亮起了朦胧的灯火。   “还真是久呢!”   多梅尼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站起来了,他踉跄地向前迈了一步回过头,就看到纲吉正悠哉地蹲在他身旁阴暗的角落里吃蛋糕。   “你是幽灵吗?!”多梅尼气急败坏地大吼。   纲吉捂耳朵,谴责道:“你吵到别人了。”   多梅尼气极,该死的杀手,差别有那么明显吗?他简直是嫉妒地注视纲吉的动作,看他即使在这样坑脏的地方仍然用着优雅的动作叉起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   等等,等等,蛋糕?   多梅尼凑过来伸手要拿纲吉手上的蛋糕,却被敏捷地躲过了。   纲吉不满地嚷道:“你刚刚已经吃过了,这是我的!没你的份儿!”   “果然是红胡子桌子上的那块蛋糕吗?”多梅尼大惊,不可置信地瞪着纲吉:“为什么你会有……”   “当然是我买的啊!”纲吉理所当然地道:“我已经付钱了,就在你刚刚坐过的地方,当然钱是从你那里拿的。”   “……你其实是幽灵吧!”   多梅尼心灰意冷地往回走,连掩饰都不做了。反正现在天黑,别人也看不出来谁是谁。   他才刚这样想,身后便袭来一个黑影。多梅尼骤然一寒,那种感觉就像是时间被无数倍放慢了一样,他清楚地感觉到背后袭来的寒气几乎要刺穿皮肤,他却来不及躲闪。在那极短的时间里,他的身体先于头脑有了反应,但也仅仅是向着一侧一歪,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错嘛,”纲吉称赞他:“真正的高手都是在这样生死一线之间练出来的。”   “记住刚刚的感觉。”   多梅尼浑身冷汗,一瞬间像是走完了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他手软脚软地爬起来,看到刚刚袭击他的人影萎顿在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吞了口口水,颤巍巍地开口问:“这个人怎么样了?”   “只是昏过去而已。”纲吉回答他:“这个人是个黑手党,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套出点消息。”   两人带着一大件行李回到彭格列的时候,早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纲吉不满地瞪着多梅尼,很干脆地丢下他自己去找吃的了。多梅尼无可奈何,只得独自拖着行李去Giotto的书房。   此时Giotto的书房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各部门精英匆匆为领命而来,匆匆为复命而去,纸张漫天飞舞,连懒骨头蓝宝都被支使得在文件堆里忙得团团转。Giotto本人更是如此,一手奋笔疾书,一手将各种文件表格交给不同的人选,嘴里还不停地发布各种命令。多梅尼刚站在门口,就被后边一个有点眼熟却不知道是谁的人拉到一边,那个人匆忙经过,还抽空给了他一个“你很挡道”的眼神。   多梅尼靠在墙边,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是彭格列的人,也不习惯这种热火朝天繁忙工作的情景。他只不过是来避难,结果被硬塞了份差事。不多时G正好经过,多梅尼硬着头皮拉住匆匆走过的G,指指身后大件的行李言简意赅道:“打听到点消息,又抓到一个。”   G探头看看到目前为止仍旧昏迷着的可怜人,挥手招来个人将其带了下去,估计是少不了一番审讯。他非常直白地伸手:“消息。”   多梅尼恨恨地咬牙,亏他刚刚还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都不知道要问候一声。但看着眼前繁忙的景象和不耐烦的G,还是很不情愿却又简短地说:“贫民窟最近有几个新面孔出现。另外,艾玛纽旁的曼奇尼老爷府上最近有陌生面孔出入,来历不明。最后,风传最近黑市里有大批的新型武器有待拍卖。”   “武器?具体是什么?”   多梅尼郁卒:“不知道,据说那些人嘴巴严的很,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辛苦了!”G拍拍多梅尼的肩膀:“吃饭了吗?没有的话先去吃饭吧,之后还请你继续帮忙搜索。”这样说着,自己的肚子却响起了咕噜噜的声音。   G尴尬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道:“纲吉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提起那个人,多梅尼内心复杂:“那小子和我一起回来的,刚在楼下的时候丢下我自己找吃的去了。今天抓到的那个袭击我的人,也是他出手抓到的。”   “哦,”G点头:“之后的搜索继续让他保护你吧!”   直到工作告一段落,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纲吉才施施然出现。他端着餐盘,笑眯眯地打招呼:“呀,大家工作辛苦了。我让厨房帮忙准备了些能提神的茶和点心,不介意的话过来一起吃吧!”   顿时书房里各处响起了欢呼声,蓝宝几乎是泪流满面地奔过来,抓起一块点心就要往嘴里塞,他说:“本大爷都快要饿死了的说。”   纲吉拍掉他的爪子:“蓝宝,你洗手了吗?”   蓝宝委屈地望着纲吉:“有什么关系啦。”这时候的人并不像未来的人那样有那么良好的卫生习惯,纲吉刚来的时候每餐前都要拍蓝宝的爪子,拍到后来蓝宝也自觉地餐前洗手了。此时,蓝宝因为之前一直在老实地工作,手上都是黑乎乎的墨水印子,但又实在不想跑到有水的地方洗手。   纲吉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今天的蓝宝算是乖了。他将叉子递给他,示意他用叉子将就着吃。   Giotto将善后的工作交给其他人,这时候也走过来端起一杯茶:“好香的味道,这是西莫娜泡的迷迭香吧!”西莫娜是彭格列的女佣,善于做各种精致小巧的点心,泡制各种迷迭香茶也是她的拿手绝活。纲吉刚来彭格列被蓝宝带着到处转悠时,就认识了这位热心的女孩儿。   “正是西莫娜的拿手绝活。”纲吉笑道,将剩下的茶和点心分给在场的其他人。   走到G的身边时,纲吉顺手递给他一杯迷迭香茶。G的工作还未结束,他接过递到面前香浓的茶,却用另一只手在纲吉头上敲了个爆栗:“小滑头。”   纲吉摸摸脑袋,向G吐舌头。   Giotto不是滋味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   纲吉眨眨眼调皮地说:“G意外地是个稳重的长辈呢!”   将纲吉扒拉到自己身边,Giotto转头瞪视G,无声地责怪他抢了自己的孙子。   G有点得意,但这个时候却不能忤了Giotto的面子,只得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没有那回事。纲吉,这两天有什么收获吗?”   纲吉放下餐盘任由其他人自由取用,自己也端了杯茶说:“昨天晚上我不在的时候,几个地痞流氓趁夜袭击了多梅尼,不过被我设置的陷阱挡住了。倒是多梅尼那家伙睡得跟猪一样,人都打到跟前了愣是没醒。”   G想了想道:“也许是被迷药迷住了。”   纲吉茫然地望天花板,他对那方面倒不是很了解。不过,回去的时候似乎真的有闻到过什么味道。   Giotto告诉纲吉:“多梅尼因为他的职业问题引来个把仇杀什么的并不奇怪,你这么说就是那些流氓有什么问题了?”   纲吉点点头:“那些流氓本身倒是没问题,都是些街头不务正业的混混,但是这样的人在昨天晚上袭击的时候竟然带了一样稀奇的东西。”说着他拿出一方血迹斑斑的手帕,看形状应该是包着手枪类的东西。   里面就是将多梅尼吓着的那把卡着手指头的手/枪,G惯用枪械,见到此物不由奇道:“M1847式左轮手/枪?这种手/枪在市面上并不多见,怎么会出现在地痞流氓手里?”转念间突然想到:“多梅尼说最近黑市有大批新型武器要出手,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Giotto沉思:“恐怕并不仅仅如此,近来西南各个分部大都有些奇怪地动向……”   G诧异道:“西南?难道是阿格里真托那边!”   “现在还不清楚,总之,先静观其变。” Giotto做下决定然后交代纲吉:“纲吉,你和多梅尼想办法弄清楚是谁给了这些人手/枪,其他的交给我们处理。”   纲吉得意地说:“我已经拜托附近的虫子了,不过虫子毕竟跟我们人类不一样,想要得到消息的话恐怕还得等上两天。”   Giotto笑着赞许:“做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     ☆、纲吉的手段   餐馆和酒馆一向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这里人多口杂,消息流通得很迅速。不过鉴于纲吉没成年,多梅尼可没胆子带他去酒吧,一直在各个餐厅间转悠。   刚进门,就迎来一个身材跟面包一样圆的中年大叔,红彤彤的脸颊,同样红彤彤的酒糟鼻子配上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长得特别的有喜感。“哟,这不是到处惹事生非的那个多梅尼嘛,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我这里可没有值钱的情报给你。”   纲吉看他:“惹是生非?”   “呃,”多梅尼尴尬地咳嗽两声,小声对他说:“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总会得罪一些人。”然后他转身面对面包大叔:“唉,里奥大叔,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了?”   里奥大叔撇撇嘴:“噢,那不是明摆着的嘛!前两天似乎还有人躲在我家仓库房顶上来着,你说,那到底是谁呢?”   多梅尼装傻:“噢,到底是谁呢?天晓得,看来你得将你家的仓库看紧点,最近外面不□□生,小心进来一些小偷什么的。”   里奥大叔斜着眼看他,最终还是没跟他计较。他领着两人进到里间靠窗的位置一同坐下,又招呼手下的伙计上菜。这个角落没那么多人还算是比较清静,而且视野很好,可以将餐馆所有人的动静尽收眼底。   里奥大叔瞥了眼纲吉,不动声色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越看越心惊,这个少年恐怕不简单。   纲吉主动地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泽田纲吉,暂时是多梅尼老兄的保镖。初次见面,里奥大叔。我肚子饿了,可以让伙计动作快点吗?”   “保镖?”里奥大叔疑惑地看多梅尼:“你小子出息了啊!”   多梅尼被口水呛到了,他翻着白眼道:“要是没有那个‘暂时’两个字,我想我会很幸福的。”   里奥大叔不理会他的感慨,他问纲吉:“你是东方人吧,到西西里来干什么?这里可不是小孩子办家家酒的地方!”   这话明显是试探,纲吉无奈地说:“可不是我想要来这里的,实在是有人将我扔过来的!”他说的是实话,只是那个“有人”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罢了。不过这话听在其他人的耳里就是另一番饱含深意的话了。   特别是在这个多事之秋。   而这里又是人来人往的餐馆。   一个满脸胡子的彪形大汉大步走来,他居高临下地瞪着纲吉,壮实的身形完全将纲吉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真是少见的长相,这种时候来西西里,是想要打听什么回去报告吗?”   纲吉回头,然后再抬头,将脖子仰成一个很难受的角度,接着就开始不爽:“这跟你没关系吧!”   大汉恼羞成怒:“果然是奸细!”他抓住纲吉纤细的手腕将人提起来,这个场面很壮观,你能想象2米多高的肌肉巨人将才1米6几的瘦弱少年抓着手腕整个儿提起来是什么景象吗?至少现场许多人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纲吉眨眨眼,又眨眨眼。在多梅尼不忍卒视的目光下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住提着他的那只手的脉门:“这样可不行啊,大叔。你是成年人吧,这样欺负未成年人是很难看的啊!”   大汉脉门被捏住,身体不受控制地松开手。周围的人只看到他浑身簌簌发抖,冷汗不住往下流,张开口却没叫出任何的声音,均大感惊奇。   里奥大叔这个时候才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到此为止。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对纲吉说:“这位……纲吉先生,麻烦你松开手。”   纲吉不满地撇撇嘴,但还是放了他一马。他纠正道:“日本人的姓是放在名字前面,你应该叫我泽田先生!”   “啊,我很抱歉,泽田先生。”这个时代的西西里人很少见到外来者,也很排斥,不知道遥远的东方人的姓氏也是很正常的。   多梅尼笑道:“你们呐,还真是不开眼。人家可是彭格列Boss身边的人,就凭你们谁能动得了他!”   于是刚刚站起来还准备上前的人立即坐了回去,纲吉不由感叹,他家爷爷的名号真是太好用了。   其他的事交给Giotto,多梅尼专心协助城里彭格列的人搜索。然而一连几天下来,除了让不少人知道他身边跟了个彭格列的少年之外,他却连一点儿的消息都打听不到。   多梅尼颓废地仰躺在草地上,这样的结果虽然早已经猜到,但是打听不到任何消息,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宁。“喂,纲吉。上次我们带回去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没有。”   多梅尼叹气:“彭格列也终于不行了吗?”   “……因为他死了,自杀的!”   ……   又过了一会儿,多梅尼忍不住再次开口:“喂,纲吉,你发现了什么吗?”   “你指哪方面?”纲吉背对着他问。   “总觉得最近城里的人很焦虑,是我的错觉吗?我一直都感觉到有人在瞪着我!”这也是他们选择呆在这里的原因,离闹市不远的一块小平地,旁边有一块儿不小的池塘,纲吉背对着他蹲在池塘边,他的身边飞舞着众多的蜻蜓。   多梅尼盯着纲吉的后背,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喂,你在做什么?”   “什么?”纲吉回过头,脸上爬满了红褐色的蜻蜓。   “吓!”多梅尼吓得往后退,结巴地道:“你……你怎么样?”   纲吉笑,伸手将在他脸上爬来爬去的蜻蜓一只只捉下来放在旁边的枯木上,任其飞走。他解释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会一点儿虫语。”   多梅尼好奇地凑过来捏住一只蜻蜓透明的翅膀,问:“你说的虫语,就是指这样在人脸上爬来爬去?这能知道些什么?”他将手里的蜻蜓贴到自己脸上,可这只蜻蜓在他手里不停地挣扎,虫语什么的他是没感觉得到,就觉得那细小的爪子在脸上抓来抓去抓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赶紧丢掉手里的蜻蜓,以敬仰的眼神望着纲吉:“呐,这些小东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纲吉站起身,拍掉身上沾上的草屑:“你刚说城里的人都很焦虑?”   多梅尼点头。   “具体都是哪一片儿的?”   多梅尼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回答:“就我们走过的地方,感觉比较明显的就西边和南边。”   纲吉沉思了一会儿,说:“南边是贫民区,最容易引起混乱,那里边鱼龙混杂各色人等都有。而西边……之前你在红胡子大叔那里打听到的什么老爷来着?”   “曼奇尼老爷,这个人不好对付。他住在艾玛纽大道那边,紧靠着大教堂,我们没办法随便对他出手。”多梅尼补充道。   “大教堂啊,”纲吉喃喃道:“这下不好办啊!”就他所知,西西里人大都具有很顽固的神学观,直到一百年后仍然顽强地保持着沿袭下来的宗教传统。   “不知道Primo那边有什么消息。”纲吉想了想道:“之前他说贫民窟和那什么老爷还有黑市那边交给他们处理,可是现在我们这边没什么进展,不如回去吧!”   “喂喂喂,你这就放弃了吗?”多梅尼不满。   纲吉无辜道:“你不是说打听不到消息了嘛。”   “话是这样,”多梅尼汗颜,作为情报商人没有比打听不到任何消息更让他颓丧地了。“也不是什么都没打听到,”他瞄了瞄纲吉说:“最近城里有些传言,都是说些彭格列不好的话。”   “什么话?”纲吉疑惑,他倒是没怎么在意。不过他异邦人的样子太明显,那些人也不会再他面前谈论这些。   “嗯,在我看来都是一听就是胡扯的话啦,不过在普通人听来就有点……”   纲吉见他一脸的犹犹豫豫,不由催促道:“所以说啦,什么话?”   多梅尼又看了看他的脸色,见纲吉面色正常才道:“就是说些,嗯,彭格列施舍贫民窟的人其实是在做拿活人做实验啦、抓了小孩来卖啦、抢了别人老婆啦、还有的说当初Giotto灭了甘比诺家族其实是因为抢了人家的女儿来灭口什么的。”   “啥?Primo抢了人家的女儿?”纲吉大惊,那岂不是说他的曾曾曾奶奶是……   多梅尼赶紧道:“喂喂喂,你别当真啊!这种事儿怎么可能会有。我认识他这么些年就见他一工作狂,都没见过他正儿八经碰过什么女人!”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啊!”纲吉察汗。   “我说,你怎么尽是在意一些奇怪的地方啊!”多梅尼把身体扭成一个怪异的姿势,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   纲吉挠挠头:“呃?有吗?”   多梅尼点头。   纲吉干笑道:“是这样吗?哈哈哈……还有什么传言?”   多梅尼不可置信:“你还想要多少啊!”见纲吉盯着他才说:“嘛,各种各样的很多啦,还有的说彭格列想要称霸世界什么的,哈哈!”他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   纲吉也笑了:“嘛,舆论战啊!这个杜乔什么的也不太笨嘛,不过,应该没多大用吧!但是,在这种时候恐怕会引起普通人的焦虑让他们比平时更警醒更不易相信人吧,就像你说的西边和南边那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多梅尼问。   纲吉笑道:“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回去了。”   “唉?”   “唉!”纲吉看他这样好心提醒道:“你自己都说被人瞪着了,这样下去要是能打听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才怪了。”   “呃,”多梅尼一骨碌爬起来:“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吗?”   纲吉点头,那些人身上没有杀气,但却一直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目光注意着他们俩。纲吉感到费解,这明显是不想要多梅尼再得到任何的消息。可若仅仅只是这样,那他们这样大费周章地警戒着他那是为何,不如直接杀了就好,像之前的暗杀一样。但是现在对方却一直没有动静,这是为什么呢?还是说,对方警戒的对象不仅仅是多梅尼,还有一直在他身边的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纲吉自认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他表现得也一直是个无害的少年,唯一出手的就是前几天多梅尼被暗杀的那次。但是那天的那个人也并不是怎么厉害的,可是现在却让对方警惕了,唯一能说得过去的就是有人知道自己是Giotto身边亲密的人,却又不明确自己的身份地位。这样的话,就是彭格列内部出了漏洞了……   希望不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搜索结束(修)   然而,说是回去,途中纲吉却又拐去了贫民窟。   破烂坑脏的狭窄街道,到处是泥泞散发着恶臭的水坑,而水坑旁又到处堆满了垃圾。然而孩子们坑脏的笑脸却是发自内心的纯真的,而给这些孩子分发着食物的少年简直美好得像是天使。   多梅尼一脚踩住从他脚边飞快地窜过的老鼠:“喝,这里的人瘦得皮包骨头,但是老鼠却是个儿顶个儿的大只!”   纲吉走过来捏着老鼠的尾巴将它提起来,点点头表示同意多梅尼的话。而后一转身将手里的老鼠丢给身后的孩子:“扒皮去骨,还可以炖汤喝。”   多梅尼奇怪地看着他,道:“我说大少爷,你明明连吃个面包都一脸的嫌弃,怎么却像是不介意吃这种恶心的玩意儿?”他大拇指指着那群欢呼的孩子的方向,意有所指。   纲吉正注意着不远处拐角的方向,听到这话转过头看了多梅尼一眼,一脸麻木地说:“人一旦饥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别说是老鼠,比这更恶心十倍的东西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吃了。”   末了纲吉又加上一句:“只要能够活着。”   多梅尼张大嘴巴一脸震惊地盯着他,这个还是他之前见到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正想发表一些感慨,却听纲吉压低了声音问:“那边的几个你知道是谁吗?”   多梅尼正想转头,却被纲吉给阻止了,他只好装作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偷瞄。就在他侧后方的拐角处,几个身穿破破烂烂的衣服,胡子拉碴的男人正躲躲闪闪地向着这边偷窥。“还不知道,这些人应该是最近才出现在这里的。不过很可疑,一般贫民窟里的人见着食物那就是绿了眼睛的狼,而这几个面色红润,不像是没有食物到要流落到贫民窟的地步。虽然穿着破破烂烂地装得挺像,但是却没有贫民窟里的人应有的神态。”   纲吉摸着下巴想:“他们想要干什么?”   多梅尼无所谓地耸耸肩:“天晓得,或许就是吃撑了来贫民窟找乐子来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人就是有这方面得嗜好。”   “就像你打听的那些小道消息?”纲吉要笑不笑地挤兑他,他可是早就在蓝宝那里听过了这个人的丰功伟绩了。说实话,对于他还能活蹦乱跳地活着,纲吉表示出极大的不解。   两人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彭格列的晚饭时间。餐厅里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这边,这边。”蓝宝眼尖,首先发现了纲吉。   多日不见这张神似蓝波的脸,纲吉还怪想念的。他冲蓝宝摇了摇手,先跟主位上的Giotto问安,又跟G问了好,这才在蓝宝身边腾开的位置上坐下。   这些日子总是在Giotto身边的艾丽莎虽然不在,但斯蒂芬尼娅却在。其他的女人显然不是她的对手,她一个人霸占了Giotto身边的位置很是得意,纲吉来给Giotto问安的时候她还心情很好地打了招呼。   刚坐下,蓝宝就跟他抱怨:“好多天都没见着你的说,你都去哪儿了啊?”   纲吉冲他挤挤眼:“我也是有任务的哎!”   “唉?”蓝宝咬着勺子伸头看挨着纲吉坐下的多梅尼:“任务有趣吗?”   多梅尼抽嘴角:“有趣你个头哦!你当你家老大给的任务是去游山玩水的吗?”   “什么嘛。”蓝宝无趣道:“害本大爷白期待的说。”   纲吉奇怪地看着蓝宝,蓝波的脑子里从来就只有糖果和玩闹,偶尔故作大人地表现一番,也多是以闹剧收场。这家伙会有这么热心的时候?于是问:“你期待什么?”   蓝宝挥舞着勺子说:“像是暗巷逃生什么的、深夜袭击什么的、黑街喋血什么的……”   纲吉无语,这小子不是据说是个胆小鬼的吗?   多梅尼无奈地说:“深夜袭击什么的倒是有,不过我睡着了不知道。黑街喋血什么的遇到过,不过没血。暗巷逃生什么的那是完全没有,我们一直被人看着。”纲吉看出来了,恐怕之前这家伙有过被蓝宝大少爷缠着的经历,这会儿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跟蓝宝讲述。   “唉,为什么睡着了啊,真没意思。”蓝宝隔着纲吉跟多梅尼说话,纲吉被夹在中间被迫接受口水的洗礼心里想着要不要换个位置。   多梅尼大怒:“我怎么知道啊,你问纲吉,是他收拾的。”蓝宝又期盼着看着纲吉。   纲吉意识到是在跟他说话,他慢悠悠地喝口浓汤才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的,收拾那些人的是我布置在周围的陷阱。”   “什么?”多梅尼大惊:“什么陷阱,我怎么不知道?”   蓝宝问他:“你也睡着了?”   纲吉笑道:“不是,我当时回来找Primo了!”这句话说出来,饭桌上安静了不少人。于是也衬得多梅尼的怒吼声格外地大:“啥?你把我一个人丢下就这样跑了?”   纲吉道:“我不是还留了陷阱嘛。”   “那个东西有个屁用!”   纲吉不满:“不要侮辱我布置的陷阱,你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我回去的时候你还睡得跟头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多梅尼讪讪地闭嘴,他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平时他是很警觉的。   这时,对面一个脸上长满雀斑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问纲吉:“那个,小纲吉,你说你晚上回来,那是什么时候?”   纲吉见过这个人,却不认得,G看出纲吉脸上的茫然对他说:“这是柯西莫,彭格列警备队的队长。”   “呀,抱歉抱歉。”纲吉挠着脑袋:“我资历尚浅,还不太清楚彭格列众位前辈的事情。”   对面的人干笑着再次问:“刚才的话……”   “不用担心,柯西莫。”Giotto替他回答:“纲吉有些特殊,你就不用管他了。”   “……是。”柯西莫冒着冷汗回答,他是彭格列的警备队队长,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摸到Boss的身边,让他这个警备队的队长深感无所适从。   “到底是什么样的陷阱那么厉害?”蓝宝抓着纲吉的肩膀:“教教我!”   纲吉不好意思地道:“普通啦,只是普通的陷阱。只能防得住些普通的宵小之辈,厉害点的就不行了。”   多梅尼唇角糯动,什么样普通的陷阱能够只收缴武器而不伤人性命的?而且看那些血淋淋的武器,怎么都感觉不是普通的陷阱吧!   蓝宝立刻没了兴趣:“这样啊,话说,你回来怎么不去找我?”   纲吉奇怪道:“为什么要去找你,话说那么晚了你已经睡了吧!”   “啥?”听到这话,蓝宝不愿意了,当初Primo将纲吉交给他照顾后,他就一直将纲吉看做自己的小弟。虽然这个小弟一直很不听话,但他蓝宝大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但是现在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   眼看着蓝宝就要发飙,纲吉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果塞到他嘴里“呐,蓝宝,这是我在外面发现的糖果哦,快尝尝,看我一直都记得你吧!”   蓝宝嚼了嚼口里的糖果,发现味道还不错,当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算了,本大爷这回原谅你了。”   其他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蓝宝,你小子就凭一颗糖果就这么容易被收买了吗?   而纲吉则得意地笑了,这招对付蓝波那是百试百灵。   一转眼见对面的柯西莫一直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他,纲吉歪了歪脑袋,他看了看对方大方地又掏出一颗糖果:“你要吃吗?”   但是,对方立即低下头只顾着吃饭,再也没有跟他说话,倒让纲吉伸着手显得有些尴尬。就在这时柯西莫旁边的人搭话了:“这不是有名的埃菲尔糖果店的糖吗,纲吉君也喜欢那家店里的糖果吗?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吗?”   “嘛,还好,也不是特别喜欢……”。纲吉将糖果放在他伸出来的手上,看着他一脸的茫然。这个人纲吉之前也是见过的,明明是个男人,却长着张漂亮的脸,人缘也极好,在彭格列里似乎很有人气。他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来岁,黑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最初蓝宝带纲吉熟悉彭格列城堡的时候就见过这个人,不过没跟他说过话,因为这个人虽然对谁都是笑着一张脸,却从眼底透着股不屑一顾的骄傲。   见纲吉这幅样子,他自我介绍的:“我叫卡米诺,是柯西莫队长的副手,虽然到彭格列家族有一年了,不过还是个新人,跟你一样资历尚浅。”   旁边立即就有人大笑:“行了卡米诺,你就不要这样文绉绉地谦虚了,还是不是男人。”   卡米诺只是笑了笑,他对纲吉说:“谢谢你的糖果!你们真是有意思,多梅尼说你们一直被人看着,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对方长了很让纲吉倍感亲切的黑发,言辞间也温文有礼,看得出很有教养。纲吉耸耸肩:“这个就是多梅尼的发现了,我只是个保护者。”   多梅尼无奈地说:“说起这个,真让人火大。我多梅尼也不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偏偏在这几天被人明里暗里防备着,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作为情报贩子,那都是在暗里悄悄地收集情报,被人这样看着,还收集个什么?“这下我帮不上忙了,Giotto。”   Giotto安慰道:“没关系,接下来就在彭格列好好休息吧!辛苦你了。”   卡米诺也安慰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闹得人心惶惶,有点防备也是当然的。等这件风波过去之后,应该就不会了。”   “但愿如此!”   入夜,月朗星稀,整个彭格列城堡一片寂静。Giotto结束工作回到房间,打开房门时身体突地一紧,立时便发觉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存在,几乎是察觉了的瞬间身体便自动进入警戒状态。   “嘛嘛,不要紧张,是我啦!”少年的声音清朗,在寒凉的夜里听起来像是初离巢的稚鸟的鸣叫。   Giotto放松身体,在黑暗中他看到依窗而坐的少年沐浴在如水的银白月光下冲自己微笑,他随手关上门,点亮桌子上的灯。Giotto无奈地摇摇头,他家这个孙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来去无声无息好似融进了夜色里,倒是个天生的夜的君王。   “这么晚了埋伏在我的房间,你就不怕我将你当做入侵者给处理了?”Giotto半开玩笑地说。   橘黄色的灯光在夜风中明灭摇拽,纲吉自觉地跳下窗口将窗户关上。他笑嘻嘻地说:“嘛,不要介意这些小事了啦!在彭格列里怎么会有入侵者啊,Primo您太谨慎了啦!”   Giotto挑眉:“那可不一定。”   他的本意是指纲吉和D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但纲吉却理解错了。同是男人,他理解那档子事。于是这家伙捅捅自家爷爷,挤眉弄眼八卦地问:“那个,Primo啊,您以为进来的是哪家姑娘啊?艾丽莎,还是斯蒂芬尼娅?事关我曾曾曾奶奶,我实在很好奇。”   但他得到的是自家爷爷拍在他脑袋上的一巴掌,纲吉摸着脑袋上的包,不满地看着他家爷爷。   Giotto有些无奈了:“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大半夜地来找我?”   纲吉终于正经起来,他摸着下巴想了又想:“嗯,有些事让我挺在意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少年笑得神采飞扬:“难得今晚月色这么好,Primo不出去走走吗?”   Giotto挑起嘴角:“既然是纲吉的邀请,我就勉为其难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话算话,今日二更。   ☆、卡米诺的邀请   纲吉潜行隐匿的功夫自是不用说,而Giotto却也不差。之前光是听说就知道纲吉的厉害,而真正亲眼见识到之后Giotto才知道何止是厉害。   少年潜伏在草丛里,若不是提前知道Giotto压根儿无法想象那里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不仅是气息,就连身上的气味以及心脏的跳动都几不可闻。   “Primo,不要瞪着我。有些人可以从人的目光发觉别人的而藏身之处,最好是闭上眼睛。”前方的人一动不动,却传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Giotto闭上眼,心里却在疑惑看不到的话接下来又该怎么行动?   但是不久之后Giotto知道了,有些人即使在黑夜之中闭上眼睛也可以自由活动,一如白日般自如。一队巡逻的队伍刚刚走过,前方的少年压低身体慢慢起身,下一刻他骤然发力,就像一头猎豹般迅猛敏捷,眨眼间便悄无声息地掠到前方屋檐下的阴影之中。   这还是Giotto首次见识到纲吉的身手,他眼中兴起兴味之色,他这个孙子似乎真的太厉害了点儿。   因为前一晚的行动没有休息好,第二天纲吉有些神色萎靡。好在他本来就没什么事要做,遂拿着本书在清风徐徐的凉亭里睡觉。   只不过总有些人喜欢不请自来。   “这个指环以前没见你戴过呢!”   纲吉拉下盖在脸上的书,无奈地看着面前这张漂亮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晚餐和这个人说过话后,这人就经常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吗?这么小的东西真亏你能注意到呢!”纲吉坐起身。   “这个嘛,因为跟你的气质很不相符。”卡米诺笑道:“难道说纲吉君特别喜欢带龙纹的饰品?我记得龙在纲吉君的家乡那边是很神圣的动物。”   “不是动物!在东方龙是神话故事里的神兽,代表的是一种信仰的力量。”纲吉抚摸着取代彭格列指环的位置的龙纹戒指,笑得很温暖:“不过,这个指环是重要的朋友送给我的珍贵的礼物,所以我才一直戴在身上。”   “朋友送的珍贵的东西啊!”卡米诺看着纲吉脸上暖暖的笑容突然道:“纲吉君真是重情义的朋友呢!那我也送个礼物吧,纲吉君会珍惜吗?”   纲吉朝天翻着白眼:“喂,你在开玩笑吗?”   搜索无法继续,接下来的时间纲吉又变得无所事事。不过,最近彭格列很忙,身为雷之守护者的蓝宝也开始忙了起来。于是这小子打起了纲吉的注意,想着办法让他帮着分担公务。而不仅仅是蓝宝,卡米诺也有事没事地往他跟前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Giotto本身并没准备让纲吉进入到彭格列的权力事务中,说穿了他就是个寄养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还回去。不过看着蓝宝对纲吉百般耍赖,他却也没有阻止就是了。   但是纲吉可不喜欢,他向来对这类事都是能躲就躲。以前还有很能干的狱寺帮他,现在让没了帮手的他去做那些零碎的事,他才不愿意。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蓝宝上蹿下跳地寻找纲吉,逢人就问,而纲吉是见了他就躲。不过鉴于纲吉躲藏的功夫高明,蓝宝没能抓到他几次罢了。不过卡米诺就不一样了,他利用职务之便能够调动得起人帮他找人,于是,往往纲吉在一个地方出现没多久,这个人就会冒出来,搞得纲吉是郁闷不已。   “纲吉君对这边的宗教有兴趣吗?”卡米诺指着纲吉手里的书问。纲吉低头看看,有些尴尬地说:“啊,这个那个,怎么说呢,也不是很感兴趣啦……”   卡米诺笑了笑,从纲吉手里拿过这本半旧的《圣经》翻了翻:“天主派耶稣降世人间,代替有罪的人类接受死亡,流出鲜血,以血盖住人类的原罪,于是耶稣成为人类的救世主。”他的声音温软动听,娓娓道来:“这简直就像我们彭格列家族一样,不是吗?纲吉君。”   纲吉百无聊赖地戳着石桌上的点心,在卡米诺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谁知道呐。”他捏起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在对面的人的手心里:“我听多梅尼说彭格列是保护神,但是保护神和救世主那是不一样的吧!”   卡米诺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这话怎么说?”   “救世主拯救人类,以自己的血肉代替人类的罪行,那是因为他本不是人,人类的生命有限,而神灵的生命力则是强大得太多。人类只有相信依靠救世主才能求得死后永生,但是死后的事又有谁知道呢?基督从天降临,审判地上的活人和死人,善人将进入天国获得永生,恶人将被抛入地狱受罪。但是,什么是善人,什么又是恶人呢?基督的审判又是以什么为基准呢?”纲吉敲着桌面迷惑道:“救世主拯救人类,却要人类以自身的忠诚为代价。而既然是救世主,为什么又有审判的权利呢?”   卡米诺理所当然道:“那是因为基督耶稣本就是神!”   纲吉伏在桌子上笑:“啊,是呢。因为是神,所以可以拯救人类,也可以审判人类。但是,彭格列里终究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所以只能是保护神!”   风从花园的另一边吹来,带着淡淡花香,带着稍稍的凉意。卡米诺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脑子里有许多可以反驳的话,但却在少年几近淡漠的表情下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他笑道:“没想到纲吉君对宗教有这么深入的研究,我吓了一跳呢!”   纲吉抽抽嘴角:“不,我不懂宗教,也没什么宗教信仰。只是随手拿来的一本书用来挡住光线睡觉而已。”   卡米诺是真的呆住了,他抿唇笑道:“纲吉君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呢!这个时间在这里睡觉,是晚上没睡好吗?”   纲吉摆摆手,道:“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都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习性,习惯就好。话说,你很闲吗,警备队队长的副手卡米诺先生?”   “没有那回事!”卡米诺冤枉道:“我也有很好地工作了哦!”   纲吉撑着下巴问:“那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卡米诺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跟你打好关系再跟你说的,不过既然你先提出来了那我就说了。”他向纲吉伸出手:“纲吉君,有兴趣到警备队来吗?”   这是只修剪得很干净整齐的手,手指修长,指间和虎口有薄薄的茧。纲吉对着这只手出了会儿神,他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话题:“你是左撇子?”   卡米诺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转到自己的手上,但还是点点头:“是的。”   纲吉接着问:“你用枪?”卡米诺接着点头。   纲吉摸着下巴沉思:“左手开枪啊……”他竟然就这样将别人的问题抛诸脑后。   卡米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纲吉君,你要想练好左□□法的话,不妨加入警备队,我们那里有不少左手使枪的好手哦!”   “可是我不用枪啊!”纲吉非常无辜地说。   卡米诺的脸有变黑的趋势,他心中诽腹:那你问左手开枪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可是表面上他还是笑眯眯地问:“那我刚刚问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纲吉一脸的意外:“问我的事……你是指加入警备队的事?”   “嗯!”卡米诺点头,心想终于进入正题。   “为什么是我?”   卡米诺笑着说:“纲吉君很强,这还不能成为理由吗?”   纲吉木着一张脸:“我拒绝!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很强,你又没有见过我出手。”   “唉,为什么?”卡米诺有些焦急:“你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出彭格列,整个城堡无人发现你的踪迹,这不就是你的强大之处吗?再说,你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职位,就这样碌碌无为下去你甘心吗?”   纲吉一脸的无趣:“甘心!我只要这样碌碌无为就好了。”   卡米诺简直恨铁不成钢了:“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被赶出这个城堡了,就算你跟Boss有交情,但是彭格列不养闲人!只要你答应,我可以请我们队长向Boss求情。”   纲吉叹了口气:“那还真是谢谢了,但是我还是拒绝。”   卡米诺也叹了口气:“你这样很快就会被赶出去的哦!”   “嘛,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卡米诺瞄了瞄他,又瞄了瞄:“你还真是顽固呢!”   “谢谢!”   “我没在夸奖你!”   “我当你夸奖我了!”   ……   “失败了呢!”   宽敞的回廊里有一个人等在前方,他靠在细长的柱子上一动不动仿佛和柱子融为了一体。   “嗯,”卡米诺笑道:“没想到那家伙这么固执!”   “这也难怪,就算年纪还小,但到底是Boss身边的人,不能将他小看了。”   卡米诺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长叹一口气:“小看?怎么会,那家伙可不是能让人小看的存在。”   对方没有答话,似乎是疑惑了。   卡米诺想起分别的时候,那个少年笑着问他的话:神说,人的本性是有罪的,那我们的罪行又是什么呢?   少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特别,那是种柔和了少年的纯真和成年人历经风桑后的智慧以及暗黑色的反叛者的嘲讽的表情。随后风吹乱了少年的发,他只能看清少年翘起嘴角露出的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来历成谜,行踪不定,但却又得到Boss和守护者的特别照顾。本以为不过是个有些身世的少爷,却不想……   那个人的谈吐,以及话语间不经意透漏的智慧和气度,果然不是个普通人吗?泽田纲吉,你到底是什么人?   晚餐的时间,彭格列里一如既往地热闹。卡米诺端着餐盘走过来:“怎么样,纲吉君?有没有改变想法?”   纲吉斩钉截铁道:“没有!”   “喂喂喂,不要答得那么快,你好歹想一下嘛!”卡米诺无奈地说。   多梅尼一脸八卦地凑过来:“我听说了哦!我听说了哦!小纲吉你被人邀请了吧!”   纲吉翻着白眼:“你的八卦还是一如既往的迅速。”这家伙一到了彭格列就整天见不着人影,不用说就知道是干他的老本行去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蓝宝咬着勺子也凑过来,这小子最近多了很多工作,以至于悠闲的时间大大减少,现在正急需好玩的事娱乐他干枯的心房。多梅尼拉着他嘀嘀咕咕地说他今天得到的情报,蓝宝一听大怒,他拿着勺子直指卡米诺:“纲吉是本大爷的小弟的说,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挖本大爷的墙角!”   纲吉一头的雾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小弟了?”   蓝宝骄傲地指着首位上的Giotto:“Primo说的!”   Giotto也是一头雾水,他当初的确是让蓝宝照顾纲吉来的,因为这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应该能合得来,可是他没说让纲吉跟着蓝宝的啊!   看着两人都是一副疑惑地表情,众人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多梅尼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笑的蓝宝也是一头的问号。   卡米诺笑着拍拍纲吉的肩膀:“嘛嘛,你再考虑一下啦。”   纲吉面无表情,一头的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看我写的东西,有人收藏我的书,嗷嗷嗷~好激动的说!   ☆、被陷害了      阳光正好,又一次成功地避过蓝宝,闲来无事的纲吉惬意地坐在彭格列花园里的小湖边,沐浴着暖暖的阳光。   风携带着花香轻轻地吹过来,吹皱了湖面,一道道的涟漪扩散开,偶尔有几片明亮的黄色树叶旋转着落下,又或者几尾小鱼追逐着露出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水纹。   远处传来人声,渐渐往这边靠近。G和彭格列下属成员边大声说着话边往这边匆忙赶来,来到湖边时就见金色阳光下少年扬起干净纯净的笑容向靠近的蜻蜓伸出手,那蜻蜓也不怕生,大刺刺停在少年的手指上,甚至抱着手指往上爬。   画面如斯美好。   G走过来打断这如画美景,他焦急地说:“纲吉,出了点儿事,你跟我来一下。”G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惊得蜻蜓拍拍翅膀飞走了。   纲吉幽怨地盯着G,将手指伸进口中允吸。   “怎么了?”   纲吉说:“你的声音太大把蜻蜓吓到了,它咬了我一口。”   G顿感无力,他转过身示意纲吉跟过来。纲吉这才发现这群人里还有几个他能叫得出名字的。   多梅尼这个情报贩子是哪里有热闹,哪里有八卦就往哪里钻,而卡米诺这个警备队队长的副手也在。纲吉凑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卡米诺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挺起胸膛走到前头去。而多梅尼有些焦急,想要透漏些情报给他,却在周围人警告的目光下不得不闭上嘴。   看这情形,纲吉大概了解了点当前他的处境,四周的人不多,看着松散其实已经将他的退路全都封住。纲吉对多梅尼笑了笑,再不说话,背着手跟在G的身后。   目的地是议事大厅,这是纲吉除了餐厅外第一次见彭格列聚集了这么多的人。一走进去就见黑压压一大片的人头,眼里都对纲吉露出不信任的目光。   Giotto坐在最高处的首位,身后站着蓝宝。G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人带到了。” 待Giotto点头后,和蓝宝并排分站Giotto身后两侧。   这样的情景纲吉并不陌生,只不过以往都是九代目坐在Giotto现在坐着的位置,而他一直是站在九代目并排的身侧。   场景倒转,如今的纲吉站在下面仰视着自己曾经的位置,内心并不难过,有的却是陌生的新鲜感,在那之中还掺杂着丝丝的兴奋。   Giotto神情冷漠,一如纲吉在指环中初见到他时的样子,就连那磁性的声音里也掺杂着冰屑,他说:“泽田纲吉,你认得这些东西吗?”   纲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地面上零散地摆放着些类似信件的东西。纲吉走近了歪着头细细打量,但还是不明所以。   “不认识。”   一石激起千层浪,纲吉清楚地听到人群中不少人激愤地呐喊“骗子”、“他在说谎”、“就是他做的”、“叛徒”什么的。昨天还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晚饭的人,现在聚在一起恶言相向。   蓝宝有些不忍,想要为纲吉辩解几句,却被G阻止了。“放心,没问题的。” G这么说。   纲吉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托着下巴兴致盈然道:“呐,我说,有人能为我说明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人群中静了一下,有的人不齿,有的人愤怒,有的人眼中满含悲怜,大多数的人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卡米诺走出来,“还是我来说吧,因为我是最先发现现场的人之一。”他解释道:“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前,我和几个兄弟因为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向队长汇报。在汇报过程中,有一个兄弟无意间撞翻了柯西莫队长桌子上的一摞文件,没想到的是在那摞文件下竟然藏着大量和甘比诺家族往来的信件。”   “唉?”纲吉指着地上的书信问:“就是这些书信?”   卡米诺点头:“没错,就是这些书信。”   纲吉轻笑,他看着地上的书信问跪伏在一边的警备队队长柯西莫:“你还真是不小心呐,放在哪里不好偏要放在桌子上那么显眼的地方。”此时的柯西莫已经没了之前纲吉见到他时的风光,此时的他浑身狼狈,还占了不少的血迹。   柯西莫愤怒地抬头瞪着他:“不是我,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些信。”他转头面对Giotto的方向嘶喊:“Boss,请相信我,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彭格列的事……”他的话无法说完,因为有人“嘭”地将他的头重新按到地上,阻止了他继续说话。   纲吉看得觉得自己的额头也在痛,他问:“呐,这些书信跟我有什么关系?”   卡米诺接着说:“信件发现之后,我们都无法置信,柯西莫队长是我等尊敬仰慕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所以我们和柯西莫队长对质,柯西莫队长声称是有人陷害他并将信件放在他的桌子上的。可是,整个家族里除了Boss和守护者外没有人能在柯西莫队长毫无所觉之下做出这样的事。”   卡米诺说到这里意有所指地看了纲吉一眼才接着说:“Boss和守护者大人们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我们希望柯西莫队长到Boss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没想到柯西莫队长竟然拒绝了我们的要求,并进行了反抗,所以不得已,我们只好联合将队长制服。”   听到这里,纲吉叹口气:“就因为我能够在柯西莫毫无所觉之下做出这样的事,你们就怀疑我?”   “不仅仅是这样,”G接着说:“在发现的所有的书信里,日期都是从你出现在彭格列开始的,并且有多处日语使用的痕迹。纲吉,现在在这个彭格列总部里,你是唯一一个日本人。”   “唉?是这样吗?”纲吉惊讶。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些天,好像的确没有发现其他的东方面孔,而印象中的那个人,现在似乎并不在这里。   周围人群骚动,群情激奋,纷纷要求处置叛徒。G对纲吉说:“事情就是这样,明白了吗?纲吉,你的处境非常不妙。”   纲吉看了看沉默的Giotto,笑道:“啊,我知道。简单地说就是彭格列里出了叛徒,而我这个有点特别又进入家族时间不长的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G点点头,问:“你有什么线索吗?”   纲吉很干脆地两手一摊,道:“没有。”纲吉说得很干脆,语气里听不到任何的焦躁情绪,甚至带着爽朗的口气,仿佛是在问他有没有吃饭而他回答说没有一样。   这种没有任何阴霾的语气在当时的环境下奇异地有些喜感,至少蓝宝听到后首先控制不住地“噗嗤”一声笑出来。G也笑了,不过却是被气笑的。作为一个长辈,在一百多年后的子侄面前他的确是长辈。为着后辈的事情焦急烦躁,可是这个后辈却一点儿都不将眼前的危机当回事。他是该赞许他遇事从容不迫,临大事而不乱呢?还是该痛骂他事到临头了还嘻嘻哈哈,没个正经?G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眼角余光瞟到Giotto偷偷勾起嘴角,于是他想也没想地狠狠横过去一眼。   Giotto收到G警告的一眼,忙收起翘到一半的嘴角,恢复冰冷威严的表情,他沉声疾呼:“够了,都闭嘴。”他的音量不大,却盖过了议事大厅里所有人的声音,现场马上安静下来。   纲吉用着神往的表情仰视着Giotto,这就是后世无法超越的彭格列Primo啊!这就是黑手党历史上最强的首领啊!就这威严的一喝,已尽显彭格列的霸气本色。   Giotto看到纲吉闪闪发光的小眼神又想笑了,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他用着彷如寒冰的声音问纲吉:“泽田纲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纲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回过神的时候不可抑制地张大了嘴巴。Giotto很有耐心,他等着纲吉回神,等着纲吉慢慢地闭上嘴,然后听他据理力争:“的确,我有能力做这些事,而且我也的确是个日本人,这些都无可争议。但是,你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说做这件事的人是我!”   现场一下子闹开了,有人质问:“除了你还能有谁?谁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柯西莫队长的房间?这里只有你一个是日本人!”   纲吉几乎要叹气了:“柯西莫的房间每天有多少人进出?仆从、兄弟、下属,只要来个手脚机灵点的,不用我的潜行术都可以做到。还有,即使不是日本人也可以会日语,难道有谁规定我是日本人就不能说其他地方的语言了吗?我不是照样说意大利语说得很溜吗?”   有一部分的人哑口无言,但也有的人叫嚣得更加厉害了:“混账,你是在怀疑我们的兄弟吗?”   纲吉摆着手无奈地说:“我说,你们在怀疑别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别人也会怀疑你们的吗笨蛋?”   但是没有人接受他的理论,现场的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然而所有结论的矛头都指向了纲吉。   蓝宝小声嘀咕:“纲吉不会这么做的,他要是想要私通甘比诺家族的话,完全可以做到谁都发现不了的。”   纲吉听见了,他激动地看着蓝宝,直接就想要掏出糖果塞进他的嘴里,这家伙今天看着怎么这么顺眼呢?   最后,Giotto下了决断:“信件于警备队队长柯西莫的房间内发现,但是多年来柯西莫一直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等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而泽田纲吉,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确实有你的嫌疑在。所以,将你二人关进牢房,待水落石出之后,自会放你们出来,还你们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周末了啊,偶早点更文。乃们周末愉快!   ps.被蜻蜓咬的纲吉很可爱有木有   ☆、囚牢   世界上大部分的牢房都是大同小异的,阴暗潮湿的一小块儿空间,彭格列的也不过如此。纲吉躺在硬梆梆的连个被褥都没有的床上,说是床,实际上就是拼在一起的两块木板而已。天花板很低,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开了个小小的窗口,当然,窗口用坚硬的钢条封死,唯有寒冷的夜风透过。   牢房建在地下,纲吉从窗口的底部还可以看到潮湿的泥土和干枯的草坪。窗外是一片荒废的土地,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纲吉不记得之前有来过那里。   清冷的月光无法透过那方小小窗口照亮室内的黑暗,纲吉躺在黑暗之中,他稍稍感到有些冷。   并不是惧怕黑暗,纲吉蜷缩起身体,他所害怕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当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当他不再被他人所需要的时候,他该何去何从。   狱寺君、山本、大哥、云雀前辈、六道骸、蓝波、一平……他的世界只是想要保护这些同伴而已。不想要看到悲伤,不想要看到苦难,不想要看到大家露出伤痛的眼神……   所以要变得坚强!比任何人都强!   为了,大家还能一起去打雪仗,还能一起去看烟花……   当清晨第一缕光线亮起的时候,他就醒了。搓搓没什么温度的双手,纲吉控制不住地打了两个喷嚏。糟了,在冷风里睡了一夜,不会感冒了吧!早知道就把纳兹留在身边就好了。   昨天在被带来牢房之前,纲吉拜托Giotto照顾纳兹一段时间。给出的理由当然是能让所有的人接受的:像这样珍贵的小动物怎么能受得了牢狱之苦。就像纲吉来到这个时代时被没收了彭格列指环,纳兹也被没收了彭格列的纹章,而收起火焰的纳兹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狮子,没什么危险性,并且无比可爱。其他的人只是惊讶于纲吉竟然在衣服里养了这样一只小动物,却没有其他想法。也有人看到纲吉从衣服里掏出纳兹的时候恍然大悟,以前吃饭的时候看到纲吉往衣服里塞食物的时候,还以为这孩子有什么怪癖,原来却是喂养小动物来着。   早餐时间很晚,食物被送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上午了。牢房里不指望伙食能好到哪里去,但即使是这样冰冷的食物已经比贫民窟里好了太多。纲吉不是个吃不了苦的人,他出生在普通的家庭里,吃的都是再普通不过的食物,但妈妈的手艺好,普通的食材也能做得美味。并且,在Reborn安排的野外生存训练里,最艰苦的时候,他连虫子都吃过。   隔壁传来不满的叫骂声,柯西莫的牢房就在隔壁。纲吉听了一晚从隔壁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免有点心浮气躁。“柯西莫队长,你还当自己现在还是彭格列的警备队队长吗?有的吃的就不错了,你到底嫌弃个什么!”   “混蛋,我柯西莫到死也是彭格列的警备队队长,Boss会为我主持公道。要不是你个混蛋做的好事,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处境!”柯西莫本来是个沉稳的人,要不然Giotto不会将彭格列的安全事宜交给他。只是突然被扣上这样的罪名,难免会不安。   纲吉靠着墙壁一边喝着冷掉的汤一边说:“第一,我没有做任何事导致你沦落到如此的境地。第二,我是被你连累才受到无妄的牢狱之灾。柯西莫,出去之后如果你不向我赔罪的话,我会让你连续一年吃这种冷飕飕的早饭!”   此时的纲吉面无表情,一点儿也找不到人前嬉笑怒骂的样子。光听声音柯西莫就冷不丁打了个冷颤,虽然心里不置可否,可还是留了个心眼,没再说多余的话。他做了多年彭格列的警备队队长,形形□□的人见得多了,但他看不透这个少年。他突然间出现在Boss的身边,出现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他很轻易地融入到Boss和守护者之间,就好像一开始就存在了一样。这个少年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时而单纯善良一如天使,时而冷酷邪魅一如恶魔,时而高贵优雅一如王者,时而顽皮笑闹就似普通的少年,他神秘莫测不可捉摸。   下午的时候,牢房里终于开始变得温暖起来。纲吉躺上床准备睡个午觉,自从接触到黑手党以来,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梦到自己被抓到牢里,与家人和朋友隔着铁窗遥遥相望。而昨天梦魇成真,以至于弄得整晚都睡不踏实。   正似梦似醒间,从隔壁传来呼喊声:“泽田君,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纲吉翻个身,继续睡觉。   “泽田君!泽田君!”   纲吉无奈地坐起身,彭格列里的人都叫他“小纲吉”,之前柯西莫也是这么叫他,突然间改叫他的姓,他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   “是真的哦!”   隔壁一下子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柯西莫的声音才传过来:“这么说来,真的是彭格列里出了内贼……”   这话说得好像我不是彭格列里的人一样,纲吉诽腹。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出现得突然,没有过往的记录,并且一来就占据Giotto身边的位置,让底下的人心怀不满这是必然。这次的事就是个很好的体现,明明整个事件可疑得很,却偏偏宁愿相信自己就是主谋。   “柯西莫,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吧!”纲吉说。隔壁的柯西莫一声不吭,显然是被说中了。纲吉也不急,他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其实事情很明显,稍一推敲就能明白。可是那个人很聪明,总是掩在暗处,从不露出马脚。并且懂得人心,怂恿他人。   他能想到的事,Primo当然早就想到了。   彭格列是黑手党,这个纲吉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最开始的彭格列只是一个自卫团,人们渴望和平,渴望安宁,而Giotto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可能,于是彭格列发展壮大。他们有力量,有能力,有人脉,有权势,彭格列就像是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曙光。   Giotto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唯一的乐园。   但它终究是成了黑手党,在这样的世道里普通的自卫团如何能够存活?   是黑手党就会有数不清的黑暗坑脏,血腥杀戮。彭格列在普通的人眼里是守护神,但在其他势力的眼里就是一个眼中钉,特别是这个眼中钉还拉拢不过来,从不参与其他任何势力。   纲吉很佩服Giotto,在这样的形势之下一直坚守本心,这真的是难能可贵。纲吉自认做不到在这样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泰然处之,独善其身。所以在后来的一百多年里,始终无人能够超越他。   这是Giotto创造的神话。   柯西莫沉默之后开始吵着要见Giotto,这是个本分老实的人,彭格列是他的家,他把自己前半生大半的心血都耗费在了这里,怎么能允许别人这样作践它。   “Primo已经知道了哦。”纲吉撑着下巴,眼皮开开合合像是就要睡着了。   柯西莫不明所以,Boss已经知道了?不过以Boss的智慧,知道了也不为奇。可是,这个少年为什么会知道?听他的口气,简直就像是已经预知到事情的发展了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然而他没有听到回答,纲吉已经就着盘坐的姿势歪在床上睡着了。阳光正好,透过小天窗顽皮地爬进来一束光线,照在纲吉身上,暖暖的。   这一关就关了整整一个星期,期间G让蓝宝送进来一床被褥,虽然并不松软,但很厚实。纲吉高兴坏了,整整一天都笑眯眯地翘着嘴角。再加上每天会有一些蝴蝶昆虫什么的飞进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还有每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会有一小会儿的阳光的照射,纲吉的牢狱生活竟然也不太坏。   就是伙食一如既往的不太美妙。   几天下来,柯西莫也渐渐平静了。没事的时候还会絮絮叨叨地跟纲吉讲他漂亮可爱的小女儿,小女孩儿从小就很惹人怜爱,漂亮、懂事、乖巧,是爸爸的骄傲。   “现在也住在彭格列吗?”纲吉问。   隔壁沉默了半响,渐渐响起了哭声。纲吉也沉默了,他听着柯西莫哽咽地说:“我的女儿,那么乖巧,从来不跟坏小子玩儿,也不惹事儿……那天她只是去买面包,却让人给撞死了。撞死了呀!甘比诺那个混蛋,驾着马车直接从她身上碾过去了。”柯西莫呜呜地哭,嘴里嘟嚷着听不清的词汇。   纲吉靠坐着和柯西莫相连的墙壁,抬头仰望上方唯一的一小块儿光亮。西西里很少下雨,所以很多的夜晚都是这样满世界的银辉。隔壁哭了一会儿,渐渐响起凄凉哀伤的歌声。纲吉不知道那是什么歌曲,只是听着听着竟然也湿了眼眶。   纲吉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柯西莫,接触黑手党的这些年他不是没见过死人,特别是前一秒还笑着跟他说着话,下一秒就已经血溅当场。因为知道当中的痛苦,所以任何安慰的话语就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已经一个星期了啊。”很久之后柯西莫才平静下来,只是声音里还带着沙哑。   “嗯,一个星期了。”   “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或许是今夜讲起了很久以前的伤心事的缘故,柯西莫很想跟人说说话。   “安心吧!一切都会好的。”纲吉知道柯西莫现在的心情,安慰着他。   “泽田君,以前的事对不起!”   柯西莫突然道歉弄得纲吉满头雾水:“什么?”   柯西莫说:“最开始我也是怀疑你的,你小小年纪却有一身厉害的本事,来去自如,连我都发现不了你的踪迹。你很有本事,难怪Boss将你放在身边。可是你很神秘,你让人看不透,你的来历成迷,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你不是普通的下城区少年,你甚至不是西西里人,你很危险,你让人恐慌……”   柯西莫喘口气说:“我们都不知道Boss将你留在彭格列的用意,更别说将你这么危险的人留在身边,但是我想Boss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泽田君,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在他刚开始说的时候,纲吉就知道了他的用意。只是没想到自己一介普通人竟然被说成这样危险的存在。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哦。”纲吉笑道:“一个和彭格列家族有着很深渊源的普通人。放心吧,我不会做对彭格列不利的事。而且你们的Boss是知道我的来历的。”   柯西莫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笑道:“是吗,这样就好。”只要不会危害到彭格列就好。其他的,那不是他小小的警备队队长能够决定的。   放下心,柯西莫又有了聊天的兴致,今晚他很健谈:“泽田君,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嗯……”纲吉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大概不远了吧,如果今晚……” 作者有话要说:     ☆、入侵者   正如纲吉预料,今晚的彭格列并不平静。   半夜时分,正是美梦正酣的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了响亮的喊杀声,接着火光冲天,明明是夜晚,却印得半边的天空成了红色。   柯西莫焦急地敲着和纲吉这边相连的墙壁:“泽田君!泽田君!醒着吗?”   “嗯,我醒着。”纲吉站在床上趴到天窗上往外看,可惜这地方似乎偏僻得很,平时也就只有些蝴蝶昆虫来光顾,这会儿更是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柯西莫急得在不大的空间里团团乱转,这里是彭格列深处的牢房,他现在身陷牢狱,什么消息都传不进来。   纲吉跳下床,来到铁栏杆边左右看看没人,他敲敲隔壁的墙:“柯西莫,该出去了哦。”   柯西莫瞪大了眼珠,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的墙,仿佛想要透过墙壁洞穿对面的纲吉:“你疯了,这个时候出去不就坐实了你的罪名了吗?”   纲吉耸耸肩,轻松地说道:“你不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不出去怎么知道?”   柯西莫怒吼:“我是想要知道,但这不是越狱的理由!Boss会为我主持公道,乘乱逃跑那是等同于背叛。”   纲吉摇摇头:“在这种明显是发生了内部暴动的时期,你作为彭格列的警备队队长却悠闲地呆在这里,合适吗?”隔壁的人沉寂下去,明显是在动摇。纲吉继续说:“说不定Primo他们正处在危险之中,你知道的,叛徒是Primo身边亲近的人。”   柯西莫大惊,因为相信Boss有他自己的用意,所以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牢里,唯恐坏了事。可若是在混乱之中……Boss是很强,可再强大的人,也防不住背后偷袭暗算的小人。想到这些,他做出了决定:“泽田君,你有什么办法出去吗?”   对面传来轻笑声,然后响起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响。柯西莫睁大眼睛看到一团美丽的橙色火焰靠近,那火焰很纯净,透明如雪山上的湖水;那火焰很温暖,好像心都能被那温度溶化;那火焰很强大,仿佛能将所有的黑暗吞噬殆尽。   橙色的火焰照亮了黑暗中的人影,人影还是少年的身形,却板着老成的面孔,那双金红色的眸子在火焰的映射下反着寒光。柯西莫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喃喃道:“Boss……”   “怎么了,柯西莫。连你的Boss都分辨不出来了吗?”头顶燃着火焰的纲吉冷冷道:“你的Boss现在正在战斗!柯西莫,他需要你的力量。”   柯西莫一呆,继而腾身站起,他卑谦地道:“请您帮我打开道路,我要前往Boss的所在之处!”   纲吉浅浅勾起嘴角,他右手随意一挥,坚固的铁条瞬间溶化断裂,形成可容一人通行的道路。   “走吧!”他简短道。   黑暗无法阻挡长期置身于战斗之中的俩人的脚步,地牢里很空旷,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两人快速奔跑的回音。柯西莫奇道:“守卫都不在,怎么回事?”   纲吉同样无法理解,明明平时还有守门的人有事没事到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这会儿却没一个人影,都到地面上去了吗?刚这样想,他突然停下脚步,拉住柯西莫。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地靠近拐角处,突然闪电般地出手抓住一个人影就狠狠地扔到墙上,来人立即被拍昏了过去。   柯西莫惊叹于纲吉干净利落的出手,刚想说句话却又被纲吉阻止了,然后他就听到刚刚的拐角后传出了骚动声。纲吉示意他在原地等待,而他自己却犹如黑豹般闪电冲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黑暗中传来打斗声和肉体撞击在地面上的声响。柯西莫想要冲上去帮忙,但想到纲吉鬼魅的身影又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拖后腿。正举棋不定间,纲吉已经回来了。   纲吉向他招招手,柯西莫转过拐角就看到在黑暗中几个模糊的人影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蠕动。他划亮火光照亮脚边人的脸,却是没见过的容貌。   “彭格列被人入侵了?!”这是很明显的事实,这帮人堵在这里恐怕就是防止他们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柯西莫摇晃手下的黑影,然而得到的只有呻/吟声,可见纲吉出手着实不轻。   纲吉俯下身,黑暗中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清亮有力的声音响起:“恐怕是甘比诺家族提前动手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待两人出了地牢,便听见喊杀声和枪声更大了,柯西莫心里着急,不由得催促纲吉:“快点!”   纲吉见他心焦的模样安慰道:“没事的,我将纳兹留给了Primo,短时间内绝对没问题的。”此时的纲吉早已经退出了超死气模式,恢复了平时温润的少年模样。柯西莫松了口气,少年的那个样子给人莫大的压力,就像Boss一样,并且……   “纳兹是您的那只宠物吗?”柯西莫小心翼翼地问。   “纳兹是我的好搭档,”纲吉点头,见柯西莫紧张的样子,俏皮地冲他挤眼睛:“还有,跟我说话不要用敬语。”   柯西莫为难道:“可是……”   纲吉竖起食指立在唇边,笑道:“要保密哦!”   柯西莫终于笑了,他点点头,决定帮他保守这个秘密。   而且……   他看了看面前笑嘻嘻的少年,而且,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如果他之前看到的都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必须更加要保守这个秘密了。   两人向枪声和喊杀声最密集的地方赶去,一路走来,到处都是互相砍杀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硫磺的味道,纲吉看着一周前还美丽别致的庭院现在却横尸遍野,他告诫自己:不要慌,这是真实的战场。这个时候,柯西莫显示出了他作为彭格列警备队队长的素质,迅速召集人手组织抵抗,占领箭楼等重要的战略位置,很快就聚集到不小的人流。   “不赖嘛!”纲吉笑着称赞道。   回到同僚兄弟中间,柯西莫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气魄,听到纲吉的话哈哈大笑道:“不够不够,还不够。兄弟们再加把劲儿,把那群婊/子养的傻蛋赶出我们彭格列,保护Boss!保护家族!保护彭格列!”   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人,凭着一腔热血扯着嗓子跟着吼:“保护Boss!保护家族!保护彭格列!”   似乎也受到这样热血氛围的感染,纲吉伸直了拳头跟着喊:“保护Boss!保护家族!保护彭格……唉,别挤!那谁,你摸哪儿呢!”可惜,尾调全走样了。   人群浩浩荡荡地向前,人流越来越大。期间,遇到几个大的战团,其中领导抵抗的彭格列家族成员一见到柯西莫,眼睛就是一亮:“柯西莫队长,你终于到了。”   “再不来,就得我们去叫你了。”   “真是的,又不是在家干那档子事儿,磨磨蹭蹭的。”   “哎哎,打起精神,兄弟们反击了啊!”   柯西莫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耳边听到一句句熟悉的抱怨声,半天呐呐不成句:“我……我……我是逃出来的……”   “唉?”有人惊讶道:“可是Boss让我们等着你来指挥啊!”   柯西莫彻底地呆住了,明明……明明他还身有嫌疑,明明他还在牢里,Boss就已经将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Boss竟然这么信任他!   肩膀被人拍住,转头便看到少年明媚的笑脸:“呐,柯西莫队长,你准备怎么做?”   狠狠抹把脸,柯西莫掩去眼中还来不及掉下的泪水,他深深地低下头,道:“Boss就拜托泽田大人了,请您一定要保护好他。”   纲吉点点头,答应了。心里却在想:那个人还真的不一定需要他的保护。   “请转告Boss,我柯西莫一定会保护好家族,守住彭格列!”   “啊!”纲吉听到想听的答案,笑道:“一定帮你带到。”   跟着心中模糊的感觉,纲吉继续赶往Giotto的身边,但是方向却不是彭格列的中心,而是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去了。他心下了然,这恐怕是Primo故意引导的结果,为的是尽量减少彭格列的损伤。   然而,前进的道路却被堵住了。纲吉看着为首的卡米诺,笑道:“晚上好,先生们!大家聚在这里是要开篝火晚会吗?那么,一定要让我参加才行。”   卡米诺彬彬有礼地像个绅士般笑道:“当然,最新鲜的牛排,最可口的美酒,最美丽的舞伴,只要泽田先生站在我们这边,卡米诺全都双手奉上。”   纲吉貌似思考了一会儿,权衡两边的利弊,然后道:“可是我更喜欢鲜美多汁的意大利面,里面放上几颗蛤蜊,带上浓浓的海鲜的味道,那可是人间美味。”   卡米诺几不可闻地皱起了眉头,他盯着纲吉的眼睛很诚恳却语带威胁道:“泽田先生可要想清楚了,Giotto Vongola已经被我们围困,要不了多久这里就是我的地盘。”   纲吉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啊,是吗?”   卡米诺继续游说:“并且,Giotto的做法已经引起了黑手党里各个势力的不满,就算我不动手,迟早也会被灭的。”   纲吉笑了,他说:“卡米诺,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姓什么,不过,已经没必要了。”他的语气带上了危险的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真实的姓氏其实是甘比诺吧!”   卡米诺震惊得呆住了,不过只有一会儿,他欣喜的盯住纲吉:“我一直很欣赏泽田先生,你果然很优秀,我越来越想要你了。”   纲吉无语,他就是一普通人。之前多梅尼是这样,怎么又来个卡米诺了。他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是我?”这家伙以前就一副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而刚刚又一副守株待兔的德行,纲吉不难猜出,这家伙等的就是他本人了。   卡米诺兴奋道:“你很强,而且很聪明。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有和Boss以及守护者们身上相同的味道。”   味道?纲吉提起袖子闻了闻,他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不不不,不是体味,而是一种感觉。”卡米诺舔了舔嘴唇,神色间带上癫狂:“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那种美丽的火焰!纲吉君,你有吧,那种火焰,你一定有的!”   纲吉沉默地看着神色间带上疯狂的卡米诺,听他对他呐喊:“纲吉君,给我吧,你的力量!我会让它更加地美丽,更加地强大,我会让他发挥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旁观者   Giotto不耐烦地挥开又一个冲上来的人,这些人都是普通的贫民,有几个还看着眼熟,像是贫民窟里出来的。但是现在这些人像是不怕死一样地冲上来,虽然没什么威胁性,可是蚁多咬死象,累也得累死。可偏偏领头的人躲在暗处,虽然他可以感知到大概的位置,却无法摆脱这些人,而G和蓝宝也和他一样被缠住了。   恐怕这就是那个人的目的,首先隔开他们和家族其他成员的联系使他们孤立,然后利用这些普通的人不要命地将他们分别缠住。而他们却又不能伤了这些人,只能一个个地打晕。而更麻烦的是这些普通人里还隐藏着零星几个厉害的,往往普通的攻击后还夹带着凌厉的后招。这样轮番下来是个人就会出现差错,而致命的恐怕就是在他们出差错的那一瞬。   大意了啊,Giotto心想。但是,这是没用的!   肩上的小兽“嘎呜”地发出警告,同时Giotto的超直感让他想也没想回身就是凌厉的一拳,打得那个人仰天飞了出去。周围的人有瞬间的迟疑,趁着这个功夫,Giotto发动火焰飞离包围的圈子。   “找到了!”跟着直觉,Giotto找到他要找的人。那个人长得并不显眼,可是周围那种很惹人厌恶的气息实在明显。Giotto在空中蓄力,一鼓作气地对着那人冲过去。   可是落到地面却发现,他又被人围住。这次围住他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圈黑洞洞的枪口。“啊,又是陷阱。” Giotto无奈地对领头的人说:“杜乔迪亚戈,除了这些卑劣的手段,你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迪亚戈冷笑:“Giotto Vongola,我承认你很强。但是为了我心目中完美的主人,即便是再卑劣的手段,只要有用,我一样会使用。”   “哦?” Giotto笑道:“你口中完美的主人,难道就是那个我们彭格列的警备队队长的副手?”他想了想道:“好像是叫卡米诺来着。”   迪亚戈的表情变得不可一世:“没错,就是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继承了他父亲的智慧和勇气,同时也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他会成为比他父亲更加伟大的英雄!”   Giotto嗤笑:“英雄?”他无视周围黑洞洞的枪口向前走了一步,双眼逼视着迪亚戈:“奸/淫/掳/掠、烧杀抢劫、买卖人口和毒品,砍断平民四肢,让人们生活无所依靠。这就是英雄?”   周围人震慑于Giotto的气势,竟无人敢于上前。Giotto往前,而迪亚戈控制不住地后退。最终,他故作镇静地冷笑:“那又怎么样?反正你马上就要去死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甘比诺家族的天下!”他舔了舔唇,狰狞地道:“等你被抓住,你说是砍断你的手脚好还是挖出你的心脏好呢?”   Giotto却又笑了,他愉快地道:“那还难说,事情究竟会变得怎样呢?”   然而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Giotto肩上的小兽突然“嘎呜”一声化作一道橙色的暖光远去。   “我拒绝!”纲吉打断卡米诺美好的想象。此时的卡米诺满脸扭曲,平时好看的容颜竟然变得这么丑陋。   “为什么?我开的条件还不够诱人吗?那么你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卡米诺的面孔开始龟裂,他焦急地问。   纲吉不耐烦地道:“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卡米诺,不要跟我开条件,现在立即让开。”   “Giotto Vongola就能给你想要的东西吗?”卡米诺因嫉妒而怒红了脸:“他能给你的我一样也能给你!”   纲吉叹息着摇头。   “那么,就不要怪我了。”卡米诺盛怒道:“上,给我抓住他。”   纲吉并不喜欢动手,但是如果是非动手不可的话,他会比谁都要强大。这些人的身手尚可,可是在常年被Reborn训练下的纲吉面前就不值一看。纲吉的动作很流畅,他擅长的领域是近身格斗,每一拳每一脚出去都能收到实际的效果,往往有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别人故意往他的拳下脚前撞,那是充满艺术的表演。   卡米诺退后几步,他知道纲吉很强,可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他带来的几十个人竟然无法阻挡这个连18岁都不到的少年。他掏出枪,枪口指着纲吉:“住手,住手,泽田纲吉。我命令你立即停下。为什么,为什么不站到我这边来?明明我比谁都要优秀……”   纲吉怜悯地看着他,并不说话。卡米诺嘶吼:“明明我比谁都要优秀,比Giotto,比我老爹,比他们所有人都要优秀,我每年的成绩都是年级第一,我的论文得到大家的认可,我骑在马上的身姿吸引了众多名媛的眼光。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在可怜我!”他胡乱地开枪,可是却没有一枪能打到对面的人身上,直到枪里的子弹用完,他扔下手里的抢,重新掏出一把新的。这一次,纲吉动了,他动作优美地避过子弹,仿佛浑身都长了眼睛。他舞出优美地舞蹈,迷惑了狙杀者的双目。卡米诺握抢的手被抓住,接着肚子狠狠地受到重击。   四周能站着的就只剩下纲吉一个人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萎顿在地抱着肚子抽搐的卡米诺:“为什么你要变得比别人优秀?”   卡米诺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   “你就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吗?”纲吉毫不留情地问他:“在意到要用背叛家族来证明自己的优秀?”   卡米诺沉默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来回答。却听纲吉的声音继续传来:“其实,你不是真心想要弄垮彭格列的吧!”他惊讶地看着俯视他的少年,少年笑道:“刚刚你在叫Primo的时候依然叫他Boss,并且你在彭格列的时间里,是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少年指指自己的心口说:“我这里能感觉得到。”   纲吉蹲下/身将手帕递给他:“给,擦擦吧!优秀的人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幅狼狈的样子。”他说:“你啊,即使不优秀,即使得不到别人的认可,不也是卡米诺吗?”   卡米诺怔怔地接过手帕,看着纲吉,呆呆的表情出现在这张漂亮的面孔上要比刚刚疯狂的样子顺眼得多。   远处传来踩踏枝叶的响动,纲吉伸出手接住奔过来的纳兹,起身向它来的方向走去。身后卡米诺挣扎着站起:“彭格列是真的快要完了,南边有人想要打它的主意!”   纲吉头也不回地道:“啊,我知道啊!”   卡米诺目瞪口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就算你再怎么强大,可对方是……”   纲吉回过头笑道:“那又怎么样?”   “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黑暗中卡米诺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出来,他看着星光下纲吉灼灼生辉的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个普通人哦!”纲吉的声音愈来愈远:“我只是个想要看看彭格列历史风云变幻的旁观者罢了。”   没错,他只是个旁观者,也只能是个旁观者!   “出来吧!”纲吉斜眼看黑暗中的树林:“看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要帮下忙的吗?”   黑暗中的人影磨磨唧唧地往外走,做作地拍手道:“呀,真是精彩的表演!纲吉君,这就是东方的武术吗?”   纲吉黑线道:“我的家庭教师是纯正的意大利人,哪儿来的东方武术?还有,你躲在这儿做什么,多梅尼?”   来人正是多梅尼,这个情报贩子此时挂着一身的花花草草伪装植物,但是还是被纲吉识破了。“收集情报啊!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最开始。”   “啥?”多梅尼不信,就算他是专业的,这也太快了点吧!   纲吉为他解惑:“呼吸啦,我是听的呼吸声。一共43个呼吸声,却只有41个人。其他的都是没经过训练的,一兴奋就呼吸很重,而你的呼吸声就轻得多了。”   多梅尼无语吟噎:“为什么你能分得清楚每个人的呼吸声啊!不对,还有一个呢?”   纲吉回过头用下巴指着身后,多梅尼顺着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一地不断翻滚的打手和摊在地上的卡米诺。“什么都没有啊!”   纲吉循循善诱:“不要用眼睛看,用身体去感受,用耳朵去听。过滤掉多余的声音,你就可以听见自己想要听见的声音了。”   多梅尼照做,可是听了半天,除了前方的呼痛喊叫之外只有草丛里虫子的声音。“我明白了,是虫子告诉你的!”   纲吉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神情。只见他朝那个方向钩钩手指,不一会儿飞速奔过来一个半大的少年。   多梅尼瞪大了眼睛。   “好厉害啊,纲吉!我明明离得那么远的。”麦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脸的兴奋。   纲吉笑眯眯地摸摸小孩的头:“是嘛,你跟着我干什么?Primo有话要你带给我?”   麦克点头如捣蒜:“你真厉害,这就猜到了。Boss让我在这儿等着你,提醒你可能有埋伏。但是,还没等我提醒,你已经解决了。刚才那是什么?那个拳头是怎么打出去的来着?还有那个躲避子弹的动作!卡米诺带来的人怎么会这么笨,自己往拳头上撞。”   纲吉内心吐槽,不是我厉害,而是你本身就是个跑腿传话的么。但他还是笑眯眯地说:“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小孩子太晚睡不好,快回去睡觉去。”   麦克不满地反驳:“我才不要!你不也是小孩子么,你怎么不回去睡?”   纲吉抖动眉头,晚上放眼刀不明显,他索性狠狠一脚踹在哈哈大笑的多梅尼身上,这才回头认真地对麦克说:“我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   麦克不信:“骗人,你才比我高那么一丁点儿!”   旁边的笑声更大了,纲吉考虑要不要再补上一脚,最后还是作罢。犯不着跟小孩子生气,虽然西方13、4岁的小孩儿已经能长得快赶上他了这点实在很让人生气。   最后纲吉问:“我们要去Primo那里,你怎么办?”   麦克一听就兴奋了:“我也要去!”纲吉想了想,城堡里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的危险,大晚上的放着一个小孩子他有点不放心,于是就点点头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纲吉表示:偶已经是大人了,乃不能把偶当成小孩子!!!   ☆、战斗   纳兹指路,一行三人飞快地向Giotto的方向赶去,期间纲吉数次拍掉麦克伸向纳兹的毛爪子。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Giotto带着火焰的拳头狠狠砸在一个人下巴上的冲击画面。   多梅尼摸摸自己的下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嘀嘀咕咕地说:“我要不要回去也去练练呢?”   纲吉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转眼专注地注视着战场。内心的小人带着得意地吐槽:你就是再怎么练,也不可能练成Primo这样的!   麦克拉着纲吉焦急地说:“纲吉,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纲吉摇摇头:“等等,先看看再说!”   场面很混乱,Giotto和G还有蓝宝以及少量的彭格列的兄弟被分开围住。而围住他们的人却很奇怪……   多梅尼惊讶道:“那些人是贫民区和下城区的普通人!”   “什么?!”麦克惊讶道:“那些人怎么会进来的?”继而咬牙切齿:“家族里每年至少有一半的收成都拿去接济这些人了,为什么他们要反过来打我们?”   纲吉安抚地摸摸小孩的脑袋,倒是多梅尼语气平静地说:“这些人有些恐怕是被逼迫的,有些应该就是被甘比诺家族笼络收买的。一年一半的收成看着虽多,但贫穷的人更多,分到手上的就更少。人就是这样,为了更好的生活,什么都可以拿来卖。”   纲吉意外地看着多梅尼,没想到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也可以讲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多梅尼不满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纲吉讪笑,转头问麦克:“柯西莫被关进牢里后,是谁在掌管警备队的?”   麦克回答他:“本来应该是柯西莫队长的副手卡米诺的,幸好Boss有先见之明,让三把手吉安大叔暂时来管了。”   纲吉想了想道:“应该就是这个吉安趁乱将人放进来的,这个地方离后门很近,恐怕这里是有什么和外面连接的通道。”   麦克立即说:“我知道,我本来就是蓝宝少爷家的仆人。出生长大在这里,这里所有的密道我都知道!”   这才想起彭格列城堡的前身是蓝宝那小子的老家来着,纲吉点头让小孩带路。果不其然,不多时三人就在城墙边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一个明显被打开过的密道,而进入密道没多久就遇见一个慌慌张张逃跑的人。   麦克眼尖指着人喊:“吉安,这个人就是吉安。”原来这个人见人群困不住Giotto,而迪亚戈直接被一拳搁倒,心下感觉不妙,就先走为策了。谁能想到都逃到密道了还是被发现了。   纲吉上前轻松将人制服,麦克不解地问:“纲吉,你怎么知道是这个人放人进来的?”   纲吉脱下吉安的外套将人绑结实了,边回答麦克的话:“我不知道啊!但是能将这么多人放进来,必然是有能够大量调动警备人员安排的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就只有队长或等同权利的人了吧!”   吉安好歹是彭格列警备队的三把手,功夫是不弱的。可是耐不住他心虚啊,他在彭格列呆了不短的时间了,做出背叛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在被麦克指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完了,可没想到跟上来的竟然只有三个人,也没想到上前的少年身手了得。他随身带的武器全然没了用处,在那少年精湛的拳脚下,很快就被生擒。“战斗还没有结束,为什么要逃?”他听见少年温软的声音问他。   为什么要逃?那还用说嘛!“因为我输了啊!”   纲吉笑道:“嗯,没错,你输了,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从你的行为看你有很强的对战局的洞察力,我想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才对,为什么要背叛家族?”   “是啊,为什么呢?”安吉苦笑:“……大概是被蛊惑了吧!”   “卡米诺?”   吉安就着被绑住的姿势翻了个身,心如死灰地回答:“嗯……”   麦克一脸崇拜地望着纲吉,估计今后纲吉就加入了这小孩的敬仰之人之一了。   三人带着一行李出了地道,多梅尼拖死狗一样拖着吉安嘀咕:怎么每次拿行李都是他。纲吉对着他笑:“你好歹是个成年人,忍心让未成年人拖这么重的行李吗?”然后嘱咐麦克:“记得之后找人将这条密道埋了,以免其他的人特别是某个情报贩子偷渡。”   麦克立即飞快地点头。多梅尼气结。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Giotto和纲吉一样是近身战斗型的,只要让他近了身,基本上是无敌了。但对方人实在太多。纲吉扬声道:“Primo,要帮忙吗?”   Giotto看到纲吉,勾起唇角同样高声道:“不用,已经结束了。”周围还有一圈举着枪虎视眈眈地瞄准他的人,但是,Giotto已将这场战斗画上句号。   “不要开玩笑了!”被打飞出去的男人狼狈地爬起来,颤颤巍巍地道:“还没完,还没完呐!”   Giotto漠然地看他一眼,重复道:“已经结束了!”   “呵呵呵,”迪亚戈犹有不甘地笑道:“就算你打倒了我又能怎么样?彭格列已经是我们甘比诺家族的囊中之物了,主人……主人会以彭格列为跳板让甘比诺家族成为更强的黑手党……”   “卡米诺已经被打败了哦!”纲吉指指自己的鼻子告诉他:“被我。”   “什么?”迪亚戈大惊失色。   被绑住仍在一边的吉安也愣住了,他吃力地仰着脖子细细地打量少年,似乎是想将纲吉的样子记到心里去。   纲吉继续刺激迪亚戈:“柯西莫组织了不少人手抵抗侵入者了,现在差不多可以控制场面了吧!”接着他对Giotto说:“柯西莫让我转告您,他说他一定会保护好家族,守住彭格列。”   Giotto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   迪亚戈面色死灰,他喃喃道:“输了?输了!这怎么可能?”他犹自不信,目光灼灼瞪视着纲吉:“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谎话?”   纲吉耸耸肩道:“我的名字是泽田纲吉,从哪里来的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没有说谎哦!我并不喜欢说谎话!”   迪亚戈犹自不能相信事实:“你就是泽田纲吉,可是你应该已经被彭格列关起来了的!对了,对了,泽田纲吉和柯西莫已经被关起来了的,几个小时前我还派人确认过,并且还派了人在地牢门口守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击溃我的人!”迪亚戈想到早前得到的消息,不由又充满希望起来。   可是纲吉没有给与他希望,他轻松地说:“你是说那种一折就坏掉的铁牢?嘛,因为Primo的安排我就在那里呆了几天,说实话挺无聊的。不过已经这个时候了,也没必要再装了,所以我就出来了喽,顺带着把柯西莫也带出来了。至于说你安排守在外边的人,已经全都被我解决了!”   “啥?你是装的?”多梅尼惊讶,他提着纲吉的领子怒道:“亏我还到处找线索想给你洗净嫌疑,原来你小子竟然是演戏的吗?”   “嘛嘛,”纲吉赶紧安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叛徒太狡猾了,只能用这个办法才能让他露出马脚了嘛!”   多梅尼勉强接受这个理由,但还是不满道:“那你倒是先跟我通个气儿啊,我为了你的事儿可是好几个晚上没睡了!”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不过这是夜晚,全是靠火光才能看清周围,至于他的黑眼圈,那是真的很不明显的。   纲吉僵笑:“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但是,也许就是因为多梅尼这样的态度才能完美地迷惑住敌人。”他搭上多梅尼的肩膀认真地说:“多梅尼,太感谢你了!”   “哦哦,”多梅尼却不好意思了,他挠着头道:“没什么啦,你之前不也是救过我的命嘛,大家都是兄弟。”   Giotto嘴角一抽,那个大笨蛋!   迪亚戈无法置信地瞪视面前的少年:“装的?”他喃喃道:“怪不得卡米诺这么想要你,你果然不是个普通人!”   纲吉黑线,他谨谢不敏地说:“谢了,大叔,麻烦你转告卡米诺,就说我没那方面的嗜好!”   迪亚戈惊讶:“他还活着?”   纲吉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黑手党争斗之间,手下留情什么的,那是很愚蠢的事。他笑道:“这就是彭格列的风格撒!”   “哈哈哈,愚蠢!”迪亚戈冷酷地说:“所以就说彭格列成不了气候!”他向四周做了个手势:“够了,成王败寇,今天是我输了。但是就算我输了,也要收点代价!”   纲吉叹息地闭上眼睛,这就是黑手党,明知必死的结局,也一定要拉个垫背的。但是……   呼啸声传来,空气中一道红光闪过直指迪亚戈的心脏。那道光不快,然而却很有气势以至于注视着它的人没有余力闪过。纲吉转头,便看到拿着燃烧着红色岚之火焰的弓矢的G。   G之弓矢!   这是纲吉到达19世纪后,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初代家族的武器。不愧是G,在那样远的距离直接命中目标,这其中的掌控度、精准度……果然是狱寺比不了的。   不知道Primo的……   唉唉唉?!   刚刚Primo打飞迪亚戈的那一拳的确是用上火焰了吧?当时,他来晚了,只看到一瞬,并且看到的只有一个背影。   啊,来晚了……   纲吉倒地不起,后悔得直捶地。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好像又抽了……   ☆、所谓彭格列十世(修)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G和蓝宝已经脱离了包围,剩下的人见迪亚戈被杀更是人心大乱,犹如一盘散沙根本不成威胁。还有些想要从原路返回的正好被纲吉和多梅尼一人一个像敲地鼠般地敲昏了。   只是让纲吉很无语的是,蓝宝那家伙的武器竟然真的是口锅!   一口乌漆墨黑的炒锅!!!   纲吉瞪着那口锅,炒锅!不停地催眠自己:没关系,再怎么卖相不好,它也是传说中的武器!这可是被歌颂为蕴含强烈一击的雷电,蓝宝的盾!   可是它的真身其实就是一口锅!   那个吃货!   Giotto见纲吉面色诡异地瞪视着场中哇哇乱叫的蓝宝,不明所以地问:“发现什么了吗?”   纲吉以虚幻的语气道:“没,只是突然发现历史什么的都不可信,历史是成功者的赞歌,将过往一切都美化了。”   Giotto顺着纲吉的目光看到顶着黑锅到处乱窜的蓝宝,笑道:“嘛,虽然蓝宝是这个样子,但真正的他其实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Giotto见惯了蓝宝顶着黑锅的样子,到不觉得怪异,但是旁人就不是这样了。   多梅尼抽着嘴角道:“那小子一如既往地爱搞怪。”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纲吉掩面道:“以前听说传说中的初代雷守的武器是口黑锅的时候,我一直无法置信。现在见到真的了,总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呃?”Giotto转头去看场中窜地毫无形象的蓝宝,的确,不太得体,要不要换掉呢?Giotto摸着下巴思考。   “什么?什么?什么传说中的?”多梅尼凑过来迷惑不解地问:“蓝宝那小子背的黑锅难道还是传说中的武器吗?”   连麦克那小孩也一脸星星眼地望过来。   “啊!”纲吉一惊,大意了,竟然说漏嘴了。当下僵硬地硬着头皮道:“啊,那个啊……怎么说呢,就是传说什么……”   Giotto就比较镇静,他笑着回答:“那是当然了,彭格列指环是传说中的至宝,由指环引导出的火焰附着的武器,那不是传说中的还是什么呢。”   多梅尼恍然大悟。   纲吉擦擦头上的冷汗,向Giotto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还好还好。却听多梅尼对他说:“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呢!”麦克也点头,他在彭格列这么多年了都还不清楚的说。   纲吉只能僵硬地笑。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打扫战场的工作自然有其他人接手,在那之前柯西莫已经带人赶到这边的战场,看来其他地方的侵入者也全部收拾妥当了。大家一起迅速包围余党,而剩下的入侵者见胜利无望,力量悬殊太大只能老实地放下武器投降。自然,半道上的卡米诺一行也是轻松地被俘。   事已至此,这次以迪亚戈为首的入侵事件算是完美落幕了。只是还有些后续问题……   “哎哎哎,小纲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多梅尼摇着纲吉的脖子,一脑袋的问号。   一晚没睡的纲吉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事啊?”   多梅尼大声地重复:“所以说这次的事情啦!为什么卡米诺是叛徒?你怎么会知道他其实是姓甘比诺的?还有今晚的事,还有,还有……所有的,我都不明白啦!”   “啊,是吗?”纲吉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想睡觉,你去问Primo他们啦!”看来即便是【贝】的传承,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空里还是有着诸多限制的。   纲吉歪歪斜斜地跟Giotto打过招呼,Giotto揉揉纲吉毛茸茸的脑袋,看着纲吉爱困地闭着眼睛任他□□的样子,突然顿悟了,原来是那个孩子啊!   很久很久以前,在Giotto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的时候,他见过一个小小的孩子。那个孩子住在奇怪的地方,胆子小,爱哭。但那孩子毛茸茸脑袋上的触感,却一直留在他的指尖。   Giotto低头看了看戴在手上的彭格列大空指环,所谓的纵向时间轴的才能,原来是这样啊!   而纲吉却真的在Giotto担忧的目光下堂而皇之地回去睡觉了,任凭多梅尼在那边不满地大呼小叫。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下子扑到柔软的床上,纲吉呻/吟:“啊,果然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他迅速洗个澡钻进被子里,和纳兹一起左蹭蹭,右蹭蹭,然后窝在中间不动了。   良久后翻了个身,纲吉睁开眼睛,眼神清亮,没有一丝睡意。   虽然很困,但是却睡不着。   纲吉颓然地坐起身,来到这里差不多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三分之一在牢里度过,三分之一在外面跟着多梅尼到处跑,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时间才算是在彭格列。   而今晚彭格列发生了战争,他看着别人的疯狂,别人的绝望。许多人受伤,许多人死亡……数不尽的鲜血洒满土地。   他抱紧纳兹小小的身体,却无法温暖自己冰冷的体温。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大家都还好吗?   到午餐的时候,纲吉才慢腾腾地起床。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纲吉想到,自从来到这里后,完全没见到这里下过雨。   “好奇怪呐!”纲吉边走边喃喃自语。   “什么好奇怪?”旁边突然传来人声,纲吉吓了一大跳,回过头这才发现原来是G。   纲吉僵硬地道:“没什么……哈哈。”他竟然没发现附近有人,这要是被Reborn知道,那个大魔王绝对会一枪崩了他!纲吉内心的小人儿冒着冷汗,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加注意的好,省的习惯了之后回去之后又得挨Reborn的地狱式训练。   G边往前走边观察他:“真难得,很少见你这么浑身破绽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唉?”纲吉惊讶,浑身破绽?有那么明显吗?他支支吾吾地道:“没什么,只是……”   “只是?”   纲吉摇摇头笑道:“没什么。话说,昨晚的G真是太帅了!那种精准度真是好酷,狱寺什么时候能做到像G一样就太好了。”   G笑着接受纲吉的恭维,至于他不想说的话他就不问。“……狱寺……,是你的同伴吗?”   想起同伴,纲吉露出怀念的笑容:“嗯,狱寺是我的同伴和同班同学,嘛,虽然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地就成了我的岚守了。”   G 惊讶道:“纲吉……,还是学生啊!”   “那是当然啦!我才只有17岁,还是个高中生呢!”纲吉理所当然地道。   G 笑了:“身为黑手党的高中生?”   纲吉黑线:“黑手党和高中生没关系吧!再说,谁都会上学的吧!”   “……是吗?谁都会上学的啊!” G的笑容里有些失落,纲吉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并不像他们那个时代那样和平,上学那是贵族的事情,而普通人别说上学,能吃饱肚子那都是竭尽所能的事了。而且,西西里人自古就有顽固的宗教信仰,他们相信犹大就是长着红头发的,G生活到现在,恐怕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吧!   “对不起!”纲吉道歉。   G看着纲吉低下的头,突然笑道:“你和Primo还真是像啊!都是那么敏感,对别人的心情感同身受……这就是血缘吗?”   中午的餐厅相对晚上就冷清得多,一路走来不少人跟他们打招呼。当然主要都是向着G的,对他则不理不睬,不过,倒是已经没有人像上次在议事大厅里的时候那样对纲吉露出愤恨鄙视的眼神。   看来事情的真相已经传开了。   “他们在不好意思。” G对纲吉说。纲吉向四周望过去,果然,不少人见他突然看过来,来不及收回目光只好躲躲闪闪地向他露出尴尬的笑。纲吉倒不是很在意,反而冲他们展开友好的笑容。   正吃着饭的时候,G突然对他说:“卡米诺的处罚已经下达了。”那个人背着叛徒的罪名,而黑手党的世界里背叛者的下场只有一个。   纲吉淡淡的应了一声:“哦。”倒是G惊讶了:“你和他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听说昨天晚上你还递手帕给他,你难道不是在顾念旧情?”   “啥?”纲吉比他还更惊讶:“我只是看他一脸脏兮兮的可惜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所以让他擦擦而已。”   G无语地看着他,这个人在战场上也不能正经点吗?这要是对方突然来个偷袭可怎么办?   正说话间,餐厅的大门突然被踹开发出很响亮的“哐当”一声。远远地就听见多梅尼的鬼哭狼嚎:“小纲吉,今天你一定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纲吉身形灵活地闪开多梅尼的飞扑:“你还没走啊!”   多梅尼痛哭:“好过分,我们不是兄弟吗?”   “唉?”纲吉故作震惊地道:“我记得我是独生子的啊,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那个不良老爸给我生了个兄弟吗?”   “好过分哦……纲吉!”多梅尼痛哭失声。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你都做了什么了,弄得这么狼狈?”纲吉安慰他,不过这个人是受过什么虐待了吗?看起来就像是腌过的白菜叶子。   “我一直在等你……”多梅尼委委屈屈的说:“其他人都不告诉我!”   G斜眼看着他:“告诉你一情报贩子?”   多梅尼死命瞪着G,这个人太没良心了。不知道他最近都为了他们家族的事四处奔走的吗?   “嘛嘛,”纲吉无奈道:“告诉你也无妨。”见多梅尼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中还闪着名为八卦的光辉,他说:“这一切都是Primo事先做的安排,为的就是引出幕后的主谋。”他将功劳全都归到Giotto身上,笑眯眯地对多梅尼说:“再详细的就不能告诉你了,那涉及到彭格列的机密。”   看着多梅尼失落的背影渐渐远去,G笑得意味深长:“嗯?这一切都是Primo事先做的安排?”   纲吉尴尬道:“嘛嘛,您就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了。”   没错,这的确不是Giotto事先做的安排,至少不完全是。Giotto的确意识到了卡米诺才是真正的叛徒,也料到了昨晚的入侵并事先做了安排。但在这细微之处,总少不了这个少年的配合。就像是事先已预料到了Giotto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他总能在那之前做出反应并给出适当的支援。   这就是彭格列的十世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高中生的纲吉,黑手党高中生的27君,有没有人写这样的文啊……   偶好想看……   ☆、战后会议(修)   时隔一个星期,纲吉再次敲响了Giotto的书房的门。里边人很多,现在身在彭格列总部的高层人员都在,正随意地四处分散着扎堆坐在一起。   柯西莫也在,他见纲吉进来甚至站起身对他点头行了一礼。这可惊到了其他不明真相的人,他们都惊疑不定地用着怪异的目光瞅着纲吉。   纲吉也无奈了,他早就跟柯西莫说过不要这样了,可是这大叔太固执。他正想凑到柯西莫身边凑合着,很明显即使在彭格列的高层人员里也是有各个小团体的,而既然已经跟他脱不了关系,索性站在一起免得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可是Giotto他们可容不得他这样凑合着,就见G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他的后脖领子将他提溜到蓝宝身边放好,而蓝宝立即不动声色地将纲吉小心护着。纲吉没发现这些小动作,他小声地嘀咕:他可不是东西,要被人这样提着。没想到却被G听见,一眼扫过来,纲吉立马挨着蓝宝小心坐好。   这是彭格列非正式场合的重要会议,以往开会的都是彭格列重量级人物和高层人员。可是这时却出现一个异类,就好比正式的宴会当中,人群里突然窜进来一只猴子,这是极为刺激人眼球的。当下就有人提出非议,怎能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放进彭格列重要的会议当中,并且这个人进彭格列还不足一个月。   处理这样的事那是G的工作,身为Boss左右手的彭格列岚之守护者严厉地扫视全场,他一字一顿地道:“让泽田纲吉参加彭格列的战后会议,这是Primo的决定,你们对Boss的决定有什么不满的吗?”   那些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沉着脸的Giotto,于是只能强压下心里的不满退回去,但是对纲吉就更没有好脸色了。   被莫名其妙地瞪视的纲吉其实也挺委屈的,他偷偷地在内心对瞪着他的人说:其实我也不想来参加的说!要不是G强硬的命令,他现在都不知道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会议开始,各部门的负责人像流水一样条理清晰、分工明确地汇报事后处理情况。   “贫民窟的处理已经安排妥当,被强逼着参加战斗的已经安抚好送回去,而自愿参战的暂时收押在总部的牢里等待处置。”   “巴勒莫城里的舆论基本已经平息,晴守大人正着手做着安抚众人的工作。”   “已经安排人手在曼奇尼府邸周围监视,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鉴于这次家族里出现了叛徒,建议在家族内部进行清查……”   ……   这些不是纲吉感兴趣的事,他现在正撑着下巴,双眼呆滞着努力不让自己睡着。这要放在以前早被Reborn暗地里不知放了多少枪,不过现在他不在不是。蓝宝也不比他好多少,就见他低垂着头,恐怕已经睡着了。   那边厢,会议还在继续。一位负责人面带疑惑地道:“这次黑市□□的事到底是怎么得到情报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仅摸清了货源的途径,竟然连买卖双方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我们彭格列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存在?”说着望着对面的情报科的负责人,希望得到好的答复。   情报科的负责人自然是艾丽莎,她身材丰腴面容较好,眼角下一颗醒目的美人痣特别的勾人,而她金色的长发像是深海的美人鱼鱼尾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她噘着唇眼含秋水望着Giotto:“说的是呢,我也想知道Boss是在哪里得到的情报,竟然连我们情报科的人都无法掌握的渠道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人群中有些骚动,有人惊叹道:“不愧是Boss!”   “有什么关系,”有人说:“不管怎样,我们彭格列收获不错,这次得到的这批武器性能很好,可以将我们家族的武装等级再提升一个层次。”说话的人是武器管理部门的负责人列奥纳多,这次的事件,没有人比他更加高兴的了。   同他坐在一边的另一个人开口附和:“的确,而且这件事也直接地致使迪亚戈他们不得不提前行动,真是一个妙招。”   艾丽莎不满了,她不依不饶地问:“Boss,您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难道是有了新的情报渠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情报科的人就很没面子了。“或者是那位传来了消息?”   “不,这次的事件还不至于要用到阿诺德。”Giotto笑道:“我只是让多梅尼他们协助家族成员在整个巴勒莫搜索调查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   “那个惹是生非的情报贩子?”在场的人是都认识那个人的,要说他搜集点冷僻的小道消息和风言风语还行,但是要说得到黑市的动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也没那个胆子。   “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嘛!”G指着头一点一点的纲吉:“话虽这么说,黑市枪支的事件的确是个意外之喜。”   其实事情的经过很简单,这得从多梅尼被晕迷遇刺说起。那天晚上本着以防万一的心理纲吉临走之前和附近的虫子沟通了一下,拜托他们在他不在的时候看家。然而待他回来之后就发现,屋子里多了些不该存在的东西例如一把很不寻常的枪,而附近的虫子却少了许多。接着就是他们俩被部分人群警戒,纲吉怀疑彭格列内部出了叛徒,这之后就是不动声色的观察。   之后他得到蜻蜓的回复,那支枪果然和那什么曼奇尼老爷府上有所联系,于是趁着夜黑风高,纲吉怂恿Giotto一起亲自去了趟这个老爷的府邸,在那里他们看到了杜乔/迪亚戈。至于卡米诺,他虽然一直对这个人有所怀疑,却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只是模糊地感觉这个人应该很重要。直到昨晚他随口装腔作势地问了一句,谁知道竟然蒙对了。   这下就将所有的线索联系上了,曼奇尼是古老的贵族,跟甘比诺家族联手这说得过去。迪亚戈想要利用卡米诺复兴甘比诺家族恢复他以往的风光,他派人潜入贫民窟,暗中收购大量武器,借着曼奇尼的势力隐藏身份暗中活动,散布不利于彭格列的谣言。   可是这些都被纲吉这个时空的不速之客迅速破坏了,纲吉将他得到的情报传给Giotto,Giotto立即派人通知身在教堂的晴之守护者对曼奇尼施压,于是,迪亚戈失去了最安全的藏身之所。   可是,在纲吉刚刚得到他顺着迪亚戈这条线索得到的黑市□□的情报时,就被卡米诺陷害进监狱了。当然卡米诺的主要目标是柯西莫这个彭格列的警备队队长,而他不过是顺带的。因为要说柯西莫背叛家族的确很难服众,搞不好还会引来别人的怀疑,而他这个刚进彭格列没几天却处处透着诡异的人就很好地成为了替罪羔羊。   不过,这并不影响纲吉接下来的行动,因为它将纳兹留给了Giotto。纳兹并不仅仅只是一只普通的大空狮子,纳兹还是他的化身。再加上在彭格列指环的附近它也能够离开他暂时活动,于是在纳兹的指引下,黑市的这起□□,变成了彭格列的收藏。   而接连失去藏身之所和武器来源的迪亚戈,在眼看就要暴露的情况下,不得不铤而走险提前行动。   这便是整件事的过程。而从头到尾纲吉所做的就是透漏了点消息给Giotto而已,嘛,反正那个人迟早也会发觉的。   纲吉打了个盹儿,一觉醒来就见眼前一圈放大的脑袋,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顿时完全清醒了:“你……你们想要做什么?”他捂着领口一幅要被非礼的小媳妇儿模样。   艾丽莎丰满的身体紧紧贴住纲吉:“boy,到姐姐这边儿来怎么样?姐姐会好好疼爱你的哟!”   身体靠得太近,纲吉的脸开始慢慢红得通透,他推搡着靠过来的大姐姐,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   “怎么了?”艾丽莎饶有兴趣地逗弄着纲吉,这小男孩儿太有意思了。她故作委屈地说:“姐姐有哪里不好吗?”   “不……不是……”,纲吉躲避着性感的大姐姐的骚扰,不断向蓝宝那边挤过去。   这时艾丽莎伸过去想要揽住纲吉的手被抓住,Giotto不赞同地说:“艾丽莎,纲吉还是个孩子,不要过分了。”   艾丽莎眉头一颤,压下心里的异样感调笑道:“哟,Boss这是心疼了吗?”   这个时候纲吉已经完全躲到蓝宝的身后,这才露出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对艾丽莎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漂亮的大姐姐,我在家乡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了,所以对不起了!”   见状四周的人哄堂大笑,被吵醒的蓝宝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不明所以。   艾丽莎看着小男孩儿戒备的表情也有些忍俊不禁,她越来越看中这个小男孩了。有才能,有能力,不居功而自傲,不受美色所引诱,怪不得卡米诺那小子当初百般劝说想让他进警备队呢!她干脆直接对Giotto请求:“Boss,让这个小男孩来我们情报部吧!”   可是Giotto丝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不行!”   “唉?小气!”艾丽莎不满地撅着嘴,想要再劝说几句,可是看Giotto不为所动的表情已经明了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会议终于结束,纲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跟着人流离开,却被Giotto叫住了。刚刚踏出门的艾丽莎看了书房里的两人一眼,眼中浮现出不明的情绪,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体贴的为他们关上门。   “谢谢你,纲吉。”Giotto放松了表情对纲吉说:“这次帮了大忙,也让你受委屈了!”   纲吉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也很不爽那个甘比诺家族。这次,我有了想要战斗的理由,仅此而已。”而后他又沉下了脸色,严肃地道:“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我总觉得……”   Giotto拍拍他的脑袋:“不错的直觉!”   事情果然就像纲吉所说的那样,远远没有结束。几天后当卡米诺逃走了的消息传进了他耳里的时候,纲吉不知道是忧虑还是安心,心情复杂得以至于早餐都被蓝宝给成功地抢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这是怎么了?抽成这样……   ☆、出远门了(修)   [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是有哪里痛吗?]   小小的孩子趴伏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哭泣,听到头顶响起的陌生声音吓得一缩,就像是感到危险的小动物。   见此来人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揉了揉孩子毛茸茸的脑袋。[不要怕,我不是坏人哦。]   孩子悄悄抬起眼睛瞄了一眼旁边的人,[好看的大哥哥,你看到阿纲的妈妈了吗?]   [啊……原来是和妈妈走散了吗?但是很抱歉,我没看到阿纲的妈妈。]   孩子本来满含希望的眼睛霎时黯淡起来,大大的眼中迅速溢满水汽,[呜……阿纲好疼,好害怕……]   连忙将孩子抱进自己怀里仔细检查,发现孩子膝盖红红的,有些摩擦过的痕迹。[摔倒了么,哥哥给你揉揉。]   孩子在温暖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见此来人柔声安慰[没关系,在阿纲的妈妈找到阿纲之前,哥哥都会陪着阿纲的。]   *   纲吉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个多月了,从深秋到初冬,从一碧如洗的深远天空到阴雨连绵的雨季。   窗外浓云已将天空晕染成灰暗浑浊的颜色,雨幕倾泻而下,砸在屋檐上,落在山水之间,视野一片模糊。彭格列城堡的外围是一片奢侈的四季常青的树林,在这蒙蒙细雨之中竟平添了少女羞涩的味道。   西西里的雨季在冬天,这里的冬天不会下雪。   然而这里冬天的雨虽萧萧瑟瑟,却不会给人以凄凉的感觉。只是少了他季的喧哗,回归宁静。纲吉打开紧闭的窗户,风裹挟着丝丝冰凉的细雨迎面扑来,他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   “不要开窗!”蓝宝哇哇大叫。   纲吉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将窗户关上。他回身戳了戳将自己卷成团只露出一团绿毛的蓝宝:“不是吧,你这就准备过冬了吗?”   蓝宝将笨重的身体挪向一边,愤愤丢下一句:“要你管!”   G从两人身边经过,也看了看沙发上的团子:“不用管他,这家伙每年冬天都是这样。”   蓝宝将身上的累赘趴开条缝儿,冲着G的背后喊道:“所以啦,赶快把壁炉升起来的说。”   “现在才是11月份,还没有正式进入冬天!”G头也不回地道。   蓝宝郁闷地窝在沙发上继续装团子,纲吉好笑地看着那团露出的绿毛,犹豫了下还是将在他衣服里睡得天昏地暗的纳兹摇醒,嘱咐它藏好自己的火焰后将它递给蓝宝。   蓝宝喜不自胜:“喔,真暖和的说!纲吉纲吉,纳兹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狮子?本大爷也要去弄一只回来养养!”   纲吉故作深沉地想了又想:“……嗯,我也不知道的说。”他笑眯眯地对蓝宝说:“嘛,你有空在这儿团着,不如出去找找如何?说不定运气好一下子就给你找着了!”   “呃——”蓝宝想到自己顶着凌冽的寒风漫山遍野地寻找有着温暖皮毛的小狮子的情景,斩钉截铁道:“不要!”   “真是的,”纲吉不满地伸出手:“纳兹给我!”   “不要!”蓝宝抱着纳兹躲得远远的:“说起来,你到底在哪里找到的这么个好东西的?”   纲吉愣了一下,总不能说是未来的自己给他准备的兵器吧!但是,最后将他们送回原来的世界,并将纳兹他们作为礼物送给他们的是彩虹之子他们。“对了,那些小婴儿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诅咒解除之后,除了Reborn以及从零星传来的消息,他几乎就没有见到过其他的彩虹之子。   “小婴儿?”Giotto落座在他的对面问道。他的工作告一段落,终于得以抽空休息了。   纲吉尴尬地挠挠头,一不小心将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了。“就是Arcobaleno,因为身体很小的缘故……”   Giotto点头表示明白了,倒是蓝宝惊讶地问道:“Arcobaleno?纲吉认识他们吗?”   “……嗯,”纲吉僵硬地指了指蓝宝怀里的动物:“说起来,纳兹就是他们交给我的。”   蓝宝表示非常的惊讶:“怪不得我总觉得纳兹有些奇怪,原来是这样的说。”   奇怪?纲吉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向蓝宝投过去询问的目光。蓝宝也说不清楚:“就是……就是……那种感觉啦,本大爷也不清楚的说!”   Giotto盯着纳兹想了想道:“的确,可能是同样拥有火焰的关系。就像是同样拥有火焰的人,相比起其他普通人来说要来的更容易互相吸引。”   纲吉恍然大悟。   “能感应的应该只有拥有火焰的人或者直觉特别灵敏的人,其他人是感觉不到的。”Giotto补充道。   “哦!”纲吉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所以说卡米诺是属于直觉特别灵敏的那一类了。   蓝宝更加惊讶了,他高举着纳兹道:“你是说……你是说这小家伙拥有火焰?”可能是太过惊讶,他说话的尾音奇怪地走了个怪异的腔调。   被高举的纳兹不舒服地挣了挣,它威胁似的冲蓝宝底吼了一嗓子,然后在纲吉的示意下“腾”地燃起了火焰。   蓝宝被吓一大跳,“嗷——”地惨叫着甩着手丢下纳兹。纳兹轻巧地落地,吭哧吭哧顺着纲吉的腿又爬回主人身上钻进纲吉的衣服里不见了踪影。   纲吉哈哈大笑,蓝宝嫉妒地戳纲吉身上鼓起的包包泄恨。那团包包估计是被戳得不舒服了,不断地躲避戳过来的手指,然后蓝宝继续戳,纳兹继续躲……   G走过来用文件圈起的圆筒敲纲吉和蓝宝的头,示意两人收敛点儿,然后将文件展开交给Giotto。   Giotto快速浏览文件,接过G递过来的笔签下漂亮的花体字。然后对蓝宝说:“蓝宝,准备一下,过两天跟我出趟远门。”   “唉——”蓝宝撅着嘴不满道:“又要出去吗?让G跟去不就好了嘛!”   G接口说:“我倒是想去,但是让你一个人留守总部不太让人放心。特别是刚刚发生入侵的事件之后。”   “纲吉也在的说!”明明不知道纲吉的来历,这家伙倒是对他挺放心。   Giotto突然道:“纲吉也去。”   这下轮到纲吉惊讶了:“我也去?”虽然他的确是想跟着出去的说,毕竟来到19世纪后,他还一次都没有离开过巴勒莫。但是Boss亲自将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出去,恐怕对下面不好交代。   Giotto点点头,神秘地笑道:“有一个地方想让你看看。”   一行人三天后出发,纲吉坐进这种古老的马车里的时候,除了满满的新奇之外就是还有满满的担忧。这种在一百年后只能作为观光和收藏的马车,且不谈舒适度的问题,就这速度得走到何年何月才能到啊?   多日阴云密布的天空终于放晴,阳光很柔和,风很轻,轻轻拂过的时候带着丝丝凉意。空气很湿润,是西西里冬季特有的温凉。   一开始的时候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这时候的西西里大都还保持着许多的自然风光,车窗外光秃秃的树干,巨大的风车,荒芜的田野,偶尔飞奔而过的小动物。可是久了之后,那一切都没有了吸引力。纲吉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问蓝宝:“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啊?”Primo说有个地方想让他看看,却又不告诉他是哪里。   蓝宝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旅程,只见他懒懒地摊在大半张椅子上边吃零食边摆弄着些奇怪的小玩意儿:“说是去南边的分部,具体的就得问Primo了。”   这趟出门儿表面上是以巡视彭格列分部为借口的,但实际上自然是有其他的目的。   Giotto坐在两人的对面,这个人出门在外也不忘工作,坐在这样震荡的马车里也能一目十行、分秒必争地处理手头上的事情。蓝宝无所谓地道:“嘛,习惯就好,跟着Primo出门,总是没有具体的行程安排的说。”   纲吉连带着他肩上的纳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是向来不管事,也管不了事。如果是G的话,一早就将行程的安排列得清清楚楚,就像狱寺那样。   想起得力的伙伴,纲吉有些的失落,他撑着下巴重新回头看车窗外一层不变的风景。这时蓝宝凑过来:“呐呐,给你。”   纲吉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只麦秆编织的蜻蜓。这只蜻蜓编得很精致,黄灿灿的蜻蜓不断翕张着翅膀就像是真的一样,甚至纳兹见了都忍不住伸出爪子来饶。纲吉惊喜道:“真漂亮,是你做的吗?”   蓝宝下巴抬得高高地:“那还用说。”他看纲吉爱不释手的模样很是得意地道:“这是本大爷的拿手绝活的说,最近正在尝试看看编只狮子出来,正好可以用纳兹的样子的说。”   纲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两只最近很不对付,蓝宝记恨纳兹吓唬他的事,而纳兹嫌弃蓝宝一副幼稚的样子,一见面就是各种掐架。但是现在看来,这两只关系其实也挺好的。他将蜻蜓递给纳兹让他去一边儿玩耍,凑近蓝宝对他说:“呐呐,蓝宝,教教我吧!”   蓝宝骄傲地道:“不要!本大爷才不要教你的说!”   纲吉撇撇嘴,突然双手合十道:“呐呐,蓝宝,就教教我啦,我也想编这么漂亮的蜻蜓送给蓝宝的说,拜托了!”   蓝宝明显有些吃不消:“为……为什么本大爷非得教你?”这时就见纳兹跳下纲吉的肩膀,迈着小短腿叼着蜻蜓慢慢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   蓝宝完全败下阵来。   马车上没有麦秆,蓝宝四处看了看,随手抽出自己脖子上的领巾就那样随意地翻折几下,领巾就变成了一朵精致的玫瑰花。   “噢~~~,真厉害啊!这是魔术吗?”纲吉不可置信般地摸摸玫瑰花顺滑的布料,惊叹道。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子有一双这么灵巧的手!   “嘛~,这是最简单的说。本大爷只折一遍,你好好看着!”蓝宝说话的声音臭屁得很,不过纲吉没有在意,他也抽出自己的领巾有样学样地编起了玫瑰花。但是奈何这个人从小开始就笨手笨脚,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大的长进。同样差不多的领巾,在蓝宝手里就像变魔术一样变成一朵漂亮的玫瑰,而在纲吉手里七绕八绕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指绕进去。   “……这是什么?”蓝宝指着纲吉手中的一团分不清形状的东西问。   纲吉很不确定地回答:“大概是……玫瑰……吧?”   “什么?你说谎,这根本就不是!”蓝宝愤怒地大吼,当他看不出来?   “重来!”   “哦!”纲吉滴着冷汗应道,拆了手中形状不明的领巾笨手笨脚地开始新一轮的编制。   Giotto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吵吵闹闹的少年,愉悦地勾起嘴角。果然将纲吉带出来是正确的,无趣的旅途都变得热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笨手笨脚的纲吉,好怀念的说~   ☆、灵魂的声音(修)   [啊,又是你啊!小家伙,怎么又哭了?]   孩子抽抽噎噎,颇为委屈。[大家……大家都不喜欢阿纲……]   [唉,为什么?]   [因为阿纲太笨了,玩沙子也玩不好,做游戏也老是输,一点儿也不聪明,大家都说阿纲是笨蛋。]   来人呵呵笑起来,被孩子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只好摸摸鼻子收了笑声。[但是,我觉得阿纲很可爱啊!阿纲是善良的孩子。]   孩子睁大了眼睛。[真的?]   [嗯,阿纲不是才将这只受伤的麻雀从那群孩子手里救出来了吗?]   [因为麻雀先生受伤了嘛。]   [呵呵,所以阿纲是善良的好孩子啊。善良可是比聪明更厉害的品德。]   *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终于三天之后在一个小镇停下。蓝宝向纲吉介绍,这个小镇是彭格列临近阿格里真托的一个秘密据点之一。   小镇虽小,却并不脏乱,往来的村民目光中透出安乐祥和,看起来这里被治理得很好。Giotto领着蓝宝和纲吉在小镇上暂时安顿下来,这一路风尘仆仆三人多少都有些疲累。   下了马车,两个小孩儿都伸着懒腰活动筋骨:“呀~,终于活过来了(的说)!”   Giotto在前方催促:“快点,要丢下你们两个了。”   既然是彭格列的秘密据点,自是早有其下属的成员等着了,三人被迎进了一栋小小的旅馆。旅馆的店长是个目光浑浊的老人家,他见到Giotto首先是恭恭敬敬地行礼,接着亲自引领三人去各自休息的房间。   老人家许是年岁大了,拄着拐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跟在身后的三人并不心急,就连平时最爱闹腾的蓝宝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叫了一声“店长爷爷”后,就乖乖地跟在Giotto身后。   纲吉勾起唇角无声地笑,彭格列里卧虎藏龙,这个佝偻着背头发斑白的老人家可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刚见面时他看向自己那锐利的目光好似出鞘的利剑,虽然只有一瞬,纲吉可不会看错。而自己周遭始终存在的那股隐秘的若有似无的探究的目光,纲吉更不可能会忽略。   老人家边走边回头跟Giotto 说话:“最近,家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呐!”   “不是什么大事,”Giotto云淡风轻地回答:“只不过是家里的几个孩子在任性闹脾气而已,教训一下就好了。”   老人家呵呵地大笑起来:“年轻人只要有精神就比什么都好。”他浑浊的双眼瞟了一下纲吉:“话说回来,这次新来的小伙子以前没见过啊。”   Giotto微眯了一下双眼:“啊,让您见笑了。家里新来的小辈带出来长长见识。”   “是嘛,是嘛。”老人家和蔼可亲地拍拍纲吉垂在身侧的手:“小伙子好好干,有出息。”   纲吉乖巧地应声道:“是。”   吃过晚餐,三人早早地上床休息。小镇的夜晚很静,月到中天时分纲吉突然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眼。   空气中漂浮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悄悄地披上衣服下床,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窗外夜色下的街道非常安静,纲吉推开窗户从二楼跳下,落地无声。   夜色沁凉,他在夜晚无人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几条街道,穿过狭窄的小巷,经过小小的教堂,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属于未来他的时代的草木清新的气息。   他刚要向前踏出一步,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你要到哪里去?”   “……不知道。”   “你想到哪里去?”   “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未找到回去的方法。”   ……   “怎样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不知道。”   对方低低地叹息,声音透着怜悯。   “迷路了吗?”   “大概……”   “留在这里不好吗?”对方的声音似乎是带着某种魔性,融在夜色当中,缓缓侵蚀着人心:“这里可以成为你新的归属。”   “但是家里有人在等着我回去。”   “哦,家人啊!都是怎样的人?”   纲吉扬起嘴角,回头看向身后浓浓迷雾深处的某一个方向:“虽然很吵,但是却是一群非常可爱的家伙啊!”   第二天纲吉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收拾妥当后哼着歌去一楼吃了早餐。直到他吃完早餐又喝了两杯咖啡后,蓝宝才打着哈欠拖着步子来到就餐的大厅。   纲吉笑眯眯地打招呼:“早啊,蓝宝!你这个样子就像是80多岁的老头子。”   “啰嗦!”蓝宝怒了。   纲吉只是呵呵地笑。   不多会儿Giotto和店主也到了,大家一起坐在餐厅用早餐,而已经吃过了的纲吉只是在一旁陪着。   “今天你的心情似乎很好呢,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Giotto看着一大早一直笑眯眯地纲吉问。   纲吉摸了摸脸:“唉,有这么明显吗?”   蓝宝翻着白眼附和点头。   “没什么啦!”纲吉笑眯眯地问:“呐,Primo,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嗯……我在这里有些工作要做。怎么?你有什么想做的事要做吗?”   纲吉点点头:“我想要在这个镇子上找一位雕金师,帮我修复这个指环。”说着他摘下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指环递给Giotto。   Giotto接过指环端详一阵,这是个龙纹的戒指,即便现在有些破损了仍能感觉到一股不小的力量。   “雕金师的话,巴勒莫就有的说!”蓝宝凑过来无所谓的说,这个家伙还未看出其中的端倪。末了还加了一句:“跟你一点都不合适的说。”   纲吉也不恼,仍是笑呵呵地道:“朋友送我的啦,是个很贵重的礼物啊!”   Giotto将指环还给纲吉,看向身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店长。店长点点头,神色间有些复杂:“这个镇子上的确有一位非常出色的雕金师,但是能不能找到他,就看你的运气了。”   “那个啊,”纲吉心情很好地说:“大概,已经找到了!”   得到允许,纲吉早早出门寻人去了。蓝宝出于好奇也一起跟了去,横竖这是彭格列的地盘,倒不用担心Giotto的安全,而且很明显这边比较有趣。   七拐八拐,纲吉闭着眼睛按照记忆中的感觉往前走,最终在一扇很不起眼的小门前停住。   “这里?”蓝宝不可置信地问。   纲吉要笑不笑地看他:“你不是知道的吗?”   蓝宝摸摸鼻子更加无法置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纲吉没有回答蓝宝的问题,他轻轻推开小门,门里是阴暗的过道,走过一段不短的路程,过道的尽头又是一扇门。   漆黑的门,门上绘着神秘的图案。   过道的尽头并不昏暗,从高高的天窗溢进来的光照在前方的门上,像怀揣着无数珍宝的宝藏,勾引得人想要深入。   纲吉用着某种隐含韵律的方式敲了敲门,不等门里的人回答便推门而入。   门里是个不小的房间,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道具,使房间看起来拥挤而凌乱。在这些道具当中有一个黑发的青年。   纲吉走近青年,神色间隐隐有些期待:“呀~,塔尔波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青年背对着纲吉,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想要得到力量,就要付出与之同等的代价。我能听到比别人更远的声音,能听到别人无法听到的声音,为此,我献上我眼前所有的光明。”青年转过身面对纲吉:“这就是我所付出的代价!”   纲吉坦然面对盲眼的青年,青年的眼睛上明明蒙着布,纲吉却似乎感到犹如实质的目光。   “我听到了,指环的灵魂骚动的声音。”   临近黄昏时分,两人才回到旅馆。Giotto见到纲吉便问:“怎样?”   纲吉在他面前晃晃左手,在店主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笑眯眯地说:“修好了。”   Giotto松了一口气,欣慰地道:“不愧是塔尔波!恭喜你呢,纲吉!”   纲吉愉快地接受了Giotto的祝贺:“谢谢!”   店主拄着拐杖上前,严肃地问:“小伙子,你是怎么找到塔尔波并说服他帮你修好指环的?”   “那个……”,纲吉用手指挠挠脸颊,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蓝宝一脸恐怖的表情盯着他:“就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以前就认识那个塔尔波?”   “不,不是,”纲吉额角冒汗:“这里面有很多情况啦!”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啦?”蓝宝今天一直是处于惊愕状态,好不容易等事情结束回来了,他一定要问清楚:“很明显塔尔波之前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说,你到底是怎么那么简单地就找到那个地方的啊?你还说又见面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还没开口他就答应给你修指环的?为什么啊?”   听到蓝宝的一番问话,Giotto和店主都很惊讶。在Giotto的认知里,即便是纲吉,也得耗费一番功夫的,毕竟塔尔波不是普通人又被彭格列严密保护着的。但是听蓝宝这么说,似乎一切都非常顺利,有种顺利过头了的怪异感。   “而且你竟然还知道那个……那个开门时破解的方法!”   此话一出,店长猛地抬头,浑浊的双眼精光乍现。最终碍于在场的Giotto等人,才压下心中汹涌的波涛。   “嗯……”,纲吉看了看面前紧盯着他的三人,深有今天要是不能给他们满意的答复,便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的危机感。“我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啦!其实昨晚我遇到了一件很怪异的事。”   蓝宝上前一步,沉沉的压迫感向纲吉袭来:“什么怪异的事?”   纲吉望天,斟酌着开口:“梦……不是,类似做梦的感觉。我昨晚半夜突然醒了,然后不知不觉去了不知是哪里的地方,遇见了塔尔波先生。啊,当然没有见到他,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我们聊了几句。然后我就醒了,啊,这次是真的醒了,醒来竟然睡在旅馆的门口,还好我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   Giotto心中一动,似乎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那边蓝宝还在逼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回到房间继续睡觉了!”纲吉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人,表示事情就是这样。   “那你今天是怎么找到他的?”蓝宝问。   “直觉吧!”见其他人要发火了,纲吉赶紧补充:“那什么,我在梦里不是去了什么地方嘛,就是跟着那时的感觉走了,走到头了就见着他了。”   蓝宝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一路上都闭着眼睛,原来是这样的说。”   然后是店主又问:“那个门……尽头的门你是怎么打开的?”   纲吉看了Giotto一眼,假装歪着头想了一下:“直觉吧!”   老人家的手抖了抖,整个脸都皱了起来,纲吉不得不低下头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见着那个图案就自然而然那样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店长盯着纲吉看了良久,看得纲吉起了一身的冷汗,又看了看Giotto,得到指示后才叹着气颤颤巍巍地离开。   纲吉大大地松了口气,抬头就见着Giotto无奈地目光。他鼓着腮帮子说:“昨晚的事是真的啊!”   Giotto点点头:“我知道,塔尔波能听见指环灵魂的声音。纲吉是特殊的,塔尔波也许是藉由某种途径得知纲吉的存在也说不定。”他看向纲吉手上的指环:“虽然比不得彭格列指环,这个指环里的确也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纲吉翘了翘嘴角,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个指环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本来是他们家族的Boss的,他们家族因为一些原因覆灭了,后来他就将它送给了我,我一直挂在脖子上。再后来它还救了我一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Giotto看着纲吉脸上暖暖的笑容也笑了:“好好珍惜吧!”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塔尔波出场~   下章初云出场~~~~~   ☆、孤高的浮云(修)   [又见面了呢,小家伙。]   [……好看的大哥哥。]   来人叹了口气,擦拭着孩子脏兮兮的脸。[这次又是怎么了?]   被人温柔怜惜地对待,孩子眼里立即泛起水汽。[……被欺负了。]   [被谁?]   [学校的同学。]   [学校的同学为什么要欺负你?]   [……不知道。]   来人叹了口气,[你连为什么被欺负都不知道吗?]   孩子扁起嘴巴,[阿纲不知道,阿纲没有招惹过他们。]   [被欺负了,你就不知道反抗吗?]   [不行的啊,那些人好可怕。]   来人深深叹了口气,[既然反抗不了,那以后就躲得远远的,知道了吗?]   [嗯!]   *   第二天Giotto一行就离开了这个宁静的小镇,令人意外的是临走时塔尔波也来送行。   “迷路的小鸟,愿你早日找到回去的方法。”   “承您吉言,谢谢您,塔尔波先生。”纲吉坐上马车笑着向众人挥别,左手中指的指环古朴典雅,在初生的阳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也谢谢您,店长老爷爷,这两日多谢照顾。”   店长点点头,一天多的相处,虽还不是很熟稔,但面对纲吉他脸上的笑容明显真实了些。   马车缓缓驶离小镇,看着远去的马车店长忧虑地问:“塔尔波,那个少年……”   塔尔波将脸面向店长的方向,他愉悦地说:“没关系!没问题的,爷爷。”   路上蓝宝对纲吉说:“真亏你能获得那个老爷子的信任的说!”   “唉?”纲吉不是很明白。   蓝宝鼓着张包子脸:“那个老爷子啊,虽然总是张和蔼可亲的脸,可是猜忌心很重的说。老是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呐。”   纲吉歪着脑袋:“是这样吗?”   蓝宝重重地点头。   “嘛嘛,不要这样说啦!店长老爷爷人很好啊,而且人家好歹也这么大年纪了。”纲吉笑道。   蓝宝撇过头,不置可否。   “他很喜欢你哟!”Giotto向纲吉点点头,肯定地道。能轻易找到塔尔波,轻易解开那门上整个巫师一族下的禁制,让塔尔波心甘情愿帮助的人,老爷子这恐怕是头一回见着。   纲吉勾起唇角,嘛,不是很好吗。今后应该还会见面的吧,店长老爷爷。   还有,塔尔波爷爷。   接下来,纲吉和蓝宝跟着Giotto辗转于各地,四处奔波。其实纲吉跟着也没什么事可做,就连蓝宝还可以帮帮忙,可是纲吉每天不过是跟着Giotto身后看看各地的风景,吃吃各地的小吃,听听他们无关紧要的谈话而已。   彭格列的事情Giotto并没有避开纲吉,只是纲吉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却并不去参与。   且不说纲吉并没有插足这个时代的事情的打算,这是一个Boss对于另一个Boss最起码的尊重。比起血缘关系,面对Giotto纲吉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人是彭格列的Primo,在这个男人面前纲吉更放不下的是自己十代目的身份。   他们之间力量的传承要远比血缘关系更加浓烈。   诚然,Giotto更是如此。已经长到他胸口的少年并不能给他多少爷孙的真实感,他更在意的是他是彭格列十世的这个身份。这个少年很有资质,但他骨子里有股天真的劲头,就像黑暗里一簇摇曳的火光,既可以带来温暖也可以带来毁灭,这对家族来说却不知是好是坏。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三人来到一座叫做萨特隆的繁华城市。坐了半个月的马车,纲吉被颠得几乎浑身的骨头没散了架,不过听Giotto说这是最后一站,他才压下浑身的不适期盼起来。   蓝宝没精打采地下了马车,显而易见的不太高兴。而他们身后这些天一直在帮他们赶车的车夫见人全都下了车,一甩缰绳,一溜烟地消失在几人身后。那速度快得,让纲吉吃惊不已。   纲吉疑惑地看着马车远去扬起的灰尘,到底没有多想。他不可置信地问蓝宝:“怎么了?我不过是吃了你半块点心而已,你不会记恨到现在吧!”   蓝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会为了那种事生气的说!”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一路上怪怪的,哪里痛吗?”这不怪纲吉,蓝宝平时一直很闹腾,这么低落却又烦躁的样子还是很少见的。   Giotto轻轻地笑出声,回答纲吉的疑惑:“那个啊,因为接下来要见的人是蓝宝最不善于对付的,两人不太对盘,虽然是蓝宝单方面的原因。”   纲吉疑惑地瞅瞅蓝宝,又瞅瞅Giotto:“到底是谁啊?”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Giotto才抛出答案:“云之守护者阿诺德。”   此时纲吉只有一个想法:怪不得刚才车夫跑得那么快!   彭格列云之守护者阿诺德,兼顾彭格列的门外顾问,而他本身还是国家情报部门的首席。喜欢独来独往不迎合任何人,是不受任何束缚,被誉为独自守护家族的孤高的浮云。但据说当彭格列一世的正义与自己的正义一致时,他会比任何人击倒更多的敌人,比任何人对待同伴更加温柔。这些便是纲吉听到的对初代云之守护者的评价。   “那个……我们是黑手党吧!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没关系吗?”纲吉看着面前萧杀肃穆的大门旁标示着“国家情报局”的几个闪闪发光的大字小声地问。   蓝宝歪着头:“有什么关系?”   “嘛嘛,我了解你的心情。”Giotto摇摇头:“不过,这里是阿诺德的地盘,没关系!”   纲吉一头黑线,为什么这种纠结的心情他一万分地熟悉呢!   刚进门就迎来一位干练的女子,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到Giotto等人恭敬不失礼节地说:“首席大人已经等着了,各位请跟我来。”   坠在蓝宝身后,当听到那个名字时纲吉就开始内心忐忑,待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时,顿时就有点胆战心惊起来。浅金色的头发,冰蓝色的眼眸,除此之外就跟自家云守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那种冷凝迫人的气势都差不多。纲吉摸了摸眼眶,觉得以前被云雀前辈打到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要命的是阿诺德在意大利语中不是“云雀”的意思么?他们两个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吗?   阿诺德对于Giotto的到来毫不意外,更像是早有准备,不过那一脸冷然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欢迎的样子。   面对阿诺德的冷脸,Giotto和蓝宝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因为某些原因,纲吉对那张相似的冷脸也表现得异常适应。结果还是Giotto首先打的招呼:“好久不见,阿诺德,你还好吗?”   阿诺德只是点点头,简短地开口:“彭格列。”然后又说:“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Giotto笑道:“不愧是阿诺德,这么短的时间就准备好了。辛苦了!”   蓝宝不屑地“切”了一声,扭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纲吉从进门起就一直窝在蓝宝的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殊不知却适得其反,因为纲吉虽然长得并不出众但气质在那里放着,经过几年上位者生活的磨练他本身已是个能够让人一眼印象深刻不容忽视的存在。阿诺德越过蓝宝怀疑地盯着眼前这个畏畏缩缩躲躲闪闪的少年,手指微动。   纲吉一惊,反射性地做出防守的姿势。   Giotto不明白纲吉心中所想,只当是被蓝宝给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思想了。见他被阿诺德当成可疑人物就解释道:“这是泽田纲吉,新加入家族的孩子,不是什么可疑的人!不要吓唬人家!”   纲吉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我是泽田纲吉。”但他的姿势却依然不变。   闻言阿诺德多看了纲吉一眼:“那个凭空出现身手不错的人。”   阿诺德用的是肯定句,便是说在这之前他已经确定了纲吉的身份和动向。纲吉内心的小人儿打了个冷颤,初代云守和自家云守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云雀前辈对弱小的(小动物除外)和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一律漠不关心,而初代云守还是个顶级的情报专家,凭空出现身手不错等于过往空白经过训练等于可疑人员等于奸细等等……   不管是不是想多了,纲吉努力冷静地辩白道:“我…我是站在彭格列这边的!!!”可是,阿诺德已经转过身表示不理会纲吉这个人了,在他转身之际还顺带瞟了蓝宝一眼,明显表示将纲吉跟蓝宝归为同一类。   蓝宝被这一眼瞟得炸毛了:“你什么意思?你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你是看不起本大爷吗?”说着,手里已经闪起了绿色的电光。   面对蓝宝的挑战,阿诺德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正准备挡下迎面来的一击,却在那之前被那个叫做泽田纲吉的少年挡住了。   纲吉满脑门汗地按住蓝宝,这家伙是找死吗?而且刚刚他都想好了在这种情况下的好几种对策了,可是人家干脆利落的转身置之不理,颇有一种拼尽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挫败感。   该说果然是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吗?   阿诺德意外地看了一眼纲吉,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有时间的话,跟我打一场。”   ……   “唉――?!”纲吉大惊失色。   Giotto和阿诺德的谈话内容纲吉并不关心,倒是蓝宝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少见地板起认真的面孔努力想要融进那二人的氛围当中。纲吉好笑地看着蓝宝瞪大眼睛死瞪着阿诺德,似乎想要一较高下的样子,突然就理解了刚下车时Giotto的话得含义。   单方面的不对盘……   “果然是南边的问题吗?”Giotto敛眉思索。   阿诺德修长的手指点点地图上的某一处位置,Giotto点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   三人并未在阿诺德那里呆很久,不管么看,阿诺德都不像是会留人待客的样子。但未及出门,阿诺德却叫住了已经一脚跨出门外的Giotto。   “局势正在改变。”阿诺德仿佛是对着空气般漫不经心地说。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即使是在关心同伴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纲吉心中一动,皱起眉头。   “谢谢提醒,阿诺德。”Giotto笑着说:“有空的时候回家族里看看吧,家里越来越热闹了,你会喜欢的,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阿诺德看了Giotto一眼又瞟了一眼纲吉:“跟我无关。”   Giotto有些挫败地摇摇头,不仅是蓝宝拿这个人没办法,他也拿这个人相当头疼。   纲吉被那面无表情的一眼瞟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在内心诽腹:好歹云雀前辈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脸上总归还有各式各样的表情,而这个初代云守不管是未来他那个时代还是在百多年前的现在在他有幸的几次见面中一直是同一种冷淡的表情。   出了门,Giotto看了看身后的纲吉,问他:“纲吉,你对阿诺德有什么看法?”   纲吉脸一黑,气若游丝地道:“跟云雀前辈一样可怕。”   “云雀前辈?”   纲吉并不说话,只拿手指在面前的空气里凭空画出一朵云朵的轮廓,他拍拍胸口:“还有一样的脸!”   Giotto点点头,有点惊讶有点戚戚然,爷孙俩一起低落。   一同低落的还有蓝宝小朋友,他又输给了可恶的阿诺德!其实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他。   “那个人很强?”纲吉问。   Giotto点头:“很强。”   他看向纲吉,纲吉不用他开口就说:“最强。”   Giotto抽了抽嘴角,有些同情他这个孙子。   此间事毕,接着就可以回彭格列了。想到这里纲吉有些雀跃,离开半个月,竟然对那个地方有些思念起来。   时间正好到了午饭时间,纲吉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问身边两人:“要找个地方吃饭吗?”   蓝宝询问的目光看向Giotto:“Primo,要去那里吗?”   Giotto冲纲吉神秘一笑,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   阿诺德出场~~~~~   ☆、初始之地(修)   [这是什么?]   [老师布置的作文。]   [唉,我看看。我的理想……阿纲的理想是什么?]   [阿纲的理想是长大后要变成巨大的机器人!]   [机器人?为什么?]   [因为因为机器人是最厉害的!阿纲变成机器人之后就会很厉害了,这样阿纲就可以保护爸爸妈妈,还可以保护大哥哥……]   *   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酒馆,纲吉实在无法将它和恢弘大气的彭格列城堡联系起来。更别说和百年后占地千顷的彭格列总部建筑群相提并论。   但是Giotto说这就是最初的彭格列。   它只是一个小小的酒馆,人不是很多,但很热闹却并不显得喧闹,到处是欢乐的声音。它默默地盘踞在街道的一角,但是往来的行人看着这个地方眼中带笑,带着敬意,仿若圣地。   大门上方是一块简单的不规则的原木牌匾,牌匾上用漂亮的字体写着“Vongola”六个字母,这个笔迹纲吉认得,最近一直可以看到,是出自Giotto之手。在字体的旁边还画着一个活灵活现的贝壳,贝壳半开,从贝壳中溢出酒红色的液体。   纲吉吞了口口水,这个酒馆就是Giotto最开始想要他看的地方。他又看了一眼Giotto,才在他的示意下慢慢走进酒馆。内部的陈设很普通,就像西西里街头随处可见的酒馆一样。进门之后左手边是半开放的柜台,柜台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摇着酒瓶和杯子与跟前的顾客谈笑。其他的地方摆放着桌椅供客人饮酒休憩,三三两两的男女边喝着酒边低声交谈。   纲吉内心五味陈杂,这个普通的酒馆就是彭格列最开始的地方么?   “这里的葡萄酒很好喝喔!” Giotto向纲吉眨眨眼:“也有低度数的葡萄果酒。”   在纲吉回过神后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推到柜台前坐下,Giotto将一杯暗红色的液体推到他面前。   纲吉捧起酒杯抿一小口,酸酸甜甜很好喝。   “怎么是果汁?”纲吉不满道。   “是低度数的葡萄果酒。”Giotto 纠正道,他摊开双手笑得理所当然:“因为你还未成年。”   纲吉撇撇嘴,在黑手党的世界里谁管你成没成年。他上下打量面前俊美的青年,意外地道:“真合适啊!”就在刚刚他愣神的空档,这个人替换掉原来在这里的年轻人临时客串调酒师,而原来的调酒师却也高高兴兴地任由他鸠占鹊巢,自己充当服务生去了。   纲吉摸摸下巴,他早就知道Giotto长得很俊美,而他现在往柜台里一站,竟然意外地很合适。就像是这个人本来就该是做这个的,本来就该站在这里的。他脱掉了外衣,松开领带,仅仅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深色条纹马甲,而他脸上的表情在他站在那里的那一刻开始就渐渐柔软下来,纲吉敏锐地发现到这个时候的Giotto要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放松。   “谢谢,”Giotto道:“本来,我就是这里的调酒师来着。”   “呃?!”纲吉张大了嘴巴,他刚刚真的只是随便想想而已。   Giotto眨眨眼靠过来:“真的喔!”   纲吉呆掉了,这人不仅要比以往放松,性格也变了么?彭格列Primo不是应该是温柔可靠成熟果断的么?   虽然他从到这里来之后才发现Primo并不像他原来想象的那样冷漠。   但是,面前这个萌萌的活泼的长着Giotto的脸的人是谁?这也差别太大了!   仿佛是知道他心中所想,Giotto“噗嗤”一下笑出声:“啊,抱歉!抱歉!吓到你了?”   纲吉呆呆地点头。   Giotto挠挠头:“啊,一回到这里就不自觉放松下来了!不要在意,这里是自己家。”他笑呵呵地摆摆手:“你在这里等一下,蓝宝去拿食物去很快就会出来了,我去招呼客人。”   纲吉这才发现,因为Giotto的出现,这个小小的酒馆里一下子挤满了人,人们围绕着Giotto欢声笑闹。而看到纲吉看过来的目光,不少人对Giotto带回来的这个可爱的外国小家伙举起酒杯,纲吉连忙举杯回应。看到纲吉笨拙的样子,人们扬起善意的笑声。   纲吉也笑了,Primo确实是被人们所爱着的。   不多时,蓝宝端着满满两大盘意大利面出来,洋洋得意地说“我听说了哦,说你爱吃蛤蜊意大利面,我特意让人做的说。”   鼻端闻到食物的香气,纲吉大喜:“谢谢你,蓝宝。”   蓝宝大度的摆摆手。   拿起叉子吃一口面,浓浓的蛤蜊的清香在舌尖化开,纲吉幸福得眯起眼睛:“真好吃!话说,你听谁说的?”   蓝宝正埋头苦吃,听到问的话含含糊糊地道:“麻扣哈的,卡以七呆肯偶摸强泥塔赞卡泥楼梯宁龙式七(麦克说的,他一直在跟我们讲你大战卡米诺的英勇事迹)。”   纲吉沉默了半响:“你到底在说什么?”   结果整整一个下午,纲吉被使唤得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夜深了客人渐渐减少,纲吉累得趴在柜台上直喘气。   “辛苦了,这是奖励!” Giotto笑容可掬地游走在桌椅之间,精神好得让纲吉不自觉地竖大拇指:不愧是Primo。   “又是意大利面?”   Giotto笑眯眯地说:“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哦,因为听说了纲吉喜欢吃蛤蜊意大利面,所以作为今天一个下午辛勤工作的奖励。”   纲吉受宠若惊,Primo亲手做的!   这个时候酒馆里的客人基本上都已经走光,蓝宝那个家伙更是工作到中途就各种偷懒溜走了,现在只剩下几个服务生边收拾边往这边张望。Giotto抬了抬手,剩下的几个人也鱼贯离开。   纲吉双手合十:“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地开动了。啊呜—呼噜噜—”   说实话,Primo做的面味道实在很一般……   纲吉默默地问:“Primo,您是听谁说我喜欢吃蛤蜊意大利面的啊?”   “麦克啊!那件事情结束后,那孩子崇拜你崇拜得不得了,缝人便说你战胜了卡米诺的事。”   纲吉默然无语:“那跟我喜欢吃什么有关系吗?”   “啊,是呢!” Giotto歪着头思索:“这样说起来……”   忙了一个下午,肚子早已饿得狠了,纲吉呼噜噜快速将面吃完,然后他递出空了的盘子:“再来一盘”。他还是正长身体的年龄,一盘的分量完全不够。   Giotto笑吟吟地接过,为他盛上满满一大盘新的面。因为朝利的关系,他多少对日本这个国家的风俗有些了解,所以也不觉得哪里不妥。   吃饱了,纲吉幸福地捧着葡萄果酒小口小口地喝,看他这个样子,完全想不到这个人其实是要继承黑手党家族首领的。思及此,抛去刚刚的失落Giotto严肃起来。   “你都看到了吧,彭格列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他娴熟地为自己也酌上一杯,浓烈透亮的红色酒液盛在透亮的玻璃杯里就像宝石般闪现着晶莹的光泽。   纲吉点点头,暗暗评估:“这酒看起来真不错。”   “呵呵,那也没有你的份。”Giotto优雅地端起酒杯抿一口,这个时候的他少了白天人前的天真活波,纲吉暗地里松了口气:似乎原来成熟可靠的Primo回来了。   “那个时候我刚离开家没多久,我们还都是比蓝宝还要小的孩子,”Giotto的思绪浅浅沉浸在回忆中:“……为了保护当地的居民,科扎特提出了建立自卫队的想法,不久之后谁能想到我们还就真的建立的自己的自卫团呢……”   夜凉如水,暗夜笼罩住如豆的灯光。就在这样微弱的灯光下Giotto缓缓道出了纲吉早已熟烂于心的历史。只是在这个彭格列的创始人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动魄人心的故事。   “还只是一群天真的空有满腔热血的孩子,当时的大人们谁都没有在意。很长时间以来我们将这个酒馆作为据点,G有一手酿酒的本事,我就做调酒师。我们和地主歹徒甚至是当地的警察对抗,慢慢地发展壮大……”   书写于书中的是历史,叙述于口中的是故事,对于纲吉来说便是如此。因为这之间,他和Giotto之间,阻隔的是漫漫的时间的距离。   “最开始只有我和G还有塞弗诺拉,啊,塞弗诺拉是我表弟。”见纲吉点头后他接着说:“然后人渐渐多起来,后来因缘巧合之下救下了纳克尔,遇到了蓝宝以及朝利雨月,还有戴蒙和阿诺德……”想起那些同伴,Giotto的唇角始终带着笑。   “组建彭格列,只是为了重要的人而战斗。那时候谁都没有想过会发展成现在这么大的规模……”   纲吉垂下眼帘,他感觉到头顶的大手温柔的抚摸:“谁能想到这个小小的酒馆能延续到那么久以后呢?彭格列十世……”   最后的几个字含在嘴边,喃喃地念出来便像是要融化在空气里了。Giotto呵呵笑起来,许是醉了。   纲吉抬起头注视着Giotto的脸,昏黄的灯光给这个人添加了更加温柔的颜色,纲吉突然有些不忍心。   未来的彭格列并不如Primo心中所想的那般美好。   “呐,能跟我讲讲吗?你的彭格列。”   纲吉瞬间睁大了眼睛,你的彭格列……   在此之前,很多人跟他说你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有继承彭格列的义务,你代表了整个彭格列……   惟独他的家庭教师跟他说:继承初代Primo的意志。   但是现在Primo跟他说“你的彭格列”。这一瞬间,纲吉似乎感觉到有如实质的重担压在自己的肩上。   意外的是,这个感觉他却并不讨厌。   “不行吗?”   纲吉看到Giotto无比期待的眼神,想了想,便开始说起自己的同伴。怎样的相遇,又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困苦,怎样的并肩战斗……   他并没有说起有关未来的彭格列的历史,那是不被允许的!但即便他不说,Giotto也能从他的表情中猜到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Giotto一直笑着倾听,听到纲吉抱怨起自己的血脉的时候他说:“说起来纲吉小时候说长大后想变成机器人……”   纲吉几乎是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为什么您会知道!!!”   Giotto被纲吉一惊一乍的样子弄得愣住了,眼中浮现□□点失落,这孩子果然不记得了啊!不过不记得也好,Giotto只得说谎道:“啊……你睡着之后的梦话……”   纲吉呆了半天才拍拍自己的胸口压惊:“原来如此!啊哈哈哈,梦话什么的都是反的,我没有想要变成机器人什么的,没有!”他的脸面已经在Primo面前丢的够多的了,这种黑历史绝对不能让Primo知道。   只是纲吉顾着掩饰,但却忽略了Giotto话语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然后听到Giotto说:“最初的时候,即使有火焰的证明,我也是很难相信的。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使知道,普通人也是很难接受的。但是,慢慢相处下来便能发现,纲吉你对这个时代的事情还真是一无所知呢!”   最初的时候这少年突然间闯进他的世界,陌生中夹杂着熟悉。渐渐地相处下来,Giotto总是不自觉地注意起这孩子的一举一动,慢慢地开启了他久远以前的记忆。很久以前的,得到彭格列指环之前的,组建彭格列自卫队之前的记忆。曾经说着要保护他的孩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却忘记了曾经的话语。   那段记忆太过模糊,以至于很久之后他才想起。但记忆中温暖毛茸茸的触感,却是支撑着他在那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信念。   纲吉汗颜,在未来无忧无虑的环境下长大的少年,就算是在书中了解过,但是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谁能明白那些个古老的东西的用途啊!   “而且,你的举止之间也已经透漏出了你是受过上等的教育和训练的,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习惯。我想应该没有人愿意花那么大的力气□□出这么个人来对付我们小小一个黑手党家族来。”   纲吉有些惊讶,他之前一直都是被人这么怀疑着吗?   看他的表情,Giotto无奈地道:“怀疑了你很抱歉!可是人心险恶,我们不得不提防着。还有塔尔波的能力是彭格列的最高机密,他房间门上的禁制的解除方法是只有我们有限的几个核心成员才知道的。”   纲吉点点头:“我在未来与他们家的人有过接触,所以才知道的。还好我一开始就表明了真实的身份了,要是一开始的时候说谎了的话……”   Giotto笑眯眯地说:“纲吉不善于说谎呢,纲吉说谎的时候总是不断眨眼往四处看。”   “呃?……是这样的吗?”纲吉汗颜,虽然以前也有人说他的表情很好懂之类的。   “单纯事件好事,”Giotto的表情渐渐严肃下来:“但是,作为一个家族的Boss,必须要深思熟虑,考虑周全。过分的天真,只会让家人陷于危险的境地。”   纲吉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呆,看到Giotto严肃的表情,他沉默了半响:“所谓的Boss呐,在我看来应该是指引家族前进的方向并包容着家人的人啊!”他直视着Giotto的双眼,眼中的神采在昏暗的灯光折射下灼灼发光:“我的确是很天真,没有Primo这么成熟稳重,可能也不是很可靠。但是我想应该没关系的,因为我身边还有可靠的同伴在。”   Giotto看着面前的少年,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是吗,是这样的吗。”他收拾好柜台走向酒馆的后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回头对纲吉说:“纲吉,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忘记这里,只要不忘记这个地方就好。”   这是彭格列最开始的地方,亦是彭格列最初的意志。 作者有话要说:     ☆、偶遇西西里王子(修)   第二天,三人终于开始启程回去了。   昨晚的谈话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Giotto和纲吉谁都没有再提。但是不提却不能当做真的没有发生过,纲吉透过马车的窗口看向身后的萨特隆,晨光下的城市很安静,还未苏醒。   在纲吉接触到彭格列的这些年里,他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想想也是,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弱小的历史的存在。但是他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有那么个地方承载着Primo他们最初的梦想。   绝对不会忘记!   再有三四天就可以回到彭格列城堡,蓝宝更是归心似箭,说起来彭格列城堡的前身可是这小子的家来着。算起来他们出门已经半月有余,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再过十多天就到了圣诞节,西西里即将迎来真正寒冷的冬天。   马车一路向北而行。   黑手党的世界里总是充满了变数,在此之前的人生中纲吉已经充分地理解了,于是在任何时候他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所以在被面前这些一看打扮就知道是暗杀者的人堵住之后,纲吉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之前还在想他们出来这么多天,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人来个暗杀什么的,这个时代的人真是太善良了。却原来是在回去的路上正等着的吗?   变故发生的第一时间里,马车里的三人便训练有数地抢下马车就地一滚。蓝宝第一时间挡在几人身前身前替他们挡住了第一波的攻击,但他们身后的马车就没那么幸运了,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纲吉挑衅地向Giotto提议,至于蓝宝,那孩子抖得实在让纲吉提不起欺负他的心情。   “哼,”Giotto自负一笑:“就这种程度的,小菜一碟。”不过是几个小喽啰。“这些人只是探路的而已,真正的还在后头。”   不过是30几个人,即使每个人手里都有远程□□,依然无法压制Giotto和纲吉这两个人。Giotto的拳路大开大合,有如雷霆之势。做他的对手,往往会在对上他之前慑于他的气势而想要避其锋芒,然而这种态度在一开始就落了下乘,最终一退再退。加上有火焰的加持,当时的热武器根本奈何不了他。而纲吉虽然不能用火焰,却有他灵活的身法弥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形容他正好。   两个人,眨眼之间将来犯的30余人收拾干净。   “真不错啊,Primo!”纲吉是真心叹服。Giotto有一种能够让人在战斗的时候热血沸腾的力量,这样的感觉很不错。   Giotto的拳头轻轻捶在纲吉的胸口上:“你也不错。”   两人相视而笑。此间事了,不过接下来麻烦的事情还没结束……   “麻烦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啊?”蓝宝看着被刚刚的战斗波及而变成残骸的马车和躲在树后的车夫问Giotto。   Giotto表示头痛,车子坏了,他们难道要用走的回去吗?那是马车三四天的路程啊!   最终,几人在附近找到这些暗杀者带来的马匹。交通工具的问题解决了,可是问题又来了。纲吉看着面前比他还高的马,哭丧着脸说:“我不会骑……”。   迎面而来的是Giotto惊讶的表情和蓝宝的各种嘲笑,纲吉缓缓地转过身背对这两人。不会就是不会,未来谁会没事儿把骑马当交通工具使唤啊!   Giotto憋着笑牵过一匹马走到纲吉身前:“来,我来教你,很简单的!”   即使Giotto这么说,纲吉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想想以前他学自行车和摩托车的惨痛经历,就已经能预料到结果了,更何况这次的还是个活的!活的!   两个小时之后,Giotto看着趾高气扬的高头大马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如今正委顿在地的纲吉,突然间想起了有一个夜晚纲吉提起的那个有关他的称号。   废柴纲?!   Giotto止不住地抽搐嘴角,他到底是要怎样生,才能生出这样一个孙子的?   不得已,Giotto招呼纲吉说:“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不介意的话纲吉跟我共乘一骑。”一个成年人和一个近乎成年人加起来的体重会给马匹带来巨大的负担,所幸他们并不急着赶路,晚两天赶回彭格列城堡也没关系。   纲吉巴不得如此,真的等他学会骑马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当下连忙说:“啊,帮了大忙了。”   等Giotto骑到马上之后纲吉忙不迭往上爬,他本来是想坐到Giotto身后的,不曾想Giotto直接把他拉到身前抱进怀里,手法自然得让人怀疑他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过。感受到身后的热度纲吉浑身一僵,转念又想到身后这人是自家曾曾曾爷爷,实实在在的血缘上的先祖。于是只得心里默念,人家只是把你当做自己孙子照顾。但想是这么想,到底是有些不自在,他如今可是再过两年就要成年的人,被人当做小孩抱在怀里这是什么事?还有蓝宝那一脸暧昧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Giotto倒没想那么多,颠了颠怀里的分量有些怀念记忆中软乎乎的手感。不过纲吉长得小小的一团,还是跟记忆中他小的时候一样可爱。于是Giotto心满意足地揉了揉怀里那毛茸茸的脑袋,又掐了掐软乎乎的脸蛋就准备上路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咕噜声,声音由远而近,不一会儿就能看到浩浩荡荡的一整个车队。   车队的装饰很华丽,纲吉认得那前方飘荡的旗帜是两西西里王室的标志。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暗暗做好了准备。   不一会儿车队的人发现了前方的纲吉等人,急忙让马车停下展开保护的阵型并速速将纲吉几人围住。这三人一看就来头不小,而且那旁边躺了一地的可疑的人,不得不谨慎对待。   见这阵仗,纲吉等人只得下马。   当先的骑士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问:“尔等何人?这里是路易吉王子的车队,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路易吉王子?难道是路易吉/阿尔贝托?纲吉眨眨眼,他记得这个人是这个时期两西西里王的二儿子,下任两西西里王的弟弟。出生富贵,却命运多舛。但是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Giotto上前道:“我们是巴勒莫的商人,回去的途中被劫匪拦下,幸好我们身手都还不错将劫匪制住了。但是马车却被劫匪破坏,我们只得借了这些人的马匹,正准备赶回去。”   那骑士仔细打量三人几眼(车夫直接被他给无视了),然后调转马头向后行去,估计是向那什么王子汇报去了。不多时,骑士归来,向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王子云游到此,对巴勒莫的人情风俗很感兴趣,想请几位深入交谈。”   纲吉不屑地撇撇嘴,说是“请”可是四周重兵把守着,完全不像是请的样子。嘛,到底是王室,即便是想要结交,也处处透着强制性的意味。虽说如此纲吉却松了口气,坐这个王子的马车虽然也不会很舒服,但总强过坐在自家爷爷的马上被自家爷爷做奇怪的事。   路易吉王子的所在自然是整个车队中最大最华丽的那架马车之中了。那骑士在前领路,三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那架马车前,骑士敲开门将三人引入内里。   纲吉在内里嘀咕:真奢侈,光这架马车就够贫民窟里的所有人吃上一阵子的了。   路易吉王子说是王子更像是个随和的贵公子,相貌自是不用说,王室长期培养出来的优雅高贵的气质便是普通人所不能及。Giotto看向纲吉,之前没有发觉,现在看来能培养出纲吉这样的人,未来的彭格列的规模恐怕不是他能想象的了。   纲吉自然是不可能比得上一国的王子,但难能可贵的是他身上有种隐隐的王者之气,这种气质不霸道却像润物无声的细雨缓缓侵占别人的视野,不容人忽视。再加上他东方人特有的神秘气质,使得他站在路易吉王子面前竟然也不失色!   “真是荣幸,没想到在这种荒野之地竟然能见到高贵的王子殿下!”Giotto不是很诚心地说。身后纲吉对着蓝宝挤眉弄眼:王子呢!弄得蓝宝也不似之前那么紧张了。   对面的路易吉王子也在暗暗心惊,当先的金发青年一看便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一举一动之间透着贵族固有的矜持。而紧随其后的异邦少年虽然看着表面上单纯无害,但却有着让他不得不防备的气息。这哪里是外出的商人?   是以,他就忽略了他们敷衍的礼节。   路易吉王子笑道:“美丽的景致,美丽的人。不必多礼,吾喜好各地不同的人文景色,是以私自出游,不欲以王子自居。尔等只当吾是普通的旅人便可。”   纲吉偏了偏头,好麻烦的王子殿下,好麻烦的说话腔调。   Giotto随着路易吉王子的话说:“是。”Giotto能将彭格列发展成这么大的规模,并且聚集到一群无论是性格还是实力都不容小觑的家人,他自有其一套收服人的本领。所以,两天之后,当他俨然与路易吉王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时,纲吉一点都不好奇。   是以到了这时,纲吉才知道这个路易吉王子出现在这个与两西西里的都城那不勒斯这么远的地方,其实是逃难来的。   “半年前,父王就已经病倒了。”路易吉王子带着忧伤的语气说:“弗朗切斯科王兄是个很体贴的人,吾不想伤害他,所以在母后想要借此助吾夺得王位的时候,吾就逃了出来。”   “你不想要成为王吗?”纲吉问。   路易吉王子苦笑着摇摇头:“吾没有那样的野心。”他说得坦诚,并没有一丝的不甘。“并且那样粗暴的方法,太过不美丽了。”   听到这样的说法,三人对他倍加好感。   “这有什么不好,”Giotto靠在车窗上:“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那个位置坐上去未必有想象中的那么舒坦。”   纲吉点点头,他这个黑手党Boss的继任者就已经满是烦恼了,更何况是一国国王那样的重担。   路易吉王子深感意外,普通的人听他这么说无不是劝诫他回头是岸的,像是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面前这两个人却给了他不同的答案。   “尔等真是奇妙的人!”   这时蓝宝凑上来说:“真可惜,王啊,那多威风!”   纲吉不屑地道:“威风能当饭吃吗?”见蓝宝不赞同的眼神,他循循善诱:“你看,要做王的话,每天都要被迫做许许多多的工作,还没人发薪水。”   “呃?”   “还每天都有人打你的注意,每时每刻让你睡不好觉,吃不好饭!”   “呃?”   “去哪里都有一大群人跟着,不许乱跑,不许吃糖!”   “你当本大爷是小孩儿吗?”蓝宝鄙视地看了纲吉一眼,但他还是诚恳地对路易吉王子说:“当王真可怜的说!”   路易吉王子目瞪口呆,他这是被人同情了吗?   Giotto将蓝宝拨到身后,然后给了纲吉警告的一眼:“请别介意,乡村的野小子不懂得礼数。”   路易吉王子温和笑道:“无妨!Giotto的弟弟都是非常可爱的少年,不过,他们说的没错。所谓的王,都是些可怜人!”早前Giotto自称商人,之后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声称两人是自家的弟弟。虽然是蹩脚的谎言,但这个王子竟然一直都没有道破。   车队一直随意地在各地停留,在听到纲吉他们的目的地是巴勒莫之后,车队就改变路线一直向北而行。只是原本三四天就可以到家了的,现在早已经过了这个预定的时间。毕竟他们本是随意地旅行,不像纲吉他们只是为了赶路而赶路。   又过了两天之后,终于到了巴勒莫。Giotto发出邀请:“难得来一次,路易吉王子不随我们游玩一番吗?”   路易吉王子摇摇头:“谢谢你一番好意,但是吾等并不适合在此地多做停留。”   之前最开始跟纲吉几人接触的骑士解释道:“巴勒莫里有一股不好惊动的势力,为了王子殿下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巴勒莫的势力?   纲吉扭头看Giotto,巴勒莫里最大的势力恐怕就只有彭格列了。   Giotto只是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留。下次若有机会来巴勒莫,请一定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才好。”   众人就此别过。   蓝宝看着越行越远的车队,喃喃道:“走了呢,王子……”   纲吉点点头:“走得真干脆!”   “你说,要是王子知道我们就是他们说的那股势力,他们会不会哭着喊着要求进来参观?”   纲吉嘴角一抽:“人家早就知道了,笨蛋!”   蓝宝大惊:“呃?怎么可以这样?”   Giotto摸摸蓝宝的脑袋:“那个王子太滑溜不好对付呢!”感觉蓝宝的脑袋还是没有自家孙子毛茸茸的脑袋手感好,于是又摸摸纲吉的脑袋:“他之所以不进来,是因为不清楚整个彭格列家族的态度。这次的相遇,我们双方都没预料到,又不清楚双方真实的目的,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纲吉不知道自家爷爷的别有用心,只是扒拉开一直□□自己头发的手说:“不过,倒是没有感觉到恶意。”   Giotto可惜地看了看那头毛茸茸的头发,见小孩防备的神色只好作罢:“运气好的话,下次还能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更新得晚了……   今天实在是有些事耽误了,平时如果没有不得已的情况或者晋江不抽的话一般都会在上午十点钟之前更新。   ☆、那个男人(修)   离家半个多月,现在眼见就要回到彭格列城堡了。不要说蓝宝,就连纲吉都有丝丝的兴奋。这对纲吉来说是很新鲜的感觉,未来的彭格列总部太大,即使是掩人耳目修建在偏僻的地方,也已经占据了巴勒莫城的好几个山头。而眼下这个彭格列城堡的确要比未来的彭格列总部要有家的气息。   三人都有些兴奋,正要往回赶却听身后一声弱弱的呼叫:“那个……”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纲吉等人回头便看到几天不见的车夫。王室尊卑等级森严,这几天纲吉三人都陪着路易吉王子,而车夫自是不可能跟他们享有同等待遇的。   “呀,扎卡罗,这几天还好吗?”纲吉笑吟吟地问。   扎卡罗一脸的菜色。   “嘛,想也知道了啦,能完整地回来就已经是万幸的了。”蓝宝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扎卡罗一脸的感动:“我想回家。”   Giotto说:“这几天委屈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他们三人还好,有眼色的都不会随便动他们。可扎卡罗只是个普通的车夫,这些天恐怕少不了威逼利诱什么的吧!   可是他们彭格列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威逼利诱的?对于这一点,Giotto他们是一点都不担心。   回到彭格列,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见到自家首领平安回来众人少不得一番问候,斯蒂芬尼娅眼里含着泪水在Giotto身边殷勤地嘘寒问暖,弄得纲吉一度怀疑这真的不是自家曾曾曾奶奶吗?   G上上下下将三人挨个儿打量了一遍才问:“路上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吧?”   棘手的事?Giotto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偶遇两西西里的王子那算是意外,也多亏了他,原以为会遇到的阻杀也没了动静。   不过那些人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看来得提前准备好对策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Giotto就忙开了,堆积了半个多月的工作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了的。虽说他们出门的这些天有G镇着,但有些事还是不得不由身为Boss的他亲自出面才行。   纲吉照例像往常一样悠闲度日,不过期间被多梅尼拉出去过几次帮点小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纲吉也就跟着去到处逛逛。而且,他跟着那个人在城里混熟了,城里的人也不像以前那样防备着他了。   最近城里很热闹,不光是城里,彭格列城堡里也是一样。这也难怪,再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圣诞节啊……   “说起来,最近都没看到蓝宝那家伙哎!”纲吉歪着头问身边的情报贩子:“你知道吗?多梅尼。”   “哦,那个啊!”多梅尼笑道:“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这样啦!”他冲纲吉挤挤眼睛:“看在你帮忙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了,圣诞节不是快要到了么?那家伙负责寻找每年的圣诞树。”   “圣诞树?”纲吉继续歪着脑袋,那个东西要费那么大的功夫去找吗?   “挑选好的圣诞树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计哦!”红鼻子的里奥大叔笑呵呵地端着食物走来,此时他们正在里奥大叔的餐馆里用餐。许是节日将近,餐馆里没有往日那么多人。   纲吉好奇地问:“有那么多讲究吗?”   “那是当然的喽!”多梅尼理所当然的说:“没有圣诞树的圣诞节那还是圣诞节吗?没有漂亮的圣诞树的圣诞节,这个圣诞节还有什么意义?”   “诶?”纲吉惊讶地道:“我都不知道。”   “不是吧!”多梅尼凑过来斜眼看着他:“我说大少爷,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纲吉将他的脸推得远远的:“谁会去注意这种小事啊!”   多梅尼趴在桌子上叹气:“注意啊……可恶的有钱人!”   里奥大叔坐在旁边为他讲解:“要挑选好的圣诞树,首选是冷杉,这个树种叶子干燥以后不容易脱落,颜色和气味也很好。当然也有银枞,白枞什么的,不过品质就没那么好了。其次圣诞树要选健康的,选的时候要看颜色,大面积的绿色一看起来就是生机盎然的样子。但是还不能掉以轻心,你得上前扯一扯它的叶子。好的树它的叶子应该是柔软湿润的,还带着清新的芳香。还有树干,树干得粗壮,这样才能承受之后挂上的装饰的重量。还有树干底部……”   纲里奥大叔一副陶醉的样子,噼里啪啦就是一大堆的讲解。纲吉看着里奥大叔的嘴开开合合,渐渐感到头晕目眩。   不过是一棵树而已……   而蓝宝就为了这样的一棵树已经东奔西跑了四五天了,所以在再次见到悠悠哉哉拖着步子闲逛的纲吉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你,很闲嘛!”   纲吉看着浑身散发着黑色怨气的蓝宝,一脑门的冷汗:“还……还好……”   “既然很闲,就来给我帮忙!”蓝宝二话不说拖着人走远,让身后匆匆赶来的麦克完全没有叫住这两人的机会。   而好不容易逮着了人,又把人塞进Boss的书房里的麦克,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迎面而来的就是自家少爷愤怒的面孔。   此时书房里,先是被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再被捏捏嫩嫩的脸颊,纲吉黑线地看着自家爷爷满足地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一张纸递给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Primo见了他就喜欢□□他的脑袋和脸,对此G的说法是年纪轻轻不满而立之年的彭格列Boss已经提前变成了含饴弄孙的老头子了。   甩开脑中不合时宜的画面,纲吉看着递到他手中的名单不解地问:“这是?”   “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和敌对家族。”   纲吉嘴角一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干嘛给我这个?”   Giotto笑吟吟地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圣诞节将近,各种的舞会和聚会会很多。所以,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彭格列城堡里会有各色各样的人来来往往,特别是主显节之后。”   “然后?”   “然后,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这些人!”   “Primo手下不是有很多能干的下属吗?那里有能轮得到我的地方?”   “反正你闲着不也是闲着么。”   纲吉长叹一口气,扶额。他这个爷爷太会使唤人了!不过,他的吃穿用度都在这里,偶尔被使唤一下也无话可说。   彭格列跟其他的黑手党是不太一样的,关于这点身为彭格列的十代目是非常清楚的。他们的初衷只是自保以及保护弱小无依的普通贫民,所以不会参与到其他的势力争夺之中。为此,他们需要强大的力量,足以威慑其他势力的力量。然而这种异常的力量,又吸引了各个势力的垂涎,使得彭格列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目标。   要么拉拢,要么毁灭,这便是黑手党的做法。   而彭格列如今正处在这个风口浪尖,纲吉想,Giotto大概是想要抓紧时间与更多的家族建立同盟关系。   在现在的这些黑手党家族中能够延续到百年后的,除了彭格列之外,纲吉知道的就只有基里奥内罗、加百罗涅这些本身底蕴深厚的家族和一直避世隐居的至门了。而这些家族无一不是跟彭格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在这纲吉所不熟知的年代,彭格列其实还有其他许多大大小小的同盟家族。当然,也有许许多多敌对家族。   所以在看到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家族名字时,纲吉不禁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了。   “涅亚提”,那是兰奇亚的家族名字。   此时,还是一个小小的,庇护于其他家族的弱小家族。   而且还是彭格列的敌对家族!   纲吉狠狠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后,将所有名单烧掉:“我知道了!”   Giotto点点头道:“最近一段时间要辛苦你了。还有,提前告诉你一声,圣诞节的时候,其他的守护者都会回来哦!”   “呃?”已经转过身的纲吉闻言身体猛地一僵:“其他的……全部?”   “嗯!”Giotto没发觉纲吉的不自然:“朝利身在日本没办法,不过其他的人一定都会回来的!还有塞弗诺拉,不知道他跟戴蒙相处得怎么样呐,那家伙性格暴躁冲动了点儿,希望别被欺负得太惨。”   即使不用回头,纲吉也知道现在Giotto的表情定然是很愉快的,那样充满期待的语气,却让纲吉心里狠狠地一拧。   “是吗?”纲吉的语气很淡,可惜正在兴头上的Giotto根本未曾发觉。   “对了,纲吉。你来这里这么久有去过教堂吗?纳克尔那家伙在大教堂里做神父,有空的话去见见他,你会喜欢的。”   纲吉深吸一口气,待他回过身的时候脸上是一如既往单纯的笑颜:“唉,我对教会什么的不感兴趣啊!”   “嘛,你只是去看人,跟你喜不喜欢教会又没什么关系。”Giotto笑着说。   “嗯,去看看也无妨。”纲吉歪着头:“据说初代晴守是个拳击家来着,大哥……啊,就是我家晴守可是个拳击高手的哦,他们两个谁更厉害一些呢?”   “那是没法比较的吧!”   “呵呵,说的也是。”   纲吉像往常一样跟Giotto闲聊几句才离开,等候在外的麦克见他出来一把将人拉住:“抱歉啦,纲吉!蓝宝少爷命令我一定要看住你,所以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   “嘛嘛,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直到晚上回到房间,纲吉关上房门滑坐在地上,才露出真实的神情。   “真是没用呐……”仅仅是从Primo口中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就已经动摇到这个地步了。   “嘎呜~”纳兹跳上他的肩膀,安慰似的蹭蹭他的脸颊。   纲吉将它抱到怀里,看着它金红色的眼睛:“呐,纳兹,过不了多久,就要见到那个人了。”   纳兹睁着金红色的双眼专注地看着他。   “到时候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呀~,相信不少人都能猜到那个人是谁了吧!   ☆、纳克尔   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雨倾盆而下。夹杂着冬日的寒风,打到人身上,感觉冰冷刺骨,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并不是害怕那个男人,纲吉注视着从天而降的水滴,他亲身经历过那个男人的诡异疯狂,那样的情感还无法动摇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信念。   他害怕的是其他的东西!   纲吉将从昨天起就一直不停颤抖着的手握紧放进口袋里,他害怕的是那个男人出现后所可能引起的变化。   事实上,他害怕的人是他自己!在昨天从Primo的口中听到那个名字的那刻,他几乎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气。三年前,他打败了那个男人,几乎可以说是他杀死了他,虽然他消失时是笑着的。现在,他依然有自信可以杀了他,在所有的事情发生之前,将他杀死,彻底地!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纲吉握紧了手中的伞,冬天的雨凉凉的,雨水沾湿了他的裤脚却无法冷却他心头翻滚沸腾的思绪。   远远地看到圆顶的高大建筑,纲吉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几次才深吸一口清晨清冷的空气。   然后重重吐出。   时间尚早,纲吉推开教堂的大门,大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在这空旷无人的地方被无形放大数倍。   其实在这个时间这里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只是那些阻挡外人进入的设施在纲吉这种程度的人面前就形同虚设不堪一击。当然,纲吉并没有去搞什么破坏,再怎么说一百多年后这些全都是珍贵的文物来着。   大殿里还很昏暗,只有纲吉一个人的脚步声回响。纲吉沿着地面上明黄色的铜线往前走,一下一下地踩上铜线两边用不同颜色的大理石镶嵌的十二星座。据说,阳光在不同月份从教堂的穹顶上照射进来,会照在不同的星座上。   可惜今天下雨,看不到。   即便不下雨,他恐怕也没那个心情欣赏。   侧面有一个小教堂,那里保存着巴勒莫的守护神罗莎莉亚的骨灰盒。传说17世纪时欧洲爆发的黑死病蔓延到了西西里,人们接连死去,在束手无策之际人们抬着罗莎莉亚的遗骸绕城一周,然后奇迹就出现了,黑死病就此消失。   守护神啊……   纲吉怔怔地看着那个圆顶小教堂。   “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一个小教徒前来,做礼拜的话还嫌太早了喔!”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微微带着些沙哑。   这个人的脚步声很轻,几不可闻。其实若有需要,纲吉完全可以消去自己走路时所发出来的声音,甚至是自身的气息,这是作为一个杀手最基本的能力,但是他并不喜欢。而身后这个人并未刻意隐藏,那是出自于身本能。   彭格列的晴之守护者,大教堂的神父,真实面目原来是杀手吗?或者曾经是。   纲吉转过身,眼前这人个子很高,即使穿着神服也能看出隐藏其下的强健体魄,不愧是被誉为用自己的肉体粉碎袭击家族的逆境,化身为普照大地的太阳。   出于敬意,纲吉低下头:“纳克尔前辈。”   纳克尔有些摸不着头脑,原以为这么早悄悄溜进来的不过是些宵小之辈。见到人之后看他行动却又发现更像是个游玩的少年,可近看之下又发现这个少年的表层之下隐藏着浓浓的危险的味道。而且,他没有叫自己为神父并且称呼自己时用了敬语。   纳克尔不动声色地说:“孩子,我只是这里的神父。”   纲吉抿唇轻笑。   “等一会儿礼拜就要开始了,若是无事的话,可听听神的教诲。再稍等一会儿可好,在这之前我们得做些准备工作。”   纲吉摇摇头,但是想了一下还是说:“在那之后能跟您说说话吗?”   纳克尔微笑着说:“这是自然,神欢迎他所有的孩子。”   纲吉对做礼拜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又不是基督教徒。可是在一众信徒当中听着大家朗诵祷文,奇异地内心无法抑制的翻腾思绪竟然平静了不少。他随着众人一起起立,唱:“阿门!”   再次找到纳克尔时,这位高大的神父正压低着身体教导孩子们的功课。长凳太过低矮,孩子们坐在旁边正好合适,但神父的体格太过高大,不得不一直弯着腰。   察觉到纲吉的视线,神父看过来发现是早上的少年。他微笑着走过来,然后认真看了看纲吉的脸色:“孩子,现在好些了吗?”   纲吉不明所以:“什么?”   纳克尔笑道:“早些时候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是有什么烦恼吗?”   纲吉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抿唇看向纳克尔。“神父,”他说:“我无法原谅伤害我的家人和朋友的那个男人!”   “可是那个男人也曾是我的家人!他是我亲人的兄弟,我朋友的好友。”   纳克尔长长叹息:“神说,宽恕人的过失,便是自己的荣耀。”   纲吉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正正经经的教堂的底下,竟然还藏有这样的地方,纳克尔轻松地跳上擂台,向纲吉招了招手。   “Giotto最近怎样?”他戴上手套,挥挥拳试试手感。   纲吉瞪直了眼,他怎么知道自己认识Primo?   见纲吉半天没动,纳克尔指了指他脚边的手套:“这是我平时练习用的,不知道你戴合不合适。”   纲吉犹豫了会儿,还是戴上了:“有点大,不过可以用!”   闻言纳克尔咧嘴一笑:“那么,开始了!”不等说完,瞬间他就冲了过来。   纲吉反射性闪过拳击,在旁边的柱子上稍一借力跃到对方的身后:“你不是神父吗?”   “嘛嘛,别管那么多了。”与高大的身形不相符的是,他的身体也非常灵活,在纲吉刚刚站稳的时候就又缠了上来。   避无可避,纲吉不得不挡下这一拳。下一刻他就是一咬牙,好大的力气!   “究极地不认真的话可不行哦!”纳克尔挥舞着拳头笑道,笑容张扬,哪里还有之前当神父时的样子。   “啧”,纲吉向后跃去,一直跃到擂台边,戒备地瞪视着面前的拳击家。正面不行,他的力量不够,只能从侧面了。   下一刻,两个人影又缠斗到一起。   纳克尔是彭格列历史上有名的拳击家,他以最强之名为目标战无不胜。而纲吉多年下来接受Reborn的训练,虽然没有像纳克尔那么强劲的力量,但他胜在身体轻盈灵活,动作迅速,而且实战经验非常丰富。在没有动用火焰的情况下,竟然也能一时跟纳克尔打得难舍难分。   一番搏斗下来,纲吉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直喘气。他羡慕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青年,身体壮实什么的……耐力强什么的……   这才是男子汉啊!   纳克尔也是满身大汗,他走到纲吉身边扶起他:“小伙子究极地了不起!”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打一场而没有顾虑的了,真痛快!   “纳克尔前辈才是!”纲吉擦擦额上的汗,肚子却响了起来。啊,这才想起来早上他还没吃早饭。   纳克尔哈哈大笑,向纲吉伸出大拇指:“究极地打架,究极地吃饭,这才是男人!”   教堂里的生活其实也很清苦,纳克尔帮纲吉到厨房找了点吃的果腹:“嘛,现在只有这些了。”   “已经足够好了。”纲吉感激地道。   纲吉看着面前的纳克尔,这人下了擂台恢复神父的身份后,便拘谨起来不似擂台上的肆意张扬,像是自己给自己戴上枷锁一般。联想这人的生平,那便是自我“封印”吧!纲吉如是想。   “Giotto最近怎样?”纳克尔问起了最开始的问题。   “很好!最近出了趟远门儿,我和蓝宝跟着。一路上倒是都没什么大事,回来之后就开始忙了。”纲吉说完才想起来:“您怎么知道我的事?”   纳克尔笑了起来:“我只是听说最近Giotto身边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东方小男孩儿,你的长相在这里很特别,我想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   纲吉挠挠头:“我现在变得这么有名了吗?”   “哈哈哈,我想朝利知道了会很高兴!”   纲吉点点头:“我也想见见那位前辈。”那位被誉为细数着战斗历程,冲洗着流淌的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的彭格列雨之守护者以及他的享负盛名的变则四刀。   “会见到的。”纳克尔笑眯眯地说:“究极地一定会见到的。”   出教堂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纲吉眺望刚刚出现有些刺眼的太阳,却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   “怎么样?”纳克尔搭上他的肩膀说:“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呃?”   “不开心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男子汉究极地打一架出一身汗什么事都过去了!”   “嗯!”纲吉轻轻地笑起来,少年的眉眼弯弯,笑容轻浅,在雨后的暖阳当中就像教堂里壁画上的天使,圣洁而温暖。   待少年的身影渐渐走远,纳克尔摸着下巴望天思索:“刚刚那个小伙子最后笑得怎么那么眼熟呢,在哪儿见过吗?”   旁边一位修女忍无可忍地提醒:“神父!纳克尔神父!该工作了!”   “哦,”纳克尔骤然醒悟:“抱歉抱歉,我这就去!”一直到工作过半,他才猛然想起来:“那不是Giotto最常笑的样子吗?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不得不说,单细胞生物很多时候都能一语中的!   另一边儿,纲吉刚刚进了彭格列城堡的大门就被抓住了。麦克整个人像八爪章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冲远处大喊:“抓住了!抓住了!少爷,蓝宝少爷!我抓住了纲吉了!”   “唉?唉?这是怎么了?”纲吉满脑袋的问号,周围围了不少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来救他,只是围着他嘻嘻哈哈地笑。   他眼睁睁地看着蓝宝飞奔而来,满脸的狰狞扭曲:“可算是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树风波   “可算是找到你了!”蓝宝满脸狰狞地提着他的领子吼:“我说你一大早的到底去了哪儿了啊,本大爷我可是找了你大半天了的说。”   “唉?”纲吉眨眨眼看着面前放大的愤怒脸孔,他最近没怎么招惹这家伙吧!   “嗯?”蓝宝面色不善,逼问道。   “那个,”纲吉绕绕脑袋:“我去做礼拜了。”   “哈?”   “那什么,纳克尔前辈不是在教堂做神父么。Primo让我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所以……”   蓝宝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可还是嘀嘀咕咕地说:“干嘛非得今天不可啊?”   “因为今天有礼拜啦,这样不是更礼貌一些么!”纲吉环顾四周:“说到底,你找我干嘛啊?”真实的理由当然是他也知道自己当时的脸色不适合给别人看到,所以一大早借故溜掉了。经过一个夜晚的辗转反侧,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也能发芽并蓬勃生长。但是,这些当然不适合让别人知道。   蓝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怎么从来就没见你对我礼貌过啊?好歹我也是守护者的说。”继而又情绪高涨起来,他向纲吉招招手:“跟我来,本大爷给你看样东西!”   蓝宝给纲吉看的那样东西便是他这么些天一直忙忙碌碌的成果。纲吉抬头看着面前这棵将近5米的绿油油的树,抽了抽嘴角:“离圣诞节还有好几天吧!”   “什么啊,像圣诞树这些东西当然是要提前准备好了啊!”一旁的麦克也在仰着头看,但是跟纲吉不同的是这孩子一脸的欢乐。   蓝宝叉着腰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怎么样?怎么样?这棵树很棒吧!不枉我在这样的大冷天四处奔波!”   纲吉点点头:“很高。”   “哼哼哼~”蓝宝笑道:“那是当然,这可是生长了20年的高加索冷杉!你看看这个颜色,成色均匀像是上好的宝石。你再看看这个叶子,柔软湿润像是最好的绸缎。你再闻闻这个味道……”   纲吉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一脸木然地说:“不过就是棵树而已。”   还是只能用12天的树!   “什么叫不过是棵树而已啊?!”蓝宝一脸愤怒地将脑袋伸过来:“你知道本大爷为了这棵树费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为了找到它我跑了多少个地方吗?你知道我为了得到它跟多少人抢吗?你知道本大爷为了它得罪了多少人吗?”   麦克悲痛地说:“少爷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在盯着它了!”   纲吉默默捂脸,在他眼里这不过就是棵树而已啊!一颗绿油油的大树!   蓝宝拉着纲吉雄纠纠气昂昂地握拳道:“本大爷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将它打扮成全西西里最漂亮的圣诞树!”   “唉……”纲吉浑身无力地说:“跟我没关系的吧!”   “你在说什么啊!”蓝宝不满兼理所当然地道:“你也是家族里的一员吧!在这种紧要的时刻,正是彰显家族荣誉的时候。这种事关彭格列门面的事情,怎么能敷衍过去的说。”   纲吉不解,这关彭格列门面什么事?   “啊咧~”蓝宝斜眼看着纲吉,捂着嘴做鬼脸:“纲吉平时看着很聪明的说,没想到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哟~”   纲吉怒,这家伙有资格这么说他吗?   蓝宝看了看四周,周围的都是信得过的家人和朋友,他低声对纲吉说:“现在西西里的黑手党有三股势力,西边阿格里真托的柯诺维尼亚家族,东边卡塔尼亚的埃特纳家族以及北边我们彭格列家族。”   纲吉点头,之前Giotto给他的名单里,这两大家族可是重重地被圈了起来并且还被打上了大大的叉叉。   “前两年我们干掉了甘比诺家族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暗地里观望,现在恐怕是等不及了吧。前阵子的事情,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在背地里搞的鬼,否则就凭迪亚戈一个人怎么能蹦跶得起来的说。”   纲吉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有时候还是有点头脑的么。   蓝宝以为纲吉被他的一番话唬住了,接着得意洋洋地说:“所以说,这个时候就是显示我们彭格列家族的实力的时候了。不管实际是怎么样的,至少在表面上,不管是财力还是武力还是人力,我们彭格列都要显示出绝对的优势来。”他神秘兮兮地凑到纲吉面前来:“而像圣诞树这种圣诞节必不可少的东西,是必须得弄得越大越漂亮才能显示出我们家族的声名来的说。这样一来不仅能给那些跟我们作对的家族一个威慑,也能让同盟家族更加放心。”   纲吉沉默了半响后幽幽地问:“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蓝宝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当本大爷真的傻啊?”   纲吉扶额,跟这家伙混久了,他压根儿忘了这家伙还是彭格列的雷之守护者来着。即便是年龄尚小,长期耳濡目染之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该想的不该想的,自然都是清清楚楚。   纲吉长叹口气,或许他不该将蓝宝当成蓝波来对待。   可是下一刻就听那家伙兴匆匆地道:“就这么决定了,我要在圣诞树上挂满糖果和点心!”   啊……果然蓝宝就是蓝宝么,真不该对他抱太大的期待。纲吉这么想着,深深地叹气。   “这不挺好的么,”Giotto笑道:“圣诞节唉!一年就那么一回,随他们高兴吧!”此时正是下午茶的时间,Giotto终于忙完了累积下来的工作,有时间休息了。   G笑着轻轻敲了敲纲吉的脑袋:“今年倒是有这么个特殊的小家伙参与了,真是让人高兴的一个圣诞节啊!”   纲吉面无表情地道:“现在的问题是,蓝宝那家伙要在那棵他费尽心机历经千辛万苦才弄回来的那棵绿油油的树上挂满糖果和点心!”   ……   过了一会儿Giotto问G:“G,蓝宝带回来的那颗圣诞树,是一年前曼奇尼老爷从外地移植回来的那颗?”   G看着Giotto的眼睛回答他:“是的!的确是曼奇尼老爷移植回来的那颗20年的高加索冷杉!”   “他是怎么从那个倔强的老头儿那里给抢过来的?”   G顿了顿,说:“据说是被彭格列的雷之守护者大人用迪亚戈的事情给威胁了!”   Giotto头痛地抚着额头:“你早就知道了?”   G点点头:“你放心,我已经派人补偿过了。并且,他私藏迪亚戈的事情曝光后,我们并没有找他的麻烦,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Giotto叹气:“彭格列不是强盗!”   G瞥了他一眼:“彭格列从未做过强盗所做之事,以后也不会做强盗所做之事!”他只不过是借故敲打了那老头儿一番而已!   Giotto最终还是妥协:“装饰圣诞树的事还是等戴蒙回来吧!戴蒙是大贵族出生,品味怎么着也要比蓝宝那家伙强一点!”   纲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您是准备让那个审美诡异的雾守来装饰圣诞树吗?”   书房里猛地一静,Giotto和G两人同时嘴角一抽:“嘛……到时候再说吧!”话说那家伙诡异的性格已经流传到百年之后了吗?   蓝宝最终还是没能得到实现他将圣诞树变成糖果树的愿望的许可,不过他并不急,反正离圣诞节还有几天,而圣诞树是只有在圣诞节前一天平安夜才能开始装饰的,他有的是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积极地寻找材料或者央求西莫娜帮他做各种各样的小点心。   “本大爷要做成世界第一的圣诞树,我要在上面放满了糖果,还有小点心……”   “是,是。”西莫娜好脾气地回应,边手脚利索地和面,打鸡蛋。   “我还要在上面放上我亲手做的蜻蜓和蚂蚱……”   “是,是。”西莫娜将挡路的人赶到一边,准备将嗮在外面的被褥收起来,太阳快要下山了,不赶紧收起来就会回潮了。   “本大爷……”受不了这个聒噪的家伙,纲吉打断他的话:“你是笨蛋吗?”   “嘎?”幻想被打断,蓝宝还难以回神。   纲吉叹了口气:“真要是被你弄成那个样子,彭格列一定会被别的家族笑到死的!”   蓝宝气红了脸:“才不会!!我的圣诞树……我的……”   纲吉耸耸肩:“嘛,怎样都好。Primo好像已经将这个任务交给雾之守护者了。”他斜眼看看傻了眼的蓝宝:“这也难怪,人家是大贵族来的,这样的任务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办到!”   蓝宝完全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纲吉拍拍他的背:“所以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啦!”他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安慰着说:“最近埃菲尔糖果店里好像出售新的糖果了,我们去看看吧!”   蓝宝撅了撅嘴,没理他。倒是周身的气温开始上涨,纲吉看他撸袖子就要往外面冲,忙拉住他:“你要干嘛?”   “废话!”蓝宝暴跳如雷,一头的绿色头发都开始闪现雷光:“本大爷要去找Primo,凭什么让那个冬菇妖怪抢我的好事!”   纲吉摇摇头:“所以说了,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啦!你这个样子去找Primo,不是给他难堪吗?”纲吉给他顺毛:“离圣诞节还有好几天呢,难保不会有其他的意外,我们再想想办法就是了。”   这时西莫娜收好了被褥回来,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以为是两人吵架了,她连忙安慰道:“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纲吉笑道:“不,没什么啦!这小子的点心被别人给抢了,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我们现在要去埃菲尔糖果店,晚餐之前就回来!”   西莫娜闻言笑道:“那好,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纲吉笑嘻嘻地拉着蓝宝走远,一路上,蓝宝的兴致都不是很高,以前特别喜欢的糖果,也没有了吸引力。   看到这样的蓝宝,纲吉虽心有不忍但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他在心里说:抱歉,蓝宝!那个男人太危险,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儿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冬菇妖怪下一章就出来了~   ☆、再次相见(修)   即便再不愿意,该来的还是会来。看着面前的美人,纲吉眼神复杂得以至于身边的Giotto都露出无法理解的目光。   这是纲吉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埃琳娜。   那是位非常美丽的意大利女性,她身材高挑苗条,高鼻梁,一潭碧眼深陷眼中,她的皮肤白而细腻,画着淡雅的妆容。她美得很有韵味,身上透着一股圣洁典雅的气质。彭格列里的艾丽莎和斯蒂芬尼娅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是跟这个人一比,就显得庸俗了。纲吉看着她,真实的埃琳娜要比照片里的还要美丽。   怪不得戴蒙会对她如此着迷。   这是一个黑手党的上层宴会,纲吉是作为Giotto的随从跟来的。本来以往都是G或者蓝宝跟随,只是G的事务太多抽不开空而蓝宝正在闹脾气,不得已只得纲吉临时顶上了。   从以前开始,纲吉就很讨厌宴会。男人们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聚集在一起谈论着政治和女人,而女人则穿着时尚鲜艳的礼裙聚集在一起谈论着香水、衣服和男人。   这些都是宴会上永恒不变的话题,而黑手党的宴会上则更多了紧张的萧杀气氛。这也难怪,这些人可不是绅士,一言不合拔枪相对的,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虽然都是接受宴会主人邀请而来的宾客,这其中难免有些敌对的家族或者是死对头的。不过碍于宴会主人的情面,他们并不会在明面上将声势弄得太大。   而这种场面纲吉是永远都不会喜欢的,纲吉想要的是像普通人一样的平淡安稳的生活。但Giotto不一样,他本身就是那种带着华贵的长相,并且英俊得天怒人怨。他将交际的尺度把握得很好,既不过分亲热也不过分冷淡,既不会让人觉得卑微也不会让人有高高在上的感觉。通常和他接触了之后,就会被他本身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近而为他所折服。   不过当对象是女性之后,那又是另一番景象了。纲吉躲在一边看着被围起来无法脱身的Giotto,幸灾乐祸地笑。而这时,他身边一位女士因为礼裙太长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纲吉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了一下。   这是个很老套的邂逅方式,至少纲吉从未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跟这个人见面。而在这位女士抬起头的瞬间,纲吉看清了她的容貌后,脸色数变。   “感谢您,年轻的绅士!”她的声音一如她的长相,端庄甜美。可是纲吉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头。   纲吉知道他是在迁怒,她是无辜的。乍然见到这个人,纲吉甚至要比见到戴蒙感觉还要来的复杂。   远处Giotto终于摆脱了层层包围向这边走来,纲吉勉强扬起一个笑容:“你没事就好!”   两人礼貌地拉开距离,埃琳娜向纲吉点头致意后,就转身迎向Giotto。这是黑手党的宴会,像这位小先生这样一看就不是屈居人下之人,在没做好准备之前,还是不要贸然接近的好。   她愉快地迎向Giotto:“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亲爱的首领Giotto!”   Giotto也很开心,他在埃琳娜伸出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埃琳娜,好久不见!大家都很想念你。”   美丽的女士闻言掩唇轻笑:“我也很想念大家。”   随后Giotto将她引向纲吉向她介绍:“这是纲吉,泽田纲吉,我们家族的新成员。”   埃琳娜稍稍睁大了眼睛:“啊~,这真是美妙的相遇!欢迎加入彭格列家族,我是埃琳娜/比安奇,你可以像大家一样叫我埃琳娜姐姐。”   纲吉的眸色深沉,他扬起一个有些疏离的笑:“谢谢,埃琳娜小姐。”   回到彭格列城堡之后,Giotto问纲吉:“你不喜欢埃琳娜?”   纲吉正脱大衣的手指一颤,他低着头沉默半响才说:“抱歉,Primo!”   Giotto盯着他棕色的脑袋良久:“你最近有些奇怪,纲吉!”他说:“我们可以谈谈。”   纲吉咬了咬唇,他低着头实在不想让Giotto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他感到很沮丧,感到对自己的愤怒。   “对不起,”他小声说:“是我不好。”   Giotto将纲吉抱到怀里揉了揉说:“纲吉,你不用担心!”看到纲吉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他笑着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做。”   “现在我才是彭格列家族的Boss。”   见到那个男人是在那之后的第三天,纲吉帮西莫娜将茶水送到Giotto书房里时,就见那个有着诡异发型的男人正惬意地坐在Giotto办公桌前的沙发上。   奇异地,真正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纲吉反而没有之前的焦虑。或许是跟纳克尔打的那一场消退了内心大部分的热情,又或者是提前见到埃琳娜有了心理准备,更或者是Giotto的几句话打消了他大半的顾虑,总之现在至少表面上他没有露出什么敌意。他只是盯着戴蒙头上的那几片叶子,盯得这个彭格列历史上有名的妖孽都忍不住发毛了,才将手里的茶水端给Giotto。   “努哼哼哼~,Boss,这就是那个新来的吗?真是非常有趣的孩子!”戴蒙撑着脑袋,紧紧盯着纲吉。   纲吉倒茶的手抖了那么一下,纲吉听过G叫Primo“Boss”,那是纯然尊敬的叫法;他也听过蓝宝叫Primo“Boss”,那其中只有依赖与信任;还有彭格列许许多多的人叫Primo“Boss”,在那之中纲吉所感觉到的大都只有深深的敬仰。但是这个人虽然嘴里叫着“Boss”,却是怎么听怎么有股调侃的味道。而对于戴蒙,纲吉的感觉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这个人是直接导致往后彭格列百年的悲剧,而且他还伤害了自己的挚交好友。但是另一方面这个人现在还什么都没做。虽然知道这个人很危险,但本能的善良却让纲吉无法实质性对他做什么。这种复杂的感情太过纠结,以至于表现在外的就成了如蓝宝一般孩子气的对立。   所以,在给戴蒙端茶的时候,戴蒙发现他的杯子里只有杯底的一层红色茶水。   ……看来这个孩子不太喜欢他,戴蒙端着空杯子想到。   “戴蒙,纲吉是个好孩子!你不要捉弄他。” Giotto深知此人性格,想着提前警告一声。   “嗯~,真伤脑筋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看着纲吉的眼神中分明充满了兴味。   纲吉挑眉,看向Giotto。   Giotto点头说:“如你所想!戴蒙/斯佩多,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之前一直和塞弗诺拉在外出任务,你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吧!”   纲吉垂下眼帘,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在未来,他们之间有过欺骗,有过伤害,有过敌对,有过战斗。最终,以那样的结局收场。但是……   “唉?”纲吉看向戴蒙,那眼中分明闪着某种恶作剧的光芒:“就是艾琳娜小姐的未婚夫么?话说,艾琳娜小姐真是个大美人啊!前两天的宴会上,可是有不少的年轻俊杰在趁机追求艾琳娜小姐呢!”   “啊,你在胡说什么!”饶是戴蒙这种天生的妖孽,被人按住死穴,也是不得不变脸的。“埃琳娜只喜欢我!”   “啊啦~”纲吉像是刚刚发现般愉悦地道歉:“真是抱歉了!这种话我不应该在你这个未婚夫面前说起的。不过,艾琳娜小姐真是受欢迎呐!”   “那……那还真是伤脑筋呐……”戴蒙头冒青筋,他看出来了,这小子是相当地不喜欢他。   “纲吉!”Giotto打断纲吉欲说出口的话,这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纲吉耸耸肩,“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了哦,Primo!”   Giotto点点头。   “稍后见,Primo!”然后纲吉转头背对Giotto对戴蒙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稍后见,冬菇妖怪!”   ……他家纲吉是不是被蓝宝那小子带坏了?Giotto如是想。   “努哼哼哼~,还真是非常有趣的孩子呐!” 戴蒙虽是在笑着,但头上的井字却跳得异常的欢快。   Giotto无奈地安抚:“嘛嘛,纲吉还是个孩子!”但转念间他又好奇地问:“我说戴蒙,你到底还想将你那个太过于形象的发型保留到什么时候?”   这次戴蒙头上的井字跳得更加欢快!   晚餐的时候,纲吉果然就见到了塞弗诺拉。这个未来的彭格列二世其实跟Giotto长得挺像的,不愧是表兄弟。只是一个是耀眼的金发,一个是怒张的黑发。Giotto是温柔而温暖的,而塞弗诺拉则要粗犷刚硬得多。纲吉盯着他看,这就是戴蒙背叛Primo转而扶持的二世?   但是他的眼睛虽然瞳色不同,却跟Giotto一样充满了温柔之色,这倒是纲吉怎么也没想到的。   看到蓝宝,塞弗诺拉像是不经意地走到他的身边,然后丢下一包糖果就快速走远。见到此种情景的纲吉抽搐着嘴角,这个人的性格也别扭到一定程度了吧!   蓝宝喜滋滋地打开袋子,从中掏出各种各样的糖果大方地跟纲吉分享。“塞弗诺拉喜欢收集东西,特别喜欢收集糖果。每次他出门儿的时候都会带回来很多各地的糖果,这些可都是巴勒莫难得一见的东西的说!”   听到这些纲吉用着诡异的目光瞪着塞弗诺拉,直瞪得那个人察觉了纲吉的目光警觉地瞪回来。在看到娇小的纲吉和他面前的一大堆眼熟的糖果后,纲吉眼尖地看到他的耳朵红了!   耳朵红了?!   纲吉几乎要张大嘴巴咆哮:这真的是彭格列历史上用暴力统治黑手党,将彭格列送上黑手党第一家族宝座的男人吗?   历史什么的,他再也不会相信了!   待开始用晚餐的时候,纲吉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位置那么多,戴蒙那个妖怪却好死不死地挤到他的身边坐着,而塞弗诺拉却是离得他们远远的。当然,纲吉还不会感觉良好地以为是因为他的缘故,直觉告诉他,塞弗诺拉躲的是他身边这个各方面都有问题的妖怪。   “努哼哼哼~,又见面了呢,泽田纲吉!”荡漾的声音飘过来,其中所含的不怀好意的意味让纲吉生生打了个寒颤。   纲吉回头问旁边的蓝宝:“晚餐有冬菇吗?我想吃!”   “冬菇没有,有萝卜叶子。”蓝宝顺溜地回答,将他盘子里的青菜全拨到纲吉的盘子里,顺带着将纲吉盘子里的肉顺走几块。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纲吉怒,扑上去抢食。   “真是群吵闹的孩子!”戴蒙黑线地抽搐嘴角:“冬菇的话,我这里有哟~”   纲吉沉默地看着推到他面前的盘子,就连蓝宝都离那个盘子远远地。   没看错的话躲在那颗香菇底下的是条肥硕的肉虫吧!而且他还看到盘子底下微微地冒着几不可见的深蓝色的雾气……   纲吉要笑不笑地叉起那条还在扭动着身体的胖虫子塞进嘴里,入口的是牛肉的香浓味道。他就说,餐厅里哪来那么精神的虫子!   这手法比六道骸低档多了!纲吉想起那个天天顶着凤梨叶子在他面前迎风招摇的妖怪,后槽牙直痒。   所以说冬菇什么的,凤梨什么的,太招人嫌了!   周围的人见纲吉神态自若地吃掉那条虫子,特别是戴蒙那个怪物提供的虫子后,石化了一大片。蓝宝良心发现,心想好歹是跟他同一战线的,犹豫着要不要去向特蕾莎求救,可是那个女人也是个变态级别的,别才出狼窝又到虎穴。   戴蒙挑挑眉,眼中的黑桃急闪:“嗯~,你好像比其他人更有值得一看的价值呢!努哼哼哼~”   闻言纲吉瞬间黑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冬菇妖怪出场……      ☆、圣诞前夜party(修)   转眼间就到了圣诞前夜。这晚,彭格列总部几乎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而各地分部也都派了人在这晚之前匆匆赶来。   扯着歪歪的领结,纲吉踏进礼堂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Giotto。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这时Giotto也转过头来。   看到礼堂门口的纲吉,Giotto挑了挑眉。接着便像以往那样上前将纲吉从上到下揉了一遍,顺带着将小孩穿得凌乱的衣服收拾整齐。然后拍拍纲吉的肩膀好心地说:“Party之后你可以找G单挑。”   纲吉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是Giotto一早准备好的,刚收到衣服的时候纲吉很高兴,这可是Primo送给他的。但打开之后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但最终碍于这是Giotto为了他准备的,只能硬着头皮穿上。   听到Giotto的话,纲吉恍然大悟,感情这不是Primo的品味。他就说Primo再怎么揉他也不会真的把他当成个孩子,也只有G那个保姆才会这样。   Giotto又打量纲吉一番,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不过,这样也不错。”纲吉长得嫩,将近18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是16岁的样子,穿上这身衣服之后直接成了14、5岁的孩子。   纲吉一僵,他讨厌被别人小看了!   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礼堂门口有说有笑,旁边经过的人不无羡慕嫉妒的。这些人大都知道纲吉是Boss身边新进的红人,这些情绪自然都是向着纲吉的。Boss虽然看起来温和容易亲近,但除了几个守护者之外何时与什么人这么亲密过?所以当下就有不少人看着纲吉的眼光不太友善了。   “哦呀~,两位的关系真好呢!”   纲吉挑眉,看到戴蒙眼中肆无忌惮的嘲笑冷哼一声:“自然比你好!”   Giotto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关系能不能好点儿?“好了好了,Party快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圣诞树的装饰方案还没决定好呢!”   蓝宝找回来的那棵高达5米的圣诞树果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不过不要误会,Giotto是不可能会允许将它变成蓝宝理想中的糖果树的。   当时的情况有点儿混乱,为着装饰圣诞树的任务,戴蒙和蓝宝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我有一个主意,”这时纲吉对两人说:“既要彰显出彭格列家族无与伦比的力量,又要有甜美可口的糖果点心,这样的话就将两样放在一起好了。”   “嗯~,那样的话,挂上我的扑克牌不是正好么。”戴蒙无视其他人发黑的脸色,用他荡漾的别样笑声摧残众人的耳朵。   听到这话,一众人等不知作何表情。Giotto欲言又止,看了看戴蒙,又看了看圣诞树,转身捂脸。   纲吉对戴蒙呲了呲牙:“我想没人会喜欢雾守大人的扑克牌的,而且艾琳娜小姐也不会喜欢一颗挂满扑克牌的圣诞树!你知道的,女性都喜欢甜美的东西。而你的扑克牌不管是长相还是用途,一点儿都不甜美!”   “噗嗤!”蓝宝首先笑了起来。Giotto为难道:“那个,戴蒙你不用勉强……”   “努哼哼哼~,不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呢?”戴蒙并未为纲吉的话而生气,反而说:“即使不用我的扑克牌,这样简单的事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是吗?那请雾之守护者大人不要用雾属性来做!”纲吉面无表情地说:“因为要是传出去彭格列家族用幻觉来装饰重要的圣诞树,那一定会被别的家族看不起的!”   戴蒙:……   纲吉转身对蓝宝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看得Giotto等人无奈地直摇头。而塞弗诺拉第一次正眼看纲吉,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孩子竟然能够和戴蒙对峙。   蓝宝长出一口恶气,疑惑地问:“要怎么才能将两样放在一起呢?”   G仰着头看树顶:“力量和糖果……这是两样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吧!”   Giotto看向纲吉:“你想做什么?”   纲吉笑了起来,见众人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才开口说:“很简单的呐,不过得大家帮忙才行。”   最终完成的圣诞树的确是集中了力量和甜美着两个要素,纲吉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个时代还没有彩灯,他只不过用各色的火焰代替了彩灯而已,然后再装饰上各种各样的糖果礼物。   火焰当然是彭格列Boss和守护者提供的,遗憾的是朝利雨月不在此处,少了他的蓝色。当然,纲吉说得轻巧,实际上这是个大工程,要知道光树就有将近5米高。   戴蒙抖着眉道:“努哼哼哼~,泽田纲吉,你真是不错!你还是第一个Boss以外能指使得彭格列守护者上下团团转的,我似乎是小看你了!”   纲吉不痛不痒地耸耸肩,呲牙:“承蒙夸奖!”   纳克尔拍着戴蒙的肩膀:“是男人的话,就究极地完成任务!”   阿诺德冷哼:“不过是火焰而已!”   不管戴蒙如何地不满,这个工程还是很快在众人的协助下完成。而最终完成的圣诞树,还是相当地漂亮并且震撼人心的。六种力量的火焰一簇簇交错盘绕在圣诞树上,交相辉映,使得圣诞树看起来相当地磅礴大气。而点缀其间的花花绿绿红红白白的糖果点心,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柔化了火焰过于强盛的气势。两者不仅不冲突,反而相得益彰,融洽圆满。   Giotto很满意,蓝宝也很满意。   “真是不错的注意。”Giotto笑眯眯地揉揉纲吉的脑袋,神色间颇为自豪。   “谢谢。”纲吉大方地接受夸奖,但下一刻眉头却皱了起来。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一股颇为怨恨的视线,作为黑手党的准首领,纲吉对这种负面感情非常敏感。眼角余光扫过视线传来的方向,发现那里站着几个熟人。都是经常围绕在Giotto身边的女人,其中斯蒂芬尼娅的脸色相当不好看。   很明显Giotto也发觉了,他只是淡淡扫了那个方向一眼说:“纲吉不必理会她们。”   随后众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堆到树下。值得一提的是,阿诺德很直接地挂上了一副手铐。   冥冥之中众人似乎听到了他未出口的威胁之音。是以,阿诺德所过之处,人兽走避。   接下来便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圣诞大餐。意大利人偏爱美食,而这晚的晚餐是极为丰盛的,种种美食,色香味俱全摆满餐桌。餐桌上自是少不了火鸡这等传统佳肴,还有整头的烤乳猪以及预示着美好祝福的鲜橙片和玫瑰、核桃、桂皮等。城堡里的妇人将冬青摆放在餐桌上,红艳艳的果实,绿油油的叶子,煞是喜人。   众望所归之下,Giotto 站到高处为大家送上祝福:“今晚是平安夜,大家相聚在这里欢庆这个节日。我很高兴,还能这样和大家一起度过这个美妙的日子。在过去的一年里,正是有我们亲爱的家人,我们才能在今天这个日子享受我等珍贵之人的祝福。所以,在接下来的每一个日子里,希望大家一如既往保护我们珍贵的家人,朋友。祝大家节日快乐,平安!干杯!”   “干杯!”   大家都很开心,举着酒杯和身边的人酒杯相碰,并送上祝福。蓝宝领着一大群孩子在人群中捣乱,惹来善意的叫骂声。而Giotto等人更是被人群层层包围,幸福却又痛苦地接受众人的祝福。戴蒙非常适应这样的场合,就见他顶着迎风招摇的叶子游走在人们之间,游刃有余。可惜埃琳娜因为是大公爵的女儿,这样的夜晚无法同彭格列众人一同庆祝。纳克尔却是跟一大群肌肉纠结的男人一起挥舞着拳头,交流各自的心得。让人意外的是阿诺德身边竟是有不少的人,大都是青春萌动的年轻女子,羞涩地躲在一边儿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纲吉因为来到这里时日尚短,再加上因为和Giotto以及守护者们走得近,莫名就被孤立了起来,而他又不是本性很热情的人,所以身边自然就没什么人。见此,正挽着Giotto手臂的斯蒂芬尼娅很是得意地抛过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纲吉摸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一转身却撞上柔软的物体上,还没来得及道歉,纲吉就感觉到自己被一阵香气缠绕。他苦恼地说:“艾丽莎小姐,这样恐怕不合适吧!”   艾丽莎柔弱无骨地缠到纲吉身上,吐气如兰:“看起来你被那个女人盯上了呢。”   纲吉苦笑:“似乎是呢。”   艾丽莎呵呵娇笑,眼角瞄到自家Boss不善的眼神不觉在心里咕哝一声:“小气。”却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将缠在纲吉身上的手臂拿开,临走时提醒道:“小心哦,小纲吉!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恐怖的。”   纲吉怔了怔,心里却不以为然。他以往遇见过的女人都是性格极好的,即便是擅长□□的碧洋琪,在其他方面也是个可以让人安心依靠的姐姐。是以对于艾丽莎的提醒,纲吉并未放在心上。   在这一片热闹的氛围当中纲吉发现从圣诞树完成之后开始,塞弗诺拉的眼光几乎就未曾离开过那棵树。他这才想起还未听人说起过塞弗诺拉能够使用火焰的事,于是他轻轻走过去:“很漂亮的圣诞树,对吗?”   塞弗诺拉居高临下地瞥了纲吉一眼:“……嘛,是很漂亮。”   纲吉轻笑:“最漂亮的当然是其中的火焰,塞弗诺拉先生喜欢什么颜色的?”   塞弗诺拉没有回答,他皱起眉头深深地看了纲吉一眼。   “不用这么戒备也可以的。”纲吉耸耸肩,他很清楚地感觉到在他提起“火焰”时,身边这个人的气息猛然一僵。“任何人都有追求力量的权利,这并不可耻!”   “我并没有……”塞弗诺拉别扭地将脸扭到一边,神色不太自然。   纲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嘛,我只是自言自语而已。塞弗诺拉先生不用在意!”他摇摇头转身离开,然而刚走出几步就被人叫住。   “喂!小鬼。”   纲吉回头,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   塞弗诺拉抿抿嘴半响才开口:“既然你进了彭格列,我们就是一家人。所以……”   “所以?”   塞弗诺拉瞪了他一眼:“所以你可以不必称呼我为塞弗诺拉先生!”他转身,声音遥遥传来:“叫我塞弗诺拉就可以了。”   纲吉有些意外,然后他举起酒杯大声说:“圣诞快乐,塞弗诺拉!”   高大的黑发男人已经走远,不知是否听到纲吉的话,虽未转身却见他举起手摇了一摇。   圣诞快乐!   圣诞节,那是耶稣降生的日子。然而人们欢庆这个节日更多的是对于一年即将结束人们平安生活至今的庆祝以及对未来新的生活的期待。   酒杯和酒杯相碰,发出“叮”的清脆声响,声音悦耳动听。纲吉怔怔愣了一下,在他来这个时代之前还是春末,而眨眼间来到这个时代时已是深秋。这样想来在那个世界他们欢庆完圣诞节还不到半年,但是现在想起来那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他都想不起来他们像这样单纯愉快地庆祝节日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他和他的朋友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什么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开始出现迷茫?又是什么时候……   手里的酒杯发出“叮”的清脆声响,纲吉抬头便看到Giotto笑吟吟的目光:“圣诞快乐,纲吉!”   “圣诞快乐,Primo!”   纲吉小口抿着葡萄酒,笑道:“刚刚还看到Primo在那边被人层层包围着呢!竟然这么快就能脱身出来,难道是我太高估了Primo的魅力了吗?”他自然没有看漏不远处斯蒂芬尼娅不满的眼神,但既然Primo都说了不必理会,纲吉就当没看到。   Giotto挑挑眉,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家的孩子一副寂寞的表情站在角落里,让我这个做家长的不得不推脱其他人过来安慰。”   纲吉哽了一下,失笑道:“那还真是多谢Primo的好意了,您想好了要怎么安慰我吗?”   Giotto歪着头想了想,而后在纲吉还未来得及反应时扣住他的脑袋,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呆了半响,纲吉摸摸被亲过的额头,哭笑不得地道:“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Giotto上下打量他,然后揉揉纲吉的脑袋:“这个时候做个小孩子也未尝不可,不要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看着Giotto转身离开,离开前还冲他眨眨眼睛。纲吉收回几乎要伸出去挽留的手,抚上额头。   真是的,什么时候他又变得这么软弱了!   门外的风很大也很冷,纲吉出了礼堂猛地一颤,只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健步登上箭楼。箭楼上的风更大,但是在这样的冷风里却还有人在。   “圣诞快乐!柯西莫还有警备队的诸位,我带了酒过来哦!”   围坐在火炉边的正是以柯西莫为首的警备队的人,在这样欢庆的日子里只有他们还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诸人团团围坐在一起,边警戒着彭格列城堡四周边吃着美食喝着美酒悄声谈笑。   “圣诞快乐,泽田大人!”   “小纲吉~,圣诞快乐!”   因为一个月前发生的入侵事件中,纲吉救出了他们的队长柯西莫(其实是顺道带出来的),所以警备队的人对待纲吉要比其他人对待他要尊敬并且亲近得多。   “唉,小纲吉你不在宴会上到这么冷的地方来干什么?”   “啊啦~,难道是因为不受女孩子欢迎?”   “所以跑来找大哥哥们了~”   “呃~,是这样吗?”   “我说,你是笨蛋吗?小纲吉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不受欢迎!”   “所以说,果然是被欺负了吧!”   “被非礼了~”   众人七嘴八舌胡乱猜测打趣,即便是在这样的冷风中,也透着愉悦温暖之意。   “呀~,警备队的大家,真好呢!”纲吉接过柯西莫递过来的酒杯和食物,感叹道。   “谢谢赞美!”柯西莫笑道:“泽田大人不喜欢宴会上的场面吗?”   透过箭楼洞开的窗口,纲吉看着下面灯火通明的礼堂里一派欢乐的景象。   “喜欢哟!”他轻轻地说:“但是,那不是我的彭格列啊……”   晚宴过后,人们向城堡西边的小教堂涌去。这是惯例,圣诞晚宴之后大家都要去教堂报告佳音,那之后还要去拜访亲友。   正要抬脚进入教堂的Giotto似有所感,转头看向箭楼的方向。   “您不过去吗?泽田大人。”柯西莫低声问身边沉默的少年。   纲吉回想刚刚那个带着安慰性的却让他差点儿红了眼圈的亲吻,轻笑一声:“不用,没有这个必要。”   “怎么了,Primo?”G见Giotto突然停住脚步,关心地问。   Giotto看着箭楼的方向,沉默了一下摇摇头:“不,没什么。”   “是吗?那就好。” G四处张望寻找:“纲吉那小子去哪儿了啊?这个时候竟然敢给我不见了!”   许久之后当从教堂的方向响起歌声时,纲吉对着夜空轻声呢喃:“圣诞快乐,大家!还有,我在这里一切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咦,果然是我写得太隐晦了么……   这是篇G27文哦!   不过,果然感情是要慢慢展开的么,太快太突然不好……   ☆、使者什么的(修)   接下来圣诞节里的各种欢乐的节日氛围自是不用说,这期间的各种宴会,各种聚会不计其数,每天都有陌生的人流过来彭格列城堡问候。自然地,竖立在显眼位置的圣诞树受到了极大的好评。不过人们只注意到彭格列强大的力量,倒是未曾注意到纲吉这个提议者。   而家族里蓝宝带头闹腾得整个彭格列不得安宁,只是人们碍于节日的气氛,也并未多加计较。纳克尔身为神职人员,圣诞前夜的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不得不回教堂去了。而Giotto和其他的守护者却在圣诞节开始的时候就开始忙了起来。   日子一如既往地过,转眼间就到了主显节。竖立在彭格列城堡显眼位置大为风光了一把的圣诞树终于还是被撤走了,而在那之后纲吉黑着脸收到Giotto、G等先祖、前辈以及各有爱人士的糖果点心。   都是那件衣服惹的祸!纲吉咬牙切齿地想到。   终于在戴蒙不怀好意地将一颗糖果塞给他时,纲吉将糖果狠狠塞到蓝宝的怀里,愤恨难当地吼出一句粗鲁的话:“尼玛,老子不是儿童啊!”(意大利的主显节同时也是儿童节!)   蓝宝淡定地剥开一颗糖塞进他嘴里:“嘛,别介意!人家又没有恶意的说!”   纲吉恶狠狠翻了个白眼,你个16岁的大龄儿童真好意思说,而且这家伙竟然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收糖收得那叫一个欢乐。   最终这些糖果还是被纲吉分给了贫民窟的孩子们。麦克撅着嘴一脸的不忿:“都是些白眼儿狼,干嘛还管他们的死活?”   蓝宝皱眉,边帮纲吉给排队领糖果的孩子分糖边说:“闭嘴,麦克!谁让你这么说的?”   纲吉摇摇头:“那些跟孩子们又没关系!而且,那些人大部分都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麦克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纲吉想起了之前纳克尔跟他说的话:“宽恕人的过失,便是自己的荣耀。”麦克还小,并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纲吉摸摸他的头,也就一笑而过。   宽容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但当懂得宽恕别人的时候,人便开始成长。纲吉看着手心里的糖果扪心自问,他可以宽恕那个男人的罪行。但是,他能宽恕自己么?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这颗糖的味道好怪!”   循声望去,纲吉看到一个小女孩儿捂着嘴巴皱着一张小脸,却始终舍不得将嘴里的糖果吐出来。在看到小女孩手里眼熟的包装纸时,纲吉脑子里同时想起了一颗头上荡漾着几片叶子的蓝色脑袋。   果然,那个男人就是不该被宽恕的!!!   纲吉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啊,其中也有不一样的。比方说,他现在每天都在极力躲着某两个人。纲吉痛心疾首地想,那天在萨特隆的时候他怎么就一时大意出手阻止了蓝宝呢?要知道徒手阻挡带着火焰的一击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他也就仗着他大空的属性以及耐摔打的体质而已。可是就这样却被那个人给惦记上了,以至于圣诞晚宴过后那个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掏武器!而另一个人……纲吉抽着嘴角想到,他不过就是因为恶作剧和蓝宝一起在埃琳娜来的时候打扰了两人的几次约会而已,于是,他们现在是每天都被戴蒙变着法儿地折腾!   再比方说,纲吉在彭格列城堡里莫名受欢迎了起来。起先是一个叫安娜的小姑娘时不时地过来纠缠,而后来找纲吉的人就多了起来。而让纲吉郁闷的是这其中不仅有女孩子,还有男人。纲吉很明白接近他的这些人的心理,虽说其中有些人是真心想要和他结交,但大部分都是不怀好意的。一部分人是看在他与Boss以及守护者们走得近,想要接近他借机接近Giotto他们;一部分是想接近他好挖掘出他的来历最好是能抓到他的什么把柄;剩下的一部分就很让纲吉无奈了,这些人是想要接近他挑拨他和Giotto他们的关系。   自从纲吉知道那个叫安娜的小姑娘是斯蒂芬尼娅派来的人之后,纲吉就没有再理会过她了。纲吉自认自己不是那种善于应对这些女人间的勾心斗角的人,所以只得远远躲开。但是有时候麻烦不是你躲开了它就会好心放你一马的,在那个小姑娘羽铩而归之后,斯蒂芬尼娅直接找上了他。   “请你不要缠着Boss!”见面之后斯蒂芬尼娅开门见山地跟他说,表情很有些不耐。   纲吉狠狠皱了下眉头,虽然不太理解这个女人的话,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你是以什么立场这样要求我的?”   斯蒂芬尼娅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很是不屑地道:“你没有资格问我的立场,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她上下打量纲吉:“也不看看你长得样子,还是个男的!”   末了又说:“像你这样的人,配个粗使的女仆就够了。Boss可不是你能够削想的!”   纲吉怔了很久之后才想明白,却是哭笑不得。只是没想到这场闹剧竟然惊动了Giotto。   “瞧你就这点儿出息!”Giotto挑高了眉毛看下边一脸委屈的纲吉:“你好歹是彭格列的十世,找老婆就这点儿能耐?”   纲吉好悬没一口血喷出去:“我什么时候找老婆了?我就算是找老婆也得等到回去之后再找啊!”   Giotto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他们家孩子现在还小,不急。再过个几年或者十来年都没问题,反正纲吉长得嫩。这一想Giotto的心情才又明朗起来,听着自家孙子絮絮叨叨地抱怨:“Primo,您喜欢斯蒂芬尼娅吗?就一个当家主母来说这个气量也太小了吧!”   纲吉并不讨厌斯蒂芬尼娅,但她那种高人一等的样子,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而且他不过是跟Primo走得近了些,就嫉妒成了这样,未免太没有容人之量了点。更何况他是男的又是Giotto的血脉子孙,根本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阻碍。这样地挑拨分化他和Giotto的关系,让纲吉很是无法理解。   Giotto的脸上就是一黑,之前看斯蒂芬尼娅很是温柔娴雅的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行为,哪想到是这样的一个性子。所以听到纲吉的话他就感觉难堪了起来,本来也不是没有一点的想法的,但被自己未来的孙子这样一说,就是有想法现在也一点儿想法都不剩了。于是瞅着自家未来孙子软乎乎的脸颊就上手捏了一把说:“放心,你曾曾曾奶奶一定是个让你满意的。”   纲吉脸都皱了起来,他虽然很好奇自家曾曾曾奶奶是谁,但是他不想参与进去啊!   于是纲吉更加糟心了起来,偏偏蓝宝这个不省心的没事找事看他笑话。   真是好怀念以前悠闲的日子啊,纲吉感叹。不过因为Giotto的委托他也不得不开始密切注意城堡里人员的一举一动。这一观察,倒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些可疑的人。   利落地将人打昏,纲吉从这人隐蔽的口袋里掏出卷成一小卷的纸条。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了,像这样的探子,从圣诞节前开始他都已经抓到好几拨了。   人丢给柯西莫,纸条揣兜里。纲吉正准备找麦克或者其他什么人给Giotto带个口信。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他又不是傻子,看Primo他们忙的势头他才不上赶着送劳力过去呢!   可惜天不从人愿,刚过回廊,纲吉就见以Giotto为首的一帮人浩浩荡荡迎面而来。   不过Giotto似乎是没空管他,他正陪同几个人一路走过。纲吉看这几个人神色倨傲、不可一世的样子,显然不是彭格列或者同盟家族的人。   Giotto一脸漠然,而为这几人一路介绍的是G,但显然这些人也并未真正听在耳中。众所周知,一个家族真正的秘密是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摆放出来的。即便是纲吉,也是在最近开始才有出入一些隐秘些区域的权利,虽然他并不需要。   见躲不过,纲吉站到一边准备等人走过去之后立即溜之大吉。好歹他也在黑手党的世界中混了这么些年,一看这架势就是麻烦事来了。   他才不要搅合进去。   但有时候人一倒霉起来了,上帝他老人家也不会管你。更何况纲吉并不信奉上帝,而上帝他老人家表示这几天正忙着儿子的生日没空管。   队伍刚刚走过,纲吉正准备跑路了,却猛然发现后脖领子被人给抓住了!他脸色不善地回头,果然就见着戴蒙那个妖孽正眯缝着眼冲他亮出一口白牙。   怎么就忘记了呢?这家伙阴险狡诈还特爱记仇!   不情不愿地跟在队伍后面,纲吉磨牙。   个死冬菇,你给我记着!   陪同的主要人员有Giotto、G、蓝宝和戴蒙以及后来被迫加入的纲吉,阿诺德这两天正准备回去他那个各方面都让人不太敢靠近的情报局,但是即使没回去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不会对眼下这种事情感兴趣的。   两拨人不冷不热地逛了彭格列城堡,又不冷不热地吃了晚餐。当然晚餐是在专门准备接待宾客的餐厅里举行,而不是在彭格列那个能容纳上千人的大餐厅里。不那样的话就显得非常失礼了,虽然是个人都看出他们并不欢迎这些人,但没办法谁让对方是比彭格列古老又比彭格列有势力得多的大家族呢!这个时候纲吉才知道这伙人的身份,这些人是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到彭格列来竟然是商谈结盟的事!   纲吉狠狠抽了抽嘴角,之前Primo给他的名单里,这个家族可是上了敌对家族头条的。而且,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出来了柯诺维尼亚家族对彭格列家族的虎视眈眈。   这个家族的Boss是个笨蛋吗?   纲吉咬着勺子深沉地想,良好的就餐礼仪难得露出了破绽,不过这不影响他截下蓝宝趁他发呆的空隙从他盘子里顺走的肉。抛给蓝宝一个得意的眼神,纲吉将截下的肉送进自己嘴里。   蓝宝鼓了鼓脸,在G虎视眈眈的瞪视下坐直了身体,动作开始变得优雅起来。   他好歹也是个大家族出生的说!   这时就听那边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开口:“彭格列先生英俊不凡,手底下的兄弟也个个不简单。假以时日若是能够与我们柯诺维尼亚家族合作的话,必然能得到莫大的好处!”说话的人据说是柯诺维尼亚家族Boss的心腹,名叫阿尔奇德。   听到这话一屋子的人神色诡异地盯着那几个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这个家族的人都是笨蛋吧!说是来商谈结盟的事,但听这口气,明摆着是要将彭格列收为自己的附属家族来着。   当下就响起了戴蒙那毫不客气的一曲三折式的诡异笑声。   见到这种情景,那使者中的一人不悦地开口:“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你们的Boss还未说话你便如此无礼地开口大笑,是不是太不把你们的Boss以及我等放在眼里了?”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脸上至上而下一道深深地刀疤,看起来极为狰狞可怖。   戴蒙也不恼,只是笑容可掬地回答:“不不不,我怎么会不将Boss放在眼里呢?我只是不将你们放在眼里而已!”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因为那个使者的话而生气的蓝宝立马放松了表情:“这种事情用不着Primo亲自出马,彭格列才不会成为别的家族的东西!”虽然和戴蒙有仇,但私下的仇私下再报,现在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那刀疤使者恼怒道:“不要太看高了自己,就算有些实力,你们彭格列家族也不过是才刚刚崛起了两年的小家族而已。我们Boss是看得起你们,才给了你们这样一个机会!”   G冷笑道:“不劳费心,彭格列是怎样的家族我们自己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倒是你们柯诺维尼亚家族,是否是真的看清楚了如今的自己?”   刀疤使者气红了脸,伸手进怀里掏枪,但是手刚伸进怀里,他的脸色就是一僵。在他对面戴蒙把玩着手里的枪,冲他各种不怀好意地笑。   阿尔奇德瞥了戴蒙一眼:“阁下好身手!”   “嗯~,还好还好!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粗暴的做法,毕竟这不是绅士所为!努哼哼哼~”   纲吉抽了抽嘴角,那是幻觉吧!那是幻觉好吧!这么明显的幻觉都分不出来,柯诺维尼亚家族派这些人过来是干嘛的?不过纲吉压根儿都没想过,这个时代火焰可还是极为稀少珍贵的,别的家族能有一个人拥有火焰那都是被视为天降神迹,供着都来不及了。也就是彭格列一下子就有七个(纲吉不算在内),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发展成如今的规模。   “退下!”阿尔奇德显然是这群人的头领,行事要比刚刚的人沉稳得多,他喝退部下后才对Giotto说:“彭格列先生,我等此次前来是为了商讨结盟事宜,不是为了吵架而来!”   纲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得好像我们就是专门儿为了来吵架似的。”   “可不就是这样么,”戴蒙笑道:“就是不知道专门儿来吵架的到底是谁!”   阿尔奇德被这样抢白,再怎么沉稳也沉不住气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纲吉和戴蒙:“这就是彭格列的人吗?目无尊长,又多狡辩,彭格列先生,你这个Boss做得可真辛苦!”   Giotto由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过话,直到这时才说:“话不能这样说,彭格列家族的人所说出口的话就代表了彭格列的意志!”   阿尔奇德不屑道:“原来彭格列的Boss是一个听从他人摆布的傀儡么?”   G皱眉,猛地冷下了脸色:“你们说话可要小心一点,可别忘了这里可是是彭格列的地盘!”   阿尔奇德挑眉冷笑:“都说彭格列救济弱小、庇护民众,却原来是这等仗势欺人的?”   面对挑拨Giotto只是挥手示意G退下,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阿尔奇德:“不用多说,我相信我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使者们的悲惨遭遇   阿尔奇德被Giotto漫不经心地一眼瞥得有些发怵,那一眼中包含着太多的意思。就像所有的一切尽在那人的掌握之中,而自己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就像是跳梁小丑,根本入不了别人家的眼中。思及此,他瞬间冷汗涔涔。   “彭格列的建立是为了保护弱小,彭格列的人无一不是为此而战斗至今。他们的心声便是我的心声,他们的意志便是我的意志!” 说完这几句话,Giotto未看在场任何人一眼起身捞起纲吉就飘然离去了。   场面安静了片刻。   “努哼哼哼~,果然,Boss真是非常有趣呢!”伴随着荡漾至极的笑声,戴蒙化作一片青雾消失。   “啊……好困啊,回去睡觉吧!”蓝宝也迅速离去。   G抽了抽嘴角看几人离去的方向,再看看被留下来的自己以及完全傻眼了的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要笑不笑地说:“各位,夜已深,我派人领你们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事到如今,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人家彭格列家族的人并未将自己这几人放在眼里。阿尔奇德握紧拳头脸上青筋一片:“有劳G先生了!”   G以异样的眼光看了阿尔奇德一眼,然后叫人过来。待几人离去之后,G径直去了Giotto的书房。   书房里刚刚离去的几人全都在场,阿诺德和塞弗诺拉也在。而纲吉是被Giotto抓过来的,Giotto的原话是我要是不抓你过来,没准一转身你就溜了。纲吉瞪了瞪眼,转念安慰自己那几个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挺傻的,这件事挺有意思的,于是留下来凑这个热闹。   “那几个使者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专门看管,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G向Giotto报告说。   Giotto点点头。   戴蒙表示很意外:“嗯~,真是让人不爽呢!我还以为那几个白痴已经被气跑了,没想到还挺沉得住气的嘛!”   纲吉作为一个来凑热闹的,并不发表自己的观点,无所谓的说:“的确很可疑呢!”虽然刚刚面对那些使者的时候说的欢快,那只不过是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满而已。   阿诺德靠在一边,冷冷道:“虽然我没有兴趣,不过这些人很碍眼!”   “把他们都赶出去不就好了么!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的说!”蓝宝不满地撅着嘴。   塞弗诺拉冷硬的表情更黑了:“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   G敲敲这两人的脑袋:“赶出去倒是容易,不过柯诺维尼亚家族我们就不好交代了,毕竟那是个有些历史的大家族!”   “哼,”蓝宝不以为然地道:“我们彭格列才不怕他们!”   Giotto不赞同地道:“蓝宝!不管怎样我们彭格列不会先掀起战端!”   蓝宝气鼓鼓地转过身。   “努哼哼哼~,那么Boss,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戴蒙撑着下巴兴趣盎然道。   Giotto 叹了口气:“那些使者显然还有其他的目的,先弄清楚他们的意图,再行判断!”   在未来时纲吉向来对使者这类的人都没什么印象,彭格列是历史悠久的黑手党大家族,这等身份的人还轮不到他来打发。不过这个时代的彭格列不一样,这个时候的彭格列家族只是刚刚从名不见经传的一个自卫团组织升级成为黑手党家族没几年而已,虽然就实力而言已经可以与西西里南边的两个有历史底蕴的黑手党大家族平起平坐。   所以被别人看轻也是理所当然。之所以现在还算平安无事,恐怕就是那些老牌的黑手党自持身份不好贸然出手,再加上彭格列家族里几个能够使用火焰的人也让他们相当地忌惮。   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出手不但表他们就能容忍这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家族发展壮大。即使纲吉来这个时代没多久,他也能想象得出这些人在私底下对彭格列使了多少绊子。   现在来这么一出,是终于等不及了吧!   然而对方降低姿态前来拜访,出于礼节彭格列也不得不派使者回访。所以隔天,戴蒙和塞弗诺拉就收拾收拾往西边阿格里真托去了。   纲吉抽着嘴角看着这对组合,Primo的超直感是有预言作用的吧?这不是上赶着让这两人磨练契合度以便将来二世的黑暗恐怖统治么!不过这两人却也是目前最好的人选,有戴蒙的雾属性自保偷听什么的不成问题,而作为Giotto的表弟,这重身份也让人无话可说。还有就是虽然塞弗诺拉暴躁易冲动了点儿,但他不会跟着戴蒙那无法无天的妖孽乱来。   一同前往的还有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两个使者,其他的使者倒是都厚着脸皮留了下来。而留下来的人中就有阿尔奇德和那天指责戴蒙无礼的刀疤笨蛋。   纲吉挑眉看着留下来赖着不走的几个人,跟自觉被侵入了地盘而拉长了脸的蓝宝就是一阵的嘀嘀咕咕。   是夜,雨不停地下,震耳欲聋的雷声还在轰鸣着。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库房里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真的是这里吗?”   “根据之前得来的情报综合来看,就是这里!”   “早点找到早点回去,那些臭狗崽,回去之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说话的人咬牙切齿地放出狠话。   “不要说那么多废话,只要找到了Boss要的东西,那些人随你怎样!”   几个人影悉悉索索地一顿摸索,一会儿之后不知道是谁触动了机关,门的对面一整面墙轰隆隆地向后退去露出黑洞洞的入口。声音很响,不过在这样的雷雨天气的夜晚并不引人注意。   有人“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要……要进去么?”   “啪!”黑暗中传来有人被扇了一巴掌的声音:“这不是废话么!你在前面,立即给我下去!”   几人鱼贯而入,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照得库房不大的空间猛然一亮。而已经进入密道的几人并没有看到,此时的库房里,在他们身后已经多了个人影。   密道里很潮湿,并散发着股发霉的味道。当先一人举着蜡烛谨慎前行,此时如果纲吉在,就可以认出这些人就是本该在客房睡觉的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们。   不知前行了多久,一人不确定地道:“这里真的是研究室吗?不太像啊!”   闻言刀疤男冷哼:“那彭格列家族的Boss就是个伪君子,做这种要下地狱的事当然是越隐蔽越好。这里看起来不像,但说不定就是他们故意做的伪装!”   有一个人嚅嚅开口:“那个彭格列的Boss……看起来像是个好人。”   刀疤男嗤笑:“好人?这年头黑手党里哪儿来的好人?一个家族里七个会使用火焰的人,指不定那是用多少人的性命换来的。但是,只要我们能拥有那项技术……”   “闭嘴!”阿尔奇德打断刀疤男的话:“不该说的话不要多说!”   场面瞬间安静,众人不敢多话。又走了一会儿,之前喏喏开口说话的人犹犹豫豫地叫住了头领:“……头,好像有点儿不对……”   阿尔奇德转身瞪视他,以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那人将火光靠近密道边一处的地面,映照出的是一堆不知名动物的粪便。   在场的都是些大男人,也没有什么深度洁癖者的,所以并未有什么大惊小怪。那刀疤男冷笑地看着这个胆小懦弱的男人:“你他娘的最好有个能够说服我不揍你的理由!”丫的叫住他们就是为了给他们看这一堆臭狗屎,揍不死你丫的。   阿尔奇德挥退刀疤男,这个人虽然胆小怕事但盛在脑子灵活,心思慎密,所以才会带他出来。他问:“有什么发现?”   那懦弱的男人结巴着说:“这个……这个还是新鲜的,应该是不到半日的……所以……所以……”   刀疤男不耐烦地说:“到底是什么?”   那懦弱男人吓得眼一闭也不结巴了:“所以这里应该不是实验室,而是什么猛兽的地盘!”   场面静了片刻,阿尔奇德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事物。刚想问得详细些,突然就听见前方黑暗的地方有什么响动。   众人侧耳倾听。   “呜~”   阿尔奇德心中一颤,举起灯火往远处照了照。灯光所到之处,渐渐出现有力的前爪以及尖尖的前颚。阿尔奇德突地脸色大变,他低吼:“快!快跑!是狼!”   第二天,纲吉看着一脸菜色的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低声问蓝宝:“城堡地底下养有狼?”   蓝宝一脸怪异地看了一眼纲吉:“怎么可能会养狼!但是这里地底下有不少密道,年久失修大都废弃了。而许多流浪的动物就喜欢那样的地方,所以你没事还是不要去那里逛的说!不过那些动物大都被看门的卡洛爷爷养熟了的说,你要是不随便招惹也没什么危险。”   纲吉抽了抽嘴角满含同情地又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就听蓝宝说:“夏天的时候倒是有蛇,不过这附近大都是没什么毒性的蛇,威胁倒是不大。就怕体型太大的,会吞噬家畜动物什么的说。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城堡里就会组织一些人专门下去抓蛇。”蓝宝喜滋滋地道:“蛇肉很美味的说!”   纲吉继续抽嘴角:那就是天然的养殖场啊喂!   话说,这样的话还真的不用太担心有人从地底下突袭什么的!上次迪亚戈那件事应该是个意外吧!好歹卡米诺在彭格列还是呆了一年多来着,摸清一条安全的密道应该不是难事吧!   “话说,你为什么要这么问?”蓝宝瞪着眼问纲吉。密道啊什么的,那就是他的秘密基地啊!   随后纲吉就将他昨晚的发现告诉了蓝宝。   于是随后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们就发现他们在彭格列的日子各种地不好过,但是他们又没法儿找彭格列评理理论。好吧,晚上睡觉莫名其妙地睡到女仆房间遭到一顿胖揍什么的,在澡堂洗澡洗到一半找不到衣服毛巾又喊不到人不得不裸着出来被喊变态什么的,偷窥人家家族机密被各种惊吓然后掉坑里被狗追着咬什么的,他们能说得出口么?至于被子里有虫子什么的,房间里有鬼影什么的,喝口水都能被电到什么的,那都已经不值一提了……   G斜眼看面前低头认错的两个小孩儿:“蓝宝就算了,纲吉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好歹是未来的彭格列十世,这是不是跟着蓝宝有越来越长歪的趋势?   蓝宝一听这话就是一呲牙,主意是纲吉出的好不好,虽然他本来就准备这么做来着!而纲吉听到这话只是老老实实站直了端正态度道歉:“对不起!”   打死他都不会说他只是太闲了想找点事做!来到这里之前每天训练、学习、再加上处理各种工作,一天的时间都恨不得掰开了来用。来到这里之后突然有大把的时间悠闲度过,经过了最初的闲适之后,就是浑身的痒痒了。手痒,脚痒,浑身痒。纲吉郁卒地仰天长叹:难道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于是就想着法儿地各种折腾。不仅如此,为了报复戴蒙,这家伙还干了一件谁都不知道的事,以至于间接地让戴蒙栽了个大跟头。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G看两人认错的态度端正,决定放两人一马:“看在那些人没来找我的份儿上,这些事就算了。不过……别把人给弄死了!”好吧,他也看那些人各种地不顺眼。你们作为一个使者,没事老实地呆着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挨个儿地策反他们彭格列的人,还明里暗里地打听火焰的事情,以至于天天都有人到他面前怂恿他把那几个笨蛋干掉。   干掉容易,后续的事情不好办啊!   G长叹口气,挥手放两小孩儿走了。   于是,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过了,反正G说了,只要不让这些人去找他,不把人给弄死了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盟的真相   苍蓝的天空高远而宁静,一月过去了,二月也即将过去。冬季马上就要结束,温度正在慢慢回暖,春天的脚步悄然而来。但是,戴蒙和塞弗诺拉还没有回来。   春日暖暖的阳光将屋顶晒得很缓和,纲吉坐在屋顶上皱眉看底下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与彭格列的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心里开始感觉不太妙。   在遭到最初的各种糟糕的待遇以及各种无视和防备后,这些人渐渐放下姿态慢慢融进了彭格列里。这可不是个好现象,纲吉心想:他得为之前将这些人当成笨蛋而道歉,现在看来这些人是相当地聪明并且很有耐心。要知道击败一个对手,最简单地莫过于先成为那人的朋友找到其弱点再将其击败。而瓦解一个家族,最容易的莫过于从内部开始瓦解。   彭格列的人就如同他们的首领Giotto一样,温和而向往美好。他们很容易原谅这些人之前的所作所为,并逐渐放下心防。   经过中庭的时候,纲吉故意撞了一下那个刀疤男子。“啊!对不起……”被反弹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少年习惯性地道歉,道完歉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后立马黑了脸。   刀疤男本想发作,但看到是纲吉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忍了又忍还是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纲吉摸摸下巴,待看不到那人的影子后展开手里的纸条。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语,但看过之后纲吉却皱紧了眉头。   不该这样的!   他转身匆匆往Giotto的书房而去,但是到了书房却发现本该在那里的人却并不在那里。桌子上的茶还带着余温,人应该还未走远。纲吉直接从窗口跳下去,他倒是不担心Primo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这里是彭格列城堡,只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让他很不解。   不多时纲吉找到Giotto,此时Giotto和G穿着正装正准备出门。他们看着纲吉灵巧地如同猫儿般跳到他们面前,那是充满力量的美感。Giotto心想,真是个赏心悦目的画面。   纲吉将纸条递给Giotto,悄声说:“这是刚从那个柯诺维尼亚家族的刀疤那里得到的。”   Giotto看着纲吉皱紧的眉头,心中一动。他看了看城堡的深处对纲吉说:“我晚上会晚点儿回来,你要小心!”他并没有去看纸条,而是迅速收了起来。   纲吉点点头,目送Giotto所坐的马车渐渐远去。   回到房间,不多时便迎来了拜访者。纲吉挑眉看着闯进来的刀疤男,心想这些人速度真快啊!   刀疤男的脸色很不好看,本来就狰狞的面孔更加可怕。他狠狠瞪着纲吉,忍了又忍却说:“我们老大今晚想开一个小型的宴会,恳请泽田先生参加,不知泽田先生是否赏光!”   纲吉绕绕头,这人不是来打架的吗?不过宴会什么的,肯定是不怀好意。于是他露出一副抱歉的神色:“抱歉!难得阿尔奇德先生一片好意,可是我今晚有约!”   刀疤男脸上的肌肉抖了抖,这种一听就是敷衍的口气让他气不打一处,他加重声音道:“请泽田先生赏光参加今晚的宴会!”   其实纲吉这话还真的是真话,最近西莫娜发明了一种新式的小点心,约好了晚上工作结束后纲吉和蓝宝来帮她尝试味道。纲吉掏了掏耳朵,这个人的声音好大。“就说了我今晚没空了!”   见纲吉这副怠慢的样子,本就在怒火爆发边缘的刀疤男冷哼一声伸手过来就抓住纲吉的脑袋将人整个儿提起来:“小子,你不要太……”   可是这时门口却响起了尖叫声。纲吉身材娇小,平时总是和蓝宝到处捣乱,但他又不像蓝宝那样泼皮耍赖,整日笑眯眯地很懂礼貌,再加上Giotto和守护者显而易见的保护,在彭格列城堡里的时间慢慢长了之后,渐渐地人们都开始真心地喜欢上他了。虽然有些人在背地里风言风语地传有关于他的坏话,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以城堡里的众多仆人也格外照顾这个可爱的孩子,刚刚有人看到那个可怕的男人进到纲吉的房间,便有不放心的跟了过来。可是刚进门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很快刀疤男就被闻声而来的彭格列诸人围了起来。   “快放开他!”周围的人冲他大喊。   刀疤男看着围住他一脸不善的彭格列诸人,开始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老大告诫过他在这里如论如何都不能惹事,虽然他不明白他们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为何要在这样一个小家族面前低声下气,可是老大说的事他们不能违抗。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他们可是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凭什么要看这些人的眼色。而且,他的东西肯定是在这个小子的手里。思及此,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他捏着纲吉的脑袋将人提了起来,然后使力将人扔了出去!   眼看着纲吉倒着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人群中发出了恐慌的悲鸣。一部分的人赶紧去看纲吉的情况,而另一部分的人继续将人围起来。最先赶过来的人大都是彭格列里的普通人,都是一些在这里做些杂事的。这些人阻止不了刀疤男,而刀疤男做了这些事后还想着要去抓纲吉。   但是彭格列里的人,怎么能眼看着恶人在他们面前伤害一个孩子。即便没什么力量,也有不少人挡在纲吉面前,当下就被刀疤男伤了几个。   纲吉甩甩头挣扎着站起来,在看到倒在地上的人之后,不由得深吸口气。再看到刀疤男一脚踢向那平时很照顾他,有什么好东西总给他捎上点儿的老仆时,瞬间怒红了眼。他极快地冲了上去,灵巧地避开刀疤男的拳脚,先救下老仆,然后在墙上借力几个起跃跳到刀疤男的肩上,对着他的太阳穴就是一拳。   刀疤男的身体晃了几晃倒下了,这时闻讯而来的警备队的人才匆匆赶到。   纲吉蹲在伤者身旁,焦急地对赶来的警备队的人说:“快去叫特蕾莎!”少年的声音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闻者条件反射地领命去叫医生。   晚上Giotto和G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耸拉着脑袋的纲吉以及旁边同样耸拉着脑袋的警备队队长。   “发生了什么事?”Giotto问。   纲吉偷偷瞄了一眼Giotto,没敢说话。柯西莫低垂着头上前说:“事情是这样的,下午的时候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闹事。伤了几个人,幸而被泽田大人阻止了。”   Giotto皱眉:“伤得怎么样?”   “有几个人骨折了,但不是很严重,养个把月就没事了,其他的都是轻伤。”柯西莫小心翼翼地说。   Giotto舒口气,G赶紧问:“闹事的人呢?”   柯西莫回答:“闹事的人已经被关了起来,其他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也被密切监视着。”   “嗯!”Giotto点点头示意其他人退下,待人走后他盯着纲吉,问:“你又是怎么了?”   纲吉垂头丧气地说:“因为我的原因,大家才会受伤的。”   Giotto盯着他,然后听纲吉嚅嚅地开口:“对不起……”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彭格列并不如他那个时代的彭格列强大,也没有那么大的声威。但是知道归知道,潜意识却没有这个自觉。所以他没能料到刀疤男真的敢在彭格列动手,以至于被扔了出去撞昏了片刻。而就在这片刻里,为了保护他,大家才会受伤。   “到底怎么回事?”G摸着纲吉的脑袋问。   “最开始只是想让大家提高警惕,所以我就没有隐藏直接回了房间,以为大家看到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的真面目以后就会防范着这些人。只是……”纲吉娓娓道来。听完事情的经过,G安慰地拍拍他:“大家都没事。”   Giotto没有去责怪纲吉,他盯着纲吉脑袋上的绷带问:“伤得怎么样?”   纲吉摸了摸后脑勺说:“只是被撞了个大包而已,大家不放心硬是给我缠上了绷带。”   Giotto又盯了会儿,而后却在纲吉脑门上新敲出了个包:“不是跟你说过要你小心了吗?”   纲吉摸着脑门上新敲出来的包,敢怒不敢言。   Giotto转身坐下:“纸条上的内容你看过了?”   纲吉点点头,想起了那寥寥几句话他疑惑地问:“戴蒙有那么弱吗?”   G嘴角一抽:“那家伙绝对是自找的,你可以不用管他!”   纸条上只有几句话,而内容却是戴蒙已被制服,他们要的实验体已经到手。示意阿尔奇德彭格列已经没用了,速速找到资料,然后看着怎么顺手怎么毁掉。   “这就是他们所谓结盟真正的目的啊!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在找所谓的实验室来着,却没想到是两方面下手。可是,塞弗诺拉怎么办?”纲吉到底是不忍心。   Giotto却笑道:“不会有事的,虽然戴蒙不太靠谱……”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黑线地接着说:“不过绝对不会丢下自己人,而且塞弗诺拉也是很强的。大概要不了几天,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就会发现自己估计错了戴蒙和塞弗诺拉他们的实力了。”   说到底纲吉并不是太了解这个时代初代他们真正的实力,不过仅仅是戴蒙的话……嘛,虽然看着不太顺眼,不过要是想要顺利抓到那个人的话,纲吉还是很难想象得到的。   “那,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呢?”纲吉好奇地问。   Giotto沉下了脸:“柯诺维尼亚家族还不足为虑,虽是老牌的黑手党,但这一代的柯诺维尼亚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足够的智慧。倒是埃特纳家族,那个家族的Boss野心不小,柯诺维尼亚只怕是被他们给利用了。”   G点头接着道:“这两个家族向来是死对头,但是最近隐隐有越走越近的趋势。只要不让这两个家族结盟,彭格列暂时就还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听到这些,纲吉转了转眼珠子:“难道……戴蒙和塞弗诺拉去柯诺维尼亚家族其实是监视并挑拨这两个家族的关系的?”   Giotto笑了起来:“嘛,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纲吉连忙捂住嘴巴,点头。   知道了Giotto的打算,纲吉不禁放下心来。虽然知道事情的结果,但是当自己置身其中之时,不免也会有蒙蔽双眼的时候。Primo做事深思熟虑,眼光长远。往往走一步时,已经将之后的路都安排妥当。   纲吉不禁想到未来战时在别人口中得知的十年后的自己,这样废柴的自己,是如何在那未知的十年当中成为那样心思慎密的人的呢?又是经历了怎样的事,变得那样的冷酷无情的?无情到要将无辜的人卷入战争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三方结盟   第二天一早纲吉去餐厅吃早餐的时候,就被以蓝宝为首的一群没事找事的人给围住了。   “哦,纲吉!”蓝宝趴着他的脑袋笑嘻嘻地说:“快给我看看你的脑袋,这可是英雄的证明的说!”   纲吉没好气地推开他:“一边儿去!”   可是这边推开了蓝宝,那边又有新黏上来的人。纲吉无奈之下只好拆开绷带:“只是撞了个包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旁边的人沉默片刻之后有人开口:“你的脑袋是铁疙瘩吗?撞成那样只是撞出来一个包?”   这句话代表了大家的心声,众人一致点头。麦克幽幽地说:“我听说那面墙都被撞出来了个窟窿的啊!”   纲吉抽了抽嘴角,他的身体本身经过Reborn的训练已经极为耐摔打,而骨头又经过了至门大地之炎的修复后更加坚固。不过是撞了一下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事!   不过在私下里纲吉一直有一个想法:是不是因为骨头太坚固了,以至于他很难长高?如今,炎真都比他高了的说!   因为专注于和蓝宝等人的笑闹,纲吉没看到不远处角落里愤恨地几乎扭曲的脸。   几天之后塞弗诺拉传回消息,除了报告两人平安之外,还传回来另外一条消息。   “什么?埃特纳家族提议建立三方结盟?”纲吉不可置信地道。第一时间他想到的就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Giotto揉着眉心点头,别说纲吉,连他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要说这其中没有阴谋,谁都不会相信。   “那个埃特纳家族的Boss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纲吉撑着下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管他们想要干什么,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其中肯定有图谋!” G将一张纸交给纲吉,纲吉一看整个人又不好了:“……不要告诉我,这是埃特纳家族成员的名单。”   Giotto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说:“这是阿诺德刚刚叫人送过来的。”   纲吉木然半响,内心吐槽:送的还真及时!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像上次一样,纲吉记下名单后将名单烧掉。“那么,那个三方结盟呢?”   Giotto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正式的消息还未传过来,不过既然是这样的邀请,彭格列断然不会拒绝。”这时他的神色少见地凌厉起来:“若只是加盟便一切安好,若是想要打彭格列的主意,彭格列也不是好惹的!”   出了书房,纲吉问G:“Primo怎么了?”   G的眉间有些担忧,他跟纲吉解释道:“埃特纳家族的人既然能够说服柯诺维尼亚结盟,便说明戴蒙他们的任务失败了!如今他们的处境必然不会太好。”   纲吉想了想其中的联系,心下了然。但到底还是太稚嫩,当下就问:“可是塞弗诺拉不是传回了消息?”   G叹了口气:“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恐怕是自由受到了限制。”而传回来的消息,恐怕也是那些人故意放任的结果。   半个月后果然有埃特纳家族和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过来传达结盟的意向。Giotto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两个使者良久,点头答应了。   只是在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使者询问阿尔奇德等人的消息时,G冷笑着说:“贵家族的使者对彭格列似有诸多不满,彭格列还想将诸位再多留些日子。反正三方结盟的日子也不远了,干脆到时一同过去。”言下之意是,你们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在我们的家族里干了不少坏事,人已经被我们拿下了,你们也不用再要人了。   那前来的使者远没有阿尔奇德的稳重能干,闻言流着冷汗灰溜溜离去。   纲吉看着那使者逃也似的背影,问:“结盟是什么时候啊?”   G说:“十天之后。”   “地点?”   “萨特隆!”   “萨……咳……咳咳咳咳……”纲吉发出惊天大咳,那些人是脑子坏掉了吧!   萨特隆那是阿诺德的地盘吧!阿诺德是彭格列的人吧!   G看着纲吉极度震惊极度怀疑的眼神默默捂脸,阿诺德你好歹给后辈留点儿好印象啊!   不管对方的脑子是不是抽了还是被门板儿给夹了,反正彭格列里已经开始为十天之后的结盟做起了准备。   阿诺德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回去自己的地盘了,现如今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这倒是不用担心那些人在结盟的地点上动什么手脚。   不论如何可以预料到的是,不久后将会有一场大型的厮杀。即便是纲吉,也万万不会相信这只是一场单纯的结盟而已。而从对方所选择的地点来看,他们已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赢得这场胜利。   “那些人到底是有什么依仗会觉得自己稳赢的?”纲吉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Giotto倒是已经恢复了常态,他说:“在那些人的眼里,彭格列所依凭的无非是火焰。只要找到克制火焰的方法,胜负就没有悬念了。”   克制火焰的方法?纲吉疑惑地想:即便在他的那个时代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能够克制火焰的方法的。火焰是由觉悟所引发的,没有什么方法是能控制得了人心的。而能够封印火焰的,唯有彭格列Primo所创造的那个招式。   但是,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是什么呢?是不是他忽略了什么?   Giotto见纲吉抱着脑袋苦思冥想的样子,不由得就想笑。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明明不关他的事情,却老是让自己深陷其中。他揉了揉纲吉的脑袋:“克制火焰的方法并不一定是要挡住火焰,让火焰发不出来也是一种可行的办法。”   “啊!”纲吉恍然大悟。   要说让火焰发不出来的方法,那还真是太多了。只要是没有意识或是身体不受控制,都无法发出火焰。而让人变成这两种状态,不管怎样都不是用光明正大的方法能成的。但是不管哪种方法,都是结盟当日才能得以实施的。而当下要做的,却是其他的事。   两日后纲吉就在彭格列的会客厅里见到了初代加百罗涅的Boss,费鲁托/加百罗涅。见到那个金发青年的第一眼,纲吉就不自觉地看向他的左手臂,果然那里有熟悉的纹身。   费鲁托很感兴趣地指着自己的纹身问纲吉:“伙计,你认得这个?”   纲吉笑眯眯地点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加百罗涅先生。”   “是吗?我以前来彭格列的时候没见过你,你新来的?”费鲁托凑过来问,他看起来不像他的后世子孙那么稳重坦率,一举一动间透着股轻佻的味道,倒是让纲吉内心很是惊诧一番。   纲吉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礼貌地道:“是的,我到这里才几个月。”   见状,费鲁托挑挑眉又往前一步:“这样哦,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我哦!”他笑着往Giotto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跟你们的Boss很熟!”   纲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谢谢您的好意!”他又说:“但是,我们不熟!而且,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费鲁托震惊了一把,他看着纲吉踹了蓝宝一脚将那个人形树懒从沙发上揣起来,然后两个少年打打闹闹地走远。他凑到Giotto的跟前八卦:“你跟我说实话,Giotto!那个有趣的少年是不是你弟弟?”   Giotto从一堆账单合同里抬起头,看了看费鲁托,又想了想他说的话。记得之前纳克尔也问了他类似的话,当时他不太明白。虽然纲吉的确跟他有血缘关系,但只要纲吉不点燃火焰,他们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相似之处。“为什么这么问?”   费鲁托笑了,虽然他没有Giotto那么遭人嫉妒的超直感,但他的直觉向来很灵敏。他转头问G:“你不觉得他们两人给人的感觉很像吗?”   G直觉地点头,点完头才僵硬地发现被人给算计了。他是Giotto的左右手,Giotto的一切事务他都知道。费鲁托不问Giotto和纲吉两人有什么关系,只问他们像不像。而自己却是知道这两人是有很亲密的关系的,所以想都没想就点头。   费鲁托得意地看向Giotto,怎样?他的直觉向来很好的。这两人表面上看起来长得没太多类似的地方,但有一种相同的气场。只不过Giotto要圆润厚重得多,而那个少年就要更有生气而锋芒就稍微明显了点。   Giotto的嘴角控制不住的稍稍翘起:“啊,以前我一直都没跟你说,我其实还有个弟弟来着。但是后来……”   费鲁托一看Giotto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当下撇撇嘴:“就算你这样跟我说,这个价格也不能再降了!”   “啊,老朋友,你不觉得这个价格的确太贵了吗?” Giotto不遣余力地讨价还价。   “不行就是不行,就算是你我也不能做亏本儿的买卖!”费鲁托咬牙切齿地说。   最终价格敲定了后,Giotto问:“这批武器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费鲁托想了想道:“后天!”说道这里,他有些为难地道:“真的要开战了吗?”   Giotto苦笑了下:“我也希望不会用到这些东西。”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永远不会有战争。   费鲁托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好吧!我想我得提前知会你一声,虽然这不符合这个行业的规矩。”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说:“几个月前柯诺维尼亚家族从我这里买走了大批的零件,你知道的我是个军火商人,只要有钱我什么都会卖。”   Giotto感激地冲他点点头,他知道他们行业的规矩,他会将这样的消息告诉他,已经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了。所以他说:“我欠你一个人情,费鲁托!具体的都是些什么零件?”   费鲁托皱眉想了半天:“什么样的零件都有,有组装武器的,也有其他的,我实在看不出来他们是要干些什么!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儿。其中有些零件,虽然不知道是要用在哪里,但似乎有很大的杀伤力!”   Giotto沉思了半响:“谢谢你,费鲁托!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最近真是忙飞起来了啊!更新都是抽空的说……   话说偶的存稿快见底了怎么办……   ps,其实偶很萌炎真的说!   ☆、结盟(1)(修)   天刚刚露白的时候,纲吉就自然地醒了。他悄悄地穿衣下床,尽量不惊动旁边睡着的人。   打开窗,迎面扑来清新的空气。纲吉翘起嘴角,这里是几个月前Primo特意带他过来想让他看看的那个彭格列小酒馆,而今天就是西西里最大的三个黑手党家族结盟的日子。   外边的街道很安静,这时候太阳还未升起。可是,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街道边的树上也凝结了透明的水珠。纲吉伸出手指在延伸到二楼窗户边的树叶上一点,树叶承受不了增加的重量往下一歪,于是那上面的水珠便顺着树叶下沉的方向滑下去,一直滴落在清晨的土壤里不见了踪影。   纲吉搓搓手指,早晨的露水冰冰凉凉地,透彻心扉。他们提前一天来到结盟的地点,就是想要预防对方做什么小动作。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不仅纲吉,就连Giotto对这次结盟的的感觉都不是很好。   想到Giotto就想起临出发的时候,纲吉有些无奈,随团人员名单是一早就订好的,但临走的时候斯蒂芬尼娅一反平时安静温婉的模样强烈要求跟着来萨特隆。可想而知在她一提出来就被拒绝了,他们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游玩的。哪想到她看到准备出发的人员当中纲吉赫然在列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为什么他也在?他只不过是刚刚加入家族的菜鸟,为什么他就能够跟着Boss?”   自从那天她找过纲吉之后,Giotto明显地就对她冷淡了起来,这也是她这次想要跟着的原因。如论如何一定要找机会让Giotto回心转意才好,可是显然这女人没搞明白当前的情势。   Giotto的脸色当时就冷了下来:“斯蒂芬尼娅,你逾越了!”   最后还是斯蒂芬尼娅的父亲统战部部长将她拉走的,那个中年男人看着自己女儿失态的样子脸色也有些难看,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身后响起了嘟嘟嚷嚷的呓语,蓝宝翻了个身继续睡死过去。彭格列酒吧地方小,没那么多房间,不得已纲吉只好跟蓝宝挤一挤。但是,纲吉看着这家伙睡着了的幸福模样就不由得想要踹醒他,这家伙到底是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睡相糟糕到这种地步的啊!   抬了抬脚,纲吉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个做法。他收好纳兹,打开门和门外巡逻的人员打声招呼就出去了。清晨的空气很好,纲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间还早!”头被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纲吉回头璀璨一笑:“早啊,G!”   来人是彭格列Boss的左右手岚之守护者G,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披着厚重的露水。见着纲吉的笑脸,他心情很好地道了早安:“早!”   两人一起用了早餐,期间纲吉发现了G似乎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就问:“怎么了?”这个人一大早才回来,纲吉自然是不会去问他去做了什么,不管怎样G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G怔了一下,回神之后摇摇头。   “在担心这次的结盟?”纲吉明白了,这个人是彻夜在查这次结盟的端倪。但看G的样子是什么都没查到了,但就是这样反而更让人起疑。   G想了很久才说:“纲吉,如有万一Giotto就拜托你了!”他没有说Boss,也没有说Primo,他只是说Giotto!纲吉明白G的意思,这次的结盟那些人的目标十有八九是Giotto,身为守护者的他们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很被动,而以Primo的性格如有万一他很有可能为了家族和同伴舍弃自己。但是纲吉就不一样,各大家族没有关于他的资料。所以,G拜托他,不是以彭格列家族的一员而是以Giotto的青梅竹马的身份来拜托纲吉,在彭格列和Giotto之间,请优先保护Giotto。   纲吉苦笑了一下,说:“G你太看得起我了!”不管在哪个时代,他从来不能说自己是最厉害的,哪怕有火焰的加持。更何况,这次的那两个家族,无论哪个都是有着深厚底蕴的,而一般这样的家族,家族里总是有那么一两样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可惜的是,由于种种原因初代时期的历史即便在彭格列里也早已残缺不全,所以这之后的事,纲吉只知道个大概,并不很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Primo不会有事的,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好好地在这里跟你说话。”   G想了想他说的话也有道理,遂点点头继续吃早餐。这时太阳才刚刚升起。初春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对了,城堡里没问题吗?”纲吉问。守护者能出来的都出来了,诺大的城堡只有柯西莫守着,没问题吗?   G笑道:“没问题!柯西莫守着不用担心,还有纳克尔在巴勒莫呢!”   纲吉想了想也就就作罢,柯西莫的能力自是不用怀疑,纲吉是想起了城堡里的那几个老爷子。古语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那几个老爷子纲吉以前还真是没怎么去注意,只是最近在蓝宝的引导下才发现了端倪。比方说看门儿的那个整天就喜欢嗮嗮太阳逗逗猫狗和小孩儿的卡洛爷爷,竟然有一手那么厉害的驯兽功夫。柯诺维尼亚家族使者密道事件之后,纲吉特意下去看了,结果却是被几百头大大小小的动物追得在密道里迷了路。再比方说,他被柯诺维尼亚家族的那个刀疤男扔墙上撞晕醒来之后救下的那个老仆,纲吉现在想想就觉得郁闷,在那之后的第二天那个老爷子就在他面前徒手劈碎了直径达成年人腰围那么粗的石头!再比方说花园里那个整天就知道哼着小曲对着自己摆弄的花草喝酒的老花匠,纲吉不过是被蓝宝怂恿去摸了一把花儿被刺扎了一下,结果被扎的整条手臂疼了整整一个下午,过后纲吉才知道他是那个变态女医师的爷爷……   据蓝宝说彭格列这样的老爷子还有好几个,平时是绝对不管事的,只有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才出手。纲吉无语吟噎了一下,所以说老人家是一定要尊敬的,人家吃的盐比自己吃的米还多。不然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难保不被坑得什么都不剩!不过有这样的几个老爷子在,彭格列的安全应该不用担心。   日渐正午,在约定好的时间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和埃特纳家族的人准时到了。   地点就在彭格列酒馆。   其实在听到酒馆被选为结盟地点的时候,纲吉很有跑去卡塔尼亚见见这个提议结盟的埃特纳家族的Boss的冲动。这家酒馆在彭格列诸人心中占了怎样的位置,相信只要是知道彭格列的人都应该知道才是。而那个人将地点选在这里,要么是诚心来结盟的,要么就是存了恶毒的心思。   当然谁都不会以为他们是真心来结盟的就是。其实如果纲吉真的去卡塔尼亚见了埃特纳家族的Boss,他可能会更加谨慎,当然也不会有之后发生的事了。   但是这样以结盟为借口故作姿态地表明自己立场的人,纲吉还是头一回见着。即便是让他头痛得要死的白兰,在很多时候也是正大光明地表达自己的野心的。   不过如果是三年前的自己的话,搞不好还真的会以为他们是诚心来结盟的呢!仅仅是三年的时间,人便可以改变到如此的地步。当然,他是事先便已知道结果的,而彭格列其他人却是以长时间的经验得出来的结论。   这时纲吉见到了埃特纳家族的Boss恩佐/埃特纳,意外地这个人似乎给人很温和的感觉。他留着银色的半长发,天蓝色的眼眸像是一潭碧水,但是纲吉总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而柯诺维尼亚家族的Boss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就如同Giotto所说的那样,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足够的智慧。在纲吉看来那人就如同一头暴龙一般,看起来脾气也不是很好。   三方见面打过招呼之后就进入话题,柯诺维尼亚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于顾。   埃特纳抱歉地笑笑:“请不要介意,彭格列先生!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脾气,但实际上是个好人!”   Giotto挑挑眉:“埃特纳先生和柯诺维尼亚先生关系真好!”   “那是当然,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埃特纳说。这时柯诺维尼亚发出很重的一声冷哼,可是埃特纳并不介意。他还是很开心地说:“我还想跟彭格列先生这样英俊有本事的人做好朋友,只要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   Giotto同样笑道:“当然,彭格列家族随时欢迎和抱持着诚意的人交朋友。”   “我可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 埃特纳语气中的不满表达得恰到好处,让人感觉看起来就像开个小玩笑一样。“所以我才提议建立这个同盟,这样一来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了!”这时他畅快地说,就像是同盟已经完成了一样:“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店。”   于是纲吉也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不用那么麻烦,这里就是一家酒馆来着!”   “啊!失礼了!” 埃特纳俏皮地做了个讨饶的动作:“看我这记性!那怎样,我们先喝一杯吧!庆祝我们的相识。”他想要靠过来拉进距离,却被G给毫不留情地拦住了。   埃特纳耸耸肩并不介意,他坐回位置上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开始吧!”   Giotto的话有所保留:“当然,我们也很希望建立这样的同盟关系。”他看了看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柯诺维尼亚先生是什么看法呢?”   柯诺维尼亚这时才冷冷地瞥了Giotto一眼,嘴巴翘得老高:“自然,我们柯诺维尼亚家族是自然同意结盟的!”   “看吧,彭格列先生!” 埃特纳笑嘻嘻地道:“安德烈亚已经同意了,就差你了!对了,之后我能叫你Giotto吗?这样更有亲近的感觉。”   Giotto看看埃特纳又看看柯诺维尼亚,眼中带着审视。但是这两人并未有什么不妥的行动而且看起来很诚恳(至少埃特纳看起来是这样的),虽然他直觉认为这两人有问题。“好吧,先把文件拿过来我们商议一下结盟的事吧!”   纲吉一直注意着对面埃特纳家族的Boss,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他总感觉这个人的本性可不止是这样。终于在他插嘴说了一句话之后,他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原本没什么,可是那更加深层的情感却让纲吉本能地身体一僵,随后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纲吉回想着那一眼,那种感觉就如同这个人身体深处住着一条毒蛇正怨毒地注视着自己。   纲吉瞬间做下总结:这个人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   嘿嘿嘿~~~~~   下章纲吉受伤……   ☆、结盟(2)   彭格列的超直感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纲吉直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的。但是继承彭格列Boss之位的人,必须是拥有彭格列血脉所持有的超直感。而纲吉的超直感是继承自彭格列Primo,也就是Giotto的。   继承彭格列要有彭格列的血脉这点纲吉理解,毕竟是彭格列指环的选择。而要继承彭格列还要有超直感,这点说实话纲吉一直都不是很明白的。在他看来,所谓的彭格列超直感不过就是普通的直觉而已,相信很多人都拥有很敏锐的直觉。但是,对于纲吉用直觉得来的结论,Reborn却从来不曾怀疑过。   久而久之,纲吉也就相信了自己的超直感。不,与其是相信自己的超直感,不如说是相信Reborn的判断。而且他直觉下的决断,还从未出过差错。   所以,在第一次见到对面两个家族的Boss的时候,纲吉直觉的感觉那两个人隐藏了什么,而且他们所隐藏的东西还很危险。纲吉看了看Giotto,见Giotto紧皱眉头眼中出现少有的谨慎。看来,Primo也有所发觉。   当下三方就结盟的具体内容你来我往发表看法,争执不休。当然争执这种事自然是不用Boss亲自出马,Giotto草草看了眼文件就转手递给G。   G翻了翻文件仔细看了看,然后咳嗽几声开口:“在就商谈结盟之事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贵方两家Boss,你们是真的想要结盟的吗?”   恩佐/埃特纳只是生动地挑挑眉并未开口,而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却始终未曾看过G一眼。G摸摸鼻子,好吧,他的级别不够没法儿让人家正眼相待。于是他把目光投向那两人的身后。   恩佐/埃特纳的身后是一个灰发灰眼有些阴沉的男人,G知道这个是在黑手党中人称“毒蛇”的菲利波,素以阴险狡诈、狠毒无情著称。他看到G看过来的目光,突然咧嘴一笑猩红的嘴里吐出几个字:“亲爱的Boss已经说了,你没长耳朵吗?”   “噗噗噗,彭格列的人没长耳朵~,没长耳朵~”这时另一边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的身后响起了嘲笑声。G一眼扫过去,对方是个17、8岁的年轻人,左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纲吉吐槽:又是刀疤?这个家族的Boss难道是特别偏爱有刀疤的人?),见着G的目光后竟然忍不住后退一步。   见这年轻人丢脸的表现,他旁边又有一人上前。见到这个人G就是一皱眉,朱里奥/柯诺维尼亚是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的弟弟。此人并不像他的哥哥那样没有脑子,他头脑聪明心思慎密,可是却天生身体羸弱,如果有他哥哥一半的身体素质,这个家族的Boss可就不一定是安德烈亚的了。这时他笑眯眯地说:“G先生无需担心!我们Boss既然说了同意结盟,自然是不会有其他想法。”   听到这话G冷笑:“哦?恕在下愚钝,我一点儿看不出贵方的诚意!所谓结盟,自然是在各方家族平等的基础上。但是请看看这些结盟条约,第一条: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遭到任何意外或其他势力入侵之时,彭格列必须无条件参与作战。哼,就算是结盟,我们彭格列又不是你们家族的人凭什么给你们当盾牌?真是打得一手好主意!”   纲吉张大了嘴巴,随后翻了个白眼。好吧,虽然这些人有些挺让人忌惮的,不过说到底都是些傻子!   朱里奥/柯诺维尼亚笑眯眯地安抚:“别动气,别动气,G先生!有话好好说!贵家族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我等实在是仰仗贵家族的声威……”   “屁的声威!”G一口打断他的话:“想拿我们家族当枪使请直说,不要这样拐弯抹角的!”G实在是恼怒得狠了,当他们都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意图还看不出来?   菲利波“嘿嘿”冷笑数声,说:“彭格列的人,真是太胆小了!”   蓝宝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们不胆小,那也在条约上写明彭格列家族遭到任何意外或其他势力入侵时,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必须无条件参与作战。”但这家伙果然不负胆小鬼的盛名,见菲利波阴毒的目光看过来立即抖着躲到纲吉的身后。   纲吉笑道:“蓝宝你这话说错了。”   蓝宝不明所以,问:“什么话?”   纲吉继续笑道:“人家的目的就是将我们彭格列变成他们的东西,所以怎么会考虑为我们出力?只要将我们这边儿搞定了,他们双方就可以分而食之了,搞不好还会上演一场世纪性的抢夺大战。哦,当然,也许是一方压倒性的胜利。毕竟么,虽然现在关系看着挺好,但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隐瞒了什么。”   纲吉这话里不仅点明了他们的意图,也有着挑拨的意味。听到纲吉的话,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皱眉看了恩佐/埃特纳一眼,朱里奥/柯诺维尼亚眼里也重新有了审视的意味。   埃特纳笑眯眯地看了纲吉一眼:“小兄弟真是说了很有趣的话,不过我们可没有这样的意图。我们都是抱着虔诚的心而来的,小兄弟这样说,可是要让我们寒心了!”   纲吉点点头,同样笑眯眯地说:“呀,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我有说错什么话请原谅,毕竟人家还未成年么,您作为那么大的一个家族的Boss怎么能跟未成年的孩子计较。还是说,您在心虚么?”   埃特纳睁开一直笑眯眯的双眼,那眼中看不到任何笑意:“我怎么会心虚呢?倒是小兄弟,你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到底是有何意图呢?”   纲吉耸耸肩:“您说笑了,人家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哪里有什么本事有什么意图!”纲吉勾起嘴角,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埃特纳:“埃特纳先生,您对着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咄咄逼人,到底是想要掩饰什么?”   埃特纳猛然眯起双眼,那狭长的眼中露出点点寒光。Giotto适时阻止二人的交锋:“这个条件彭格列不会接受,你们若真的想要结盟的话,请让有点儿脑子的人再拟出符合实际的条约!”   纲吉“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也觉得这些人没有脑子!但是对面的两个家族就笑不出来了,啊不,还是有一个人是笑着的,至少表面是笑着的。埃特纳带着他一贯笑眯眯的表情说:“彭格列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Giotto眯起眼,以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口吻说:“当然是认真的!”   安德烈亚冷哼一声,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却被朱里奥给阻止了:“彭格列先生不妨看看接下来的条约,这个条约不光是我们两个家族收益,彭格列家族也是受益非常的!”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G更加恼火:“屁的受益,让我们彭格列的守护者到你们家族去接受你们家族的职位是什么意思?挖墙角挖到彭格列来了吗?还有那个医疗设施是什么意思,想拿我们做小白鼠吗?”   纲吉抽抽嘴角,他从G的手里拿过协议书和蓝宝挨在一起看。蓝宝忍不住念出声:“第二条:彭格列家族成员不得超过一千人。第三条:彭格列家族每年收益的三层归柯诺维尼亚家族所有,三层归埃特纳家族所有。第四条……第七条:彭格列的守护者可自行决定去柯诺维尼亚家族或者埃特纳家族担任其家族核心职位……第十一条: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必须提供完善的医疗设施和顶尖的医疗设备以确保彭格列及其守护者火焰的使用……”念到后来蓝宝忍不住问纲吉:“这个是结盟条约?我看着不太像的说!”   纲吉面无表情地说:“就是有那样的傻子把这样脑残的东西拿出来当结盟条约来着!”   蓝宝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傻子写出来的说!”   终于埃特纳再也保持不住笑容:“彭格列先生好胆识,在我们这两方人马面前竟然可以不给我们面子!”   蓝宝翻了翻白眼:“面子那东西能吃吗?”   纲吉却像如重释负般笑道:“啊,那个人终于不笑了!”   “嗯?”蓝宝回过头不解地问。   纲吉用下巴指指埃特纳:“就是那个人啦!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他笑就感觉胃好疼!”害他想起了同样的一个白毛的混蛋!   蓝宝一脑袋的问号,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能让在场的大多数人听个清清楚楚。当下阴沉的更加阴沉,怨毒的更加怨毒,火大的也更加火大。   Giotto勾起嘴角,他也不太喜欢那个人的笑来着。就算装得再怎么像,也摆脱不了一股子不怀好意的味道。   让人意外的是,纲吉的话一出口,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却笑了起来,他身后的弟弟也笑着向纲吉点头。   纲吉将不解的目光投向G,G耸耸肩瞄了一眼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又瞄了一眼恩佐/埃特纳。纲吉想了想点点头,之前这两个家族一副友好的样子让他差点儿忘了,这两个家族本身可是延续了多年的死对头来的吧!   恩佐/埃特纳深吸一口气,待他转过身他的脸上又挂上了让纲吉胃疼的那种笑容:“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了!我们继续谈正事吧!”   一众人等看着埃特纳脸上的表情脸色各异。Giotto冷然地说:“我刚刚已经说过,你们若真的想要结盟的话,请重新拟写条约!”   埃特纳耸耸肩无奈地道:“好吧!彭格列先生真是太严格啦!”他转过身对身后的菲利波说:“听到了吗?小子们!为了要让彭格列先生满意,你们得打起精神重新写一份出来!”   菲利波裂开嘴笑道:“明白,亲爱的Boss大人,我一定会让彭格列的Boss满意的。”他说这话再配上他的表情不像是让Giotto满意,倒像是在寻找那里好下口让自己满意的样子。   埃特纳满意地点点头对Giotto说:“好了伙计,我们终归是要成为朋友的,等他们重新写好了就行了。现在,先让我们喝一杯怎么样?”   Giotto犹豫片刻,便点点头。虽然他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但是面对别人的笑脸他却不好拒绝。当下让人拿来酒杯和上等的葡萄酒。   埃特纳举起酒杯快活地笑道:“来吧,朋友们,干杯!为了我们今天再次相会!”   Giotto看了看埃特纳,又看到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轻松走过去。虽然超直感一直在阻止他,但他还是走上前去,当然他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三人友好地举杯庆祝一番,Giotto将酒杯送至唇边,许是警惕心的使然这时他眼角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急速向自己飞来,直射面门。   纲吉一直站在Giotto的身侧,见到Giotto走上前去时他皱了皱眉也跟了上去,于是他清楚地看到那条黑影急速向Giotto而去,一时间他心中警铃大作。来不及细想他一把推开Giotto,但是此举却让自己陷入了危险之地。当下只觉伸出去的手背一痛,便失去知觉。   在他陷入昏沉的前一刻,不知是否错觉,他看到咬在自己手背上的事物有一双红蓝双色的异瞳。   纲吉缓缓裂开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好怀念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嗷~,有人发现了什么吗?有吗有吗~~~   ps,昨晚偶码文的时候突然发现偶的文越来越有初雾27的趋势,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一定要改过来!   可是偶开始萌这一对了怎么破!!!!!!   ☆、惊 变   Giotto在遇到迎面飞射而来的突袭时反射性地用手一挡,但却被纲吉的一推之力推开,他都不知道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然而转瞬间他就无法作此思考,实际上在眼角余光瞥到袭击他的那个黑影时他只能震惊地睁大眼睛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窟。此时已经无法再推开纲吉,他几乎是拼命地转过身拍向那个黑影并默默祈祷:纲吉,不要有事!   酒杯掉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Giotto接住纲吉虚软的身体,心中大震之余竟然一时做不得声。直到彭格列的人围过来将他们护在身后,他才缓缓移开盯着纲吉冒着黑色血丝的手背的视线。   “快去叫特蕾莎!” G代替脸色铁青的Giotto下达命令。   “不要……伤了……他……”纲吉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但见他所看的方向旁人无法错认他口中所指的是什么。   “不要说话!”此时Giotto的脸色很不好看,不用说G和蓝宝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那个袭击Giotto的事物在第一时间被Giotto一掌挥落在地,但是已经迟了,纲吉断断续续地说完那几个字后就软软地倒在Giotto的怀里不知是生是死。此时众人才终于看清那事物的真面目,通体碧绿的身体,无肢无足,整体不过一尺长,怪异的是那一双红蓝双色的异眸。它被狠狠摔落在地后挣扎几番迅速游走,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抓住那条蛇!” G的脸色更加难看,而蓝宝迅速抽掉领结将纲吉被咬的那条手臂捆死,希望毒素不至于扩散得那么快。   “你们……找死!” Giotto瞪视着错愕的埃特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蛇是从这个人身上出现的,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元凶!   安德烈亚皱眉嫌恶地瞪了昏迷中的纲吉一眼,对埃特纳说:“现在怎么办?计划已经失败了!”   Giotto转头看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家族也参与其中吗?   埃特纳看了看一圈围上来的彭格列的人,笑道:“安德烈亚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他做出一副很抱歉的样子:“啊啦,真是太抱歉了,彭格列先生!我们家的小托尼真是太不听话了,我都不知道它这么喜欢你,让我这个做主人的真是太伤心了!”他擦擦眼角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都怪这孩子让小托尼受了惊,才咬伤他!不过这孩子都已经这样了,我也就不怪他了!”   蓝宝被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明明是你故意的……”这个人真是太无耻了,明明是他放蛇来咬Primo被纲吉阻挡,可是这个人竟然还能反咬一口说是纲吉惊到了那个恶心的东西!   埃特纳笑眯眯地说:“你在说什么呀?冤枉人可不是这样冤枉的哦!”   Giotto抱着纲吉的身体,早已无心再听面前的人狡辩下去,他冷冷地向埃特纳伸出手:“血清!”   埃特纳看了看Giotto,又看了看他怀中的少年,遗憾地说:“很抱歉,彭格列先生!小托尼的血清我并未带在身上!”   “什么?没有?!你们就是这么想要置我们彭格列于死地?” G跳了起来,他现在是即愤怒又自责。是他拜托纲吉保护Giotto的,现在Giotto没事,而这个孩子却生死不知。   蓝宝握着纲吉被毒素侵袭的手,茫然地看着Giotto和G,特蕾莎怎么还不来?纲吉的手已经越来越冰了!   Giotto将怀里的少年递给G:“G,带纲吉去找特蕾莎!”   “你在说什么啊,Giotto!”G少见地违抗了Giotto的命令:“你知道纲吉是什么人吧!你可是有责任将他完整地带回来的!”G苦笑了一下,既然害得那孩子受伤,那么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的救治后顾无忧!   “我是Boss!”Giotto说。   “别再啰嗦了,那孩子等不起!”G大吼出来:“是Boss又怎样?你的使命是保护家族成员的性命吧!”他忽而笑起来,脸上的刺青无比狰狞:“什么啊,就这种货色,交给我们就好!”   从变故突生到此时不过是眨眼间,纲吉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Giotto心下又急又怒已然失了方寸,纲吉不比旁人那是自未来而来的他的子孙,此时听到G的话骤然清醒。无需多言,Giotto看了二楼的方向一眼,果断抱起怀里的少年,临走时冷漠地对G和蓝宝下令:“无论任何代价,务必将这两个家族的Boss生擒!”   埃特纳挑眉意外地看了一眼Giotto怀里的纲吉,暧昧地说:“原来彭格列先生喜欢这样的孩子吗?不用担心,我那里有很多这个年龄的漂亮孩子,如果彭格列先生实在喜欢的话,我可以忍痛送……”   一颗子弹从他耳边擦过,带起脸上浅浅的血痕。G一脸的冷若冰霜:“不要侮辱纲吉,你不配!”   埃特纳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皱起眉头看手上的血:“G先生,你不会真的准备和我们对抗吧!就为了那么一个男孩?”   G咬牙冷哼:“若不是那个孩子,中招的就是我们的Boss了。Boss的命令,我们做属下的自然是要好好完成!”他的神情专注,像是盯上猎物的狼。而蓝宝担忧地看了看离去那两人的背影,也取出了武器。   “要打就打!”菲利波舔舔猩红的嘴唇挡在埃特纳身前跃跃欲试,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真是不可理喻的人呐!”在之前的那么多年里恩佐/埃特纳用同样的手法设计了许多的人,所以他从未想过他会失败。当然,若是没有Giotto的超直感,他不可能进行得那么辛苦,若是没有纲吉的超直感,Giotto会直接用手挡住从而正中他的下怀。但是,这其中的情况他不知道。他所了解的是他的计划被一个计算外的男孩儿破坏,而彭格列打算为了那种男孩儿与自己等人决裂!真是失算了,以往就算是有例外也迫于埃特纳家族的压力而不得不让步,而这些人竟然打算螳臂当车!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   埃特纳阴沉着脸看G:“G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即便你将我们抓住了,可不要忘了外边还有我们许多的兄弟。同时对上我们两个家族,你们惹得起吗?”   G不耐烦地道:“那又怎样?你们这些老牌的黑手党自视过高,已经看不清眼下的形势了。我们彭格列家族今非昔比,你们现在应该想的是你们现在的处境!”   “等一下,”朱里奥/柯诺维尼亚越众而出:“我们柯诺维尼亚家族并没有参与到这之中,G先生不要好坏不分!”   “鬼才信!”旁边早已不满的彭格列诸人纷纷破口大骂。敢设计他们的Boss!敢伤他们的兄弟!管你是谁往死里揍!   蓝宝紧紧地抿着唇,说:“纲吉说得没错,你们都不是好人!”   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就像他的外表一样是一头爆火龙,他推开弟弟阴沉地看着埃特纳和彭格列的人,就准备要大杀一场。“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拦住老子?”   “谁说只有这些人?”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传来冷清的声音。来人居高临下看着埃特纳:“在我的地盘上纵容凶兽伤人,你已经破坏了这里的律法,我要将你逮捕!”   彭格列的人发出欢呼声,有云之守护者在,胜利无疑增加一层。   G冷冷一笑,换上弓矢。“原来你在啊,阿诺德!”   “纲吉的情况怎样?”Giotto焦急地问特蕾莎。   此时纲吉被咬伤的手已被割开放毒,连绵的黑色血珠不断滴落在盆里,溅起支离破碎的倒影将俯身观察的特蕾莎的脸映得歪曲变形。   特蕾莎鼻尖冒汗:“我已经给他吃了我特制的解毒剂,可是没有抗毒血清,没办法清除干净。这个毒太凶了,而且……”她看了看纲吉苍白的脸色:“血液大量流失,小纲吉恐怕要支撑不住了!”   Giotto也看了看纲吉的脸色,又摸了摸他失去光泽已不复温暖颜色的头发,将没什么精神的纳兹放在这孩子的枕边,然后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纲吉不能出事,将我的血给他!”   “唉?”特蕾莎一时没反应得过来。   Giotto重复道:“用我的血,将我的血给他!”这孩子是他的血脉传承,他的体内本身就流动着他的血液!   “可是……”特蕾莎有些犹豫,可是治病救人的本能让她忽视面前男人的身份:“那我先看一下你们的血型。”   “没必要!”Giotto打断特蕾莎的话:“纲吉的身体一定会接受我的血液!”   “可是……”   “抓紧时间!”Giotto冷冷下令。   “那太冒险了!”特蕾莎高声尖叫,虽然她平时是有些让人诟病的恶习,但她到底是医生,怎能做那么冒险的事!   “没有问题的!”Giotto拍拍少女的肩膀,他语气中的坚定让特蕾莎不禁冒出这事可行的想法。   特蕾莎摇摇头甩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望,却听她的Boss说:“这个时代没有比我与他的血液更加浓密的人了!”   “你说什么?”G大吼出声:“城镇的外围出现了大量奇怪的人影?”   阿诺德点点头,紫色的火焰在身边飞舞。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G奇道。这个人的地盘意识很强烈,被人入侵了地盘之后竟然还有闲情来帮他们收拾这些杂碎!   阿诺德淡淡地看了G一眼:“所以说了,是奇怪的人影!”   G不是太能理解阿诺德没头没尾的话,但是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却是一听之下就是精神一震。这时的场面不得不说是彭格列占尽了优势,彭格列家族有三个守护者在而且又是在彭格列的地盘上。而对方虽是两个家族但本身并未带来多少人,一番争斗下来,仅剩下寥寥几人还保护在埃特纳和柯诺维尼亚的身前。   朱里奥/柯诺维尼亚躲在自家兄长身后笑道:“啊……之前做的准备总算是没白费!”   G一怔,心下大感不妙。就听那边朱里奥得意洋洋地说:“哥拉/莫斯卡,这是我们柯诺维尼亚家族秘密研究出来的最强对战武器。你们彭格列没有胜算了!”   G和蓝宝对视一眼看向阿诺德,阿诺德点点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甩飞安德烈亚身前最后一人说:“先抓人质,再问出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偶是亲妈,偶不会虐27的……      ☆、守护者的战斗   阿诺德的本意是先抓住这些在他的地盘上动手脚的人,然后再问出那些奇怪的人影到底是什么。并非是有意协助彭格列的,只是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地盘被莫名其妙的东西侵占。但是,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到底是老牌的黑手党,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抓住的?   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浑身肌肉,一看就是力量型的。他撕下外衣在这初春寒冷的空气里光着膀子兴奋地将手指的关节捏得“噼啪”直响,他狞笑着说:“来吧!臭虫们!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大爷的厉害!”   阿诺德将将闪过迎面而来的一拳,拳风扫下他鬓边的几缕头发,而他刚刚所站位置之后的原木桌子却瞬间被那一拳整个打碎。阿诺德皱起了眉头,他动动眼珠看向被刚刚那拳扫落的发丝,这个动作让他就像人偶般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属于人类的情感:“既然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打到?”   安德烈亚无所谓地一笑,此时的他就像正在捕食的猛兽,眼中只有面前的对手:“谁知道呢!那种没用的家伙,早早地死了更好!”他一拳拳挥出,一拳接着一拳,速度极快,眨眼就只能看到他拳头的幻影。阿诺德一个不慎,竟然被他一拳打了出去。   轰然一声巨响,墙壁上开出了一个大洞。安德烈亚站在洞口前畅快地哈哈大笑。   朱里奥/柯诺维尼亚看着飞出去的阿诺德,苍白的面容上高兴得现出红晕,他跳起来大叫:“好厉害!不愧是大哥!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把那个阿诺德给打败了!”   彭格列的人睁大眼睛看摇摇欲坠的酒馆,心里有些欲哭无泪。彭格列酒馆只是普通的酒馆,并没有什么加固措施。之前在混战的时候已经被这些人弄得破破烂烂的了,而安德烈亚的破坏力极大,一拳挥出,一脚踢出,转眼间这个酒馆就快要变成废墟了。而之后见云守大人被打出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抄起家伙准备围殴。   “你们都退下!”清冷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彭格列众人惊喜地发现被打出去的阿诺德从废墟中站起,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现出不屑的神色:“不能保护手下的老大,没有资格成为老大!”   “呼啦呼啦呼啦!臭虫们,就让本大爷好好享受一番吧!”安德烈亚兴奋地呼喊。   阿诺德仔细观察他,他的优势在于强壮的身体所带来的力量以及那极快的出拳速度,但是这样的大块头通常都不会很灵活。这样的话,便有法可寻。   安德烈亚迫不及待地冲过来,他故技重施地想把面前的人再次打飞出去,可是这个人却变得比之前更加灵活。   阿诺德不断闪躲向他招呼过来的拳脚,这个人出拳比纳克尔还重。而他是不屑于用偷袭等卑劣的手段的,正面迎战才是他的风格。但是说是正面迎战,也不是硬抗硬那种像纳克尔那种一根筋才做得出来的做法。就在不断地闪躲之间他已经掌握好对手的习惯,于是在下一拳挥过来的同时安德烈亚的手腕上已经多出了一把手铐。   “你被逮捕了!”阿诺德握着手铐的另一边说,嘴角有向上勾起的趋势。   可是安德烈亚疑惑地看了看手上的手铐:“唉?这是什么?玩具?”   周围彭格列的人好心跟他讲解,声音里透着骄傲:“那是我们彭格列云之守护者的武器!不被任何事物束缚,贯彻己道的浮云的手铐!”   “浮云的手铐?”安德烈亚哈哈大笑:“别笑死人了!这种小玩具也能奈何得了老子?”他骤然使力,挥舞着手臂想要徒手将手铐取下来。   “没用的!”阿诺德面无表情地说。   “这可难说呢!”安德烈亚笑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随着这口气的吸入他浑身的肌肉像吹气球一样暴涨开来。   阿诺德看着面前恐怖的肌肉怪物,心下甚感不妙。下一刻就感到一股巨力传来,手里的手铐握之不住,悴不及防之下再次飞了出去。   “不去帮忙可以吗?” 菲利波快速地绕着圈儿,他速度极快,奔跑间已经在G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圆形的虚影。他边跑边不怀好意地说:“你的同伴可就要死了哦!”   “不用担心,那个人可是命硬得很!”G手里的弓矢正蓄势待发,可是对手的速度让他不好定位。他擅长的是远程攻击,在这样小小的空间里压根儿无法展开拳脚,而对方似乎很清楚他的弱点,打从照面开始一直在他周围快速游走。   “真是这样吗?” 菲利波伸出舌头,左边的幻影虚闪等G刚瞄准到他时他却已经到了右边去了:“对手可是那个安德烈亚哦,‘撕肉巨人’安德烈亚!”他靠近G的耳边:“据说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徒手将肉从身体上撕下来,这里面有动物的,当然也有人……类的……”   “太天真了!” G收回踢出去的脚:“以为我拿的是远程攻击的武器就大意地以为近身是我的弱点!虽说大部分的确如此,但是很抱歉,近身格斗的话我也一样很擅长。还有,你的话太多了!”   菲利波捂着受伤的肚子在落地的瞬间快速跳开,果不其然刚刚落脚的地方在他跳开的下一刻就出现了一支红色的箭矢,红色的火焰闪了几闪消失了。   “果然很厉害啊!” 菲利波抹去嘴角的血眼露凶光:“一点都不能大意啊!”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露出嗜血的笑容。   G压低身体做好准备,他眼中的神色专注而谨慎,对手似乎是想要做最后的一击。而菲利波也的确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他像之前那样在G面前绕了几绕却突然向另一边的蓝宝窜去。   人群里发出惊叫,菲利波得意地想:那个红头发的不好招惹,但是这个绿毛小子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蓝宝拿着锅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对上这个男人呢?这个人设计想要毒害Primo使得纲吉陷入生死不明的境地,这样的人好可怕!而近看之下,他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样子更可怕!怎么办?我好想回家!   恩佐/埃特纳看着对面的少年抽了抽嘴角,他是不是被人给看扁了?竟然会让这样一个胆小鬼来对付他!更可笑的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还是彭格列的守护者!那个彭格列的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是个没什么眼光的小家族吗?就算一时靠运气发展成这样的规模,也是不可能长久的!想到这里他很是愉悦地笑起来:“我说少年,你不用紧张,我是没有恶意的!”   “你……你骗人……”蓝宝紧紧盯着他,就怕他下一秒会有什么动作。而不远处的彭格列其他人也一起帮着他紧迫盯人,接下来的是高手之间的争斗,他们这些小人物还是不要没事找抽地往里搅合。   埃特纳深深叹气:“我说的都是真的哦!”这个少年抖得他一点儿战斗的欲望都没有了,虽说他并不是个好人,但他也不会去故意欺负这样的小孩子!   蓝宝继续抖:“总……总而言之,本大爷才不会相信敌人说的话!”   埃特纳无奈地扶额,其实他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是这种坏叔叔欺负小孩子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好吧!既然是你的期望,我不出手也太说不过去了!谁让我是宽容的大人呢?但是欺负你这样的孩子说出去太没面子,这样吧!让我的宠物跟你玩玩儿。”他挥手间身后几百条细长的蛇射向蓝宝。   有人发出惊叫,人群里出现骚动声,正在这个时候菲利波扑向蓝宝。情况不容乐观,蓝宝一时两面夹击!   这时就见这个家伙惊叫着一边儿狂飙眼泪一边儿往地上一蹲,手里的黑锅往头上一扣。在菲利波和蛇即将接触到他的身体的时候,被他扣在头上的黑锅发出强烈的电光,一瞬间整个酒馆里电光大作,只剩下绿色的电蛇刺啦啦响。   电光过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G看着面前的景色不知为何有些牙痒痒。菲利波和那上百条蛇浑身焦黑冒烟地在地上口吐白沫直抽搐,埃特纳好一点但是已经不复之前的风光,虽然是站着的但浑身焦黑狼狈得很。眼看形势不好他就有了退走的心思,可是刚刚被电过的身体还麻痹着呢,然后被看破其心思的G一箭射中双脚生擒。而其他的人……   总之彭格列的人全都没事,阿诺德已经和安德烈亚打到外面去了没被电光波及到,而其他的人在蓝宝往地上蹲的同一时间已经集体下蹲抱头……所以集体逃过一劫,而埃特纳这些站着的就成了活生生的避雷针。   别问明明G也是站着的为什么他没事,人家会告诉你人家已经被电了那么多年早就有了对策吗?   哦,忘了说了。我们还漏掉了安德烈亚的弟弟朱里奥/柯诺维尼亚,之前说了这家伙天生体质羸弱,所以他不是战斗力。战斗的话从来都是哥哥在前边顶着,而他一直是躲在后边出谋划策的,所以这会儿理所当然地被蓝宝的雷击给电晕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柯诺维尼亚家族的Boss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安德烈亚的力量毋庸置疑,而阿诺德作为彭格列强大的云之守护者自然不用说,虽然力气上落了下乘但其他方面却是安德烈亚无法比拟的。所以一时间,这两人竟然谁也无法奈何得了谁。在又一次安德烈亚的手腕被阿诺德的手铐铐住的时候,他哈哈大笑着说:“怎么样?已经不行了吗?这种同样的招数对我是没效的!”   “这可难说!”阿诺德冷然道:“云的属性是增值,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下一刻,铐住安德烈亚手腕的手铐突地燃起紫色的火焰,手铐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增值,眨眼间他全身因被手铐禁锢而无法使出力气。   “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你已被捕!” 作者有话要说:  啊,说实话偶很不擅长写打斗场面的……   而且这么严肃的场面为神马偶写着写着笑场了?   ☆、局面   “啊……这下糟糕了!”G看着面前的彭格列酒馆有些不敢想象Giotto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嗯,”旁边和他并排站着的蓝宝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状:“Primo肯定会发飙的说!”那个人最宝贝的酒馆被毁成这样,肯定会发怒的吧!   G向旁边侧一下头,问:“真的好吗?”   “唉?”   “本来就被阿诺德和柯诺维尼亚折腾得快要倒的房子,被你的一通电光直接弄塌了。我想Primo肯定不会放过直接弄塌房子的人吧!”看着有些傻眼的蓝宝G提醒他说:“说不定会直接禁足或者没收糖果什么的!”   蓝宝瞬间哭丧了脸,他眼泪巴巴地望着G说:“怎么办? G,救救我!”   G扒扒头发有些烦躁地说出解决之道:“就这样吧!反正是那两个家族来惹的事儿!”言下之意是准备将一切的事推到那两个家族的头上了,反正是你们惹的事儿,你们就自己准备面对Giotto的怒火吧!   若是在平时的话G是不会这样逗弄蓝宝的,但是心里的担忧与害怕怎么也停不下来,所以他不得不找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纲吉是什么人?那是Giotto的后代子孙!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他会一辈子寝食难安的。现在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了,按理说他应该立即赶到Giotto的身边商议下一步才对,可是他却突然不敢去见那个人。   想到刚刚从恩佐/埃特纳口中得知被那条名叫小托尼的蛇咬过的人至今无一人生还,G的心情愈加沉重。   “G?”蓝宝偏着头奇怪地打量他:“你怎么了?受伤了?”   G回过神摇摇头:“抱歉,我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蓝宝担忧地说:“我们去找Primo吧!我想快点儿见到纲吉看看他怎么样了!”   “啊,是的呢!” G心事重重地说:“我们去吧!”   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的人已经被阿诺德带走了,他自然有办法从那些人嘴里问出他想要的答案。而酒馆这边有彭格列其他的人在,扫尾的工作不用他担心。   需要担心的是他们这边!纲吉生死不明,戴蒙和塞弗诺拉还在敌方家族手里,还有阿诺德口中逼近的奇怪人影……   虽然抓住了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的Boss,但是糟糕的情况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Giotto的所在地不在彭格列酒馆的附近,并不是说他预先得知那里会有一场激战,而是特蕾莎的家并不在那附近。没错,特蕾莎本身是萨特隆的人,早年就和Giotto他们相识。临行前,以防万一Giotto决定将身为医者的她带上,虽然这个女人个性特立独行了点,但是她的医术却让人无话可说。正好特蕾莎有些时间没有回家看看了,于是就一起过来了,没想到这时派上了大用场。   Giotto很庆幸将这个人带了过来,他靠在窗边看窗外一望无际的海面良久,才转回头问:“纲吉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他的脸色很苍白,跟躺在床上的纲吉的脸色一样。   特蕾莎再次查看纲吉的情况后对Giotto点点头:“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接下来等他自己醒来就可以了!”   Giotto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特蕾莎,纲吉拜托你照顾了!”   “我知道了!” 特蕾莎点头接下任务,她担忧地看着Giotto的脸色说:“Boss,你也休息一会儿吧!为这个孩子输了那么多血,你现在的身体应该很虚弱才是!”   Giotto摇摇头,他疲惫地说:“没有时间了,特蕾莎!”   没时间了,即使不在现场他也能猜到G他们战斗的结果是什么。而一旦和那两个家族闹翻,接下来的种种问题便接踵而至。而这所有的问题都需要他居中指挥,一一处理。   和G他们碰头之后,Giotto就直接进入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当中。他们现在还不能离开萨特隆,第一是柯诺维尼亚和埃特纳现在在他们手中,这是个重要的筹码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而放在阿诺德手里甚至要比带回彭格列还要让人放心。第二就是那个奇怪的人影,他们现在正在逼近萨特隆,毫无疑问这里是主战场。当务之急是了解这个人影的真面目并想办法解决掉,否者很有可能威胁到彭格列其他地区进而总部不保。第三就是他们都不放心纲吉的情况,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难保没有万一,所以还是暂时呆在这里为好。是以,G连夜赶回彭格列城堡安排城堡中的事宜并速速召集人手赶到萨特隆。这次要对付的是两个大家族黑手党,光他们几个人和本地的留守人员当然是不行的,他们需要大批的人手。   而G在得知纲吉无碍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专心做起自己的事来。5天之后,G终于带着人回到萨特隆,而此时三个家族的战争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   “真是最糟糕的局面!” G来回转着圈:“早就知道黑手党里没什么情义可言!可是这个时候他们的Boss刚被抓了,家族里立即就起了内乱争夺首领之位,这样未免太让人寒心!”   Giotto摇摇头,他眼下的乌青浓郁显然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我们准备的时间,否则最开始几天以我们在场的几个人根本挡不下来。如今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可以全面反击了!”   G想起来:“那个奇怪的人影是怎么回事?阿诺德弄清楚了吗?”   听闻此言Giotto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抿了抿唇良久才说:“那是以人的生命能量为动力的对战兵器!”   “……什么……意思?” G震惊地问。   Giotto看着G的眼睛回答他:“G,那怪物里面关着的是活生生的人类!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将身体壮实生命力旺盛的普通人绑起来关在那怪物里面,用那些人的生命力驱动那些怪物!”   G震惊地脸色煞白,他蹬蹬后退几步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最开始我也不相信,于是费了些力气抓了一只回来。” Giotto紧皱眉头:“那个怪物全身铁皮,并且还装上了大量的火力。可是将表面的铁皮撬开之后,那里面却是……”   Giotto狠狠喘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说不下去。然而G却从Giotto未说完的话里了解到那怪物里面的残酷。   Giotto又说:“你可以去特蕾莎那里去看看那个人的样子!G!这次我们一定要完全摧毁柯诺维尼亚家族,将这种泯灭人性的怪物的制作方法完全消灭掉!”   G点点头,眼中现出坚毅之色:“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蓝宝匆匆闯进来,他肩上还站着一只威武的老鹰:“店长爷爷传来了消息!”   Giotto接过纸条匆匆扫了一眼,然后对G说:“果然就像预料的那样,他们开始对各地的分部动手了!”   G冷笑:“幸好Primo提早做了准备,去年圣诞节前的那场耗时长久的巡视,可不是作假的!现在只要戴蒙回来,岛对面的那些人便不成威胁。”接着他皱眉道:“那些出了问题的分部,您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Giotto也皱起了眉头,一个家族里最闹心的莫过于抵挡不了诱惑而做出背叛行为的成员了。他转过身背对着G:“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一切等结束这场战争之后再说。”   G知道Giotto是在逃避这件事,但是他并没有催促他,因为他自己心里对这种事也不是无动于衷的。   之后G见到了那种Giotto口中名叫哥拉/莫斯卡的怪物了,那的确是怪物,全身披着铁皮的3米高的巨物,它全身上下配置着威力巨大的火力,根据其身后跟着的几名柯诺维尼亚家族的人的指挥而进行战斗。   “跟这种怪物战斗……” G抽搐眉角说:“真心高兴不起来!”而且一想到这个怪物内部的东西,他就觉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蹭蹭往上长。   “那个大家伙是有弱点的!”蓝宝蹲在一边儿边啃煮熟的马铃薯边说:“弱点就是背后,只要绕到它的背后它就毫无办法了!不过最麻烦的就是在那个大家伙反应过来之前得想办法解决掉它背后的人。”   这些天一直是这家伙作为主力战斗在战场的最前沿,真是难为这孩子了!G揉揉蓝宝的脑袋:“辛苦了!”   “这没什么!”蓝宝失落地道:“我比较担心的是纲吉。”   G放在蓝宝脑袋上的手一颤,纲吉……   那孩子这么多天竟然一直都未曾醒来!   纲吉沉睡着,神态并不平静!时而悲伤时而欢喜,时而微笑时而恼怒,有时他会皱起眉头现出惊恐神色,有时又会舒展面容露出天使般的笑颜。   Giotto悲伤地站在床前,他记得这孩子小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样子,他记得他乍然出现在他面前时张着嘴一副见鬼了的样子,他记得这孩子彬彬有礼自我介绍时初初显露的尊贵风采,他记得这孩子和蓝宝等人顽皮笑闹时的表情,他记得他捉弄多梅尼和戴蒙时像小恶魔的样子,他记得如水的月光下他微笑时的表情,他记得他为着别人的事伤心难过时的表情……   许许多多的纲吉,他一件一件地珍藏着。就像戴蒙说的那样,在谈起纲吉时他的表情就像怀揣着宝物一般。纲吉是他的宝物,是他延续下去的血脉,是他的继承者!   然而现在他的纲吉昏睡在床上,他却叫不醒他!   “已经6天了,为什么你还是不醒?” Giotto低低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特蕾莎站在一边踟蹰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明白Boss为何会如此重视这个男孩儿,就算是救命恩人,这种关心的程度也过了。   还有Boss那天的那句话“这个时代没有比我与他的血液更加浓密的人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特蕾莎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她是知道Giotto的底细的人,然而在这个男孩儿出现之前她从未听说过他的存在。   而这个男孩儿呆在彭格列的方式也很让人费解,他是彭格列的人,却没有任何的职务,就像是暂时借住在彭格列家族里一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到这样特殊的待遇?特蕾莎想不明白,但是她并没有去刨根问底的打算。她是聪明的女人,不该她知道的事她不会过多地关注。   楼下响起很大的动静,接着楼梯上传来响动。远远地就听见蓝宝的大嗓门:“Primo!Primo!戴蒙和塞弗诺拉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偶是真心搞不懂第36章怎么会被锁了   ☆、纲吉的心结   少年匆匆跑在去学校的路上,因焦急整个脸皱成一团。“糟糕了,又要迟到了!”他边跑边喃喃自语:“怎么办,我会被咬杀的!”   跑着跑着,前方的路上迎面走来几个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学生,穿着他没见过的制服。   “嗯?没见过的制服啊……”少年因为好奇盯着人家看了良久,结果引来其中一人狠狠的一瞪。   好可怕!他被狠狠瞪了一眼!!少年被吓了一跳,心想:“总……总而言之,还是不要接近的好!”左右看看,少年见前边不远处有一个拐角,立刻战战兢兢地抱着书包从那个拐角处跑了。   [……]   然而即使是拼尽了全力奔跑,到学校的时候果然还是迟到了。守在学校门口的并盛帝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迟到了10分钟,你竟敢破坏并盛的风纪!我要咬杀你!”   “咦——!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少年颤抖着低头认错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并盛帝王的手指迟疑了下,还是毫不留情地一拐挥过去。   带着黑眼圈回到班级里的时候,老师看到他被修理后狼狈的样子只是扶扶眼镜说:“回到座位上去,下次不要再迟到了。”   “是……”少年在同班同学的窃窃私语和嘲笑声中低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落魄的身影,引不起任何人的怜惜。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少年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呀,笨蛋阿纲,打扫卫生的任务就拜托你了!”同班的几个男生不怀好意地将扫把递到他面前。   少年一脸的为难。   见少年有些犹豫,那些人不高兴了,领头的将扫把丢给他:“我们可是还有社团活动的,哪像你‘废柴纲’这么闲!”   “但……但是……”少年的脸涨得通红,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那就拜托喽,废柴纲!”几个男生高高兴兴地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说:“加油加油,笨蛋阿纲!”   “你们等等……”   [真没用……]   “好吧好吧!”少年自暴自弃地喃喃低语:“反正我就是头脑简单,四肢无能。”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学校呢?]   “我这么没用……为什么还要来学校呢?”   一个人打扫完整间教室后,太阳已经开始西落,夕阳的余晖印得半片天空无比耀眼美丽。   “真漂亮啊!”少年靠着窗口由衷心喜道,脸上是单纯开心的笑颜。   [好熟悉……]   [……]   [好熟悉的……]   [……]   [啊咧?为什么想不起来?]黑暗中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眼角流下透明的泪水[那片熟悉的景色就像是……]   “就像是火焰一样!”少年翘起嘴角笑道,脸上是晴朗没有任何阴霾的笑容。   像天空一样明朗,能包容世间万物。   纲吉猛然惊醒!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指摸到眼角有湿湿的泪痕。纲吉狠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有了觉悟。   “是你吧,六道骸!”   “遗梦?”Giotto重复着问道。   “没错!”回答问题的是塞弗诺拉:“其他的问题稍后再说,先救治小鬼要紧!”   Giotto看了看突然出现的本应被柯诺维尼亚家族拘禁的塞弗诺拉和戴蒙,想要问的话到嘴边又被他吞回去:“要怎么做?”   塞弗诺拉看向戴蒙,示意这个人清楚。   从刚刚进门开始,戴蒙一直在房间里四处观望,像是寻找什么东西。在听到Giotto的声音后才走过来,他看了看床上的纲吉,荡漾地笑了起来:“努哼哼哼~,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别人放到了,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戴蒙!”少见地Giotto在自家人面前说话的声音带上了怒意。   “嗯~,Boss生气时的表情也很不错呢!”戴蒙笑着调侃Giotto,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再继续下去那个人就要真的生气了。所以他干脆利落地转身问特蕾莎:“好久不见,特蕾莎小姐!虽然我很想跟您叙叙旧,但情况紧急,能跟我说一下泽田纲吉的情况吗?”   “那是当然!”特蕾莎很有涵养地说:“一开始我就给他吃了我特制的解毒剂,并割开伤口放毒。”她指了指纲吉被缠上厚厚纱布的手:“不过这个蛇毒太过厉害,幸而小纲吉似乎受过抗毒的训练本身有一定的对毒的抵抗性,否则在最开始被咬的时候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戴蒙挑挑眉,情不自禁地又笑了起来。而Giotto却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暂时性命无碍,但是我怀疑这个毒里有类似麻痹神经的作用的成分,以至于纲吉迟迟无法醒来!”特蕾莎有些忧愁地说。   “努哼哼哼~,非常抱歉,特蕾莎小姐!”戴蒙的笑容里有了那么点咬牙切齿地味道:“事实上那不是麻痹神经!”   “唉?”特蕾莎吃惊地问:“那是什么?”   戴蒙看了看床上睡得不是很安稳,像是正在抵抗着什么的少年道:“事实上那是雾属性的作用!”   “雾?”Giotto不解,难道是那个“雾”?   戴蒙点点头肯定Giotto的猜测,塞弗诺拉上前解释道:“就是跟戴蒙相同的属性,这次我们也是栽到那个的上面!”   “那个?”Giotto皱起了眉头。   “埃特纳家族的人称这个毒为‘遗梦’,就如字面上的意思。中毒者一旦中毒如果当场没死,就会陷入过往所遗留下的心结当中然后深陷梦境再也无法醒来。” 塞弗诺拉一口气说完,然后对Giotto说:“这些是卡米诺告诉我们的!”   Giotto想起了那个背叛家族的男人,沉默了。   特蕾莎很吃惊,但接着就是惊喜:“没想到还有这种毒的存在!Boss,能把那个笑起来很恶心的男人留给我吗?”   Giotto从刚才起皱起的眉头就一直都未曾松开过,闻言道:“能解除吗?”   戴蒙又开始笑了:“努哼哼哼~,只要找到那条蛇也就是施术者就没问题了!”   特蕾莎张大了嘴巴:“你是说一条有着‘雾’属性的蛇?”   Giotto却想起了纲吉的小狮子,自然而然地他的目光就看向了纲吉的枕边,却看见原本没什么精神的小兽猛然睁开了双眼。   戴蒙有些伤脑筋地说:“可是问题就是这里了,那条带着‘雾’属性的蛇还真是不怎么好找呢!虽然我感觉它就在附……”   话未说完,他就见着泽田纲吉那一直带在身边很像猫的狮子猛然间精神十足,它睁着金红色的大眼认定好方向后迅猛扑出去,然后一咬……   众目睽睽之下,纳兹的嘴里渐渐显现出一条通体碧绿,不过一尺长却有着一双蓝红双色异眸的小蛇的身影。小蛇扭动身体紧紧缠住小兽,右眼溢出丝丝深蓝色的雾气。小兽发现了,它歪着脑袋看了眼小蛇,然后将嘴里的小蛇放到地上而后伸爪子按住小蛇的脑袋,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小蛇。   被按住脑袋的小蛇气急败坏地用力挥动着身体,纳兹一时不察被他抽得翻了个个儿。感觉脑袋上的桎梏一轻,小蛇迅速抬起头想要溜走,却被被它抽得火气的纳兹暴起一巴掌拍飞出去。   于是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纳兹咬着晕了过去的小蛇将它拖到纲吉的胸口,然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卧下,然后闭眼……   “是你吧,六道骸!”   黑暗中沉浮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纲吉感觉不用再醒来也没关系。但是,他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所以再次回来了。是以在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双异眸的时候,他无比地庆幸。   还好他清醒过来了!   “现在还不应该叫你六道骸,因为你还不是那个我所熟知的那个人。”纲吉自顾自地笑道:“我叫你骸怎么样?在未来我可从来不敢叫你这么亲密的名字!”   异眸的主人似乎并不怎么高兴,那双眼中现出恼怒的神色。   纲吉直觉地理解了他的意思,但他仍是笑着说:“嘛嘛,不要生气。我们不是敌人,未来我们可是同伴啊!”   可是对方并不领情,异色的双眸渐渐逼近。   纲吉叹了口气:“还来吗?”   “狱寺君!”少年匆忙赶到现场,却见他担心的人完好地坐在地上,少年不禁松了口气。   “十代目!”银发不良少年惊讶道:“您怎么在这里?”   “啊……那个……我是听说狱寺君可能要被黑耀中学的家伙袭击了……”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来赶上了啊!   银发少年显然很是受宠若惊:“唉!就为了这事!不好意思!我刚刚已经把对方打倒了!”   闻言少年震惊道:“狱寺君真是厉害啊!”   可是转眼间,银发少年为了保护他而倒在地上。   [那个时候,我要是再强大一些就好了……]   “阿纲!”看到少年的出现,黑发少年惊讶地叫出声。   但是看到新的猎物出现了的敌人却兴奋了:“好吧,既然山本总是想逃,我就先放过山本来抓这只小白兔吧!”   黑暗的洞穴里,形似动物的敌人追赶着发出兴奋的嘶叫。黑发的少年扔出石头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他说:“你的对手是我!”   [那个笨蛋,明明已经快要秋季大赛了……]   一幕幕的过往在眼前掠过,纲吉看到未来战时山本和拉尔还有大哥伤痕累累地被关着受到瓦斯的威胁,他们的旁边还躺着狱寺君、云雀前辈、库洛姆……   “库哼哼哼哼!那时我还以为或许真的不行了……”那个总是说着夺取他的身体,却从未付诸实施的男人第一次说了丧气的话。   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山本躺在病床上,医生说他再也不能走路了。   “我没事。”并盛的帝王满身狼狈地说:“除了自尊以外!”   “你只要照着感觉走就行了……没什么好怕的……泽田……”本已经伤痕累累却仍是被散发着不详黑气的锁链困住的大哥向他大喊:“你的骄傲……我其实很清楚的!!”   [够了,已经够了……]   [到底还要让我想起多少……]   “为什么妈妈她非要受到这种罪呢……”红发的美丽女子难过地说。“拜托你们了!等妈妈醒来一定要让妈妈以为这都是一场梦!”   “你不能再这里输掉……这是尤尼的愿望~”曾几何时那个白发的让他感到头疼的男人挡在他的身前这样说。   “已经够了吧!”猛然间纲吉身上燃起火焰:“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为什么我是如此地没用?为什么我如此地软弱?   因为他的原因,总是将朋友同伴卷入是非当中。他一直在让身边的人受伤……   已经够了……   蓝红色异眸的主人似乎被突然迸发的火焰吓了一跳,瞬间后退了数米远。   很久之后,当它按捺不住地靠近的时候纲吉抬起头,他对着黑暗中的异眸说:“呐,骸,到我这里来吧!”   少年的笑容里有些悲伤,他向它伸出手:“到我这里来吧!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羁绊,我会变得比现在更加强大,我会保护你们,不会再让你们受伤。”   “我们是同伴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写文写到半夜一点……   ☆、纲吉醒来(修)   萨特隆处于彭格列势力的西南方,是一个靠海的美丽港口。按理说这样深入敌人内部作战是非常不明智的,但说到底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的人都是些狂妄自大的,他们以为这种程度的作战一定很快就会结束。甚至在结盟开始之前他们就做好了庆祝的准备。他们兵分两路,一路走水路,埃特纳家族从西西里南坐船直接靠近。一路走陆路,柯诺维尼亚家族买通或者威逼彭格列西南部分部的负责人,然后就借着结盟的名头大摇大摆地进了彭格列的地界。他们妄想让彭格列家族终止在它引以为豪的开始的地方!   战况一开始对彭格列是非常不利的,全靠Giotto和在场的守护者以及阿诺德的部下们拼死地抵挡。所幸彭格列一方扣下那两个家族的Boss给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在进攻之余又有所顾忌,这样才有了些喘息的时间。而那两个家族也不愧是老牌的黑手党,家族里总有那么一些厉害的老一辈和能干的属下,短时间内他们便控制了局面重整队伍并发出下一击。   但是少了关键人物 “Boss” ,这对一个家族的打击不是几个厉害的老一辈可以弥补的。而黑手党是个标准的弱肉强食的世界,眼见自家的Boss落入敌方之手,不少人心里想的不是营救,而是取而代之。于是底下阴奉阳违的,趁火打劫的,拉帮结派的,做小动作的……   总之,被攻打的彭格列家族是很不舒服,而作为攻打方的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也非常的不舒服。而让那两方家族无可奈何的是自家正牌Boss在人家手里,底下争夺Boss之位的人一大堆。偏偏彭格列这块儿硬骨头难啃得很,他们一方面要分出精力对付彭格列解救自家Boss,一方面还要防止家族内部小人暗算。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少人暗地里都扶额叹息,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而最近更是坏消息接连不断,哥拉/莫斯卡的弱点的暴露是迟早的事,毕竟自家Boss在人家手里。起先还担心对手会利用那些怪物反过来对付自己,可笑的是有这么好的武器彭格列家族的那些傻蛋竟然不知道要用!而后对方增援的人手突破重围还是赶了过来,本来他们这边儿还稍有优势的,这下战局立即进入胶着状态。毕竟他们是本土作战,不管怎样都要占优势得多。接着被派去袭击彭格列各分部的人手似乎都被绊住了,有些甚至失去了联系。而让他们感觉非常不妙的是不仅之前已经打通的战场后方有被敌人趁虚而入进行合围的趋势,自己家族的势力范围内好像也有那么点儿出了问题……   “Primo!切萨雷传来消息,在卡塔尼亚暗中进行的活动进行得很顺利!”G手里拿着封密信,显然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Giotto揉着太阳穴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G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和乌黑的眼圈有些不忍:“Giotto,你去休息会儿吧!”   半响过后Giotto才反应过来G叫的是他的名字,他突然有些感触良深:“自从你不叫我的名字开始,我渐渐就成了彭格列的Boss!彭格列,彭格列,有时候想想,那些叫我Boss或者叫我彭格列的人,在叫我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的是我这个人呢?彭格列,明明是我的名,却变得越来越陌生!”   “你累了,Giotto!” G抽走他手里的文件:“大局已成,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Giotto再次揉揉太阳穴,或许他是真的累了。先前抽血本身就给身体带来大量的负担,接着一连7天没怎么合眼。一方面操心战场的事,一方面又担心着纲吉的事,他现在看文件上的字都是模糊的。   “纲吉醒了吗?” Giotto问。   “戴蒙说大概今天就会醒了!”   “是吗?终于……” Giotto扶着桌子站起来,他真的该去休息了,但在休息之前他想要去看看那个孩子。青年站起来的身体晃了晃,勉强跨出一步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Giotto!”G大骇,他飞快地接住Giotto倒下的身体,正魂飞天外之时才发现原来人是睡着了。   “真是的,吓死我了!” G扶起Giotto将他放在床上躺好,在做着这些事的时候他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之色,他笑着对已经昏睡过去的Giotto说:“辛苦你了,Giotto少爷!”   Giotto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的视线,于是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呀,Primo!早安!”少年的声音虚弱,但那股清脆的像是清泉在流动着的声音却像是已经好久未曾听到了。   转头,少年柔如春风的笑容便占满视野。Giotto勾起嘴角终于安心地笑了,虽然脸色还很苍白,但似乎已经没什么事了。少年的眼中依然清澈明亮,环绕在颈边的小蛇像是碧玉般……   蛇?!   Giotto大惊失色,本就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惨白。是那条咬了纲吉的蓝红异眸的后来又被纳兹给抓住的毒蛇!为什么还在这里?而且离得纲吉那么近!   小蛇被Giotto的变脸吓得身体一缩,而后像是感觉很丢脸似的蹭了蹭纲吉的脸颊回头向Giotto吐舌头。   怕在刺激到Giotto,纳兹叼起小蛇离纲吉远了点儿。但即使如此Giotto瞪着小蛇,丝毫没有放松。   “嘛,不要紧张!” 纲吉笑了起来,他摸摸小蛇的脑袋艰难地动动身体想要坐起身,但是大病初愈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最终只得作罢。他躺在床上向Giotto介绍:“这是骸,我的同伴!”   同伴?Giotto瞪圆了眼。此时两人并排躺在作为临时病房的房间里,两张床之间只隔了张椅子。于是因为积劳成疾而倒下而后又发起了高烧的Giotto和因为中了蛇毒而倒下刚醒来一天还不能动弹的纲吉,只能躺在床上面对面地大眼瞪小眼。   “您饿了吗?Primo!”纲吉问:“要不要我喊人来?”   Giotto瞪了纲吉一眼,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同伴是怎么回事?”好吧,在纳兹将这条蛇抓住之后,他就有了将这个危险的东西处置了的想法,毕竟那个毒太过凶猛,而特蕾莎更是尖叫着就要扑过去。但是,没想到平时那么温顺的纳兹凶起来竟然可以那么不留情面,而他们又担心怕伤了纲吉,毕竟那两只动物都在纲吉胸口上。最后,作为最后手段的戴蒙的幻术直接被纳兹给无视掉了之后,他们也只有直接放任了。所幸,见所有人都放弃之后,那两只动物竟然都乖乖地呆在纲吉的胸口,也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见着这一人一蛇友好相处的样子,让他如何不震惊!   纲吉挠挠头,眼珠四处乱瞟。   “说实话!”   纲吉不满地嘟嚷了声,当下只得老实回答:“那什么……我的来历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吧,所以那什么……再多点儿惊世骇俗的事情您也应该能接受的吧!”不是他不想告诉Primo,实在是骸之前那一口真的动了众怒,由他醒过来大家瞪着骸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出来。如果Primo知道他是未来自己的雾守,会不会直接给以绝后患?   Giotto虎着张脸,示意纲吉坦白从宽。   纲吉看了看旁边的骸,骸也看他,那一红一蓝的眼睛远没有百年后那么复杂难懂。他忽然一乐,这个骸可要比百年后那一大只要可爱得多!   Giotto却黑了脸,怎么回事?莫非这家伙真的忘了之前被咬的事?   看到对面Giotto的样子,纲吉赶紧正了正脸色。他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也没听墙角的,这才指着骸的那只红色的眼珠说:“这只眼睛叫六道轮回,拥有前世的记忆和能力。而他的来世是我的同伴!”   “人?”Giotto是何等的聪明,听到纲吉所说的话再联系它的属性,当下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嗯,是人!”纲吉点头,是很大一只的人!   “换了!”   纲吉的脑袋立即摇得像是拨浪鼓:“不行!”   ……   “不用担心啦!”纲吉心虚地笑笑:“骸他虽然性格有点儿糟糕,但是是个很称职的守护者哦!”   Giotto长叹口气:“你的事我管不了!但是真的可以吗?这种……”他看了看被纳兹按住尾巴的小蛇:“这种东西!”   听到Giotto的话,骸不满地张开嘴露出獠牙:它才不是东西!   纲吉也不满:“他的名字叫骸!”   Giotto扶额,这么快就这么护着了!“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差点儿死了?”   纲吉内疚地点头:“……嗯,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在他醒来之后,特蕾莎就将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并且还告诉他Giotto为他输血的事。“谢谢您给我输血,Primo!”   Giotto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嘛……算了,你也不会听。”他有些头疼地看着纲吉睁着疑惑的大眼望着他,幽幽地说:“以后不要再做那样的事了!”   纲吉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Giotto指的是什么:“那个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等我反应过来之后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Giotto认真看了看纲吉,这孩子在做出那种以命救人的事情之后,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塞弗诺拉的话,Giotto问:“你在昏迷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纲吉眨了眨眼,然后缓缓躺回去。半响之后Giotto听到少年故作轻松的声音传来:“最开始……全都是些小时候的事……爸爸每次出门时的事,因为太笨了而被欺负的事,还有做不好作业被嘲笑的事。呵呵,本来我就是个在普通人家出生,在普通人家长大的孩子,没什么像样的目标,也没什么本事……没什么朋友……”   纲吉自嘲地笑了几声接着说:“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却每次都被我连累着受伤,被我连累着倒下,每次都是为了保护我!我果然是个废柴啊!”   骸爬到纲吉脑袋旁边吐着信子游来游去,仿佛是安慰一般,他看到过这个人类少年部分的记忆。   Giotto皱眉:“纲吉,你并不弱!”   纲吉惊讶地看向他,就听Giotto说:“就武力而言,在你的这个年龄能够到达这个地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而且,纲吉又是那么地勇敢善良,我想你的那些同伴也是因为如此才会想着保护你的。被同伴保护没什么可耻的,让同伴受伤了,下次再更加努力地保护回来就好!” Giotto笑了起来:“纲吉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好!”   那笑容是明媚的,好像一缕春日的阳光出现在眼前,有着一股让人想要依赖的安心感。纲吉张了张嘴,半天才抿起唇笑道:“嗯……”   “对了对了,在幻境里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个跟Primo很像的人。可惜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样,最开始我还以为是Primo呢!但是后来一想,怎么可能呢?那个时候可是一百多年后啊,而且那时候我又没有指环……”   听着少年絮絮叨叨的声音,Giotto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冬日的雨季已经过去,春天明媚的天空即将来临。他们彭格列,一定会在这孩子的出现之后,走上越来越广阔的道路。 作者有话要说:  G27的互动会慢慢增加。偶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如果纲吉回到未来,六道骸要怎么面对纲吉,噗哈哈哈哈~~~~   ☆、战争   1859年3月初,西西里最大的三个黑手党柯诺维尼亚家族、埃特纳家族和彭格列家族于萨特隆结盟。结盟破裂,次日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联合对彭格列家族开战。战争当中,柯诺维尼亚家族使用了其家族秘密研制的对战兵器,以至于战况空前惨烈,给当时参加战争的人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死亡阴影。战争持续半月之久,涉及周边十二个城镇,死亡人数达以十万计。   远远地还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浓重血腥味以及刺鼻的烧焦了的尸体的恶臭味!纲吉靠坐在远离战场的一方高地的大树上,他的视力很好,所以能看到远处战场上如豆般的人影在枪林弹雨中飞驰。   当先一人隐约是头绿发,他背着黑锅,所到之处电光闪烁片刻间周围倒下一大片横七竖八的人影。纲吉看不清此时蓝宝的表情,那个胆小鬼在这样可怖的战场中是不是哭得已看不清前方的路?枪声、爆炸声、惨叫声、喊杀声以及兵器相交的声音纲吉都听得清楚,但他听不清此时蓝宝的声音,那个胆小鬼是不是已经哭得没了声音?   他们的对手是三米高的钢铁怪物,怪物刀枪不入唯有背后它自身无法触及到的一处弱点。而怪物身后是无数眼冒绿光虎视眈眈的贪婪之“狼”。   半空中有美丽的赤红灵光一闪而过,G的指尖每次离开弓弦之时,便有一个钢铁怪物倒下。火焰并未伤及怪物身体深处,只是让它无法动弹而已。而怪物的身后,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的人提起□□立即补上空缺扫射敌手,而迎接他们的是塞弗诺拉愤怒的铁拳。   另一处,紫色的火焰纷飞之间,即便是哥拉莫斯卡也无法阻挡阿诺德的脚步。他满身血迹,只是一个照面,面前的庞然大物就变得支离破碎。紧随其后的敌人惊惧地四下溃散,已经顾不得什么家族颜面。阿诺德啐出一口血,皱眉看从怪物破碎的身体里掉落的物体,那是被束缚住全身已然全身肌肉萎缩的人类。   战场上每隔几米就有圆形的巨坑,巨坑四周呈放射性地倒下无数的尸体,这些尸体已经不知道是彭格列家族的还是另外那两个家族的人了。这样的战场可不是上回迪亚戈入侵彭格列城堡的那回能够比拟得了的。   每时都有人死亡,每刻都有人受伤。渐渐地战场后方弥漫起深蓝色的雾气,被雾气所笼罩住的人不久就开始迷失心智不分敌我胡乱砍杀。   空气里弥漫着焦躁与恐慌,在血腥的刺激下人们杀红了眼,变成了可怖狰狞的野兽。   纲吉眼神空洞,脸色比前几天昏迷时还要苍白。一时心血来潮想来观看蓝宝他们的战斗,却看到了这种场面。他蜷缩着身体,即使如此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的方向。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有争斗?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有战争?   是什么让人变成了兽,让本来温柔可亲的人变成了杀人者?让本来应该用之创造幸福的人类的科技与智慧却组成了恐怖的杀人利器?   说到底,战争是什么呢?   [战争是家族之间的一种暴力行为,敌对双方为了能达到一定的利益而进行的武装战斗!阿纲,作为彭格列十代目,你的任务就是在战争之中赢得胜利!]   不想听!   [这也是为了保护你身边的家人和朋友!要知道如果你输了的话,他们会有怎样的下场!]   不想听!说到底又不是我想要坐那个位置的!   [真是没用啊,阿纲!]   没错,我就是没用,我就是“废柴纲”!   [你小子,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   ……   [不要逃!阿纲!]   呐,Reborn,如今的我还能逃到哪里去呢?除了彭格列,我竟然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处……   呐,Reborn,我到底该怎么办?   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又怎样才能回去?   好想回家……但已经使用了所有的方法,依然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夕阳落下,天色渐暗。Giotto被那条叫骸的小蛇带领着找到纲吉的时候,发现这孩子已经倚在树上睡着了。少年皱紧了眉头,眼角下还有水光。   “真是的,真是让人操心的孩子!” Giotto拂去那晶莹的泪滴,却用很轻柔的力道将人抱起。   少年的身体很轻,像是一片羽毛般,Giotto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第二天,战争仍在继续。纲吉大病初愈无法参与战争,而其他人也嘱咐他要他好好休息,少年的脸色比他们这些拿起武器作战的人还要疲惫难看。   远远看了一眼战场,纲吉垂下眼转身离去。镇子里的人在战争开始时就被彭格列的人疏散出去,不愿出去的也是躲在家里大门紧闭。所以现在整个萨特隆冷冷清清,除了炮火声和枪声就只有远远传来的喊杀声。偶有路过的人,也是步履匆匆。   路边偶有被遗弃的猫狗,翻翻拣拣剩下的垃圾以期望能找到些什么果腹。纲吉看到不远处的屋檐下一对年龄很小的兄妹索瑟着抱在一起,哥哥将妹妹揽在怀里警惕地瞪着他。   纲吉走过去:“怎么了,小弟弟?和家里人走散了吗?”   哥哥将妹妹抱得更紧,他瞪圆了眼睛冲纲吉大喊。小男孩的话夹杂着当地方言纲吉听不太懂,只能隐约听懂几个单词“滚”、“杀人犯”……   纲吉本就苍白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但他还是友善地冲男孩儿笑笑:“不要激动,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只是看你们似乎需要什么帮助……”   “不要你管!”这几个字倒是说得很清楚,男孩儿压下小女孩儿想要抬起的头:“你们这些杀人犯,是你们将灾祸引到这里来的!”   纲吉抿紧了唇,他无法反驳,不管再怎么正当的理由,都无法抚平深受战争连累的普通人心中的创伤。无论怎样的战争,受到伤害最深的,永远是普通人!   纲吉将两兄妹交给路过的彭格列的人,他无法直视那熟悉的憎恶目光,那让他想起来到这个时代之前的日子。   骸似有所感,它从纲吉的上衣口袋中游出缠上纲吉的脖子,睁着一双红蓝的眼睛看着纲吉。纲吉笑笑,拨开勒到他脖子的小蛇放进口袋里。街上的人不多,可是透过窗户缝隙窥视外面的人却不少。   走走停停,不多时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许是看出纲吉是经常呆在Giotto身边的人,那位名叫“凰”的干练女子并未阻拦他。不久后在她的带领下,纲吉又见到了那个冷若冰霜的云之守护者。   “你的脸色很差,看起来并不适合战斗!”阿诺德理了理袖口,示意他正要出门。   纲吉勉强扬起笑脸:“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我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求?”阿诺德这才回头看他:“是什么请求?”   纲吉坦然看向阿诺德:“我想见见埃特纳家族的Boss!”   情报局的监狱很大也很复杂,就像迷宫一样,但却意外地很干净整洁。纲吉跟在阿诺德身后东张西望:“好多人……”   阿诺德用眼角余光观察他:“喜欢吗?喜欢的话你也可以住进来。”   纲吉讪笑:“那就不用了……”   一直走到尽头,阿诺德才停下:“就是这里!”   纲吉看向那黑洞洞的牢房,牢房里恩佐/埃特纳有些神经质地走来走去,低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而在他的隔壁,安德烈亚/柯诺维尼亚被绑成了个粽子随意地丢在地上。   “别忘了,你欠我个人情!”阿诺德本身就是要出门的,将他带到这里已不可能再等下去:“下次我一定会铐杀你!”   “啊……”纲吉满头黑线,努力忽视他最后的一句话:“谢谢您带我过来这里!”   阿诺德走了,凰看了纲吉一眼也一并离去。纲吉敲了敲铁窗:“又见面了呢,埃特纳先生!”   埃特纳还记得纲吉,这个破坏了他的计划的少年!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却事隔一周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纲吉扬起唇角笑了。骸从他的口袋中露出脑袋看了看外面,在看到埃特纳之后怔了怔,随后就将脑袋缩回去。   “小托尼!”埃特纳惊讶地叫道,他质问纲吉:“你对它做了什么?它怎么会在你那里?”   听到叫声,骸又露出脑袋。它看了看埃特纳,又看了看纲吉。纲吉摸了摸它的脑袋:“没事的,骸!”   埃特纳上下打量了番纲吉,又看向骸。他试探地向它伸出手,口中温柔地叫到:“小托尼……到爸爸这儿来……”   骸看向伸向它的手,犹豫了下顺着纲吉的手臂游向埃特纳。见此,埃特纳冲纲吉露出得意的笑容。   骸游向埃特纳伸出的手,在靠近的时候张开嘴露出珍珠般米粒大小的牙。埃特纳颤了颤,却是忍住了。   纲吉看到了,他说:“你自称它的爸爸,却害怕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呢?”   埃特纳冷笑:“没有人会将畜生当做自己的孩子!它有用的时候我便宠着它,没用了之后自然就丢了。”   纲吉皱眉:“我不喜欢你这种做法,骸他也是有思想有灵魂的。”   “骸?”埃特纳意外之下手指又抖了一下,这一抖差点儿就被骸咬了一口。骸张着嘴就在他的手指边儿,信子扫得指腹发痒却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回到原主人身边。埃特纳意外地打量纲吉:“没想到……没想到,彭格列家族里还有你这号人物。”他吃吃地笑起来:“真是可怜的孩子,竟然还给它起了名字。你知道它是什么吗?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过一命,又是用什么方法收服了它。但是,现在能将它还给我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纲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搞不好我知道得比你还清楚!”   埃特纳诧异地扬起眉毛:“什么意思?就算是在我们家族内部这也是机密!”   这次换成纲吉冷笑:“什么机密,无非是人工植入的一只眼睛!”   埃特纳勃然变色,他指着纲吉道:“你……”但他的手指伸到一半就缩回去了,半空中骸碧绿的身体晃了一晃落在纲吉伸出的手里。见没咬住它甩甩尾巴,优哉游哉地游回纲吉的口袋里去。   “我对你们家族的机密没有任何兴趣!”纲吉冷眼看他:“这个六道轮回眼,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埃特纳却闭上了嘴巴,这个怪异的眼睛原来是叫这个名字的?   “回答我!”   埃特纳一点点地笑起来,似乎是恢复了点儿结盟当日的惺惺作态:“告诉你也行,但是你得放我离开!”   闻言纲吉摸摸骸的脑袋,冷笑:“或许,我该让你也尝尝我之前中毒时所受的苦!” 作者有话要说:     ☆、毁灭的本能(修)   结果还是没能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并非是一定想要知道六道轮回眼的来历,只是对于那个改变了骸一生的眼睛,不知为何纲吉有些在意!而且,他也想要见见这个一心想要引发战乱的人。   此时的恩佐/埃特纳已不复前几日纲吉初见到他时的从容,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打理的他看起来非常狼狈憔悴。眼窝深陷,下巴上已经冒出了浓密的胡渣,而且在靠近的时候纲吉闻到好几天没洗澡时所特有的异味。   纲吉收紧他伸过来的手,一直到对面的人脸色渐渐发青才松开。而此时这只手呈勾爪状,正对着纲吉的脖子。   “你最好还是不要动歪脑筋的好喔,这对你是没好处的。”纲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而且,阿诺德可不是那种会接受威胁的人。”   “你……”埃特纳握着无力的右手,脸上有着隐忍之色:“你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徒有其表的……少年!”   纲吉皱眉,黑手党世界中的黑暗纲吉多少都知道些。那些坑脏血腥以及罪恶,虽然他不会去染指,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个人一开始看他的眼神就很怪异,不像是以往的人见到他时的惧怕掠夺,而是彻底的轻视与不屑。   “我的身份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想象得到的!”纲吉深吸口气,他是彭格列第十代Boss,黑暗世界的无冕之王。   埃特纳怔怔地看着纲吉,然后捂着眼睛低笑出声:“彭格列那家伙竟然将你放在身边,真是个蠢蛋!”笑声过后,他恨恨地说:“卡米诺那家伙竟然没有告诉我彭格列有你这么个人!”   纲吉愣了一下:“你说卡米诺?”   埃特纳露出一只眼睛看他:“你既然是彭格列的人,不会不知道去年年末的那件事吧!”   纲吉讶然:“原来是你指使的!”他怒视埃特纳,卡米诺虽说骄傲了点儿,但本质还不坏。   “那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埃特纳勾起一边的嘴角看他:“不会连你也被他的表面迷惑了吧!那家伙的目的我一早就很清楚,他故意接近我,无非是想着甩掉迪亚戈那个包袱,然后利用我得势!现在那家伙恐怕正忙着抢夺埃特纳家族里的势力!”   纲吉沉默了会儿,不解地问:“你明知道,还眼看着被他利用?”   埃特纳无所谓地耸耸肩:“毕竟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埃特纳家族变成怎样了也无所谓吗?”   埃特纳嗤笑一声:“家族?那种东西怎样都好。”   纲吉疑惑了,他现在有些不明白:“你既然不是为了家族,那为什么要针对彭格列?”   埃特纳看着纲吉笑,于是纲吉又感觉到那种被毒蛇深深注视着的森寒。“那还用说吗?因为会很有趣啊!”   纲吉皱眉,有趣?仅仅只是这个理由?他不是没见过一些故意想要引发战争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为了某种目的。有的人是为了金钱权利,有的人是为了重要的人复仇,也有的不讲理的为了改变无趣的现实想要改变世界……   但他从未听过这么荒唐的理由!   “彭格列虽然是个新兴的家族,但一个家族里却一下子冒出七个拥有火焰的人,这是为什么呢?据我所知在干掉甘比诺之前,他们还只是个只有百来个人的小团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突然强大了起来呢?”   虽然是在坑脏黑暗的牢里,谈起这些埃特纳却重新变得亢奋起来。他走回床边好整以暇地坐下,就像是在他自己的城堡里一样:“嘛,我可不像安德烈亚那头猪一样脑子不好使。这种事怎样都好,我可没兴趣将时间花在研究这些上头。这样的家族短时间内发展壮大这是必然,但那之后呢?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黑暗的居民最渴望的是什么?”   不等回答,他走过来将头伸出铁窗看着纲吉说:“是力量!”   “渴望力量的黑暗原住民当然不可能放着这么大块儿肥肉在眼前晃荡,势必会争夺抢食。”   纲吉一直沉默不语,他看进这人的眼底深处:“你不是说你没兴趣将时间花在这些上头吗?”   “嗯,没错!” 埃特纳将头缩回去,他的脸上又变得笑容可掬:“我没兴趣!但是,这样一来势必会有战争,战争会越扩越大。整个西西里、两西西里、那不列斯、罗马,甚至是整个意大利……”   埃特纳将手伸向半空,像是迎接神的使者一样脸上现出狂热:“啊!多么波澜壮阔的画面,多么美丽动人的声音。一想到不久的将来那个画面将会实现,我就激动地停不下来!”   纲吉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这个人,不,应该说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渴望战争,只有疯子才会觉得战场上的声音动听。   “现在这个城市的外面正在进行着一场战争!”纲吉闭上眼睛:“人们的血已经染红了土地,人们的嘶声惨叫好几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啊,那还真是可惜!” 埃特纳失望地说:“我要是能出去看一眼就好……”   “嘭!”   “好”字还未说出口,他就被骤然打飞了出去。纲吉缓缓收回伸出去的手:“你……”   牢房很小,埃特纳撞到对面的墙上后反弹到地上。挣扎了半响才爬起来,他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有些意外地看着纲吉被怒意染得几近红色的眼瞳,笑道:“我现在有些相信你刚刚说的话了!彭格列那家伙尽是收些什么时候会发生家族内部□□也不奇怪的家伙做手下,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这个少年,他竟然无法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我不是Primo的手下!”纲吉冷冷地道:“Primo将所有彭格列的人视为家人,他跟你不一样,所以你的愿望不会实现的!”   “真的吗?”埃特纳仍旧是低低地笑:“少年,你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人性。”他没有再试图靠近纲吉而是倒在床上,小小的床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声响:“看在小托尼的份上,我就给你上一课吧!这个世界上人类的本能有两种,一种是爱的本能,另一种是毁灭的本能。”   纲吉皱眉,他不喜欢这种说法。人有善恶之分,怎能将毁灭当做本能?   像是看透了纲吉的想法,埃特纳说“别太匆忙地对此作出判断啊,少年!爱和毁灭都是基本的本能,就像光与影、鱼和水一样,单独的一种本能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它总是得和另一种本能结合在一起,才能发生改变。例如……”   埃特纳想了想接着说:“例如,保护是一种爱的本能。但是,要想实现保护这个目的,就必须要让自己受到毁灭性的支配。”他缓缓勾起嘴角邪恶地笑着:“就像你们彭格列,此次的战争你们作为被攻打的一方,如果想要自保就不得不奋起反击。难道说在这个过程中你们就没有破坏和杀戮?”   纲吉沉默了,他想起远远看到的战场。   “那是不可能的吧!” 埃特纳笑嘻嘻地说:“人类在进行战争的时候他们有很多种动机:有些看来很崇高,但实际上只是冠冕堂皇;有些看起来有些卑鄙,但实际上却是真的诚心实意满腔热血;有些是师出有名;有些却是纯粹的强盗做派。这其中又有哪一样少得了毁灭的本能或渴望的驱使?这些毁灭性冲动能够得到满足,显然是由于它们与那些爱的冲动或理想主义冲动混合起来的结果。许多残暴行为都是在所谓的理想主义动机借口下实施的,它们实际上满足了那种毁灭性愿望……”   “狡辩!”纲吉俯视着斜斜靠在床边的埃特纳道:“你当我是笨蛋吗?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目的,但是为了爱和理想而起的冲突,是如论如何都与你所谓的毁灭的本能无关!”   埃特纳用食指敲了敲床沿,说:“真是固执的人啊,我给你举个例子。你见过宗教裁判吧,表面看起来是很崇高的理由,实际上那种毁灭性冲动便在无意识中让它得到强化。”   纲吉沉默了,他在铁牢外走了几步,看起来有些烦躁。   埃特纳眼中现出得意之色,不管多厉害的人,一旦纠结起这些问题,都会开始头脑混乱。他接着说:“毁灭的本能在每一种生物中都起作用,并让这些生物走向毁灭,嗯……我想应该将它称为死的本能,而爱的本能则代表了生存下去的努力。也可以说,人类是通过毁灭其他的人而保存自己生命的。”他顿了一下,看纲吉不赞同的脸色:“也许在你看来,我的这种说法近乎是一种笑话。但是,你不能否认这是事实!”   “那是……”纲吉欲言又止,他作为彭格列的十代目,自然见过形形□□的为了自身的欲望而走向毁灭的人。这其中不管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还是为了保护他人的。甚至这么多年来,他为了自己以及身边的同伴,又何尝没有伤害过他人?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这样强烈地反对战争呢?不管怎么说,战争实际上是难以避免的,因为它似乎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纲吉反驳:“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战争可能毁灭别人充满希望的人生,可能毁灭别人幸福的家庭,战争还会……战争……那是不对的!”   埃特纳呵呵笑了几声:“只要有人打算毁灭其他人,后者就一定会武装起来准备战争。但我并不想说这些,”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纲吉:“在我看来,你反对战争的主要原因是,你不得不这样做。你是和平主义者,你对战争不仅有一种理智或感情上的否定,在体质上也无法忍受它。”   埃特纳舔舔唇,他说:“你跟我不一样!就本能而言,你是前者,而我是后者!”他笑了笑站起身:“或许彭格列跟我也是一样的人!”   纲吉一惊,顿时模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早说过Primo跟你是不一样的,不要拿Primo跟你相提并论!”他上下打量埃特纳:“你说了这么多的话的目的,不会就是为了挑拨我和Primo的关系吧!”   “怎么会!”埃特纳吃吃地笑,那目光就像是看着得不到糖果而无理取闹的孩子。   纲吉安静下来,他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埃特纳的话咋一听似乎有些道理,但细细想来却是荒唐之极。可笑他却因为连日的战争血腥而被这些话弄得心浮气躁,这就是他本身就心智不坚的缘故。“你之所以这样认为,那是因为你本身就是这样荒唐的人。荒唐的想法,荒唐的行为,才会有如今荒唐的人生。我们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就是因为有你这样拥有毁灭性冲动的疯子,才会有那么多的不幸!”   是的,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如果不想身边的人再次受伤,唯有变得更强,强过这些疯子!   走出情报局的大门,纲吉用手遮住阳光。   真是……好刺眼呐!那耀眼得让人炫目的光线……   如果让大哥他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失望的吧!   但是……   “抱歉!骸,没能找到有关你的眼睛的有用线索。”纲吉对为了不吓到别人而一直盘在他口袋里的骸说。骸“嘶~嘶~”地吐着信子,仿佛是在安慰他让他不要介意。于是纲吉摸摸他的脑袋,笑了起来。   远远地看到了一颗长了几片叶子的蓝色脑袋。看到那个标志性的打扮,几乎是立刻地纲吉撒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埃特纳的说辞引用了一个帖子里翻译的弗洛伊德的答爱因斯坦。不过现在那个帖子我找不到了,忘了当时在哪儿看的。这会不会被说是抄袭,偶表示很担心……   ☆、该来的还是会来   日已当空,纲吉走了没多远的路就不得不停下歇息。之前他身中剧毒,又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七天。如今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若非他多年来深受碧洋琪有毒料理的折磨,若非Primo和特蕾莎的及时救助,恐怕他现在真的要不在世上了。只是身体元气大伤,想要恢复以往的活力恐怕还得等些时候。   谢谢你,碧洋琪!以后我再也不诅咒Reborn不理你了!   这个念头还未转完,远远地纲吉就看到了一颗长了几片叶子的蓝色脑袋。看到那个标志性的打扮,几乎是立刻地纲吉撒腿就跑。   只是多日来身体亏虚已不复以往,而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努哼哼哼~”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异样的笑声让人心惊胆战。一阵风吹过,只余几片叶子打着卷儿地飘落。   纲吉满脑门的冷汗,他僵硬着脖子回头:“呀~,雾守大人!今天天气真好呀!”   糟糕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但是之前还想着就算是报复回来他还能跑,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跑不了啊!纲吉几乎是泪流满面地想。   “嗯~,真是见外呢,泽田纲吉!明明你叫G都是直接叫名字!”戴蒙捉着纲吉的后脖领子笑眯眯地说,但纲吉敢对天发誓现在这个男人正气的很,因为他脑门上的青筋正肉眼可见地跳得欢快。   纲吉立即乖乖改口:“戴蒙……大人!”   戴蒙挑挑眉,又挑挑眉,然后笑了。   破败的小屋内,纲吉目瞪口呆地看着系着围裙做饭的彭格列雾之守护者大人。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纲吉已经见到了很多初代家族所不为后世所知的一面。例如Primo很喜欢可爱漂亮系的东西,就看他每天揪他脸揉他脑袋就可见一斑,而据说在此之前的是他养在书房里的鸟儿,可是他却从来没养活过一只,现在养在他书房里唯一还活着的一只蓝色青鸟还一直是G在照料。例如G沉熟稳重做事很认真,可另一方面却意外地龟毛,以至于在他手底下办事的人处处小心谨慎,脾气涵养都非常好。而蓝宝虽然胆小又任性,意外地是手非常巧,纲吉经常抽着嘴角看他将自己编制的各种小玩意儿拿出去卖,竟然还很畅销。还有纳克尔,那个高大的神父非常喜欢小孩子也很受孩子欢迎,只是做事毛躁经常引得修女大发雷霆。而阿诺德……纲吉从未想到过那个人竟然是个超级大路痴,在彭格列城堡里都能迷了路!不过更让人无语的是,那个超级大路痴在自己迷宫一样的监狱里从来不会迷路!   而现在他又见到了戴蒙的另一面……   “发什么呆!菜洗好了吗?”戴蒙飞过来一个荡漾的小眼神,吓得纲吉整个一哆嗦。   “啊……哦……”纲吉赶紧低头洗菜,这个妖孽到底是想干什么?   戴蒙的手艺很好,至少看起来很好。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像是做惯了这种事的。但是,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料理,他却没有吃下肚子的胆量。   特别是对面还有一个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妖孽,一直发出让人心里发凉的笑声。   “怎么了?不合口味?”戴蒙为自己酌满一杯酒,晃荡着酒杯里深红色的液体笑眯眯地问。   “不不不,”纲吉立即摇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没想到雾守大人竟然会做料理,真是出乎我的预想之外……哈哈哈……”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个人兴趣而已!”虽是这样说,但纲吉看他高抬的下巴不禁抽搐嘴角。但是即使如此,纲吉看了看面前的食物忍不住没话找话地说:“说起来,战事怎样了?雾守大人不在真的没问题吗?”   提起这个,戴蒙沉默了片刻。纲吉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即使是戴蒙这个妖孽,面对战场上的血腥也是有些不适应的么。可是下一刻戴蒙却像往常一样地笑了起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战场上已经没我什么事了。真是可惜呢,泽田纲吉!你应该去看一看我使用幻觉时的技巧……”   纲吉将头扭向一边:没救了啊,这个人!   “努哼哼哼~,难得我施展手艺!泽田纲吉,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吗?”   “不……”无奈之下纲吉小心翼翼地塞下一勺土豆,然后他看了看对面明明很期待却故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的戴蒙,想吐……没敢吐……   “努哼哼哼~,果然很美味吧!下次我就做这个给埃琳娜,她会不会高兴呢?努哼哼哼~”   我说,我就是个试吃的吗?纲吉面无表情地想:可怜的埃琳娜!   直到纲吉心惊胆战地吃完,戴蒙才笑着进入话题:“泽田纲吉,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吧!”   “啊……那个……”纲吉左看看右看看,现在还能跑得掉吗?   “逃不了哟!以你现在的体力来说。”戴蒙像是看穿纲吉的意图,立即说。   “也是呢!”纲吉垂头丧气:“说到底,我只是在你身上放了吸味草(小孩子不要当真)而已,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吸味草,顾名思义不过是颗草而已。它最大的用途就是吸收周围的味道,有意思的是不管它吸收的是什么味道,那个味道会一直保留在它的体内。所以也有人将这种草加入香料之中提高香味的持久性,不过,因为这种草很难生长而且数量稀少所以就显得尤为珍贵。纲吉是偶然间得到一些吸味草的粉末,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哈哈大笑三声,戴蒙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不得不说,我们的彭格列十代目已不复当年的纯真良善,那么珍贵的东西,他竟然直接拿来捉弄人。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在一个环境下待得久了就习惯了,所以人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的。纲吉将这些粉末融到水里,故意将之打翻撒到戴蒙身上。所以,戴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走到哪里吸到哪里,最终聚集到一身的怪味。不知是否巧合,纲吉给戴蒙撒吸味草的那天,正是戴蒙和塞弗诺拉出发去柯诺维尼亚家族的当天早上。   不过吸味草的粉末自然不能和吸味草本身比拟的,按照纲吉撒下去的剂量它的功效也不过只能维持三四天,那之后味道就会消散。而这三四天的时间刚好足够他们到达阿格里真托,应该不会坏什么事才对。不过,这也是通常情况下才会有的,而事实上就出现了那么个例外。   “努哼哼哼~,说的是呢!”戴蒙的声音里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只是吸味草而已!”没有人喜欢带着一身的怪味而被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好吧,那些相比起来已经是小事了,他有些恼怒地盯着纲吉以及……纲吉上衣口袋里的骸:“你该不会不知道吸味草的草籽是一些动物比如蛇的最爱吧(小孩子不要当真)!”   “哈?”纲吉是真的不知道,当然即使是知道他也不可能料想得到戴蒙运气会那么背,不仅遇到蛇遇到的还是只和他拥有相同属性的蛇。他悄悄捂紧上衣口袋,这个人想干什么?   感觉到外面的动静,骸悄悄探出脑袋。在看到戴蒙的时候,它双眼一亮迅速游出来滑向戴蒙。而戴蒙可没有这么热情,他看到这条小蛇的第一反应是直接抄起桌上的刀叉向骸射了过去。   纲吉张着嘴看着这个场面,这是……怎么回事?但不管内心如何疑惑,纲吉看着险象环生几次差点儿挂掉了的骸,还是上前帮忙。一翻混乱下来,纲吉捉着尺长的小蛇强硬地将它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对面的男人可是超级不好惹的,骸到底是发的什么神经跑去接近他?   现在不用想戴蒙的任务为什么会失败,动物天生便具有人类所无法比拟的灵敏五感,更何况是蛇类喜爱的东西。虽说味道已经消散了,但吸味草本身的味道对于这些家伙们来说清晰得就像是才发生不久一样。   纲吉反省,难道是因为他的原因让这三个家族的战争提前爆发了吗?   “你真是很能干呢,泽田纲吉!”戴蒙脸上是笑着的但是那双眼睛却阴沉得可怕:“不仅阴了我,还让我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一想起在柯诺维尼亚家族遇到埃特纳家族的Boss时被一口道破身形,并在那之后一直被条蛇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就忍不住暴躁!   而那条麻烦的蛇现在却被这个更麻烦的小子收服,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更有趣的是有趣的东西还不止这些!   “你是谁?到彭格列来的目的是什么?”戴蒙居高临下地看着纲吉神色变幻的脸:“这些问题我不会问!但是,泽田纲吉。你是个很有趣的人,隐藏着很有趣的事,但愿有一天你不会因为你所隐藏的事而丧命!”   纲吉抬起头定定看了戴蒙一会儿,在他说完之后突然笑了:“那还真是伤脑筋呢!”   “嗯~,你知道就好!”戴蒙满意地点头:“这样的话,你就乖乖地任我处置……”   “我说的是你哦!”纲吉摆出一副闲适的姿态,他十指交握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对面的男人:“如果我死了的话,伤脑筋的可是你哦!”在未来直到戴蒙死了很久以后,直到他进入彭格列权利核心之后,他才开始了解这个男人。或许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期望着有一个人能阻止他,有一个人能结束他!   三年前他们相遇时,一个是百年前不死的幽魂,一个是百年后故人的后世子孙,纲吉不知道戴蒙。而现在他们相逢,一个是百年前的长辈,一个是百年后穿越时空而来的旅人,戴蒙不知道纲吉。有些事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纲吉是戴蒙这无望的一生的终点。   那个时候戴蒙说:“泽田纲吉,没想到你居然是彭格列十世。”那个时候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说那句话的呢?纲吉不得而知。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哦!你的愿望,你的执着,你的绝望。我全部都知道!”   戴蒙皱眉看着面前这个突然气质大变的人,刚刚还一脸苍白警惕的少年突然就变成了高贵优雅的王者。虽然在以前他也发觉这个少年偶尔间会散发出这样的气质,但现在这种感觉尤为明显。让他深深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努哼哼哼~,请不要说得好像神明一样无所不知?这样让人感觉很困扰!”   纲吉笑道:“我知道的哦!这是真的!”   戴蒙抖动起眉头,眼中黑桃忽闪。这个人说得煞有其事,而他的眼中通透明澈,真的就像是自己所有的事情尽在他的掌握。“你知道些什么?”   纲吉耸耸肩:“这可不行呢!只有这些不能说!”   戴蒙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憋得难受。   “呐,戴蒙。你喜欢埃琳娜?”纲吉的笑容戴蒙看不透,仿佛隔着一层雾气让他看不真实。“努哼哼哼~,泽田纲吉,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这些妄图动摇我的话是根本没有用的!”   “没有哦!”纲吉歪着头说:“我并没有想要动摇你什么!你喜欢埃琳娜!你喜欢彭格列!戴蒙,保护好埃琳娜,同时保护好彭格列,这样的话绝望便不会到来!”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提醒戴蒙,保护他所珍视之人!   但是戴蒙不会理解他心中所想,他眉峰抖动显然心情不是很好:“嗯~,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好意!泽田纲吉,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敷衍过去,你我之间的帐还未了清!”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偶不是有意要写成这样的,偶的文是G27,G27啊……   ☆、战争结束   “你我之间的帐还未了清!”   “……怎么没用啊?”少年挫败地低叫。   “努哼哼哼~,我不是说过了吗?你逃不掉的!”戴蒙敛眉笑道:“还有,莫非刚才那个样子才是你的真面目?你隐藏的还真是深呢,泽田纲吉!”虽然是高贵优雅的王者,但却散发着黑暗的味道。   纲吉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知道逃不掉,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嗯~,泽田纲吉。若是被Boss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那家伙该有多伤心!”戴蒙兴致盎然地道:“那家伙将你当做罪恶俗世里唯一洁净的天使,而你实际上却是黑暗世界里的恶魔!真是非常有趣呢!努哼哼哼~”   纲吉哑然,随后低低地笑了。戴蒙的话他明白,并且要比说这话的人更有更深的感触。早在Primo第一次带他来萨特隆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对于Primo来说自己更像是希望一样的存在。所以在Primo面前,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表现出更加纯真的一面。但是实际上他却是黑暗世界的王者,就算本质上他依然一如当初,但这却并不是黑暗的王者所需要的。偶尔表现出的怜悯,在别人眼里就像个笑话一样。   而这份纯真他又能伪装到何时?   戴蒙看着面前的少年缓缓勾起嘴角:“这样说起来,你到底是欺骗了Boss呢,泽田纲吉!”   纲吉皱起眉头,皱到一半的时候却慢慢舒展开,他笑着说:“这个嘛……你还不是一样么,戴蒙/斯佩多!”少年的表情很驾定,仿佛已料到戴蒙的反应。   “嗯~,那可真是意外呢!”戴蒙挑眉道,他将刚才混战的桌椅收拾整齐后重新坐回纲吉的对面:“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欺骗了些什么呢?”   纲吉笑眯了眼:“你是笨蛋吗?谁会将底牌摊开放在敌人面前?”   “努哼哼哼~”戴蒙恍然大悟般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在你眼里我是敌人!”   纲吉瞬间闭紧了嘴。   “那还真是荣幸呢!”戴蒙将纸牌在纲吉面前摊开,纲吉看了看他随意抽出一张,拿到眼前时发现是个双手反绑被吊起来的男人。   “倒吊者,逆位!”   纲吉将目光从纸牌上移开,看向未看一眼牌却准确说出牌意的戴蒙。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就连出口的声音也没有起伏:“无聊!”   “嗯~,恼羞成怒了呢!”戴蒙从纲吉手中接过牌:“纸牌能够诉说人的命运!泽田纲吉,你在迷惑些什么?”   “我没有在迷惑!”   戴蒙低笑数声,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年:“是吗?真的吗?”   纲吉大怒,他呼啦啦推开椅子站起身:“说到底这关你什么事?”   “努哼哼哼~,真是冷淡呢,泽田纲吉!”戴蒙稍稍倾斜了身体用手背托起下巴:“亏我还好心地想告诉你一件事!”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纲吉敛下神色坐回去:“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好心,但是不用了!”   “真的吗?这样真的好吗?”戴蒙身体前倾,他盯着纲吉说:“是那个你特意放过的卡米诺哦!”   纲吉意外,在不久前他才得知卡米诺是埃特纳家族派到彭格列做卧底的,然而现在戴蒙却有他的消息。而像戴蒙这种人说他想要告诉别人的事,必然不是普通的途径能得到的消息。他警惕地问:“什么事?”   “一个月之后在卡塔尼亚见。”   纲吉意外地看着戴蒙,什么意思?   “这是卡米诺要我给你传的话。”戴蒙耸耸肩:“没办法,我欠了那个人的人情!”   纲吉想了想然后怀疑地看着戴蒙,卡米诺的事他早有预感,但是他本以为得费很大一番的功夫才能从戴蒙嘴里问出来的话,这个人就这么爽快地说了出来。说实话,消息得来的太过容易,纲吉实在怀疑这个人别有居心。于是他忽闪几下大眼说:“雾守大人竟然会因为欠人人情而受人驱使,真是意外!”   戴蒙却是一僵,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道:“那可难说!就算是我也有良心不安的时候!”   纲吉黑线,这话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总让人有种身为善良人类的优越感。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月之后的卡塔尼亚之行是不得不去了。且不管卡米诺如今是什么身份,单单能通过戴蒙向他传话,就凭这份能耐纲吉也不得不去。   此时已过了午后,远处传来战争结束的信号。纲吉愣了一愣,他看着面前的人疑惑地问:“结束了?”   戴蒙半睁着眼笑道:“孤军深入乃是大忌,这些人既然来了就该有被人前后夹攻的准备!”   直到此时纲吉才发现戴蒙眼下不比Giotto好上多少的黑眼圈,他心下怔然,这么些日子里这个人也在为了彭格列而不眠不休的啊!戴蒙的属性是雾,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以此迷惑敌人使之无法抓住家族成员的实体,那是虚幻的幻影!而放在战场上,便是最好的盾牌和利器。   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纲吉缓缓弯下腰向他行了一礼:“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你为了彭格列所做的事值得这一礼!”不仅仅是现在,还有未来的一百多年里这个人为了彭格列付出了所有。虽然他的行事做法纲吉无法认同,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彭格列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戴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继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不同以往,似乎是多了一点温情。   纲吉向他点点头,然后向门口跑去。战争已经结束,他竟然有点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Primo。   戴蒙在他身后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纲吉头也不回地说:“去酒馆,Primo他们结束之后应该会到那里去的!”   “那就不用出去了,这里就是彭格列酒馆!”   听到这句话,纲吉猛然刹住脚步,他僵硬了片刻而后缓缓回过头问:“……这是哪里?”   “所以说,这里就是彭格列酒馆!”戴蒙难得耐心地重复道。   纲吉傻住了,虽然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发现路况很熟悉,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倒了一大半就剩后边的厨房的地方,真的就是那个Primo万分自豪的彭格列初始之地!   他僵硬着几乎是虚脱地走向戴蒙想要再确认一次,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就发现左前方一大片瓦砾下露出一块儿很眼熟的深色木头。木头很大,而压在其上的东西又很多,纲吉不得不一块块地将砖石搬开。还未恢复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劳累,不多时他额头上便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看他辛苦骸也游出来帮忙,小蛇卷起体积稍小的石头瓦砾,可是没将石头搬走,自己倒是被压在石头底下甩着尾巴向纲吉求救。   这个过程中戴蒙一直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纲吉忙碌,眼中黑桃闪烁。   就这样忙了许久才将这块牌匾清理出来,纲吉擦了擦上面Giotto亲手写下的字,一时悲从中来。这个小小的酒馆承载了Giotto多少美好的愿望,它不仅对Giotto很重要,对纲吉同样也很重要。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Giotto从他手中接过牌匾,轻轻地说:“没关系,倒了再建就是。只要心中还有理想,我等就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   纲吉注视着Giotto英姿勃发的侧脸,然后他注意到他眼中仍是充盈着的希望。于是他也笑了:“恭喜您,Primo!赢了呢!”   果然这孩子的笑容才是最好的放松剂,看着纲吉的笑脸Giotto不禁叹息。一直知道这孩子有双漂亮的眼睛,然而却很少有人能够发现这世上还真的有如琥珀般美丽的眼睛。明净通透,人影映照上去之后,凝脂成珀,一瞬便为永恒。   戴蒙仍旧靠在门口也不上前打招呼,看着这二人之间的脉脉温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抿起唇愉悦地笑出了声。   然而没有给他们悠闲的时间,陆陆续续地有家族成员到来,彭格列酒馆已经被毁,大家就席地背靠背坐在一起。G来到纲吉的身边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还不错!”   纲吉乖巧地道:“辛苦您了,G!”   G也笑了,他伸出手想摸摸这孩子的脑袋,可是伸至半途发现手上还残留着血迹,于是赶紧收回手。   这时蓝宝被几个人扶着过来,纲吉连忙跑过去问:“怎么了?蓝宝受伤了?”   旁边的人代替蓝宝回答了他的问话:“没有受伤,只是脱力晕了过去!”   纲吉放心地点点头,接过蓝宝。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阿诺德远去的身影,纲吉会心一笑,那个人在这方面竟是和云雀前辈如此地相似。   萨特隆的战争算是告一段落,但三个家族之间的战争远没有结束。没有时间庆祝和休息,Giotto等人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赶回彭格列城堡,那里恐怕正在进行另外一场战争。   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在萨特隆不仅没得到什么好处,还丢了自家的Boss,这口气他们怎么能忍得下。这会儿恐怕是趁着Giotto等人不在的空档转战去了彭格列城堡。   G和戴蒙带着小队人马先行,Giotto带着大队人马往回赶。三天之后纲吉回到彭格列城堡的时候就见着卡洛爷爷像往常一样舒服地躺在藤椅上晒太阳,他的身边是和他如出一辙的猫狗几只。   纲吉左右看看,难道是他们回来得早了?   卡洛爷爷笑眯眯地提着蓝宝的后脖领子将人提起来称了称,然后对Giotto说:“前两天来了一拨客人,不过态度不太友好,于是我们这帮老头子就帮着柯西莫将他们打发了出去!人老了也没什么用处了,也就只能仍仍石头从旁助阵。”   Giotto客气地道:“您是说哪里的话!有你们这些长者在,我们才能安心地处理外边儿的事!现如今外边儿的事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卡洛爷爷笑着摸了摸蓝宝的脑袋将人放出去,他向Giotto点点头,然后晃晃悠悠地转身而去。   纲吉抹了抹头上的汗,就看蓝宝对远去的老爷子做鬼脸。纲吉不禁想:这个幸福的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未雨绸缪(修)   回到彭格列城堡之后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Giotto仍然很忙,身边一如既往总是围绕着很多的人。每当这个时候纲吉总是感觉有些遗憾,就算是他的曾曾曾爷爷,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不可能像在萨特隆那时候那样朝夕相对。   G也是忙得不见人影,而戴蒙压根儿没和他们一起回来,半道的时候就溜了。至于蓝宝,那家伙以上场杀敌时受到惊吓为由撒泼打滚硬是要了一个为期不短的假期。   而彭格列城堡里仍是纲吉去萨特隆之前时的样子,没什么改变,仆从女仆们对他依然很好。以斯蒂芬尼娅为首的那群人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依然目光不善,但又因为纲吉救他们Boss而在家族地位上升的缘故,而不像过去那么明目张胆地找茬。艾丽莎依然态度暧昧,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同的是回到彭格列的纲吉并未像往常一样悠闲度日,他找上了Giotto。   “为什么会想到要职位?” Giotto不解地问。   纲吉垂下眼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总不能一直像这样无所事事。”   Giotto看着纲吉,一时间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失落。他淡淡地问:“是埃特纳对你说了些什么?”   纲吉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像Primo这样能够支撑起整个家族。”   Giotto叹了口气,说:“那从今天起你跟着我吧!你是彭格列的十世,我来教你怎样做一个Boss。”   差点儿就要忘了,纲吉是未来的十世,他终究是要回去的!   萨特隆的战争过后,西西里黑手党的形势就开始变得扑朔迷离。原本是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各占了半壁江山,后来自从甘比诺家族被干掉了之后彭格列家族就有了后来者居上的势头。但是这个家族太不合群,不仅不跟他们做些暴利的买卖,还拥有令人垂涎的力量。本来像这样被排挤的家族是很容易就会被其他的家族势力瓜分的,但是自从这次战争之后,不少人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费尽心思设计别人,终归是踢到铁板。但若仅仅是他们打仗打输了,还不至于让别人重视,顶多是西西里出现三足鼎立的局面。以前虽然大家都清楚彭格列家族拥有不下于那两个家族的实力,但终归是刚刚崛起的新秀是得不到承认的,所以只能算得上中等家族。而这次大战之后,他们看彭格列的眼光就不一样了。不仅仅是这个家族表现出来的战力,还有对战局的把握应对以及事前做好的准备工作。能做到Boss之位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而黑手党的势力划分从来都不是一层不变的,当下就有不少中小家族开始调查彭格列Boss的来历。   而让一部分的人不解的是,接下来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频频失利,甚至被彭格列家族抢走了不少的地盘。这个时候眼看这两个家族吃了这么大的亏,西西里岛对面的半岛上和这两个家族交好的一些黑手党家族里为何没有半点儿动静?   这些人不知道不是所有黑手党都像他们那样黑暗血腥看不得别人好的。   Giotto将刚刚写好的信小心翼翼折好放进信封里,这才对一旁等候的人说:“尽快送到基里奥内罗家族的Boss手中,就说此间事了我等必将亲自登门道谢!”   信使领命而去,刚出了门,纲吉从窗口跳进来:“到时我跟您一起去!”   Giotto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要去的。”彭格列指环是那位女□□给他的,对于纲吉的到来,她必然知道些什么。压下心里些微的不适,Giotto领着纲吉走了出去。   地点是议事大厅,这是纲吉第二次来这个地方。跟上次不同,这次纲吉是跟在Giotto的身后进去的,所站的位置也是Giotto的身后。他现在名义上是Giotto的专属保镖,实际上是见习Boss。保镖的任务是什么?自然是一刻不离地保护雇主的人身安全,自然也给他的学习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至于能不能让人心服口服,自从他群挑了彭格列的各勇士之后,就没有人再多嘴多舌了。   而以前像这样的工作他也不是没做过,特别是在最近的几年里他一直像这样跟在九代目爷爷的身后。看着九代目的背影,看着他与家族的联系羁绊,甚至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他已经接收了彭格列大半的势力。   Giotto的背影看起来并不强壮,虽然高挑却很单薄。一样是彭格列的Boss,但Primo与九代目是不同的,若要说九代目是守国的君王,那Primo就是实实在在的开疆扩土的霸主。萨特隆一战之后,Giotto并未停下来修养身息,而是趁着胜利的余热积极地扩充地盘,短时间内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就被他们吞下了三分之一的势力,甚至柯诺维尼亚家族大半的生意都被彭格列以各种方法给打压破坏。   虽然近看这个人一点儿都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早先一步到达的G和蓝宝冲纲吉友善地笑了笑,而戴蒙则是意外地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   Giotto坐在椅子上,脸上是端庄凝重的表情。他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议事大厅:“首先,我等向在萨特隆一战中死去的兄弟默哀……”   议事大厅里弥漫起浓重的哀伤,战争虽说是胜利了,但他们所失去的却也是不可估量的。朋友、家人、兄弟……不久前还在一起欢庆圣诞节,却在转眼之间就已经天人永隔。今年的圣诞节怕是不会有以往的热闹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Giotto再次开口:“故人已逝,我等还要挣扎着努力活下去。即便是为了失去的家人兄弟,我等也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只为了能拥有自由支配自己的权利,只为了能拥有保护家人兄弟姐妹幸福安康的势力,为此我等不惜一切死战到底!”   群情激奋,众人高举拳头大声喊叫:“不惜一切死战到底!”   纲吉低眉顺眼地站在Giotto的身后,大厅里的高声呼喊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他置身事外事不关己。   Giotto问艾丽莎:“各个地下势力的准备情况如何?”   艾丽莎芊芊玉指一挑,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侧面剪影:“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行动,Boss!包准那些老东西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们家族在两年前开始就已经在他们家族里安插了不少人手,呵呵呵……”   纲吉一愣,他一直都感觉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顺利地让他有种朦胧的不真实感,却原来在那么久以前Primo他们就已经开始为这次的战争做起了准备!   一旁的G悄声对他说:“这些都是一早就计划好的!我们彭格列家族太过特殊,要想在西西里站稳脚跟势必会跟其他的势力起冲突。这其实对我们很不利的,毕竟彭格列家族崛起的时日尚短,纯武力的家族是存活不长的。如此一来,我们不得不提早做准备。” G讲解得很详细,他明白Giotto将纲吉放在身边的用意,是以他也会时不时地在一旁提点。   纲吉长叹口气:“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用两年的时间准备一场战争,这样的城府我可做不来。”   G看了他一眼,目光有着责备之意:“并非为了战争,只是未雨绸缪!   纲吉脸色一白,低下头:“对不起!”   G摸了摸他的头,低低地说:“不怪你,你没有经历过这样大的战争场面,心有怨怼在所难免。但是不要错怪Giotto,他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   纲吉点点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埃特纳的那句话“或许彭格列跟我也是一样的人!”使劲儿甩甩脑袋,看来他到底还是被那个疯子给影响了。   而后他想到一个问题,狱寺君一早跟在他身边大半是因为自己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之后发生了种种的事情才致使他们羁绊加深让狱寺君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左右手。但是G呢?一个离家出走的贵族少年,如何让他如此忠心地跟随在身侧?   他欲言又止,但现在显然不是问的时候。那边武器管理部门的负责人列奥纳多正在回答Giotto的问话:“最新购置回来的武器已经给兄弟们配置上了,如此一来就算是那两个家族同时打过来我们也不怕了!”   Giotto点点头,他站起身说:“这次我们虽然胜了,但区区一场胜利并不能动摇他们的根本。大家都看到了战场上的那些人形兵器,柯诺维尼亚家族不能留!那些个怪物是柯诺维尼亚家族秘密研制出来的,我们不能让这种怪物再出现危害世人!”   会议结束后众人匆匆散去,战争又将来临的气氛压迫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有人跃跃欲试,有人愁眉苦脸,有人心惊胆战……   Giotto并未将哥拉/莫斯卡的消息泄露出去。黑手党里的人都是些崇尚力量的,若是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柯诺维尼亚家族的覆灭是一定的,但这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也一定会宣扬出去。人都是有这种心理的,他们也会担心会不会哪一天自己就成为哥拉/莫斯卡里的养分,所以一定会对研制出这种东西的人加以剿灭,但是另一方面肯定会眼馋这个怪物所带来的破坏力。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那么多天哥拉/莫斯卡出现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这是想瞒也瞒不住的。所以,彭格列得在其他的家族有所行动之前将这个家族消灭掉,将这个怪物的制作方法完全抹除。   次日彭格列家族正式向柯诺维尼亚家族开战,Giotto亲自督军,守护者除了雨之守护者朝利雨月之外全员到场。配置了最新武器的彭格列家族成员以及拥有绝世美丽火焰的守护者势不可挡,再加上彭格列家族正处在气势正盛的关头又是正义之师,柯诺维尼亚家族的前方战线很快崩溃,战线向其家族的中心地带靠近。   而在战场的最前端,柯诺维尼亚兄弟被捆绑在地,这无形之中又动摇的对方家族的士气。   但是不管怎么说,战争都是非常耗费人力和财力。这个时候那些同盟家族就帮了大忙,虽然没有直接的武力支援,但在其他各方面都给予不少便利。而柯诺维尼亚家族平时是张扬霸道惯了的,跟他们一伙儿的埃特纳家族又正是自顾不暇的时候,这时树倒猢狲散,没有被倒打一耙或者趁机落井下石的,那还是因为彭格列的速度快,他们没来得及做。   一个月之后,阿格里真托位于柯诺维尼亚家族的总部内,Giotto亲手点燃火焰将那个研制出哥拉/莫斯卡的实验室以及成品半成品全部烧成了灰灰。   纲吉站在他的身后,火光映着他的眼莫测难明。Giotto突然转过身抱住他,在他耳边喃喃低语:“纲吉纲吉,你就这样就好,永远不要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埃特纳家族的窘境   柯诺维尼亚家族遭到彭格列家族的毁灭的消息不胫而走,为此黑手党界大为震动,没想到彭格列家族已经强盛到如此的地步。而埃特纳家族焦急上火却也莫可奈何。   埃特纳家族的总部位于卡塔尼亚,背靠埃特纳火山,气候温和风光秀丽。或许最开始的埃特纳家族的确一如那座活火山一样奔腾壮烈,是能够震动得起黑手党世界的强大家族。但是几代下来,已然变成为只会耍弄阴谋诡计、聪明伎俩的阴险之辈。恩佐/埃特纳现如今身在彭格列家族云之守护者阿诺德的监狱内,家族里三番五次派了人去营救,却总是无功而返。阿诺德生性淡漠,却唯有地盘意识强烈,决不允许别人动了自己的地盘或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脚。这次三方结盟所引发的事件尤为让他大为火光,所以在剿灭柯诺维尼亚家族的时候,他可是使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气。自然而然罪魁祸首的那两个家族的Boss,他是绝对不会放跑的!   甚至在Giotto来向他要人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Giotto头疼地看着面前的手下,问:“阿诺德不肯交人?”   手下满头是汗,他鼻青脸肿地向Boss汇报:“云之守护者避而不见,不肯交人!”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有点儿告状的嫌疑。   Giotto挥挥手让人下去,他看向另一方精神抖擞的老者,颇感无奈地说:“罗伯托老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老者木讷了半响,才缓缓低下高昂的头颅:“埃特纳家族让出三分之一的地盘,彭格列先生还是不肯?”   戴蒙嗤笑道:“努哼哼哼~,我没记错的话,你所说的那三分之一的地盘已经是我们彭格列的了。”   罗伯托剐了戴蒙一眼,恨声道:“你们彭格列家族不要欺人太甚!”   塞弗诺拉啪地将正在擦拭的匕首拍在桌上,火爆脾气上来了,他冲着老头就是一窜噼里啪啦地吼:“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没事就可以滚了,看到你们这些人渣就烦!”   这老头估计以前就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他瞪圆了眼,怒红了一张老脸,指着塞弗诺拉颤颤巍巍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纲吉心里悬了一悬,别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啊!   Giotto咳嗽一声,说:“塞弗诺拉,太没礼貌了!”   塞弗诺拉不声不响地坐回去,不太服气。   Giotto又说:“要想我们放了你们家Boss,至少得再拿出三分之一的地盘出来作为交换!”   罗伯托倒吸一口凉气,纲吉也跟着吸气。Primo这狮子大开口可开大了,埃特纳家族之前已经被彭格列抢了三分之一的地盘,现在又逼着人家交出三分之一的地盘,这可不是明摆不给人留活路嘛!   可是没想到罗伯托却咬咬牙答应下来,待所有事宜商定下来送走这个老头之后,纲吉瞪着迷惑不解的大眼看Giotto。   Giotto摸摸下巴看文件,纲吉扯扯他的袖子。   Giotto笑容可掬地道了一声:“茶。”   纲吉蹬蹬蹬跑去找西莫娜端来了茶,为Giotto切好茶双手奉上。   Giotto轻啜一口茶,道:“好香的茶!”   纲吉眼巴巴地看着他。   Giotto“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才为他解惑:“罗伯托不得不答应,虽说是三分之一的地盘,但他们不可能交出好的地方,要紧的势力还在他们自己的手里。更重要的是,埃特纳家族现在内忧外患,如果还不团结一致对外的话,不用我们打过去,他们自己就会玩完了!所以,他们需要他们的Boss回去坐镇埃特纳家族。”   纲吉摸着下巴沉思半响:“可是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啊!”   Giotto摇摇食指,笑容绝对地不怀好意:“不不不,好处大着呢!罗伯托是上代Boss的心腹,上了年纪就力不从心了,所以这才急着换回他们的Boss。埃特纳离开家族这些时间,他们可能并不知道底下真正乱成什么样子了,Boss轻易被抓,已经让底下的人小看了。他这一回去,绝对会让乱子更大,搞不好埃特纳家族自此就会分裂成几股势力了!”也是这些原因,他们才没顾得上柯诺维尼亚家族,让他们被彭格列给一锅端了。   纲吉呆呆地瞪着Giotto脸上的笑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甩甩头,Primo那么温柔的性子,脸上怎么可能出现这么邪恶的笑呢?一定是他看错了!回过神,他又瞪向Giotto:“P……Primo,您做了什么?”   Giotto笑容可掬地道:“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   纲吉怀疑地盯着他,一个大家族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乱成那样?   Giotto耸耸肩,无奈道:“纲吉没有以前可爱了!”见那孩子睁着双圆圆的眼睛瞪着他,他才说:“埃特纳那个人喜欢乱,所以手底下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但他却又不加以管理约束。若是没什么事还好,一旦家族里出了什么事,很快就会乱起来。大概这就是自食恶果,我不过是让人在背后推了一把!”   纲吉脸色一白,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埃特纳的那句话,“或许彭格列跟我也是一样的人!”   Primo和埃特纳是不同的!至少Primo对人亲切温柔,他关心属下平民,保护弱小,他不会让彭格列家族变成埃特纳家族那样!   夜已深,纲吉坐在窗台上仰望头顶一轮明月。5月了,西西里又变成干燥炎热的天气。而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半年了,在未来的那个时代里,这个时候他就要继承彭格列Boss之位,找不到他,那些人会怎么办呢?   迎着月光,纲吉看向手里的纸牌。戴蒙那家伙,在萨特隆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将这张纸牌放在他身上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忘了取回。   逆位倒吊者!无谓的牺牲,没有结果的恋情,迷失了目标……   前两者可以无视,可是迷失了目标……为什么他当时的反应那么大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迷惑些什么!   胸口有些闷闷地不舒服,纲吉任由骸缠绕上扑克牌玩。他现在有些不敢见戴蒙了,不仅是吸味草的事情暴露后戴蒙并未找他实际的麻烦,让他惴惴不安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也是因为骸,戴蒙身上吸味草的味道已经完全没有了,可是纲吉却震惊地发现骸似乎很中意戴蒙脑袋上的那几片叶子!纲吉头疼地想起六道骸的发型,觉得他快烦恼得胃都开始抽了。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纲吉手腕一翻收起纸牌。G的脸出现在月光下,他说:“纲吉,可以去休息了!”   纲吉答应一声,跳下窗台正要走时却想起之前的疑问,于是他又停了下来。问:“G,当初你为什么会跟着Primo呢?”   G意外地看了纲吉一眼,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突然间问起这个问题。可是随后他就笑了起来:“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你想听我倒是可以跟你讲讲。”   纲吉重新坐回窗台上,准备听故事。   G点上一根烟,点点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说:“我出生在贫穷人家,又生得这样的头发,所以很小的时候就被抛弃了。”他说着自己的事,语气中却并没有多大的在意:“捡我回去的人是Giotto!”   纲吉一下子愣住了,他都不知道G还有这样的过去。却又听G 又说:“那是个天真的家伙,他说我蜷缩在那里就像是只被丢弃的猫咪一样让人不忍心,所以就捡回去了。捡回去之后还被他们家里人大骂了一顿。” G轻轻地笑起来,像是想起了当时的事。   “从那时候起我就跟在他的身边,他不让我叫他少爷,他还教我识字学问。真是个怪家伙!” G看着纲吉,伸手揉乱少年一头柔软的头发:“我的一切是Giotto给的,所以不管他要干什么,要到哪里去,我都会跟着他!”   纲吉怔怔地看着G,伸手抚平被揉乱的发。果然,Giotto是温柔善良的人,和埃特纳是截然相反的。   G的笑容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纲吉能感觉到那其中温暖的味道。G说:“纲吉,得知你的身份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Giotto的血脉已经延续到那么久之后,还有我们共同建造的家族也延续到那么久之后,我实在很高兴!”   纲吉眨了眨眼,感觉温暖的大手又落在他的头顶上。这个时代知道他的身份的只有两个人(柯西莫勉强算在内好了),而一开始纲吉就感觉到只有G是用着纯长辈的眼光来看待他,所以在他面前,纲吉要比在Giotto面前还要乖巧。   G用着沉重的声音说:“所以,以后不要做让人担心的事!上次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去保护Giotto。”   纲吉连忙摇头,说:“即使G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不愧是Giotto的子孙!” G一点点地笑开,月光下他脸上的刺青深深浅浅,看久了也不觉得吓人。他说:“不要忘记你是Giotto的子孙!所以,放开手脚大胆地去做吧,不要迷茫,没有什么事是你们做不到的!”   纲吉猛然抬头看向G。   “最开始以为你是被战场上的血腥吓到了,Giotto还嘱咐我让你多休息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完全是!” G手指上夹着烟,任它燃尽,他看着纲吉的目光很认真。   纲吉动了动唇,然后笑道:“怎么我的表情就这么容易被看穿吗?”   G也笑出声:“这有什么不好,你还是个孩子。”   纲吉翻了个白眼:“也就只有你还当我是个孩子!”   摇摇头,G敲敲他的脑门:“自从你来了之后,Giotto要比以前有精神的多。那个人担心你,但是又希望你能自己走出来。纲吉,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不要让别人担心。”   纲吉笑着点头,他说:“我知道了!”   不能让别人担心,不能让别人为自己忧虑。他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不能迷茫,不能迷惑,只能勇往直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怎么写着写着把Giotto写腹黑了……   ☆、抵达卡塔尼亚(修)   与卡米诺的一月之约已过,但是约定就是约定,趁着这次埃特纳家族Boss的交换事件,纲吉决定去卡塔尼亚赴约。   为了将恩佐/埃特纳带出来,最后还是G亲自跑了一趟。纲吉也跟着去了,此时的萨特隆还未恢复往日的繁华,街上冷冷清清不多的人往来,脸上透着疲惫。   纲吉压下帽檐,低头匆匆走过。   阿诺德仍是闭门不见,G烦躁地在情报局的大门前走来走去,终是惹火了他,他一脚踹开大门,提脚进入。   纲吉张了张嘴,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片刻后里边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打斗声。纲吉悄悄伸头往里瞄了一眼,下一刻立即将脑袋缩回来。   天空一碧如洗,悠悠然飘着几朵洁白的云,门前广场上的喷泉欢脱跳跃,在阳光下一粒粒的水珠闪闪发光。纲吉感叹,人生真是太美好了……活着真是太美好了……   “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和他一样站在门外的凰说。   纲吉愣了一下,知道她指的是上次他被骸咬伤的事。不过他和这个人并不是很熟,以前也没说过话,但是礼貌使然他仍然回答:“托福,已经完全好了。”   “那就好。”那女子点点头,眼中现出笑意。纲吉心中一动,这名女性看起来很是干练,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又总是跟在阿诺德身后,神色冷漠间带着倨傲,却原来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啊。   就像阿诺德一样,一段时间地相处下来,纲吉是越来越不怕他。那个人虽然从来都是冷然的一张脸,又很暴力喜欢找人打架。但就像清晨的露水一样,冷则冷亦,却不刺骨,洁净透明。   许久之后门内的动静才平息,纲吉进去一看,G的嘴角青了一块,额头擦破了点皮。阿诺德的衣服上也多了两个焦黑的洞,但是整体来说,还是G要狼狈一些。但是这并不是说G就要比阿诺德弱,彭格列的守护者大都偏向近身攻击,包括Giotto也是纯粹的近身类型,纲吉就自然不用说了。唯有G,他是远程攻击类型,你让拿枪好手跟个近身攻击型的人近距离打,吃亏是必然。但是要反过来的话,彭格列的其他守护者恐怕没人是G的对手。   阿诺德脸色不愉地坐在那里,不管G怎么说他就是不吭声。最终G无奈地说:“好吧,我安排你跟Primo打一场,这样可以把人给我了吧!”   喂喂喂,G!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你就不怕被Primo修理?   阿诺德这才看向他,想了想,点头。可是转头看到纲吉的时候,习惯性地就将手铐掏了出来。“听说你在城堡里单挑了不少人,这次一定要铐杀你!”   此时的纲吉身体已经恢复,他黑线地看着阿诺德心想:精神真好啊!但是……   “真的好吗?您才刚跟G打了一场,如论如何现在已不是全盛的状态。留待下次如何?”   阿诺德皱眉想了想,似乎说的也有道理,遂作罢。   当场,G就将恩佐/埃特纳交给了罗伯托。如今的彭格列家族不比以往,他们不怕埃特纳家族反悔,或者说他们反悔反而对彭格列家族更加有利。埃特纳家族的人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关键,是以更加不可能给彭格列开战的借口。当下,罗伯托气哼哼地招来几个人指给G,态度轻慢地说:“给彭格列的岚守大人带路。”   于是G高高兴兴地带着人接收地盘去了,而纲吉就直接隐藏身形缀在埃特纳家族那几人身后。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会郁闷地吐你一脸血。在未来有私人汽车飞机,上哪儿都不用他看路。所以,在地图上他知道卡塔尼亚在哪儿,实际去的时候他压根儿不知道怎么走。问他为什么不找G要个人带路?好吧,他和埃特纳家族那些人是同一个方向,这样大摇大摆跟在别人后面是等着到了人家的地盘被人家包饺子么。而且G还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顺便去收集点儿消息什么的!”   嗷,Reborn教他的暗杀术可不是为了做这种事儿的啊!   埃特纳家族那几人急着赶回家族总部,是以路上并未花多少时间。连带着方便了坠在他们身后的纲吉。   灰头土脸地站在卡塔尼亚这个城市里的时候,纲吉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了。没办法,他东方人的长相实在是太过明显了。这里不是彭格列家族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纲吉变装了。此时他棕色的头发已经变成耀眼的金黄,脸部轮廓深陷,就如同普通的西西里少年。当然,这都是骸帮忙的结果。   不过,现在纲吉感觉有点儿不太妙。自从不久前刚进卡塔尼亚城遇见一个男人之后,他身后就跟了几条小尾巴。那个男人一见到他就瞪大了眼珠子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让纲吉很是不解。不过没有杀气,像是有目的而来。   拐过前方一个拐角,进入人烟稀少的巷子,纲吉等着后边跟着的人过来之后一个手刀劈昏一个,然后抓着两个人的脑袋将人对撞让他们相亲相爱地昏过去。剩下最后一个,纲吉蹲在他面前目光灼灼地问:“为什么跟着我?”   这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浑身透着股颓废的气息,倒像是纲吉以前见过的街头搞艺术的人的样子。他看着近距离的脸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道:“Bo……Bo……Bo……Boss……”   嗯?纲吉掏了掏耳朵,这个人叫他什么?   那个人还在抖着说:“我……我……我是……切萨雷啊……”   切萨雷?纲吉歪着脑袋思索,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您……您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纲吉看着他,猛然想起来:“啊!你是那个卡塔尼亚的地下头头!”纲吉说的没头没尾,可是对方却激动地连连点头:“是的,我是卡塔尼亚的地下头头。”   其实纲吉这句话完整的说法是:你是彭格列家族安插在卡塔尼亚的地下组织的头头!   当下,纲吉拍着男人的肩膀笑道:“呀,我的运气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啊,一来就遇上了!”   直到这个时候切萨雷才发现不对劲,他蹭地跳起来怪叫:“你不是Boss!”   纲吉点点头:“我当然不是Boss!”   切萨雷面如死灰地问:“你是谁?”   纲吉拿出临走时G塞给他的家徽在切萨雷眼前晃了晃说:“我叫泽田纲吉,是Boss的保镖。这次来卡塔尼亚是有些私事要办。”   切萨雷瞪圆了眼睛问:“影武者?”   “嗯?”纲吉歪着脑袋不解。   切萨雷颤颤巍巍指着纲吉的脸说:“你怎么长得跟Boss一样?”   一样?跟谁?Boss?Primo?   纲吉张大了嘴巴。   好说歹说,甚至让骸暂时解除了幻术,纲吉这才让切萨雷理解他和Giotto没什么关系。切萨雷喃喃自语:“怪不得,我还以为Boss缩水了呢!”   这时之前被纲吉打昏的人幽幽醒来,纲吉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自家人!”   醒来的人一见纲吉的脸,再见纲吉的动作,立马石化一片。于是,纲吉不得不继续解释,背景穿插着切萨雷的疑问:“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呢?”   跟着切萨雷回到他们的地下基地,纲吉拿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然后不满地问切萨雷:“根本长得不像的说!”   切萨雷和其他的兄弟也左右上下打量他,这时候也点头疑惑道:“奇怪了,明明看第一眼超级像的,可是近看越看越不像。”   纲吉却是明白了,他是Giotto的曾曾曾孙,血缘在那里轮廓相似那是常事。不过毕竟隔了这么多代了,就算返祖也不可能会返得那么像。所以远看很像,近看就不像了。   不过纲吉不知道的是,其实近看他们也是很像的。变装之前他们的确只有轮廓相似,只有大号和小号的区别,但是现在纲吉将头发弄成了金色,又把脸变得深邃了些,这样一来就成了小号的Giotto了。再加上就像费鲁托/加百罗涅说的那样,他们两人有一种相同的气场,所以咋看之下很容易让人弄混。但是也仅仅限于咋看之下,毕竟纲吉和Giotto是不一样的,Giotto是已经打磨好了的精致圆润的玉石,而纲吉是天然无需雕琢的水晶。Giotto多了一抹沉静,而纲吉却要灵动得多。   但是纲吉没有这个自觉,第二天他仍然用这幅样子大摇大摆地逛卡塔尼亚城,想着怎么联系上卡米诺。之前他已经问过切萨雷了,切萨雷告诉他,卡米诺经常在周末的晚上去一家名为“天使之翼”的酒吧。正好第二天是周末,于是纲吉就准备了下在傍晚的时候出门了。   只是没想到,在那里纲吉没见着卡米诺,倒是见到了另一个他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恩佐/埃特纳轻佻地捏起纲吉的下巴,邪笑道:“哦呀,没想到我刚回来,就发现了这么个尤物。昨天听手下汇报说卡塔尼亚来了个长得很像彭格列Boss的少年,我还不信,现在看起来真是太像了!”   纲吉木讷了半响,才理解了他的意思。这不怪纲吉,在未来谁敢用这种暧昧的姿势和口气跟他说话。他扯起一边的唇角要笑不笑地说:“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这人是什么意思,是在打Primo的主意?靠!这人在打他家爷爷的主意!   听到这个声音,埃特纳笑得有点勉强。他疑惑地问:“这个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纲吉笑了:“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毕竟不久前我才狠狠揍了你一拳,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忘记的。”从来没有人告诉过纲吉这种情况下应该忍辱负重,寻找机会撤离。毕竟彭格列的十代目,只能向前,不能后退。或许以前的纲吉知道,但是在彭格列的训练下也早就已经忘记了。   埃特纳也笑了,他说:“没想到是你!怎么,打扮成彭格列的样子,你是专门来勾引我的吗?还是说彭格列的待遇不好,要跳槽到我们埃特纳家族?如果是你的话,我是非常欢迎的哦!”   纲吉后退一步,离开这个暧昧的姿势。他说:“不劳费心,我是为了私事而来。”   埃特纳挑挑眉,他搓搓捏过纲吉下巴的手指放在唇边,舌尖轻轻扫过。明明不是很色/情的动作,但由这个人做出来却有股挑逗的意味。   纲吉脸一黑。   埃特纳直勾勾地看着纲吉笑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而来,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纲吉左右看看,周围有意无意地围了很多的人。想想也是,家族里的Boss出门,怎么可能没有人保护。可惜,纲吉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像之前在萨特隆那里的战争那样的宏大场面他没办法,但是这种黑手党之间的争斗他见的多了。别说埃特纳家族只是西西里大家族其中的一个,他们那个时代的彭格列可是黑手党世界的核心家族,他们的敌人可不是这种程度可以比拟的。   夜已深,纲吉从黑暗中走来,身后落下一地残红。   酒馆外昏黄的灯光下,卡米诺靠着灯柱打量纲吉:“真的是……拥有漆黑羽翼的染血坠天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号的Giotto……   ☆、再见卡米诺(修)   “我没有取走他们的性命,不过伤得不轻,不赶紧救治的话搞不好会死人的!”纲吉嫌恶地拂落身上的血珠,真就像是抖落羽翼的天使。   卡米诺轻笑:“恩佐/埃特纳死了的话,对我只有好处。不过我是不会让他在我眼前死去的,这个你放心。”   灯火辉煌的城堡内,纲吉换了身衣服从更衣室中出来。卡米诺上下打量了番,满意地点头道:“嗯,果然很适合你!”   此时的纲吉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穿着深色的三件套小礼服,底下是同色系的短裤配长靴。纲吉扯了扯繁琐的领结不甚满意地道:“劳你费心了,卡米诺。”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卡米诺笑得意味深长:“纲吉君果然不是普通人呢!普通的人即使穿上贵族的衣服,也不可能有那种气质。”   纲吉笑了笑:“承蒙夸奖,我不过是个黑手党罢了。”   卡米诺也不在意,他领着纲吉落座。这里的装饰极尽奢华,就连桌角和沙发的扶手上都镶着金银。   “没想到纲吉君竟然真的来了,还是以那个样子出现!”卡米诺转过身悄悄偷笑了几下。   纲吉不乐意了:“不是你让戴蒙给我传的话吗?”   卡米诺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道:“话虽是这么说,但一般人都不会就这么孤身一人到敌方家族的地盘上的吧!更何况是打扮成Boss的样子。我是该说你艺高人胆大呢?还是该说你没脑子?”   纲吉瞪了瞪眼,疑惑道:“为什么你们都说像,可是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像啊!”或许有点儿像,纲吉在心里补充。   卡米诺无奈地摇摇头。这时下人端来了茶水,纲吉谢过后发现卡米诺甚至还细心地准备了牛奶等,纲吉又道声谢,放纳兹出来。   说起来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纳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纲吉也曾疑惑过,想了各种方法却还是不知所以然。此时纳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牛奶后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伸出粉色的小舌舔牛奶,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看到纳兹终于醒来,骸吐着信子游过去,他用身体卷着纳兹的尾巴将纳兹往后拖。纳兹一时没有理它,直到最后烦不胜烦才一巴掌拍过去。   ……骸这家伙还记恨着纳兹拍晕他的事!   卡米诺一时笑出了声,他愉悦地道:“纲吉真是个奇妙的人,Boss的宝贝宠物也能被你收服,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纲吉优雅地放下茶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他笑道:“我也不是万能的,我做不到的事多着呢!”   卡米诺直直地盯着他,突然道:“比方说这个眼睛?”   纲吉一愣,他迅速抬头看卡米诺,惊讶地问:“你知道?”   似乎是终于在纲吉脸上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样子,卡米诺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说:“不,我不知道。”他顿了一下见纲吉灼灼盯视着他的目光,又说:“但是,我认识知道这个眼睛的人。”   骸甩甩尾巴游回纲吉的肩上,纲吉摸摸他的脑袋。再抬起头的时候,纲吉的眼中多了一抹慎重:“你有什么条件?”   “呵呵呵……”卡米诺显然心情极好,他眯缝着眼睛对纲吉说:“跟纲吉君说话真是省事。”他并不急着开出自己的条件,反而夹起块砂糖放入咖啡杯中,然后拿起小勺搅拌。这个人实在过于讲究,不过是次简单的会面,他不仅准备了牛奶,还特地为了纲吉准备了红茶。   纲吉也不急着追问,他轻啜一口红茶笑道:“真是不错的味道!难得卡米诺你观察入微,能发现我不喜欢咖啡!”   卡米诺也小口喝了一口咖啡,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他的笑容开始变得温柔:“那是因为纲吉君每次喝咖啡的时候都皱着眉头,以至于让别人也产生了咖啡不好喝的错觉。”   纲吉眨眨眼,疑惑地问:“是这样吗?”   “是哟!”卡米诺郑重点头,道:“还记得在彭格列城堡的时候,你总是跟蓝宝在一块儿。每次吃早餐的时候,你总是将咖啡推给蓝宝,然后跟他抢牛奶。最后还是Boss让人多准备了牛奶才作罢!”   纲吉心中一动,笑道:“是呀,大家在一起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呢!”   卡米诺一眨不眨地盯着纲吉,道:“是呢,很让人怀念!可惜已经回不去了!所以纲吉君,你能帮我个忙吗?”   纲吉放下茶杯,仍然保持着笑容,他说:“你说说看。”   卡米诺叹了口气,埋怨道:“纲吉君,你真是太小心谨慎了!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肯松口!”   纲吉耸耸肩,收起笑容道:“毕竟面对的是你么,我怎么能放松警惕。能劳动那个戴蒙传话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   卡米诺顿时无奈了,他说:“明明纲吉君的样子是那种很容易答应别人请求的那种,可为什么偏偏……”   纲吉转过头,一脸的往事不堪回首。   卡米诺会意地没有接着往下说,他转移话题道:“我告诉你这只眼睛的线索,以此交换你帮我个忙怎么样?”   纲吉还是那句话:“你先说说看是什么忙。”   卡米诺又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才慢慢开口:“我想让彭格列家族助我夺得埃特纳家族!”   场面安静了片刻。   “呵呵……”笑容一点点回到纲吉的脸上,卡米诺这才发现身前的少年不似以往,这个笑容里有着让人惊惧的味道。或许以前他是有着深不可测的身份和实力,但那本应该是阳光下高贵的神子,就算是嘲讽着,也应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是现在,天使的羽翼染上血色,纯真的笑颜变得黑暗嗜血。卡米诺心里开始变得不安,他这才记起重逢时少年身后满地鲜血的模样。在黑手党的世界里待得久了,对鲜血已经变得麻木,但是那副景象不应该以少年的背景出现。   天使张开黑色的羽翼,那勾起的嘴角使笑容变得邪恶。他开口说:“这样一来,你很有可能会变成彭格列的傀儡哦!” 此时的西西里最大的势力恐怕已经变成彭格列家族了,彭格列若想完全吞掉埃特纳家族并非没有可能。只是得付出一些代价,毕竟埃特纳家族的核心势力还完好无损。但是,若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自愿出来以埃特纳家族成员的身份夺得这个家族的Boss之位。而私底下这个人其实是彭格列家族培植的傀儡的话,那么彭格列可以说是以最小的代价掌控住了整个西西里。   卡米诺怔了一怔,说:“Boss仁慈,不会做那种事。事成之后,我愿与彭格列家族结成永世同盟,唯彭格列马首是瞻。”其实他现在也不得不这么做,彭格列势力越来越大,而埃特纳家族被灭那是迟早的事。如果他现在不设法行动主动示好,到时候埃特纳家族一灭,彭格列的人也不可能再放过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夺了埃特纳家族。如此一来一石二鸟,他得了整个家族,而彭格列掌控住了整个西西里,岂不完美。   纲吉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停了一停,却没有喝,他问卡米诺:“你口口声声说的Boss……到底是指埃特纳家族的,还是我们彭格列家族的?”   卡米诺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是……自然是……彭格列的。”   纲吉放下杯子站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卡米诺说:“看在你还叫Primo‘Boss’的份上,我会将你的意愿传达给他,不过能不能成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但是呢,卡米诺……”他凑近卡米诺直直地看进他的眼中深处,道:“背叛的事情一次就够了,再有下次的话,你应该明白会有什么下场!”   卡米诺好看的脸上布满汗水,他艰难地点头道:“我……我知道!”   纲吉点点头,突地笑容一转,脸上布满阳光。他说:“那么,卡米诺。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只眼睛的事情了吧!”   卡米诺还未从刚才的气氛中回神,见着纲吉突然的转变而那笑容太过美好以至于让他更加回神不了。他愣愣地说:“猫小姐应该知道……”   终于回过神的卡米诺一把捂住嘴,可是已经为时已晚,纲吉已经听到了。   纲吉笑眯眯地问:“猫小姐是什么人?她在哪?”   卡米诺就着捂嘴的姿势摇头。   纲吉拍拍骸的脑袋,骸立刻会意,在纲吉笑眯眯的目光下它站直了身子冲卡米诺张开嘴巴露出獠牙……   于是,当晚城堡里的下人们就听到平时从来都是美丽得不可方物的甘比诺先生惊惧的尖叫声。以至于很久之后,还被当成城堡里津津乐道的热门八卦话题。   卡米诺虚脱地趴在沙发上,控诉:“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恶魔……”   纲吉坐在一边,他双腿交叠,一手撑着下巴笑看卡米诺的惨状。纳兹蹲坐在纲吉的腿上也半睁着金红色的眼睛笑话他。   “你真的是让人搞不懂啊!”卡米诺叹气:“刚才的样子难道才是你的真面目?”   纲吉怔了良久才说:“不,那只是需要而已。因为身份上的特殊,所以有时不得不以那种样子出现。”   “唉……听起来挺辛苦的嘛。那你原本的样子是怎样的?”   “嗯……”纲吉想了想:“大概就是你平时看到的那样吧!”   卡米诺面无表情:“骗人!那才是假的吧!”   纲吉怒了,他勾勾手指,在卡米诺脑袋上溜达的骸立即游回他的身边。纲吉道:“不要转移话题!想好了吗,未来的埃特纳家族的Boss?”   卡米诺缓缓地将脸撇向一边,气愤难当。纲吉一点儿都不着急,这个人有求于他,自然会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他知道卡米诺为什么会费这么大力气专程找他,而不找其他人帮忙。黑手党的世界中最忌讳的莫过于背叛,已经背叛了一次的卡米诺不可能得到彭格列其他人的帮助。而唯有他,在那次的入侵事件中纲吉没有第一时间置他于死地,所以他才能活下来。   果然,最后卡米诺还是松口了:“猫小姐就是猫小姐,你见到她就会立刻明白了。至于她现在在哪儿……”瞄了瞄纲吉的脸色,他说:“你应该很容易就能见到她,因为她现在就在彭格列最大的同盟家族基里奥内罗家族里。”   那还真是巧了,纲吉心情很好地想:Primo最近正准备去拜访基里奥内罗。   最近几个月彭格列之所以没受到来自对面半岛上的骚扰专心解决那两个家族的事,就是多亏了基里奥内罗家族的帮忙。不过话说回来,基里奥内罗家族有那么强的势力同时压制两个跟他们差不多的家族?   不过这个不是该他考虑的。   交易谈得差不多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纲吉站起身招呼骸和纳兹就准备告辞走人。   “顺便再友情赠送你一个消息吧!”卡米诺笑眯眯地看着他,让纲吉直觉接下来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卡米诺似笑非笑地说:“以前还在彭格列的时候,我与斯蒂芬尼娅小姐有些交情。这次她得知你要到这里来之后,就托人给我带了口信。”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神色如常的纲吉,才接着说:“那女人让我在你滞留在卡塔尼亚的期间,找机会取你性命。”   纲吉挑眉:“然后?”   “然后?”卡米诺有些坐不住了,他不解地问:“那个女人想要你的性命,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纲吉笑了笑:“反正你打不过我。”   卡米诺挫败地叹了口气:“纲吉君,你还真是天真啊!”   纲吉耸耸肩:“放心吧!那女人还不值得我出手。”被人如此莫名其妙地对待,说不放在心上是骗人的。但是他无法决定别人的想法,这样的事遇见的多了,他只能不去听,不去看,努力不让他人的丑恶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眼看着纲吉就要离开,卡米诺又叫住了他,他问:“当初你到底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纲吉已经站上了阳台上的雕花护栏,少年身后一弯新月,背着月光纲吉的脸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卡米诺突然发现,或许是之前在彭格列城堡的时候少年给他纯净的印象太过强烈,以至于他总是用天使来比喻这个少年。但是这样在黑暗中仰望这个少年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哪里是个天使,这种居高临下的威压感,是实实在在的暗夜之王吧!   纲吉说:“卡米诺,人在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的时候,他的眼睛往往会出卖自己。”   卡米诺愈加不解:“就因为这个?”   纲吉深深看他一眼:“你是左撇子,而那次的枪/支买卖有一部分是左手用的枪。一般没人会特地去做左手用枪的吧!除非是给很重要的人使用。”   卡米诺沉默不语。   纲吉未再看他一眼,转身跳下阳台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彭格列终于成为西西里最大的黑手党了,偶写的好辛苦……   ☆、基里奥内罗(修)   注视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卡米诺脸上的神色复杂难明,这时他身后突兀地出现一个黑影。   卡米诺并未转身,他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问:“死了?”   黑影回答:“没死,只是废了一只手。”   “碰了纲吉君的那只手?”   “是。”   卡米诺坐回沙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可是咖啡已经凉了,他皱起眉头将咖啡放下。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神是纲吉从未见过的阴寒:“那个蠢猪,碰了不该碰的人!”   黑影开口问道:“主人为何要和彭格列家族联手,若是想要活命的话大可……”   卡米诺摇摇头神色惆怅:“大概只是还有些留恋吧!彭格列是个很可爱的地方。”   “即便如此,将猫小姐的消息泄露出去恐有不妥!”   卡米诺轻笑:“没关系,他们迟早是要遇上的。”他转过身对身后的人说:“去安排人手保证纲吉君安全离开卡塔尼亚……”说到一半他自嘲地笑了:“那个人恐怕也不需要我们帮忙吧!”   那之后的事情纲吉是不知道的,他回到彭格列城堡的时候Giotto已经开始准备出发去往基里奥内罗家族。   “你回来的真是时候,要是再晚一点儿我就要将你丢下了。” Giotto开着玩笑说。   纲吉故作不满道:“真过分,您明明答应带我一起去的!”   Giotto笑着又将纲吉揉了一遍。   之后纲吉将卡米诺的话转告了Giotto,当然像这样对彭格列有莫大好处的事Giotto没有理由拒绝。不管卡米诺是否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和彭格列联手,但至少卡米诺这个人要比埃特纳可信得多。随后他想了想,便将这事交给塞弗诺拉。之前在科诺维尼亚家族的时候他受到过卡米诺的帮助,所以没有其他人对卡米诺那么抵触。   几天后两人来到墨西拿,与之隔海相望的是雷焦卡拉布里亚。这两个城市很近,站在这边就能看到对岸的景色。而远离了巴勒莫的Giotto难得地他放下了平时无懈可击的一面,轻松自在地就像是在游玩。这里的人并不知道他是黑手党,英俊又教养良好的青年走到哪里都是吸引人们眼球的发光体,不少热情的意大利姑娘上前搭讪,却被绅士地婉拒。   “Primo真受欢迎啊!”纲吉不无嫉妒地说:“就这样拒绝了不觉可惜?”   “你在说什么啊!” Giotto理所当然地说:“我们还有正事吧!”   可是您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有正事的样子。纲吉翘着嘴角心想,嘛,算了,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其实这个城市之前一直是埃特纳家族的地盘,只是最近才换了主人。墨西拿的地理位置特殊,它位于西西里岛的最东端,是墨西拿海峡的最窄处,是联通亚平宁半岛最近的地方。想当初拿下它的时候还很费了一番功夫。   两人在这里坐上了船,不久就到了对岸。   基里奥内罗家族的总部向来是很隐蔽的,甚至连纲吉都不知道在哪里。基于对彩虹之子大空的尊重,纲吉也从未派人调查过。不过这个时代的Giotto他们和基里奥内罗家族似乎有很深的关系,以至于知道他们所处的位置。   下了船,路上换了几次马车,又过了两天这两人才停在一处茂密的森林里。   “这里?”纲吉疑惑地问。   四周是遮天蔽日的森林,阳光星星点点地从枝叶间漏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光斑。偶有几只小动物从身边“嗖”地窜过去,速度极快。   Giotto将帽子摘下来扇了扇风,即将进入夏日天气本就炎热,而森林里的空气更是闷热难当。他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辨了辨方向,然后向纲吉招招手:“看来我们还有好一段的路要走了,怎么办?我觉得我在到达之前可能要变成鱼干了!”   纲吉一脸的麻木不仁:“其实有更好的办法,Primo!”他瞅瞅Giotto身上的正装以及长长的披风说:“您只要脱下这身累赘就好了!”   “好主意!”Giotto叹了口气:“但是我却不能那么做,因为我是彭格列的Boss。”一个家族的Boss去拜访另一个家族的Boss,不穿得体面正式点儿怎么行?   这次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基于基里奥内罗家族的隐蔽原则,他们不能多带人来。而纲吉的事更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使是同一个家族的人。虽然对于Boss只带纲吉这点让有些人很是不满,但鉴于之前在萨特隆的时候纲吉舍身救了Giotto,大多数的人也就默认了纲吉在彭格列的地位。   这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并未急着赶路。于是纲吉发现Giotto不仅是一位好的向导,而且不知是不是血缘关系的原因,Giotto对他很是照顾。不仅平日的生活琐事帮他料理了,就连衣服的菱角这些细枝末微的细节都能够帮他照顾到了。这种感觉对于纲吉来说很是新鲜,却并不讨厌。   日渐西斜,两人差不多走了四五个小时,却还没见着基里奥内罗家族的影子。其实纲吉还好,他不像Giotto穿得那么正式,轻装上阵又有沿途不错的风景,这种景象竟然让他想起了国中时远足。   有人陪伴,即使是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的旅程,也不会感觉到寂寞。甚至是在看到路旁树上的野猫时,他也不惜给予大大的笑脸。   “你好,猫小姐!”Giotto挥手向树上的黑猫打招呼。   纲吉看看Giotto,又看看树上的黑猫。问:“您怎么知道是小姐,万一是位先生呢?”   Giotto肉眼可见地有些僵硬,他回头看了纲吉一看摇摇头示意纲吉不要说话。   那是只很漂亮的猫,油光发亮的毛发里没有一丝杂色,在它转过头的时候纲吉发现它右耳尖上缀着两片红色蝶翼。不知是否错觉,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似乎看到那漆黑顺滑的猫毛上泛着赤红的光泽。   原来不是野猫。   随着纲吉的声音,黑猫转过头看着他,于是纲吉便发现那双同样漆黑的竖瞳外是一圈炫丽的赤红。   黑猫扫了Giotto一眼越过他注视着纲吉,片刻后从树上轻巧落下。随着它的落地,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天色陡然暗了下来。   Giotto说:“猫小姐,麻烦你带路!”   黑猫扬着头颅,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然后才迈起优雅得像是跳华尔兹的步子向前走,就连它身后尾巴摇摆的频率也像是小提琴拉起的余音。   纲吉突然明悟了,这只猫一定是位女性。   跟随在黑猫的身后,不一会儿一座巨大的庄园出现在Giotto和纲吉的眼前。   “好厉害!”纲吉惊叹:“就像是座城镇一样。”   Giotto点头赞同:“世外桃源!”   前方黑猫低低叫了一声,声音细细的,像是有颜色般让人很容易听懂其中的含义,于是二人加快了脚步进入庄园。此时天色已暗各家点起了灯火,紧闭的门扉阻挡不了室内传出的欢声笑语。外边并没有多少人。只有零星的男女携手树荫下悄悄说着情话,或是顽皮的孩子还没玩够舍不得归家。   Giotto看着纲吉的眼睛说:“没问题的,总有一天西西里也会有这样的安宁之地!”   纲吉眨眨眼,重重地点头。这句话与其说是给纲吉听,不如说Giotto是在说给自己听。   黑猫扫了两人一眼,胡须颤动,竟像是在笑。   迈着优雅的步子进入光亮的地方,懒懒地跳上沙发扶手,黑猫半眯着眼,神态慵懒至极。跟在它身后的两人进入灯火通明的大厅,纲吉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女性。就如同大多数的大空彩虹之子一样,她拥有一双通透的蔚蓝色双眼,左眼下是花朵形的胎记。   还有,那惯常的笑容……   其实,纲吉并不太希望尤尼这样笑,虽说大家都称赞那是有着治愈的笑容,但纲吉知道那笑容中隐藏了多少忧伤。即使在最为痛苦的时候,为了所要守护的人,也不得不藏起心伤扬起笑容,只为了别人的幸福。   “啊啦,有客人啊!”琪丝卡笑着埋怨道:“真是的,猫小姐,你应该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去迎接,这样对客人太没礼貌了!”   猫小姐?哪有给家猫起这样的名字的?   黑猫细细地叫了一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蜷缩起身体就那样睡下了。   琪丝卡无奈摇头,起身迎了过来。她笑着说:“等很久了,彭格列的Boss以及……”她盯着纲吉看了很久,才捏住下巴笑道:“我要如何称呼你呢?远道而来的客人!”   纲吉眨了眨眼,礼貌地躬身道:“我是泽田纲吉,基里奥内罗家族的现任Boss。”   琪丝卡凑近了问:“那么,泽田纲吉。这个时代有趣吗?”   “唉?”纲吉有点摸不着头脑:“有趣?该怎么说呢……”   琪丝卡点头:“那么你又为何选择这个时代呢?你想要在这个时代寻找什么?”   纲吉愣愣不知作何回应,半响才说:“并不是我的选择……”   琪丝卡摇摇头:“彭格列指环能够传递佩戴者的意志,如非是你的期望,你不可能会来到这里!”   纲吉睁大了眼睛,这么说来……   琪丝卡善解人意地给纲吉留下思考的时间,她转身面对Giotto,Giotto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了,琪丝卡女士!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的事。”   琪丝卡回应道:“真的呢!就像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   正是用晚餐的时候,庄园里早已经准备了丰盛的食物。宾主坐落后,琪丝卡说:“现在的彭格列家族发展壮大了不少呢,果然彭格列先生真是个不错的男人!”   Giotto摇头谦虚道:“哪里的话,这次若不是基里奥内罗家族从中帮忙,也不会有这么顺利。我这次是专门为了感谢而来!”   琪丝卡却是看了Giotto一眼,神色间让Giotto有些捉摸不透。她说:“说起来这次的事还真的不全是我们基里奥内罗的功劳。”   Giotto疑惑了:“这话怎么说?”   琪丝卡斟酌着开口:“彭格列先生认识王室中人?”   Giotto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近半年前遇到的路易吉王子。于是他说:“不算认识,只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琪丝卡点点头道:“这次的事虽然我们也有心帮忙,但对方人多势众,单单我们一个家族完全不是对手。就在这个时候王室里有人对那几个家族施压,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Giotto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当中还有这一层。   整个晚上,纲吉都有些魂不守舍。这也难怪,本以为是莫名被卷入其中,现在才知道是自己的选择。这就如同是……    Giotto握起纲吉有些颤抖的手,紧了紧:“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   纲吉心头一颤,他看着Giotto,然后点点头。   “并且,我很庆幸纲吉来到这个时代。”   纲吉一愣,瞬间红了眼圈。   Giotto转头问:“琪丝卡女士,纲吉要如何才能回去呢?”   琪丝卡想了想,道:“不用那么着急,等他找到答案之后,自然就会回去。”   纲吉急道:“但是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答案,未来还有人等着我,我必须……”   琪丝卡笑了,她摸摸纲吉的头说:“别担心,不用着急。纵向的时间轴会带领你回归正确的时间点上,等待你的人仍会等着你,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六道轮回   琪丝卡已是三十多岁的女士,或许已经有了孩子,她的笑容里自有一股母性的光辉。看着这个笑容,纲吉不由自主地点头。   “说起来,能让指环发动必须要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泽田纲吉,你很强啊!” 琪丝卡说道,她眼中闪闪发亮,让纲吉想某种夜行动物。   “呃,”纲吉迟疑道:“还好……”   Giotto的笑容里透着骄傲:“即使没有指环,纲吉也是很强的!”    琪丝卡看了看Giotto,突然捂唇娇笑道:“说起来彭格列的Boss,遇到自己的后代子孙是何种感受?”   Giotto怔了怔,一瞬间脸色复杂得像是戴蒙手里的纸牌,完全让人无法理清里面包含了些什么感情。虽然只有一瞬,那之后就变成微带着苦恼的表情,纲吉却注意到了。   纲吉看不懂,他也不想去懂。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道:“这些事,还请琪丝卡女士不要费心。”   琪丝卡歪着头,笑而不语,但那双蔚蓝的眸子里却透出点点哀伤。   纲吉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   时间已晚,二人决定在此留宿一晚明天再走。早早地上床歇息,纲吉却久久不能入眠。   夜间的空气很好,清新冷冽。纲吉披衣下床,月色下的庄园很美,像披了件神秘色彩的面纱,引人神往。隔壁就是Giotto的房间,纲吉打开窗户,忍了忍还是没去打扰。   他已经给Primo带来够多麻烦了!   窗外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黑暗中看不明朗,只一阵风吹过来,麦浪一波追赶着一波。纲吉伸出手,深蓝的月光躺在手心里,空虚而寂寞,只能感觉到柔柔的风拂过。   左手中指上已不再是彭格列指环,那枚小小的龙纹戒指和纲吉本身的气质不符,早已淹没在纲吉自身所散发的色彩之下,变得不再引人注目。叹了口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纲吉手腕一翻,掌中出现一张纸牌,是在萨特隆的时候戴蒙落在他这里的那张。   无谓的牺牲,没有结果的恋情,迷失了目标……   纲吉用手蒙住眼睛。   太丢脸了!   说好了不再逃避,却因为受到了点挫折就逃到19世纪来了。   真是太丢脸了……   又想到Giotto今晚说过的话:我很庆幸纲吉来到这个时代。   纲吉抚上躁动的胸口:“我好像不太妙啊……”   他是不是应该和Primo保持一些距离为好?但是,那是他曾曾曾爷爷,没关系的吧!   感觉到衣服的下坠感,纲吉回过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纳兹和骸已经醒了过来。骸缠绕在纳兹身上,而纳兹正顺着纲吉的裤脚往上爬。   纲吉将这两个小家伙抱起来,夜晚的风凉凉地,柔柔地,很舒服,吹得人熏然欲睡。纲吉正打算回去睡觉,转过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景象。   那是有些远的地方,一轮满月垂挂天边。就在那轮满月里,一个人影坐在那里。   或许那是个人,又或许不是。那侧面的剪影太过美妙,让人无法用人类的词汇来形容。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身姿。   回过神的时候,纲吉发现他已经到了那个人影的附近。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身后纳兹和骸的样子有些焦躁,纳兹甚至扯着纲吉的裤脚往回拖。   纲吉将不断挣扎的两个小家伙放进衣兜里,看了看房顶上的人影,还是决定上前搭讪。反正来了都来了,打个招呼也好,而且纲吉有预感,这个人有他想要的答案。   轻松上了房顶,到了近前纲吉才发现他似乎有些唐突了。那是个年轻的女性,穿着宽大衣袖的长裙,是纲吉从未见过的服装。   听到声音,那人转过头。黑暗中看不清她的样貌,纲吉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似乎是个很美的女人。她的皮肤很白,并且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端着酒杯,正独自饮酒。   “对……对不起,打扰到你的雅兴了。”不知怎么了,纲吉的声音有点结巴。   对面的人笑了起来,声音细细的,像是有颜色般。纲吉心想,应该是多瑙河的蓝色,宁静而悠远,又带着点点欢喜。   “原来是白天的少年!”   纲吉怔了怔,他们来到这个庄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而在此之前,并未见过庄园里的人。   那女人转身,风带起她长长的乌发,纲吉看到她耳垂上的两片蝶翼。   “猫……小姐?”纲吉膛目结舌,犹不自信。   那女人掩住唇,但笑不语。   纲吉连连后退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必去证实,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来的正好,陪我喝一杯,少年。”   纲吉定了定神,接过那女人递过来的酒杯。酒杯很小,只有一口的分量。   “这是用桂花酿的花酿,不会醉人。你那两只朋友也可以喝一点儿。”   纲吉点头称谢,将因不放心一直将脑袋伸出来观望的两只放出来。   酒是好酒,甘甜爽口,带着点儿桂花的香味。纲吉笑道:“在来这里之前,我有个朋友向我提起猫小姐的事。”   “哦?”女人稍稍歪着头,发出短促的疑问。   “他叫卡米诺,还让我在见到你时代为问好。”   “啊!”女人像是想起来般应了一声:“原来是小诺,他还好吗?”   “很精神呢!”纲吉想起那个人的事,笑着回答。   “那就好!”   “但是,没想到猫小姐真的是只猫呢?”纲吉眼中星光明灭:“妖怪?”原以为卡米诺嘴里的“猫小姐”是个名字奇怪的人类,所以在白天见到黑猫时纲吉并未作此联想。却想不到真的是只猫,怪不得卡米诺说见到她就会立刻明白了。   可是明白之后,纲吉内心的小人儿就开始斯巴达了。这个真相也太离谱了!   猫小姐掩唇轻笑:“正是如此!”她挠挠头皮,于是一对尖尖的猫耳冒出来,随后那双于黑暗中看不明朗的眼睛睁开,果然便是白天时纲吉见到的赤红的猫瞳。猫瞳半睁,却在黑暗中幽幽发着红光。   猫小姐有些赞赏地看着纲吉:“少年,你见着我这等异类,不会害怕吗?”   纲吉摇摇头:“猫小姐并未给人可怕的感觉,并且,我见过怪异的事也不少了。”   “原来如此,”猫小姐轻啄酒杯:“少年,告诉我你的名字。”   纲吉的唇角裂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他说:“我的名字时泽田纲吉。”   “……鲔鱼?”猫小姐的声音里透着惊讶。   “不,不是的。”纲吉黑线:“猫小姐对日语很熟悉呢!”   “算是吧!”猫小姐轻笑:“我是在东方出生,去过那个岛国。”   “果然!”纲吉高兴地说:“从刚才起我一直觉得猫小姐很像是东方国家传说中的妖怪,果然没错!呐,猫小姐,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猫小姐赤红的双眼看了纲吉一眼,看得纲吉的兴奋消退了大半。“妖怪的名字是具有力量的,人类知道了妖怪的名字也就等于掌握了妖怪的性命。”   纲吉瑟缩了一下,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猫小姐噗嗤一声笑出来:“骗你的。”   “啊?”   “呵呵呵……”   “那你的名字是?”   “我是猫,我的名字便是猫小姐。”   “怎么这样……”   最终纲吉也没能得知猫小姐的名字。   猫小姐撑着尖尖的下巴说:“鲔鱼……啊,不对!泽田纲吉,你找我是为何事?”   纲吉笑了:“果然瞒不过你吗?”   猫小姐眯起眼睛:“我已经活了太长时间,你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我。”   纲吉无奈地绕绕头,他捉起已经熏熏然的骸说:“听卡米诺说,你知道这只眼睛。”   猫小姐转过头,看了骸半响:“啊,是六道啊!”   纲吉大喜:“如果可以,能否告诉我它的来处?”   黑暗中看不清猫小姐的表情,但从声音里可以听出她的轻慢:“知道了,你当如何?”   纲吉抿了抿唇,道:“我的同伴被这只眼睛所累,受了许多的苦。虽说如今已经和他完全融合,但是……”   “担心?”   纲吉点点头。   猫小姐沉默半响:“我也不知道它的来处,不过这只眼睛倒是略有所闻。”   “请讲!”   “许多的宗教及传说都有轮回一说,其中就有佛教的六道轮回论。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修罗道、人间道、天界道。前三者为三恶道,后三者为三善道。此为六道,亦为众生轮回之道。”   “众生轮回?”纲吉不解。   猫小姐轻叹口气,望向身后明月:“人有轮回,世间万物有轮回。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连绵不断,此为众生轮回。而世界分为六道,世间万物死后,根据其生前的善恶因缘坠入六道之中。”   纲吉眨眼,懵懵懂懂不知其所以云。   猫小姐看着纲吉眼中的眼圈笑着将话说得简单易懂:“还有一种说法,六道轮回并非真的轮回,而是心境,也就是人的精神状态。”   “精神状态?”   猫小姐点头:“说白了,谁也没见过真的六道轮回。那种事玄而又玄,普通人根本不会明白。”   纲吉点点头,刚才猫小姐的话他一点儿也听不懂。   “所以,人类又有了这种说法。丧尽天良,无恶不做,是乃地狱;贪心炽盛,毫无厌足,便是饿鬼;无惭无愧,无羞无耻,便是畜牲;虽然行善,但心生嫉妒,宛若修罗;而真正行善的人,心气安顺,便是天界道。此外人间道,你身为人类,不用我多说。”   纲吉点头。   “这便是善恶因缘,世间百态,六道轮回,生生不息。”   纲吉亦点头:“可是这跟骸有什么关系?”   猫小姐轻笑几声:“六道轮回是否真的存在,无人知晓。但凡有人相信,便是真的存在。”   纲吉大惊:“这么说……”   猫小姐点点头:“无须怀疑,此乃有心人而为!”   纲吉一时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到底是什么人……”   “人心贪婪,妄想得不到的力量!但终归是害人害己。”   纲吉一时沉默下来。   “不必过于担心。”猫小姐拿起酒杯一饮而下:“不管再怎么逼真,终归不是真的六道轮回。你发现了吗?”说着她挑起骸的下颚说:“不管怎么使用,都脱离不了幻觉,这便能够证明。若是真的六道轮回,岂是这点儿威力。”   “唉?”纲吉惊讶:“你怎么知道!”   猫小姐捂唇呵呵笑道:“少年,我已经活了很久!”   纲吉绕绕头接着问:“那么,对骸有没有什么坏的影响?”   猫小姐坐在屋檐上,两指捏着酒杯,想了想道:“那是自然,但凡力量,使用之后自是有影响的。”   纲吉急道:“什么影响?”   猫小姐眯起眼:“少年,你担心这条蛇?”   “那是自然,我们是同伴!”   “少年,你还是不要深入的好!这只眼算是妖怪界的事物,人类深入是没有好处的。”   纲吉摇头,眼中是毫不动摇的坚定:“为了同伴的话,我什么都会去做。”   猫小姐轻笑,接着说:“这只眼的作用是幻觉,便是你们人类口中的‘雾’。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但若是使用在别人身上,自己首当其中便会受到影响。也就是说,六道轮回。”   纲吉疑惑道:“不是说没有六道轮回吗?”   猫小姐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制作这个东西的人很厉害。对他人使用幻觉,便会十倍返还己身。幻觉使用久了,便无法分清现实和幻影。到底何谓现实,又何谓幻影呢?”   “所谓六道轮回眼,便是拥有这只眼之人的六道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问一句,有人喜欢这只猫吗?   ☆、朝利雨月   月亮很近,明澈、圆润,悬于空中,近得似乎伸手轻轻一揽,便可捧在眼前。银白的月光泛着冷色,调抹一种安详、静谧的意境。   在这种安详静谧之中纲吉却苍白了脸色,难怪,难怪骸会有前世的记忆。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办法?”   猫小姐为他酌满酒,遗憾道:“抱歉,少年。”   纲吉瞬间泄气。   “看来我帮不上什么忙了。”   纲吉赶紧摇头:“您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回到房间时,已是半夜。纲吉摸摸已经醉死过去的骸,叹气,没想到这家伙酒量这么差。   “放心,骸。我一定会找出让你脱离这个六道轮回的方法!”他从未想过,那个总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些什么的六道骸,其实一直受着自身术的反噬,在六道轮回中痛苦沉沦。   “难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出去游荡,就是在想着这么些有的没的吗?”   纲吉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和纳兹抱在一起僵硬地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中传来什么人走动的声音,接着桌上的蜡烛被点亮。纲吉这才发现原来是Giotto。一人一狮同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谅他们,今晚才见着非人的异类,刚回到房间就被吓到,难免会想到些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Primo,您还没睡吗?”   Giotto狠狠在纲吉的脑门上敲出一个包,又死命将人上下揉了一遍:“自家小孩儿大半夜的不见了,我怎么能睡得着?”   纲吉心里有些异样,这些日子被Giotto照顾得已经很习惯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之间这样的亲密,似乎并不妥当。但是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此时纲吉正因为被人牵挂而心里暖暖的,又因为Giotto生气的脸孔,而自然而然低头道歉:“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Giotto双手抱胸,开始严刑逼供:“这么晚了去哪儿了?这里不比彭格列,是别人的家族。”想他还没家室却有了这么大个儿的孙子,本想着来安慰一下受了打击的小孩儿,却见自家小孩大半夜不学好去夜游,真是欠教训!   好孩子纲吉捂着脑门一五一十报告今晚的去处,说完之后就被Giotto一句话给哽住了。   “把这只眼睛去掉不就成了!”   纲吉大受打击:“那不就没了眼睛……”   “那总比在六道轮回中受折磨来得强。”   纲吉认真想了想,道:“眼睛去掉只是无法使用力量,但是已经发生的六道轮回的作用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消除的。”在和猫小姐分手时,猫小姐说了一句话:“骸,是为骨头。亦作‘核’,为核心。六道骸,便是六道轮回的骨头支柱,是为它的核心。”   “暴力摘除核心,六道轮回自然便可破解。但失去庇护的核心,恐怕亦会破碎。”   这样的话,便更不能草率地将二者分开。   Giotto又弹了一下纲吉的脑门:“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好孩子就该早点儿睡觉!”   “是!”纲吉立正行了个俏皮的军礼,一溜烟钻被子里去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真的困了。   Giotto等到纲吉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才熄灭灯火回自己房间。在关上门的时候,Giotto看着床的方向想到:没想到猫小姐竟然会在纲吉面前现身,看来是又有事要发生了!   隔天两人告别琪丝卡回程,临走的时候纲吉特意找了下却没看到猫小姐漆黑的身影。   “那家伙太懒散了,不用管她也可以!” 琪丝卡笑着说。   “嗯,”纲吉挥手道:“麻烦您帮我向她道别。”   琪丝卡点点头答应下来。待二人走远,才对着房顶说:“怎么了?猫小姐。难得见你这么不高兴的样子,是谁惹到你了吗?”   房顶上一只毛色纯黑的猫咪低低叫了一声,纵身一跃,远远跳开。   只剩下琪丝卡在原地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几日后两人回到彭格列城堡,一进城堡里两人就发现了些异样的氛围。纲吉捉住迎面跑来的蓝宝问:“发生什么事了?”   蓝宝向纲吉挤挤眼睛,然后对Giotto说:“朝利先生回来了!”   朝利先生?朝利雨月?   大厅里很多人,G、戴蒙、埃琳娜和塞弗诺拉都在,连纳克尔也在。而这群人中间站着一个人,他穿着狩衣头戴高帽,眉目很淡,像是水墨画中的远山,轻轻浅浅,很有韵味。   黑发黑眼是东方人的长相,纲吉终于见着了这位传说中初代的雨之守护者。   “友人哟,终于见到你了,在下已经等候多时了。”声音圆润动听,像是三月的杨柳,温润宜人。   Giotto整个人的气场便豁然开朗起来,他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朝利,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过来了?快让我好好看看,有多少年我们没有见过面了?”   朝利雨月开朗地哈哈大笑:“在下听说友人正遭受着危机,是以匆忙赶来。还好,你们都并无大事!”   纳克尔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你小子究极地来晚了,危机已经过去,现在彭格列已经是西西里最大的黑手党家族了。”   Giotto一怔,道:“谢谢你,朝利!特意从日本赶过来。”   朝利雨月摇头:“为朋友两肋插刀,乃义不容辞。”   纲吉站在人群之外,他看着Giotto和守护者们相谈甚欢,有些羡慕。   这个时候朝利雨月注意到他,他惊讶道:“咦,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见到同为异邦之人。你好,在下朝利雨月,是日本人。”   纲吉浅浅笑开,他回应道:“您好,我是泽田纲吉,和您一样也是日本人。”   顿时朝利雨月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他笑道:“原来是同乡中人!”   当晚,城堡里为朝利雨月举行了欢迎会。宴席当中,纲吉和朝利雨月聊得很是投缘。许久未见黑发黑眼的东方人脸孔,纲吉竟是万分的怀念。   “原来如此,这条小蛇是受了这只眼的影响啊!”朝利雨月思考了许久,道:“阴阳界确实是有六道轮回眼的传说,不过这还是在下头一回见到,并不清楚其中的因缘。”   骸在餐桌上滑行,时间久了,大家倒也不再怕它,甚至还有人拿出食物喂它。不过不是纲吉拿出来的食物,骸一概不碰。它缓缓游到纲吉手边,顺着纲吉的胳膊爬到他肩上。   纲吉将它放到桌子上,拿出新鲜的生肉给它,生肉被切成小块,便与小蛇吞食。   戴蒙捏着小蛇的七寸将这小东西提起,冷笑道:“努哼哼哼~,真是听到非常有趣的事呢!”   纲吉一把抢过骸:“雾守大人,你是大人吧!这么大的人了竟然和个这么小的东西计较!真是太没气量了!”   朝利雨月点头:“正是如此!你们两个都同为雾的属性,应该好好相……”朝利雨月目瞪口呆地看着戴蒙的头顶,纲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方向,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嘴看着戴蒙的头顶。   那里一条通体碧绿不过尺长的小蛇正盘在戴蒙的头顶上,正张开嘴露出米粒般大小的牙,对着戴蒙头顶上的叶子“啊呜”一口咬下去。   现场一片冷凝,窗外一阵风吹过,卷下几片绿叶。   戴蒙抓起骸狠狠扔出去,头上青筋暴起,他恶狠狠地说:“我要杀了你!!!”   纲吉赶紧冲过去捡起小蛇,塞进口袋里,流着冷汗说:“嘛嘛,冷静一点儿,戴蒙!骸还是个不懂事儿的孩子!”   无奈戴蒙正在气头上,他拿出纸牌就打算给那条胆大包天不知好歹的东西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这时候埃琳娜走过来,她抚上戴蒙的脸,温柔地说:“亲爱的,冷静下来。”   这话比什么都有效,戴蒙的脸红了红,收起纸牌。   立即有人吹起口哨,拍手叫好。   “喔~”纲吉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冲戴蒙挤眼睛。他高高兴兴地走过去:“呀,埃琳娜小姐,你来的正是时候,真是得救了啊!”   埃琳娜无奈地看着纲吉,说:“你们真是太顽皮了,纲吉君。”   这时一旁的朝利雨月突然道:“对了,戴蒙的魔镜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   纲吉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后看向埃琳娜笑了:“埃琳娜小姐,不不,埃琳娜姐姐,能否请你帮个小忙?”   埃琳娜捂着唇角笑道:“什么忙?纲吉君。”   纲吉掏出小蛇,道:“能否请你让雾守大人帮忙看看骸的情况?”   埃琳娜挑挑眉:“这种小事,你们直接找他不就好了!”   纲吉摇头:“不不,找他当然不如找你管用。你就是那沧海的明珠,戴蒙听你的!”   埃琳娜娇笑,应承下来。当然,自家未婚妻的请求,即使戴蒙再不愿意也得答应下来。   戴蒙拿着魔镜,对着骸喃喃自语。纲吉突然想起了有关这个魔镜的传说,他捅捅身边的蓝宝问:“没问题么?”   蓝宝回答道:“喔,那个是只外面的流言。实际上只是能看到事物的真实面貌而已,是没法诅咒人的!”   纲吉松了口气。   顿饭的功夫过后,戴蒙收起魔镜。纲吉连忙问:“怎样?”   戴蒙耸耸肩,笑得一脸轻松:“那个的构成太过复杂,即便是我的魔镜也不能看清楚它的全貌。不过有一点是再清楚不过的,这只眼是为幻觉而存在的!”   纲吉垮下肩膀,这话等于没说。   Giotto拍拍纲吉的肩膀,突然问:“戴蒙,你和骸是同一属性。按理讲你应该也会多少受点儿影响,那你是怎么做的?”   纲吉眼睛一亮,对了,还有戴蒙啊!   戴蒙撇撇嘴,将脸扭向一边。埃琳娜帮他将脸扭过来,他才不情不愿地说:“何谓真实?何谓虚幻?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找到对我来说真实的存在,那便是我的现实!”   他抱住埃琳娜,神色无比的认真。   埃琳娜便是他的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说:其实骸也不是非常可怜的……   ☆、战争再起   纲吉瞪着面前的小蛇,小蛇也睁着一红一蓝的双眼瞪着他。   Giotto看这两只有一会儿了,终于忍不住过来问:“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   纲吉揉揉酸痛的眼睛,若有所思地道:“我在想要不要给骸找条母蛇。”   蓝宝一口气没忍住呛了出来,咳得昏天暗地,而其他人动作整齐地看向戴蒙。   戴蒙抽抽嘴角,瞥了眼正追着自己尾巴咬打算伪装成镯子的骸,无语半响之后冷笑着说:“你就是找一打母蛇也没用!”   纲吉歪着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倒是埃琳娜开口,她呵呵笑了半天说:“爱情那种事是得看运气的,运气好第一眼就相中了,运气不好一辈子也遇不到合心意的人。”   Giotto拍拍纲吉的脑袋接着道:“而且这个运气并不是个偶然的东西,这是急不得的。况且,并非只有爱情才能成为它的真实。”   纲吉抬起头看Giotto。   Giotto接着说:“亲情、友情、爱情,所有对它而言重要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它的真实。”   纲吉懵懵懂懂,但是想到未来的六道骸……   他摸着下巴想到:难道是库洛姆?   此时餐桌上的气氛正浓,而西西里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当下便有人央求朝利雨月来一首曲子。   一人开头,便有人跟着起哄,整个大餐厅里吵吵闹闹地。纲吉皱眉感到不妥,若他没记错的话,后世流传的历史中说在来西西里帮助Giotto之前朝利雨月的乐器已经被他卖掉换成武器和旅费了吧。   正要开口制止,朝利雨月轻缓的声音便响起:“很抱歉,大家。虽然能得大家如此厚爱在下很高兴,但是现在在下身上已经没有乐器了。”   场面静了一静,Giotto皱眉问起:“朝利,你的乐器呢?”   “卖掉了。”   “卖掉了?”众人大惊,更有甚者如蓝宝这般失声叫了出来。   朝利雨月笑得坦然:“得知彭格列有难的时候,在下很后悔。明明大家都是朋友,可是朋友有危险的时候,在下却不在身边。”   G沉重地道:“但是也不用卖掉你重愈性命的乐器……”   朝利雨月摇摇头:“但是在下需要武器,为了下次能够帮得到忙,为了能够为朋友竭尽全力!”   在场的人都很感动,Giotto喃喃道:“朝利……”   纲吉坐回位置上,低头不语。   为了朋友竭尽全力!   多么熟悉的话语……   晚餐结束后,众人散去。纲吉靠坐在Giotto书房的窗口上,此时朝利雨月等人都在。   “你呀,就是太性急了。”埃琳娜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有彭格列诸位在,不可能会有什么事的。”   朝利雨月点头称是。   “但是,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呢!” G拿着厚厚一摞文件道:“最近还真是不太平啊!”   朝利雨月道:“正是如此,在下也听到了些风声。”   闻言戴蒙挑挑眉:“努哼哼哼~,你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地灵通呢。那么远的地方,你都能听到风声!”   Giotto叹气:“彭格列的战争刚刚结束,却又要迎来更大的战争!”   蓝宝一惊:“唉?又要开战吗?跟谁?是哪个家族不要命地挑衅上门?”   一屋子的人白了他一眼。   Giotto接着道:“这次去基里奥内罗家族的时候,我跟他们家族的Boss有过详谈,基里奥内罗家族会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   “哦!”纳克尔双手握拳喜道:“基里奥内罗家族究极的都是好人!”   戴蒙挑眉道:“努哼哼哼~,那个差不多已经成了隐世家族的黑手党,终于决定重见天日了吗?”   G的脸色有些让人无法直视:“你们不要太掉以轻心,这要是打起来的话可不是我们黑手党家族之间的火拼这么简单。”他有些愤愤地说:“那才是真正的战争,相比起来我们上次在萨特隆的一战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埃琳娜靠近戴蒙,忧心忡忡地说:“又要开始了吗?”   戴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亲爱的,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埃琳娜双颊红了红,她点点头低声道:“嗯。”   只有蓝宝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道:“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的说?”   然而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人理他。   “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我们都是西西里人,到时候如果真的打起来了的话我们谁也逃不掉。”Giotto耸耸肩说:“不过就像G说的那样,这可不是我们黑手党之间的火拼这么简单。我们不要因为之前的胜利,就被冲昏了脑袋。离事情发生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我们提前早做准备。”   G点头赞同他的话:“所幸朝利现在在这里,守护者全部聚齐。就算战争再起,我们也不惧。”   朝利雨月笑得春风宜人:“在下正是为此而来。”   1859年5月,法国和撒丁王国联合对奥地利开战。法、撒联军连续取得马詹塔和索尔菲里诺战役的胜利,迫使奥军退守威尼斯的曼图亚等要塞。   其实早在十个月以前那两个国家就已经达成协议:法国出兵帮助撒丁王国将奥地利逐出伦巴底和威尼斯,而撒丁王国将把尼斯和萨伏伊地区割让给法国作为报偿。当时伦巴底和威尼斯还有中部的三个小邦国正受着奥地利的支配,而以撒丁王国的实力又不足以对付奥地利,因此加富尔极力想依靠法国的帮助把奥地利从意大利的土地上驱逐出去。以土地和民族的利益,来交换胜利。   然而法国出兵帮助撒丁王国,并非是为了意大利。他们出兵的意图是为了打击世仇奥地利,并将法国势力进一步向意大利渗透,法国永远不会容许一个统一的、独立的意大利存在。   对奥地利战争的胜利,让人们开始看到了希望,也激起了意大利全国人民的爱国热情,并进一步推动了意大利各地区革命的爆发。托斯坎那、帕尔马和摩地纳先后发生起义,作威作福的统治者被赶走,新的临时政府建立起来。   但是这不是法国想看到的,当他们看到意大利革命□□掀起,局势很难控制而奥地利仍有较强实力时,便不肯再战。法国人背着撒丁王国,在同一年的7月同奥地利签订了维拉弗兰卡协定,规定奥地利将伦巴底割让给法国,由法国转让给撒丁王国,但奥地利仍可保有威尼斯。   撒丁王国不得不接受这个协定,并把尼斯和萨伏伊割让给法国。这便是弱小国家的悲哀,意大利的利益被法国人出卖了。但即便如此,却也不是没有收获。撒丁王国毕竟收回了伦巴底地区,而统一的萌芽已经悄悄种下,只等生根发芽。   而这个时候的彭格列正忙于处理和柯诺维尼亚家族以及埃特纳家族交锋之后的善后事宜中。柯诺维尼亚家族被灭之后地盘势利自然是归彭格列家族所有,而从埃特纳家族那里得来的三分之二的地盘也要善加处理。突然多出来这许多的地盘,自然需要更多的人手,所幸之前Giotto已经在这些地方安插了人手并做了安排,这个时候倒也不会手忙脚乱。   但是,增加的这么多的势力并不稳固。且不说新吸收过来的原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的势力,这些人大部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反咬一口。而其他的家族也在想着效仿彭格列的方法取而代之。   对于前者Giotto恩威并施,一方面提拔有所作为的年轻人去粗取精,一方面全面整顿整个彭格列家族。一时间彭格列家族日新月异,已然焕然一新。而对于后者,彭格列显示出了这个家族绝对的实力,来犯者决不饶恕。这也让纲吉看到Giotto真正的生杀予夺、决策断言的手段,心下更是对这个他血缘上的曾曾曾爷爷更加的敬仰。   比较麻烦的是被灭的诺维尼亚家族的余党,这些人心生怨恨,在那之后的两个月之间背地里做了不少的手脚。   G将一把带血的匕首拍在Giotto的面前,说:“你是家族里的Boss,只要你开口,我们一切遵照你的指示。”   Giotto四平八稳地坐在书桌之后,神色间一点儿也看不到焦急。他瞥了一眼那把匕首,道:“安抚受伤的兄弟,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情的时候,不必手软。”他缓缓沉下脸色道:“但是切记,不得将无辜之人卷进来。”   G欲言又止,终是叹口气出去。打开门的时候见到戴蒙靠在门边,神色莫测高深。   “努哼哼哼~,真是太天真了,Boss那个人!”   G运气,说:“Primo自有他自己的考量。”   “真的吗?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受伤,还那么沉得住气。还是说……”戴蒙又笑了起来,心情颇好。   G皱眉,看着戴蒙问道:“什么意思?”   戴蒙耸耸肩,推门而去。   门里纲吉正逗弄着Giotto养的那只鸟儿,翡翠色的小鸟清脆的鸟鸣甚是好听。他笑着说:“Primo真是坏心眼,怎么不告诉G实情?”   Giotto认命地拿起文件,随口说:“我不说那家伙大概也猜到了,毕竟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的。”   纲吉抿抿唇,道:“Primo和G的感情真好!”   Giotto笑了:“那是自然。”   这个时候戴蒙推门进来,Giotto看到他立即收起笑容严肃地问:“情况如何?”   戴蒙耸耸肩:“那群法国佬果然没那么好心!最新消息,他们转而和奥地利做了交易,把撒丁王国给卖了!”   Giotto长叹口气:“拿破仑三世是一匹野心不小的狼,跟这样的人做交易,撒丁王国那边儿是怎么想的?”   “努哼哼哼~,这也没办法啊!弱小之人必将屈服于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这是从古至今从未变过的真理。比起那些堕落的贵族们,我更欣赏这样有野心有能力的人。”   纲吉看了戴蒙一眼,眼神诡异。   “越是拥有强大力量之人,越是有更加沉重的责任。强大之人,理应保护弱小之人。而不是浪费这份才华,四处挑起血腥!” Giotto神色冷凝。   戴蒙托起下巴,笑得很欢乐。 作者有话要说:     ☆、王子来访   几天之后,阿格里真托的分部进行了一场剿灭行动,一举端了诺维尼亚家族的余党。这场行动之前没有半点风声,以至于他们踹开门进去的时候,这些人正在为刚刚又破坏了彭格列的好事而举杯庆祝。   这些人至死也不会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Giotto的眼里。这也给其他蠢蠢欲动的家族一个警告,彭格列不是好惹的,不想死的话就安生点儿。   而G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仅仅是拿走了那天他故意遗落在Giotto书桌上的血淋淋的匕首。   至此,西西里再无人敢触彭格列家族的虎须,它与隔水相望的亚平宁半岛上的其他三个黑手党家族平起平坐。   但是这不是说彭格列就此高枕无忧了。曾经有位诗人形容西西里岛:就像一张“酒鬼的餐桌”。这个岛屿位于欧洲结束的地方,边上就是非洲和亚洲的开始。特殊的地理环境形成复仇的传统,这种传统使之具备了成为黑手党发祥地的条件,以至于这里的人们不仅刚烈,而且阴狠。   一个本应是伊甸园般的自由世界,却因为优越的地理位置而深陷于灾难的漩涡之中。从公元前8世纪开始,希腊人、罗马人、摩尔人、迦太基人、西班牙人、腓尼基人、法国人,甚至包括盎格鲁—撒克逊人,轮番来到这个岛屿进行驱赶、占领和屠杀,但所有的占领者,甚至包括罗马人,都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园。他们像一群群酒客,在肆意的挥霍后扬长而去,只留下遍地的狼藉。   在Giotto等人的记忆中,西西里从不曾有过片刻的安宁。而黑手党就是在这样的土壤里长期孕育而成的,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有着自己的法律,甚至有着自己的军队。警察官员无法管理他们,反而处处受制。行政官员们被迫保护他们,为他们购买房产。他们具有极强的报复心理,如果谁惹怒了他们,必会被置于死地。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黑手党也会变质,当一个人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的时候,谁还会记得当初的山盟海誓。他们建立私人军队,他们的产业已经渗透到了赌场、妓院、戏院、酒店、建筑和运输等各个领域,他们收买达官显贵。   “所以萨特隆的那个彭格列酒馆才显得这么重要!” Giotto的表情有些伤感,他喃喃地对纲吉说。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Giotto每晚都会抽出一些时间给自己这个未来的继承者上课。而纲吉也一改以往的习性,认认真真地记下Giotto的每一句话。不仅如此,他还增加了自己的训练量,闲暇的时候还经常去找纳克尔交手。   纲吉的眼睛在烛光下灼灼生辉:“那间酒馆已经在我的心中。”   或许是这时的气氛太过美好,Giotto怔怔地抚上纲吉的眼睛,像是呓语般地道:“纲吉,你是上天送给我的宝贝。”   纲吉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Giotto抚在他脸上的手热热的,像是将所有的温度全都传了过来。   不知不觉间有些事开始萌芽,但是当事者的两人却还不知晓。   法国和撒丁王国联合对奥地利的战争尽管半途而废,但意大利统一关键性的第一步已经迈出。人们的热情空前高涨,街头巷角随处可见高谈论阔的人们。   在里奥大叔的餐馆里,纲吉甚至听见多梅尼大声嚷嚷着起义。   “你喝多了吧!”纲吉扶着摇摇晃晃的多梅尼说。   多梅尼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说:“兄弟,是男人的话就去起义,干他娘的熊!”   纲吉摇摇头不想理他,将人丢到一边。   里奥大叔笑呵呵地端来了啤酒,捅捅纲吉说:“嘿,小子,跟我说说萨特隆那场仗。”   纲吉遗憾地道:“很抱歉里奥大叔,当时我受伤了正昏迷不醒,并不清楚实际情况,所以没法儿跟你说。”   里奥大叔瞪圆了眼:“真是可怜的孩子!就算你没亲眼见过总该听说过吧!”   纲吉喝口啤酒,啤酒味苦,却很爽口。他笑了笑丢下钱转身离开。   柯诺维尼亚家族被灭,而卡米诺在彭格列家族的支持下夺得了埃特纳家族,现今彭格列是西西里真正的掌权者。本身受彭格列庇护的普通人乐于见到这种情况,而西西里其他地方的人也在最近的两个月中渐渐明白彭格列是个怎样的家族,开始欣喜起来。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还未回到彭格列,远远地看见彭格列大门外排起的长长车仗,纲吉渐渐皱紧了眉。   那个标志是西西里王室的标示。   纲吉悄悄地落在房顶上,从房顶往下攀在窗檐上往里看,果然在宽敞的会客室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路易吉王子比上次见到时消瘦了许多,他随意地坐在那里便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他身体稍稍倾斜,右手搭在扶手上。在他身后是上次见过的骑士,他手握刀柄严正以待。而他身后还有几个同样打扮的骑士,不过从盔甲的颜色便可看出低了一个等级。   他们的对面是以Giotto为首的彭格列家族核心成员,G像往常一样站在Giotto的身后,而戴蒙、蓝宝、朝利雨月等人分坐在Giotto的左右。   身前的茶水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后就没有再动,路易吉王子嘴角带笑说:“恭喜你,Giotto!成功地除掉了柯诺维尼亚和埃特纳这两大家族,晋升为西西里岛最大的黑手党家族!”   Giotto不动声色地道:“谢谢!”   两人拉拉杂杂说了不少场面话,路易吉王子一直是面带微笑,而Giotto也维持着不动声色的笑容。这便是官场上让人讨厌的地方,讲话不讲重点。而进入话题之前,必定要用场面话推陈出大片大片的铺垫。但黑手党的人大都是豪爽直接的,即便是Giotto这个原贵族出生的,也历来是开门见山直击重点的。但对方是个王子,所以Giotto也拿出多年没用过的贵族涵养才得以应对。   但即使如此,不多一会彭格列这边儿的人脸上就开始显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戴蒙虽然也是贵族,但却对贵族本身没什么好感,而蓝宝最直接,这家伙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路易吉王子身后的骑士脸上青筋迸裂,他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但是训练有素的皇家骑士岂是黑手党那些鱼龙混杂沉不住气的混混可比?在主子发出命令之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不可以私自行动的。   Giotto首先打破了这沉长的开场白,他说:“路易吉王子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路易吉王子张了张嘴,显然Giotto的不按牌理出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Giotto笑道:“这里不过是个黑手党的聚集地,没有王室贵族的那些繁琐礼仪,还望王子殿下见谅!”   有了台阶下,路易吉王子自然了许多,他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明了来意:“西西里岛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由得这个原因这个地方向来混乱。如今好不容易这里形成了统一的势力,是以王传来口谕,命彭格列家族归顺王室!”   攀在窗檐上的纲吉一个趔趄,发出了点儿响声。而里面的那都是些人精或者妖孽,他们立即便注意到了。那名骑士本就做好准备的右手当下立即抽出长剑,击破玻璃直指纲吉。   纲吉晃了一晃,避开长剑跳进屋里站到Giotto的身后,从始至终彭格列这方的人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Giotto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回来了,出门都做了些什么?”   纲吉回答:“只是随便逛了逛,去看了多梅尼。可是那家伙喝醉了正发酒疯,于是我就回来了。”今天是他难得的休息的日子,不用当值。   Giotto又喝了一口茶才将杯子放下,说:“真难得,那家伙竟然在大白天喝醉了!”   纲吉笑了,说:“最近大家不是都在讨论起义的事嘛,那家伙和一大帮人吹牛,说是男人就一定要起义什么的。”   那骑士看了看纲吉,又看了看自家主子。路易吉王子微微摇头,于是那骑士收起长剑重回自家主子身后。而看着对面其乐融融视他们为无物的纲吉等人,路易吉王子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他咳嗽一声道:“好久不见,纲吉君。你出场的方式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纲吉回头像是这才发现他一样,歉意道:“呀,不好意思,原来是你啊,路易吉王子殿下!说起来,你家王兄已经得到王位,你终于不再用为了此事而烦恼了!”   路易吉王子没想到纲吉会提起这个,当下怔了一下:“是……是呢。”   这一年的三月份在彭格列准备三方结盟的时候,两西西里已经完成了王位交替的过程。老国王去世,路易吉王子的哥哥弗朗切斯科二世继承王位。   纲吉笑容可掬地道:“嘛,那真是恭喜你了。终于不用四处旅行,可以回家了。”   路易吉王子迟疑地点点头,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有点儿僵硬。   趁着这个话题,Giotto开口说:“这样说起来,我最近听到了个传闻。弗朗切斯科陛下似乎拒绝了和撒丁王国的结盟。”   路易吉王子苦笑了一下:“彭格列家族的消息真是灵通。”   戴蒙撑着下巴笑道:“努哼哼哼~,王子殿下的兄长真是好骨气!这么说,你们有战胜撒丁王国的信心喽,真是了不起!”   “那还真是了不得呢!别说本来撒丁王国就要比两西西里王国国力强盛,更何况现在舆论全都是站在撒丁王国那边!”朝利雨月也来插一脚。   路易吉王子脸上的笑容龟裂,他皱眉道:“各位也是两西西里的子民,隶属于两西西里。难道尔等打算袖手旁观?”   Giotto等人同样皱起了眉头。   朝利雨月首先道:“抱歉,我是日本人,并不隶属于西西里。”   纲吉随后点头,说:“同样!”虽然他有意大利国籍,但那是一百多年之后的。   蓝宝看了看那个王子,问:“怎么办?Primo,人家说的是大义的说……”语气拖得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说一句,这两人终于有所进展了……   ☆、一步不让   蓝宝问:“怎么办?Primo!”   路易吉王子紧皱起眉,有些无法相信这些人的无动于衷。   戴蒙道:“嗯~,说道大义啊……王子殿下知道西西里每年有多少人饿死,有多少人熬不住冬日的寒冷而冻死街头,有多少人被各地商贩贩卖到不知何处的地方,又有多少人正承受着贵族地主的剥削压迫每日昏天暗地地劳作?”   路易吉王子的手抖了一下。   戴蒙笑道:“努哼哼哼~,不知道吧!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堕落的贵族。”   这时G拿出一张纸,念出声:“去年一年因饥饿而去世的人占西西里总人口的三层,冬天这里不是很寒冷,但即使这样冻死的人也占一层,十万多人口失踪下落不明。而被地主贵族奴役的普通百姓占整个西西里岛人口九成以上。”   路易吉王子沉默了,连同他身后的骑士也陷入思考。这时Giotto说:“普通人所想望的只是能吃饱穿暖有个安定的生活,仅仅如此而已。对于谁是国王,谁主宰这片土地并不在意。你们想要大义,那么在大义之前请先给予你们的子民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路易吉王子动了动唇,道:“没有国,哪儿来的家。只有先让国家安定了,才能保证子民的生活。”   朝利雨月长长叹一口气。   Giotto道:“两西西里王国想要避免战争,只要和撒丁王国结盟便好。只因自己不想成为异端者,因自己一人的私欲而陷自己的子民于水火之中。这样的国王还不足以让我等为之卖命。”   路易吉王子震怒,他身后的骑士“铮”地一声拔出长剑兵刃相向。   Giotto自在地品一口茶,老神在在。   “说起来,路易吉王子是王室中人吧!”纲吉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自己道:“我们是黑手党吧!王室中的人竟然找上我们黑手党帮忙,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蓝宝恍然大悟:“是喔!因为上次在路上见过,我都快忘了我们不是一边儿的人了!”   G拍拍纲吉的脑袋道:“那是因为现在的舆论都站在撒丁王国那边,与其相信那个才继位不靠谱的两西西里国王,不如相信能带来胜利的撒丁王国。据说连那国王自己的禁卫军都哗变了!”   纲吉裂开嘴笑道:“所以说他们现在是没人可用了,才来拉拢我们黑手党了?”   “嗯~,正是如此!” 戴蒙道。   “还说什么让我们归顺的说,别是让我们去给他们卖命当炮灰!”蓝宝撇撇嘴非常不齿地道。   路易吉王子脸色铁青,而他身后的骑士已经跃跃欲试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砍下这些大不敬的人的人头。   G冷笑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们都是黑手党,可不会在乎你们王子的身份!就你们这么点儿人,收拾起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路易吉王子咬了咬牙:“都说黑手党讲义气,前几个月可是我帮了你们的忙,你们西西里第一家族的位置才能得来的这么顺利。怎么,现在事成之后就准备恩将仇报了吗?”   在场的守护者等人怔了怔,他们还不知道这些事。   纲吉长叹口气。   Giotto沉默半响道:“路易吉王子,我很感谢你的出手帮忙。但是彭格列是为了保护弱小而存在的家族,它不会成为别人争夺势力的工具。若你今后有难,我等必将竭尽所能。但是要彭格列成为西西里王国的利器,唯有这一点我不会答应!”   “即使有王室所赐的封地爵位?”   “没错!”   送走了路易吉王子,守护者等人就嚷嚷开了。“之前这个王子帮了忙吗?”   Giotto点点头,将前因后果包括初遇路易吉王子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努哼哼哼~,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呢!”戴蒙眼中的黑桃闪烁,笑得异常妖孽。   蓝宝搭上纲吉的肩,不满道:“唉,你早知道对不对,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纲吉笑而不语。   路易吉王子这种在王室中长大的人,每走一步必然早已经考虑好了前因后果。他会出手协助彭格列,一是打击其他的黑手党,让黑手党之间的势力均衡。二是让彭格列欠下他的人情,以期不时之需。第三点就是,彭格列的崛起已经不是他们能够阻止得了的,倒不如顺手帮一把以拉进二者之间的关系以后有什么事就好说话了。   可是Giotto完全没买他的账,直接拒绝了他。普通人见对方是王子的身份,就算不巴结也会碍于他的身份而处于劣势。可是Giotto面对着他的时候,就像面前这个王子殿下就是个普通人一样。   不该让步的坚决一步不让。   这就是Primo啊!这样强大的男人……   好想要……   咦?!   纲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   甩甩脑袋,纲吉安慰自己,一定是最近没睡好才会胡思乱想的。“呐,惹恼了王子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直接带兵抄了我们彭格列?”   “唉?”蓝宝眨眨眼:“会吗?”   戴蒙一个苹果砸他脑袋上:“笨蛋呢,他们还有这个余俗吗?”   蓝宝接住苹果擦了擦就直接下嘴啃,啃到一半反应过来,怒吼:“冬菇妖怪,你又打我!本大爷这次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说着抄起身边的凳子砸过去。   半空中,凳子被接住。G满脸严肃地说:“蓝宝,随意毁坏东西是要扣工钱的!”   蓝宝不愿意了,他指着戴蒙说:“是那家伙先砸我的说!”   G指了指他手里剩下的半个苹果道:“戴蒙没有毁坏东西,而你这一砸下去,这个凳子就不能用了!”   蓝宝看了看手里的苹果,又看了看被他扔出去的凳子,当下委屈得钻到Giotto的身后直抽抽。   朝利雨月站出来打圆场:“嘛嘛,大家不要吵,要和平共处。”   纲吉摸摸小孩的脑袋:可怜的蓝宝!   Giotto撑着下巴看着这个已经习以为常的场面,突然笑道:“嘛,这样也不错呢!是吧,纲吉?”   纲吉站在他的身边,同样笑道:“嗯,说的是呢!”   闹归闹,正经的事还是要说的。Giotto拍拍手掌,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他说:“虽说王室正忙于战事,无暇顾及我们。但我们毕竟拂了他们的面子,接下来要嘱咐下边的人小心行事。就算是小人之心也好,我们得防止他们来找碴。”   众人散去之后,Giotto开始为纲吉上课:“两西西里国王的声望已经不如撒丁王国。这次他们想要吸收我们彭格列也是因为我们彭格列在民众之中的声望,他们想要以此扳回一层。所以说这个时候他们反而来对付我们的话,那么就起了反效果了。”   纲吉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但是明的不行的话,暗地里他们应该会有所行动吧!”   Giotto叹口气:“是啊!西西里向来都是好几个大势力同时统治者这个岛屿,像现在这样由一个家族掌控还是黑手党诞生以来的头一次,王室必然不会对我们放心。   纲吉想想,确实是这样。“那您还这么干脆地拒绝了!”   Giotto摸摸纲吉的头,无奈道:“就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样的话,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彭格列是为守护普通人,守护弱小之人而存在的。若是态度暧昧不明的话,很容易给别人产生错觉,认为我们开始腐朽变质,变得像柯诺维尼亚那些家族一样,是可以被收买可以被拉拢的。我们必须得一开始就站稳立场,不吭不卑,不避不让。”   纲吉愣愣地看着Giotto,感觉心脏的跳动又快了一个频率。   “纲吉?”   纲吉回过神后缓缓勾起唇角,笑道:“果然,Primo真是很厉害啊!但是,这样弃自己国家于不顾真的没问题吗?”   “国家?”Giotto望天想了想,然后摆开双手道:“西西里人并没什么国家的概念。你要知道在两千多年里,西西里人一直被外来的统治者残害,所以,国家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接下来彭格列小心发展,没有什么大动作。但即使是这样,还是被压制了不少。那些贵族地主本来就对彭格列看不顺眼,这下得了上层的暗示,自然是更加猖狂。幸好彭格列的口碑很好,又有以埃琳娜的父亲比安奇公爵为首的上层阶级的拥护,倒是没什么大的损失。   一晃又到了圣诞节,这个圣诞节倒是比上个圣诞节还要热闹。彭格列家族发展壮大了一倍有余,人数甚至比以前多了两到三倍。整个礼堂挤满了人,其中有大半纲吉都不认识。   这一次的圣诞树倒不是蓝宝准备的,圣诞节前的两个月开始就陆续有中小家族送来各种礼物,而其中卡米诺派人送来的比去年更大更漂亮的圣诞树犹让人无法拒绝。也因此再加上七个属性的火焰终于齐全,今年的圣诞树更加夺目更加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塞弗诺拉也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身后却跟了条小尾巴。他之前受命协助卡米诺夺得埃特纳家族Boss之位,之后就一直负责那个区域。   纲吉抽了抽嘴角,问:“卡米诺,这是我们彭格列家族的家宴,你一个同盟家族的Boss来凑什么热闹?”   卡米诺笑眯眯地说:“嘛,有什么关系。人多了也好热闹啊。”   “热闹过头了!”   真的是热闹过头了,整个礼堂大厅闹哄哄的,人都快装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呀~,我的文已经发了差不多一半了啊   ☆、醉酒   圣诞晚宴纲吉是鼻青脸肿着参加的!   若说为什么的话,这也只能怪他自己。很久以前他就和阿诺德有过再战之约,然而这期间发生的事太多,纲吉又有意躲着他,以至于阿诺德至今没找到机会下手。   但是圣诞节是所有守护者都要参加的,身为Giotto保镖的纲吉自然也不能幸免。于是这两个人碰到之后,阿诺德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攻了过来。   最开始纲吉还能在防守之余进攻几招,但到后来他就只有防守的份儿了。结束之后阿诺德用眼角余光看着他说:“泽田纲吉,你变弱了!”   纲吉苦笑:“是您太强了!”   阿诺德摇头:“不,和上次相比,你变弱了!”   纲吉回忆起上次和阿诺德交手的情况,那还是上次圣诞节时候的事了。那时候纲吉闲来无事在城堡里闲逛的时候,遇到了迷了路却倔强地不肯问路的阿诺德。阿诺德是本身就有随时随地找人打架的习惯,而纲吉也有意测试自己的身手,于是自然而然地这两个人打了起来。   结果纲吉稍逊半筹。   时至今日差不多整整一年,纲吉皱眉道:“那不可能!我每天都有好好地训练。就算没有变强,也不可能比去年还弱!”   阿诺德还是冷冷清清的一张脸,半响之后他开口说:“你的拳头的确要比以前要有威力!”   “那为何……”   阿诺德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但是,没有以前一往无前的气势。就算威力变强,但拳头里充满了迷惘,打出去之后软绵绵的,还不如以前那样。”   纲吉怔怔地低下头,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一旁观战的Giotto走上前来,将之前纲吉为了便于行动而脱掉的外衣披在他身上。他缓缓地说:“纲吉,人的成长是要循序渐进的,不要急于求成!”   纲吉捏住Giotto的衣角,费了很大力气才点点头。   骸顺着Giotto的胳膊游回纲吉肩上,它舔舔纲吉淤青的嘴角,像是在安慰。   Giotto又拍了拍他的头,起身开始抱怨:“阿诺德,你下手太重了!”   阿诺德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Giotto还在抱怨:“你都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吗?”   阿诺德已经一瘸一拐地走远,虽然他打得纲吉一脸青紫,不过他也没讨得太大的好处。Giotto看他走的方向不太对,故意没提醒他。   晚宴开始之后,蓝宝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故意戳纲吉脸上的乌青:“啧啧,你运气太好了,兄弟!看这脸上五彩斑斓的,真是太精彩了的说!”   纲吉痛得抽气,虽然Giotto已经给他上药了,可是这样戳还是很痛的。他气得压住蓝宝敲他脑袋,敲得咚咚响。一旁的卡米诺摇晃着高脚杯道:“真好啊,纲吉!如果不是被阿诺德承认的人,那个人是不会出手的。这说明你的实力已经被他承认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纲吉和蓝宝两人同时翻白眼。被那个人承认就意味着要被揍或者揍人,但以那个战斗狂为对手,被揍的几率要大得多。   卡米诺又说:“纲吉君不是Boss的保镖吗?就这么放任着目标不管,没问题吗?”   纲吉往Giotto的方向瞥了一眼,火大地说:“受欢迎的男人最不可爱了,管他做甚!”一边说一边拍掉骸伸到酒杯里的脑袋,这家伙冬天了也不冬眠,而且酒量奇差。不过纲吉君,蛇真的能喝酒吗?   卡米诺吃吃地笑,他们这边儿比较清静,不像Giotto那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远远地就只能看到他露出的金色头顶。卡米诺自是不用说,曾经的叛徒奸细,就算现在成了同盟家族也没多少人愿意理他,不过这家伙一点儿都不在意,脸皮奇厚。蓝宝是彭格列公认的小孩,任性刁蛮,讨好他还不如讨好看门的卡诺爷爷。而纲吉现在就比较特殊了,这个人一脸的青紫,身上又缠着条蛇,是以除了常年在彭格列城堡的,也就没多少人愿意过来。   “其实如果纲吉君脸上好好的话,还是比较讨喜的!”卡米诺憋着笑。“特别像是上次你变装时的样子!”   纲吉横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卡米诺笑够了,说:“说起来,彭格列的圣诞树真是夺目啊!”   纲吉扬扬眉:“羡慕?”   “那是自然!”卡米诺喝口酒,正了正脸色问:“纲吉君,你见到猫小姐了吗?”   纲吉点点头,有点心有余悸地说:“卡米诺,你该提前跟我提个醒!”   卡米诺摊了摊手说:“那种情况你如何让我提醒?”   纲吉想想也是,那确实是不能随便说的事。他说:“卡米诺,帮了大忙了!”   卡米诺举举酒杯,笑了。   酒过半途,大家都有些熏熏然了。这时G跑来提起纲吉的领子,凶巴巴地说:“今年的晚宴你要是敢给我半途溜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纲吉头上滴下冷汗,偷偷地说:“喂,G!难道你想让我跟着你们去教堂吗?”   G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有何不可?”   纲吉摇摇头:“若是让上帝他老人家发现了我的不同寻常,肯定会给我定罪的!”   G敲他脑袋:“狡辩!”   然而,即使有G的嘱咐,纲吉也还是没去成。卡米诺是个惯会忽悠人的,而纲吉虽然平时还算自律,但似乎心里积了不少事,这一晚他极为难得地喝醉了,醉了之后还发起了酒疯。   他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拎着酒瓶,一手狠拍桌子,拍得卡米诺冷汗连连。   纲吉含糊不清地说:“你听我说啊,Primo真是太过分了。他竟然罚我抄法国历史抄写50遍,害得我一晚上没睡,比Reborn还过分!”   卡米诺又往后退了点,黑线着说:“呃……Reborn也罚过你?”话说那是谁啊?   “他没罚过我,他用炸弹炸我!”   那不是更过分!   卡米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问:“Reborn是谁?”   纲吉已经醉得分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了,他迷糊地说:“Reborn是……大魔王……”   Giotto走过来扶住纲吉东倒西歪的身体,无奈地叹气:“怎么醉成这样?”   卡米诺耸耸肩:“彭格列Boss事务繁忙,怎么会想到来这种偏僻的地方?”   Giotto挑眉道:“埃特纳家族好歹也是同盟家族,怎能冷落了!”   卡米诺笑了笑:“不必担心,有纲吉君陪着,我好得很!”   Giotto皱眉:“他醉成这样,怎么没人送他回房?”   卡米诺深深叹气,指了指旁边,他现在有些后悔忽悠纲吉喝醉了。这家伙喝醉之后发酒疯不说,还不能靠近。Giotto顺势看过去,那里东倒西歪地躺了不少人,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淤青。甚至在角落里,Giotto看到蓝宝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卡米诺抽着嘴角道:“纲吉君喝醉之后比清醒时更厉害呢,不管是谁靠近都会被他揍飞。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Giotto:“惟独对您,纲吉君没表现出敌意呢!”   Giotto面无表情地看着卡米诺:“你想说什么?”   卡米诺耸耸肩:“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好奇,纲吉君抱怨您罚他抄写历史,普通的雇主会教保镖这些吗?”   “纲吉自然不是普通的!”Giotto勾起唇角笑:“纲吉是特别的!”   卡米诺目瞪口呆地看着神志不清的纲吉被半搂半抱着带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喂,Boss哟,你这也太坦率了。转而又想到,纲吉现在还小,Boss还真能下得了手。   点亮屋里的灯,Giotto将纲吉放到床上,给他脱下外衣,然后使了点劲将紧紧缠在纲吉身上,跟他的主人一样醉得一塌糊度的小蛇扒开远远丢出去。   纲吉乖巧地任他忙来忙去,脱衣服的时候还配合地举起手。只是眼中浑浊,明显的还不清醒。Giotto宠溺地摸摸他的脑袋,笑了:“真乖!”   听到笑声,纲吉清醒了些。他直愣愣地盯着Giotto的脸看,半响道:“Primo?”   Giotto应了一声。   纲吉靠近了些又道:“Primo?”   Giotto又应了一声,轻轻地说:“我在。”   纲吉双手捧住Giotto的脸,整个人靠了过来。Giotto怔了怔,却没有退开。   纲吉的双眼是棕色的,很大。平时睁着眼睛看你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股天真温暖的感觉。但是在这种朦胧的灯光下,他醉得浑浊不清的眼,却有一种梦幻感。   两人的脸靠得极近,纲吉抽了抽鼻子,突然哇哇哭了起来。Giotto连忙手忙脚乱地抱住他安慰,可是纲吉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眼泪滴落在Giotto前襟的衣服上,很快晕湿一大片。   Giotto索性抱着他任他嚎啕大哭。这个孩子,突然间独自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不仅不慌乱反而显得游刃有余,可是私底下其实是很害怕的吧!之后又经历了种种事情,少年坚定的眼中变得迷茫,想必心里应该很不好过的吧!   但是,学习怎样做一个Boss他还能帮忙,心理的阻碍却是他帮不上忙的。   哭一哭也好,其实他还是个孩子!   哭声渐小,Giotto摸着纲吉的头发问:“还痛吗?”   怀里的脑袋点了点。   “没关系,下次我帮你打回来!”   怀里的脑袋又点了点。   “要睡了吗?”   这次怀里的脑袋摇了摇。   Giotto笑了笑:“那我陪着你?”   怀里的脑袋接着点。   等了一会儿,怀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我好笨……”   Giotto轻轻拍着纲吉的背,说:“纲吉不笨。”   “本来我以为……至少变强了一点……”   “纲吉已经很强了。”   “不行……还不够……至少要像……Primo一样……”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变成呼呼的熟睡声。Giotto轻轻将怀里的人放下,给他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看着纲吉的睡脸,轻笑:“真是个小笨蛋!”   衣服已经被纲吉的眼泪沾湿,Giotto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才回到宴会的大厅。   戴蒙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笑得很荡漾。   Giotto满脸疑惑,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戴蒙的声音拉得很长,然后荡漾着跑开。 作者有话要说:  27喝醉了也是蛮有爱的有木有   ☆、误会   第二天纲吉醒来时头痛欲裂,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一声呻/吟拖得无限悠长。   “要死了……狱寺君,帮我拿杯水来……狱寺……”半天不见回应,纲吉这才想起来他现在身在19世纪初代的彭格列家族。苦笑一声,纲吉在被子里蠕动,赤/裸的皮肤接触到被子顺滑的面料非常舒服。   等等,赤/裸?   纲吉揭开被子一角向里看,果然如想的那样他浑身只穿了条短裤。他挠着脑袋纠结了一阵,最后实在抵不过脑袋的抽痛缓缓躺平了下来,纲吉看着天花板出神,什么时候他喝醉了又加了条暴露狂的爱好?   他记得他以前喝醉了只是变得爱把靠近的人揍一顿而已啊?这家伙还不知道昨晚Giotto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扒得他只剩条裤衩。意大利人比较开放,睡觉穿不穿衣服无所谓,纲吉可是从来都要穿睡衣的。   忍着头痛起床,纲吉在床上好一通翻找,完了之后疑惑地喊:“骸?骸?去哪儿了?喂!纳兹,起来帮我找找。”   一人一兽在房间里找了个遍,还是没见到小蛇的身影。纲吉是昨晚喝多了完全没有印象,而纳兹是完全睡死过去了。他敲着脑壳滴汗,难道是昨晚落在宴会上了?话说昨晚他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急急忙忙地奔向礼堂,圣诞节当天的早上不会有多少人会起这么早,路上的人不多,见了他捂嘴偷笑。纲吉又开始滴汗,昨晚他似乎是糗大了,但愿他没做什么太过丢脸的事。   在礼堂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骸。问了附近的人,也都是忍着笑说没见过。纲吉犯愁了,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以那家伙的本事,就算被丢下了也不太可能被欺负,并且还能找回去。   这一找就是大半个上午,城堡里出来活动的人越来越多,见了纲吉大都窃窃私语捂嘴偷笑。最开始纲吉还以为是他在昨晚的宴会上做了什么娱乐大众的丢脸事,但看这个情形却又不像。因为如果真是他做了什么丢脸的事,一定会有人上来拍他肩膀嘲笑他的。   肚子开始咕噜噜叫,纲吉跑去餐厅吃中饭。刚一进餐厅,立即引来百分百的回头率。纲吉取了食物刚一坐下,就有人过来拍他肩膀,那个人笑吟吟地说:“祝你幸福!”   纲吉愣了半天一头雾水地回他一句“也祝你幸福!”   接着就不断有人过来说类似的话,纲吉也不得不不断重复着类似的话。草草吃了饭,他立即跑了个没影儿。难道这些人都是来补昨天没来得及送出的祝福吗?但是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肚子填饱了,纲吉继续找骸。远远地看到蓝宝,还没来得及喊,那家伙就向他冲过来,到了近前之后就冲着他下巴来了一拳,然后指着他自己的腮帮子说:“还给你!”   纲吉捂着下巴刚要发火,见着蓝宝青紫的脸,突然就不说话了。   然后蓝宝说:“唉?你和Primo现在才在一起吗?”   “哈?”纲吉本就痛的脸被蓝宝那一拳打得更痛了,所以理所当然地怒了:“什么叫现在才?我们本来不就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哦~,一直在一起啊~”蓝宝阴阳怪气地拖长了调子说话,那一双眼睛看得纲吉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你干嘛这么看我?”   蓝宝“桀桀”地怪笑着凑近了,神秘兮兮地问:“Primo那方面如何?”   纲吉疑问:“哪方面?”   蓝宝“啧”一声不满道:“男人还有哪方面?”   纲吉想了想明白了,于是更加不解地问:“干嘛问我?我怎么知道?”   蓝宝不屑地撇嘴:“昨晚我可是看着他将你带走的说,连我躺在地上他都没管!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就喜欢你更胜过我了。所以我早就知道了!”他拍拍纲吉的肩膀:“不过你放心,Primo对你和对我那是不一样的,他是我大哥,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跟你抢。恋人的话,我更喜欢西莫娜那样会做小点心的。”   “啥?”纲吉瞪着眼珠子无法消化蓝宝话语中的意思。带走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了什么?恋人又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从来没担心过啊!   然后蓝宝又说:“你们在一起我还是很高兴的说!嘛,祝你幸福!”   纲吉顿感晴天霹雳,他想起了刚刚在餐厅里很多人对他说过的同样的一句话。   祝你幸福个鬼!   那个“在一起”别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蓝宝说完暧昧地冲纲吉挤挤眼睛将一条小蛇塞他怀里:“做那种事的时候还是不要有第三者在场,但是也不能将骸丢出去,蛇在低温下是会冻死的。”   纲吉手忙脚乱地接住骸,他已经找这家伙找很久了。骸到他手里的时候先是甩了甩尾巴,然后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他。纲吉忙着安抚骸,以至于忽略了蓝宝话语中某些诡异的词语。   戴蒙双手抱胸靠站在在窗前看下方的两个少年,两个少年一个绿色头发,一个棕色头发,突然棕色头发的少年发出石破天惊的喊声。   “哈?”   戴蒙笑得双肩乱颤,他无良地回头对Giotto说:“你家兔子看样子被吓到了!”   Giotto头上滴下冷汗,这么大的声音他当然早就听到了。同时心里内流满面,不知道以后纲吉会怎么看他!   朝利雨月幸福地喝口茶:“真好啊,年轻人真是有精神!”   G回他一句:“朝利,你快成老头子了!”   纳克尔一句话让Giotto和G同时变了脸色:“纲吉是个好孩子,究极地愿神保佑你们幸福!”   Giotto扯了扯嘴角:“也祝你幸福!”   这时卡米诺笑眯眯地开口说:“太好了!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到时候我一定会来参加!”   G回头冷冰冰看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埃特纳家族的Boss,你还没回去?”   卡米诺瘪瘪嘴:“岚守大人这么急着赶我走,真是太过分了!”所以说这个人的脸皮奇厚,不仅赖在彭格列里,还赖进了彭格列Boss和守护者商谈的地方。   戴蒙摸着下巴问:“努哼哼哼~,但是Boss,你对那家伙是认真的吗?”   Giotto头痛地扶额:“所以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听到Giotto的话,朝利雨月放下杯子严肃道:“Giotto,作为一个男人要有担当!既然对那孩子做了那种事,就要负起责任。纲吉君是在下的同乡,就凭这点在下也不能让你负了他!”   纳克尔不满地点头,握拳道:“究极地负起责任!”   Giotto黑线地抱头:“所以说我什么事都没对他做!”   G撇过头一脸的不忍直视,他是唯一知道实情的人,但是这两人的关系却不能说。   “嗯~,没想到Boss是这种男人呢!”戴蒙无奈摇头,鄙视地看着Giotto。   塞弗诺拉一直没有说话,纠结地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阿诺德……阿诺德根本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Giotto趴在桌子上叹气,好半天才问:“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会对纲吉做些什么?就算是我送他回房间的,可也不能就这样断定我们有什么啊!”   戴蒙奇怪地看着他:“带着神志不清的恋人回房,不做点什么才不正常吧!昨天你去了那么久,回来时又换了身衣服,你想骗谁?”   “哈?”恋人?   卡米诺也叹气:“Boss真是的,您昨天的坦率去哪儿了?”   “哈?”Giotto竖起脑袋看着他不解。   卡米诺学着Giotto 的样子,压沉了声音说:“纲吉自然不是普通的!纲吉是特别的!”然后他“噗呲”一声笑了:“Boss大人啊,您宠爱纲吉君的事整个彭格列以及同盟家族的人早就知道了!”   “嗯嗯!”纳克尔点头,即使是像他这样不常回城堡的人都有所耳闻。   “哈?”可怜的Giotto,现在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卡米诺兴致勃勃地说:“您就不要再装傻了,纲吉君那么优秀的人又不是配不上您!对于我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来说,能找到合心意的人是多么幸运!”   Giotto点头,他们家纲吉自然是优秀的,但是……   “我昨天真的没对他做什么!只是他哭了,我哄他睡着了而已!”   一屋子的人用看禽兽的眼光看他,朝利雨月和G同时发难:“你把纲吉(君)弄哭了?”当然他们两人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朝利雨月问的是你竟然把那么小的孩子折腾得哭了!G问的是你是怎么做爷爷的,竟然让孙子哭了!   Giotto满头冷汗,他怎么越说越糟糕了?   这时戴蒙敛下神色道:“你们在一起了自然是值得庆祝的好事,但是那个泽田纲吉可不是个普通人,你最好还是小心着点儿的好!”   Giotto沉下脸色:“戴蒙,纲吉是个值得信任的好孩子!”   戴蒙笑了起来:“那家伙在你面前装作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可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幅样子。Giotto,不要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Giotto面沉似水,G也沉下脸色。   戴蒙接着道:“听说那家伙的来历连阿诺德都查不到,当初你们是怎么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在身边的?”   卡米诺坐直了身子,其他人也双眼灼灼地盯着Giotto,说不好奇是假的,纲吉的来历一直是个迷,但Giotto一开始就将他放在身边。要说是一见钟情,以Giotto的沉着理智,这也太离谱了。   “而且,你竟然还将彭格列所有的大小事宜全都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你是怎么想的?最近又听说你在教导他功课,你是打算将他培养成下一个彭格列Boss吗?”   Giotto抿抿唇,过了一会儿才说:“纲吉的身家底细我和G全部都知道,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抱歉,因为答应了他为他保密,所以我们没能告诉大家。那孩子跟我有点儿关系,所以不用怀疑。另外,我的确是打算将他培养成出色的Boss,但他不会是彭格列下一任首领,这个你们放心。”   卡米诺想了想,问:“纲吉君和您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   Giotto一惊,看向卡米诺。卡米诺笑道:“上次纲吉君去卡塔尼亚的时候变装了。他将头发染成金色之后,打眼一看就跟您一样,不过那家伙一点儿都没有自觉就是了。”   Giotto摸摸下巴笑了:“唉……还有这种事?不过那孩子的确跟我有些血缘关系。”   塞弗诺拉抬头问:“什么血缘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Giotto耸耸肩:“这个我答应了他不能说,哪天他高兴了说不定会告诉你。”然后点点头,非常肯定地说:“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我才会这么宠着他!你们不要误会了!”   戴蒙抽抽嘴角:“怎么没见你这么宠塞弗诺拉,他还是你弟弟呢!”   Giotto石化当场。   这时阿诺德突然插了一句:“既然泽田纲吉不是下任Boss,那你准备让谁当?今后肯定会有人逼你留下子嗣,你当如何自处?”   Giotto僵硬地转头看他,心里哀嚎:所以说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啊!其他人却误会了,看他脸色以为是Giotto无法正视这个问题。   G再次转头在胸前画十字,愿神保佑你,Giotto!   到此戴蒙算是得到了一半他要的答案,下边的两个少年已经不在原地,他离开窗边坐回沙发上说:“努哼哼哼~,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不是下任Boss还真有点儿可惜,那个少年还是有点儿成为王的资质的!”   Giotto忍了忍,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其他人看他的嘴裂开的弧度,突然就有了抽人的冲动。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辩解个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起义   纲吉蹬蹬蹬地跑到Giotto的书房,后面跟着看热闹的蓝宝。一打开门就见着一屋子暧昧上下打量他的目光,特别是某人淫/荡的笑声,让他差点儿当场一巴掌抽了过去。   他黑着脸来到Giotto的面前,看了看正看着他的Giotto,突然又往后退了半步才抽着嘴角说:“Primo,今天我好像听到了些奇怪的传闻。”   Giotto咧咧嘴:“我也听到了!”   纲吉问:“昨天是您送我回房间的?”   Giotto点头。   纲吉无语了,也就是说是您把我扒干净的了!他欠身道:“谢谢您的好意!但因此给您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很抱歉!”   Giotto有点惊讶,接着摇头道:“不是你的错!”   纲吉抬起头道:“我会给大家解释清楚的,请Primo再稍微忍耐几天……” Primo作为西西里最大黑手党的首领,这样的传闻对他来说恐怕不妥。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有点惊讶,难道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一只宽大的手掌拍在他的头顶,Giotto说:“纲吉,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   “这是我的疏忽!”Giotto笑道:“而且这种事也是越描越黑的,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会忘记了。”就像他刚刚一样!   窗外冬日的阳光温暖宜人,Giotto的眼神也如此时的阳光般温柔,一如纲吉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二天Giotto给他包扎伤口的那个早晨。纲吉不由自主地点头。   旁边有人吹了声口哨,戴蒙先一步起身说:“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回头见!”经过纲吉的身边时随手塞给他一瓶玫瑰精油。   纲吉的脸又黑了,他瞪着眼说:“我不用这么女人的东西!”   “嗯~,总会用到的!”   朝利雨月经过他身边时说:“纲吉君记得好好休息,若是调养身体的话,在下倒是有些心得。”   纲吉的脸更黑了。   纳克尔拍着他的肩膀说:“神会保佑你们幸福!”   纲吉的脸黑得不能更黑了。   卡米诺走过来正准备说什么,看他黑如锅底的脸色吓得赶紧跑了。   塞弗诺拉低头走到他的面前,这个刚硬的大汉纠结了半天后才扭扭捏捏地开口喊了声:“嫂子!”   “噗!”纲吉被震得两耳失聪,当下一头载倒在地简直要吐血身亡了。Giotto更是僵立当场,门外也响起了“咚”、“嘭”、“哐当”等混乱的声音。   蓝宝一把抓住塞弗诺拉,将人带了出去,立刻逃之夭夭。   最后G停在纲吉的身边有些迟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神色复杂地说:“今后你们只要注意一下别太亲密就行了,至于这件事,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会忘了。”   纲吉含泪点头,然后看了看门外,见人已经都走了才说:“但是,如果传出这样负面的消息,恐怕对Primo不利!”   自古以来,人们对待理法之外的行为总是不会那么宽容。彭格列Boss喜好男色,若传出这种事总归是一桩丑闻。如果再传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恐怕他们将会被当做异端处理。   Giotto倒是一脸轻松地揉揉纲吉的脑袋:“没事的,不要想那么多。况且不要忘了我们黑手党本身就是理法之外的存在,我们不信奉上帝。”   经过G的提醒,纲吉多少开始注意了点。但是即便如此,他在彭格列城堡里的时候,还是经常会收到各种暧昧的目光,甚至还有些小女生在他面前唧唧咋咋个不停!   “呐呐,小纲吉,你和Boss是怎样看上对方的?果然是一见钟情?”   “笨蛋,当然是日久生情!他们两人走哪儿都在一起……”   “笨蛋是你才对吧!一开始小纲吉来的时候Boss就很在意他,之后更是宠的不得了!”   “啊!我一直都在等着他们恋情公开的一天……”   ……   纲吉头冒冷汗,内心的泪水逆流成河。终于在超过他的承受点之后,他胆大包天地摇着Giotto的领子抓狂地说:“Primo,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麦克探出个脑袋进来:“Boss,菲诺伊家族派人……啊!对不起!你们继续!”门“嘭”地又被关上。   纲吉沉默半响,内心张牙舞爪地喊:你个选择性失明的死小孩!没看到那边还有G那个大活人在吗?   果然当天下午晚饭之前,一则“Boss和他的小情人在书房里调情”的传闻在整个彭格列传遍了。   纲吉摩拳擦掌,个死小孩!这次我非得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这种诡异的情况持续了很久。   纲吉看着深蓝色的天空叹气,西西里人果然是热情奔放的民族。两个男人在一起不仅不会受到各方面的中伤,反而会被祝福。对此Giotto给出的解释是:西西里人多年受到战乱的影响,对于我们来说下一刻死去并不是奇怪的事。也因此能都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来之不易的幸运,正所谓及时行乐,当然能遇到与之相爱的人更是幸运中的幸运。所以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能找到心爱的人,周围的人都会给予祝福。   听到那些话纲吉沉默了很久,这便是战乱中的民族,战乱中的不幸。   而在纲吉多愁善感的时候,他身下的房子里Giotto却戳着面前的文件问G:“呐,G!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纲吉在躲着我?”   G正在整理文件,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听到Giotto的问话他手一抖差点将手边的书砸过去。   “是我的话,我也躲!”   “唉?为啥?”   G扶额,说:“跟自己的爷爷传出绯闻,我想是谁都不会高兴!”   Giotto哽了一下,半天憋出一句:“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挺英俊潇洒的!”   G一个趔趄差点儿栽书堆里,他惊疑不定地瞪着Giotto说:“那是你孙子!”   Giotto白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那是我孙子!不过,你见过像我这么年轻的爷爷么?”   G黑线地回头不打算理他。而这时窗口倒吊下来一个身影,纲吉说:“我们中间隔了三代,真要说起来应该是曾曾曾爷爷。不过,我还是没法真正地把您当成爷爷,就年龄来说的确是太年轻了!”   屋子里的两人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晃来晃去的身体,Giotto招招手,轻轻地说:“纲吉,到这里来。”   纲吉晃了晃晃进屋里。   纲吉说:“我没躲着,是G说不要太亲密。”虽说他早在基里奥内罗家族里的时候就预感到他们这样亲密似乎不太妥当,但因为对方是自家爷爷所以就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而后就习惯了。直到发生了最近的这一系列的事件,才发觉事态严重。   Giotto瞥了G一眼,瞥得G感觉很是有些心惊胆战,心下不由得腹诽:这个有了孙子就没朋友的家伙。   尽管眼下的彭格列还很平和,但现在意大利的局势并不平静。3月份的时候托斯坎那、帕尔马和摩地纳等地进行了全民投票,正式与撒丁王国合并。   而彭格列的议事大厅里再次聚集了黑压压的人头。人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保守党,他们说西西里不需要外来的支配着。一派是激进党,他们说革命高/潮迭起,正是推翻腐朽统治的时候。两派的人马吵得耳红脖子粗,保守党说两千多年的奴隶生活,还没能给你们留下教训吗?激进党说我们要推翻作威作福的贵族,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整个议事大厅成了一菜市场。   Giotto揉着太阳穴叹气,而一旁的戴蒙翻着扑克牌玩得不亦乐乎,全然没把现场的吵闹当回事。G尽职尽责地记录与会记录,阿诺德事不关己靠在一边儿的墙上疑是睡着了,纳克尔甚至已经跟人吵开了,朝利雨月一如既往地做和事佬,而蓝宝……蓝宝也一如既往地打瞌睡。   纲吉在旁边翻了翻各地的请愿书笑了,历史的车轮从未停止。   月朗星稀的夜晚,结束一天的课程之后Giotto问:“现在这种情况,当如何是好?”   纲吉抿唇一笑:“Primo不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了吗?”   Giotto也笑了,继而皱眉:“西西里长期受到外来者的奴役,是以起义的事并不让人看好。但是人们受到地主贵族的压迫,而贵族王室又受到国外势力的控制。这种腐朽的制度,的确是应该要让它瓦解,这是个好机会!”   纲吉手指动了动,伸出去抚平Giotto的眉心:“不要皱眉!Primo是强大到无所不能的,所以只要您愿意,您就一定能够做到!”   Giotto看了看纲吉,握住他揉在他眉心的手。纲吉想起最近有关他们的绯闻,想抽,却没能抽回来。   Giotto说:“现在的形式也逼得彭格列不得不反了!先不说各地的请愿,撒丁王国就算在各个国家中处于弱势,但那也不是我们彭格列一个黑手党家族能够抗衡得了的。到时候一旦他们打过来,我们只有全军覆没的份儿了!”   纲吉眼巴巴看着被握住的手,想要提醒Primo,但不知什么使然,到底没开口。   一个月后,两西西里人民发动起义。为支援起义,加里波第指挥千人志愿军,于5月初南下远征两西西里,所向披靡,很快占领了两西西里王国首都那不勒斯。11月7日,撒丁王国国王维克多,埃曼努埃尔二世在加里波第陪同下进入那不勒斯。   1861年3月17日,意大利王国成立,维克多埃曼努埃尔二世成为意大利国王。   但此时,意大利统一还未完成。包括罗马在内的大部分教皇国仍处于意大利王国之外,意大利的威尼斯地区仍处于奥地利统治下。直到1870年9月,意大利军队进入教皇辖地,根据公民投票,罗马合并于意大利,教皇被剥夺世俗权力,避居梵蒂冈。至此,意大利才完成统一。   但是这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跟我们的故事无关。   Giotto最终偏向了激进派那边,这让许多人内心忧心忡忡,滋生出不满的情绪。特别是老一辈的人,他们可不想赶走了一匹财狼,又来了一匹猛虎。   起义当日Giotto割破手腕发下血誓:“只要我Giotto Vongola在位一日,绝不会允许彭格列家族为他人之附庸,绝不会成为其他势力的利器,绝不会欺压弱小,绝不会残害百姓。以此血为盟,永不背叛!”   是以才暂时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纲吉看着Giotto血流如注的手腕,有些心疼。他拿出绷带帮他止血,却引来口哨叫好声无数。   纲吉抽了抽嘴角,有些黑线。G不是说过这些人很快就会忘记的吗?这种情况哪是忘记,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他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啊!   G在一旁看他一脸想不通的样子,也抽嘴角。他们家的十世哟,原来是这么迟钝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一早起来喷嚏打个不停。各位也要注意加衣服,别感冒了!   ☆、代理Boss(修)   1860年5月,加里波第[1]带领千人志愿军在西西里岛西部海岸的马尔萨拉[2]登陆,西西里人热烈欢迎志愿军。虽有西西里王国驻守的军队3个师共25000人和64门大炮,但加里波第本身在军事方面是个天纵奇材并加之有西西里起义军的协助,最终迫使王国军队撤出西西里,之后贵族势力很快瓦解,他们轻易地收服了西西里岛。   彭格列是以普通西西里人民的名义发动起义的,他们率领各个大大小小的同盟家族与南下的志愿军合流之后北上与基里奥内罗家族会和,攻破两西西里王国的首都那不勒斯。   这一战,就是四个月。   纲吉没有参加这次的起义,这种历史性的战役他并不适合参与。他和柯西莫留守彭格列城堡,以防有人乘机捣乱。也因此,他才知道Giotto每天的工作量到底有多大。   以前虽然每日Giotto都要工作到很晚,期间还要兼且教他功课。但看他一脸神态自若的样子,纲吉还不以为然。直到他暂时接手了Giotto的工作,他才知道他的辛苦。   当Giotto宣布由他暂时担任代理Boss的时候,很多人都非常惊讶,包括他自己。当时Giotto在众多家族兄弟面前只问了他一句话:“能做到吗?”   Giotto眼中是满满的信任,所以纲吉也不能退缩。在那一刻他身上的气质发生变化,和如春风的气息尽数退去,面前这个人高贵、神秘、带着让人战栗的威严。这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彭格列十代目Tsunayoshi Vongola。纲吉勾起唇轻笑:“你在问谁?我可是……”   之后的话消失在纲吉的嘴里,但是Giotto已经听到了,而且他得到了纲吉的保证。   临出发的时候自然是各种不舍。虽然知道结局,但毕竟是荷枪实弹的战场,纲吉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大堆,让一旁的G大翻白眼。而Giotto到底是担心纲吉一个人负担不了整个家族,也是啰啰嗦嗦了一大堆的话。以至于真正出发的时候,已经比预定出发的时间晚了半天。   留守彭格列城堡的这些人里,大部分看Giotto平时待纲吉的态度便以为他是Giotto培养的继承人,虽然私底下说三道四的人很多,但明面上倒也不太明显。Giotto教他功课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会作此联想也并不奇怪,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过不是这个时代的,而是未来的罢了。   也托了这个的福,纲吉作为Boss的能力在这四个月中得到突飞猛进的提高,人也沉稳精干了不少。不管在Giotto身边学到了多少的东西,都不如实际操作后的进步得来的明显。也许正是这个原因,Giotto才做出此种决定。   当然最开始也有不顺利的时候,虽然在别人眼里纲吉受尽了Giotto的宠爱,但是将彭格列交给他说实话还是很不能服众的。所以私底下下绊子的有,工作不配合的也有。终于在起义军离开半个月之后,一些人纠集了一些对纲吉不满的人,想要将纲吉赶下台。   这些人以斯蒂芬尼娅为首,对于纲吉执掌整个彭格列发出了质疑。而其他的大部分人则是持观望态度,既不支持纲吉,也不支持斯蒂芬尼娅。   斯蒂芬尼娅咬牙切齿地瞪着纲吉:“泽田纲吉,你何德何能做到这个位置?一定是你迷惑了Boss,让他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   有很长一段日子,斯蒂芬尼娅安分了不少。但这不是说她就放弃了,相反她一直在背地里做小动作给纲吉使绊子并积蓄力量。Giotto完全冷落了她,而别的女人见此对她落井下石。别人的讥讽嘲弄她可以不在意,但是罪魁祸首的泽田纲吉她一定不会放过。终于让她等到了Giotto离开,机会就这样来了。   纲吉知道,如果他不能完美解决了这件事的话,今后即使有Primo的指令,也休想让留守彭格列的这些人听他半分。但纲吉是什么人,彭格列的十代目岂能容这些人在他面前放肆。   纲吉冷冷地看着斯蒂芬尼娅道:“我是Primo点名的代理Boss,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质疑Boss的命令?至于我有没有能力管理好整个家族,哼!”他缓缓扫视那些持观望态度的人:“你们就拭目以待吧!”   然后纲吉下令:“柯西莫,凡是闹事的人,以背叛家族之名全部抓起来等Primo回来处理!不必手下留情!”   “你敢!”斯蒂芬尼娅不可置信地尖叫。然而纲吉只是扫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去。   所幸大部分的黑手党都跟随了Giotto他们起义,事情闹得并不大,纲吉以雷霆手段轻易就镇压了。而自纲吉显露出他的杀伐决断之后,那之后闹事的就不是很多,他这才有了足够的时间来慢慢上手工作并与彭格列留守的那些人磨合。不管怎样,他这个彭格列十代目可不是当假的。   但不是说这样他的工作就此轻松了,虽然这边的工作不多,起义那边还需要他调度物品和人力支援等等工作,所以其实纲吉还是很繁忙的。还好有在未来时在九代目身边做事的基础,他上手得还是很容易的。   四个月下来他竟然也能让彭格列的人心服口服,而忘了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他靠出卖色相上位的不堪传闻。   喝口浓浓的咖啡,纲吉来到窗口看外面闪烁的星辰。这个时候,Primo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在和他一样仰望这美丽的星空?最近捷报连连,不断传回喜讯,让他知道彭格列诸位在战场中的活跃表现。其实不用看纲吉就已经知道结果,这一战中彭格列一战成名,就此打下彭格列家族百年盛世的基础。而Giotto等人也得到了大空以及守护者各自的美名,黑手党也因此正式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Giotto是晕染一切,吸收包容一切的大空。   G是总是成为攻击的核心,无休止的怒涛的岚。   朝利雨月是细数着战斗历程,冲洗着流淌的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   纳克尔是用自己的肉体粉碎袭击家族的逆境,化身为普照大地的太阳。   蓝宝是不止要成为雷电,还要把家族接受到的损伤单独扛下、抹消的避雷针。   戴蒙是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以此迷惑敌人,使之无法抓住家族成员的实体,虚幻的雾。   阿诺德是不受任何束缚,独自守护家族的孤高的浮云。   这些称号甚至延续到了百年后他们十代家族里。   思念是燎原的野草,灭不了止不住。每当他坐在Giotto曾坐过的位置上的时候,每当他手握Giotto曾用过的羽毛笔的时候,总止不住地回忆起他坐在一边看那个人工作时的情景。   作为Primo的贴身护卫,他总是喜欢坐在窗口的位置看他努力工作。有时他会皱眉思考,有时他嘴角会噙着一抹笑,大多数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但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非常的认真。也有时候,他会转过头来璀然一笑,跟他讨论一些问题,或者说:“纲吉,已经很晚了,早点去睡。”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那个人的一颦一笑。他嘴角翘起的弧度,眼角倾斜的角度,手指敲击桌面的次数……这些都已经被他印在心里,清清楚楚地镌刻下不灭的痕迹。纲吉想,如果哪一天他不得不回到未来,那么这些记忆恐怕是他唯一能带走的东西。   敲门声响起,纲吉说了声:“进来。”短短两个字,已经脱去了少年轻灵的声线,变得沉稳。   柯西莫进来,低眉顺眼地说:“泽田大人,Boss让人送了个人回来。”   纲吉挑挑眉,这么晚了才过来,显然是有意要避人耳目。他放下咖啡,坐回书桌后道:“让人进来。”   来人三十多岁,衣着褴褛很是狼狈。待人走近了,纲吉才发现这还是他认识的。   “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王子殿下!”   来人正是上任两西西里王的二儿子,这一任两西西里王的弟弟,路易吉/阿尔贝托!这次倒是他单独一人前来,身后未曾见到一直跟随的那个骑士。想来如今王都不保,他这个王子殿下也凶多吉少。他能完整地到这里来,恐怕是Primo他们利用职务之便偿还之前的人情的结果。   路易吉王子苦涩地笑了,再高贵的王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身灰扑扑的时候,也不可能看出什么贵族气质。“让你见笑了,纲吉君。”   “王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我让人带你下去,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仿佛是没见到他的狼狈般,纲吉一如之前客气地对待他。   路易吉王子摇摇头道:“不忙!”   纲吉抬眼看他。   路易吉王子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舒服地长叹口气。纲吉又挑挑眉,看这人的架势,是打算长谈?他挥挥手,柯西莫会意地带上门出去了。   路易吉王子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纲吉,待书房里只剩下他两个人后他才长长叹口气:“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纲吉君是个能让我这个王子都下意识防备的人。”少了繁琐华丽的衣物装饰,面前这个王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连以前必不可少的陈词滥调的开场白都省了。   纲吉勾起唇角轻笑:“我该说荣幸吗?”   “我是在真心赞美你!”路易吉王子说:“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坐到那个位置上,不管怎么说都是很让人惊叹的!”   纲吉抿了口咖啡,笑而不语。咖啡很苦,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路易吉王子狡黠地说:“不过Giotto回来之后,你就不得不归还现在你所拥有的一切权利了。毕竟他才是正牌的Boss!”   纲吉心里叹了口气,几个月前见到路易吉王子的时候,他还是那般风采绝伦的人物。短短不过几个月,竟然连以前的小心谨慎都没有了。失去了国家,失去了地位权势,失去了随从,现在是狗急跳墙了吗?但是表面上纲吉还是不动神色地问:“你想说什么?”   路易吉王子舔了舔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来了之后并未见到有人前来伺候或送来茶水。但他并未开口要求,毕竟他现在不比往日的尊荣。眼巴巴看了纲吉手里的咖啡一眼他接着说:“纲吉君是个天生为王的人物,何必屈于他人之下?Giotto充其量是个土匪头子,不仅固执而且短见,他怎么能比得上你的天纵奇材,姿态优雅!”他的神态有些急躁,已经失了从前的方寸。   纲吉似乎是来了兴致,他十指交叉撑在桌面托着下巴看对面的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这话若听的是别人,但凡有一点野心的都会心动。毕竟面前这位好歹是位统治了西西里多年的王室中人,那么多年的经营不可能一朝失去所有,他们必然还有后着。而且有这位王子殿下在后撑腰,在这种后方无人之际,区区一个黑手党家族,□□不是难事。   见此路易吉王子眼中兴起兴奋之色,他继续游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觉你不似常人,日后必然大有作为……如果是担心人手问题的话,我手底下还有不少部下,我可以助你……”   夜已深,纲吉打了小小的个哈欠。说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路易吉王子也越来越感觉不对劲,由始至终一直是他在那边亢奋地长篇大论,面前这个少年却始终没有回应任何话语,他心里也不由地凉了起来。   见路易吉王子停下喋喋不休的催眠曲,纲吉问:“你说完了吗?”   路易吉王子怔怔地点头:“说……说完了……”   纲吉满意地点头,叫了声:“柯西莫!”   柯西莫应声推门进来,纲吉道:“带路易吉王子下去歇息!”   柯西莫应了声后来到路易吉王子身边:“请吧,王子殿下!”   路易吉王子欲言又止,他看了看纲吉突然往前踏出一步:“纲吉君,我是真心……”   纲吉抬手阻止他未出口的话:“王子殿下!你真心与否请扪心自问,彭格列的Boss之位亦非我所求。您当初帮了彭格列的大忙,如今亦已扯平。”他转头问柯西莫:“Primo怎么说?”   柯西莫回答:“Boss传来的话是任凭您处置。”   纲吉点点头说:“明日我会派人送你离开西西里,想必你手上还有不少死忠于你的人,他们自会保你周全。今日一别日后当不会再见,保重!”   路易吉王子最终失落地离开,翌日柯西莫站在纲吉身后和他一同目送王子殿下离去的身影,笑道:“泽田大人越来越有Boss的风范了!”   虽然还不是很成熟稳重,但当是能与Boss比肩的男人。   纲吉惊讶地看他一眼,笑道:“我还差得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加里波第:朱塞佩?加里波第,是个意大利爱国志士及军人。他献身于意大利统一运动,亲自领导了许多军事战役,是意大利建国三杰之一。而由于在南美洲及欧洲对军事冒险的贡献,他也赢得了“两个世界的英雄”的美称。   [2]马尔萨拉: 是意大利的一个城市,位于西西里岛西部海岸。   右上角的标注怎么弄啊?有人知道吗?我在Word里弄得好好的,一贴上来就不行……   ☆、错认   被加里波第带领的志愿军步步紧逼的西西里国王弗朗切斯科二世为了挽回最后的局面准备颁布宪法来获取最后的支持,但是带来的结果只是那不勒斯的混乱和几位内阁部长被解职。而加里波第已跨过墨西拿海峡[1]继续向北进军,他们所经之处人们都把他们当作解放者。   1860年9月6日,弗朗切斯科二世在内政部长的建议下离开那不勒斯,去往加埃塔[2]避难。而他的弟弟路易吉在混乱中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贴身护卫的尸体,而他本人却不知去向。次日,志愿军攻克那不勒斯市,得到了市民的热烈欢迎,并建立了临时政府。   月底,那不勒斯王家军队被志愿军击溃。紧接着次月初,卡普阿[3]被撒丁王国军队占领。之后加里波第一举攻下墨西拿,11月6日撒丁王国开始围攻加埃塔,次日撒丁王国国王进入那不勒斯。   12月初弗朗切斯科二世拒绝离开加埃塔停战。如此一来,战争仍在继续。   而这时彭格列城堡里来了个意料之外的客人。纲吉穿着隆重,身后跟着留守的家族核心成员,俨然是已经恢复了未来时彭格列十代目的样子。   来人二十多岁,打扮得体穿着漂亮的军礼服,他五官深邃,眼神明亮,一头暗金色的短发看起来很有精神。眼角旁边有一道浅浅的刀疤,给他英挺的五官增加了些煞气。   纲吉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贝尼托/莱昂纳多,这个人是撒丁王国首相加富尔坐下最为年轻的助手。派这个人前来,得以看出他们对于彭格列的重视程度。   “我是个军人,就不学贵族那些文绉绉的卖弄,彭格列先生想必也不喜欢。”自我介绍之后,他就直接说。面前这个棕发棕眼的少年就是彭格列的Boss?太年轻了吧!不过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有眼中隐而不显的锐芒,说是Boss也不太过分。   纲吉怔了一下,彭格列先生?不过他并没有太过注意,反而笑道:“啊,真是谢天谢地,黑手党都是些爽快的人。”   莱昂纳多随意地坐下,大大咧咧地伸长了腿,这样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像死板的军人:“您不介意吧,我本身就是乡下的野小子出生,粗鲁惯了的。”   “请自便。”纲吉同样坐下,姿态却要比他优雅尊贵得多。   “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黑手党!” 贝尼托/莱昂纳多上下打量着纲吉道   。   “您看起来也不像正规的军人。”纲吉笑盈盈地说。   莱昂纳多扒扒头发,突然收起外在刻意表现出来的粗鲁气势:“好吧!估算错误,彭格列的Boss果然与其他黑手党不一样。”   “谢谢您的赞美!”纲吉说。   有佣人端来茶和点心,莱昂纳多端起茶一口牛饮下去:“啊!得救了。彭格列家族真是受到大家的爱护呢!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听到这儿来的,整个巴勒莫竟然没人愿意告诉我你们的情报!”   纲吉笑眯了眼:“这是我们无上的荣耀!”他身后的人也笑着连连点头。彭格列常年以保护弱小平民为己任,如今得到如此回报,怎能让人不开心。   对面的金发青年耸耸肩:“彭格列不仅Boss不似黑手党,连整个组织都不像个黑手党。”   “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无上的赞美!”纲吉说。   莱昂纳多在沙发上坐着不安分地动了动,他将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笑道:“跟您一说话,倒显得我更像是个黑手党似的。”   纲吉挑眉:“在您心里,黑手党是什么样子的?”   莱昂纳多摊开手掌:“贪婪、狡诈、卑鄙、无耻、凶残 、狠毒……真要说的话我可以将所有不好的词都用上,但是您和您的家族是不一样的。”   纲吉靠在背后的沙发上笑道:“您也和您的上司都是一样有趣的人。”   莱昂纳多道:“您见过他?”   纲吉摇头:“有所耳闻。”   “那是个很杰出的人,任何人见到他都会为他的风采所折服。” 莱昂纳多双眼闪闪发光地说:“若是您见到他,您就会明白的。”   “你很崇拜他?”   莱昂纳多眼中显出骄傲的样子:“那是当然!”   纲吉笑了:“终有一天你会变得跟他一样杰出。”   莱昂纳多却不好意思地扒扒头发头发:“谢您吉言,我想我是不可能变得那么优秀的。”   纲吉端起茶杯喝口茶,香甜的迷迭香让人精神振奋:“莱昂纳多先生年纪轻轻便位居如此高位,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   莱昂纳多挑挑眉,眼中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说起年龄的话,彭格列先生似乎更为年轻。如此幼小的年纪便组织起一个黑手党家族并且发展成如今的规模,彭格列先生似乎更为不简单啊!”   纲吉愣了愣,想了想便释然。黑手党的世界中是有保密原则的,非黑手党的人想要获取这个世界的机密可不是简单的事,而各个家族的Boss以及核心成员的资料更是机密中的机密。之前路易吉王子能得知彭格列的事,那是因为西西里王国在此七百多年的统治所使,自己领土内发生的事他们不可能一无所知。而撒丁王国的势力刚刚接触这个地方,加里波第虽然明显偏向撒丁王国并且和撒丁王国一样都是为了意大利的统一而战,到目前为止却还不是同一个阵营,莱昂纳多不知道彭格列的Boss其实另有其人也情有可原。   “哪里,我还差得远了。”纲吉笑眯眯地说,认错了也好,这样主动权便掌握在他们这边。他身后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也默许了他的自作主张。   “不不不,我说的是真心话!彭格列先生如此的年轻有为,困守一方实在是埋没了才华。” 莱昂纳多真诚地说:“撒丁王国是个好国家,正是需要像您这样的人才的时候!”   纲吉喝口茶,用杯子掩去眼中的锐芒:“莱昂纳多先生过奖了,我等不过是黑暗中努力挣扎生存的黑手党罢了!”   “既然如此,何不转型为正规的组织?”莱昂纳多转着手里的杯子,像是漫不经心地道。   纲吉端茶的手顿了顿:“西西里何曾有其他正规的组织?”   “那个就简单了!” 莱昂纳多换了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彭格列家族在此次的战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只要你们想,转型成为正规的军队不是什么难事!”   纲吉笑了:“这便是莱昂纳多先生此次屈身前来彭格列家族的目的吗?”   “呃?”莱昂纳多怔了怔,尴尬道:“被您看穿了?”   纲吉斜靠在沙发上用手撑着脸颊:“西西里岛向来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目标,而其中最大的黑手党势力也就是彭格列家族的存在恐怕是无法被你们所容忍。那么,如今前方战线形势一片大好,我们大部分的兄弟正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如果不答应你的要求归顺撒丁王国,你们是不是要趁此机会灭掉我们这个隐患?”   纲吉的脸随着他的话语而渐渐阴沉,他身后几人又对视一眼感觉不太妥当,这样挑明了对着干恐怕惹恼了他们会引来不好的结果。但是也有几人有着不同的想法,其中柯西莫直接压制下其他人,示意一切等结束之后再说。   莱昂纳多头上滴下冷汗,他尴尬道:“彭格列先生多虑了,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纲吉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儿,那冰冷的视线看得莱昂纳多浑身冒出冷汗。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的痛楚才止住身体的战栗。该说不愧是西西里仅此一家的黑手党Boss吗?这份压迫力可不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应该拥有的。该死,他竟然被个毛头小子压制住了,他不服气的瞪回去。   纲吉勾起嘴角,端起茶杯低头喝茶。莱昂纳多这才从如坠冰窟的感觉中解脱,他几乎是松口气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才吐出一半,他便发觉不对劲。立即调整呼吸坐直了身体,却是个标准的军人姿势。   纲吉身后的几人开始悄声窃笑。莱昂纳多不自在地在沙发上挪了挪地方,才放松下身体。   纲吉笑道:“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莱昂纳多先生!这片土地上的人被外来者迫害成习惯了,任何伸过来的手都会认为是包藏祸心,所以我刚才才会这么激动。”   “啊,没……没关系……” 莱昂纳多呐呐应了几声,他看了看纲吉,突然不解道:“彭格列先生似乎……也是外来者?”   纲吉点点头,一副你才发现的样子道:“啊,是这样!我来这个地方才两年多。”   莱昂纳多呐呐不成语:“您是彭格列的Boss?”   纲吉看向身后的几人,笑问:“他问我是不是彭格列的Boss,你们怎么回答?”   几人迟疑了下,柯西莫毫不犹豫地道:“泽田大人不是这个彭格列家族的Boss!”不是这个,而是未来那个!   莱昂纳多脸色很难看:“那你……”   纲吉耸耸肩,看了那几个迟疑的人一眼才回头行了个简单的绅士礼:“我是彭格列家族的Boss亲自指定的代理Boss,我们家Boss现在正在那不列斯指挥战役,在这期间彭格列的大小事务由我负责。”   莱昂纳多脸色这才好看一点:“这样的话您应该提早跟我说,免得引起这样不必要的误会。”   纲吉倒是态度良好地道歉:“抱歉,莱昂纳多先生!不过具备良好的洞察力也是成为加富尔先生那样杰出的人的条件之一。”   莱昂纳多呆了半响:“那刚才说的事……”   “您是说转型为正规军的事?”纲吉笑眯眯地说:“这个我无法做主,毕竟像这样的大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个您得等到我们Boss回来才能跟他商量。不过彭格列家族不求富贵荣誉,只要能安稳度日便好,所以你们不用担心。”纲吉眼中的真意看不真切,加富尔是历史上有名的会使用奸猾手段的人,这样光明正大地派人前来游说似乎太说不过去了,似乎他们还有更加深层的目的。   临走的时候,莱昂纳多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是彭格列的Boss?”   纲吉非常无辜地点点头:“真的真的!”   送走了莱昂纳多,柯西莫“噗嗤”一声笑出来:“泽田大人,您太坏心眼儿了!”   纲吉有点儿得意,笑眯眯地说:“这怨得了谁,是他自己没看出来。”   走出彭格列城堡,贝尼托/莱昂纳多愤愤地一脚踢在门旁的狮子雕塑上,怒吼:“哪有这么有Boss气场的代理Boss啊,你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1]墨西拿海峡:地中海中沟通第勒尼安海与爱奥尼亚海的海上通道。位于亚平宁半岛与西西里岛之间。主要港口有西岸的墨西拿与东岸的雷焦卡拉布里亚。   [2]加埃塔:是意大利中部的一个城市,位于伸向加埃塔湾的一个海岬上,距离罗马120公里,那不勒斯80公里。   [3]卡普阿:是意大利坎帕尼亚卡塞塔省的一个城市,位于那波利市北25公里处,面积30平方公里,人口四万三千余人。      ☆、回归   得知Giotto等人即将回来的消息是在12月中旬,当时纲吉正在和武器管理部门的负责人列奥纳多商量是否增加武器装备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纲吉非常孩子气地在原地蹦跶了几圈,然后直接一句“Primo回来之后你跟他谈”后就将列奥纳多打发走了。   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列奥纳多又伸了个脑袋进来,他挤眉弄眼地说:“哦亲爱的小纲吉,你应该留点儿体力等Boss回来之后再……”未说完的话被纲吉非常剽悍地砸过去的烛台给关到门外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纲吉简直无心工作,他在整个彭格列城堡里忙前忙后,简直一刻不得空闲。问他做什么?当然是圣诞节快到了,他得提前做好准备,让Primo他们回来之后能像往常一样过一个热闹欢快的圣诞节。   至于工作什么的,那什么Primo不是快回来了嘛,你们等他回来直接去找他不就得了。至于其他人,没大事的押后处理,有大事的……等Primo回来吧!代理Boss正忙着准备过圣诞节的事现在没空!   “西莫娜,这个玫瑰花形状的点心多做一点,蓝宝那小子憋了半年了回来肯定要吃很多的。”纲吉扛着袋面粉招呼少女。   “唉,我知道了!”西莫娜笑吟吟地应道。   “麦卡,葡萄酒储备够吗?”   “足够了,我已经准备了500多桶了!”   “500多桶怎么行,那么多人要喝,再加一百桶!”   “是……”男人擦着汗回应,算了,反正那东西不会很快就坏掉的。   “杰罗,喂!杰罗!晚宴上的大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圆圆的厨师长伸出五大三粗的胳膊将娇小的少年翻了个个儿推出厨房:“哦!我的上帝!离圣诞节至少还有一个多星期,你是想让我们在晚宴上吃变质过期的圣诞大餐吗?”   被推出厨房的纲吉犹有不甘地嚷嚷:“嘿,伙计!Primo他们就要回来了,我们得给他们准备些美食!哦,对了!我们准备个庆功宴怎么样?”   厨师长摸摸下巴,然后伸出萝卜般的大拇指:“好主意!”   匆匆转过回廊,迎面碰上麦克:“嘿,麦克!有传回来消息吗?Primo他们还有几天回来?”   麦克笑嘻嘻跑过来:“还有两天,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我想你一定想要在第一时间知道!”   纲吉笑眯了眼,拍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拍着拍着他突然发现了什么:“麦克,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两年前刚来时比他还矮个半头的小孩眨眼间已经比他高了半个脑袋了。   “嘿嘿嘿,你发现了吗?”麦克非常得意地说,还拿手在纲吉头顶上笔画:“纲吉一点儿都没长,两年了一点没变。”   被戳中死穴的纲吉立刻鼓起了脸,脆弱的小心肝碎了一地,他扬手在麦克头顶狠敲了一下:“你个死小子!”   两天之后的上午,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纲吉在大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Primo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蹲在大门一旁的麦克托着下巴说:“快了吧!”   接着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Primo他们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一群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遇上麻烦?”埃琳娜接口说,得到消息之后她也来到彭格列城堡等人了。   “也是。”   又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怎么……”   “吵死了!”一群同样等在大门旁的人狰狞着脸怒吼:“你都问了多少遍了!不许问!”   “哦……”纲吉缩头,好不容易在这半年里积攒的淫威,在这弱弱的一个字里消失遗尽。   继续走……   “也不许再走了!”   “……哦。”被吼得可怜兮兮的纲吉缩到麦克旁边继续等。   一直等到下午,天上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纲吉抬头看着乌沉沉的天空,小声地问:“Primo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   没有人愿意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的树林间出现了些小黑点。纲吉睁大了眼睛,待小黑点儿变大,纲吉看见细雨中Giotto那头熟悉的耀眼金发。   欢呼一声,纲吉冲了出去,其他人晚一步也冲了出去。蒙蒙细雨中那双温柔的金红眸子越来越近,不知是否是太过高兴,随着和Primo的距离接近,纲吉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似乎就要承受不了负荷跳了出来。   “Primo,还有大家,欢迎回来!”   Giotto的双眼猛地一亮,他紧走几步上前接住纲吉跑得太快而几乎扑过来的身体,猛地将他抱进怀里。   纲吉只觉眼前一暗,然后就到了个温热的怀里。下一秒身体腾空,眼中所见是四周熟悉的景色,接着身体下坠回到温暖的怀里。纲吉这才发现,他是被Giotto给抛了起来。   纲吉怒,人长得小是用来做这个的吗?   Giotto摸摸纲吉的脑袋:“纲吉,你好像长高了点儿。”   纲吉双眼一亮,他捉着Giotto的袖子问:“真的么真的么?”   Giotto笑眯眯地点头:“真的!不信你问G。”   G走过来也摸摸纲吉的脑袋,笑眯眯地说:“真的长高了。”   纲吉只剩下傻笑。   这时一只大型生物扑了过来:“纲吉,我想死你了。”   纲吉摸摸大型生物绿色的脑袋:“我也想死你了,我让西莫娜做了很多点心就等你回来。”   蓝宝欢呼一声,眼泪汪汪地说:“还是你最好了!”他在纲吉脸上啪嗒亲了一口就往城堡里跑。   Giotto擦擦纲吉被口水弄脏的脸,不自觉地对飞奔走远的蓝宝挑眉。   周围都是重逢之后的欢声笑语,其中夹杂着喜极而泣的哭声。纲吉看着Giotto,或许是长时间在战场上的缘故,这个人身上多了些萧杀之气,眉目间有拔云见日后的明朗,看上去竟是比以前还要迷人。   脑门被敲了敲,Giotto一张英俊的脸靠的极近:“看什么这么入迷?”   纲吉笑嘻嘻地说:“Primo长得比以前更男人了!”   Giotto的眼睛弯了起来,显得心情极好。   突然头发被扯住,纲吉只听见脑后一个极端欠抽的声音说:“嗯~,而你还是那个小不点儿,半年了一点儿都没长!不,两年了一点儿都没长!”   纲吉磨着牙回头,戴蒙那迎风招摇的叶子就在他的背后,而他一手挽着埃琳娜还一手扯着他脑后的一缕毛。纲吉拍拍上衣口袋,那里立即钻出一颗精神抖擞的碧绿脑袋。骸闪电般射向戴蒙的脑袋,卷着他的脑门啊呜一口咬住他头上的叶子。   戴蒙甩着脑袋怒吼:“泽田纲吉你个臭小子,两年了还一样幼稚!”   埃琳娜在一边不住呵呵地笑。   纲吉摸摸下巴:“到底是谁幼稚?”   Giotto又摸摸他的脑袋,跟他一起同仇敌忾。   “戴蒙还是一样究极地爱找碴!”纳克尔点着头肯定地说。纲吉看着身边的神父,笑眯了眼:“欢迎回来,纳克尔前辈!”   神父拍拍纲吉的肩膀:“我回来了!有时间我们再究极地打一场!”纲吉笑着应了,伸头向后看,朝利雨月、阿诺德和塞弗诺拉就在身后不远。   “欢迎回来,朝利先生!阿诺德先生!塞弗诺拉!”   朝利雨月清软的声音道:“我回来了,纲吉君。” 塞弗诺拉也点点头说了句:“我回来了。”   而阿诺德只是点点头,随后似乎是想起什么说:“听说你在这半年里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身手有没有长进。”   纲吉一头黑线,这个人要不要一回来就想着打架。   众人会和后向回走,这时纲吉才发现还有个陌生的人在。这个人纲吉以前没见过,他不过十来岁的年纪,长得很漂亮,唇红齿白,一头卷卷的亚麻色头发,身上的衣服面料也非常名贵考究。   “这位是?”   Giotto向他介绍:“这位是加里波第的远房表亲,说是非常倾慕我们黑手党豪爽自由的作风,所以就拜托我们暂时照顾了!”   纲吉意味深长地看了Giotto一眼,倾慕呢……就是不知道倾慕的对象到底是谁?   Giotto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可是转头纲吉又是另一幅样子,他笑容可掬地说:“你好!我是泽田纲吉,是Primo的保镖。”   Giotto插口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直是纲吉在管理整个家族!怎样?有没有将我们家族照顾好?总不至于让我们无家可归吧?”除了第一句是对着那个新冒出来的少年说的外,后面都是对着纲吉说的。   纲吉翻了个白眼:“Primo您应该对您教出来的人有信心!”   Giotto非常无辜地说:“所以我把我所有的身家全都交给你管理了,这样还不够有信心?”   纲吉瞧了Giotto一眼,又瞧了一眼,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跟以前的Primo哪里不一样。“既然您回来了,您所谓的所有的身家就还给您了!”   Giotto无奈地摇摇头,又摸摸纲吉的脑袋。   新来的少年一直没找到机会说得上话,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融洽得让别人插不进去。他深深看了眼纲吉,等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才说:“我叫朱里奥/卢西亚诺,以后大家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人,请多关照!”   纲吉皱眉问Giotto:“您让他进家族了?”   Giotto摇头:“还没。” 作者有话要说:  呀~,还有几天偶们就要放假了呀呀呀~~~~~~~~~   ☆、庆功宴   雨淅淅沥沥地下。   冬天的雨极冷,伴随着阵阵冷风,滴到身上一下子冷到骨子里。纲吉猛地一个哆嗦,伸手将进到脖子里的雨水拂掉。然而冰冷的手伸进衣服里,又冷得他一个哆嗦。   他抱着一个不小的酒桶,快速向着灯火辉煌的大厅跑去,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同样抱着几个酒桶。在经过大厅外的阳台的时候,纲吉伸长了手臂摇晃:“Primo!”   Giotto也招招手回应。   纲吉问:“怎么了?今天的主角躲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Giotto笑:“一会儿就进去!里边儿太吵了,我出来透透气。”   少年笑嘻嘻地带着人跑了,那温暖充满活力的笑声洒满一路。   旁边传来苍老的声音:“呵呵呵,年轻人真是有精神!”   “卡诺爷爷还很年轻!” Giotto恭维道。   卡洛摸摸花白的胡子:“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啦!我们都是老头子啦!”   Giotto笑道:“您说这些话会让很多人哭的。”   老爷子愉悦地笑起来:“话说回来,你还真敢下狠心让那个小鬼管事!你就不怕他被拆吃入腹?”   Giotto摸摸下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纲吉是有真本事的,那些事还难不倒他。”他看了看面前精神抖擞的老爷子说:“更何况真要出事,不是还有你们在么?”   事实上还真没出事,并且那个小鬼比预想中的还要能干。老爷子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说:“哦~,对自家的小情人这么有信心?”   Giotto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大家都这么认为了。“所以就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啊!”   老爷子摸着胡子做出一副搞笑的鬼脸:“嚯嚯,你知道我们想的是怎样子的?”   Giotto头上落下黑线,这些个老顽童!   卡洛拍拍Giotto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呀,还年轻!可是时间啊,是不等人的!小伙子,要学会珍惜啊!”   Giotto哭笑不得,而卡罗爷爷却是一路摇头晃脑地向着热闹的地方而去。刚进了门,就迎面遇上卷卷的亚麻色头发的漂亮少年。   朱里奥向外看了看,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明亮的室内完全看不清外边黑咕隆咚的有些什么。他叫住了卡罗爷爷:“喂,老先生!彭格列先生在哪儿?”   卡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摸摸胡子,神色高深莫测:“小伙子找他干嘛?”   朱里奥咬了咬下唇,他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副委屈的神态就显得我见犹怜。卡洛抖了抖,说:“你要找的人在后边。”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朱里奥整理了下衣服,进了阳台。Giotto还站在刚才的位置,看到他进来礼貌地点点头。   朱里奥言笑晏晏,他说:“彭格列先生原来在这里,让我好一顿好找。”   Giotto温文有礼地询问:“ 卢西亚诺先生找我什么事?”   朱里奥撅起嘴不满道:“之前已经说过彭格列先生叫我朱里奥就好,先生来先生去的倒显得生分了。”   Giotto笑了笑,大大方方地道:“也好,那么朱里奥,你找我是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朱里奥勾着红唇,眼中含情露出一抹魅惑的笑。   Giotto怔了怔,玩味道:“当然可以!朱里奥是彭格列重要的客人,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朱里奥撇了撇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彭格列先生真是不解风情!”   Giotto低笑:“那还真是抱歉,我比较喜欢女人!”   朱里奥挑挑眉不置可否,转眼向大厅里一指:“那么,那个叫泽田纲吉的怎么说?”   Giotto向大厅里看了看,棕色头发的少年正穿梭在人群中间,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递酒过来,少年摇头拒绝,实在推脱不了的才一干到底。结果引来一片叫好声后,更多的酒杯递过去。Giotto笑了笑,看来在这半年里纲吉跟这些人相处得不错。   “纲吉是特殊的,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朱里奥抿唇看了大厅的方向一眼:“还真是让人嫉妒的特殊呢?”   Giotto看了他一眼,神情莫名。   “他能在你心中占据特殊的地位,那我呢?”朱里奥黛眉,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   Giotto谨慎地后退一步:“朱里奥,你喝多了。”   朱里奥眼中盈满水光,正要顺流而下,这时阳台口又进来一个人。   纲吉脸红扑扑的,背着屋里的灯光正眯眼努力想要看清阳台上的人影。“Primo,你还在这里呀!”   Giotto上前摸摸纲吉的脸,哭笑不得地说:“你个小傻瓜,那些人是故意要整你呢!不能喝就别喝!”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随着纲吉进来阳台,身后跟过来一溜闪闪发光的眼睛。不远处蓝宝匆匆跑过来正要张口大喊,突然被不知道哪里出现的手捂住嘴巴拖到一边看不到的角落。   看来听墙角的人还真是不少。   “呀,没关系!我今天高兴。”纲吉傻笑着说。   Giotto摸摸他的脸又捏了捏,逗他说:“你高兴什么?”   “嗯……”纲吉歪着头想了想:“很高兴呀!Primo回来了,G回来了,蓝宝回来了,大家都回来了,所以我特别高兴呀!”   Giotto来了兴致,捏着纲吉红红的脸蛋不撒手。他问:“你为什么高兴呀?”   纲吉握住Giotto捏他脸的手往下扯,边说:“大家都活着回来了呀,虽然我早就知道了呀,可是还是会担心的呀,特别是Primo呀!”   Giotto偷笑,纲吉半醉半醒间憨憨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以至于他完全就把身后的朱里奥给忘了。他问:“我没事纲吉就这么高兴呀?”   纲吉重重地点头:“是呀。”   朱里奥死死咬着唇,双眼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听着前方还在持续着毫无营养却让人听得非常不爽的对话。   Giotto问:“我没事纲吉为什么高兴呀?”   纲吉被捏得烦了,抬手也去捏Giotto,Giotto长得比他高大得多,手也长得多,纲吉手短腿短死活捏不到。   Giotto还在逗他:“说呀,为什么我没事纲吉这么高兴呀?”   纲吉瘪瘪嘴,半天蹦出一句:“那样我就不用工作了呀!”   阳台门口“噗嗤”“噗嗤”的笑声不绝于耳,Giotto咂咂嘴,恨恨地捏了下纲吉的脸:“你个死没良心的小孩!”   朱里奥拉开Giotto捏纲吉脸颊的手,埋怨地说:“彭格列先生真是的,看把人家的脸捏成什么样子了。”   纲吉被捏得眼中泪水涟涟,脸一被松开之后立即死命地揉,一边还拿幽怨的小眼神去看Giotto。   Giotto被看得心痒痒,还想去捏。可是看小孩满是防备的大眼只好举起手投降:“好了好了,我不捏你了!过来我给你揉揉。”   纲吉这才蹭过去让Giotto给他揉脸:“好痛的呀!”   Giotto呵呵地笑:“好了,不痛了,我再不捏你了。”   朱里奥咬咬唇,他的本意是分开这黏在一起的两个人,但刚一分开这两人又黏在一起。干脆转过身当没看见,却不想和阳台门口一溜的眼冒绿光的眼睛对了个正着,朱里奥不可自抑地抽了抽眼角。   “看吧看吧,我就说Boss和小纲吉怎么可能会因为突然冒出来的外人而分开!”   “真可惜,长得明明还不错的说。”   “长得好有什么用,我们小纲吉不仅长得可爱还很能干!”   “就是就是~”   “可是人家好想看三角伦理剧啊~~~”   ……   一堆人怒目而视:“看毛看,想看回家去看!”   “我们是Boss和小纲吉的死忠党,一百年不动摇!”   Giotto额头上挂下一排黑线,他转身一瞪眼,挂门口看八卦的人立马作鸟兽散。Giotto扶着纲吉的肩膀对朱里奥说:“这些人就是顽皮了点儿,没有恶意,请不要介意。”   朱里奥的脸僵了僵,他盯了Giotto自然地放在纲吉肩上的手笑了笑,表示没在介意。   纲吉这时才发现他的存在,他歪着头说:“呀,原来你也在啊!你也是被Primo捏了脸吗?不对,你的脸没红呀!”说着他就要去摸人家的脸。   Giotto赶紧将人捉回来,他尴尬地冲朱里奥笑笑:“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三人进到大厅,骤然进入到有光亮的地方,纲吉眯着眼睛往上看,过了一会他拍着Giotto的胸口兴奋地指着天花板说:“呀!好多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呀!”   Giotto抽了抽嘴角,心想:趁着人醉得还不是太彻底,赶紧把他赶回去睡觉得了。   这个想法刚起,戴蒙顶着荡漾的叶子春风得意地走来,看着他一左一右的人说:“嗯~,Boss真是好福气啊!努哼哼哼~”   Giotto牙痒痒,有了纲吉每次见着他时一样的抽人冲动。   戴蒙递过来几大杯酒:“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不喝个痛快呢。”   如此明显的不怀好意,Giotto怎么可能会接受。刚要拒绝,那边纲吉已经接过酒杯豪爽地灌了下去。完了还一亮杯底得意洋洋地说:“怎样?”   Giotto捂脸,完了!   戴蒙拍手:“嗯~,真是了不起!再来一杯!”   纲吉非常男人地又灌了下去。   Giotto抓住纲吉伸出去拿酒杯的手:“纲吉,你不能再喝了!”哪想纲吉一拍胸口,非常有男子气概地说:“完……全没问题,嗝,小菜一……碟。”   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还完全没问题!Giotto哭笑不得地抓起酒鬼:“我送你回去。”   戴蒙吹口哨:“哟~,要回去啦~,之后可以不用回来了哟。”   Giotto头上挂下冷汗,他这才想起去年圣诞节时的事情。似乎当时也是纲吉醉了,他送纲吉回房而后引出的误会。这一迟疑,就被纲吉挣脱开了。还没等Giotto转身,那边就响起了惨叫声。   纲吉一记上勾拳将身边的朱里奥揍飞了出去,闻声而来的纳克尔和朝利雨月一看纲吉的架势就赶过来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Giotto大吼一声:“别过来!”   那两人迟疑地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Giotto。可是为时已晚,纲吉一记快准狠的直拳就向纳克尔脸上招呼了过去。纳克尔毕竟是久经战场的,立即反应过来交叉双臂挡住。而后他兴奋地双眼闪闪发光:“究极的好拳!”   那边乒乒乓乓地打得正热闹,Giotto以手掩面:“戴蒙你是故意的吧!”   戴蒙笑:“努哼哼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纲吉很可爱有木有,有木有~~~~~~~~   ☆、伤情   任劳任怨地扶着纲吉回房,Giotto将人放到床上叹气:“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这次纲吉比上次引起误会的那次醉酒醉得还要彻底,估计是之前他在阳台上见到他时这家伙已经有些醉了,不然的话不会那么孩子气地向他招手。然后又被那些人灌进去了不少,之后醉了后自己又灌了自己不少。   Giotto看着耸拉着脑袋昏昏欲睡的纲吉,帮他躺平了后下狠手捏住他红红的脸。少年皱眉挣扎了下,半睁的眼中映出Giotto朦胧的身影,纲吉咕哝了声,摇摇晃晃地伸出手拍拍Giotto捏着他脸的手,脑袋一歪就直接睡了过去。   Giotto摇摇头,不知为何看到纲吉这样完全信任的样子有些烦躁。松开纲吉的脸,看着少年脸上的红印子他又不忍心地上去揉揉。少年舒展开眉心,在他手上蹭了蹭后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Giotto的手僵在那里,直到听到痛苦的“嘎呜”的声音,才闪电般收回手将手藏到身后,然后才反应过来那是纳兹的叫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Giotto抱起纲吉的上半身脱下他的外衣找到纳兹,这家伙正被他睡迷糊的主人整个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将小家伙放在枕边让它继续睡,纳兹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后却睁着双金红的眼睛来了精神。Giotto不管他继续帮纲吉脱衣,来这个时代的这两年里时间就像在这少年身上停滞了般,完全没留下一点岁月的痕迹。少年的身体还没长成,正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他肌肉紧绷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线条非常好看。而且东方人的皮肤普遍比西方人的好,蜜色的肌肤上虽有许多细小的伤痕,但却肤色均匀,光滑细腻。Giotto的手又是一顿,纲吉的身体是温热的,与他手掌相连的肌肤却烫得他一颤。   Giotto抿紧了唇,不自觉地顺着纲吉的腰线摸上了他的锁骨。少年看着单薄,身体却很结实,腰身柔韧,精致的两片锁骨连着圆润的肩头,而后是纤细的脖子以及饱满红润的唇。   纲吉哼哼了声,身体轻颤,连带着Giotto的手指也跟着颤。而后似乎是嫌冷了,他向Giotto怀里缩了缩。Giotto眼沉了沉,他伸出拇指在纲吉的唇上来回轻轻的抚弄诱使他张开嘴,而后试探性地凑上去亲亲。起先是蜻蜓点水的轻触,而后停留在唇上像是尝到甜美的甘露般深入,Giotto着了魔般撬开纲吉的嘴伸舌进入,“滋滋”的水声在静谧的房间响起,直到纲吉皱起了眉不自觉地环上身上人的脖子。   Giotto猛然惊醒,他喘着气挣脱开纲吉虚环的手臂,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的唇在刚刚的亲吻中被滋润得水润晶莹,透过微微张开的嘴可以看到刚刚被他品尝过的甜美的舌。   “嘎呜?”纳兹将嘴里叼着的小蛇藏进被子里,睁着双清澈的大眼不解地看着Giotto。   Giotto触电般别开眼,这只小兽的眼睛一如它主人睁眼时的模样。他收拾好纲吉,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安稳睡觉。即使是如此大的动静,少年也只是半睁着混沌不清的眼看看他转眼又睡了过去,从头至尾从未清醒。   退出房间Giotto靠在门上几乎要滑座在地,他双手掩面嘴里发出低低的叹息,事情怎会演变到这个样子?虽然他早有发觉,只是不肯承认,自欺欺人地维持着这样亲昵的关系,一次次地骗自己说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子孙。然而他却对自己的子孙有了情/欲,趁着那孩子意识不清的时候偷吻了他。   “确认得怎么样?”黑暗中有点点星火明灭,G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Giotto并未感到意外,他有些虚脱地问:“你早就知道了?”   G掐灭烟蒂,侧头看Giotto,话语平静不带丝毫感情:“不,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外面那些人瞎起的哄,毕竟你们关系特殊。”他缓步走到稍微明亮的地方回头看黑暗阴影中的Giotto :“不过细心观察的话,Giotto,你看纲吉的眼神不是长辈看自己后代子孙的眼神。”   “虽是宠爱却带着爱怜,虽是骄傲却带着迷恋。Giotto,在这分开的半年里,你每天有多少次会念叨起他?”   Giotto怔了怔,这种事他怎么会记得!   “纲吉不是你能爱的人!Giotto,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做一个称职的长辈。”   Giotto缓缓闭上眼,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出那惨白惨白的脸色。眼前闪过少年温暖澄澈的笑靥,时隔半年再次相见时少年欢喜着扑过来的身影,宴会上少年红扑扑让人想要吞下去的脸……   一声“Primo”早就在他和少年之间竖起了坚不可摧的墙。   G有些不忍,有些担心。他伸出手想要安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手伸至半途却被一把拍掉。   Giotto的气息有些絮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费力地说:“啊……我知道……我会做个称职的爷爷!”   看着蹒跚离去的背影,G最终只能深深叹息。纲吉,若你不是彭格列十世,想必Giotto将会很幸福。   第二天纲吉头痛欲裂地醒来的时候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酒也绝对不要喝醉了。   揭开被子的一角往里看,纲吉再次呻/吟,他又被Primo给扒干净了。怎么办?怎么办?接连两次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扒干净了,好丢人……   纲吉将头埋在枕头里,觉得自己不用再见天日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就算被看光光了又有什么,以前和朋友们泡温泉的时候又不是没被看过。可是一想到那个人是Primo,他就无法冷静自持。天啊,他昨晚没再做什么丢人的事吧!没再抱着人家嚎啕大哭吧!天啊!   纲吉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不知道这次他们又被传成什么样了,那些没事乱传八卦的人,若让他逮住了他绝对要痛揍一顿。   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啊,脸也好痛。他可是记得Primo死命捏他脸来着,虽然之后的就记不得了,不过待会儿一定让他亲自给予补偿。   “嘎呜!”   “嗷!”纲吉痛叫着蹦了起来,不知不觉滚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上,接着腰侧被狠狠咬了一口。   十分钟后,纲吉一手捂着要炸开的脑袋,一手揉着几乎被咬出血的腰出了房间。嘀咕,纳兹这家伙,咬得可真狠。可怜的纳兹,继昨晚被狠狠压过之后今早在睡梦中又被狠狠压了个结实。   匆匆吃过早餐,纲吉赶到Giotto的书房。这半年里,不,应该是自从他做Giotto的保镖开始的这一年半里,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了他每天待的时间最多的地方。   打开门,里边已经有人在了。Giotto坐在书桌后认真工作的样子却是久违了,纲吉不自觉露出安心的笑。   听到开门声看到是纲吉,Giotto对他浅浅一笑。   “早安,Primo!”   “……早安,纲吉!”   Giotto的脸色不是很好,纲吉想难道是昨晚被他闹得太狠了?他有些心虚地瞄瞄Giotto,正好对上Giotto看过来的眼。   那一眼太过复杂,包含的感情让纲吉无法看得透彻。虽然只有一瞬,之后就恢复成惯常温柔的样子,可纲吉心里却“咯噔”一声往下沉。   纲吉绕绕头,不好意思地说:“昨晚又是您将我搬回去的吗?不好意思,尽是给您添麻烦!”   Giotto摇摇头,问:“不麻烦。”   纲吉试探性着问:“昨晚……我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吧?我这人一喝醉了就乱发酒疯,如果做了什么失礼的事,请您不要介意。”   Giotto道:“没有,昨晚纲吉喝醉了之后只是睡觉,很安静,什么都没做!”   “哦……”难道是他的错觉吗?感觉今天的Primo很冷淡。冷淡到连他红红的脸都没过问,果然是他昨晚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吗?   不一会儿彭格列里的核心成员陆续到齐,Giotto翻着这半年纲吉的工作记录赞许道:“辛苦了,纲吉,做得不错!。”   纲吉笑眯了眼,他得意地嘿嘿笑着说:“那我的奖励呢?”   旁边的人扑哧扑哧地笑出声,活灵活现地讨要奖励的少年极为讨喜。Giotto也笑了,一早上的阴郁也消散了不少。他抬起手想要摸摸纲吉的头,这在平时很正常,纲吉等着像平时一样落在他头上的大手,可是等了半天却没等到。   Giotto转过身淡淡的地笑:“纲吉做得很好,作为奖励,圣诞节之后你就代替塞弗诺拉去管理东边的事。”   纲吉呆住了,Primo这话是什么意思?   列奥纳多上前小声说着恭喜,纲吉扯扯嘴角敷衍过去。就职位来说他算是升迁了,从一名小小的保镖升职为管理一个地区的头头。但是,Primo和他都清楚,纲吉并无所谓职位或权利。他是彭格列的十世,要什么没有?纲吉抿紧了唇,Primo这是要赶他出去?   他紧紧地盯着Giotto,似乎想要看穿他真正的用意。然而Giotto却并不看他,半年不在城堡,虽然每天都有人为他报告家族里的动向,但需要他熟悉的事仍是不少。   守护者看看Giotto,又看看纲吉。这两人直到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会议结束之后众人陆续离去,纲吉留了下来,他径直地问Giotto:“Primo,您为何要我去管理东边?您知道的,我并不需要……”   Giotto打断了他的话:“纲吉,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少年欲言又止,看了看Giotto难看的脸色却还是乖乖听话地离开。   看着少年失落的背影,G提醒Giotto:“你做得太明显了。”   Giotto的脸隐在阴影里,什么话都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啦啦啦~,今天是上班的最后一天啦   ps,这章写得偶好纠结……   ☆、疏离   作为一个女人,在发现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被另外一个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时候,会怎么办呢?   斯蒂芬尼娅那个时候几乎嫉妒地扭曲了整张姣好的脸。明明是她最先遇见的,明明是她陪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可是那个人一来,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所以我派人到他身边想要将他从Boss身边拉开,所以我四处煽风点火传他的坏话,甚至勾结外人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艾丽莎叹了口气:“真是个笨蛋女人啊!泽田纲吉岂是你这种小手段能够打倒的?”   斯蒂芬尼娅神经质地呵呵笑了几声:“是啊,我真是笨蛋啊!那个人从卡塔尼亚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要是让Boss知道我想要杀死泽田纲吉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但是那个人什么都没说。”   “再次见面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提过一句话,但是我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讨厌他……他知道我嫉妒他……他知道我想要置他于死地……甚至,我趁着Boss不在的时候召集人手想要将他赶下台失败之后,他连看我都没看我一眼。”   斯蒂芬尼娅突然尖叫起来:“他在可怜我!”   艾丽莎走出阴暗的牢房:“我下次再来看你。”   “我不要你假好心,现在你一定在心里看我笑话吧!” 斯蒂芬尼娅歇斯底里地大叫:“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艾丽莎,你也喜欢着Boss吧。我知道的,我们争斗了这么多年,结果谁都没有得到。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   狠狠吸了口手里的烟,艾丽莎双眼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烟雾说:“啊,我知道的!我跟你不一样,我有自知之明。那个泽田纲吉,是跟Boss一样的人啊,所以Boss会被他吸引。所以我一早就知道,我永远不可能让Boss用看泽田纲吉那样的眼神看我。”   但是现在让她们羡慕嫉妒的纲吉,远没有她们以为的那么好过。纲吉觉得有些委屈,Primo以前从未这样对待过他,即使是他刚刚来到这里遭人怀疑的时候也没有过。   Primo永远都是温柔的,温柔地为他包扎伤口,温柔地为他讲解意大利黑手党的格局,温柔地帮笨手笨脚的他系领结,温柔地手把手地教他画图纸,温柔地摸他的头,温柔地……拍他的背哄他睡觉。   他是很久之后才想起那个醉酒的夜晚,Primo抱着哭累了的他一下下拍在他的背上哄他睡觉,那时的Primo温柔得甚至让他升起了即使回不去了也没关系了的想法。   他总是包容着他的愚钝无知,即使他任性的时候也只是无奈地摇头然后妥协。   这样的Primo为什么突然间就变得冷淡,然后让他离开?   还是说,昨晚他真的做了让Primo厌恶的事?   纲吉百思不得其解,和他并排走在一起的蓝宝戳戳他问:“你们吵架啦?”   纲吉白了他一眼,心里委屈说话的口气就有些冲:“我怎么知道!”   纲吉蹬蹬蹬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背后蓝宝瞪大了眼睛,半响道:“真的吵架了啊!”   在整个城堡里转了几圈,期间经过厨房的时候在西莫娜那里得了些点心,麦卡那里顺了点儿好酒用来醒酒。经过城门的时候卡洛爷爷塞给他一包牛肉干当零食,听了他一通唠叨,怎么养猫狗啊怎么和动物培养起感情啊什么的。之后经过训练厅的时候和纳克尔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听他说昨晚自己出的哪一拳极其漂亮,不解。经过箭楼的时候边听人讲战场上的故事边和麦克一起将牛肉干分食,然后经过花园的时候花匠爷爷又给了他一瓶用途不明的药……   终于心情变得开朗起来的时候已经日暮西斜了,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进了餐厅,立马又引来百分百的回头率。看着这个熟悉的场景,纲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   然而下一刻,一群“噼啪”着捏着手指的人狞笑着逼近,纲吉看着他们青紫的脸,心里止不住地哀嚎: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喝醉了!   “呐,小纲吉。现在的心情怎样啊?”   “我们可是心情好得不得了啊!”   “昨天真是受你照顾了,所以现在让我们好好照顾照顾你吧!”   解决完晚餐出餐厅的时候,身后是一地哀嚎的人。纲吉翻出眼皮做鬼脸:“我才不要受你们的照顾!”   眼角余光瞥见漂亮的少年怒目而视他的样子,纲吉赶紧收起不妥的举止,友好地扬起一抹笑:“晚上好,卢西亚诺先生!今天一整天没见到你,过得怎样?”   朱里奥额头的井字欢快地跳动了几下,他愤怒地瞪着纲吉:“昨晚的事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纲吉眨眨眼,见他一边的脸上还贴着胶布,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同时心里内流满面。“对不起,那个我喝醉了之后就那副德行,请你不要介意。要不然我让你打回来吧!”   朱里奥有心想要打回去,但看着纲吉身后一地的人,又没那个胆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纲吉,见纲吉一身凌乱的粗布衣裳,当下冷哼一声在心里给纲吉打上稍稍有点身手的乡下土包子的记号。“我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会跟你这种愚民计较。泽田先生下次小心不要殃及别人为好。”   纲吉听到他说话时不可一世的语气,心里不以为然。但是想到对方的来历,便起了攀谈的兴趣:“啊,那太好了。谢谢你,卢西亚诺先生。啊,叫先生太生分了,我叫你朱里奥好了,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纲吉。”不等对方做出回应,他接着说:“朱里奥,你也是来吃晚餐的吗?”   朱里奥迟疑地点头:“啊……是。”这个少年虽说有些暴力有些自作主张,却不会让人生厌,朱里奥有些不甘心地想。   “真是可惜我已经吃过了,不然就可以陪你一起了。”纲吉不无遗憾地说。   朱里奥礼貌地道:“啊,不用费心,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怎能怠慢了客人。”纲吉前走几步,招呼朱里奥跟上:“我带你过去吧,顺便把人认认。这个时间可是晚餐的高峰期,大多数人都在。”   朱里奥迟疑了下还是跟上。   一路走纲吉一边跟朱里奥介绍:“那个是卡隆,他的枪法不错。”然后指着向他们大抛飞吻的漂亮女子说“那个是萨莉,她是情报课的,若是你不想走哪被八卦缠身就不要接近她。还有那个……”   脚下踢到可疑的障碍物,纲吉笑眯眯地对朱里奥说:“这个东西可以无视。”   朱里奥抽了抽嘴角,看地上之前被纲吉揍得爬不起来的男人,无视。   “纲吉很强啊!是受过什么训练吗?”朱里奥问。   纲吉挠了挠脸说:“算是吧,比我强的人还有很多。”   朱里奥挑眉:“昨天还听彭格列先生说你在他不在的时候管理整个家族,有这事?”   纲吉耸耸肩看向一边:“Primo开的玩笑你也信?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镖,能做得了那种事?”   “既然你是保镖,怎么没跟着彭格列先生去打仗?”   纲吉叹了口气,这个人的问题真多啊!将人扯了扯,指向选餐区。   取了食物,朱里奥看着面前盘子里的东西大皱眉头。纲吉坐在一边撑着下巴看他:“你若想呆在彭格列里的话,还是不要嫌弃这里的食物为好,就连Primo他们每天吃的也是一样的。”   朱里奥不解地问:“就连彭格列先生也是一样?彭格列不是个大家族吗?”   纲吉笑道:“是啊,可是西西里是个贫穷的地方。”   朱里奥还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纲吉说的简单明白点:“西西里很穷,至少大半的人吃不上饱饭,而彭格列是保护这些人的地方。”   朱里奥惊讶:“你是说这里的人把自己的粮食分给那些穷鬼?”   纲吉皱眉。朱里奥自知失言,忙闭上嘴吃晚餐。但晚餐粗糙得让他实在没有胃口,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   纲吉紧盯着他:“你想进彭格列?”   朱里奥忙不迭抬起头看他,纲吉仍是笑容可掬的样子,可是无端的他觉得这个人心情不好。   “我想进。”朱里奥说。   “为什么?可以看得出你的家境很好,干嘛非得到黑手党里插一脚?”   朱里奥不服气地瞪着纲吉:“你不也是一样?”   纲吉耸耸肩:“我是出生就在黑手党家族里的,没得选。而你不一样,你完全可以过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   朱里奥冷笑:“自由自在?这个世界上哪还有这样的地方?”   纲吉呆了呆,闭嘴不言。这样一个吃人的乱世,哪里都没有自由可言。   晚饭过后两人分道扬镳,纲吉回到房间趴在窗口上叹气:连晚饭的时候都没见到Primo,就那么忙吗?   可是他一点儿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一想到上午Primo一脸冷淡地说让他去管理东边的事务的时候,他没来由地就来气了。   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干嘛要疏远我。   对,就是疏远。纲吉后知后觉地发现,从早上开始冷淡的表情,冷淡的言辞,再到分配他到远远的东边去的事情,明显就是有意要疏远他。   纲吉愤愤地捅半开的窗子,那半扇窗户被他一捅撞到墙上弹回来,接着被他一捅又撞到墙上……终于一个用力过猛,那半扇窗户在又一次撞到墙上的时候上面的玻璃哗啦碎了。   ……   纲吉默了半响,伸手关上窗户,又拉上窗帘,早早地钻到床上睡了。这个时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只能睁着眼睛瞪天花板。   纲吉没有发现,在他窗下不近不远刚好让他无法感知到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人影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接连好多天,纲吉都没能好好地跟Giotto说说话。就算想要跟他道歉,也总是被打扰。倒是那个新来的少年,最近几天跟Primo走得很近,甚至他还被蓝宝提醒了别被第三者插足的话。   纲吉苦笑,他连话都说不上还怎么防止别人插足。而且,他连第二者都算不上。   直到好几天之后,纲吉无意中听说了一件事,以至于让他不顾一切闯到Giotto的面前。   “我现在很忙,纲吉!乖乖听话,先到一边儿去玩。” Giotto还是之前那副冷淡的样子。   纲吉压抑下心中的怒火,挑眉道:“Primo忙的难道就是和新来的小助手调情了?连正事也顾不上了?”   Giotto皱眉,这样话中带刺的纲吉很少见。他看了看朱里奥委屈含泪的样子,对纲吉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怎样?我以前倒不知道Primo是流连风花雪月的人,不过Primo的私事与我无关。我现在有正事想问,可以让无关的人离开吗?”   Giotto的表情有点受伤,他撇过头去看朱里奥。朱里奥眼里含着委屈,糯糯地说:“Boss……”这个人倒也厉害,短短几天内不仅加入彭格列还占据Giotto助手的位置。   彭格列底下的人早就议论纷纷,有说Giotto喜新厌旧的,有替纲吉抱不平的,当然也有对朱里奥怀疑的。众说纷纭,纲吉起先并不关心。   Giotto还是说:“朱里奥,你先出去吧。”   朱里奥不情不愿出去了,临走时狠狠剜了纲吉一眼。   纲吉连个眼神都欠奉,待门关好了。他严肃地问:“Primo,半年前您带走的那些人里,是不是好些探子间谍?”   Giotto眼神闪了下,问:“你从哪儿知道的?”   纲吉抿了抿唇,平复下情绪说:“刚刚听那些人讲的你们打仗的事,明明是派不派人都无关紧要的事,却在派出去之后遭到对方的围攻,前去接应的又那么迟。以Primo的机智怎么会做出那么没有考量的事?”   Giotto低低地笑了,神情有些骄傲有些深藏的迷恋,他说:“果然瞒不过纲吉,那些人有些是这个岛上其他黑手党家族的,有些是岛那边的,还有些是西西里王室的。这些人留着终究徒增隐患,我只是防患于未然。”   纲吉有些激动:“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就算是来卧底的,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事。只要赶出去就好了,那可是两百多条性命,都是曾经鲜活的生命!”   Giotto想要摸摸纲吉的脸,却被纲吉避开,他看了看伸出去的手有些出神,这是纲吉第一次避开与他的碰触,心里有些钝钝的痛。   他神情冷漠起来:“赶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正好。纲吉,黑手党里的可不是什么善待众生的好人,你要分清楚。对家族的存在构成威胁的人,杀无赦。”   纲吉不可置信地看着Giotto,仿佛第一次见到一般。他说:“彭格列不是为了保护弱小,保护家人的吗?”   “保护弱小和清除卧底是两回事。”   “可是他们还什么都没做!”   “都一样,卧底就是卧底,跟他们做没做没有关系。”   纲吉抿紧了唇,他看着Giotto冰冷的神情,然后缓缓直起了背脊。   “我不会离开巴勒莫,我哪儿都不会去。”他的神情也渐渐冷漠下来,释放出不逊色于Giotto的压力:“不管你想将我支开做些什么,我都不会听从你的命令。我会看着你,看到我所能看到的时间为止,以彭格列十代目的名义。” 作者有话要说:  纲吉很愤怒,Giotto很委屈,下章会有新进展   ☆、去告白吧   纲吉翘家了,说得明白点儿就是离家出走了。一连两天整个彭格列都见不到他的影子,他的房间也再没有使用过的痕迹。被他弄碎玻璃的窗子第二天就被下人积极地修好了,而拿它出气的人却已不在。   “听说您的那个小情人逃走了?”见到来人,斯蒂芬尼娅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复杂。但即使如此,她也没露出任何的弱势。   Giotto皱紧了眉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闻此斯蒂芬尼娅神情间有些怨恨:“在Boss大人心里我该关心什么?彭格列的未来?家族的安危?”她大笑起来:“您明明知道我呆在家族里只是为了您而已,可是您总是视而不见。”   听到这种撕心裂肺的笑声,Giotto沉默半响:“抱歉。”   仅仅两个字,斯蒂芬尼娅的笑声戛然而止,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我不甘心……明明知道您不会爱我,可是我不甘心……我针对他,我传他的坏话,我还想杀了他。但是不管我做了什么,那个人从来不放在心上。”   “艾丽莎说得对。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   Giotto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去安慰她:“你父亲放下脸面向我求情,虽然可以饶你不死,但巴勒莫你却是不能再待了。”   斯蒂芬尼娅猛地抬头,脸上犹有泪痕,她悲切地问:“连待在您的身边,都不行了吗?”   Giotto的眼中也闪过难过的神色,他硬起心肠说:“掀起家族内部斗争,这在家族中是不被允许的。”   身后是良久的沉默,突然间斯蒂芬尼娅从背后抱住了他,哑声问:“你爱过我吗?”   Giotto没有回答,斯蒂芬尼娅又问:“那你爱他吗?”   Giotto还是没有回答。但是斯蒂芬尼娅却从这两种沉默中窥得了不同的答案。   “真是让人不嫉妒都不行呢,那个人……” 斯蒂芬尼娅轻笑几声,声音里竟然带着种心死过后的豁达:“您是我曾爱过的人,所以一定要幸福啊!”   幸福……   我还有资格获得幸福吗?   走出地牢,外面的阳光骤然刺激的眼睛生疼。他本是带罪之人,为了给家里人犯下的罪行赎罪,他毅然走上了挽救其他弱小人类,保护弱小的道路。在这黑暗腐朽的尘世沉浮许久,就在他都快以为自己完全被这种绝望的世界给吞噬的时候,那个孩子带着光明破开一切黑暗来到他的面前。但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己连待在他的身边都做不到。   他终究是伤害了那个孩子。   “所以我就说,你做得太明显了!”G气愤地瞪Giotto:“他已经不见了两天了!两天!你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Giotto脸色阴沉,处理工作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听到G的声音他也只是回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他在安全的地方。”   “咦,Boss,你知道他人在哪儿吗?”朱里奥惊喜地问。   Giotto迟疑了下,点头。   朱里奥说:“能告诉我纲吉现在在哪儿吗?蓝宝大人他们到处都在找,得快点儿将他带回来!”   Giotto摇头,冷淡地道:“随他去吧!”   朱里奥还想接着说,被G给阻止了。G挥挥手将他赶到一边,朱里奥咬着唇不得不退下,他的那些故作可怜对这个人不管用。   G低叹:“Giotto,你现在比刚刚离家出走那会儿还要阴沉。”   Giotto抬头看他。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无论如何不能让那小子孤单一个人在外面过。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等圣诞节过后,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吵架也好,冷战也好,一切等圣诞节之后再说。”   Giotto抿紧了唇,将头偏向一边。半响才说:“他不肯见我。”声音里竟透着些委屈。   G觉得自己的额角在隐隐跳动,他憋了一口气说:“好吧,我亲自去找他,看他敢不敢躲起来。”   纲吉的确是不敢躲起来。这小子现在在多梅尼那里,他霸占了房子主人的房间,而将原主人赶到客厅里去了。多梅尼对这个骤然降临的恶霸是敢怒不敢言,晚上只得跟个小媳妇一样将他人高马大的身体缩到小小的沙发里。   上帝啊,到底是谁惹到了这个恶霸了?还有Giotto,赶快来把你家这口子领回去啊!就是因为这家伙的存在,把他好不容易钓到的漂亮小妞都给吓跑了!你说你住就住下呗,摆着那副生人勿近的脸给谁看?还有那条蛇,你丫既然是蛇就给我去冬眠啊,一天到晚游来游去瞎晃悠个啥?   数次直接索问无果之后,多梅尼只得旁敲侧击。“你跟Giotto吵架了?”   纲吉重重哼一声:“我干嘛要跟他吵架。”   看来是吵架了。   “听说彭格列最近来了个新人,挺漂亮,是Giotto喜欢的那种?”   纲吉翻了个白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多梅尼凑近了问:“哎我说,你不是Giotto的那个吗?”   纲吉斜眼看他:“哪个?”   多梅尼往天花板望了望,蹦出两个字:“小受。”   纲吉噗一下子喷了:“你才小受,你全家都是小受。老子就算是喜欢男人那也是让别人当受的!”   多梅尼摸摸下巴乐了:“耶,看不出来。难道Giotto才是底下的那个?”   纲吉一个抱枕砸过去:“想死了你,让Primo听到他会直接把你给阉了,让你一辈子没法找女人。”   多梅尼扒拉下脸上的抱枕丢开,继续凑上去八卦地问:“所以你们到底是谁上谁下?”   纲吉撇撇嘴,趴沙发上。骸嗞嗞几声艰难地从他身子底下的口袋里游出来爬到他背上,压死蛇了嗞。纲吉不在意地说:“就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啦,那些都是城堡里那些闲着没事的瞎起哄呢。”   “唉……是这样吗?”多梅尼怀疑地看着他,多年刀山火海中打听情报得来的经验告诉他其中有问题:“你不喜欢Giotto?”   “喜欢啊!”纲吉戳沙发角落里的洞,“但是……大概不是你的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纲吉认真地想了想:“最开始是有些复杂的啦!在以前Primo在我心里是类似一种神祗的存在,敬仰……还有一些无奈。”见到多梅尼不解的神色,纲吉笑了笑:“但是真的见到了他之后,反而没有那些心情啊!果然Primo也是个普通人的啊,但是相处越久就越明白,Primo果然很厉害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纲吉呵呵笑了几声。   “那是Giotto不喜欢你?”   “不知道。”洞戳开里面是白花花的棉絮。   “不知道?怎么不知道?”多梅尼抓狂了:“你们在一起有两年了吧!两年了还说不知道?”   纲吉看他一眼,将棉絮一点一点地往外掏。多梅尼看见了忙扑上去抢救:“我的沙发……”   纲吉让出沙发留多梅尼在那哭诉:“我跟Primo是有血缘关系的,就算真的喜欢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能抱有特殊的感情,不能让他知道,只要乖乖在他身边做个他喜欢的未来继承者便好。   多梅尼眨眨眼:“什么意思?”   纲吉扭头:“字面上的意思。”   多梅尼凑近了,又被纲吉捂着脸推远。他说:“你喜欢Giotto,但是你们有什么狗屁的血缘关系,所以你觉得不能喜欢他?”   纲吉看他:“你说粗话了。”   “老子就说粗话,爱听不听。”多梅尼也翻白眼:“就说你们这些人顾忌这顾忌那,烦不烦。又不是跟女人一样,担心生不了孩子。”   纲吉轻轻地笑:“真好啊,多梅尼。笨蛋什么都不用想。”   多梅尼怒了,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你是在骂我吧,你刚刚是在骂我吧!”   轻易镇压之,纲吉笑眯眯地说:“我是在夸奖你哦!”   多梅尼挥舞着拳头:“别把我当蓝宝忽悠,我可不是笨蛋。只有笨蛋才会瞻前顾后地想些有的没的,人的一生这么短,要是全拿来想这些也白活了。”   纲吉怔了怔,然后笑了。他说:“是啊,我们都是笨蛋。但是呢,多梅尼,我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会丢下他回去,他那么温柔的人会伤心的。”   多梅尼安静下来,他怔怔看纲吉:“你要去哪?”   纲吉收起唇角,淡淡地笑:“去我来的地方。”   “你来的地方在哪?”   纲吉摇摇头不说话。   多梅尼扑上去掐住他:“告诉我你来自哪里?”   纲吉轻易将掐他脖子的手拿开,看他愤怒的眼:“抱歉,多梅尼!”   多梅尼冷哼一声:“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但是你却告诉我你随时都会走!”   纲吉沉默了。   “什么时候走?”   纲吉摇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最近。”   “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吗?”   纲吉还是沉默。   多梅尼拍拍他的肩膀:“去告白吧!”   “哈?”纲吉抬眼惊讶地看着他。   多梅尼哼了一声偏过头说:“反正都要走了,走之前告诉他你喜欢他。管他接不接受,管他伤不伤心。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你走了他还有他自己的生活。总有一天他会忘记你,忘记你的一切,忘记你存在过的过往。反正他会忘记的,告诉他又怎么了。”   纲吉睁大眼睛看着他,过一会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说你还真是个笨蛋啊!”   多梅尼怒吼:“不许说我是笨蛋!”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G找了过来,纲吉看到他,眼中闪过一瞬而逝的失望。   G怒了:“看到我很不高兴?”   纲吉赶紧上去讨好:“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了。只是看到G亲自过来有些受宠若惊而已。”   G哼哼一声算是接受了,提起纲吉的领子一句“走了”就要将人带走。   纲吉被拖着往前走,向后挥手跟多梅尼告别。多梅尼紧走几步赶出来叫住了他:“纲吉。”   两人停下来回头看他。多梅尼顿了顿说:“走之前来跟我说一声。”   纲吉笑着重重点头。   G神情复杂地看了纲吉一眼,又提起小孩的领子将人领走。   两人在偏僻的地方找了家餐馆吃饭,G一副审犯人的姿态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纲吉戳着盘子里的牛排,只好将那天他和Giotto的争执说了出来。   G扶额叹息:“他那么说你也信?”   “只要是Primo说的话,我就信。”   G警觉地看他:“为什么?”别怪他草木皆兵,已经有一个人陷进去了,别另一个也往下跳。   纲吉还在戳,好好一块牛排被他戳的稀巴烂。骸好奇地游上去闻闻,扭头嫌弃。戳着戳着,纲吉突然像是失去力气般趴到桌子上,他说:“我很怕……”   G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同时注意四周的情况,现在的彭格列不比以往,打探情报的,暗杀的随时都会出现。   “我们那个时代的黑手党比现在的还要黑暗猖狂,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然后有人跟我说,继承彭格列Primo的意志,将黑手党打造成为理想的国度吧。但是到底要怎么做呢?Primo是那么的强大,随便动动手指,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对手飞灰湮灭。”   “他是守护者,是保护神,是我一直以来竭力效仿的目标。别的黑手党Boss怎样都可以,耍弄阴谋诡计,残害无辜生灵,杀害没有犯下过错的家人朋友,只有他不可以!只有他不可以!”   “如果那样的话,我继承彭格列到底是为了什么?守护同伴,保护朋友,所以我不得不进入了这个世界。可是这样的话,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毁灭整个家族的。”   少年的话语中充满了迷惘无助,G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讲起了那件让纲吉分外在意的事。“Primo没跟你说一声就将那些人带走,只是为了不让你担心而已。”   纲吉抬起头看他。   G接着说:“你新接手这个家族肯定忙不过来,为了不让那些人捣乱Primo就干脆把他们一起带走了,而且放在身边时刻注意也好随时做出对应。那次是他们自作自受,当时我们刚过墨西拿海峡,那些人结伙趁着我们人累兵疲的时候和王室军勾结想要让我们全军覆灭。幸好我们早有察觉,Primo指挥人临时换了驻地,之后那些人不知是被王室军队认错了还是泄愤,反正是遭到杀害没留活口。”   纲吉眨巴眨巴眼睛:“原来是这样的吗?”   G撑着脸好笑地看他:“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   纲吉疑惑地问:“Primo为什么要骗我?”   G转头捂脸:“那你为什么要问他?难道不是在怀疑他吗?”不管是谁被自己喜欢的人怀疑了,都会不好受吧!只是没想到Giotto是这个反应,他是不是应该要好好嘲笑一下他了?   纲吉鼓起了脸:“我当然是不想怀疑他所以才会直接去问他的嘛,只要他说不是我就会相信。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说,还那么冷淡……还想要赶我走……”纲吉又戳起了盘子里已经分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带上了愤愤的劲道。   G感觉自己的嘴角在很欢快地抽动,这两个人……这两个人……   那盘被戳得面目全非的东西纲吉到底没吃,G给他叫来新的午餐。新的午餐上桌的时候,店里的伙计低低对G说:“拜托了,G大人,你们谈正事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G笑了笑:“还有什么地方比你们这里更安全?”   那伙计咧开嘴,笑着跑了,警戒四周时候却要比刚才还要专注。   用完午餐出了餐馆,两人并肩往彭格列的方向走,走到一处无人的石桥的时候,G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纲吉,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一直留在这里怎么样?”   纲吉偏头看他,想了想问:“留在这里?”   G点头,神色认真。   “嗯……”纲吉又想了想往前走了两步到石桥上,回头,他低笑了声说:“不行呢!”   “……果然不行吗?”   背着风,纲吉的头发和围巾被风吹在脸上挡住了表情,他伸手拂开眼前的头发,于是G发现那之后的眼神明亮得让他无法直视:“我是Tsunayoshi Vongola,彭格列家族的十代Boss,黑手党世界的……王!”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我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偶家沙发想戳洞,然后掏里边的棉花么,然后偶家老妈总以为家里有老鼠……   ☆、和好(修)   我是Tsunayoshi Vongola,彭格列家族的十代Boss,黑手党世界的……王!   这是纲吉第一次在G的面前提及未来的事。他突然明白刚刚纲吉口中说的“我很怕”是什么意思,这个小小的、单薄的少年承载了黑手党大部分人的命运,手里掌握着许许多多的人的前途光明以及生死。而在那样黑暗的地方,面对着人类最为本质的腐朽发臭的欲望,唯有的一点光明信仰却是百年前的先祖。   这怎能不让人害怕?   而未来的彭格列已经成了那样的家族了啊!这样的纲吉,的确是不能留在这里的。   这样的纲吉对于G来说很陌生,他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眼中带着怜悯,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生出敬畏之心。这时G也就明白了Giotto为何会那么地喜欢纲吉,这个孩子本质上勇敢、坚韧、包容、善良,他的眼中只有对光明的向往。纲吉,是Giotto理想中的自己。   而现在,也成了他痛苦的根源。   这两人,何其的相似,又何其的不同。纲吉固执地追逐着光明,而Giotto已经习惯了与黑暗见招拆招的较量。   纲吉转身走在前面,G不自觉地跟上。回到彭格列城堡之后,G推说有事要办先走了,而纲吉自然是去了Giotto那里。   两天不见,纲吉自然是非常想念的。推开Giotto书房的门,入眼所见的却是Giotto与别人靠在一起暧昧的身影。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纲吉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脚尖问。   Giotto侧身让开靠近的朱里奥,看着纲吉的眼中带着些期盼,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是平平淡淡的:“你回来啦!”   纲吉并未抬头,他看完自己的脚尖接着看门上的花纹:“我已经听G说了事情的经过,错怪了您我很抱歉,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你竟然敢错怪Boss,你以为你受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竟然还让G大人亲自去接你,你……” Giotto还没说话,朱里奥就已经开始责怪起纲吉来。   纲吉抬头看他一眼,又看一眼Giotto,甩上门走了。   朱里奥未说完的话被纲吉甩上的门堵了回去,他瘪瘪嘴眼中开始盈满雾气:“Boss……”   Giotto被纲吉那一眼看得心里凉凉的,又被朱里奥泪水盈盈委屈的样子看得心里堵得慌,憋了一口气没上来,他冷冷地说:“你的话太多了。”   朱里奥被他的冷漠吓得有些慌乱,语无伦次地辩解道:“Boss,我只是看他对您不敬的态度为您不值。”   Giotto的话已经冷得掉渣:“做好你份内的事,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纲吉愤愤地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什么嘛,亏他还满心期待地回来道歉,可是人家却根本不想理他。哼哼,Primo什么的……Primo什么的……我也不要理他了!   身后传来快速奔跑的声音,纲吉还未及转头背后已经传来大力的冲撞。   “啪叽”   “嗷!”纲吉趴在地上就像那被摁住壳的乌龟,只有四只爪子能动。他颤巍巍地回头,就对上隐含怒火的绿色眼珠。“那个……蓝宝啊,你先起来。”   蓝宝“哼”一声扭头,不理,下一刻就嗷嗷叫着跳开。纳兹夹在两人中间被压得心头火气,立即对着身上的罪魁祸首啃了好几口。   “呀,抱歉哦,没打一声招呼就出去了。”纲吉凑上去安抚生气的小鬼。   “哼,你至少也跟我说一声啊。”蓝宝噘着嘴说:“以前还没觉得,你不见了之后我才发觉,我根本一点儿不知道你的事。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你不见了我又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你的说。”   纲吉摸摸小孩的头,歉意地说:“抱歉,蓝宝。下次我出去的话,一定会跟你说的。”   蓝宝拍一下打掉摸在他脑袋上的爪子:“靠,我现在比你还要高好不好,不要把我当小孩儿哄!”   纲吉收回被打红的手运气,个死小孩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晚是彭格列狂欢的时间,圣诞节前夕的晚宴又正赶上Boss带领的彭格列人马的胜利归来,这个圣诞节要比哪一年都要热闹。   宴会的主角每年都是Giotto及守护者他们,今年却又加上了纲吉。大半年的留守彭格列,纲吉将整个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得人心。   在众人的起哄之下,纲吉和守护者他们被围在一起,纲吉甚至还被推到Giotto身上。当下吹口哨的,拍桌子的,甚至还有人起哄要亲一口的。   这些人只是图个热闹,这两人可不知已经被彭格列里的人八卦多长时间了,已经被当成公认的一对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现在这两人关系微妙,Giotto向纲吉看过去,纲吉哼一声扭头不理。   朱里奥站在人群之外,眼神阴暗,他对这个见面没多久就揍了他一拳的少年始终没有好感。明明他身份尊贵,得到别人奉承的应该是他才对。明明他长得更加漂亮,身份更加高贵才对,那不过是个长相普通,没有身份背景的野小子,却处处压他一头。甚至彭格列还为了那个人训斥了他,朱里奥抓着杯子的手青白交加,骨节突出。   “真是怎么都看不顺眼!”   “年轻人要戒骄戒躁啊。”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他一跳,朱里奥转过头却发现是时常在花园里游手好闲的花匠。   “我这里有降火的药,年轻人要不要来点儿?”老花匠笑呵呵地说。   朱里奥一扭头,高傲地说:“不用。”   老花匠也不恼,仍是笑呵呵的。他的脸虽布满皱纹却很红润,鼻子是常年饮酒留下的酒糟鼻,他又灌了一口酒说:“彭格列真是个好地方啊。”有趣的人多,有趣的事也多。   朱里奥迟疑了一下说:“是吗?在我看来却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没错,就是奇怪。以他的身份,纡尊降贵地来到这鬼地方,应该是被人处处奉承,山珍海味地伺候着,住着的也应该是华丽奢侈的房间。而看看他现在的处境,不仅被人排挤,还事事都要他亲自争取。   “泽田纲吉到底是什么来头?”他问。   “小纲吉吗?”老花匠又灌口酒呵呵笑起来:“那是个深不可测的小鬼,像你这样的小鬼是如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朱里奥咬牙,一张漂亮的脸生生扭曲得狰狞可怖。只不过一瞬,他又恢复成漂亮的样子:“为何这么说?”   “呵呵呵~”老花匠桀桀笑起来:“年轻人你还是嫩了点儿啊。”说完背着手施施然离去。   宴会半途,纲吉趁着大多数人醉醺醺的晃到阳台,被冷风一吹霎时头脑清醒不少。今晚他可是坚决不喝酒,坚决不喝的,嘛,不过实在躲不过的还是会喝一点儿的。然而这种清静不过片刻,阳台上又有人来。   “呵呵呵,小纲吉也躲到这里来了。”艾丽莎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她扶着墙趴到雕花石栏上。   纲吉看她难受,取了杯水递给她。艾丽莎接过来拿在手里,怔了许久才喝下压压胸腔里的酒意。   “你喝的也太多了吧!”纲吉无奈道。   艾丽莎摇摇头醉醺醺地说:“没关系,我的酒量很好。”她掏出烟叼在嘴里,又拿出火柴,然而划了半天也没能把烟点着。最后还是纲吉看不下去了,帮了她一把。   纲吉一直看不透艾丽莎,因为她态度总是暧昧不明。但是今晚的她似乎很是烦躁,完全没有平时的游刃有余。这时她吐出一口烟,突然问:“是你把斯蒂芬尼娅关起来的?”   纲吉眼神闪了闪,点头。   艾丽莎又抽了会烟,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关起来了也好,这样就断了她的念想了。”   “以前我们都喜欢Boss,所以总是处处针锋相对,什么都要比个高低。斯蒂芬尼娅,她只有Boss,她全心全意地喜欢着Boss,就等着有一天成为家族第一夫人。”艾丽莎缓缓地诉说,语调清软不似平时的轻佻。“所以她才会那样针对你,她害怕你抢走了她唯一的东西。”   “Primo才不是谁的东西!”纲吉不满地说。艾丽莎笑了声,纲吉就问:“那你呢?”   “我毕竟不像斯蒂芬尼娅,除了Boss之外,我还有工作、任务、理想。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迷恋之后,我就知道Boss是不会看上我们这样的女人。Boss需要的是能够和他并驾齐驱的女人,而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女人几乎没有。”   “直到有一天你出现了,”艾丽莎盯着纲吉说:“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少年,而往后的日子里也证实了,你的确是个能够配得上Boss的人。”   纲吉挑眉:“我是个男人!”   然而艾丽莎只是呵呵笑了几声,似乎醉得不轻:“是男人又怎样,你一个男人打败了我们这么多女人,还不满足吗?”   纲吉几乎是哭笑不得了,看艾丽莎几乎要跌倒了连忙去扶,然而却听艾丽莎在他耳边轻声说:“请一定要让Boss幸福!”   纲吉怔愣良久,直到有人将艾丽莎接了过去。抬眼就看到Giotto站在他的面前,而艾丽莎已经被另外的人扶走了。纲吉看了面前的Giotto一眼,转过头,哼哼地不想理。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 Giotto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怎么会,我哪敢生Primo的气?”纲吉鼓着脸说。   Giotto摇头,妥协道:“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赶你走,不过你用得着气成这样吗?”   纲吉还是哼哼唧唧地不肯回头看他:“我才没有生气呢!”   Giotto上前一步将纲吉的脸扳过来:“还说没生气,脸都鼓成这样了。”他好笑地戳纲吉的包子脸。   纲吉哼一声转头。   Giotto摇头捏小孩的脸,想着他还做了什么惹小孩生气的事。纲吉想到艾丽莎,到底是心软了,他突然捂着脸说:“那天你也捏我的脸来着,还狠狠地捏了!”   Giotto的手僵住了,虽然他经常捏纲吉的脸来着,但被小孩以这种控诉的语气提起的也就只有那天的事,那天的事纲吉记得?   纲吉继续控诉:“捏得我第二天脸还好痛,本来想找你补偿的,谁知道你却那么冷淡,还想要赶我出去。就算是我前天晚上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可是我已经道歉了呀。”   Giotto松了口气,摸小孩脑袋道歉:“是我不对。”   “而且你还骗我!”一说到这个纲吉更加委屈。   Giotto抽着嘴角,想到当时的自己就不可自抑地汗颜:“是我不对,但是后来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干嘛不肯见我?”   纲吉噘着嘴说:“当时一不小心就躲起来了,可是我左等右等你却不再来了。”   Giotto扶额,他们都是小孩子吗?他摸摸小孩的脑袋:“算了,都过去了,我们和好吧。”   纲吉点头,然后耿耿于怀地追问:“你干嘛要骗我呀,害得我好难过的呀。”   Giotto扭头,这个问题可以不要再问了吗?“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怀疑我啊?”糟了,一个没忍住问出来了。   纲吉哼哼了声说:“谁说我怀疑你了,我就是不想怀疑你才问的好么?”   Giotto怔了下,回头看他:“你没怀疑?”   纲吉翻白眼:“我为什么要怀疑?”   Giotto的嘴角翘了起来:“你就那么相信我?”   “嗯,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Giotto笑起来,摸摸小孩的头,又捏捏小孩的脸,接着像往常一样将小孩从头到脚揉一遍。Giotto呵呵笑起来,霎时心情大好。 作者有话要说:  偶的群: 365346231,有人加么~   ☆、莱昂纳多再次来访(修)   两人终于和好,纲吉仍是Giotto的专属保镖,之前说让他代替塞弗诺拉去管理东边的事也不了了之,彭格列下属成员也识趣地没问。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习惯就好。   而之前暂代彭格列Boss的半年里,那个杀伐果断让人敬畏的纲吉,就像昙花一现,随着起义军的回归也仿佛消失了一般,这倒让不少人扼腕叹息。   只是在这宁静的生活之中总有些不和谐之音。纲吉坐在窗口上看朱里奥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不解地问:“你在干嘛?”   朱里奥在成为Giotto的助手之后,G的工作就大为减轻,不过G他老人家并未多高兴。这个人长得赏心悦目,工作能力竟然也不算太差,有一次G敲着纲吉的脑门说:“那个人要是有你一半的让人放心就好了。”   彭格列的人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明目张胆地进入彭格列接近彭格列的Boss,要说没有目的似乎是不太可能。但是看着太过明显的事情让人反而生疑,他们的对手有这么白痴吗?而且加里波第的远房表亲,顶着这个名号彭格列的人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不仅如此还得事事迁就。   朱里奥明显是被惯坏了的大少爷,他看不出来彭格列的人对他的忍让迁就,他只觉得这里的人太过冷漠粗俗,没有给他应有的待遇。特别是纲吉,明明看着没什么本事,却轻易能让大家对他笑脸相迎。   听到纲吉的问话,他眉头一皱斥道:“你这是什么样子?站就好好地站,做就好好地坐,这样不站不坐地蹲窗口上简直是败坏了彭格列的风气!”   纲吉被他训斥得一愣一愣的,他来到这个时代后因为没有人跟在后边管教提醒他的身份,所以就随性许多。加之这个时期的彭格列随性自然没有过多的约束,这个位置视野好方便他执行表面上身份的职务,他也就一直没注意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时候被朱里奥指出,他想了想笑道:“你说得对,是我的疏忽。”   他大大方方地从窗口上跳下来拍拍身上的衣服,然后走到椅子上坐下。   “你作为Boss的保镖,怎么能在没有得到Boss的允许之下随便坐下?”朱里奥尖叫,这个人真的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纲吉眨眨眼,然后掏耳朵:“你好啰嗦啊!”   “你……”朱里奥抖着手指着纲吉:“Boss太过仁慈以至于手下的人都这么没教养。”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纲吉说:“从今天起我会教你怎么做个合格的属下。”   纲吉一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托着下巴看朱里奥薄薄的唇开开合合,然后打了个哈欠。   “你……”朱里奥的话骤然而止,这个人在他好心教导的时候竟然在打哈欠,打哈欠!而且嘴张的长度竟然有那么大,一点都不优雅!   纲吉耸耸肩一摊手:“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镖,而且已经做得很合格了。是吧,Primo?”   Giotto从一堆的文书中抬起头,无奈地看纲吉:“你那么有空逗人玩不如来帮我,我可是记得我走之前将工作都交给你了的,为什么我回来之后会有这么多积累下来的工作?”   纲吉扭头望天,他才不会说他是工作得烦了然后听说Primo要回来了就直接把工作留给他了。不过这种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能说不是。   他乖乖蹭过去工作,虽然是不太甘愿。   “对了,之前你们不在的时候家族里有些人不听话闹事,我将为首的人都关了起来。”纲吉像是才想起这茬,忙向Giotto报告。   Giotto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斯蒂芬尼娅的事?”   纲吉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最后终于受不了Giotto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坦白交代:“那毕竟是您的女人嘛,我只能等你自己回来处理了。”   Giotto猛地一抽:“我早告诉你我跟她没什么关系。”反应过来之后,Giotto有些期盼地问:“纲吉是在吃醋?”   纲吉被Giotto的一句话给抢到了,他红着耳朵愤怒地说:“谁吃醋了?我才不会为了这个吃醋!”越说越有嫌疑,纲吉一怒之下丢下Giotto跑了:“你自己的工作自己解决。”   Giotto摸摸下巴,这孩子莫非是真的吃醋了?   过几天贝尼托/莱昂纳多如期而至,其实在Giotto带领的彭格列起义军归来之后的隔天这个人就上门了,不过因为当时纲吉不在并不知道他们的会面是怎样的。   “我又过来打扰了,彭格列先生。” 莱昂纳多脱下军帽说,然后他看了看Giotto身后的纲吉牵起唇角笑道:“又见面了,嗯……”   纲吉笑道:“我是泽田纲吉。”   莱昂纳多从善如流地说:“又见面了,泽田先生。您看起来和上次似乎有点不一样。”   纲吉歪头,认真地说:“您看错了,我一直是这样的哦!”嘛,作为代理Boss的时候自然和躲在Primo身后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作为Boss的名义一个只是Boss身后的小小保镖,这个是气势问题,一个家族里不可能同时有两个Boss。   莱昂纳多又看了纲吉一眼,眼中带上了警惕。他随着城堡主人进入会客厅,看了周围一眼,看到朱里奥时挑挑眉,再看Giotto时眼中带上了调侃的意味。   纲吉也挑眉看了眼朱里奥,不是说是加里波第的远房表亲么,看样子跟加富尔那方的人也熟悉得很。   莱昂纳多说:“彭格列先生好福气,朱里奥酱可是我们那边儿有名的美人。”   朱里奥气愤地红了脸:“莱昂纳多,我似乎没有得罪过你。”   莱昂纳多摇摇食指,道:“朱里奥酱还是这么火爆的脾气啊,真可爱。”   朱里奥握起拳头气愤难当。纲吉扭头,这个人真的是……太不经逗了。   Giotto淡淡地说:“莱昂纳多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受加里波第先生拜托照顾他一段时间而已。”   听到这句话,朱里奥眼中有些失落,他抿起唇,将脸扭向一边。   莱昂纳多“啧啧”摇头道:“彭格列先生,让美人伤心可是不行的哦。”   Giotto皱起眉,看了对方一眼。莱昂纳多被这一眼看的遍体生寒,他又看一眼纲吉,见纲吉仍是笑眯眯的就不禁打冷颤。彭格列真是个危险的地方啊……   他收起嬉皮笑脸正襟危坐起来:“关于上次的事情,我向您道歉。”   Giotto端起茶喝一口,然后勾起唇角笑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纲吉有些好奇,上次他们到底是谈了些什么使得莱昂纳多道歉的?他看看Giotto,又看看莱昂纳多,然后转头看身旁。G一副老样子目不斜视神情认真,蓝宝不在状态,朝利雨月神情恬淡实际早就已经神游天外,戴蒙看他看过来的目光冲他呲牙一笑。   纲吉有些犹豫,但还是蹭了过去。   “想知道?”   纲吉点点头。   戴蒙招招手,纲吉把耳朵凑过去。   “上次的时候啊……”   “嗯嗯。”   “对面那个小子一见Boss就上来扯头发……”   “哈?”   “还说……”   纲吉瞪眼:“还说什么?”   戴蒙学着莱昂纳多的样子捏起纲吉的下巴将人脸抬起来:“你这次的打扮不错嘛……”   敢情是莱昂纳多上上次将纲吉错认成Giotto,上次又将Giotto错认成了纲吉。   片刻后戴蒙“啊”地惨叫一声被纲吉一拳打飞了出去,玻璃碎了一地。莱昂纳多自然是不可能捏着人家的下巴近乎调戏地说这话的,戴蒙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恶作剧想要看Giotto的反应。但他没想过纲吉是这么好调戏的么,所以被人揍也是活该。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朝利雨月被惊醒了,看了看窗外的戴蒙说:“戴蒙又在变魔术吗?”蓝宝揉揉眼,转个身靠在G背上打盹,G则敲纲吉脑门以眼神威胁他老实点。   Giotto淡定喝茶:“不要在意,请将它当成背景。”   莱昂纳多僵硬地点头,狠狠抽嘴角。果然彭格列真是个危险的地方!他端起茶杯喝口茶压惊,润润喉咙说:“但是还请您考虑一下,就私心而言我也很希望与彭格列先生成为同僚关系。”   Giotto垂下眼,淡淡地道:“谢谢莱昂纳多先生的厚爱,朋友的话我们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但是同僚就免了。我们都是些目无纲纪的黑手党,受不得军队里的约束,还望莱昂纳多先生见谅。”   莱昂纳多叹口气:“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了随时可以找我。做不了同僚我们还是朋友的。”他笑嘻嘻地说:“当然,泽田先生也是。上次我受你照顾了,以后我们多亲近亲近。”   纲吉刚刚又去将戴蒙拖了回来,看到莱昂纳多对他说话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眯眯地点头:“说的是呢,我们多亲近亲近。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莱昂纳多猛抽嘴角,这不怀好意的口气,让他如何都没有想要亲近的心情。   接下来这个人时不时地就往彭格列跑,偏也没啥大事,只是逗得朱里奥时不时地炸毛,或者在纲吉笑眯眯的攻势下被耍。在他又一次来串门的时候纲吉问他:“你说你来这么勤快干嘛?反正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莱昂纳多舒舒服服地喝口茶,春日阳光正暖,在这种天气下喝下午茶真是没有比这个更享受的事了。“哎呀,做黑手党真是不错呢!又不用看上司的黑脸,又不用担心同僚使绊子,我要不要干脆不干了来投奔你们呢?”   纲吉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慢走不送,我们还不想跟你家上司对着干。”   莱昂纳多扑过去抢,突地眼神一凝:“你手怎么了?”   在那宽松的袖子里,少年拿杯子的手往上可以看到纤细的手臂上缠了一圈圈的白布,白布上还有点点血迹。纲吉连忙掩上袖子,他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嘘”了声:“没什么大不了的,黑手党的世界里永远少不了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     ☆、前往那不列斯   纲吉说话的声音很小声,显然是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是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抓住。Giotto挽起纲吉的袖子皱眉看那露出来的绷带,他抿紧了唇,声音带着压抑:“怎么回事?”   纲吉心里一颤,直觉感觉不好。他糯糯地说:“我不小心摔了……”   “摔了能摔成这样?” Giotto开始拆绷带,黑手党身上总会带着血腥味,就算是纲吉也不可避免。只是纲吉身上的体味清新,那种味道并不明显,而且他掩饰得好以至于他们并未发觉。   绷带拆开,空气里顿时弥漫起血腥味,蜜色的胳膊上明显是锐器划出的伤痕。Giotto瞪着纲吉:“摔的?”   “我不小心……”   Giotto继续瞪。   “被伤的……”    “被谁?”Giotto问。   纲吉想了想,被Giotto又瞪了一眼才糯糯地说:“不知道。”   Giotto气笑了:“你被人砍了还不知道?”   纲吉望天:“当时那些人蒙着脸,而且我也不认识。”   Giotto沉默了一会,拉下他的袖子。“跟我来,我给你包扎。”这个家伙,还是一样包扎得一团乱。   待两人走远,蓝宝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他说:“Primo发飙了!”   其他人无视,G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两人走远的背影以及牵在一起的手。   拉着小孩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纲吉瞪着被握住的手,感觉手心都开始冒汗。   就像两年前的那个清晨一样,Giotto仔仔细细地为纲吉清理伤口,细细的药粉洒到伤口上,纲吉的伤口被刺激的手腕索瑟一下。   “很疼?”Giotto金红色的眼睛眸色加深,动作愈发小心翼翼,但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你是笨蛋吗?竟然让人伤成这样。”   纲吉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个……人都有大意的时候。”   Giotto又瞪了一眼,语气放柔问:“到底怎么回事?”   纲吉眨了眨眼睛这才说出实情:“最近一直都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昨天我轮休出门的时候救下一个小孩子,然后就被一群全副武装的蒙脸陌生人给围攻了。本来这些人也没什么可怕的,虽然人多了点儿,可是身边还有个小孩子就花了点心思。只是没想到那个小孩儿也是和那些人同伙的,最后的时候被划了一道。”   Giotto皱起好看的眉问:“那个孩子还记得吗?”   纲吉低垂下头,点点。   “你认识?”   纲吉迟疑了下,抬起头看了Giotto一眼,之后迅速低下头去。   看他这个反应,Giotto自然能看得出纲吉的意思。他看了纲吉良久,最后才长叹口气:“以后小心点儿,没事的时候别出门了。”想了想又问:“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吗?”   纲吉先是点点头,然后想了想摇头:“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他一直都是秉持着友好地与人相处的态度与人相交,虽然有时候偶尔会捉弄一下人,但不至于到得罪的程度吧。   Giotto摇头,摸摸纲吉的脑袋。这个世界不是对别人做了什么坏事才会得罪人的,有时候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看你不顺眼想要置你于死地。虽然知道纲吉身手了得,但他还是不放心地说:“最近都呆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去。”   纲吉抬头看Giotto,那双金红色的眼中布满了担忧与不舍。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想问,Primo,你担心我吗?但这是肯定的吧!因为自己是彭格列的十世,而且还是他的后世子孙。纲吉嘴唇勾了勾,笑着答应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纲吉都乖乖听话地呆在Giotto的身边,哪儿都没去。朱里奥看着这两人,愈加焦躁。   起义军的战争还未结束,但已经不必Giotto亲自指挥,自然有得力的手下接手他的工作。转眼间到了三月,意大利王国成立,撒丁王国国王维克多埃曼努埃尔二世成为意大利国王。这之后,贝尼托/莱昂纳多亲自送来请帖。   纲吉惦着手里的请帖,笑道:“你家主人真是大手笔呢!”   莱昂纳多耸肩:“这次彭格列先生总不会不肯赏脸吧!”   Giotto笑道:“加富尔先生相邀,我怎能拒绝。”   意大利是成立了,但统一并未完成,包括罗马在内的大部分教皇国仍处于意大利王国之外。更重要的是在这场战争中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统帅加里波第以及起义军,并非是撒丁王国的直属部队。   加富尔百般拉拢,无非是想要加里波第归属于撒丁王国,彭格列家族不过是顺带的。   春日的午后,纲吉坐在大树上悠闲惬意地享受着暖暖的日光。不多时,戴蒙从大门进来一路经过纲吉所在的大树底下。   “去看了埃琳娜?”纲吉出声问。   戴蒙心情很好,并未跟他计较之前打他的事。“嗯~,这个跟你没关系吧。”   纲吉跳下大树,走到戴蒙跟前郑重说:“戴蒙,过几天我就要跟Primo去那不列斯。Primo不在,你们……”   戴蒙抽着嘴角打断他的话:“努哼哼哼~,泽田纲吉,你当你是谁?你又当我们守护者是谁?”他脸色不善地说:“泽田纲吉,就算是你和Boss有那么层关系,不该你插手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如果你做了什么对彭格列不利的事,我会亲手取你性命。”   纲吉抬起头看天上刺目的太阳,嘴角却牵起有些忧伤的弧度:“戴蒙,我不会做对彭格列不利的事,只要它还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彭格列。我只是想提醒你,近期西西里可能不会太平静。不仅仅是彭格列,彭格列以外的……你要保护好这里,保护好你心中唯一的真实。”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埃琳娜在彭格列的历史当中没留下任何踪迹,想来是戴蒙故意抹去的。纲吉并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离去,但综合彭格列的历史,最有可能发生意外的就是接下来的这几个月。   过了几天,Giotto带着彭格列精锐往那不列斯而去。同行的队伍之中,纲吉的身影照例在。朱里奥也在,加富尔宴请的宴会主角是加里波弟,朱里奥同往也不算过份。一同前往的还有朝利雨月,本来选定的人选是戴蒙,但却被纲吉予以强烈的态度反对了。   “戴蒙不能去,他留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纲吉没看任何人的脸色,低垂着眼说。   众人意外地看纲吉。Giotto和G因为知道纲吉的身份所以保持了沉默,而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却一下子吵开了。且不说纲吉说话的内容,就算他之前做代理Boss半年有功,但现在他直接越过Boss下达命令,已经让人无法认同。最终戴蒙想起之前纲吉提醒他的话,自愿留下。   临走之前,Giotto不可避免做了好一番布置。此次前往那不列斯,恐怕不易。   一路上并不是很平静,特别是对于Giotto来说更不平静。警卫安全有彭格列的精锐在,没多大问题。而问题的本身是出在朱里奥身上,朱里奥本身对Giotto有情,只是中间隔着纲吉,一直无法如他的意。这一路上越往北去他愈是焦急,想方设法地抓紧机会想要挤开纲吉引起Giotto的注意。   纲吉撑着下巴看殷勤地为Giotto端茶倒水的朱里奥,笑对Giotto说:“Primo,你干脆考虑下朱里奥怎样?”   Giotto看了看纲吉,垂下眼帘笑道:“你说的也是呢。”   纲吉也笑了,他说:“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出去散步晚一点回来,你们自便。”说着他就真的就推门出去了。   待一看不到纲者的身影,Giotto嘴角的笑容就不见了踪影。他淡淡地对朱里奥说:“朱里奥,若你真是对我有那方面的感情的话,还是不要浪费精力的好。”   朱里奥咬着唇,眼中水光闪现,他说:“你喜欢纲吉我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这和你喜不欢我没有关系。更何况,纲吉对你并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他靠近Giotto,迎向Giotto没有丝毫动摇的眼说:“Giotto,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爱你,我会比谁都爱你。纲吉给不了你的感情,我会全部都给你。”   Giotto闭上眼,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朱里奥一喜,可是下一刻Giotto睁开眼时,他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   Giotto推开他,神色仍是淡淡的。他说:“对不起,朱里奥。没人可以代替得了纲吉。就像你刚刚说得那样,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与他无关。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我不会勉强他,也不会让他知道我的感情。”   朱里奥无法置信,他问:“为什么?你明明是Boss,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已?”   Giotto笑了,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柔,他说:“并不是委屈,只是对方是纲吉所以不想吓到他,不想让他讨厌我,不想让他为难。”   朱里奥死命咬住下唇,咬得都快要出血了。明明他正站在Giotto的面前,而他脸上神色温柔,却不是给他的。他阴狠地说:“如果没有纲吉,你会不会喜欢我?”   Giotto看朱里奥的眼神带上了防备:“你想做什么?”   朱里奥的眼中带出了恨意:“一说起对他不利的事,你就紧张成还样。若我真想除掉他,你是不是现在就要杀了我?”   朱里奥眼神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于是Giotto也认真地答复:“是!”   朱里奥苦笑:“Boss,你真是个残忍的男人。”   出了房间纲吉走在旅馆的走廊里。这里是墨西拿海峡的沿岸,等明天一过墨西拿海峡,就完全出了彭格列的势力范围。但是似乎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将人引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纲吉问身后装束非常眼熟的一群人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的意思,像上次一样,所有人一起一拥而上。   这次纲吉没了顾忌,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他转动手腕,勾起一个往往让未来世界的黑手党心惊胆战的笑。   晚上回到暂住的旅馆时,Giotto还在等着他。看到纲吉回来,Giotto松了口气。他走过来在纲吉脑门上弹了一下:“坏小子,到哪儿玩去了?回来得这么晚!”   不等纲吉说话,他突地脸色大变,他靠近纲吉在他身上闻了闻。太过靠近的气息,让纲吉猛然一僵。   “你遇上什么人了?”Giotto问。   纲吉惊讶地看Giotto,然后提起鼻子在自己身上闻闻。   “有血腥味。”Giotto解释说。   “啊……”纲吉恍然大悟,然后将他出门之后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Giotto揽住纲吉埋怨道:“不是跟你说过要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去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过年哟~   大家新年快乐~,话说有人想要加更么?有么有么?   可是偶木有存稿肿么办……   ☆、错失   纲吉有些恍惚,Giotto的怀里干净好闻,有股青草的气息。耳边似乎有海潮声响,一浪推着一浪,震得他的耳膜突突作响。   有关于彭格列里他和Primo的那些传闻他也不是无动于衷,或许最开始就是因为那些传闻他才对他和Primo之间的关系在意起来。   不得不在意,于他而言Primo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Primo创建的彭格列,Primo延续下来的血脉造就了如今的自己,而Primo的意志,也一直在影响着他的前进方向。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这种感情中夹杂着敬畏与不甘,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但现在想来正是这种感情让他下意识地追逐着Primo的气息而来。   他想要看看真正的彭格列Primo,那被誉为大空的男人,晕染一切,吸收包容一切的Giotto Vongola。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创建这个后世让人生畏的家族?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周转于各个势力之间,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至亲好友的背叛?最后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远渡重洋选择日本这个国家隐居起来?   Primo,在真正见到他本人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一直在他的印象中冷漠的男人其实是个很普通的男子。普通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普通人的日常,就连他自己的房间就像普通人的一样。但他又是那么地不普通,调解守护者之间的关系,只手支撑起整个家族。他是那么地强大,让敌人只是听到名字便望而生畏。   其实私底下他又是那么地温柔,温柔地包容着性情古怪,个性特异的守护者,包容着他这个任性而来的继任者,包容着不怀好意的同盟者,包容着虎视眈眈的敌人……   所以他是彭格列初始的大空,所以他能创造出彭格列无人能及的神话,所以即使是戴蒙最后背叛了还不得不承认他的强大,所以他才会令自己如此地着迷。   这样的男人,真的很想纳为己有。   好想要……   好想要Primo,不,是Giotto。   这个名为Giotto Vongola的男人,好想将他变为自己的东西。不是Primo,不是彭格列Boss,不是他泽田纲吉的曾曾曾爷爷,单单只是名为Giotto Vongola的这个男人本身!   纲吉将头埋入Giotto的怀里,收紧手臂回抱住Giotto。Giotto似有所感,他亦紧紧抱住怀里的少年。纲吉,哪怕有一点,哪怕你有一点像我这么喜欢你,那我……   纲吉放在Giotto背后的手死死攒紧他的衣服,纲吉想,如果能将这个男人带走,那该多好。   奢求着无法成为现实的事,纲吉轻轻笑起来。他说:“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呆在你的身边。”   Giotto放在纲吉肩上的手猛地一抖,有那么一刻他简直要欣喜若狂,但是马上理智告诉他这是不行的。   不行的,纲吉是未来的彭格列十世,是他的曾曾曾孙,是他寄予希望的后继者,他不能这么自私地将他留在自己身边。而且,纲吉说的呆在自己的身边,可不一定是自己希望的那个意思。   Giotto推开纲吉,拍拍少年的脸笑道:“早点休息,我们明早还要赶路。”他匆匆逃离现场,害怕下一刻会忍不住想要确认。纲吉,如果知道自己深信不疑的先祖对自己抱持着那样龌龊的心思,一定会失望的吧。   离开的Giotto没有看到身后少年瞬间垮下去的肩膀,在Primo心里他果然仅仅是他的后继者和血缘上的子孙。这个认知让纲吉更加沮丧,连刚刚说出口的类似于告白的话也成了个笑话。骸游上纲吉的肩膀,咬着他额角垂下的头发扯了扯。纲吉捂着眼睛深深叹气:“真是糟糕透了……”   第二天刚出房门,就见对面房间的门打开。朱里奥看了他一眼,立即又将门甩上。纲吉注意到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纲吉摸摸鼻子,心想真是造孽的的男人啊,Primo。   下一刻,对面的门再次打开。朱里奥以不服输的眼神狠狠瞪着纲吉,然后挺起胸膛骄傲地从他身边走开。   纲吉怔怔看朱里奥挺得笔直的背影,愣住了。不知道昨天他出去之后,Primo跟他说了些什么。但是那挺直的背脊里透着股倔强的固执,却让他不禁欣赏起来。   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似乎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至少他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却是让人想要认同的。   “吱呀”一声,旁边的门也开了。Giotto看到纲吉转过来的脸,笑了笑:“早,纲吉。”   纲吉有些尴尬,他别开眼回应说:“……早安,Primo。”   两人一起下楼吃早餐,朱里奥看到这两人走在一起,眼中又是一暗。可是他却转过头冷哼一声,敬职地为Giotto叫好了早餐。   自然是没有纲吉的份,朱里奥是Giotto的助理却与纲吉没多大关系,更何况对方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是他的死对头。纲吉独自叫了早餐,却还要等上一会儿。就在这个时候,纲吉的面前被放上了一杯牛奶。   纲吉看了看Giotto,不自觉间嘴角就翘了起来。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嘴角粘上一圈儿奶渍。以前Giotto从不喜欢喝这个的,但不知为何起义战争回来后他就开始喝起了牛奶,难道Primo也想要再长高点儿?纲吉想,虽然Primo的个子不算矮,但在普遍人高马大的西方还稍嫌单薄了点儿,难怪Primo也要喝牛奶了,可能是在战场上受什么刺激了。   香滑的牛奶让纲吉沮丧了一晚上的坏心情好起来,再加上他自作主张地认为自己掌握了Giotto的弱点就更加高兴了。然后嘴角被擦擦,Giotto无奈地说:“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纲吉扬起的眉瞬间就降了回去,果然在Primo的心里他还是个孩子。   朱里奥抿着唇,撇过头不去看那刺眼的两人。心中首次浮现隐隐作痛的感觉,还有如此的不甘。   过了几天,三人来到那不列斯。这个刚刚饱受揉搓的城市还未从战火中完全恢复,却处处透着生机。往来行人脸上带着笑容,看到纲吉这个明显异邦人的相貌也报以友好的笑容。   一群身着黑衣的人自然引来行人的注目,特别是当先的四人更是引人注意。Giotto长相英俊,身上自有一股常年身为Boss的气势。纲吉棕发棕眼的长相走哪儿都能引来注意,而且他身上也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尊贵气质。朝利雨月是纯粹的黑发黑眼的东方人,不像纲吉混合了意大利的血统,他含蓄的姿容里显示出泼墨般的山水画的清远淡雅。而朱里奥,漂亮的少年虽然还稍嫌稚嫩,却有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优雅,虽然比不上前面的三人,却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不一会儿,几辆马车停在众人跟前。众人上了马车,让还在驻足围观的人群好一阵大叹可惜。人群散去之后,几个混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的人转身离去。   纲吉收回观察车窗外的视线,转头向Giotto点头。Giotto颔首,笑道:“加富尔先生真是大手笔呢!”   “可不是呢!”纲吉摸摸骸的脑袋,看向一旁的朱里奥。   朱里奥心里一沉,皱眉道:“什么意思,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纲吉笑了笑,转头继续看窗外。Giotto闭目养神,间或睁眼看一眼纲吉,眼神深沉。却是没人回答朱里奥的问题。   朱里奥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紧,又来了,这种唯独他被排除在外的孤寂感让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彭格列里有许多是他不知道的事这他明白,毕竟他进入家族才几个月的时间。但纲吉能轻易看出来的问题没道理他看不出来,他狐疑地看了看纲吉,也学着纲吉的样子睁大眼睛透过马车窗户瞪向外面。   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往,虽是刚刚经过战火与鲜血的洗礼,那不列斯不愧为意大利南部的第一大城市,曾经的两西西里王国的首都。短时间内人们已经恢复了活力,街旁巷尾欢声谈笑的,追逐嬉闹的,买卖做生意的,应有尽有。然而,尽管睁大了眼睛朱里奥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转头瞪纲吉,却见被他瞪着的人正撑着脑袋打瞌睡。顿时他心头的火苗不住蹭蹭往上涨,他伸出脚踢踢纲吉,没反应。   他看看Giotto,见Giotto闭着双眼。于是他大胆地将手伸向纲吉的方向,下一刻一只碧绿的脑袋警觉地竖起,猩红的信子一伸一缩间隐隐看到那尖尖的獠牙。   朱里奥猛地收回手,这只蛇他见过。在来的路上偶有遇到歹徒的时候,有一次一个歹徒持刀架上纲吉的脖子,正在猖狂大笑的时候冷不丁被这只不起眼的蛇咬了一口,当场那歹徒抽搐着倒下突发身亡。而这只蛇的主人当时只是敲着蛇的脑袋训斥: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咬东西的么,万一被你咬的东西身上有脏东西怎么办?   以前他只觉得没事养着蛇玩儿的纲吉很怪异,但那次之后他就尽量与纲吉拉开距离。随身带着一条能一口毙命的毒蛇,只能说这个人要么不惧生死要么就是比那条蛇更加危险。   骸看了看朱里奥,遗憾地吐吐舌头缩了回去。而纲吉,垂下双眼的脸上却缓缓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二更!来安慰我一下吧!   ☆、上层者的宴会   加富尔宴请宾客的地方非常奢侈地设置在皇宫旁边的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这也难怪,意大利王国第一任首相,开国三杰之一。这个人本身是撒丁王国非常古老的贵族,后经商从政,促进意大利的经济发展,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最终使得意大利国王即使非常不喜欢他还是不得不委以重任。   天刚擦黑的时候,城堡门口车水马龙人流不断。纲吉打开马车门,警觉地看了一圈四周才站在一边等候Giotto下车。来参加宴会的多是政商两界或是身着漂亮军装的人,像彭格列这等黑手党的还是非常少的。   来参加宴会的只有Giotto、纲吉、朝利雨月和朱里奥四人,其他的人都在下榻的旅馆待命。Giotto将请帖递给门旁的待者,立即便有人带领他们几人进入城堡内部。此时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看见新到的Giotto几人,侧头窃窃私语。   那些人并不知道他们是黑手党。不用说Giotto和纲吉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大多数黑手党身上的味道,朝利雨月虽然是彭格列的人但其实和黑手党并没有多大关系,在他的认知里他不过是在帮朋友的忙而已。   倒是大多数人的目光放在朱里奥的身上,纲吉想起莱昂纳多曾经说过朱里奥是他们那边儿有名的美人,看来确有其事。   这个人还是上流社会社交的宠儿。纲吉注意到许多人看到朱里奥之后再看他们的眼光就带上了些审视,只是碍于彼此陌生所以未上前来搭话。   能进入到这个圈子里的人那都是些成了精的眼光毒辣,只看他们所站的位置便知道他们并非是朱里奥带来开心的普通人。这四个人以Giotto为中心,骄傲不可一世的朱里奥却成了陪衬,而且这新来的三人虽然以前从未见过,却各有各的风格,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个宴会自然不止彭格列家族一个黑手党参加,在人群里纲吉还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其中卡米诺看到纲吉看过去的目光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纲吉叹息,怎么上哪儿都能看到这家伙的影子!   倒是没看到基里奥内罗家族里的人,其他两大黑手党家族与彭格列并没有多大往来,所以彼此碰面只是远远点头礼节性打个招呼。而其他的黑手党家族见到Giotto,要么立即乖乖地上前问好要么立即躲得远远的。   卡米诺捂唇轻笑:“果然是上天眷顾的一群人,不管走到哪儿都能立即引起他人注意。”   朱里奥看了看卡米诺又看了看纲吉有些惊讶,这个一看相貌举止、服装打扮皆是上上选的青年显然是和他们很熟的。但他除了一上来跟Giotto问好之外,相比之下却要跟只是个保镖的纲吉更加要好得多。   卡米诺看到朱里奥,立即将眼光投向纲吉。纲吉简单给双方作了介绍,然后卡米诺就用酒杯遮着脸看着纲吉娇笑:“纲吉君,你真是个坏人!”   纲吉怒了,他用眼角看卡米诺:“你好意思说我?”   卡米诺耸耸肩,看朱里奥的眼光意味深长。   宴会的主人还未现身,不多时贝尼托/莱昂纳多迎了上来。卡米诺见他往这边来,当下就跟他们道别。纲吉看他迈着猫步优雅走远的身影不禁有些咬牙: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啊,上帝!彭格列先生您还好来了,否则的话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家老大交代。”   Giotto客套地笑:“哪里的话,在莱昂纳多先生心里我就是这等不守信用的小人吗?”   莱昂纳多作势赔罪:“是我的不对,我只是担心而已。彭格列先生一路辛苦了,稍后宴会结束后我亲自安排你们的住所。彭格列先生远道而来,一定要多住些时候。”   Giotto说:“不必莱昂纳多先生费心,我们已经安顿下来。”   莱昂纳多虽然在彭格列里总是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但其实在撒丁王国这边儿还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不少人见了他对Giotto热络的态度便有意上来说话,而之前本身对他们有意的人当下就迎了上来。   莱昂纳多一一为Giotto介绍,这些都是政界商界颇有头脸的人,认识他们对彭格列家族来说只有好处。纲吉多看了莱昂纳多一眼,彭格列家族倒是欠了这人一份人情。   于情于理,莱昂纳多的示好彭格列没有理由拒绝。并且这人做的并不明显,让人不知不觉之间就得了莫大好处,也无法拒绝。而这人性格洒脱不拘小节,也颇有些黑手党之风,倒是不会让人反感。难怪年纪轻轻便能身居高位。   意大利第一任首相举办的宴会自然是极尽奢华之气,大厅布置得大气格调高雅,若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的普通人必然会束手束脚。然而Giotto却是神情淡然,举止大方进退有度,纲吉跟在他的身后也并未有多大动容,倒是朝利雨月神色间露出对西方文化很感兴趣的样子。   莱昂纳多看过这几人的反应后满意地点头,不愧是他看中的人。然后他从待者的手中拿过酒杯哥两儿好地搭上纲吉的肩膀递给他,说:“呐呐,泽田君,你和朱里奥相处得怎样?”   纲吉瞪着手里被塞进来的酒杯有些莫名其妙:“还好。”   不远处Giotto看着纲吉和莱昂纳多过分亲密的样子有些瞪眼,可惜身前还有不得不小心应付的人,无法抽身前去。一不留神一只涂着大红丹蔻的青葱玉指黏上他的胸膛,丰满的胸部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彭格列先生真是一点儿都不像是黑手党。”   Giotto不动声色地避开缠上来的女人,再抬头的时候只能看到那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相谈甚欢的身影。他内心有些不是滋味,就说那小子有事没事到彭格列转悠肯定是有目的的,却没想到是看上了他家的孩子。   Giotto却想错了,莱昂纳多拐弯抹角地向纲吉打听朱里奥的事情,纲吉疑惑地问:“你们关系不是挺差的吗?”每次那两个人见面总会针锋相对,十有八九朱里奥会被这个人惹得炸毛。   莱昂纳多一脸被哽住了的表情,脸上表情很不自在。纲吉摸摸下巴笑了:“你喜欢他?”   莱昂纳多一口气被呛住,他咳了半天说结结巴巴地说:“谁……谁说的?我才不喜欢他!”   纲吉抽抽嘴角,嘿嘿奸笑着看着他凑上去问:“真的吗?那你干嘛不直接问他本人,却拐弯抹角地向我套话?”   莱昂纳多吞吞吐吐的说:“那个是……”   “但是啊……“纲吉不无遗憾地说:”朱里奥喜欢的是Primo啊。”   莱昂纳多再次喷了出来:“什……什么?”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想了想却只是喝口酒不再做声。   “你不知道?”纲吉斜眼看他,那么明显的事这个人别是选择性视而不见?   莱昂纳多默不作声。   纲吉挑眉追问:“你不难过?”   莱昂纳多闷头灌了杯酒,郁郁不欢地说:“他不会喜欢上彭格列先生。”   纲吉来了兴趣,他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莱昂纳多想了想避开这个问题问纲吉:“彭格列先生不是跟你关系匪浅的么?如今被第三者插足你就不担心?”他指了指非常受欢迎的Giotto,示意纲吉看过去。   的确,年轻英俊的青年黑手党很受欢迎。就那么一会儿纲吉就发现至少有六七个漂亮女人给他明里暗里的暗示,纲吉撇过头向莱昂纳多呲牙,以牙还牙地道:“哦,我倒是看那边儿的朱里奥都快被人给吃了。”   社交宠儿朱里奥受欢迎的程度自是不用说,这个世界有的是喜欢漂亮年轻的少年。若不是莱昂纳多呆在纲吉的身边,恐怕他早就被人搭讪了。纲吉虽然是意日的混血儿,但长得偏向东方人的样子。这个时候东方人出现在这里的还不多,自然会引起有心人的兴趣的,单看朝利雨月就能明白。只是那个人虽然看着温顺无害,但凡是不怀好意靠近的不一会儿都会一脸皱巴巴地逃开。以至于纲吉已经好奇了好一会儿了,他实在很想知道那个人都做了些什么。   莱昂纳多顺着纲吉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耸耸肩:“你太小看上层社会的社交宠儿了,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的事,他有的是办法应对。”   纲吉不敢苟同,他实在很难理解莱昂纳多的心理。放着喜欢的人在那里招蜂引蝶不管,反而偷偷摸摸地向别人打听心上人的事。   正在这个时候宴会的主人到场,近距离观看历史名人的心情纲吉感觉得并不真切。毕竟对他来说来到这个时代的两年里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更何况身边还有彭格列Primo这等对他们那个世界影响深远的存在。   倒是加里波第一如纲吉所想是个不拘小节的豪放大汉,他和加富尔站在一起实在是两个极端,而这两个人也一如传言所说相处得一点儿都不融洽,加里波第甚至只是露了个脸就走了。   纲吉向朱里奥竖起大拇指:“你家这个远房表亲真够种!”   朱里奥有些尴尬,他迟疑了下向纲吉笑了笑,甚至平时的针锋相对都未来得及顾及。他说:“……他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纲吉挑挑眉,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笨蛋   回到暂居的旅馆时已是深夜,留守的人员见到纲吉回来立即向他报告了宴会期间旅馆里发生的事宜。纲吉是Giotto的专属保镖,外出期间的安全事宜自然是由他全权负责。   纲吉想了想问:“还有什么情况吗?”   那人仔细回想之后摇头说:“没有了。”   纲吉点点头拍拍那人的肩膀:“辛苦了,晚上还请兄弟们警醒着点儿,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一切小心行事。”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Giotto走上前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纲吉耸耸肩回答:“没什么,还是有人对我们不放心,趁你不在的时候过来盘查。”   Giotto点头:“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我们终究只是黑手党。”他看了看没注意到这边儿情况的朱里奥低声对纲吉说:“趁着注意力没有转移到我们身上,我们还是尽快地想办法回去。”   纲吉勾起嘴角:“宴会我们也已经参加了,没有什么能留下把柄的。只要安全回到西西里,就算是撒丁国王也拿我们没办法。”   Giotto笑,忍不住捏捏纲吉的脸颊,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状似不经意的说:“你和莱昂纳多关系不是挺好的么,就这么回去了你也舍得?”   纲吉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和他不过是普通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Giotto抿抿唇,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们今晚聊得很开心。”   说起这个纲吉更加不高兴了,他控诉道:“要说开心的话最高兴的岂不是Primo你?今晚你左拥右抱地好不自在!”   Giotto焦躁了,他忿忿地说:“什么好不自在?你没看见我躲得那么辛苦吗?”   纲吉不理他的辩解,他愤愤地撇过头:“Primo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Giotto看自家小孩跑远的身影摸不着头脑,所以就说他什么时侯左拥右抱好不自在了?   他们后边儿说话的声音有点大,Giotto看旁边的下属成员低头窃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们吵架的内容。他转头捂脸,他的一世英名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纲吉在一起的时候他变得这么弱智了?   但是刚刚纲吉为什么会为了这种事跟他生气?Giotto心事满满地进了里间的套件,留下一地的眼珠子。   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就连Boss也不例外。下属成员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点头。   朱里奥神情复杂地看着纲吉离去的方向,低下头。   第二天一早,莱昂纳多便登门拜访。打一进门就和卡米诺打个照面。   卡米诺笑眯眯地打招呼:“莱昂纳多先生真早!”   莱昂纳多扬扬眉,看向Giotto问:“这位是?”   不等Giotto回答卡米诺抿起唇笑道:“莱昂纳多先生不必顾虑,我不过是彭格列家族的一个小小的同盟家族。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我只是来打声招呼而已。”他看向Giotto道:“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借您家保镖一用可否?”   Giotto冷着脸看他:“我家保镖正是执行任务的时候,迪亚戈先生不要打扰别人工作。”   卡米诺嘴角一抽,看他身后的纲吉,用眼神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纲吉撇过头望天,不理。   莱昂纳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转过身几乎要笑抽过去。他就奇怪泽田君昨晚怎能那么沉得住气,原来是回去之后算总账来着。   这个时候朱里奥端着茶水过来,一看来人是莱昂纳多,他顿了顿立即转过身原路返回将茶水送回去。   莱昂纳多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嘴贱地说:“朱里奥小美人儿,看到哥哥英俊的脸就这么害羞吗?”   朱里奥一个白眼飞过来,他挥了挥手说:“莱昂纳多先生好走,不送。”   纲吉冲着莱昂纳多幸灾乐祸地笑,莱昂纳多得了朱里奥的白眼又被纲吉嘲笑正憋屈着呢,就感觉一边的身体冷飕飕的。   Giotto冷着张脸看他们眉来眼去的又开始放冷气,纲吉茫然地看了看他,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开始不高兴了。   卡米诺抽了抽嘴角,看着屋里的这些人都有些不忍直视了。真是的,都是些笨蛋。他要笑不笑地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我这个孤家寡人就不打扰你们了。”他向纲吉摇摇手说:“回头见。”然后就施施然走了。   纲吉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眼Giotto,立即撇过脸,卡米诺那个笨蛋害死他了。而Giotto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不敢看纲吉,或许是做贼心虚,他不太敢看纲吉听到这种话之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堂堂西西里黑手党第一家族的Boss,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却变成了胆小鬼。但到底抵不过心中的好奇,Giotto借着低头喝茶的掩饰侧头看过去,正好撞上纲吉又偷偷看过来的眼光,双方都是一怔,Giotto看直了眼就这样再也无法转过眼去。   Giotto心跳如鼓,耳中似有耳鸣,他盯着纲吉侧过头只露出的半片红红的耳朵,似有所悟。再一想起一直以来纲吉眼中的仰慕,还有一直似有若无的侵略性的目光,以及偶尔的任性霸道,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纲吉刚一接触到Giotto的眼光立即心虚地转过头,他直觉地感到身旁Giotto火热的目光,这让他更加窘迫。一直以来秘而不宣的感情被当着当事人的面被一语道破,这让他内心忐忑的同时又有些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然后垂在身侧的手被小心翼翼地、试探般地握住。纲吉心中一动,嘴角不可自抑地勾起,然后像是突然发觉还有外人在场般他紧绷起唇,但是不一会儿又控制不住地再次勾起。纲吉也紧紧回握住握着他手的那只手。   Giotto低垂着头,感觉手心都在冒汗,然后手里那只柔软的手反握住他的手。Giotto低头喝口茶,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嘴角越来越往上勾起的趋势。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神色恍惚不敢置信,脸上带着傻傻的笑。站着的向外侧着头,只露出半片红得娇艳欲滴的耳朵,看不清神情。桌子掩护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紧紧交缠。   莱昂纳多瞪着那旁若无人自带粉红泡泡的两人,一边不齿着他们笨蛋一样的行为一边又有些羡慕。他转头看一边的朱里奥,只见他紧紧盯着那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神情阴郁。莱昂纳多心里一沉,想起前一天晚宴上纲吉说的话“朱里奥喜欢的是Primo啊。”   莱昂纳多眼中的神情也阴沉起来,难道纲吉君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冷心冷情从来都对他不假辞色的朱里奥真的喜欢上了彭格列的Boss?   并非是演戏,而是动了真心?但是那两个人现在……   莱昂纳多低垂的脸上扬起一抹淡笑,他拍拍手打断那边还陷在粉红泡泡中的两人:“好了好了,卿卿我我等我们人不在的时候再继续,现在我们谈点儿其他的事。”   纲吉一惊,继而就尴尬起来。他赶紧抽了抽手,却没抽出来。小孩到底是脸皮薄,Giotto脸皮就厚多了,他瞪了一眼莱昂纳多,握住小孩的手又紧了紧。   莱昂纳多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成心气他们这些还单身的么!太碍眼了,无视!可是那两个人的存在感太强,视觉冲击太过明显,以至于让人无法忽视。莱昂纳多磨牙,转眼看到朱里奥收拾东西出去了,他这才转过头瞪面前那两人。   Giotto扬眉,一脸你奈我何的欠抽嘴脸。这个人到现在还在误会莱昂纳多跟纲吉之间的关系,他很不客气地说:“莱昂纳多先生公事繁忙,还有什么事吗?”言下之意就是你没事可以走了。   莱昂纳多被一口呛住,他好歹也是撒丁王国首相座下的得力干将,什么时候这么不被待见了?他抽搐嘴角,看Giotto的眼光愈加不齿,他不怀好意地说:“彭格列先生昨晚大出风头,不少贵妇名媛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他扬起眉无辜地看纲吉瞪过来的目光继续说:“特别是史黛拉女爵,她特别邀请你参加她今晚举办的舞会,而且她透漏说愿意做你这位英俊黑手党的舞伴,当然那之后……”   他笑了笑没说下去,露出大家都懂得的神情。纲吉眯眯眼看了眼Giotto,使力抽出被握住的手。Giotto咬牙切齿地说:“莱昂纳多先生真是客气,这种小事随便派个人说一声就好,还特意一大早赶过来知会我们,真是让我等受宠若惊。”然后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了面前这个怎么都让人看不顺眼的人和他们家新来的小助手之间奇怪的气氛,想通这一层他笑眯眯地说:“请转告史黛拉女爵,就说我等连日赶路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昨晚的宴会直到现在还宿醉不起以至于身体不适,所以只得请我的助手代替我参加她的舞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被我自己写的这一章萌到了怎么办~~~~~~~   ☆、变装(修)   最终Giotto还是没能如愿让朱里奥代替他参加那个舞会。且不说朱里奥身份级别不够,而且人家看上的是Giotto。为此,Giotto好一顿哄他家小孩儿。   其实纲吉并不用他哄,好歹是彭格列的十代目,这点儿事理他还是懂的。只是一想到前一天晚上这个人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就不自觉地开始烦躁。于是他睁着水波荡漾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Giotto说:“Primo英俊潇洒,风流些也不是什么坏事,不如说这样有魅力的Boss更能让属下安心。”他看着Giotto一时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更何况我们什么都不是”这样的话。   话一出口纲吉就知道要遭,果然Giotto的脸已经有些僵硬。但是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纲吉自嘲地笑了笑:“我倒是忘了,我们还有血缘上的关系”。   纲吉本不是那么喜欢斤斤计较的人,进入黑手党的这么些年里他越发地随性。喜欢就是喜欢,他不会欺骗自己。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他也不会勉强自己。但是Primo呢?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看待他们的这段不伦之恋?将来又会不会后悔?   Giotto本来就僵硬的脸更是一白,他们才刚刚彼此心意相通,却一直以来谁都没有开口挑明。现在纲吉将如此尖锐的问题□□裸地摆在他的面前,却是逼他做出选择。横担在他们之间的不仅有一百多年的时间洪流,还有那浓厚的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注定是得不到祝福的。   而且现如今他们能够这样说话,能够这样触摸到对方,是托了彭格列指环纵向时间轴的福。但难保有一天,它就再次毫无预警地将纲吉带回去,就像他来的那时候那样。   Giotto垂下眼帘,沉默了半响后慢慢放开纲吉。纲吉伸出手,手伸至半途却又收了回去。挽留了又能如何,结果还不是一样,他也有他的骄傲。纲吉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就像是走在未来的彭格列总部时那样,走向与Giotto相反的方向。   晚上莱昂纳多亲自来接人,他向Giotto和纲吉的身后看了看。纲吉说:“不用看了,朱里奥不去。”   “唉?为什么?” 莱昂纳多不解,朱里奥向来在各种舞会宴会中都是极为活跃的,怎么突然就不去了呢?   纲吉耸耸肩说:“大概是心情不好。”说到底大概是他和Giotto的原因使得他心情低落的,他知道朱里奥喜欢Primo,但Primo显然对他并未有情。而且,这种隐含目的的接近,总会让人心生提防。   莱昂纳多撇撇嘴,态度轻慢起来:“就你们两个?”   Giotto点点头,朱里奥不去,而朝利雨月不喜欢那种场合。   莱昂纳多这才将心思放在这两人身上,他挑眉看了看这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心想难道说他上午的那番话真的起作用了?他试探地问:“彭格列先生,你是真打算做史黛拉女爵的舞伴?”   Giotto这才想起来,去参加舞会是要带女伴的,除非是女伴早已在场。他看了看纲吉,之前他们都在考虑其他事情了,倒把这件事给完全忘记了。   纲吉抿抿唇提醒着说:“一起跟来的还有女性。”   莱昂纳多和Giotto都盯着他看,莱昂纳多抽着嘴角说:“都这个时间了哪还来得及找个女伴,你不知道女性化妆换衣服得要多少时间吗?”   纲吉沉默了,他承认这次他们忘记Giotto女伴的问题他有部分责任,然后他就发现Giotto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上衣口袋。   纲吉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接着感觉不安全又后退一步。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Giotto摸着下巴笑了,他说:“我记得卡米诺曾经说过,你去卡塔尼亚的时候变过装。是有这么回事吧?”   纲吉感觉浑身都开始僵硬了,他从未有一刻这么后悔过,想起当初遭人误会的变装,纲吉真想发动彭格列指环回到去卡塔尼亚之前的那一刻。可惜现在他的彭格列指环没有了,正想摇头否认的时候,Giotto又开口了:“说到底今天是你害的我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的,不管怎样你得做些补偿。更何况我们彭格列家的人从来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时候!”   纲吉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瞪了他一眼。拒绝的话到底说不出口,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无论如何得帮忙了。但是看Giotto期待的脸,又有些不甘心。更何况,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让他去扮女人?   Giotto勾起嘴角笑道:“或者你是希望我去做那个……女爵的舞伴?”其实他并不是有意要这么欺负纲吉的,只是白天的时候他说的话着实让他有些生气,什么“我们什么都不是”,难道他为了他辛苦忍耐,以及内心煎熬都是白费力气的吗?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是以更应该要慎重对待。可是这小家伙抛下那句话之后竟然干脆利落地走掉了,害得他酝酿了那么久的满腹柔情就直接打在空气里。所以说,难道他不该好好惩罚这小家伙吗?不过他也就是说说而已,欺负欺负小孩看他为难的表情没想到感觉竟然异常地不错。   莱昂纳多抽搐嘴角,他敢打赌彭格列先生压根儿不记得女爵的名字。   许久之后正当Giotto准备松口说另做打算的时候,纲吉却答应下来。他拍拍上衣的口袋,不一会儿那里钻出个碧绿的小脑袋。莱昂纳多瞪着几乎要凸出来的眼珠子看骸从纲吉的上衣口袋里游出,一路游到纲吉的脑袋上,然后圈起纲吉的脑袋竖起身子冲他吐信子。   莱昂纳多颤巍巍地指着这条把自己当成头箍的小蛇说:“……蛇?”   纲吉摸摸头上的小蛇介绍:“这是骸。”骸最近有了新兴趣,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游到纲吉身上把自己盘成一个装饰品,之前有盘成手镯的,最近的兴趣是伪装成头箍。的确,碧绿的不足尺长的小蛇在脑袋上围成一圈,的确有那么些像漂亮的头饰。听到对于它的介绍,骸配合地张开嘴露出米粒大小的尖长獠牙。   莱昂纳多一抖,但凡有点儿常识的人看这蛇身上鲜艳的颜色都不会认为这条蛇有多么无害。他不可置信地看看纲吉,往旁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纲吉笑眯眯地说:“骸不咬人的,嗯……虽然偶尔会咬,但大部分的时候是不咬人的。”   莱昂纳多脑门儿滴下冷汗,你这样解释还不如直接告诉别人它很危险有毒会咬人来得让人放心。   纲吉又拍拍骸,小声说:“打个商量,骸,我现在需要你帮个忙。”一人一蛇在那里嘀嘀咕咕了会儿,再转身的时候, Giotto和莱昂纳多睁大了眼睛就发现面前站着的已经是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了。   完全不同于西方高挑丰满的女人,面前的是个小巧玲珑单薄瘦弱的少女。棕色的漂亮长发让人眼前一亮,那近似于巧克力的色泽给少女增添了一种甜蜜的感觉,而那倔强而清澈的棕色眸子更是让人移不开眼。Giotto眼尖地发现面前这个人的胸前好似真的鼓了起来。   Giotto迟疑地喊了声:“纲吉?”   面前的少女点点头,睁着双澄澈的双眼看他,应道:“是我。”   Giotto看了他许久,突然捂着脸转头。怎么会这么……这么地……   让人心动!   纲吉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看他转过头还以为自己的变装很蠢。于是努力瞪着Giotto转过去的脸,怒道:“不是你非得要我弄成这样的么?又不是我自愿的!”   莱昂纳多收回又快瞪出来的眼珠子,话说泽田君变成女人也很有味道啊:“真是可惜了……”   不说还好,一说纲吉几乎要炸毛了。让他装成女人已经是极限了,这家伙还可惜个什么劲儿?   Giotto连忙安抚:“好了好了,快没时间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这下女伴不成问题了,之前Giotto正打算说出口另做打算的办法也被他私心作祟给吞了回去,甚至接下来还很积极地不知从哪儿找来条蓬松的拖地长裙。纲吉瞪着那条裙子,眼皮抖了抖,又抖了抖,然后拍拍骸的脑袋。   之后出现在Giotto面前的就是身着晚礼服的清秀少女。Giotto手里拿着那身晚礼服,瞪了眼纲吉头顶的小蛇,有些可惜地把那件衣服收了起来。   纲吉松了口气,让他变装可以,但是让他穿裙子不行,绝对不行。他踢踢腿,大大方方地登上马车,看得身后两人眼角直抽抽。   莱昂纳多赶紧拦下纲吉,嘱咐他说:“泽田……小姐,你现在是女人,请拿出点儿女人应有的样子!”   纲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Giotto,半天才慢吞吞“啊……”了一声意识到自身的处境。Giotto向他伸出手,纲吉非常郁闷地提起裙子将手放在Giotto伸过来的手里,然后挽着他的手臂依着他款款进入马车。   不看纲吉僵硬的步子,这的确是一对无可挑剔的璧人。莱昂纳多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吧,就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马车一路咕噜噜前行,到了的时候,Giotto先行下了马车伸手递给纲吉。纲吉怔了怔闷闷不乐地扶着递过来的手下了马车,依然是依着Giotto与随后跟上来的莱昂纳多进了举行舞会的城堡。   骸的幻觉变装倒是真的很不错,纲吉也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马脚,一路下来愣是没有人看出端倪。见到舞会的举办人史黛拉女爵,纲吉礼仪良好地向她致意也没让人看出什么破绽。   史黛拉女爵挑剔地上下打量纲吉,不满地问:“彭格列先生,这位是?”   Giotto揽着纲吉,宠溺地看着他说:“这是我的未婚妻。”   纲吉一愣,感觉脸上有些发烧,他横了Giotto一眼却没有反驳。Giotto被这一眼横得有些心痒痒,他扶在纲吉腰间的手非常流氓地捏了小孩儿一把,捏得纲吉一颤差点儿就露出了破绽。   两人的小动作做的很隐蔽,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史黛拉女爵听闻之后不满地说:“之前怎么没说过彭格列先生有未婚妻的事?”   Giotto笑道:“因为是今天才决定的。”   舞会上的人很多,一曲开始时,Giotto向刚吉伸出手:“美丽的小姐,能否有幸请您跳舞?”   纲吉看了看四周不少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的人,稍一犹豫就被Giotto握住手带进舞池里。   纲吉小声说:“我没跳过女步!”就连男步都是他挨了Reborn许多的枪子之后才好不容易学会的。   Giotto向他眨眨眼说:“没关系,一切交给我。”   随着音乐声响起,纲古僵硬地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Giotto安抚地捏捏手心里的手道:“没问题的!我不是说过吗?一切交给我就好。”   Giotto的声音很有磁性,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听到这个声音后纲吉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安心,他努力地放软身体,将身体的掌控权交给Giotto。Giotto的舞技很好,他带着纲吉在舞池里旋转滕挪直到最后几乎飞舞起来。   一曲终了时纲吉靠在Giotto的怀里有些喘,Giotto呵呵低笑着得意地问:“还好吗?宝贝。”   Giotto的笑声通过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进纲吉的耳中,使得他的心跳也跟着开始絮乱。然后那一声“宝贝”震得纲吉僵在当场。   Giotto轻笑,他将人拉到一边稍微有些偏僻的地方,捏捏小孩的脸说:“我去给你拿些喝的东西。”   纲吉呆呆地点头,待人走远之后才捂着脸,感觉刚刚被捏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烫。直到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了,纲吉才抬起头。   一眼就看到Giotto被抱住强吻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采用了傲娇酱让69装成手镯的主意。话说,这几天家里好忙啊,来一堆人什么的,被苦口婆心地劝诫什么的……   ☆、吻   这里是温室里的玫瑰花海,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清冷月光下,如玉的白玫瑰冰雪纯洁,闪烁着月光般寒冷的色泽。花开得正艳,然而却被一把雕着繁复花纹的剪刀无情地剪离枝头。   “我培养了你十余载,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朱里奥单膝跪在一侧,他低垂着头闻言身体一抖,回答道:“Giotto Vongola不是普通的黑手党头子,寻常办法对他无效。”   白色的花瓣铺了一地,在这花瓣铺就的地毯尽头,朱里奥听着“咔嚓”的剪刀声,背上起了层层冷汗。   良久……   “听说那个人喜欢男人。”   朱里奥头垂得更低,他听见自已冷漠的声音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叫泽田纲吉,是他的专属保镖。”   对方轻笑了声:“真是什么样的身份配什么样的人!”声音中透着不屑:“将你配给他,倒是委屈你了。”   静谧的温室里只有剪刀“咔嚓”的声音,朱里奥仍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成了尊雕塑。   “不过是个保镖,找个机会除掉。”   “咔嚓”一声响,一朵开得正艳的白玫瑰掉落在朱里奥的跟前,洁白如玉的花瓣上还带着水珠。曾经温柔呵护过的植株,一旦灿烂开放后就遭无情丢弃,一如他们这些人的命运。朱里奥闭了闭眼,放在膝上的指尖微微颤动。即使是这样,他说出口的话仍是机械般没有起伏与动摇:“泽田纲吉不是普通保镖,之前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   对方稍稍提起些兴趣:“哦,怎么说?”   “据说Giotto Vongola带领西西里起义军北上的时候,指定泽田纲吉为代理Boss留守彭格列。而且此人身手了得,据说能够和彭格列守护者打得不相上下。”   “咔嚓”又一朵娇艳的花朵飘落在地,随后被踩到脚底无情地碾碎。对方的声音响起:“嗯……这样的人怎么会雌伏于别的男人身下?”   “泽田小姐是彭格列先生的未婚妻?”卡米诺捉狭地看着纲吉问。   纲吉瞪着面前这个人,心里止不住地又一次腹诽:为什么走哪儿都能遇到这个人?“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卡米诺呵呵地笑起来,他向纲吉眨眨眼:“不告诉你,这个是我的秘密。而且你刚刚是不是在想真倒霉怎么又遇见这个阴魂不散的人了吧?”   纲吉头上滴下冷汗,卡米诺见此又是一阵娇笑,他说:“好歹我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青年一枚,又是一个家族的Boss,而且我还是曾经就读过有名学府的人。”他斜着眼看纲吉:“跟某个来历不明的人不一样。”   纲吉转过头打算无视这个自恋聒噪的家伙,卡米诺却在他的面前转来转去:“啧啧,你这个样子真不错,纲吉君的兴趣是变装吗?我倒不知道你有打扮成女人的爱好。”   纲吉恨恨瞪他一眼:“不是我的爱好!”接着他挑挑眉看不远处得意地看着他的史黛拉女爵说:“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那个女爵的人了,你是在帮她拦着我吗?”   事情发生在Giotto为纲吉取喝的回来的路上,那时侯史黛拉女爵拦住了他的去路。本来做为一名绅士是不应该拒绝女性的邀舞的,但是当时的Giotto全副心思都在纲吉身上,于是他便婉拒道:“我很遣憾,史黛拉女爵,我已经答应了我可爰的未婚妻今晚一整个晚上都陪着她。”   史黛拉女爵用羽毛扇轻捂嘴唇娇笑:“彭格列先生真是个好男人,想必做为你的未婚妻一定是非常幸福的。”她侧身靠近Giotto说:“但是为了安慰我迟了一步而受到伤害的心灵,彭格列先生不会吝啬于给我一个安慰的吻吧。”   Giotto迟疑了下,如果再要拒绝就实在很过份了。就在他迟疑的当口,史黛拉女爵就已经拉下他的脖子,强势地吻住了他。恰好就在此时纲吉抬头,将这一幕看得正着。   卡米诺摇摇手指道:“的确是那女人要我绊住你没错,最好是能将你勾引过来。但我可不是她的人,只不过是曾经欠了她的人情而不得不帮忙。”   纲吉勾勾嘴角:“你打算怎么绊住我?”   “我自认没那个本事能绊得住你。”卡米诺耸耸肩,他伸出左手让开路:“请吧!”   纲吉嘴角一抽,是他的错觉吗?自从今晚他变装成女人开始,周围的人待他殷勤许多,就连Primo也不例外,还是说这是女人的特权?他们还真把他当成女人了啊!哼哼。   纲吉不客气地白了卡米诺一眼,装模作样地提起裙摆向Giotto走去。既使是变装成了女人,他身上的气势依然不减,以致于周围的人纷纷给他让路。   身材娇小的东方少女,一路行来却是女王般的姿态。史黛拉女爵即使再不甘愿也不得不放开Giotto,毕竟她没有理由霸住人家的未婚夫不放。   纲吉一路行至Giotto身边,他向史黛拉女爵点头致意,脸上带着端庄的笑:“我家先生承蒙女爵的照顾了。”他的声音清亮有力,虽未加以修饰,但在他当前的装扮下只会让人想到不辨雄雌的中性嗓音而未注意到他男人的身份。并且他行动间大方得体,不吭不卑,话语间丝毫未提及刚才Giotto被强吻的事,倒是让耍了小聪明的史黛拉女爵落了下乘。   史黛拉女爵咬住下唇,她不甘地看了一眼Giotto。这么英俊而又年轻有本事的人可是很少见了,并且他是独立的势力不隶属于任何一方,假若能够笼络过来收为己用的话,以后她的下辈子就不用愁了。可是计划在一开始就受阻,虽然成功拜托莱昂纳多将人请了过来,但没想到突然冒出了个未婚妻来阻止她的计划。她上下打量纲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人有古怪,但她却看不出来问题出在哪儿。   即使还不成熟,骸的“雾”的属性的幻觉变装却不是在场大部分的人能够看得出来的。而其他看出端倪的小部分人,却不是人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虚实,更不用说破解了。端看纲吉的气势便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起的,这样的人还是能不要招惹就不要招惹。而这小部分人自然不包括史黛拉女爵,所以她无法看出纲吉的真实面目。但她也好歹是个女爵,有失身份的事断断是不会再做的。当下她亦颔首道:“哪里,彭格列先生肯来已经是我的荣幸了。舞会才刚刚开始,祝二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女爵被花花绿绿一大堆男女簇拥着离开,纲吉看Giotto,挑眉。   Giotto立即投降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没躲开。”   纲吉笑,风情万种地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他掏出手帕刚要往Giotto嘴上擦,发现是男款的,立即拍拍在他头上装头箍的骸。于是少女额头正中的头饰上的红宝石动了动,在不起眼的地方缓缓弥漫起深蓝色的雾气。下一刻,纲吉手上拿着的就变成蕾丝花边儿的粉红色泛着浓浓少女情怀的手帕。   纲吉抽搐嘴角,骸这家伙在舞会上都乱学了些什么?不过这不重要,他拿着手里的让他感觉非常丢脸的手帕使劲擦Giotto的唇,完了之后一扭头往舞会大厅外走。   Giotto任凭纲吉拿他的嘴唇出气,擦痛了也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说话。他真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一见到这小孩儿就心情好,看到他迷糊就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就算是吵架生气一看到他心情就会止不住地高兴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追着纲吉赶上去环住小孩的腰,东方人的长相精致,兼且纲吉的身材娇小,在西方普遍高大的女人当中装成女人也不见丝毫违和感。但即使是变装成了女人的模样纲吉也丝毫不见女气,反而是英姿飒爽的一介女中英豪。   纲吉推了推黏上来的Giotto,憋气。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人是这么粘人的?他白了Giotto一眼,撇过头不理。   行至大厅外灯光照不到的一颗大树下,Giotto扳过小孩鼓鼓的脸,戳戳,立即被小孩瞪了一眼。Giotto呵呵地笑,感觉心情从未如此好过,飞扬的心情轻飘飘地,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了。   Giotto又捏捏纲吉的脸,俯下身就着朦胧的月光在那光滑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感觉到脸上羽毛般的轻柔触感,温热的,滑滑的。纲吉抬起头看向拥着他的人,Giotto金红色的双眼在清冷的月色衬托下愈加温柔,暖暖的,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那是他和Primo双拳中所发出来的火焰的颜色。   每一次注视着Giotto双眼的时候,纲吉总会有片刻间被夺走神智。这次也一样,还未回过神便眼前一暗,接着双唇被温热柔软的触感覆上。   意识到那是什么,纲吉脑中轰的一声,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   ☆、不见了   Giotto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吻他,或许是今晚纲吉见到他被强吻之后气鼓鼓的样子取悦了他让他太过开心,以至于他没有任何顾忌地亲了他。   起先只是一触即离,他抬起头来看到纲吉一副呆呆傻傻睁大眼睛瞪着他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惊醒纲吉,小孩眨眨眼,眼神逐渐清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些什么事。   别看Giotto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事实上此时他心里是非常紧张的,纲吉不是其他的任何人,他惟独不想惹得这小家伙不快。虽然刚才顺势亲了他,却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了这小家伙,也不知道纲吉会不会对男人的亲吻感到反感……   但Giotto显然是忘了一件事,纲吉再怎么看着纯良,他实际上可是未来黑手党世界的无冕之王。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处于劣势?就算没有自觉,可是身为王的本能也不会允许,更何况是在喜欢的人的面前?纲吉回过神,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就皱紧了眉头。   倒不是对刚刚的亲吻感到反感,让纲吉感到不悦的是自己丢人的反应。明明不就是亲了一下而已,自己竟然失神了那么久,真是太没用了。舔舔被亲了的嘴唇,然后又伸出手指摸了摸,说实话纲吉对这方面并不太了解。   Giotto一直在忐忑地注视着纲吉的脸色,见他皱起了眉头,不禁内心苦涩,果然是他太心急了吗?应该再等等,等纲吉慢慢适应了,再……可是还没等他一个念头转完,就见纲吉伸出曾被他偷偷品尝过的小舌舔舔刚被他吻过的唇,那里边滑腻甜美的滋味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然后小孩伸手摸摸自己的唇,似乎是好奇般又抬眼看他的唇,随着他的视线转移刚刚摸过自己的唇的手指伸过来摸上他的唇。   Giotto僵住了,唇上的手指软软的,不安分地在他的唇上摸来摸去。他眼睁睁看着继伸过来的手指之后纲吉伸过来的脸,越来越近……然后停住,纲吉皱了皱眉脸上显出郁闷的神色。随着他脸上神色的变化Giotto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正在失落间,纲吉拉下他的脑袋用他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唇。原来纲吉嫌弃他长得比他高,接个吻还得拉下人脑袋。   小孩的吻还很青涩,他只是用自己的唇碰碰对方的唇,若即若离地,怯怯地,像是还未学会飞翔的小鸟站在巢边试探地张开翅膀往巢下张望。那是一道未知的大门,想要深入,却又不敢深入。但是很快地这个吻变得急切起来,带上了侵略的味道,一个不小心Giotto的唇被他咬了一口。   “嘶……”Giotto捂着嘴好笑地望着纲吉,完全没有想象中和恋人初次亲吻的美好,最开始小家伙蹭得他痒痒的,后来干脆咬了他一口。纲吉也知道自己表现得太差,不自在地红了脸。   看到纲吉的神情,Giotto知道不能表现得太过,不然小孩该恼羞成怒了。他抬起纲吉的脸,来回抚摸他的唇,缓缓靠近:“没关系,我来教你……”   Giotto的脸靠得及近,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纲吉没有动弹,任由Giotto温润炽热的唇在他嘴上辗转研磨,技巧性地轻舔他的牙龈让他张口。纲吉顺从地张口,得到纲吉的允许,Giotto的动作猛地激烈起来,贪婪地汲取他口中的一切,探索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唔……”纲吉浑身虚软地倒在Giotto的怀里,口中的刺激让他浑身都提不起一丝力气,论身手他有信心不会让对方在他这里讨得好处,可是在这个陌生的领域里,还是稚嫩小鸟的他那里是Giotto这种在情场中历练过的人的对手。正昏昏沉沉间他感觉到一只大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因为对方是Giotto,并且那种感觉太过舒服,纲吉剩余最后的一丝意识就这样沉进意识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只手摸到不该摸到的地方,纲吉才猛然间清醒过来。赶紧按住衣服里的手,纲吉喘着气瞪着Giotto说不出来一句话。Primo他……他……他刚刚是想干嘛?!   Giotto抬起埋首在纲吉脖子间的脑袋,在纲吉水润亮泽的唇上亲了一口:“宝贝……”他的声音本就带着磁性,这时低沉的磁性嗓音里透着让纲吉浑身战栗的渴望。   宝贝……宝贝……宝贝……纲吉酥着半边身子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不停地回响,直到又被揉了一把才惊醒过来。他抽出衣服里的那只手将人推来,脸上火烧火燎地几乎就要被点着了。   “你……你……”纲吉这才发现他胸前的衣服被解开了几颗扣子,敞开的衣领里若隐若现几个深色印子。此时他的变装早已解除现出原形,若不是他们身在偏僻的地方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纲吉急急忙忙把扣子扣了回去,整理衣着并把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到一边的骸捡回来。骸吐着信子歪头看他,又看Giotto,再看他,再看Giotto……然后甩了甩尾巴,冲Giotto呲牙。   纲吉抬起头又瞪了Giotto一眼忙把骸塞回口袋里,不过满脸潮红的纲吉这一眼丝毫没有威胁感,倒惹得Giotto差点儿又将人按住猛亲了。   再次变装向舞会的女主人告罪之后,两人提前离开舞会,这次史黛拉女爵倒是没再为难他们。回了暂住的旅馆,纲吉小心堤防,今天的Primo实在是居心不良。其实他冤枉Giotto了,若不是他之前无意识的引诱,Giotto也不会化身为狼。   回到旅馆之后,朱里奥一反常态没有挑剔纲吉的错处。他深深看了眼纲吉,等那两人黏黏糊糊地分开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才低下头回去。   这晚躺在床上的纲吉抱着纳兹滚来滚去,滚得纳兹双眼变成了蚊香眼,可是它的主人一点儿都没注意到它的痛苦,而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今晚他被Primo给亲了,还被他给摸了……   纲吉摸摸被亲过的嘴唇,仿佛还留有当时的触感。虽然他也曾亲回去过,可是后来被Primo给按住亲的那回……一想到当时的事,纲吉就感到浑身发热,手不自觉地伸到下面,可一转头就见纳兹和骸两双眼睛四只眼珠明晃晃盯着他。   纲吉翻了个身捂往脸,这才想起这一晚上的事已经被这两只看到了!   这晚同样辗转反侧的可不止纲吉一人,Giotto同样捂着脸在床上滾来滾去,虽然当时情不自禁亲了纲吉,可仅仅被咬了一口就激动成那样……他的自制力什么时候差成这样了?这简直就是初尝情滋味的毛头小子!   可是他家纲吉怎么能这么主动呢?怎么能这么可爱呢?Giotto又翻了个身,非常可耻地想到:他家纲吉还是一样地好摸。   与此同时快要进入梦乡的纲吉迷迷糊糊地想:Primo的吻技好好啊,这得是跟多少人接吻之后才训练出来的啊!可是总感觉以前也曾被这样亲过……在进入黑甜乡的前一刻纲吉想到:难道他是什么时侯被primo夜袭过了?   月到中天,喧嚣了一天的城市也渐渐进入沉睡。深蓝色的月光下,一只浑身漆黑,右耳尖上缀着两片红色蝶翼的黑猫从一座房子的房顶轻盈地跳到另一座房子的房顶。   黑猫的双眼透着岁月沉淀后的宁静,他静静地凝视着月下的城市,仿佛能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属于这个城市的未来。   突然在它脚下的房子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门中出来,其中的两人抬着长条形的包裹轻手轻脚地在其他人的护卫下离开。   黑猫赤红的双眼静静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它胡须颤动露出一个人性化的笑,然后转身轻盈地跳到另一座房子的房顶。   第二天早上,Giotto敲响纲吉的房门,敲了半天没人理。Giotto摸摸下巴想:难道是小孩害羞了不愿意见他?   身后的朱里奥皱紧了眉头道:“这是什么样子?早上还需Boss亲自来叫起床,泽田纲吉真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Giotto心虚地望天,推了推门,没想到一推之下门竟被推开,应该说这门本就是虚掩着的。Giotto心中一动将门打开,他直觉地感到房内没人。   纲吉不在?!   朱里奥站Giotto的身后并未看到房内的情景,看Giotto抵在门口便伸头向里看了看对Giotto说:“不用劳烦Boss,我去叫纲吉起床。”   Giotto回头看他一眼摇摇头道:“不必了!”他看了看房中的摆设,脸色阴沉地离开房间。在他身后,朱里奥又看了眼整齐的房间这才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就遇到了朝利雨月,朝利雨月看着脸色难看的Giotto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Giotto摇摇头走到门口问手下的人:“看到纲吉了吗?”   手下回应道:“一大早就没看到过纲吉大人出来。”   “纲吉君不见了吗?” 朝利雨月问。   Giotto点点头,身后的朱里奥说:“房间里被收拾得很干净,应该是纲吉自己出去了。”   朝利雨月看了看Giotto,又看了看Giotto身后的朱里奥,笑眯眯地问:“吵架了?”   Giotto抽了抽嘴角,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朝利雨月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用担心,纲吉君的身手了得,他的安全应该不是问题。你只要找到他哄哄就成了,纲吉君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一定会原谅你的。”   Giotto哭笑不得,有心想要解释,却有心而无力。毕竟纲吉已经有过翘家的前科,而以他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可不是什么难事。他站在原地沉思一会儿对手下道:“纲吉回来之后立即让他来见我。”   手下看了看Giotto的脸色,回应了声。Giotto返身回到纲吉的房间,这个房间被收拾地很整洁,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地。单看现场只怕会让人认为纲吉是自己出去的,Giotto摸了摸被角,转身出去。   他们家那个笨手笨脚的家伙,是绝对不可能独自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这么整齐的。 作者有话要说:     ☆、被绑架了   模糊中,感觉到指尖传来剧痛,接着鼻端传来腐臭潮湿的土腥味。纲吉勉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陌生的地方。   闭上眼静静聆听片刻,又仔细查探了一番,确定四下无人之后,纲吉坐起身背对着骸和纳兹,任凭两个小家伙帮自己将困在身上的绳子咬断。他转头四下观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身边堆放着不少坏掉的箱子或者架子什么的,在离他不远处纲吉甚至还看到了一把生锈了的斧头。   纲吉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将胳膊放在腿上撑着脸,叹气。上一次被人绑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两年前还是两年半前?不对,算上来这里的这两年,那就是四年前了。他摸摸纳兹的脑袋说:“人都有疏忽的时候不是吗?我只是个普通人,偶尔疏忽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对不对?但是绝对不能让那个大魔王知道!”他一点儿都不想承认是被Primo扰了心智,以至于没了平日的警醒。虽然在药被吹进房间里之前他似乎好像听到了那么点声音,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瞌睡睡了过去,然后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纳兹同样戚戚然地看着他,这两双不同颜色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出奇的一致。   看这个仓库被废弃的程度,应该是少有人来。地上的灰尘很厚,在他刚刚躺的地方的周围有些脚印。按脚印大小及形状来看,将他带来此地的至少是有5个人。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穿着睡衣被人弄到陌生的地方的感觉真心不好。   “不过就算是这样,能轻易地将我弄到这里来,这个人好本事!”他自言自语说着话的同时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幸好那些人只是把他掠了来而没打算杀了他,不然的话他可不敢保证后果会变成怎样。有意识的时候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留手,无意识的时候他就不能保证了。不管是在未来的时侯还是现在,敢于真正惹到他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循着脚印的方向轻松找到仓库的入口,推了推门,不出意外地被从外面反锁上了。   纲吉也不急,被人绑架的次数多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有了相当丰富的逃脱经验了。他四下打量,仓库的墙很高,只有从上方的小小天窗透进来的光照亮这一方天地。纲吉挠挠脑袋,看来只能从那里出去了。   骸顺着墙游上天窗看看外面,见没人便回头冲纲吉吐信子。纲吉见罢,将纳兹放在肩上放好,然后后退几步助跑,接着往一旁的架子上一踏踩在墙上借力便攀上天窗上的铁栏杆。   外面似乎是个偏僻的庭院,还有个不大的水池。水池对面是半堵坍塌的墙,再后面只有灰白色老旧的墙面。纲吉一只脚抵在墙上半身悬空着,只有两手牢牢抓着铁栏杆。天窗不大,但幸好纲吉身体瘦小勉强能够通过,而这上面的栏杆自然难不倒纲吉。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纲吉几乎就没怎么使用火焰,掩人耳目是一个原因,这个时代的限制又是另一个原因。纲吉毕竟是这个时代的外来者,被这个时代的时空法则所约束,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火焰,但熔化几根铁栏杆还是能够做到的。掠他的那些人不知道纲吉能够使用火焰,所以并未取下他手上的指环,却是失策了。   骸早已出去了,正在墙那边伸着脑袋等着他,纳兹轻轻一跃小小的身体从他的肩膀上直接从栏杆中间穿过到了外面。然后纲吉的双眼变成了和Giotto一模一样的金红色,在高温的火焰下,不多的几根铁栏杆很快就被熔化。此时的纲吉和Giotto虽然发色不同长相有些差异,但如果被人看见绝对会怀疑他和Giotto之间的关系。   他钻出天窗从墙上跳下,刚一落地他就是一呲牙,光光的脚上没有穿鞋,落地的时侯又正好踩到一颗小钉子上面,顿时脚心被戳出了血。不过是个小小的伤口本没什么大碍,但却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而且血迹亦会暴露他的踪迹,纲吉撕下睡衣的裤脚,草草包扎。   自然是没有Giotto包扎得那么好看,但这种候时聊胜于无。此时首先要做的是先搞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然后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至于掠他过来的人,顺手的话一并处置了,不顺手的话反正以后肯定还会過上。纲吉继续往前走,在经过池塘的时侯他沉默了,该说是他的运气太好了呢,还是该说抓他的那些人运气太差?4月初正是春日正盛的时侯,池塘边长满了开着紫色小花的千蕨菜,而在那小花里飞舞着几只的小小的蜻蜓。   纲吉蹲在池塘边,以前多梅尼他们见他和虫子交流,叹为观止的同时大多不以为意。他们惊叹于他和虫子能够如此地沟通,但也仅止于此,人类自满于万物之灵长的身份,不屑于和低等种族沟通,殊不知在大千世界中其实人类不过是这个世界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人类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过是在漫长的进化中占了优势而已。然而就是这样的人类在其它种族的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从而错失了许多美好的存在。多梅尼他们或许并没有什么偏见,但是不经意间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态度,已决定了他们不可能获得这些小小生灵的喜爱甚至是帮助。   纲吉伸出食指,一只小小的蜻蜓绕着他飞了几圈,然后试探地落在他的指尖。他不能说自己是如何地了解这些小小的生灵,而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善待他们。即便是如何微小的存在,他们也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们很喜欢你。”   纲吉回头,身边不知何时蹲着一只浑身漆黑,右耳尖上缀着两片红色蝶翼的黑猫。黑猫赤红的双眼微微眯着,胡须颤动,像是在笑。   纲吉笑道:“你好,猫小姐。”   黑猫点头,看着缠在他手臂上对着他手指尖尖上的蜻蜓虎视眈眈的骸说:“这个小家伙看起来过得不错。”   声音是那晚在基里奥内罗见到的奇异女子的声音,纲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是想要给他找条母蛇的,可是一直都没有成功。”   黑猫赤红的双眼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纲吉只好将戴蒙的事告诉了她,听完之后猫小姐哧哧地笑,笑了半天她用肉肉的猫爪拍拍纲吉的手臂说:“少年……它的真实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纲吉又挠挠头,好吧,他也知道这个办法不靠谱,可是……   “它的真实有它自己判断,少年……你只要维持现状便好。”黑猫甩甩尾巴,起身优雅离去。纲吉盯着黑猫的背影问:“猫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猫回头,又是那种眯起眼胡须颤动的笑,她说:“偶然看到少年被俘了出来,于是顺便过来看看。”   黑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远,纲吉低下头微微笑起来,顺便呢……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挥开停在身上的蜻蜓,沿着黑猫离去的方向走去。听Primo曾经说过,猫小姐不会轻易去某个地方,而一旦她离开住所去了某个地方,那个地方便是要有事情发生。   四月天的草地还很冰冷,光脚踩上去凉飕飕的,纲吉一路潜行很快便遇见了人迹。这个地方实在偏僻,他躲在茂密的大树上便看见几个打扮熟悉的人影,而其中似乎还有个他更加熟悉的人。   纲吉坐在树上甩着腿看向着他来的方向走去的几人,笑了笑:“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上去呢,纳兹?”   纳兹站在他的肩头闻言回了一句:“嘎呜~”   “说的是呢,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如今彭格列家族的地位其实很尬尴,普通之人的守护者,西西里第一大黑手党家族,本来彭格列无非如此而已。但自从Giotto率领黑手党起义之后,彭格列的定位就变得很模糊。推翻旧的统治,挽救人们于水火的英雄固然好听,但随之而来的麻烦不断却更加让人头痛。   彭格列短短时间内连续灭了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但实际上直到起义战争之后这个位置才算稳固住了。而作为实至名归的西西里第一大黑手党家族,就像纲吉之前对莱昂纳多说的那样,他们这个家族是无法被王国所容忍的。   要么归顺成为撒丁王国在黑暗世界里的棋子,要么完全被抹除。撒丁王国通过莱昂纳多隐晦地告诉他们只有这两条路可走,这也是Giotto不得不亲自来的原因。而这两条路无论哪一条,都不是彭格列的人想要选择的。或许百年后的彭格列能够做到,但是现在的彭格列家族再如何强大,偌大的一个王国是他们如论如何都无法抗衡的,所以他们不得不想办法开辟出第三条路。   刚刚见到那几个人之后,纲吉就大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只是之前做了百般打算,却没想到被人掠了进来。虽是意外,却帮了他的大忙。   之前本来准备请蜻蜓来帮忙带路,但那小小的生灵毕竟智慧有限,纲吉本以为得耗费好一番功夫,却没想到遇见猫小姐。循着猫小姐留下的足迹,纲吉很快找到他此行的目标。   一望无际的玫瑰花海,虽然看着景色撩人,但又掩藏了多少人的悲伤。   一如那花瓣苍白冰冷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猫小姐再次出现~~~   ☆、见面的理由   一望无际的玫瑰花海,如玉的白玫瑰冰雪纯洁,闪烁着寒冷的色泽。纲吉捻起被丢弃在地的一朵花,花开得正艳,层层叠叠的花瓣微微下卷,金黄色的花蕊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   “这样残忍地对待,花是会哭的。”   “若是不及时剪去,就只能眼睁睁看它枯萎于枝头。” “咔嚓”像是印证所说的话一般,又一朵美丽的花儿被剪刀无情地剪离枝头。   “只是因为如此,便剥夺它最后盛开的时光?”   “有何不可?这满园的白玫瑰全都是为我一人而开放。”   纲吉低头看手中的玟瑰,瑰丽的花朵离开枝头便开始枯萎,就这一会儿的时间便变得残缺不全。纲吉轻笑:“真是当权者的言论。”   他轻轻地笑,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少年,甚至还光着脚身穿睡衣,可是他站在那里,便是理所当然。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无关他的身份地位,无关他的长相装扮,他站在那里,他的存在便是理所当然,不容人忽视,不容人轻视。   “你是什么人?”   纲吉勾起觜角,拈花而笑:“我的名字是泽田纲吉。”   “纲吉君还没回来?” 早早地便有人出去寻人,而旅馆里的气氛更是凝重迫人,朝利雨月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Giotto摇摇头,他靠在窗边紧锁眉峰道:“还没。”   朝利雨月低头沉思一会儿道:“在下去找找。” Giotto身为首领不宜轻举妄动,那么由他来寻找。那个同乡的孩子甚为可爱,又是好友的挚爱,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这倒不用。” Giotto回身坐下,指间捏着一只蜻蜓透明的翅膀,蜻蜓小小的,不断挣动着几只腿却无法挣开。Giotto将它放在茶几上,小小的蜻蜓拍拍翅膀飞了起来,从窗口飞了出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朝利雨月笑了起来:“在下听说过纲吉君的这项绝技,倒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Giotto点点头,并未说话。朝利雨月疑惑道:“既然纲吉君并无危险,你怎么还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   Giotto长叹口气:“我倒不是担心他会遇见危险,我是担心他自找危险。”那个孩子本身身手不错,又有火焰的加持。另外又有骸这样特殊的存在,自保是不成问题。可是以那个孩子的性格,他极有可能为了家族的事而置自身于危险。   Giotto不知道事实已经被他说中了。加富尔看着面前的少年,意外地问:“你就是泽田纲吉?”   纲吉笑容可掬地点头:“以这幅不体面的样子见您我很抱歉,不过这是您手下人的杰作,还请您体谅!”   加富尔迟疑地看着他,半响才道:“怪不得他们奈何不了你,只一眼我便可看出你不是这么简单就会被制服的人。”   纲吉挑眉道:“我可以将这话当成夸奖吗?”   “这是我的赞美。”加富尔拍拍手,立即有下人鱼贯进入。加富尔说:“请这位先生更衣。”   朱里奥匆匆回到旅馆对Giotto说:“对不起,Boss。纲吉还未找到。”   Giotto盯着他,过了一会才道:“朱里奥,你在我身边有多久了?”   朱里奥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回答:“已经四个多月了。”   Giotto点点头,又说:“来那不列斯一趟不容易,你不去看看加里波第先生吗?”   朱里奥内心忐忑,不明白Giotto为何会如此问他,他自认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回答:“朱里奥现在已是彭格列家族的人,自然是事事要以家族为重。”   然而Giotto听到之后却皱紧了眉头,他说:“朱里奥,彭格列不是那种会以人的性命相要挟的地方。”   换过衣服,加富尔上下打量纲吉:“你完全不像是做保镖的人!”   纲吉歪过头不解地看他,加富尔说:“普通人被迷晕了醒过来发现自已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通常来说最先想到的是想办法赶快离开。”   “我的确是普通人。”纲吉耸耸肩说:“我最先想到的也是赶紧离开。”   “你并没有焦急!”加富尔说,他一直注视着纲吉脸上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端倪。   纲吉用食指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说:“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被人迷晕带走?”加富尔奇怪地看他。   纲吉纠正:“习惯了被绑架。”   加富尔深深看他一眼:“我想没有哪种保镖会有机会形成这种习惯。”   纲吉勾起唇角笑了:“呆在家族里总得有一个正当的身份。”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加富尔挑眉看纲吉:“你不是彭格列家族的人?”   纲吉的笑容变得神秘,他摇摇食指说:“不,只有这个千真万确,我是彭格列的人。”   “我看不懂你,”加富尔放下剪刀困惑地说:“你是个有胆量且有能力的人,一般人处在你这种处境最多会去找架绑他的人报复。可是你却找上了我,并且能在这遍布士兵和巡逻警卫的王宫里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我。可是你却只是个保镖!”   纲吉望天,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似乎总会造成别人类似的困惑,嘛,不过这种感觉似乎也不坏。他笑眯眯地说:“请不要介意,我只是个普通人。”   加富尔嘴角一抽,无奈地道:“所以我更加想不明白你找我的理由。”他接过待女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屑于去找小人物,连绑架你的人都不屑于去找,更别说是其他人。但你也不像是找我索要好处或者想要报复我的,至少我能看得出你是个……或者曾经是个手握大权的人,你不屑于做这种事。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纲吉闻言有些汗颜,这个人真是想多了。连Primo都说他这个人非常好懂,只看脸色就能明白。可是他不会将这些告诉面前这个人,他说:“您误会了,我只是个小人物……”看到对面的人抽搐嘴角他非常欢快地说:“像我这样的人哪能奢望向您索要好处,更别说是报复了。”他歪着头说:“我只是想机会难得,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自然想要近距离看看传说中撒丁王国的第一首相加富尔先生。”   加富尔嘴角抽搐良久,这是哪门子的理由?他看着无辜地看着他的纲吉说:“好吧,我会把朱里奥叫回来。”   纲吉笑:“您不用顾忌到我的感受,彭格列的事物处理那是我们Boss的工作。更何况叫不叫朱里奥回去其实无所谓的,您我都清楚他不过是个表面上的挡箭牌不是么。”   加富尔挑高了眉毛,他说:“连这个都被你看出来了?”   纲吉耸耸肩,他说:“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镖而已,这些不是我的工作,不要小看我们家Boss。”   一望无际的白色花海中间,少年拈花而笑。笑容清爽而又神秘,夹杂着少年的纯净和饱经风霜的智者的睿智。加富尔良久之后叹气,他实在无法看得清这个少年:“我真应该早点儿见见你。”   纲吉抿唇而笑,眨眨眼,笑容无辜得很。   “你想到哪里去?”   朱里奥身体一僵,可是他并未回头,背后忽然响起的声音是雨之守护者朝利雨月的。他跟这个人并不太熟,东方人的思想他无法理解,就像那个泽田纲吉一样。   “我只是出去走走,雨之守护者大人要跟我一起去吗?”多年的训练使然,既使在这种时侯也能面不改色地应对。   朝利雨月谦和地笑笑:“路上小心。”   出了旅馆,就像随处可见的行人一样随意走走。朱里奥转过街拐角,进入一个荒无人烟的巷子。不一会儿,一个毫不起眼就像街头随处可见的那不列斯人垂头站在他的面前。   “泽田纲吉不见了?”朱里奥皱眉低声问。   “是!我们赶到的时候,泽田纲吉已经逃走了。现场留下的除了被咬断的绳子和熔断的天窗上的铁条之外,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熔断?”朱里奥一惊,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是被高温熔断的。”   朱里奥沉思一会儿后问:“如何才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在短时间内熔断铁条?”   身前的人也是一脸疑惑:“属下也是无法理解,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朱里奥点点头,挥退下属。他站在原地思索良久喃喃自语:“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可是非正常情况下……如果是火焰……”他在彭格列待了不短的时间,自然知道火焰的事情。如果是火焰的话,就完全能够在短时间内用高温熔断铁条。可是,他从未听说过泽田纲吉会使用火焰的事,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是秘密哟。”   朱里奥一惊,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僵硬地转头循着声音望去,在他头顶的院墙上,泽田纲吉晃着双腿坐在那里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泽田纲吉……”他喃喃自语,脸上的颜色在看到少年的瞬间全数退去。   “那个是秘密哟~”纲吉重复道:“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誓言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纲吉俯下身看着他说。   朱里奥吞了口唾沫,到了现在他才真正正眼看这个名为泽田纲吉的奇怪少年。不同于意大利人的棕色头发和棕色的大眼睛,在那惯常的柔和的笑容里,他终于看出了那一丝丝的高傲。   那隐藏得极深的傲然,让朱里奥终于想起了纲吉平时的一贯作为。他一直以为他的百般挑衅,这个人只是脾气好并未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人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在这个名为泽田纲吉的这个人眼里,它的存在就像蝼蚁般不值一提。这个人看他时的眼神就像是Giotto Vongola一样,就像是他的主人一样……   这个认知让他很气愤,你凭什么这样看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纲吉挑挑眉,突然笑道:“回去吧!”   两人真的就这样回去了,朱里奥跟在纲吉身后回到旅馆,神色阴郁。他越来越看不懂纲吉,明明看到他跟手下人的联系,甚至是猜到了他的秘密,却什么都不说。他真的是彭格列的人吗?   刚回到旅馆,有人报告纲吉说Giotto找他。纲吉点点头回头对朱里奥说:“你想回去的话,随时都可以。不想回去的话,呆在这里也没关系。”   朱里奥的脸色瞬间黑得不能再黑,他恨恨瞪着纲吉说:“我的来去什么时候由你决定了?”   纲吉耸耸肩:“想怎样随你。”   他转身往Giotto的房间而去,身后朱里奥问他:“你的秘密,你不担心我说出去吗?”   纲吉回头看他,笑了笑说:“你不会有机会说出去的。”他的语气很驾定,让朱里奥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他看着纲吉的背影,没来由地心里涌上越来越不好的感觉。   纲吉不再理他,继续往前走。半路上遇到朝利雨月,朝利雨月笑吟吟地看着他说:“欢迎回来。”   纲吉也笑吟吟地看他,正准备回话,朝利雨月说:“玩累了?”   纲吉的脸瞬间黑了,好歹他也是被绑架了的,这些人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来到Giotto的房间,他的房间是两间的套房,外间是会客室,里间才是卧房。滞留在那不勒斯期间,外间这间会客室暂时充做临时的书房,所以纲吉进去的时候,Giotto正在工作。   纲吉伸个脑袋进去,Giotto听到动静侧过头,见是纲吉便向他招招手。纲吉乖乖过去,Giotto逮住小孩惩罚地捏捏脸后又亲一口。   “玩够了?”   纲吉靠在他身上鼓着脸说:“我才没玩。”   Giotto吭哧地笑起来,笑道:“好吧!纲吉没玩。那么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   听到这个,纲吉环住他的脖子,得意洋洋地笑。   Giotto挑眉:“過到好事了?”   “嘿嘿嘿~”纲吉呲牙笑,然而一转脸又撅着嘴说:“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我?”   Giotto摸摸小孩的脸,笑道:“我们家纲吉这么厉害,完全不用担心。”   纲吉哼哼一声撇过脸,完全不理会他的奉承。Giotto抱着自家小孩低声道:“我当然担心了,可是我相信我们家纲吉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纲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他侧脸看Giotto一眼,又看一眼,哼哼一声这才接受Giotto说的话。他转过头湊到Giotto跟前,捧着他的脸,香一口。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又是刚刚互相表明了心迹。纲吉这一口亲下去,立既被按住狠狠亲住。良久之后,纲吉懒懒地靠在Giotto的怀里。两人相拥挤在一张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十指相扣。   “你见到了加富尔了?”   “嗯”,纲吉点点头:“猫小姐告诉我方向,我就去看看了。”   Giotto叹气,捏着小孩的脸说:“真是乱来!”   纲吉拉下捏他脸的手,不满地说:“再捏真要坏掉了。”   “好吧好吧,”Giotto给小孩揉揉,揉完了又亲一下,责备道:“以后不要再乱来了。”   纲吉不认同道:“我才没有乱来。”   Giotto挑起眉道:“这样子让人担心,还不是乱来?”   纲吉看看Giotto,嘴角又翘起来。他抱着Giotto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半天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这和多年前对京子朦胧的喜欢完全不同,他从来都不知道和喜欢的人心意相通的感觉这么美好。彭格列的十代目不论出入在怎样危险的地方,都是理所当然。然而这种被人呵护着,被人担心着,被人牵挂着,而后将他当成普通人一般地责备,却是已经许久未曾感觉到了,除了对他的身份仍不知情的妈妈……   妈妈……   想到家里的妈妈,以及在未来时代里的家人朋友,纲吉抓紧Giotto胸前的衣服:“我喜欢你……”   只是喜欢你,爱太过沉重,一句喜欢就已经是极限。   Giotto似有所感,抚摸在纲吉头上的手一颤,他轻轻地说:“我也喜欢你!”   纲吉感觉心脏的位置愈加隐隐作痛,他将整个身体埋进Giotto的身上,闷闷地说:“可是终有一天我会回去,回去之后……”便再也无法相见。   Giotto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既使如此,我也喜欢你。”   纲吉瞬间红了眼圈,Giotto抬起他的脸,以无比认真的神情看着他说:“我是个比谁都要自私的人,既使明白你是我血缘上的亲人,是我的继承者,我依然喜欢你。同时也希望你跟我一样地喜欢上我。”他板过纲吉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就算一开始就知道你会离开,我还是喜欢上了你,我扼止不了自己对你的渴望……”   他将手伸进纲吉的衣服里,在他的背上来回地抚摸,他在他的耳边说:“我想要你……想让你成为我的人。”但是下一刻他又抽回手,用额头抵着纲吉的额头:“你一直仰慕的Primo就是这么糟糕的男人。”   纲吉摇头,他抱住面前这个男人说:“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任性地来到这里扰了你的生活……”   “笨蛋……”Giotto捂住他的嘴:“小笨蛋……”   若是没有過见你,或许我会拥有更加幸福或是更加不幸的人生,但我终究是過见了你。这是早在儿时遇见你时,便已注定的事。   两片唇互相交叠,四肢交缠,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纲吉捂住嘴想要压制住即将出口的□□,身上只剩下敞开的薄薄衬衣,Giotto抱起他推开自己卧室的门。   纳兹叼着Giotto的指环,一爪踩住想要跟着溜进卧室的小蛇。   “嘎呜~”不要进去,羞羞的不好看。   “嗞?”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嘎呜~”好孩子不要看。   纲吉又一次被扒干净仍床上,不同的是这次是在他完全清醒的时候,他不满地推搡压在他身上的男人问:“为什么是我在下边?”   Giotto挑眉笑道:“等你长大到足够压制得了我的时候,或许有机会。”   纲吉鼓起脸,却被掌握住他脆弱的手一捏,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嗯……”他抓着床单心想,primo什么的……再也不要理他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Giotto俯下身在纲吉的觜角亲了亲,与他十指相扣。有句话他没有说,也永远不会告诉纲吉。   我不喜欢你,但我爱你,只是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因为我们都承担不起。   三天之后,Giotto终于和加富尔见上一面。纲吉站在Giotto的身后,低垂着眼,俨然一副敬职的保镖的样子。   朱里奥站在他的身侧,同样低垂着眼,脸上的表情却很难看。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的主人跟他说,以后就一直呆在彭格列,不用回来了。他不知道Giotto是如何与他的主人搭上线的,明明之前还很轻视,现在却重视到亲自相见,以至于它的主人直接将他送给了彭格列家族。   虽然早就知道像他们这种人早晚会被主人丢弃,像那满园的玫瑰一样,但却没想到会这么早。他看了看纲吉,那天他和这个人一起回来之后,他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出Boss的房间,甚至晚上吃晚餐的时候也是Boss亲自将晚餐拿进去给他。他们这些跟随在Boss身侧的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这个人享尽了Boss的宠爱,如果有一天被Boss抛弃,就像他一样,那个时候他又会怎么样呢?   加富尔认真打量面前这个青年,之后他深深看了纲吉一眼。他应该感到庆幸,面前这个青年和那个叫泽田纲吉的少年一样,强大而又睿智,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眼中都没有对权势的向往。这种人向来非常麻烦,无欲无求因而无法利诱,却又不能威逼。   就像大部分的西西里人一样,他们没有对王室的尊重和谨小慎微,所以他无法像对加里波第那样拉拢他们。而基于西西里的历史因素和那里的人的个性,他们又无法武力镇压,否则迎接他们的将是整个西西里人的反抗。   思考良久,他说:“只要彭格列家族没有异心,我谨代表撒丁王国与彭格列家族建立长期的友好关系。”基于西西里岛的历史特殊性,设置在那里的政府部门很难进行管理,但是如果能和那里的黑手党搞好关系,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至少眼前这个黑手党家族的口碑很好,以保护弱小为己任,成为普通人的保护神。   并且黑手党世界中的那种特殊的力量,也是让他忌惮的原因。能不对立还是不要对立的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而那种力量他并非不是不想得到,但是他更加明白过于特殊而强大的力量,容易招致祸端。撒丁王国刚刚转型成为意大利王国,统一还未完成,这种关键的时候容不得有什么闪失。   Giotto勾起唇角笑了,他伸出手道:“以彭格列为名,只要不做出背叛之事,你就是我等永远的朋友。”   加富尔亦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见证了一个互相友好的誓言,也见证了彭格列辉煌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我们家纲吉就这样被吃了真的木有关系么……   ☆、依恋   两天之后,众人挥别莱昂纳多启程回西西里。临走之前纲吉看着莱昂纳多的方向又问了句:“朱里奥,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吗?”   朱里奥看着莱昂纳多脸上的神色暗了暗,但是在看到纲吉的时候脸上又浮现出高傲的神色:“我为什么要留下来?”   纲吉认真看了看他,摇摇 头,接着就被Giotto拉进马车里。Giotto搂着他说:“这是朱里奥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但这个人心术不正,要堤防着点儿。”   纲吉点点头,在贴着他的脸上蹭了蹭。   Giotto说:“不要操心別人的事!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他们这辆马车没有其它的人,就连朱里奥也因为各种原因而避开他们坐上其它马车,所以Giotto占着偌大的马车非常惬意地抱着小孩蹭来蹭去。   纲吉在他怀里转个身,面对面贴近他:“说什么呀,我小时侯的事一点儿都不有趣。”   Giotto说:“那就说说你小时侯不有趣的事。”   两人刚刚确立了关系,正是你侬我侬的时侯,一连许多天一直腻在一起。纲吉推了推他,说:“你这个样子会被属下笑话的。”   Giotto拿起推在他身上的手,在手心里亲了亲,笑道:“没关系,不会有人看到的。”   纲吉被亲得痒痒,呵呵直笑。他转过头看外面,临近的几辆马车的窗口上贴着几双眼睛,正笑嘻嘻地看着他。纲吉回头捶他家爷爷:“你还说没人看到!”   Giotto金红色的眼睛立刻变冷,一眼扫过去,贴车窗上的人立马作鸟兽散。纲吉抽抽嘴角,Boss的威严不是这样用的哦。   他们终究是在了一起,独自一人太过寂寞,有人作陪,在这种压抑的世界里才能够继续前行。   过了墨西拿海峡,没几天就离彭格列城堡越来越近,纲吉抓着Giotto的衣服担忧地说:“G大概会很生气吧!”他会怎样看待他,会怎样看待Giotto,又会怎样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别人他可以不在意,可是G是Giotto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一直以长辈来待他的人。   Giotto摸摸他的脑袋说:“别担心,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纲吉抬头看着他,Giotto的话在他的心里一直有种莫名的信服力,于是他便安下心,继续赖在他的身上。而真正回到彭格列城堡的时候,G看着他们挨在一起的身影,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他摸摸纲吉的脑袋说:“回来了就好。”   这一瞬间,纲吉紧紧握住Giotto的手。Primo的这个青梅竹马兼俱左右手,真的是一直支持着Primo,以他的感受为优先考虑。他低下头轻轻地说:“对不起……”   G听见了,他看着辽阔的天空说:“这不是你的错。”   这时Giotto环住纲吉的肩膀,感激地对G说:“谢谢你,G。”   G到底是有些怨气的,他撇过头,冷哼一声道:“随你喜欢。”   纲吉抬头看Giotto,Giotto也低头看他,他捏捏纲吉的手心,安慰道:“G会理解的。”   纲吉点点头,像他们这样不论的恋情,本是不容于世的。虽然G无法理解,但是他没有阻止他们。   即使只是这样,纲吉便已经很感激了。   万籁俱静的夜晚,Giotto起身点起桌上的烛火,然后出去端了盆水进来给小孩清理。   纲吉躺在床上,激情过后的身体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抬起来。他汗湿头发的脑袋深陷进枕头里,□□的身体上布满了吻痕。Giotto拧干毛巾给他擦拭身体,他半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眼睛看着Giotto。   Giotto凑上去吻吻纲吉的嘴角:“别这样看着我,否则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纲吉一僵,转过头将脸埋进枕头里。Giotto轻轻笑起来,在给小孩清理完后钻到被子里搂着他。他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纲吉的背,哄小孩入睡。和纲吉睡在一起之后他才发现,纲吉晚上睡觉很不沉稳,并且很难入睡,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就会惊醒。他虽然见过小时候的纲吉,但却不清楚纲吉在他的那个世界是怎样长大的,这样小小的年纪就连在睡觉的时候都这样警觉,让他在怜惜这个孩子的同时不禁想,他们成立的这个家族对纲吉来说真的好吗?   他对未来的彭格列一无所知,从纲吉偶尔流露出的行动和话语中得知那个是现在的彭格列无法比拟的世界。但是纲吉的到来让他对未来充满期待,就连内心的黑暗迷茫也在这个孩子温暖的笑容里得到救赎。   他慢慢轻拍纲吉的背,不急不缓,渐渐地纲吉的呼吸变得轻缓悠长。他摸摸熟睡中纲吉的脸,小孩的脸上还有着余韵后的潮红,他的嘴角浅浅的勾勒出一个笑,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安心的笑容。于是Giotto也笑了,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尤其是被心爱之人所依赖的感觉,竟如此的甜蜜,让人欲罢不能。   他将小孩更紧地抱进怀里,这样美好的时光还能持续多久?他不敢想象,只有更紧地抱住他。睡梦中的纲吉挣了挣,双手环住他的背。Giotto怔了下,松开小孩。这个孩子是这么地善良,即使在熟睡的情况下感受到他的悲伤,也会下意识的安慰他。他闭上眼睛,轻轻拍着纲吉的背。   他竟然会起了让纲吉永远不要找到答案留在这里的念头,和纲吉一比较,他显得如此的自私。   第二天一早,Giotto醒来的时候天还未大亮。他轻轻地起身穿上衣服,唯恐惊醒了纲吉。昨晚真是累坏了这个孩子,可是和心爱之人的鱼水之欢太过甜美,以至于他总是忘记了纲吉还只是个孩子。   说起来纲吉已经19岁了,可是在这两年里纲吉的身体一直停留在他刚刚来的时候那样,一点儿都没有成长的痕迹。他摸摸纲吉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即使是这样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纲吉。只要一离开他的体温,这个孩子就很容易惊醒,Giotto眼神黯淡了一下,却扬起温柔的笑:“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   纲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极短的时间内眼神便变得清明。但是在看到Giotto的时候他放下堤防,将头埋入被子里蹭了一会儿说:“不了,我还是起来吧。”   常年经过锻炼的身体恢复力很好,即使前一天晚上被各种折腾,经过一晚上好好地休息,第二天就已经基本恢复了常态。Giotto帮小孩穿上内衣,扣上衬衫领口的扣子,正往下手被按住了。   纲吉脸红红地说:“我……我自己来。”   Giotto捉狭地笑:“你的手还有力气吗?”   纲吉狠狠瞪他一眼,这样的力气他还是有的。他抢过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地穿上,完了之后又被Giotto扯过去好一番整理。   纲吉瞪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Giotto抽搐嘴角,很想说你的动手能力也就是小孩子级别了。但看着小孩鼓鼓的脸却改口说:“是是,纲吉才不是小孩子。是我想要照顾纲吉不行吗?”   纲吉立马被哄住,他眼角弯弯地看着Giotto,趁着他低头的空档抱住人脑袋在他脸上亲一口:“早安,Primo!”   Giotto眼神黯淡了一下,纲吉从未改口一直叫他Primo,即使在他们最为亲密的时候,他看着他嘴里叫着的仍是Primo。就像是在提醒着他或者他自己,他是彭格列的Primo,而他是彭格列的十世。   所以他不会去要求纲吉有所改变,也不能去要求他改变,他们都是如此自私而又矛盾的人。   他也在纲吉脸上亲了一口:“早,纲吉!”   自从有了更为亲密的关系之后,两人一直同进同出,在一起的时间本就短暂,怎还舍得分开。两人一同洗漱过后去吃了早餐,而后一同进入书房。   出发去那不列斯之前,为以防万一Giotto早做好了准备,然而回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风平浪静是好事,但纲吉总有不好的预感。   Giotto严肃地对手底下的人说:“虽然我们已经和加富尔确立了友好的关系,有关政府方面的不用担心。但是诸位不可大意,如今彭格列是西西里第一大家族,但也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所以从今往后,家族的发展方向不再是扩充势力,而是在保存现有实力平稳发展之上。我们彭格列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了,已经惹得多方势力的眼红,已经不需要更大的了。”   但是这番话却引来诸多的反弹,当先便有人站出来说:“彭格列从不会怕了他人。”   会议中的彭格列核心成员和高层人员议论纷纷,现场一片噪杂。Giotto面沉似水,他说:“彭格列的初衷不过是守护应当守护之人,扩充地盘、夺取势力这不是彭格列应当所为。诸位,近年来我等一路凯歌走到这里,你们是不是把这个最为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Giotto是动了真怒,现场鸦雀无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都羞愧地低下头。的确,最近两年彭格列的发展进行的相当顺利,以至于让他们被胜利冲昏了脑袋。   戴蒙坐在下手撑着脑袋说:“努哼哼哼~,不愧是Boss呢,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得如此冷静。但是Boss,没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怎么能保护得了应保护之人?”   纲吉垂下眼,想起了未来和戴蒙一战时他的疯狂。他转头看Giotto,如果他死了,这个人会为了他而变成那样吗?   不,不会。Primo是冷静而睿智的,他不会为了他一个人而丢弃那么多人的生命。   所以,他是Primo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埃琳娜……   ☆、美人殇   戴蒙的一番话惊起了纲吉的深思,也让鸦雀无声的会议现场再次响起了议论声。Giotto皱起眉头道:“现如今的彭格列已经足够强大了,取得的胜利已经足够多了。再要强大下去,恐怕就会引起他人联手的对付了。”   戴蒙挑眉:“嗯~,Boss真是太谨慎了,就是如此我们更应该更加强大。如果不能继续维持胜利,彭格列家族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就是因为我们能够强势地控制着整个西西里岛,这里才能继续安定着。”   Giotto摇头说:“我们不是战争狂也不是□□者,不需要继续扩张我们的势力了。”他长叹口气,他看看戴蒙,又看看在场的其他人,语重心长地说:“正是因为我们现如今是个大家族,所以才更应该谨慎发展。因为我们彭格列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其他家族乃至普通人家的身家性命。否则今后将只会为了私人恩怨而战。”   戴蒙和Giotto不和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戴蒙个性乖张向来不赞同Giotto温和的作风,所以明里暗里总是喜欢针对他。但是其实实际上他还是很尊敬Giotto,否则以他的那个性子,是不可能接受Giotto的指派去工作。Giotto不仅强大,更是诠释了埃琳娜梦想的男人,打造出如今这个完美的彭格列。只是依他别扭的个性,是不屑于表达他的尊敬之情的。   当然在这其中埃琳娜也起到很关键的作用。埃琳娜本是公爵之女,出生富贵人家,长相端庄美丽,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她才是真的本性善良,见不得穷人受苦从而加入彭格列。在她的从中周旋之下,他的父亲比安奇公爵和未婚夫戴蒙斯佩多先后成为彭格列的助力和主要成员。   埃琳娜/比安奇,那是个奇女子。   即使是在Giotto带领黑手党起义推翻封建地主的腐朽统治的时候,埃琳娜以及她身后的整个家族也是支持彭格列的最主要来源。所以,最后因为他们的功劳,虽然埃琳娜的父亲贵为公爵,却没被起义军讨伐。   现如今的比安奇公爵虽然失去了封号和大部分土地,却赢得了西西里岛的大部分人心。是以他和其他的那些贵族地主不一样,能够舒适地度过晚年。   戴蒙虽然和Giotto意见不合,却是很佩服他做出来的这份成就。是以大多时候虽然有分歧,但最终还是他退而求其次,这次也是一样。   他挑挑眉,笑而不语。其实他的目的不过是想提醒Giotto。如果他是那种停滞不前、安于现状的男人,他会忍不住抹去他的存在。   Giotto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戴蒙的意思。这是个危险的男人,却也是深爱着彭格列的男人。是以虽然他总是各种的找麻烦,而且他自身更是个大麻烦,但他还是宽容地容忍了。   进入四月,正式进入了社交季,彭格列的各种应酬也愈加繁多。作为西西里第一大黑手党家族的彭格列自然是每天会收到如雪花般繁多的请柬,即使有G的严格筛选,Giotto还是被各种花样繁多的舞会、宴会、聚会等弄得烦不胜烦。   纲吉自然是一直跟着他,他虽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倒是早已习惯。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其超然的身份甚至是现在的Giotto也无法比拟的,这种场合自然是习以为常。   Giotto站在人群之中,俊美的黑手党首领神情自若地应付想要接近的各色人等。然而在转过身的时候,他却冲纲吉吐苦水。纲吉笑了笑,在不起眼的角落握着他的手捏了捏。   好在大都知道Giotto和纲吉的关系,让那些想要投怀送抱的在看看纲吉或者Giotto之后灰溜溜走了。偶尔有些不开眼的想要接近,大都被Giotto表面笑容可掬实则态度强硬的赶走了。说到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纲吉自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一直断断续续地引来各种小姑娘或者喜爱他这种小男生的大龄女性男性的青睐。更有甚者在彭格列城堡总有些小姑娘各种亲近,像他这种笨手笨脚的家伙独自来到这里最开始的时候能在彭格列里生活的这么惬意,不能不说没有那些小姑娘和大妈大婶的功劳。不过,纲吉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没有理由祸害这里的女孩子。而后来……因为Giotto的原因,彭格列里接近他的各种人,包括男女,都被Giotto私下里以各种理由隔离纲吉的身边。   为了这事纲吉还疑惑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意。所以纲吉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和他亲近的人越来越少了,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大家排斥了。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好一顿嘲笑Giotto,然后被Giotto按住狠挠了一通痒痒。   现在看到Giotto的动作,纲吉抿起唇努力地板起脸,却止不住心里的甜蜜。他悄悄握住Giotto的手,Giotto感觉到了转头看他,却只看到小孩将脸扭向一边只露出的红红的耳朵。   盯着那只耳朵Giotto勾起唇角傻傻笑起来,回握住纲吉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你们两个可以适可而止了!”戴蒙挽着埃琳娜抽着嘴角看他们这自带粉红气泡的两个人。   Giotto挑挑眉,笑了:“什么叫适可而止?我们可没做什么。”他将和纲吉交缠在一起的手藏在身后,厚着脸皮说。   纲吉想要将手抽出来,没能如愿,他横了Giotto一眼又瞥了对面两人一眼,只得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埃琳娜小姐。”   埃琳娜捂着唇笑话他:“好久不见,小纲吉。你不要这么顺着Giotto,男人一旦惯坏了是会变坏的。”   纲吉僵硬了一下,心想:貌似我也是男人来着。   互相都是很熟悉的人,说话间自然没有和其他人说话间的顾忌。戴蒙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说:“努哼哼哼~,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似乎很不简单呢!”   就在他看的那个方向,朱里奥言笑晏晏地穿梭在不同类型的人物之间,所过之处,人们就像是那见了蜜的蜂,不愧是那不勒斯有名的社交宠儿。   “这招蜂引蝶的本事,可是厉害!”   Giotto抽着嘴角看戴蒙:“人家招蜂引蝶关你什么事?你身边有最美丽的女性相伴,难不成还在羡慕人家?”   听到赞美自家未婚妻的言辞,戴蒙到底是高兴的。他笑着亲吻了埃琳娜的手背然后深沉地看着纲吉:“嗯~,我只是在想,这样厉害的家伙怎就偏生扛上了你们家这位?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最后这句问的却是纲吉。   纲吉望天,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认没有招惹那个家伙,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那家伙就针对上他了。他看了看Giotto,以他们这些人的程度自然可以看出朱里奥以前表现出迷恋上Giotto是在演戏,可是为此就正对上他似乎并不和情理。   Giotto摸摸小孩的脑袋,纵使他怎么教导,这个孩子总是将人的本性想得太好。所以他不会明白他明明没对别人做什么,为何別人会讨厌他。   朱里奥此人心高气傲,他自然看不出纲吉的不凡之处。初初被主人抛弃,不懂得珍惜眼下自己所拥有的,反而去嫉妒他人。所以他才会说他心术不正,要纲吉多加提防。不过看纲吉这样子,似乎压根儿都没有自觉,不过有自己这些人在他身边,应该没多大关系。   纲吉看向戴蒙:“你不喜欢这个人?”   戴蒙木然半响冷笑着说:“我身边有最美丽的女性在,为什么要去喜欢那种人?”   纲吉默了,看来戴蒙真的很不待见朱里奥。Giotto安抚地说:“放心吧,我会找机会把他送回去的。”   戴蒙耸耸肩,道:“你来做决定,不过将这家伙送过来,那个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还说是加里波第的远房表亲吗?”   纲吉想了想说:“这个我倒知道。”他看向朱里奥的方向皱了皱眉:“从我在王宫里得到的消息,朱里奥似乎是加富尔安插在加里波第身边的探子。后来加里波第明显倒向撒丁王国一边,而我们彭格列却是个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就顺势进了彭格列。”   这并不是个让人舒心的消息,如此地用人足可见朱里奥的主人是怎样一个残忍的人。埃琳娜捂着唇不忍道:“真是可怜的孩子。”    纲吉低垂下眼帘,朱里奥的事固然可悲,而更应该怜惜的却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在这个时代他一直极力避免和埃琳娜碰面,不是他不喜欢这个可敬的女性,而是一想到她的结局,纲吉就感到一阵阵的内疚。   或许他是有能力挽救这个女性,可是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无法改变这个时代的历史。更何况……   若是没有她的死的刺激而导致戴蒙的发狂,恐怕彭格列在之后黑暗的历史中是无法延续下去。毕竟Giotto的彭格列太过温和,在之后的动荡的黑暗时代恐怕是无法生存。   说他残忍也好,自私也好,他无法做出决定要怎样对待埃琳娜。改变历史的结果沉重到他无法承担,而他亦无法眼睁睁看着这样可敬的女子香消玉损。   所以在从那不勒斯回来得知埃琳娜平安无事之后他很是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又有隐隐的不安。   即便他从未曾深入这个时代的历史,可是因为他的到来,有些事恐怕已经改变。而更可怕的是哪些改变了,而哪些没有改变,他不得而知。   就在纲吉祈祷着这种风平浪静的日子依旧如故的时候,彭格列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G气喘喘嘘嘘地闯进Giotto的书房,苍白着脸说:“埃琳娜遇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遍,偶木有打算写虐,木有!!!   就算是G27也有HE的可能!   但是,如果偶觉得还可以但是乃们觉得虐就木有办法了╮( ̄▽ ̄)╭……   ☆、雾迷   前一天晚上,彭格列的分部遭到袭击。当时距离最近的是戴蒙,于是他立刻带人前去支援。只是没想到在那里他们遇上陷阱,他们寡不敌众,在援军到达之前埃琳娜身受重伤已是频死的状态了。   虽然戴蒙想尽了办法,但最终没能挽回她的性命。纲吉无法想象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心情,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到戴蒙的悲伤绝望,曾经那么珍惜的爱人,一朝却已是天人永隔。   几天之后在埃琳娜的葬礼上,当教廷宣布她的死讯后纲吉和同来的追悼者一起齐声鼓掌。曾经他想过千万种埃琳娜遇害的方式,并试图加以阻止,到头来事情还是发生了。   戴蒙的神情木然,仿佛已然与同埃琳娜一起死去,就连他头上的几片总是迎风招摇的如同叶子般的头发也无精打采。骸像往常一样拉扯那几片低垂的叶子,也不见他有何反应。骸奇怪地扯扯他的头发不太明白这个人怎么了,然后被纲吉一把抓下来。   “你早就知道她会出事?”如同人偶般一动不动的人见到纲吉时突然像活过来般问。   纲吉注视着他赤红的双眼,闭了闭眼,艰难地回答:“我知道。”他三番五次地提醒戴蒙保护好埃琳娜,这么明显的事想要不作此想法也难。   “为什么不阻止?”戴蒙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怨恨。   纲吉撇过头,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他良久才道:“我无法阻止。”他愧对埃琳娜,也愧对戴蒙。但是现如今事情已经如同他所知道的历史那般发展,却已无法阻止。他知道埃琳娜的结局,却不知道过程,于是在救与不救的摇摆过程中,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在经历过结局之后,他站在历史的开端,看着身临其中的人们的痛苦挣扎,有心而无力。然后开始慢慢明白这个人的锥心之痛,开始了解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雾开始弥散。   戴蒙说:“我会让所有人血债血偿。”   纲吉沉默不语。   戴蒙说:“我会打造一个……让人光是听到名字就会闻风丧胆的彭格列!”   纲吉看着辽远而广阔的天空说:“我会阻止你,就算是花上百年的时光。”   事发之后自然有人来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当初Giotto带领黑手党起义时推翻的那些地主贵族的残党,本来奢华的生活一朝全部被剥夺了,他们心怀怨恨之下集结起一股势力暗中打听到彭格列的消息,于是便有了这起报复的行动。   朝利雨月奇怪地问:“在下有个疑问,到底是谁泄露了家族里人员的动向的?”黑手党里有黑手党潜在的规则,这个人如此作为,已是激怒了这个黑暗世界的所有人。   将黑手党的消息泄露给这个世界之外的人,这是禁忌。   G说:“无论是谁,都不可轻恕!”   其实稍微一想,便可以想到可疑的人。只是那个人虽然身在彭格列,他们却不能轻易动手。   Giotto脸色冰冷,他说:“这件事我会处理。”应该早一点,再早一点将那个人处置了的。   纲吉坐在窗台上,看着空阔辽远的天际,眼神空洞。   G担心地看他一眼说:“最为奇怪的是为何会选在戴蒙在那附近的时候?是偶然还是故意的?”   蓝宝抱着抱枕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其实那晚……戴蒙和埃琳娜姐姐正在约会……”看到其他人都看着他,他瘪瘪嘴说:“因为之前他顺走我编的小熊,所以我很生气很生气到处找打听到的,听说当晚他拿着从我这里顺走的小熊准备哄埃琳娜姐姐开心的说。”   “那么说他们的目标是戴蒙了?”朝利雨月叹息着说,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害死心爱之人,戴蒙的心里只怕更加难过。   “不,”Giotto说道:“他们的目标是埃琳娜。”   其他的人都看着他,除了纲吉。   纳克尔握着双拳问:“究极的不懂!”   朝利雨月点头赞同道:“埃琳娜不过是个弱女子,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虽然她是彭格列的人,又是戴蒙的未婚妻,但并不经常出现在战场上,也未过多地介入彭格列的事务。偶然一次出现了,便出了这样的事。若说不是偶然,让人如何能够信服?   但是阿诺德冷冷清清丢出来一句:“警告。”   朝利雨月和纳克尔还有G一头雾水看着他,Giotto代替阿诺德解释道:“埃琳娜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得罪了什么人的是我们彭格列。比安奇公爵是和他们一样的贵族,却帮助我们黑手党,对他们来说公爵的行为等同于背叛。”   “所以他们杀害了公爵的独生女儿埃琳娜,以此来对我们予以警告?”朝利雨月明白了,接着说。   Giotto点头赞同道:“正是如此。”   听到这里纳克尔气愤地一拳打在墙上:“究极地没有人性,埃琳娜不过是个姑娘。对一个小姑娘出手,究极地不是男人所为!”   Giotto抿紧了唇,他说:“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戴蒙……”   那之后戴蒙的性格大变,不再是以前那样到处喜欢插一脚惹得人牙根痒痒的戴蒙,而是变得阴沉冷酷。他当真说到做到,找到当初袭击他们的人让他们血债血偿。   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看着一地的血红和肢体残骸,即使是Giotto等人也会感到浑身发冷。   Giotto说:“戴蒙,住手吧!”   戴蒙满身的鲜血仿佛是从血海中走出来,就连双眼中仿佛都浸满了血色。他看了看Giotto以及Giotto身后的守护者和纲吉,笑道:“努哼哼哼~,你们都来了啊。”   那笑容,却是相当诡异。   众人沉默地看着他,这种隐而不发的疯狂,更是让人觉得恐怖。   戴蒙继续说:“嗯~,可惜你们晚了一步。这些人我都已经解决了!”   Giotto看着他,眼中带着不忍,最后他深深叹了口气说:“戴蒙,我们回去吧!回彭格列!”   他向戴蒙伸出手,戴蒙看着向他伸出来的那只手,就像是初见时那样,这个名为Giotto Vongola的青年黑手党向他伸出手,笑着说:“欢迎加入彭格列。”那时候埃琳娜站在旁边,笑得一脸欣喜。   为了她脸上的笑,他在这个家族里一呆就是五年。亲眼看着这个家族趋向完美,在保护普通人的大义下,对贵族、歹徒、政治家,甚至是警察都施以制裁。这是埃琳娜深爱的彭格列,也是他深爱的彭格列,所以即使在最后的时刻埃琳娜还是跟他说:“你要为了弱者,和彭格列并肩作战。”   埃琳娜,她总是像太阳一般微笑着,宛如月光般温柔地抚慰着他的埃琳娜,现在去了哪里?   戴蒙颤巍巍握住Giotto伸过来的手,突然跪了下去,失声痛哭起来。他抱住Giotto,哭声凄厉,悲痛的神情令在场许多堂堂大老爷们儿都红了眼圈。   纲吉转过头不忍直视,他缓缓退出现场来到外面。屋内有人悲伤痛苦,然而外面仍是艳阳高照的大好天气,他仰头看着天上,刺眼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是不是做错了?   屋内Giotto蹲下身将戴蒙泪湿的脸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拍他的背。哭出来便好,哭过之后站起来,还可前进。   因为埃琳娜的死,整个彭格列城堡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那是个可敬可爱的女子,许多人都喜欢她,更不用说她为了彭格列所做的事。   Giotto站在窗前,感觉到纲吉从背后抱住他。因为最近的事,他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地贴近了。   他覆上抱在自己胸前的手,听见身后的孩子闷闷的声音说:“你会怪我吗?”   Giotto转过身将身后情绪低落的孩子拥进怀里,最近为了戴蒙的事,他似乎忽略了这个孩子很久。但是想到心底隐隐的猜想,他想了好久才问:“纲吉喜欢埃琳娜吗?”   纲吉倚在他的怀里,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仿佛这样便可更加贴近这个男人。而后听到他的问话,便毫不犹豫地点头。   Giotto又问:“纲吉知道埃琳娜会……这样吗?”纵使知道那个人已经离世,但还是说不出口,仿佛这样,那个美丽的女子便还在他们的身边。   纲吉迟疑了下,闭上眼睛再次点头。   Giotto心里一凉,他抱着纲吉的手缓缓松开。纲吉抓紧他胸前的衣服问:“你在怨我?”   他低着头,不想让Giotto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但声音里却有隐隐的颤抖。Giotto迟疑了下到底是不忍,他捧起他的脸看到他红红的眼睛里浓重的哀伤。   他抵着纲吉的额头,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是我的错……”   他放开纲吉轻轻地离开,感觉自己身体里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然后袖子被拉住,纲吉说:“你还是在怨我。”   Giotto一直没有说话,在这渐长的沉默里纲吉一点一点地绝望起来,他松开拉着Giotto的袖子,被独自一人留在原地。   或许最开始,他就不该来到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迁怒   纲吉被迁怒,被戴蒙,被Giotto。   连续许多天,彭格列里的人看着这几人怪异的气氛摸不着头脑。Giotto和纲吉不再成天黏在一起,甚至很少看到这两个人同时出现。有时候蓝宝看到纲吉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Giotto书房的房顶上,就会想起这个人刚到彭格列来时的样子,而现在纲吉的背影看起来要比那个时候还要寂寞。   蓝宝是个别扭却又善良的小孩,刚开始的时候他看着这个和他差不多大,明明满身疲惫却要装作坚强豁达的人,一时不忍才会丢石子过去搭话。而今两年过去,他已经长得比纲吉高出一个脑袋,而纲吉还是当初的模样。   周围的人把他当成小孩有些事不告诉他,但是他自己能看得清楚。纲吉是个好人,但是总是像隔着层雾看不清楚。他不说,其他人什么都不知道。而那个人总是有意无意地与其他人隔开距离,除了Primo。蓝宝止不住地想,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Primo能理解纲吉。   他去问Primo,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Primo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让他不要吵他。他不懂,这两个人明明一个比一个看着让人难过,却倔强地谁都不肯低头示好。于是他只能有空的时候陪着纲吉躺在屋顶上,看空空的蓝得让人想要流泪的天空。   城堡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压抑,而在这个时候彭格列和其他家族的冲突开始慢慢增多。到后来,蓝宝连陪着纲吉的时间也快没有了。没了蓝宝强制性地拉扯着他到处转来转去,纲吉的存在在这个城堡里渐渐变得稀薄起来,直到有一天G突然发现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看到纲吉的影子。   想到一种可能,他匆忙间连身边等待指示的属下都顾不上,奔到Giotto跟前,问他:“……纲吉在哪儿?”   Giotto呆了半响,像是才反应过来般地说:“不知道。”   G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扯着Giotto的领子逼视着他说:“你不知道?你明明知道他随时可能消失,你还说不知道?”   Giotto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   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嗯~,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戴蒙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说:“泽田纲吉随时可能消失是什么意思?”时隔一个多月,戴蒙似乎从埃琳娜死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渐渐变得充满活力。   “我似乎也很久没见到过纲吉了。”另一个声音接着说,却是朱里奥。G皱起眉头,看着这个虽然脸上一副担忧的神色,但浑身上下都透漏出愉悦气息的少年,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这个叫做朱里奥的少年,明显是透漏消息给地主贵族以至于埃琳娜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他的后台过硬彭格列家族招惹不起,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们拿他无可奈何。   虽然实际上他已经被他的主人丢弃,但明面上他的确是加富尔送给彭格列的人。毫无理由的治罪,等于是给加富尔难看。但是……G看看戴蒙又看看朱里奥,他不明白戴蒙怎么会放过这个少年,并且与他有越走越近的趋势,明明之前那些袭击他们的人都被他手段残忍地杀害。   戴蒙仍旧是非常惬意地喝着茶,等着他们的答案。这样太过正常的态度,说是走出了爱人死亡的阴影,却又感觉有些违和感。现在的戴蒙,任谁都看不懂。   Giotto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一切如常。他说:“现在是工作时间,其他的事等工作结束之后再谈!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   G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他咬紧牙关,脸上的刺青因此更加狰狞,他说:“我自己去找。”   他转身离去,身后三人表情各不相同。   G穿过大半个城堡,去了一切纲吉平时可能去的地方,仍旧没找到纲吉。   “纲吉!泽田纲吉!” G大声呼喊,然后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最后只剩下后悔。   最开始他心里不是没有埋怨,和自己的曾曾曾爷爷相恋这种事情让别人知道了,Giotto一世的清誉会瞬间毁于一旦。而后便是埃琳娜,那个孩子明明清楚事情的结果,却始终不肯说出来。如果他说了出来,极有可能会避免埃琳娜的结局。可是现在不是考虑那些事情的时候,如果那个孩子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回到未来,或者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遇到了什么危险,那结果……   他不敢想象!现在,他只求那个少年平安无事地出现在他眼前。   “你找我?”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G瞬间汗毛乍起,寻找许久之后突然而至的声音让他彷如做梦般分不清真实。   “啊……难道是我搞错了?对不起。”少年见G许久没有反应,又准备缩回去。   G眼疾手快地抓住少年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许久不见这个孩子又轻了许多。他心里一软,刚刚被吓出来的怒气瞬间烟消雨散。他叹了口气问:“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   纲吉眨眨眼,看着G非常难看的脸色怯怯地说:“我一直在附近。”   “那我刚才找你的时候你干嘛不出来?”   纲吉又看了看他,仍是怯怯地说:“我不知道你找我,后来听到你叫我的声音才出来。”   G又叹了口气,摸摸小孩的脑袋说:“你干嘛要躲起来?”害他以为他回去了。   纲吉的声音有些委屈:“你们不想看到我……”   G简直要气笑了:“所以你就躲起来?”   纲吉点点头。   G一个爆栗敲上他的脑门,而后无力地坐到地上。他拍拍身边的草地示意少年坐下来,然后点起根烟。   纲吉顺从地坐到他的身边,G看着他,没有Giotto帮忙打理这个孩子又恢复了以前乱糟糟的样子。他顺手抚平纲吉的衣领,拉直衣服,抬眼的时候便看到小孩红红的眼睛。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种冲到Giotto的面前将他狠狠骂一顿的冲动,明明招惹了人家,现在到手之后又将人丢在一边不管。他拍拍纲吉的脑袋说:“不要再躲了。”   “嗯……”纲吉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G这时突然想到了纲吉的立场,如果历史改变,未来亦将改变。可是转念一想他又不禁愤然生气,埃琳娜不过是个弱女子,这样的人如何能影响的了历史的发展,所以接下来他的话就带上了些怒气:“难道埃琳娜不死就会影响了历史的发展了?”   纲吉沉默良久,就在G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纲吉说:“会……也许不会。”   G掐灭烟看他,纲吉说:“之前我一直在想救还是不救,一直在这两者间徘徊,从而错过了救她的时机。救了她,或许就此家族稳若金汤,但在此之后的历史中,彭格列可能就此毁灭。彭格列毕竟不像基里奥内罗家族那样避世隐居或者像加百罗涅家族那样圆滑处世。”   G心中一动,之后的历史?难道往后的岁月当中,历史要比现在还要血腥黑暗吗?   纲吉半垂着眼帘,使得G无法看真切那里面的思绪。只听得少年说:“但是事发之后我才想到,或许救或者不救都是一样的结局。”   G 一愣:“什么意思?”   纲吉苦笑了一下:“埃琳娜对于现在彭格列的人来说或许非常重要,但在未来却是个泯灭在历史当中连记载都没有的人。”看着G不可置信的眼神他接着说:“如果不是发生了些事,我甚至不知道有她这个人的存在。她是戴蒙的未婚妻,而戴蒙却是个极为麻烦的人,或许这次埃琳娜免于一死,可是之后呢?只要她还和彭格列有所联系,就不能肯定她绝对安全。”而彭格列这样下去固然好,但终究会面临更大的灾难,到时候彭格列保不保得住不知道,但像埃琳娜这样善良的女性的生机却是更加渺茫的。   G沉默了,过一会儿他说:“没有别的办法?”   纲吉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G心里沉重起来,世事无常,他们现在感觉家族如日中天,发展愈加平稳,哪里会想到后来的事?   良久之后他问:“你刚刚说的是曾想过救她?”   纲吉低落地道:“可惜我不知道她何时遇袭,并在犹豫间错过时机。”   G将他一头乱发揉得更乱说:“只要你有这个心就好。”   纲吉抬眼看他,G接着点了支烟说:“说句实际的话,我们都迁怒于你了,说与不说是你的自由。”   纲吉低下头,G这样说只会让他更加难过。   静谧的夜晚,只有草丛里的虫和夜空的鸟儿的鸣叫。纲吉坐在房顶上,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满天忽明忽灭的繁星,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存,浮动的风带着星光的忧伤扑进夜空的怀抱,在这寂静中沉沦。   Giotto爬上屋顶,只一眼内心的城墙便瞬间坍塌。那个单薄的身影孤单地坐在那里仰望着漫天繁星的天空,不知何时那周身总是洋溢着的温暖气息变得这么孤寂。   是他的错吗?是他让这个暖暖的少年染上悲伤的气息?   身后的动静,纲吉一早便已察觉。他坐在屋顶上,晃动的双腿只一顿便恢复常态。   Giotto走到纲吉身边,在他旁边坐下。刚想要像往常一样揽住少年,却不知为何迟疑了一下。   只这一下的迟疑,少年跳下房顶转身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异变   纲吉跳下房檐,在墙上凸起处几个借力,便轻松从三层楼的房顶上跳下平安落地。他回头看了呆在房顶上的Giotto一眼,几个起落后便不见了踪影。   Giotto呆呆看着空空的手心突然想到,就算纲吉平时表现得再怎么纯良,他也是黑手党家族彭格列的十世,他有他的骄傲。怎会因他的一时心软示好就原谅他这些时日的迁怒冷落,何况他刚刚还犹豫了那么一下。   是了,他是未来的十世。自然会以他自身的角度去考虑埃林娜的事,说与不说都有他自已的考量。而他们这样迁怒他未将事情/事先说出来,却是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太过勉强他了。   Giotto坐在屋檐上,像刚刚纲吉那样仰头看漆黑天幕上的满天繁星,感觉身边是从未有过的清冷。   在这样压抑的日子里,时间过得似乎很慢。而家族里渐渐开始传来不和谐的声音,为此Giotto甚至彻底清查了整个家族,而朱里奥也被他找了个理由打发他离开彭格列回那不勒斯。   Giotto感觉从未有过的疲累,家族里的躁动似乎是有人故意而为,人选他已有了猜测。正是有此猜测,他才更觉疲惫。   而自从那晚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纲吉。   Giotto揉揉太阳穴,最近几个月各地纷争渐多,他书桌上需要他处理的文件也随之渐渐增多。他习惯性向不远处的窗口看去,那里空空的,喜欢坐在那里的少年不见踪影。   额头上被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揉按,力道适中。Giotto抬手挥开身后的人:“朱里奥,我不是说过让你回去的吗?”   朱里奥咬着下唇,委屈的说:“Boss,你怎么忍心……”   Giotto冷眼看他做戏,他不知道他和戴蒙有过怎样的交易,但不论何种交易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利的。   朱里奥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他眼中现出怨恨的神色:“Giotto,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Giotto冷冷地说:“我后悔当初将你带了回来。”   这句话成功让朱里奥脸上的表情龟裂,他冷笑着说:“你等着,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失去你最宝贵的东西!”   Giotto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止不住地开始想念那个有着毛茸茸温暖的头发、温暖笑容的少年。明明年龄相差不大,却为何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果然纲吉是特别的。   几天之后在从一个宴会归来的途中,Giotto受到相当大规模的暗杀。那个举行宴会的家族在当地颇有名望,所以他并未带多少人,但现在看着周围全副武装的重重人群,连他都不禁生出难逃升天的感叹。   他独自一人利用火焰虽然可以逃脱,但他身后的十几个家族兄弟却难逃这些人的毒手。   “Boss,请您先走!”手下一人劝道。   Giotto摇头:“我不会丢下你们。”   “请您先走,家族里还需要您的指引。”   “Boss……”   “Boss,不用管我们!”   Giotto继续摇头,他看着面前十几张焦急关切的面孔,顿生豪情:“我Giotto Vongola从来不是为了活命而抛弃兄弟苟且偷生之辈,何况你们的Boss还没到那种不中用的地步。大家跟我杀出一条血路!”   手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使是在这种前途未卜生死不知的情况下,他们的脸上却不合时宜地扬起笑容。他们纷纷跟在Giotto身后大吼:“杀出一条血路!”   空气里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Giotto一人当先,半空中不断有鲜血飞溅。突然身后有一人中枪倒下,然而却根本没有时间顾及。Giotto利用火焰的反冲力和灵活的身形以及长时间战斗得来的经验在枪林弹雨中险险穿梭,想要为他人赢得更多生机。   然而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别说杀出条血路,就连想要发送信号请求支援的机会都没有。Giotto和剩余的几个兄弟躲在一堵坍塌了一半的墙后面,喘着气问:“已经过了多久?”   一个属下回答道:“差不多已经两个小时了!”他半脑门的血,却仍神采奕奕地注视着Giotto。   Giotto点点头,嘴角勾起笑起来:“差不多了。”   不多时,远处传来大队人马奔腾的声音。Giotto眼中神采飞扬,他说:“来了!”   来人正是彭格列家族的增援,浩浩荡荡的几百人全部装备精良,骑着快马快速向这边冲来。   当先一人樱色头发半边脸上布满狰狞的刺青,而与他同乘一骑的是棕发棕眼的少年。   Giotto身边的属下看着包围他们的敌人被赶来的自己人打击得溃不成军,惊奇地问:“Boss,您何时通知家族的人的?”   Giotto的心情很好,他看着多日未见的少年从马上翻身下来一脚踹翻近身的敌人,骄傲地说:“我可没有通知哟!”纵使少年不肯见他,可是他能感觉到他就在他的周围,是以在被包围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纲吉一定会及时带领援军到来。   战斗过后的战场一片狼藉,纲吉就着清理战场的那些人手里的火把重新检查了下现场。完了之后正准备像往常一样隐去身形的时候,被人一把拉住。   Giotto一手握住纲吉的手腕一手将小孩拦腰抱住,多日空荡荡的怀里终于充实起来,他禁不住满足地喟叹:“我好想你。”   纲吉身体一僵,想要挣扎,却被Giotto死死地固定在怀里。他背对着他,委屈地说:“你不是不想见我吗?”   Giotto已经无法顾及到身边捂着嘴看着他们偷笑的属下以及不远处放眼刀警告他的G,他将脸贴在纲吉的脸上蹭了蹭说:“是我不好,我道歉。”   怀中的少年身体单薄,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消瘦下去,现在他甚至能将少年完全笼罩在怀里。Giotto又紧了紧他说:“我们和好吧!”   纲吉死死咬着下唇,有心想要不原谅他。可是感受着抱着他的体温,还有笼罩住他的气息,他却止不住地心软起来。   他拧着抱住他的手赌气说:“我才不要原谅你!”   Giotto痛得呲牙咧嘴,可是眉梢眼角都带着笑。他哄着纲吉说:“好吧,你不要原谅我。”   该是时候启程回去,Giotto拉着小孩的手将鼓着脸的纲吉拉到自己的马上。纲吉看了看他,明智地没有拒绝。   G在马下抱着双臂说:“和好了?”   纲吉撇过头冷哼一声,而Giotto笑眯眯地说:“和好了。”   G长叹口气:“你们吵架归吵架,不要殃及别人!”他将别人两个字说的很重,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Giotto和纲吉冷战的这些日子,一直是他直面承受着Giotto的低气压,而其他的下属人员全都借故将面见他的工作以及要交给他的文件交给他来处理。   Boss程度的低气压自然不是寻常人能比,幸好他和Giotto从小一起长大,还能够承受得了。   其他下属成员见这两人终于和好了,而他们的Boss终于恢复了往日和蔼可亲的样子,纷纷松了口气上来劝解。   纲吉黑着脸看他们,心想:我们才不是吵架咧!   这次遇袭让彭格列上下提高警惕,如此大手笔的行动可不是普通黑手党家族能够做出来的。在彭格列地盘境内,几百个全副武装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围困彭格列家族的Boss,这不仅要事先知道Giotto的行踪,还要有瞒得过彭格列眼线的实力。   几天之后阿诺德连夜赶回彭格列城堡,将厚厚一沓资料甩到Giotto的书桌上。   “这是?”Giotto翻着那沓资料问。   “意大利本岛三大黑手党家族的资料。”阿诺德冷冷丢下一句话走了。   “终于开始了啊……”纲吉坐在他惯常坐的位置仰望星空说。   Giotto双眼深沉,盯着他。   “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你已经猜到了。”纲吉淡淡地笑道:“你最近每天大半夜的都在干嘛?”   Giotto双眼闪烁:“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嗯。”纲吉点头。   Giotto长叹口气:“现在想来你最开始见到埃琳娜和戴蒙的时候样子就很奇怪,现在那两个人一个死了,而另一个……”埃琳娜的死是他们两人间禁忌的话题,Giotto没有问纲吉为什么不说,纲吉也从未解释。而今晚Giotto挑起了话题:“若是当初能够阻止她的死,说不定戴蒙就……”   纲吉闭上眼:“你还在怨我。”   Giotto走上前抱住他:“对不起,我不该提起。”埃琳娜的死是他心中的痛,可是纲吉这么善良的孩子断不会见死不救,他必然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做过了很多的努力。   纲吉推开他,突然说:“我杀了他!”   Giotto不明所以:“什么?”   纲吉盯着他的双眼说:“我杀了他,我杀了戴蒙。在未来,就在来到这里的三年前,我亲手杀了他。”   Giotto不可置信地看着纲吉,不太能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   纲吉歪着头突然笑起来:“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在未来,在一百多年的时光后,我遇见了戴蒙,并且杀了他。”   Giotto看着怀里少年的表情,心里开始疼痛起来。纲吉的表情恍惚,虽是在笑着却像是沉浸在噩梦之中。他将少年的头按在怀里,轻轻拍抚着纲吉的背。   “都过去了,纲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Giotto坐在屋顶上。   G走过来问:“你在干嘛?”   Giotto回过头,泪目:“纲吉不理我了……”   G点上根烟,深沉半响后突然一脚将他踢下屋顶:“踢死所有有老婆的!!!”      ☆、愤怒之炎   意大利本岛的三大黑手党家族,除了他们比较熟悉的基里奥内罗家族之外,其他的两个家族都是传承了至少近百年的古老家族。彭格列本不欲与这些家族对抗,毕竟他们之间隔了一个墨西拿海峡,只要双方家族相安无事便足够了。   Giotto看着阿诺德拿过来的资料拧起了眉头,资料上显示了那三个家族近半年来的动向。除了基里奥内罗一如既往地避世隐居之外,其他的两个家族的家族军队都有很明显的人员调动,而近两个月更有较大的动静。   一双凉凉的手指摸上他的额头,生疏地在那里按来按去,手劲时轻时重不得章法。Giotto拉下那双作乱的手在手心里亲了亲,然后将身后的小孩拉到怀里揉。   “你又在窗口吹冷风!”他责怪道。   纲吉在他怀里挣扎起来,趴在他胸口说:“很凉快的呀。”然后他伸出手指抚平Giotto的眉心问:“很麻烦?”   那手指头凉凉的,抚在眉心上,盛夏燥热的空气似乎都得以降温。Giotto又揉了揉小孩,无奈地道:“我不想找麻烦,可是别人却偏偏要找我麻烦。”   纲吉皱皱鼻子,再次从他怀里挣扎起来说:“彭格列树大招风,还是尽快想想对策。”   消息传到下边,整个彭格列家族乃至同盟家族战斗呼声高涨。彭格列组建至今每次的战斗大都以胜利告终,以至于给一些人留下彭格列不败的印象。特别是新加入家族的那些人,他们摩拳擦掌,就等着战斗开始一展拳脚。   在这样众人战斗热情异常高涨的关头,Giotto却忧虑了起来。他抱着纲吉将头埋在他脖子里说:“彭格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长此以往,彭格列就会变成一个□□者了。”   纲吉歪着头看他,抽了抽嘴角说:“Primo你在说重要的事情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流氓?”   Giotto抬起头捏小孩的脸:“我怎么流氓了?”   纲吉望天,将伸进他衣服里的手抽出来:“工作的时候不适合调情!”   Giotto瞪了瞪纲吉,突然俯下身在小孩肉呼呼的耳垂上一咬,咬出个浅浅的牙印:“纲吉真没情趣。”   耳垂是纲吉的致命处,他软在Giotto的身上,捂着耳朵又怒又气地看着他骂:“流氓!”   “我就流氓了。” Giotto厚着脸皮在纲吉的嘴角亲了下,又故意上下其手在小孩身上乱摸一通,一顿□□下来纲吉只有躺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的份儿了。   喘匀了气,纲吉立即窜开,逃离到安全的地方说:“Primo你忙你的,我要出去了。”   Giotto瞪眼,作势上前去逮人。纲吉一看他有所动静,吓得立即窜出去了,那速度快得,就只能看到个影子。Giotto摇摇头,小孩脸皮薄人前总是不肯和他过多亲近,就连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书房里也一样。不过最近夜间他一直有其他的事要做,白天又有多的数不过来的工作,让已经许多天没碰过那孩子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还是把人给吓跑了。   G推门进来黑着脸说:“你真是够了吧!”   Giotto忙抹了把脸正色道:“什么事?”   G扶额叹息,之前他们吵架的时候,下属成员不敢见Giotto将面见Boss的工作全都推给他。现在他们和好了,那些人却是不愿见他还是将面见Boss的工作全都推给他。他很想吼出来一句:你们这对恩爱的夫夫就不能低调点吗?   他脸黑黑地说:“关于下次战斗的事,你有什么安排?”   Giotto勾起嘴角笑了,他将手臂支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道:“不会有大的战斗!通知下边迎战,所有攻过来的不必留手,全数打回去。至于那两个家族……交给戴蒙就好。”   G一怔,怀疑地看着Giotto说:“交给戴蒙……合适吗?”他自然能明白 Giotto的用意,那两个家族能够联合起来必然是有着共同利益的维系,这个时候戴蒙出马挑拨是最好不过。可是以现在戴蒙的情况来说,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或者是他还会不会愿意一心一意地为彭格列解除困境?   这次和两年前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联手对彭格列发难不一样,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以及彭格列毕竟是在一个岛上,为了争夺岛上的主控权上演你死我活的争夺战。而这次那两个家族毕竟和彭格列距离遥远,而西西里作为黑手党的故乡,外边的黑手党本就有意避让。只要一击不成让他们尝到了苦头,他们便不会再生事。   所以只要能挑拨得了那两个家族散伙更甚是对立,攻入到西西里的那些人和在整个岛屿捣乱的人自然是会撤退,而彭格列便能够再次恢复平静。   Giotto点点头:“我相信戴蒙,不管有多大的矛盾,只要是在家族陷入困境的时候,他一定会和我们一致对外。”   事实的确如此,戴蒙在听到Giotto的委托后当即点头应下了,甚至还很积极地当天就收拾了行李出发。纲吉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一步步向他走来。   抬手接住迎面而来的东西,他随手一看,却是两年前他有意放在这个少年身上的纸牌。如今他将纸牌还给他,便是说所有的结局已经尘埃落定。“努哼哼哼~,真难得,你竟然会来送行。”   纲吉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戴蒙,埃琳娜不会希望你那么做!”   戴蒙脸色大变,自从那个人死后,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免提起她的名字,免得戴蒙伤心。而现在纲吉骤然提及,戴蒙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说:“你能知道她的什么?你能理解她的什么?”   “若不是你……”   纲吉的脸上血色尽失,戴蒙一直在迁怒纲吉。尽管纲吉是无辜的,但是若不将这个怨恨发泄到谁的身上,戴蒙恐怕早就无法支撑。   他缓缓喘匀了口气,直起身体从纲吉身边走过,然后停下脚步说:“如果我当时听了你的警告,或许她现在就不会离我而去。”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纲吉抬头看阴沉沉的天空,心想:幸好Primo察觉了,幸好科扎特察觉了……   各地的纷争仍在继续,却不像Giotto所说的那样渐渐停止,而是在不断扩大。一个月后,塞弗诺拉被人抬了回来。他带回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之前他一直受命管理西西里东边的事宜,看他这个样子必然是东边出事了。   Giotto一脸凝重地问:“情况怎样?”   塞弗诺拉半躺在床上,身体有些虚弱,但是精神很好。听到问话他焦急地说:“卡米诺失踪了!”   Giotto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   于是塞弗诺拉将那天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说完之后G总结性地问:“也就是说在卡米诺在他自己举办的舞会上遭到刺杀,然后就失踪了?”   塞弗诺拉点头:“我当时就在他的旁边,却没能保护得了他,以至于他身受重伤。可是等我解决了刺客,他就已经不见了。”   纲吉歪头,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塞弗诺拉一番,然后说:“他失踪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就算是同盟家族的Boss,这样焦急的态度也太让人起疑。   Giotto看着塞弗诺拉在听到纲吉问的话之后迅速红起的脸颊不禁扶额,别是他想的那样。   抛开不愿面对现实的Giotto,纲吉兴奋地凑上去问:“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对于纲吉的问话塞弗诺拉表现得很僵硬,他瞅了瞅纲吉,又瞅了瞅Giotto,见他们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禁怒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竟然一点儿都不着急?”   纲吉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俗话说祸害遗千年,那只狐狸是不会死的。”   这样的安抚不谛于于火上浇油,塞弗诺拉红着眼睛看着纲吉,身上几乎要点起火来。Giotto捂住纲吉的嘴将小孩拨到身后,他狐疑地上下打量塞弗诺拉,又回头看纲吉。   纲吉对他点点头。塞弗诺拉的火焰是愤怒之炎,他见过与他同样属性的XANXUS的火焰,不得不说那是非常强大的火焰。不过为了喜欢的人而觉醒什么的,纲吉望天,这真是太梦幻了。   得到纲吉的承认,于是Giotto笑眯眯地说:“你呀,还是得历练。那家伙的身后一直跟着个非常强大的武者,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   塞弗诺拉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有发现。纲吉拨开捂着他嘴的大手说:“所以说那个家伙是绝对死不了的,别看他总是那个样子,其实他身边的水浑得很。”他摇摇头说:“像你这样的一根筋是绝对玩不转的。”   于是塞弗诺拉的脸黑了起来。   Giotto坐到他的床边问朝利雨月:“他的情况怎么样?”   特蕾莎偏爱的是像纲吉这样的正太少年,而塞弗诺拉这样五大三粗的刚硬男人不受她的喜爱被她拒绝受理,于是情况紧急之下只得找对于医术稍有研究的朝利雨月来看看。朝利雨月笑着点头说:“没有大碍,只是初次使用火焰消耗过度,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   房间里除了早已知道的纲吉和看出端倪的Giotto和朝利雨月,其他的人大惊之后继而大喜。G确认道:“朝利,你是说真的吗?塞弗诺拉也能使用火焰?”   朝利雨月点头:“是真的。”   蓝宝带头开始欢呼,Giotto说:“来,点个火给我们瞧瞧。”   塞弗诺拉的脸更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两天,偶就要上班了啊。。。。。。。   小剧场:   最近初代很忙,总是蹲在向外的窗口上流着口水往外看。   五代捧着脸尖叫:“啊,初代,初代的脸……”   二代一拳将其揍飞:“闭嘴,你个花孔雀!”   初岚淡定地擦擦初代的口水,沉痛地说:“Giotto,你已经成了怪蜀黎了。”      ☆、家庭教师   塞弗诺拉觉醒出了火焰让彭格列诸人更是信心大增,在别的家族里作为稀世珍宝的火焰使用者在彭格列除了不为人所知的纲吉外就有了八个。   不过彭格列的这股力量本就为外界所提防,现在又多了个塞弗诺拉,彭格列实力大增的同时只怕会更为其他家族所恐惧。所以Giotto暂时封锁了这个消息,除了当时在场的人之外,就只是通知了戴蒙和阿诺德这些不在场的守护者。   塞弗诺拉留在作为本部的彭格列城堡接受使用火焰的特训,训练他的人是纲吉。   两个人在封闭的训练场上大眼瞪小眼,纲吉瞪着面前这个起码比他高了两个脑袋满脸不愉之色的塞弗诺拉,回想起G的嘱托和Giotto的百般不愿。   G沉重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那小子本来就狂妄的很,现在觉醒了火焰之后只怕更为狂妄。纲吉你不用留手,狠狠将他教训一顿。”   “那也用不着纲吉呀!” Giotto在纲吉的身后抱着他不满地说:“可以教训他的人到处都是,为什么非要纲吉去!纲吉是我的!”   G努力瞪着他说:“只有拥有大空火焰的人才能理解大空的含义,其他的人只能教给他战斗的诀窍,却无法教导他大空火焰的使用方法。”   Giotto说:“那我来……”   G上前将死抱着纲吉不撒手的Giotto从他身上撕开,提着他的衣领问:“亲爱的首领大人,今天你的工作做了多少?”   “那个……”   G毫不留情地将他家首领大人踢到书桌后,不理会身后抗议他以下犯上的抱怨,提着小孩的衣领将人放到训练场门口,指着已经等在训练场里的高大人影对纲吉说:“这家伙就交给你了,不用客气,给我往死里揍。”   纲吉眨眨眼说:“我没告诉别人我能使用火焰。”   G抽了口烟,闲闲地说:“你当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蓝宝那个笨蛋,其他的人早就发觉了。”   纲吉瞪凸了眼睛,不解地问:“我都没怎么用!”   G斜眼看他:“你被关进牢里的那回你给忘了?那么明显的火焰烧灼的痕迹,你都没想过吗?就算有我们的掩护,戴蒙和阿诺德那些人可无法骗过,何况还有纳兹的存在。”   牢里的那回……纲吉彻底的怏了,他来到这里统共使用了两次,两次被人察觉。而第一次那回他是自知有Primo他们的掩护,所以才会毫无顾忌,这样还是被发觉了?更让人气闷的是那些人知道之后压根儿不提,让他以为还没被人发觉,虽然其实他也觉得无法瞒得过那些人。   而现在看着面前这个人,他暗地里捏了捏手指,纯良一笑:“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师。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Giotto趴在桌子上问:“你干嘛要把纲吉支开?”   G站在书架边,闻言合上手里的书说:“Giotto,你有想过将来怎么办吗?”   Giotto装傻地问:“什么将来?”   一本书砸上他的脑袋,Giotto“啊哟”一声仰天倒在地上,视线里看到一旁G抱着膀子严肃地看他的脸。Giotto仰天看着天花板,声音里少见地充满了迷茫:“想过……怎么没想过,但是,我该怎么办呢?我不能将他留下来!”   G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能?你舍得放他回去?”   “舍不得……”Giotto躺在地上,捂着双眼喃喃道。   “将他留下来吧,Giotto!” G叹口气说:“我们都喜欢那个孩子。”   Giotto摇着头,声音里却带着迟疑:“我不能……”   G也摇头,他走到门边,关上门的前一刻他说:“还得跟你说件事,朱里奥没有回那不列斯,他还在西西里。”   Giotto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问:“他做了什么?”   G回头看他:“那家伙似乎跟纲吉扛上了,他已经说动了一些对某方面有兴趣的杂碎,引起了他们对纲吉的兴趣。你还是小心点,最近一段时间别让纲吉露面,这种坑脏的事不适合让那孩子知道。”   Giotto脸色冰冷地颔首道:“我知道了。”   再一次被打得整个人贴到墙上的塞弗诺拉在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看着墙上凹进去的完整映出了的他的轮廓非常不解地问:“你明明看着这么小的一只,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纲吉歪着头,笑眯眯地说:“为什么呢?当然是特训的结果啦。”   塞弗诺拉还是不解:“特训?你经常特训?”   “算是吧!”纲吉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说:“我家里有非常厉害的家庭教师,所以为了变强不得不经常接受他的特训。”   “原来如此!”一场架打下来塞弗诺拉的表情已经从不屑一顾变成恭敬,虽然身体各处都受了不少的轻伤,但他却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说:“之后承蒙您照顾了!”   纲吉跳开一步受宠若惊地摆手:“不不不,你严重了,我们互相照顾!”不管怎么说都是彭格列的二世,让他受了这一礼,是要折寿的!   摆好架势,纲吉刻意摆着张严肃的脸说:“火焰有7种类型,天空、风暴、润雨、太阳、流云、迷雾、雷电,这些你待在Primo身边早就有所了解我就不多说了。火焰是由觉悟引发,你的觉悟有多强,火焰便有多大。嗯嗯,给我看看你的火焰。”   塞弗诺拉怀疑的看着他:“虽然我很敬佩你的强大,但是你没有火焰,如何能教我?”   听到这个纲吉双手抱胸,努力地搬起作为家庭教师的架子:“哼哼哼,谁说我没有?”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塞弗诺拉惊奇的眼光下渐渐燃气橙色的火焰。嘛,既然都暴露了,也不差这一个。   塞弗诺拉泄气了,本来以为是很不得了的力量,谁知在他身边就有这么多个,甚至连这样的小豆丁都比他强。纲吉看他泄气的样子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不要泄气,来,点个火给我看看。”   火焰燃烧起来,虽然微弱,但的确是愤怒之炎。纲吉看着那小小的火苗说:“塞弗诺拉,火焰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自由的东西,因为他是由心而起,而心是无法被束缚的。”他看着他,看这个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彭格列二世的男人:“你的火焰名为愤怒之炎,是由内心的愤怒而燃气的火焰。对伤害珍视之人的人的愤怒,对没能保护好珍视之人的愤怒,对无力的自己的愤怒。塞弗诺拉,你的火焰是为保护而燃气的火焰!”   塞弗诺拉懵懂地看着纲吉,现在的他还不能完全明白纲吉的话。纲吉地垂下眼帘说:“塞弗诺拉,你的火焰是为守护而存在的。”   塞弗诺拉双眼亮晶晶地点头,他问:“那你呢?”   纲吉抬头看他,笑得神采飞扬:“我也是。”   纲吉初次做家庭教师很是新奇,按照当初他自己接受到的斯巴达特训来训练塞弗诺拉,折腾得塞弗诺拉死去活来每天轻伤不断在内心叫苦不迭,但是看着小豆丁轻松自如的样子立即不服输地咬牙撑了下去。   成绩是明显的,但是伤药的消耗也是明显的。以至于Giotto边抽着嘴角边捏着小孩的脸问:“你对我家弟弟都做了些什么?”   纲吉望天,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语重心长地道:“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   这边的特训进行的如火如荼,那边的战斗呼声也颇为高涨。Giotto看着桌子上堆积的请战书头疼地问G:“我们彭格列的人什么时候都变成了战争狂了?”   G掐灭烟蒂说:“没什么可奇怪的,彭格列一直在胜利,大家已经自大到忘记了战败是什么滋味。”   Giotto点点头:“彭格列有必要得到一场败绩,你去准备一下,但是要注意不要有太大的伤亡。”   “我知道了。” G领命而去。   几天之后南部的分部受到敌对者的的袭击,虽然当地留守的人立刻组织了防守战线,但是因为大多数的人的心思都在攻击上头,从而疏忽了防守。因为如此战线一溃千里,短短几日间彭格列就失去了五分之一的地盘。   人们这才幡然醒悟,之后在作战的时候去了狂妄自大之心,小心谨慎,这才稳定了战局。Giotto趁此机会对下属的成员好一番敲打,终于半个月之后在众人的同心合力之下逐一取回了失去的地盘。   这下Giotto才清静下来,他很满意,G很满意,取回地盘的彭格列诸人也都很满意。   失败后再次取得的胜利格外让人珍惜,大家一致决定举行庆功宴,来参加的有彭格列的人,也有同盟家族的人。如今的彭格列自然与之前又不可同日而语,统一了整个西西里岛,领导参加起义军推翻封建地主贵族的统治,现在的彭格列如日中天不仅让人敬佩更是让人眼红。   Giotto端着酒杯大方得体应对前来道贺的人,心里想的却是上次纲吉喝得半醉时半醉半醒间憨憨的样子。这个一脸正经的西西里岛第一大黑手党家族的Boss摸着下巴非常猥琐地想到,他们家可爱的纲吉那个样子在床上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呢? 作者有话要说:     ☆、被诱拐的纲吉   想到便付诸行动,Giotto兴冲冲地找到纲吉,准备实施将人灌醉的计划。刚要过去面前被一人拦住,Giotto不耐烦地看过去,然后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在这?”   来人是个十来岁的漂亮少年,一头卷卷的亚麻色头发,身上穿着服帖的昂贵衣物。他言笑晏晏地看着Giotto说:“Boss大人真是薄情,有了新人忘旧人。”   Giotto抽搐嘴角:“朱里奥,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旧人了?还有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什么情的吗?”   来人正是朱里奥,离开彭格列的这段时间他似乎生活得依旧很好,只是眉梢眼角都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媚气。他举起手里的酒杯伸出粉色的小舌在透明的杯口舔了舔,然后才小口渴了口酒说:“Boss大人对朱里奥无情,是朱里奥对Boss大人有情。”他笑嘻嘻地说:“Boss大人的情放在纲吉身上。”   Giotto看了看面前的朱里奥,抬头看纲吉。见纲吉正背对着他,虽然看不到纲吉此时的表情,但他身前两个孩子正笑嘻嘻地和他说这话,便放下心来问:“你想做什么?”   朱里奥抿起唇笑了:“我能做什么?纲吉被您严密保护着,其他人便是想见一面也是不可能,我又能做什么?”他不知道纲吉最近一段时间正忙着训练塞弗诺拉,以至于今天才得空出来透透气。   而纲吉此时并不像Giotto所想的那般轻松,面前这两个孩子纲吉以前见过,而且不止见过一次,面前这一高一矮的两个孩子便是两年前在萨特隆彭格列与柯诺维尼亚家族和埃特纳家族交战时纲吉遇见的一对兄妹。   “又见面了,大哥哥。”小男孩笑嘻嘻地说。小女孩躲在他的身后,被小男孩护在身后。   “你们……”纲吉叹口气:“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上次他救了这个小男孩没想到最后却被偷袭,那种狠毒的手法必然是经过专业的训练。   小男孩说:“我们来接大哥哥呀,有人想见见大哥哥。”   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那眼中冰冷无情的神色实在不像是不到十岁的小孩。纲吉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这么小的孩子,那之后到底又遇到了什么?   “大哥哥……”小女孩怯生生地在男孩儿身后露出双眼睛,眼中带着担忧。纲吉一叹,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看来这小男孩将他的妹妹保护得很好。他温柔地摸摸小女孩的脑袋说:“我跟你们去一趟吧!”他到要去看看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被什么人指使的。   纲吉抬头环视四周,发现Giotto正一脸严肃地和别人说着话。但是说话的对方,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朱里奥吧。纲吉歪着头疑惑地想,那个人不是回那不列斯了吗?继而撇撇嘴,拉住经过的蓝宝,跟他交代一声,就和两个孩子出去了。   于是在Giotto再次抬头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纲吉的身影。他直觉地感觉不好,挥开纠缠不休的朱里奥问G:“纲吉去哪儿了。”   G看了看四周:“刚刚还看见了,现在去哪儿了?”现场人太多,纲吉又是娇小的一小只如何能在这么多人里找到。不过找不到纲吉这也是很常见的事,纲吉那神出鬼没的身手,稍不注意就不见了踪影,所以G笑话他:“不过是一会儿没瞧见,瞧你急的。”   Giotto点点头,希望是自己是多心了,彭格列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又有人过来打招呼的,Giotto忙于应对在稍有空闲的时候四处寻找,却一直都没能找到。   结果直到宴会结束都没能看到纲吉的身影,Giotto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命人出去寻找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天色微明,G走上来说:“还没有纲吉的消息,守门和巡视的也说没见到纲吉。”   Giotto点头:“我知道了。”   事情到了现在G等人自然不会像之前以为的那样,认为纲吉不过是像往常那样藏了起来,那个孩子虽然偶有任性的时候,但却从不会故意让人担心。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众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纲吉虽然身手了得,但那个孩子相对于现在的黑手党来说还太干净,许多背后的坑脏暗算他无法防范。   Giotto沉思良久,他说:“我去找朱里奥,他一定知道纲吉的下落。”昨晚他一直在奇怪那个人来见他的目的,现在想来他就是为了在那个时候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趁此机会将纲吉引走。纲吉并非普通人可比,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带出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自己走了出去,而能将他引出去的……   Giotto想起了纲吉失踪之前在纲吉面前的那两个孩子:“彻查所有昨晚出现在宴会里的孩子,重点排查不满十岁的。”   G虽不理解Giotto为何会下达此等命令,但还是将这道命令传了出去,然后说:“让其他人去吧,你不必亲自去找他。”   Giotto摇摇头:“那家伙摆明了是要见我。”   G想了想提取折中的办法:“我派人将他带来,他以前在这里呆过不短的时间,让他过来一趟不会引人多大的注意。但是你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别人的瞩目,要是你亲自去找他的话到时候又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事端。”   Giotto想了想只得同意。   这边儿G刚走,那边有下属上来报告说:“意大利本岛出现混乱,许多黑手党互相侵吞地盘混战。”   Giotto点点头,挥退下属。   看来戴蒙进行的很顺利。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朱里奥才姗姗来迟。他坐到Giotto的对面,一点都不着急。既不对突然将他强行带来的行为表示愤怒,也没有就将他带来此地的行为表示疑惑。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 Giotto直视着对面的少年问:“纲吉现在在哪?”   朱里奥轻笑一声:“我怎么知道?”   G立马黑了脸色:“你最好从实招来,让你这样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并不是件难事。”   然而朱里奥并未被吓住,他耸耸肩神色自若地说:“请自便。”   Giotto拦住G欲说出口的话,他看着对方说:“你有什么条件?”   朱里奥歪着头打量Giotto,良久之后他捂着唇“呵呵呵”娇笑起来:“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手党大家族大英雄彭格列先生,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个男孩向我低头,如果说出去彭格列的名誉恐怕要受损了吧!”   Giotto毫不为他的话所动摇,只是看着朱里奥问:“你想要什么?”   朱里奥看着他的眼睛良久,吃吃地笑起来。为什么呢?有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别人的重视宠爱,而有的人费尽心思耍尽了手段仍得不到别人的半丝怜悯。他看着Giotto的眼睛,眼中染上疯狂之色:“我要你!”   纲吉小心翼翼地帮骸把他卡进骨头里的牙拔/出来,然后敲着小蛇的脑袋嘲笑他:“你真是越活跃回去了,骸!连咬个人都能把牙给卡住了!”   骸顺着他的手指在他胳膊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最终绕到纲吉的口袋里躲起来,卡住了牙什么的,真是太丢人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口吐白沫的男子,纲吉逐一给他们喂了些抗毒血清。这些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恶棍,被带来这里不到半天他就见到不少被蹂/躏得脸色青白的少年,那些人看着被带进来的他皆眼露同情和惧怕。   最开始被带来的时候纲吉并未做多抵抗,他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见他。所以在到达碰头的地方和那对兄妹道别的时候,纲吉只是摸了摸那对兄妹的脑袋,并嘱咐了句:“真正的强大是为守护而存在,想要守护的信念越强,今后就会变得越强大。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完全不必依靠这些歪门邪道。”   说完他就转过身跟着来接他的人走了,留下身后眼神复杂的孩子和他瑟瑟发抖的妹妹。接头的几个男人见他这么合作的态度以为他是害怕了,正准备上来调戏几下,却在纲吉清冷的目光下不自觉地退下了。   “带路。”纲吉说,声音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结果纲吉被带到了这个小城堡,而见到的却是这么些人,那个像是头领的人一上来就捏着他的脸淫/笑着说:“这次朱里奥那个小贱人介绍的还真不错,是个上等货色。”   于是纲吉就完全没有客气,他让骸在房间里布置了层幻觉不让外边的人打扰,然后就将在场的人都给收拾了。至于这些人的结局,纲吉让骸在这些人身上一人咬一口,然后给喂上抗毒血清。   不会让你们死的,但是你们就在永远地在噩梦中沉沦吧。   因为“遗梦”的发作需要耗费些时间,所以纲吉一行人就在那里多呆了会儿。幸好这些人不过是些渣滓,心理的抵抗性远不如纲吉,所以大半天的时间就已经足够。在这期间纲吉解放了城堡里被软禁的少男少女,帮助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解决了件事情,又帮助了别人,纲吉心情极好地出了城堡。离开城堡不远处,他看着躲在树后的一对兄妹不解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男孩神色复杂地看着纲吉问:“刚刚那些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你放出来的吗?”   纲吉点点头:“是我。”   “你明明是个坏人,为什么会救人?”   纲吉蹲下身看进小男孩迷惑不解的眼中深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那个城堡里的都是坏人,你知道吗?”   小男孩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   纲吉温柔地笑笑,将他身后扑闪着大眼睛的小女孩拉出来,在她手里放上几颗糖果。小女孩很怕生,但面前这个温柔的大哥哥一点都不可怕,而且还会给她糖。于是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小女孩就不顾哥哥的阻拦倚在纲吉的怀里幸福地吃着甜甜的糖果。   纲吉拿起小男孩的手,想将几颗糖果放在他的手心。可是小男孩倔强得很,紧紧捏着手不肯张开。纲吉笑了笑将这几颗糖放在他的口袋里,摸摸他的脑袋说:“你帮助了那些坏人,便也是坏人。”   男孩猛然抬起头愤怒地看着纲吉,纲吉说:“我不问你为什么帮他们。你没做过什么坏事,但你帮助那些人,所以在被坏人欺负的人眼里你就也是坏人,就跟当初你看我一样。”   男孩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纲吉说:“快点长大吧!然后用你自己的眼睛分清是非黑白。”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上章结尾时候的Giotto因为作者的野望,所以给写崩了。。。。。   偶承认是偶猥琐了。。。   但偶很想看纲吉那样子啊,有人想看么么么,有人想看的话偶就想办法把安排它出来~~~   ☆、抓奸   “我要你!”   现场静默了片刻,G掏掏耳朵问Giotto:“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话!”   Giotto点点头:“我似乎也听到了。”   朱里奥被这两人的反应气得哽了一下,他冷笑了一声:“你们不想知道纲吉现在在哪儿吗?现在可是有好几个男人在等着享用他呢!”   Giotto和G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纵然理智上知道纲吉出现意外的可能不大,可是从昨晚开始这股心神不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超直感在发出警告,纲吉有危险了?   Giotto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朱里奥站起身坐到Giotto的身边,贴近他说:“我不为难你,只要你抱我一次就好。”   Giotto脸色复杂地看着朱里奥说:“我早就拒绝过你。”   朱里奥呵呵地笑起来:“我亲爱的Boss大人,您难道还以为我是在惦记着您吗?我只不过是不想让纲吉好过罢了!”他好整以暇地说:“那小子拥有的东西,我全部都要毁掉!”   Giotto皱起眉头:“纲吉并未伤害过你!”   歪着头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样,但是这不重要。朱里奥说:“谁让他是你喜欢的人,让我的任务无法完成,害得我被拋弃。”没错,就是这样。“而且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小子,凭什么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所有他想要的,我就不行?”   听到这里G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插口道:“纲吉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他所想要的,他也做过常人无法想像的努力。”单单他那神出鬼没的身手,若不是经过长期艰苦的修行,是不可能练成的。   然而这些话无法传递到朱里奥的耳中,他耸耸肩说:“我才不管那些,我就是想恶心恶心那个家伙。”他环上Giotto的脖子说:“我最开始就很中意你,被你抱一次也不算亏了。”   房间里另外两人都沉下脸色,Giotto拉下环着他脖子的胳膊。纲吉这样抱着贴近他,他心里会感觉雀跃不已。而朱里奥这样靠近他,只会让他感觉到恶心。他问:“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   朱里奥挑高了眉毛:“作践?呵呵呵,我怎样对待自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将我放在心上过了?”他得意地看着Giotto说:“你这样磨蹭下去真的没关系吗?说不定纲吉现在已经在被不认识的男人蹂/躏呢!呵呵呵,想想看你心爱的小男孩正在被污秽恶心的男人碰触、奸/污……”   Giotto的脸色青白一片。   朱里奥看着被他的话触动的结果,他靠在Giotto的耳边轻轻地说:“他正等着你去救他呢……”   G靠在Giotto书房的门外,他看着走廊外深远广阔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朱里奥最近几个月的动向都在他们的掌握里,那个人接触了些什么人他们自然都是清楚的。本来他所接触的那些个黑手党背地里的勾当他们也有所耳闻,因此一直以来他们一直在悄悄地探查。但因为最近各地的骚,所以进度就缓了下来,但只要查清了他们暗地里关押少年男女的地点,他们就可以将那些人渣一网打尽。可是正在这个当口却发生了这种事情,要是他们早一点解决了那些渣滓就好了,或者早些查清那些家伙暗地里的藏身之处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这种场面。   唉,G点燃一支烟,郁闷难当地狠抽了一口。远远看到走廊的尽头塞弗诺拉的身影。   多日的修行下来,这个高大男人身上的暴戾气息收敛了一些,渐渐地变得温和。G在心里长叹,不愧是纲吉,他当初让纲吉做他的家庭教师果然没错。而现在,希望纲吉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待人走近了,G拦住塞弗诺拉说:“Primo现在有事要忙,吩咐不要来人打扰。你有什么事吗?”   塞弗诺拉“哦”了一声,说:“听说纲吉有事出去了,下午才能回来。我想他回来之后应该会先来大哥这里,所以准备来这里等他。”   G指间的香烟掉落在地,他问:“你听谁说的?”   “蓝宝。”塞弗诺拉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要出去教训一伙人,很快就能回来不会耽误训练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G的脑子完全糊涂了,他完全不敢想象这之后的事情。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门里传来很大一声“咚”的闷响。   Giotto面无表情地看着缓缓向他欺近的朱里奥,内心开始忐忑起来。想他好歹也是身心健全的男人,在与纲吉相遇之前也是在红尘花海中游戏荒唐过一段时间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会有一种良家妇男被调戏的感觉?   朱里奥衣衫半敞,他双手攀到Giotto的胸口,缓缓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他的动作很慢,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引诱,显然是这方面的老手。Giotto心里默念:只要找到纲吉的所在……   他按住朱里奥脱他衣服的手,认真地说:“我还是做不到。”   朱里奥抬眼看他,眼含秋水,Giotto打个激灵说:“你不是纲吉,你跟他相差太远了,我对你没有感觉。”   任谁在这种时候听到这种话,都会发飙的,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的朱里奥。当下此人周身泛起乌沉沉阴冷的气息,他一把甩掉身上的衣服,然后冷笑着撕下Giotto身上的衬衣说:“我还偏就要你!”   他扑到Giotto的身上,一把吻上他的唇。Giotto想要推拒,却不知从何下手,女人生气很可怕,怎么男人生起气来也是这么恐怖的?足可以媲美武者身上的气压了!   这时超直感发出警告,Giotto一把推开朱里奥,便看见纲吉惯常坐着的窗口上一个棕发棕眸的少年正神色冷漠地看着他。   “纲吉!”Giotto惊呼出声,看到少年平安无事他固然欣喜。可是眼下这个情况……难道从昨晚开始心里的骚动不安就是为了这个的吗?   纲吉冷淡地看着书房里的两人,他急急忙忙地赶回来想要告诉Primo他今天的所得,却不想一进来就看到这幅样子。这种捉奸在床的感觉是什么?   Giotto神色惊慌,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朱里奥赤身裸体地坐在地上,得意的看着他。   纲吉淡淡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朱里奥首先呵呵笑起来:“如你所见,这样还能是做什么?”   Giotto怒瞪他一眼:“闭嘴!”然后他转向纲吉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纲吉点点头,努力平复心里的怒气:“那是怎样?”   仔仔细细观察纲吉的神色后Giotto稍稍放下些心,纲吉不愧是未来彭格列的十世,在这种关头还知道要努力保持理智。要知道作为一个家族的Boss,关乎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是以不管什么场合都要有清醒的头脑。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经过一清二楚地告诉纲吉,无一隐瞒。   哪想纲吉听了之后更加生气,他伸出手想要摇这人的领子,却发现他的衣服早不知去向,便低吼一声:“穿上衣服!”   Giotto赶紧找衣服穿上,并自动自发将领子送上。纲吉摇着人领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好歹是黑手党第一家族的Boss,就算现在还没继位,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了。你竟然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Giotto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孩的腰赌天发誓:“我绝对是有信心的,但是我还是很担心……”   “所以就担心到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嘴里?!”   Giotto词穷,他糯糯地辩解道:“我中途停下来了,可是他自己扑了上来……”   “停下来有毛用,你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下来!”   “对不起……”   “对不起有毛用!”纲吉拿他被撕碎的衣服狠狠擦他被强吻的嘴,擦得都出血了。Giotto忍着痛,不敢有半句怨言。   “你还是彭格列的Boss、Primo、初代,就这么点儿智商吗?!”   Giotto忍了半天,再一次糯糯开口:“因为昨晚你不见了开始,我的超直感就一直在提醒我……”   纲吉瞪了他半响,心想:超直感?那多半是因为那件事了。虽然Primo是因为他才做出这种蠢事,但是想想就不爽!   他一拳打在墙上,打得手指鲜血淋漓。不顾Giotto扑上来心疼的眼神,他冷哼一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然后从进来的窗口扬长而去。   闻声而来的G和塞弗诺拉进门之后看到的就是对着窗口发呆的Giotto和□□地坐在地上的朱里奥。   G沉默半响,安慰地拍拍Giotto的肩:“节哀。”   Giotto回过头,一脸的欲哭无泪:“G,怎么办?纲吉真的生我的气了!”   G仰头看天花板。   “是这个贱人做的好事吗?”塞弗诺拉打量了下凌乱书房里的情景怒道。现场Giotto一身衣服整洁,而朱里奥赤身裸体狼狈不堪。基于这白长了身高实际心灵还尚单纯的塞弗诺拉对兄长的崇拜之情,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一身狐媚之气的男子对他家哥哥做了什么。   G抽了抽嘴角,将地上的衣服扔到朱里奥身上,喝道:“穿上衣服。”   朱里奥咬咬唇看了看他,慢腾腾将衣服穿上。   G看着已经思绪混乱的Giotto,心想现在不能指望这个笨蛋了。于是他指指朱里奥对塞弗诺拉说:“把这个人弄出去。”   塞弗诺拉可没有什么怜惜之情,听到G的话后直接将人拖出去。   看到人都出去了,G又拍拍Giotto的肩:“还愣着干嘛?赶紧将人找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下载我的文我很高兴,可是在之前我已经说过正文完结之后会有大修。。。   在晋江下载文文都是要钱的(因为最近才关注到这个,所以发觉晚了很抱歉),我也不想白白浪费大家的钱,所以如果大家喜欢我的文想要下载的话等我大修完了之后再下载吧。。。。   说实话真的木有想过我的文会有人想要下载(现在看前边写的自己都不忍直视)。。。   ☆、无谓的争斗   塞弗诺拉粗鲁地将朱里奥拖了出去,他这人有些精神洁癖,而通常这种人都有些偏执。他喜欢像纲吉和蓝宝那种单纯洁净的人,而像朱里奥这种坑脏的狐媚子向来是他深恶痛绝的。所以他在拖朱里奥的时候当真是当牲口拖的,一点都没有留情。   朱里奥咬牙忍耐着地面摩擦皮肤的刺痛感以及磕到石头台阶上的钝痛,终于在下一个大的台阶的时候他一个没稳住摔了下去。   “快起来。”塞弗诺拉不耐烦地说。   朱里奥低低地笑起来,笑得呛住了不住地咳嗽也止不住心里的愉悦。虽然他的计划失败了,但似乎又得到了些别样的收获。那个泽田纲吉在愤怒中说的是什么?   “我好歹是黑手党第一家族的Boss。”   “就算现在还没继位,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了。”   在他被送给彭格列之前,他的主人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如果你能将那个叫泽田纲吉的男人的事弄清楚了,我就允许你回来。”   黑手党第一家族的Boss,又拥有火焰,或许他真的是挑了个不能得罪的人得罪了。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等他干掉了泽田纲吉,他就能像以前那样呆在主人的身边。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向一路拖着他的男人展开笑颜,这种事他驾轻就熟。越是在狼狈的时候他越是笑得甜美,而偏偏有些男人就喜欢他这样的笑。于坑脏腐烂之中盛开的玫瑰,坑脏却又性感。   然而得来的却是塞弗诺拉狠狠揍向他肚子的一拳,塞弗诺拉嫌恶地瞥他一眼,像是怕被弄脏了似的。他冷冷地说:“这种招数不要在我面前用,我可不是你的那些客人!”   朱里奥怔了怔,明白了这个人眼里自己是怎样的身份,他心里一边悲凉一边愤恨。他朱里奥就算是在主人面前卑微到尘土里,可是也曾被捧在手心里细致入微地呵护过的,曾几何时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他冷笑着说:“我不当你是我的客人,我的客人是你们家的Boss大人。你们家Boss大人特地命人将我接了过来,现在丑事败露了就一脚将我踢出去。”   “你说谎!”塞弗诺拉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朱里奥呵呵地娇笑:“我干嘛要说谎?我说谎骗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你们家Boss偷情被泽田纲吉逮了个正着,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塞弗诺拉仔细回想方才进门之后的情景,听大哥的话似乎纲吉有进去过,而且他们之间还产生了很大的争执,还有满地撕碎的衣服(Giotto的衬衫)……塞弗诺拉越想脸色越差,到后来他阴冷地看着朱里奥。   朱里奥挑挑眉:“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好保住你们Boss的名誉?不要忘了,我可是原撒丁王国现在的意大利王国首相加富尔的人,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你们怎么跟加富尔先生交代?”   塞弗诺拉停下迈出去的步子,朱里奥立即发觉他的迟疑,他得意地说:“这种事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塞弗诺拉想了半天,这孩子之前一直在东部地区管理事物,所以他跟朱里奥没怎么接触也对这人没什么了解。换了其他对朱里奥稍有了解的人一看这个骄傲的漂亮少年这么委曲求全,再一想到这个人前一段时间死缠着Giotto的事情,便能想到这人是在动什么歪脑筋。   可是塞弗诺拉不明白,他看着娇娇弱弱的朱里奥心想:这人太弱了,就算耍什么诡计他也能立即制止。当下便起了轻视之心,于是他问:“什么条件?”   朱里奥弯起嘴角笑起来:“我要暂时留在彭格列城堡一段时间。”   纲吉有心要躲,即使是Giotto也不能轻易地找到他。第二天Giotto整个人摊在桌子上,在外面刺眼阳光的衬托下,他整个人几乎就要融化了。   蓝宝戳戳他家Boss的脸:“怎么了Primo,肚子饿了?”   “嗯,这种症状难道是……”朝利雨月摸着下巴说:“难道是传说中的失魂?”   “失魂?那是什么?”蓝宝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朝利雨月为他解惑:“失魂便是那魂魄离开了身体……话说回来纲吉君哪儿去了?”   纲吉自然是不在这里。这两人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但是或多或少听到了点风声,毕竟塞弗诺拉辣手摧花将人拖了那么远。所以,这时这两人是有意想要挤兑Giotto。   果然Giotto听到纲吉的名字后,似乎融化得更快了。   G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拨开两人卷起桌子上从昨天下午开始积累到现在的文件拍在这人的脑袋上:“把你的工作处理了,找人的事交给我。”   Giotto感动地抬起头:“G……”   G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瞧你这点出息,我都感到丢人。”   然而G甚至没能来得及走出书房,便有人送来不得了的消息。整个意大利本岛的黑手党之间爆发了大规模的战役,这场战役甚至牵扯到那三个大家族,即使是基里奥内罗也不能置身事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到半日的时间便又有消息传来。西西里岛南部彭格列的地盘境内有多股反对彭格列的势力揭竿而起,他们占领了拉古萨和锡拉库萨等重要城市,扬言要讨伐彭格列家族。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三日后西部和东部也相继传来反对的声势。   这是彭格列成为西西里第一大家族之后首次遇到的危机,Giotto无暇顾及自己的私人感情,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次的战争中去。   如何能在一场战争中赢得胜利?如何统筹全局把握战机?如何布局?如何合理地调配人员进行战斗?如何合理地利用物资……对于一个大家族的Boss来说,平时在一起开玩笑打打闹闹说晕段子互相挤兑的兄弟朋友,在这个时候都变成了纸上的一个个数据。Giotto又感觉到那种由心底而生的疲惫。为了防止无谓的争斗他已经尽可能限制了家族的成长,可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毫无道理的战争?   “这里的布局错了哦!”清亮的声音在这本是只有他独自一人的房间内响起,Giotto睁开眼便看到棕发棕眼的少年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处对他说:“若是把人马放在这里的话,就会受到侧面而来的袭击。没想到Primo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呢!”   Giotto直直地盯着少年,一直盯到少年开始检查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才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不生我气了?”   纲吉哼一声撇过头:“我还没原谅你呢!”   Giotto低低地笑起来,他蹭蹭纲吉的脸颊问:“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呢?”   他的声音里透着愉悦,纲吉私底下松了口气,Primo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颓丧了。于是他想了想记起一直以来的让自己很在意的一件事,然后他咧开嘴笑了:“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Giotto看着纲吉的笑容不由得心里开始打鼓,纲吉平时很少这样笑,但是一旦他的脸上浮起这样不怀好意的笑容的时候,不久之后一定会有人遭殃。   纲吉看出他的迟疑,不满地鼓起脸就要挣扎着走人了。Giotto赶紧按住小孩无奈地说:“好吧好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遭殃就遭殃吧,只要让小孩高兴。   纲吉一听,立马笑得眯起了眼。他转过身面对着Giotto将他从头到尾上下打量了一番,在Giotto内心忐忑感觉不好了的时候开口说:“让我上你一次吧!”   ……   宽敞的会议室内,戴蒙看着Giotto挂着黑眼圈明显睡眠不足的脸说:“努哼哼哼~,看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有趣的事呢!”   Giotto揉了揉眼睛,努力忽视身后纲吉不满的眼神:“好了,我们现在开会。戴蒙,意大利南部的战况自那之后如何了?”现在整个意大利黑手党战火不断,那两个家族自顾不暇,戴蒙的任务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所以不久前就被Giotto招了回来。   戴蒙怀疑地看了看偷偷忍着笑的G和朝利雨月等人,现场在座的人中只有阿诺德维持着始终如一的扑了脸。他看了看Giotto回答说:“敌方的大军正在集结中……看来会演变成很棘手的长期战……”   然后他悄悄捅捅蓝宝问:“怎么回事?”   蓝宝捂着肚子也悄悄说:“这几天Primo为了防止纲吉反攻,一直在很努力工作呢,甚至晚上直接睡在书房里。”   戴蒙抽了抽嘴角,眼神诡异地瞄了瞄Giotto以及他身后不远处的纲吉。   G止住笑,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但我们不能再分派战力了,因为我们还有另外三个战场。”意大利本土南部的战争很容易波及到这个岛上,必要的时候得及时阻止才行。   就在这时纳克尔破门而入:“糟了,Giotto!” 他慌张地说:“在敌阵的最中央,有一支被孤立的部队!”   “什么?”Giotto看纳克尔慌张的样子便知道他口中的部队必然是和他们有重大干系的人,当下站起身急道:“是哪个家族?”   “他们自称‘至门’!” 作者有话要说:  至门终于要出来了啊。。。这就意味着这篇文的正文就要完结了。。。。。。。   (捂脸痛哭中)历时近三个月啊。。。。。。每天晚上熬夜码文。。。。。。可是为什么就是停不下来呢。。。。。。。      ☆、背叛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即使是贵为黑手党第一家族的Boss,在这其中也不过是一粒微尘而已。无法改变!不能改变!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命运吗?那他到这个时代而来到底是有何意义?难道仅仅是为心中的疑惑寻找答案?   应该不仅仅是这样吧!   “你说什么?科扎特在这里?” Giotto一向沉稳的声音里少见地带着惊慌,震惊之下碰翻的墨水瓶里流出来的墨汁迅速染黑了手边的资料。可是这些声音传进纲吉耳里就像是背景音乐般听不真切,他背对着众人紧紧抓着胸口。   “嘭咚……嘭咚……”   胸口就像是要燃烧起来,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该是时候为你的无动于衷道歉!该是时候力所能及地做些你所能做的事情!萨特隆那时候的事,起义军那时候的事……还有,埃琳娜的事……   明明他都知道结果,却对眼前发生的事视而不见。任凭普通人类被卷入战火之中、任凭年幼的兄妹流落街头无依无靠、任凭身边的人不断失去父母,失去孩子,失去兄弟,失去朋友,失去爱人……   一直以来他一直是在旁边观望着,置身事外。现在想来,这是多么狂妄自大的态度。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别人的悲欢离合,享受别人在被他安慰之后的感激之情,然后对自己说:没办法啊,历史无法改变。   他是多么差劲透顶的人类!   以着不能改变历史为借口,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去,眼睁睁看着别人陷入痛苦绝望的泥沼。   历史真的不能改变吗?   “千万不能去,Boss!如果你现在草率行动的话,会动摇整个彭格列家族,而且还会影响士气。”   如果是Primo的话,他会怎么做呢?纲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过身看到的是Giotto神情复杂的脸,Giotto对发出请求的戴蒙说:“那就拜托你了。”   是啊,Primo是如此强大,能轻易看透人心的男人。戴蒙的一切算计和小聪明在他眼前就像是小孩子的过家家,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在这里能做的事,没有!   “这样好吗,Primo?”待人走远之后G这样问Giotto。   纲吉靠在窗前,看着戴蒙的背影经过门前的人工喷泉。这个可悲的男人,还不知道他的一切行动早就在别人的眼中一清二楚。而这个男人这时停下脚步抬头看二楼书房的窗口,看到纲吉的时候对他挑衅一笑。   胸口又传来那种骚动,纲吉渐渐睁大了眼睛,这是……   “没关系,暂时不要惊动他。” Giotto思考良久之后下达命令:“G、阿诺德、朝利、纳克尔还有蓝宝,你们即刻乔装打扮潜入戴蒙的军队中伺机救出至门家族的人,能做到吗?   “哦,究极地救出至门家族的人!”还未出发纳克尔已经热血沸腾起来。   “哼,你在跟谁说话。”阿诺德一副不爽的脸背过身去。   “在下一定全力以赴。”朝利雨月一如既往清爽地笑着。   “那个……”这是蓝宝。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这是保姆属性发作的G。   “没问题的,而且还有纲吉在。”Giotto笑道,然后似乎是想到什么说:“记住不要被戴蒙发现。”   守护者们领命而去,这场营救计划不为后世所知,若非几年前和戴蒙的那一战,恐怕即使是纲吉也不会知道。   而戴蒙,甚至是在百年之后与他的那一战前夕,才知道当初自己被Giotto愚弄的事实。   Giotto Vongola,这个男人的心思是何等的深沉。恐怕他是早就知道戴蒙是不可能那么简单地被除掉,所以才要求守护者不能被他发现。   Giotto看着纲吉探究的眼神,走上前轻抚纲吉的脸:“纲吉怕我吗?”   纲吉摇摇头。   Giotto勾起嘴角轻轻笑着将小孩抱进怀里:“纲吉不要怕我。”   纲吉在他怀里点点头,其实最开始他的确是有点怕他的。或许是指环里强大冷漠的Primo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一直避免与他亲近,所以才会整天跟着蓝宝跑来跑去,或者跟着多梅尼在外边到处乱跑。可是慢慢相处下来他才发现这个人内心其实很温柔,似乎不管什么人,不管曾经犯了什么错,在他的面前都能被原谅,被谅解,而后可以重新开始。   “Primo很温柔啊。”或许真的有些城府太深,但作为一个掌握了这么多人性命的领导者,这是必有必要的。更何况Primo一直为了保护他人而努力的,这样的人不能在苛求他什么了。   “纲吉喜欢吗?” Giotto摸摸怀里蓬松的脑袋问。   纲吉抬起头看到Giotto笑得弯弯的眼睛,便也笑了:“喜欢。”   “呵呵呵,纲吉真是坦率的好孩子。” Giotto亲亲怀里小孩透彻的大眼:“那……”   半天没有下文,纲吉不解地歪着头问:“什么?”   Giotto捂住唇,半天才说:“没什么。”他蹭蹭小孩光滑的脸:“没什么!我要去工作了,你要嫌无聊的话可以去找柯西莫。”   纲吉摇头:“我之前的书还没看完。”   Giotto点点头:“那就在沙发上看吧,不要老是吹冷风。”   看着纲吉跑去拿书,Giotto再次捂住嘴。差一点,差一点就说出“那就留在我的身边”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纲吉离开,如果有一天他的生活中不再有纲吉的存在,那么他该怎么办?   几天之后戴蒙浑身是伤地回来,还没进门就引起很大的骚动。   Giotto扶着他惊讶的道:“戴蒙,没事吧!”   戴蒙艰难地抬起头:“万分抱歉!敌人的猛攻意外地强,我的精英也全军覆没了……”   “全军覆没?连你的部下也?”即使知道可能不是真的,Giotto还是不由自责起来:“对不起,这是我的责任!还是由我去吧!”   没想到戴蒙却激动起来:“没用的!”   “没用?”   戴蒙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没能赶上的自责:“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至门科扎特已经气绝身亡了……”   Giotto表情复杂,脸上渐渐显出难过的神情。戴蒙还在说:“我本来想把尸身带回来的……”   “是吗?”Giotto转过身,声音听不出悲喜:“我欠你一个人情啊,戴蒙……”   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一朝背叛,却是如此的令人痛彻心扉。   “你要出去吗?”纲吉看着整装待发的Giotto问,这时戴蒙早已经被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几个信得过的亲信。   Giotto点点头:“我要去见一个人,纲吉和我一起去。”   纲吉像往常那样笑起来,他摇摇头:“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其他的事?” Giotto疑惑地看着纲吉:“回来之后再做不行吗?那个人我也想让纲吉见见。”   “那还真是遗憾,可是不行呢!”纲吉仍是看着他,嘴角带笑。   Giotto明白了,他摸摸小孩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我知道了,那你小心点。”   纲吉点头,他掏出骸递给Giotto说:“你们是秘密出行,带着这家伙方便些。”   Giotto有些迟疑地接过,他有些不放心地问:“你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当然不会,”纲吉歪着头笑他:“你在想什么啊!”   Giotto这才放下心,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又被纲吉叫住:“Primo,前两天,就是你派G他们出去的那天,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Giotto没想到纲吉叫住他问的是这个,他用手指骚骚脸颊“呃”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手下的亲信一见自家Boss这幅样子便明白接下来不是他们能参观的,挤眉弄眼地先走了。纲吉走上前抱住Giotto,很敢兴趣地问:“到底是什么?”   Giotto看着抱着他眉眼带笑的小孩,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出来:“留在我的身边,哪儿都不要去!”   纲吉怔了怔,便低下头去。Giotto自知失言,他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小孩说:“那个……那个……只是我随便说说,并不是要勉强你,如果你不愿意……”   可是纲吉却抬起头,仍是那副笑脸,他说:“如果我留下来,你就会遵守诺言让我上一回吗?”   “唉?”   Giotto因为被纲吉最后的话转移了注意了,所以并未发觉纲吉的不对劲。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是在他和科扎特重逢之后和他一起见到复仇者的时候。   浑身泛着不详气息的男人,那周身的黑色火焰似曾相识。这时他才想起来,在他出门最后一次见到戴蒙的时候,戴蒙身上似乎沾染着这种气息。   那自然不是戴蒙本身的火焰,必然是戴蒙和这些人见过之后沾染上的。而纲吉必然是知道这种火焰的,他说他要做的事,恐怕和这些人有关。   真是太乱来了!   纲吉的确对这种黑色不详的火焰非常熟悉,所以在再次见到戴蒙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确定了戴蒙和复仇者见面了。这让他又是不解又是疑惑,复仇者为什么会找上戴蒙?   他悄悄尾随在戴蒙身后,自从那天纳克尔闯进会议室说至门被孤立的时候,他的超直感就告诉他要注意戴蒙。或许在他所不知道的历史当中,还曾发生过什么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果然尾随道最后就如他想的那般,他再次见到了那浑身缠满绷带的婴儿和高大的男人。   19世纪的复仇者,百慕达/冯/威肯休达因和耶伽。 作者有话要说:     ☆、复仇者   他从小就是个笨手笨脚,头脑差,什么事都做不好的孩子。学习差、体育差、总是拖大家的后腿,被人称为“废柴纲”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个小婴儿,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婴儿对他说:“我要把你培养成为最牛的黑手党首领。”于是他的生活从那天开始发生变化,因为那个小婴儿他之后的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也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人。暮然回首间他发现,其实上天真的待他不薄。   虽然他经历过许多可怕的事,也拥有许多想都不愿再回想的痛苦遭遇,但是他身边有朋友,有伙伴,有家人,现在还遇到了喜欢的人……   他没有什么不满足的,所以实际上他还是很感激彭格列的。因为有彭格列的存在,才有如今的泽田纲吉。   所以对于戴蒙的存在,纲吉对他比对任何人都要感觉复杂。如果没有这个人,或许没有现在的彭格列,他们一家人或许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过着他期望的普通人的生活,他的挚友炎真也不会经历那种几乎被灭门的惨事。   可是正因为这个人的执念,未来的彭格列成为那种人人惧怕的黑手党家族。也因此他才得以见到Reborn,遇见狱寺君和蓝波他们,和山本大哥他们成为同伴。   而后他遇到了炎真,遇到了百年后戴蒙的幽魂,和他决一死战。   而在那之后的不久,他终于正面对上了复仇者。   眼前这两个浑身缠着绷带,戴着高礼帽身穿黑衣的人无疑是纲吉在未来见过的黑手党复仇者监狱的所有者百慕达/冯/威肯休达因和耶伽。   只是骤见之下的一个呼吸一错,便被前方的那三个人发觉。耶伽的锁链第一时间飞射而来,被纲吉带着火焰的手套隔开。   “咦?”耶伽低低地发出疑惑的一声。   纲吉收好手套跳出来:“打住!打住!我并没有开打的打算。”   复仇者的两人鉴于谨慎的原则并未说话,他们对于突然跳出来的这个家伙知之甚少。而戴蒙脸上虽然没有泄露出什么情绪,却握紧了武器:“努哼哼哼~,没想到我身后还跟了只小老鼠。”   纲吉嘴角抽了一下:“你见过这么大只的老鼠?”   戴蒙没理会他的吐槽,他直截了当地问:“泽田纲吉,你为何跟踪我?”   纲吉看看戴蒙,又看看复仇者们,笑了:“我只是好奇,雾属性的雾之守护者大人身上怎么会出现夜之炎的气息?所以就想要一窥究竟。”   “夜之炎?那是什么?”戴蒙还不清楚这种从未听说过的火焰。   复仇者相互对视一眼,百慕达问:“你从哪儿听说夜之炎的事?”   “这个嘛……”纲吉笑眯眯地说:“那你们能否告诉我,终年住在极寒之地的复仇者们,你们找戴蒙有什么事?只要你们告诉了我,或许我一高兴也就告诉你们了。”   “你小子太狂妄了!” 耶伽提起锁链作势就要攻击,被百慕达制止:“你是谁?你从哪儿知道我们的事?”   “所以说了,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找戴蒙有什么事,我再告诉你们。我想孰轻孰重,你们应该有分寸吧!”纲吉一点都不着急,接受这么多年的Boss训练,谈判什么的他一点儿都不陌生。   百慕达想了一下,终于说:“我们在这个人身上发现了和我们身上的力量相同属性的火焰的萌芽,是以想要将他带回去。”   纲吉惊讶道:“就这样?”   百慕达点头:“就这样。”   纲吉挠头,怎么是这样?他可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的啊!复仇者来找戴蒙想要将他带回去什么的,他可从未听说过啊!他转头问戴蒙:“你准备怎么办?”   戴蒙双手抱胸站在一边,既不靠近复仇者,也不靠近纲吉。听到纲吉这样问他,他冷笑一声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夜之炎还有复仇者是什么,但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身上肩负着崇高的使命,所以我哪儿都不会去,我会守在这里!”   纲吉怔怔看着他,然后叹息一声对百慕达说:“这个人固执的很,恐怕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虽然那两人脸上缠着绷带看不出什么表情(纲吉心想就算绷带拆下来恐怕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吧!),可是那周身骤然凝固起来的气压表明这两个人可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夜之炎干系重大,本身就伴随着重大的责任。我等决不允许拥有这种火焰之人流落在外!”   纲吉又挠挠头:“真是的,好像遇到麻烦事了。”   “这跟你无关,泽田纲吉!”戴蒙斜眼看他:“你还是赶紧回去安慰那个偷偷躲起来哭泣的笨蛋吧!”   纲吉转过头望天,你嘴里躲起来偷偷哭泣的笨蛋可是正在做着会让你很火大的事呢!可惜你不知道。   纲吉还没来得及说话,百慕达说:“不会让你们这么走了,少年,等到了我们的地方,乖乖说出你所知道的事。”他手中发出越来越大的黑色火焰,转眼就吞噬了戴蒙和纲吉两人。   纲吉眨眨眼,又眨眨眼,在戴蒙死命挣扎的背景下很干脆地不动了。   身上传来下坠感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这种似曾相识的情景让他想起了代理战的时候他跟着Reborn被卷进复仇者的地盘时的事情。现在如果没猜错的话还是在那个地方吧,就是不知道他掉落的这个山洞还是不是跟原来那个是同一个山洞。   静静倾听一会儿,顺着微弱的风传来的方向,纲吉摸索着到了洞口。期间脚下断断续续踩到东西,纲吉蹲下身摸索到那东西熟悉的形状,那是人的骨头的形状,以及人骨胸前奶嘴形状的石头。   不一会儿便隐约看到前方的光线,纲吉加紧脚步。眼前豁然开朗的时候纲吉发现,这个房间正是上次他和Reborn一起被吸进复仇者地盘时到达的那个据说能阻隔电波甚至是精神感应的房间。   “欢迎光临,泽田纲吉君。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儿知道我们的事了吧!”百慕达说,看来他们已经从戴蒙那里了解了一些纲吉的事。   纲吉笑了笑:“在说明之前,能否告诉我戴蒙怎么样了吗?”   “怎么?你担心他的安危?那个男人并没有把你们当做同伴。”灯光下百慕达站在耶伽的肩上,两人几乎就要融为一体。   纲吉点头:“这些我早就知道,但是我们谈话的内容关系重大,不能让戴蒙知道。”   百慕达歪着头打量纲吉:“你知道些什么?”   “在我得到确定的答复之前,我拒绝说任何事。” 纲吉眯起眼睛:“而且你们身为黑手党次序的守护者,为何见着戴蒙这样明显违反规则之人不立即抓捕,反而只是因为他身上的火焰要将他带走?”的确,太不合理了!别说戴蒙最近一段时间所做的事,就说往后的一百多年里戴蒙的所作所为,复仇者不可能任他为所欲为。   对面的两人明显愣了一下:“黑手党次序的守护者?”   纲吉看他们愣住了的样子,他也愣住了:“难道不是吗?”未来世界的黑手党之中,复仇者俨然是这个黑暗世界的次序守护者,凡是违反了黑手党规则之人,不管是谁立即都会被抓到复仇者监狱去,被侵泡到冷水之中受到永久的禁锢。   百慕达理所当然地说:“我们只是为了复仇而活,为何要多此一举地去维持黑手党的次序?”   呃?纲吉真的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复仇者不是黑手党次序的守护者?这跟他所知道的事完全不同啊!而且大哥和六道骸可是千真万确被关进复仇者监狱过的啊!于是纲吉再一次地问:“那你们的复仇者监狱呢?”   “复仇者监狱?那是什么?”   纲吉张大了嘴,没有复仇者监狱,没有黑手党次序的守护者,难道这不是彭格列的过去的时代吗?想到这里纲吉摇摇头,不可能!彭格列指环不可能会将他带到与彭格列无关的时间中去,那么就是说现在的复仇者还没有建立复仇者监狱,还没有没事找事地去维持次序?   可……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Primo和科扎特的誓言由谁来证明,又由谁来给他们传达有关Primo和科扎特的记忆?   纲吉蹲在地上狠狠地挠头,一时间头脑混乱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到这个时代?为什么复仇者会管起彭格列家族和至门家族间的闲事?感情全在这儿等着他呢!   “喂,泽田纲吉君?” 百慕达和耶伽奇怪地看着纲吉的举动,出声提醒道。   纲吉回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百慕达,最近你有没有准备去什么地方?比方说要见证一对好友的誓言什么的?”   百慕达更加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去见证别人的誓言?那关我什么事?”   果……果然是这样吗?纲吉欲哭无泪地抱头,果然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改变了些什么吗?想到这里他将自己的记忆好好梳理一遍,未来发生的事以及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发生的事。   然后他抬起头说:“百慕达,我们做笔交易吧!” 作者有话要说:     ☆、纲吉的战斗   “百慕达,我们做笔交易吧!”纲吉叹气,不管是不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历史,他决不能坐视彭格列和至门的这段历史发生改变。   对面两人沉默下来,纲吉自出现之后的举动一直让他们感到困惑。即使是曾经最强的彩虹之子,一时也无法预料到纲吉的下一步动向。沉默良久,耶伽道:“少年,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纲吉笑了,他记得上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这个人可是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的啊!可是现在他却克制了自己的行动,这是否说明他这些年有所成长了呢?他想了想说:“知道啊,我被你们带来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想要回去的话也必须得借由你们夜之炎的瞬间移动才行。”   “看来你真的对我们有足够的了解!” 百慕达说:“就连夜之炎的作用都知道!”   “算是吧!”纲吉边说边活动下手腕,将对方仿若实质的杀气当不存在:“但是不必担心我会成为你们的阻扰,或者说也许我能助你们达成你们一直以来的心愿。”   百慕达听闻之后顿了一下:“助我们达成心愿?泽田纲吉君,你的口气太大了,你可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   “是那个西洋跳棋脸的大叔吧!我见过,同时我还见过他另外一个身份。”纲吉勾起嘴角笑道,稍微泄漏一点信息,引起他们的重视,之后的谈判便会愈加有利。   对面的两人愣住了:“你见过?” 百慕达甚至飞过来逼视着纲吉:“你在哪里见过的?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纲吉后退一步,头上滴下冷汗。他知道复仇者对川平大叔的专注,这个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他摇着手说:“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个人的去向?那个人那么厉害,就算是如今的我也完全没有打赢他的把握!”更何况他手里还有能隐藏气息的气息指环。   听到纲吉的话,百慕达失望的“啧”一声,转身往来的方向飞去:“能打败他的只有我们复仇者,因为我们是……”   “最强的彩虹之子?”   百慕达猛然转过身,纲吉看着他周身恐怖的气压冒着冷汗连忙道:“因为我的家庭教师也曾经是彩虹之子,而且我差一点也被选为下一任的彩虹之子,所以我多少知道一点。”   “你?”百慕达上下打量纲吉,颇为怀疑纲吉的话。   纲吉笑了笑:“你们有所怀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是曾经最强的彩虹之子,多少是有些自傲的。但是我现在想要和你们做笔交易,看来不拿出真实本领是不行的了。”   彩虹之子,那是一个时代之中最为强大的七人。就算是落得如今这幅模样,但对于自身力量的自信仍在,想要与他们做交易,就得拿出让他们认可的力量才行。“在交手之前我得再次确认一次,戴蒙现在在哪?事关重大,我有不能让他知道的理由。”   耶伽看看百慕达,在得到许可之后说:“他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不会打扰到我们。”   纲吉听闻之后点点头,虽然超直感告诉他戴蒙不在附近,但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干系颇为重大,还是稳妥一点的好。他带上手套,额上燃起超死气之炎。橙色的火焰下,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没有寄宿彭格列指环的力量的手套,和Primo的是如此的相似。   “这份力量……还有这个手套上的标志,你和彭格列指环的所有者,到底是什么关系?”百慕达也曾是7^3中的一部分,知道彭格列指环现任所有者的事也不为过。   “这些之后我会为你们说明。”纲吉对作势上前的耶伽说:“你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我已经知道你的弱点。”他专注地盯着百慕达:“没想到还能再次和你交手!”   “再次?”百慕达更是疑惑了,如果没有记错,他和这个人还是初次见面。但是已经不容他思考,少年燃着火焰的拳头已经呼啸而来。   纲吉这次是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他有火焰的高速反冲而来的速度,当然是对付百慕达的瞬间移动的绝好武器。但是百慕达不愧是曾经身为彩虹之子的男人,虽然纲吉的速度要比上次和他对战的时候还要快得多,但仍然还是在百慕达消失前一刻没能抓住他的影子。   几番争斗下来,纲吉灵活的身手以及超直感在战斗中频频发挥作用让百慕达摸不着一片衣角。而百慕达虽是还是婴儿的状态,但他有身为最强七人之一的战斗经验以及夜之炎的瞬间移动,也让纲吉无可奈何。   “你的确很厉害,厉害到能够对我们产生威胁!也怪不得能够直接说出耶伽不是你的对手这样的话。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你是无法打败我的!” 百慕达停在纲吉的面前冷酷地下着评论。   纲吉沉默了片刻,喃喃说:“的确,仅仅是这样是无法打败你的,如果我还能用那种火焰的话……”那种火焰,终极的死气!如果他还能用那种火焰的话……   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前,在与那个时代的百慕达对战的时候纲吉觉醒了终极的死气。那是非常强大的力量,能够连全盛状态下的百慕达都能够打败的力量。但是自那次之后他就没在用过那种火焰,一是像百慕达这种强大的对手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少之又少,他没有机会使用。二是……渐渐地他发觉他使用不出来那种力量。最开始是火焰渐渐变小,直至来到这个世界前夕,他已经完全无法发出那种火焰。   他想过各种方法,也请教过Reborn,然而都没有什么结果。虽然说他现在要不要那种火焰已经关系不大,毕竟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强大的敌人需要他去对付。可是那毕竟是时分珍贵的火焰,而那火焰又是时分的强大,如果他能够再次变得能够使用那股火焰,那么他是不是就能够强大起来,保护起同伴,支撑起整个家族呢?   所以在这个时代见到复仇者的时候,他就有了再次跟百慕达打一场的打算。他觉醒终极的死气的时候是在跟百慕达战斗的时候,在现如今任何方法都没用连Reborn都毫无办法的时候,他再次跟百慕达打一场,是不是就能够领悟些什么?   “那种火焰?什么意思?”百慕达警觉道。   纲吉擦了下额上的汗水突然说:“百慕达,你不是很想要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你们的事的?那么来试着逼我说出来如何?”这种程度的根本不够,必须要更加的,更加的危机重重的局面才行。   他想要回想起那时候觉醒终极的死气的时候的感觉!不仅是他想要那种力量,还是如果不能让百慕达看到那种火焰的话,接下来的交易就没有谈判的可能。   没有看到确实的证据,百慕达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百慕达冷哼一声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但他的行为无疑是在找死。而且他说的话也非常让人不爽。当下他就拿出九成的力量来对付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于是这个房间里就只能看到许许多多他瞬间移动之后的残像,速度过快,以至于出现了许许多多个百慕达的影子。   纲吉拥有超直感,这在战斗之中真是个非常便利的武器。这些残像无法迷惑他,但是他得随时应对突然出现的百慕达。并且不是对付一个,有时候是同时对付好几个。但是百慕达变成婴儿之后能力到底还是大打折扣,于是他一个招呼,耶伽立即加入战团。   “你们竟然两个打我一个,真卑鄙!”纲吉不忿地说。   百慕达一点都不为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汗颜:“生死之争谁会管你是一个还是两个。”   “虽然话是这样说……”长时间维持超死气的状态边高速飞行边随时应对百慕达和耶伽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突然袭击,即使是纲吉也有些吃不消。而且为了应对这两人同时从不同方向发起的攻击,他不得不高度集中注意力,并不断加大火焰的输出。所幸还有纳兹时不时帮他一把,在他成功冻掉百慕达的一只手臂和耶伽一只腿之后,他的危机才有所好转。   但就在这个时候,左手中指上传来“啪”的一声,那枚兰奇亚送给他的龙纹戒指承受不住他的火焰威压,碎掉了。   纲吉一愣,趁着这个空隙耶伽从他后方偷袭而来。虽然有超直感的及时提醒,纲吉还是没能完全躲过。当下背后被划到长长一条口子,所幸他躲得及时,没有伤及要害。   纲吉喘着气背靠墙壁站起来,背后被血侵染得湿哒哒的感觉异常地难受,他有些想念Primo每次为他包扎时温柔的样子。糟了,这个样子回去之后Primo很定要生气了吧!   但是现在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指环碎了之后火焰明显小了许多, 本就岌岌可危的局面瞬间变得更加危险。最终在他几番挣扎之后,还是被耶伽卡着脖子按在墙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百慕达坐在耶伽的肩上问他。   纲吉深深叹口气,真是没用呢,没了指环他什么都做不了。没有Reborn和同伴在身边他什么都做不到!但是,纲吉这才想起来他在觉醒终极的死气的时候,并未使用指环的力量。那个时候Reborn似乎说了什么……   你根本不需要什么武器!阿纲,接下来只有靠你的拼劲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好痛苦。。。   27果然是在作死的节奏啊。。。   ☆、终极的火焰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会觉醒起终极的死气呢?现在他又为什么无法点燃那个火焰呢?这种场面真的很熟悉呢!   是了,那还是来到这个时代的三年前,他们被十年火箭筒打中刚到十年后的事情了。为了学会那个时代的战斗方法他们接受拉尔的指导,可是明明之前已经无意间点燃过一次戒指的火焰的他,那时候如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再次点燃戒指的火焰。真的很像呢,与如今他的状况。   但是后来是怎样变得能够点燃戒指的火焰的呢?想不起来,时间过得太久了,以至于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脖子上的桎梏让他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这种情形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他自作自受了呢!   缺氧的感觉让他头脑空白一片,模模糊糊间他想起那个时候Reborn在他身边,狱寺君、山本、蓝波、一平、还有京子和小春,那个时候大家都在他的身边……   真是好怀念啊!能够信任的同伴都在身边的感觉真的是……好怀念啊……   但是他被独自一人扔到这里,没有同伴在身边,他什么事都做不到!就像现在这样……   脖子上突地一松,纲吉跌坐在地。突然涌道鼻腔的空气呛得他不住咳嗽,他眯缝起眼睛看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   “还不打算说吗?” 百慕达居高临下地问。   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也是久违了呢,久违到让他想起曾经弱小无力时的感觉。那时候Reborn经常跟他说的一句话便是:拼死的去做吧,阿纲!只要你拼死地向前,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但是啊,Reborn。现在这种事,就算是他拼死的去做,也是做不到的吧!就像那时学习点燃指环上的火焰的时候一样,不管他怎么拼命地想要将觉悟转为火焰,始终做不到。拼命地……拼命地……   狱寺君和山本相继都很容易地点燃了指环上的火焰,唯有他无论怎么努力都点燃不了。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前进,自己独自一人被留在原地。   明明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让大家回到过去!   “你刚刚说过你的家庭教师也曾经是彩虹之子,这是怎么回事?他死了吗?”耶伽抓起他胸前的领子将他提起来,百慕达接连问他:“你也说过你差一点也被选为下一任的彩虹之子,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有这个能力,但是被选定之人是不可能逃过诅咒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例子!”   纲吉低低笑起来:“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因为这是发生在未来的事!”   “未来?”对面两人迷惑不解。   “那首7^3的诗篇,作为前彩虹之子的你们应该听说过吧!”见百慕达迟疑之后点点头,纲吉继续说:“海广阔无边而不知限,贝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虹时隐时现而飘渺无常。彭格列是【贝】的传承者,联通从过去到未来的时间!”   “那你……”即使是百慕达,这种事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纲吉,连说话都变得结巴。   纲吉点头:“我是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彭格列指环的所有者,泽田纲吉。从一百多年之后的时空中而来!”第一次在说出这个身份的时候,他是如此地狼狈,并且还是在刚刚战败之后不得不和盘托出。处在这种弱势之中,之后的谈判也不可能得到多大的利益。   纲吉自嘲一笑,他真的是在高处待得久了,考虑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也难怪山本和大哥他们渐渐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厌倦,他现在已经成了他们以前怎么都不喜欢的那一类人了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该怎么办呢?稍有不慎他就可能命丧这里,虽然在决定暗中跟着戴蒙来见复仇者的时候他就已经料想到这种结果,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感觉很不甘啊!   就连再见他都没有跟Primo好好说过!   说起来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都没有好好看过Primo使用火焰战斗时的样子,甚至他都从未和那个人并肩战斗过。怎么会这样呢?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也许……他从未将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遇到的这些人当成同伴?   呵,他已经冷血如斯了啊!   如果是以前的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可是以前的他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啊,真的已经记不太清了呢!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以至于他都已经不记得那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了。为何身为“废柴纲”的自己的身边会聚集到那么多优秀的同伴呢?   所以他才会这么敬佩Giotto,即使如今的彭格列发展到如此的规模,他仍然一天都没有忘记那个在萨特隆的小酒馆,一天都没有忘记他建立彭格列的初衷。   而他早已迷失了自己。   他是谁?他的愿望是什么?他不过是想要保护同伴不再受到伤害,想要将彭格列导向正轨。可是为何做起来是如此地力不从心?   就像那个时候一样,他一心想要将同伴带回过去,却始终无法燃起指环上的火焰。   [别耍酷了,阿纲!你是个没有办法成为英雄的人!]   唉?   [什么要把大家带回到过去,什么为了打倒敌人而坚持修行,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并不适合你!]   冠冕堂皇的理由……真像是Reborn会说出来的话,原来那个时候他的觉悟在Reborn看来都是些冠冕堂皇说着好听的话啊!   [那个时候的心情应该更加单纯。]   那个时候?是第一次燃起指环的火焰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他记得是……是……对了,当时京子遇到危险,他只是想要保护京子,然后自然而然地就燃起了火焰!   对了,就只是这个小小的愿望!他只是想要保护身边的人,保护京子,保护小春,保护蓝波、一平,以及身边所有的同伴。至始至终,只有这个愿望而已。而那场代理战中和百慕达的最后一战,他也不过是想要保护Reborn他们而已。   他不是英雄,他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而已。就算是披上再奢华的外衣,披上黑手党第一家族Boss这块巨大的招牌,他的名字始终是泽田纲吉。就算是如今名字改为Tsunayoshi Vongola,他身为泽田纲吉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他还是他,他的名字是泽田纲吉,他的愿望不过是保护身边的同伴、朋友和家人。长久以来为了成为彭格列的十代目,他学习礼仪、战斗以及身为Boss的技巧。因为这样,让他忘记了他其实是个很普通的人类的事实。虽然他总是说着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在这一刻他才有了真实的感触。   谢谢你,Reborn!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得依靠你才能想起最初的自己。果然他不过是个废柴,身边没有同伴是不行的!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这样想着,纲吉突然感觉轻松许多。这不是逃避彭格列十代目的责任,而是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真实的样子。没有必要为了做一个合格的Boss而隐藏起真实的自己,他很弱小,正因为如此才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成长,这样才能保护好身边的同伴。   血液里有汩汩的热流在流淌,刚刚几乎要用尽的火焰又充盈起来,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纲吉的手上重新燃起超死气之炎,他挥开身前的两人,与他们拉开安全的距离。   纲吉张合几下手掌,他现在的火焰要比以前的还要有力,还要充沛,无疑使用出来之后的威力也要比之前更加强大。但这仍然不是终极的死气!   “这也是当然的吧!”   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或许是为了更好地做一个Boss,他总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周围的人和事。或许这样可以让他更加冷静地作出判断,但果然这是不行的吧!   他自己和周围的人拉开了距离,不想伤害任何人。以为和朋友撇清关系就能让他们少受到危险,以为尽量少地和别人接触就可以让他们少受到伤害。山本和大哥本来就是普通人,不该将他们拉进黑手党这个世界。六道骸是最为讨厌黑手党的人,不该让他受到束缚。甚至他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袭击他的那个少女,也是因为他才遭受不幸。   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会带来不幸!   所以他故意疏远身边的人,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他们了。但是真的是这样吗?已经被卷进黑手党的人不可能和这个世界撇清干系,就算他再怎么拉开距离也于事无补。   他想要改变彭格列的现状,但其实他只是看着而已,他没有做任何的努力。所以虽然他已经确定为彭格列的继承者,但依然有那么大的反对浪潮。甚至为了逼他下台,而做尽了让人不快的事。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彭格列家族的发展进程,所以才会造成他现如今的悔恨。如果他当时稍微勇敢一点挽救那么多人的性命,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坦荡一点?   抛开历史不管,在他面前稍纵即逝的那些鲜活的生命,都是曾经和他开怀大笑过的同伴。   他是如此的懦弱,因为害怕而疏离同伴,因为自己的不自信而让身边的人遭受不幸。因为对未来可能发生改变的恐惧,让他对这些人袖手旁观。曾几何时,他已经忘记了要保护身边同伴的这种心情了呢?   Reborn曾经说过:拼命的精神就是不迷茫,不后悔,然后毫不怀疑地相信自己!   想通了之后,身体骤然一轻,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内喷薄而出。   “嘎呜……”纳兹睁着双眼专注地看着纲吉,在这一刻纲吉才发现纳兹一直以来不愿意现身的原因。纳兹是他意志的化身,能反映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它这么躲藏着,证明他一直以来的逃避。   是的,他一直以来他都是在逃避,逃避着他已经伤害了同伴的这个事实,逃避着他身为彭格列十代目的这个身份。   但是,已经不能再逃避了。   他缓缓勾起一个笑容,百慕达和耶伽突然发现这个全身燃起让人战栗的火焰的少年突然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他收起了身上的侵略之势,仿佛变得毫无威胁,却又让人觉得无法忽视。他站在那里便是理所当然,温和的,似乎又是强势地侵入了别人的视野。   纲吉说:“我是泽田纲吉,彭格列指环的所有者,未来彭格列的十代目。我要和你们复仇者做一笔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     ☆、交易   “你真的来救我了呢,Giotto!”本以为是必死的局面,没想到却在紧要关头来个大逆转,直到真正见到Giotto本人的时候他才有了更为真实的感觉。   “我们三人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像这样在一起了呢?科扎特。” Giotto笑道,他看起来很高兴,是一如科扎特记忆中的温柔包容的笑容。   于是科扎特也笑了,没有什么比见到多年不见的挚友更让人喜悦的了:“是啊……”。而且这家伙看起来似乎过得很好。   多年未见,一旦重逢便有许多的话可说。渐渐地话题终于还是转到戴蒙身上, G问起关键的问题:“你打算如何处置叛徒戴蒙/斯佩多?”   Giotto本来对于戴蒙的事心里就很复杂,在听到G提起之后更是一时拿不定主意。那毕竟是他多年的兄弟,就算戴蒙做出了背叛的行为,他却不能这么简单地就能决定了他的生死。更何况埃琳娜的死他也有责任。   “G……”科扎特没想到是G首先提起,戴蒙那个人就算是叛徒,但那也是曾经与他们生死与共并肩作战过的同伴啊,可是现在却为了他……   想到心中隐约模糊的感觉,科扎特正了正脸色说:“关于这件事我有个提议,为什么我们不把这里发生过的事当做没发生过呢?”   Giotto和G大惊,却听科扎特继续说:“我们至门家族在这场战争之中被彭格列所杀,如果要让他变为现实如何呢?”   至门/科扎特,这个人是个极为看重感情的人,就像他的后世子孙古里炎真一样,他们都是能够为了自己认可的朋友而两肋插刀牺牲自我的人。他感觉到戴蒙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铲除的,那个人的执念很深,一旦铲除失败那么后果恐怕对Giotto更加不利。于是为了成全Giotto,他决定牺牲自己的家族。   而且他还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争吵到了最后Giotto也不得不答应他的提议,更何况这个提议的确是不管是对当前的情况还是对他们双方都再好不过的了。   只是……一想到至门一族的委曲求全,Giotto坚定地说:“让我立下一个誓言吧!只要彭格列仍然存在,我就会永远在暗中支持至门家族!”   科扎特愣愣地看着Giotto坚定的双眼,在G微笑的视线中笑道:“那我也来立一个誓言吧!至门家族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对彭格列家族怀恨在心,而且两个家族永远不会发生争执!”   两人相视而笑,即便以后可能永不相见,但他们是永远的朋友!他们的后代子孙也会是永远的朋友!得友如斯,不过如此!   骤变就在此时发生,黑色不详的火焰渐渐升腾而起,Giotto一看到这个火焰心中就升起不好的感觉。   “你们说的还真动听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声音嚣张跋涉,透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个火焰……”Giotto看着那个火焰,那个火焰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最近在哪里见过。   来人自然便是百慕达和耶伽,他们接受了纲吉提出的交易,前来完成他们的使命:“黑手党的规矩就由我们来处理吧!”百慕达坐在耶伽的肩上登场,初次以黑手党规矩守护者的身份出现,这种感觉蛮好,他不禁“嚯嚯嚯”地笑出声。   “他们是……”   “复仇者!!”Giotto皱起眉:“还是说……应该称呼你为百慕达/冯/威肯休达因?”彭格列指环的所有者,对这个世界的秘密以及与秘密相关的人多少有些耳闻。   百慕达心情愉悦地笑了,这个工作做起来还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这样便可以了吧!”待事情完成之后百慕达对藏身在树后的少年说。   纲吉靠着大树坐在地上,抬头看他,良久后笑着说:“嗯,之后也拜托了。”他看起来有些虚弱,脸上有着些病态的苍白。   纲吉之前千辛万苦燃起来的终极的死气,是为了给复仇者一个威慑。像百慕达他们这样的人,如果不能表现出比他们更强大的力量,任你有百般真实的理由,他们都不会真正地放在心上。只有显示出让他们认可的力量,他们才会切实地听你说话。   所以在那之后纲吉讲述他们那个时代发生的那些事,复仇者们就很轻易地接受了。并且最后对于纲吉提出了要求,他们也很配合地接受。   纲吉说:“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前,举行了代理战。在那一战中我作为我的家庭教师晴之彩虹之子的代表出战,最后夺得胜利。然后在西洋跳棋脸出现之后,终于在大家的帮助下结束了彩虹之子的诅咒,让你们报了一箭之仇。”   “会有那么简单的事?”百慕达疑惑道。   纲吉笑了笑:“当然不简单,为了这个我们可是九死一生啊!当时的惊险程度,现在想想都忍不住发抖。”   的确,当时的情况的确是非常危险的,白兰和XANXUS他们更是受了足以殒命的伤。   而复仇者考虑到的是如果纲吉说的是真的,他们不仅要保护纲吉在这个时代时的安全,还要保证Giotto Vongola的血脉安全地延续下去。就算纲吉说的不是真的,但这也是一个可能性,只要是有希望的事,他们就不能错过。   而接下来以帮助复仇者大仇得报为条件,纲吉提出了几条要求。第一,复仇者建立复仇者监狱,以黑手党规矩守护者的身份守护黑手党的次序。第二,复仇者特有的第8属性的火焰夜之炎,本身就是伴随着重大的责任的。不具有人类身体的人,不允许使用第8属性的火焰夜之炎。第三,见证彭格列家族的Boss Giotto Vongola和至门家族的Boss至门科扎特的誓言,Giotto与科扎特有着坚定的友谊,因此彭格列与至门之间不可能拔刀相向。万一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多久的将来,这两个家族就要赌上自己的荣耀进行战斗,输的一方要永久的囚禁在复仇者监狱中。   前两点是为了这个黑手党世界的安宁,黑手党虽然有它潜在的规则,却不是人人都会去遵守,而复仇者做这个工作的确是再合适不过。而夜之炎的力量太过不祥,难保没有戴蒙以外的人能够使用,这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最后一点却是纲吉的私心了,一是要给来到这个时代的三年前的自己和炎真他们和好创造一个条件,二来也是为了给至门家族一点弥补。只要能知道真相,他们的友谊就能够永存。   百慕达冷哼一声道:“我答应下来的事,自然会尽心尽力地完成!倒是你,如果到时候你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就算是同归于尽我等也会杀了你!”他冷冷抛下一句话:“复仇者容不得别人戏弄!”   纲吉看着半空中消失的黑色火焰,无奈地摇头。做到了呢,没想到还真的做到了。他撑着树干站起来,身体晃了晃,一个不稳扑到在地。   “好痛……”纲吉翻了个身躺在地上看湛蓝得让人心悸的天空,其实刚才发生的事他从头到尾看下来,但是他不敢现身。至门科扎特,炎真的祖先,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去见见呢!哪怕说上几句话也好,这个建议Primo建立自卫团的男人。但是他没有勇气见他。   对不起,炎真!   他没能杀掉戴蒙斯佩多,以前是他不忍,现在即使是他下定决心却已经没有那个能力。   他小看了这个时空对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制约,平时就是稍微使用了些死气之炎之后也要虚弱上一段时间,而终极的死气是何等强大的火焰,他现在能活着躺在这里已是万幸的了。之后恐怕会虚弱上很长一段时间,而就算是全部恢复了,也不能轻易动用火焰。   右手里握着碎掉的龙纹指环的碎片,碎片割到手心,有些钻心的疼。而且,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想到至门家族今后会得到怎样的对待,他更加不敢去见至门一世。所以在被百慕达带到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拜托他帮他掩护他的气息。这样一来别人无法发现,而Primo就算超直感会有些反应,那个人也不会想到他就在这里。   唉……   过了一会儿,纲吉突然一惊。现在Primo他们的人都走了,至门的人都走了,复仇者也走了,也就是说……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糟糕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匆忙间被复仇者带到这里之后他根本没问过这里是哪里,所以说他现在是独自一人被留在荒郊野岭的不知道哪里的地方!   而且还身体正虚弱着……还受着伤……连站着都摇摇晃晃地……   “嘎呜~”纳兹无辜地看着他,精神头倒是比他还好。   纲吉抱头在地上打滚:“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蛇发威   “现在才知道要烦恼吗?”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纲吉一惊,他全身僵硬地转过头去,就见到Giotto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的样子。   而在他的旁边是抱着肩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的G,以及好奇地看着他的科扎特。科扎特好笑地看着他维持着双手抱头的搞笑动作问:“Giotto,这就是你想让我见见的孩子吗?的确很可爱呢!”   呃?纲吉呆滞了半响问:“你们不是都走了吗?”   “Primo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又回来了。”G斜眼看着他好心地为他解惑:“复仇者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点,而且他们出现的时候隐约有不同于他们身上的火焰的存在,虽然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   啊……是这么回事啊!纲吉面无表情地想,百慕达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绝对是在报复自己之前为了让他老实点不要瞬移来瞬移去而把他冻住了一半的事,看来他以后也得做点事回报一下才行。   可是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看着眼前黑得跟锅底有一拼的Giotto以及笑眯眯看着他对他很感兴趣的科扎特,他现在很有昏厥过去的冲动。   “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在出现在这里的事吗?”Giotto蹲下身面无表情地问。   “那个……那个……”纲吉上身往后移了移,却在Giotto冷森森的眼光下硬生生地止住了。   Primo好可怕!   “好了,Giotto,不要吓坏小孩子!”科扎特扶起纲吉,却不想碰到纲吉背后的伤口。   “好痛……”纲吉痛得直抽了口气,抽到一半硬生生止住了,他回头看Giotto的脸,果然那个人的脸色更黑了。   “对不起,碰到哪里了吗?”科扎特手忙脚乱地扶着纲吉,没想到这个孩子身上还带着伤,刚刚扶着纲吉背部的手上已经染上了血色。   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传开,科扎特只觉手上一轻,被他扶着的少年已经到了对面挚友的怀里。Giotto小心翼翼地掀开纲吉的衣服,就见小孩背后在他出发之前还光洁的背脊上缠着染着血的绷带。看到眼前渐渐晕开的一抹血色,Giotto眼中的金红色渐渐加深。   “是谁?”他的嗓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怒气。   纲吉拍拍他的胸口,安抚地说:“已经没事了啦,我已经把那家伙好好教训了一顿。”估计在未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复仇者们对他都会很深的记忆。   Giotto面无表情地看着而他,接过G递过来的急救工具一言不发地为他重新上药包扎,他的动作很轻盈,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纲吉在之前的战斗之中几次耗尽了力气,这时在这安心的氛围里几乎就要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就听到耳边有人低声说:“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收拾你的。”   纲吉一个机灵,被吓醒了。刚醒就看到眼前放大的脸,科扎特上上下下地看他:“这孩子是Giotto的孙子?”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G已经将他的来历告诉了科扎特,纲吉和复仇者一起出现,再一联系复仇者的行动,他们不难想到今后他们两个家族的关系。   “曾曾曾孙。”G纠正道。   “唉……真有趣啊!”科扎特摸着下巴笑道:“不知道我的孙子是怎么样子的呢?”   纲吉看着他和炎真一样的红头发和带着四芒星的红色眼睛,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他要不要告诉至门一世你们家的曾曾曾孙子是比我还要没用的废柴呢?他是坚决不会告诉他们他和炎真“废柴二人组”的称号的。   因战斗后的疲劳和受伤失血以及火焰的消耗过度引起的虚弱,不多时间纲吉又昏睡过去。这次是在Giotto以及可以信赖的同伴中间,他可以安心地睡去。   醒来之后,他已经是在彭格列城堡里属于他自己的房间的床上。窗外是两年来已经很熟悉的景色,安详得仿佛不久之前才发生的战乱以及战斗都似乎不存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看着眼前眼前飞速逃窜的身影纲吉心想,没想到醒来之后,眼前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兵荒马乱的情景。而且这些人见到他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的眼光是怎么回事?   发现了他之后蓝宝第一时间飙着泪扑了过来:“纲吉——,你总算醒过来了,你再不来我们就都要完了啊!”   “哈?”纲吉将八爪章鱼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蓝宝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不解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看麦克他们都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难道又有战事发生了吗?”   “要是战事那还简单了!”G走过来瞥他一眼说:“你自己去Primo的房间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就一切都明白了。”   Primo的房间?那是怎么回事?这大白天的Primo不是应该在工作的吗?纲吉可从未见过Giotto这样懈怠的时候,而且看G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Primo受了伤需要静养的样子。   他疑惑地往Giotto的房间走去,一路上见到他的人都是一副明显松口气的样子。纲吉更加疑惑了,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城堡里这么不可或缺的人物了?   Giotto的房间门口挤满了人,一个人看到他立刻嚎了一嗓子:“小纲吉来了,快准备好笼子!”   哈?   听到这一叫声,所有人齐刷刷回头看他,然后立马有了新的动作。   “我这里有绳子。”   “绳子没用,去找网兜。”   “那个锄头可以用吗?可别弄死了!”   ……   “那个……”纲吉青着脸问身后的蓝宝:“我没做什么引起众怒的事吧!”   蓝宝歪着头想了想:“难道是上次你让厨房克扣了我的点心的事?”   纲吉没忍住一个爆栗敲过去:“那是你吃太多了吧!”   蓝宝捂着头控诉道:“你还打我!”   纲吉和G同时捂脸,G往前走了几步清开一条通往Giotto房间的路,他站在门前向纲吉招招手。   说实话在来的一路上他心里一直都在打鼓,以Primo的敏锐一定会发现他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而且他还说过回去之后会好好收拾他的,所以待会儿等待他的不定是什么惩罚。   现在站在Giotto的房间门口,他很没出息地想跑了。可是看着眼下这个诡异的情况他又有点担心,说不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打开房门,纲吉一下子愣住了。他后退一步关上房门,然后回头问:“我走错了吗?”   眼前一大帮人一致地摇头。   纲吉正处在深深的悔不当初中,当初怎么就将它给忘记了呢?这时从门缝挤出来一条小蛇,小蛇顺着他的裤脚一路爬上他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亲热地冲他吐信子。   纳兹一爪子将骸按住,咬在嘴里。骸甩着尾巴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开。正僵持间纲吉抓住小蛇阴沉地说:“立刻,马上解开你的幻觉!”   或许是纲吉的脸色太过恐怖,小蛇惊吓得赶紧解除房间里的幻觉。纲吉再次进门,见到的就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Giotto以及床的周围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要从Giotto他们带着昏睡中的纲吉回到彭格列城堡那时说起。   这两年来骸一直呆在纲吉的身边,少有分离的时候。而纲吉向来很强大,少有受伤的时候。而这次才分开几天,再见到的时候就见到纲吉这幅重伤虚弱的样子,骸就焦躁了。   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这样回到彭格列城堡等到纲吉醒来之后就没什么事了。可是偏偏城堡里这个时候有个不确定的因素在,朱里奥劝说塞弗诺拉成功之后一直留在这里暗中收集消息。可是纲吉的来历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而他的来历又实在匪夷所思,又有谁能看出端倪?所以朱里奥急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却一无所获,再这样下去他又会被赶出这个城堡。   就在这时他长时间的暗中观察终于有了成果,一连两天Giotto和守护者不见踪影,而那个泽田纲吉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找不到人影。他本想联系戴蒙,但戴蒙突然失去踪迹联系不上。于是他心里有了更加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戴蒙的事迹败露被Giotto他们给杀人灭口了?   他在Giotto的身边做助理的那段时间自然了解那个男人的可怕之处,戴蒙想要蒙蔽那个男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但是他可不担心Giotto他们能够抓到戴蒙的把柄,戴蒙虽然性格诡异让人摸不清楚意图,但是这个男人行事慎密,又有那么便利的火焰在,想要不留痕迹地做什么事完全是很简单的事。   自以为掌握了Giotto的把柄的朱里奥,在Giotto等人回来的时候就等在了门口。“欢迎回来,Boss以及诸位守护者们!”   Giotto看到这个人立马皱起了眉头:“你又想干什么,朱里奥?”纲吉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他完全没有心思应付这个人。   朱里奥看了看在他怀里睡着了的纲吉笑道:“辛苦了,想必为了对付那个人你们费了不少心思,连这个家伙都倒下了,果然不愧是……”   在他开始说话的时候众人的脸色就黑了,然而朱里奥的话没能说完,骸一见到他指着纲吉说“连这家伙都倒下了”之后,立马窜过去咬了他指着纲吉的手一口。   骸的毒那是何其凶猛,朱里奥维持着指着纲吉的姿势就那样倒下了,立时脸色乌青口吐白沫。   Giotto将怀里的纲吉交给G,给朱里奥喂下解毒血清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转过身Giotto对着不足一尺的小蛇头痛,本来就心里就烦着呢,刚回来就被麻烦找上门。虽然被骸这样咬一口让他感觉很痛快,可是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麻烦事。   可是他刚准备说话,还拿着解毒血清的手就被咬了一口。   “嘶~”愚蠢的人类,都给我去轮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呀~,抱歉抱歉!今天发生了点小小的状况,文发晚了。   ☆、追寻希望之光   纲吉趴在桌子上看着用后脑勺对着他的骸,无奈地说:“是我不好啦,刚刚不该吼你。”   骸稍微回过头瞄了他一眼,却又立即撇过头去。   啊,这家伙!纲吉挠头,刚刚一打开Giotto房间的门就看见满世界的蛇,说实话那个场面还真是让人肾上腺加速。于是他立即激动地吼了骸一声,同时明白了门外那一帮的人见到他的反应了。   不管是在未来的六道骸还是眼前这个小蛇,脾气都是一顶一的不好!   纲吉叹口气摸摸小蛇的脑袋,许多人都不了解他为什么可以信任一条剧毒的蛇信任到这种程度。再怎么看着漂亮可爱,那也是能瞬间致人于死地的毒蛇,这么不设防地放在身上那就等同于将一颗不□□带在身边。但是在这条蛇身上他感觉不到恶意,更何况他是那个六道骸啊。“我并不是生气你咬了Primo,也不是生气你对进入这个房间的人下了幻觉暗示。骸,你的能力是把双面刃,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着你自己。”   手指下的脑袋转过来看着他,那一红一蓝的眼睛神情专注。这让他想起了未来的六道骸,不管六道骸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在看着你的时候总是那么地专注,那双瞳仁之中只会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所以到了后来,即使六道骸总是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脸孔,但纲吉已经不再怕他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平时少量使用可以,但是除非是生命受到威胁否则是不能如此长时间地使用你的力量,明白了吗?”刚刚已经问过了G他们了,他昏睡了两天,而这两天里骸一直保持着使用六道轮回眼的状态。   小蛇歪着头看了看他,然后蹭了蹭他的手指游到他的手臂上,又沿着他的手臂游回他的口袋里。纲吉揭开口袋郑重对里边的骸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生气的,所以才咬了人的,谢谢你这么维护我,Primo醒了之后我会向他道歉。但是骸,以后不许随便咬人了!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外边那些人早就想办法把你抓起来了!不要以为雾的属性就是万能的!”   骸抬头看了看他,“嘶”一声转过头去,气得纲吉想要将他揪出来暴打一顿。肩上的纳兹用尾巴扫了扫纲吉的脸,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仿佛是在说:“被小看了呢!”纲吉便更有打蛇的冲动了。   解决了这个小祖宗,纲吉转头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Giotto。遗梦,这是结合骸本身的毒性和六道轮回眼的特殊性而形成的一种毒。一旦中毒如果当场没死,就会陷入过往所遗留下的心结当中然后深陷梦境再也无法醒来。不过无法醒来这种说法却不是绝对的,这种毒纲吉以前中过,而现在Giotto虽然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但纲吉知道他会再次醒来。   “没有办法现在叫醒他吗?” G问:“那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   纲吉抬头看他,G垂下眼说:“不想说就不要说,想必对你来说也是很痛苦的回忆吧!”   纲吉摇着头笑道:“没事,已经没关系了。”   G一怔,面前这个少年的笑容里没有一丝勉强,似乎曾经的伤痛都已过去,他已经从心结里彻底摆脱了出来。“你……”   纲吉说:“现在没有骸在外部施加的影响,靠Primo本身的意志力很快就会醒来。Primo可不是会被区区幻觉就会被击倒的男人!不过你应该早点将我叫醒,也不会拖了这么久了。”   “我叫你了哦!”蓝宝凑过来说:“叫了你很多次了,可是你怎么都醒不过来。特蕾莎说你是透支太严重了,叫我们让你好好休息。顺带一提,这两天都是她给你换的药。她说你身上除了背后那道伤口之外,还有大大小小一百多处伤口。”   “唉?有那么多?”纲吉惊讶道,战斗的时候那些小伤他根本没去注意。   蓝宝点头:“只是没有背后那道严重,话说你不是真的跟复仇者打起来的吧?你能活着回来真了不起!”   纲吉仰头看天花板,他还真就是跟复仇者打起来的,而且还活着回来了。   朦胧中首先听到的是潮汐的声音,声音很近,吵得他根本无法入眠。然后在意识稍微清醒的时候,他突然惊醒过来。   周围是一片虚无的黑暗,除了他之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Giotto这才发现之前听到的并不是潮汐声,而是他自己的心跳声,在这空旷的地方,他的心跳被无形放大,从而显这个地方得更加的荒凉孤寂。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呢!” Giotto左顾右盼,那时候听纲吉说中了这个毒之后会陷进自己的心结当中,可是这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嘛。   “不是的哦!”身后清亮的声音传来,Giotto忙转过身便看见棕发棕眸的少年站在他的身后,少年伸出手指着他说:“你不是在这里吗?”   Giotto一愣,再抬头去看的时候少年已经消失。心中还未浮起对见到纲吉的欣喜他便已经知道面前这个少年不是真的,有时候超直感那个东西也是很让人讨厌的呢。   你不是在这里吗?纲吉的幻象这么对他说,提醒了他现在只身一人的事实。一个人,在这满是荒凉孤寂的黑暗之中。   “呐,骸,至少让我看看往事嘛!”他对着黑暗中的施术者说,然而得到的只有沉寂。“真是不可爱!”   Giotto无奈地坐下,还不知道要被困在这里多久。那条报复心极重的小蛇,纲吉不知道,他可是看得非常清楚。那双嗜血的双眼早就已经是习惯了屠戮,但是该说是不愧是纲吉吗,那条嗜血的蛇在纲吉身边渐渐地也开始变得真的有像是一条普通的小蛇的样子了。   纲吉啊,那个暖阳般的少年总是能轻易地抚平别人心里的伤痛,哪怕他自己早已经是千仓百孔。   G说纲吉和自己很像,其实在他看来是不像的,纲吉要比他有出息多了。纲吉那双棕色的眼中总是充满希望的光明,他带领着幸存者毫不迟疑地往那不知身在何方的光明而去。而自己的眼中是时下黑暗中的欲望血腥,他在这尸山血海中苦苦守着剩下的幸存者。   即使那个少年没有自觉,但他的双眼总是在下意识地寻找着光明,不论他眼前所见到的是怎样的坑脏邪恶,他不会放弃。   “真是比不过啊!”那个少年,是他的爱人,他的后世子孙,将要继承他的彭格列意志的人。“不能让那个孩子失望啊!”   “我无法理解你的心理!”身边坐下一个棕发棕眸的少年,但是Giotto知道那不是他想要见到的少年。   “你能不能不要用纲吉的样子出现,骸?”Giotto不爽地瞪着他。   披着纲吉外表的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想要见到这个样子。”   Giotto黑线道:“我想要见到的是这个样子里的那个人,而不是假装的你!”   “是吗?”骸点点头,疑惑地说:“很奇怪,我无法读取你的记忆。这是怎么回事?”   “唉……”Giotto想了想眯起眼睛笑了:“原来是这样啊,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骸回忆了下,点点头:“有过,但是很少。但是只要不断施加影响,不久他们就会自己崩溃死去。”   Giotto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的毒也是有能力限制的咯,如果对方心里承受能力超过你能控制的程度的话,你就没办法咯。”   骸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是这样的。”   “但是人类有一个无法克服的恐惧,那就是孤独。在这样空荡荡的黑暗中待久了,不管是谁都会崩溃的。”   “你也会吗?”骸问他。   Giotto说:“那是当然的!”   “那他呢?”   Giotto想到那个少年笑道:“我想他也是吧!毕竟那孩子是比谁都更要像一个人类的!”   骸歪着头,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也是呢,再怎么强大的力量,你不过还是一条小蛇而已!这种复杂的心理你怎么会懂。” Giotto笑着说:“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会死心塌地地跟在纲吉身边呢?”   骸一红一蓝的双眼闪烁了下,想了半天才迷惑地说:“我不知道,在那家伙身边很舒服,而且那家伙不会逼我使用力量。”   Giotto怔了怔,接着在骸恼怒的眼光下大笑了起来。“我说你,原来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的吗?”   这样惹怒骸的结果便是Giotto就这样被骸整整困了两天,直到纲吉醒来让骸解除了幻境,他才从无边的黑暗荒凉中脱身而出。一睁眼便是少年暖阳般的笑颜。   “早上好,Primo!做了好梦了吗?”纲吉撑着下巴靠在枕头旁边看着Giotto缓缓颤动眼皮醒来。   “早上好,纲吉!”你的笑容便是我一天中最美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又晚了……   ☆、创造新的招数   “早上好,纲吉!” Giotto在纲吉的搀扶下坐起身,毕竟是身中剧毒之后在床上躺了两天的,多少都会有些虚弱。然后他弹了一下纲吉的脑门说:“不要以为这样讨好我,之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了!”   纲吉垮下脸:“唉……不要刚一醒来就提这件事啦!”这个人到底对之前的事是有多记忆深刻啊!   Giotto一边下床一边说:“不想被人提起,就不要做那么乱来的事。就算你再怎么强悍,很多事一个人是做不来的,试着更多地相信周围的同伴吧!”   纲吉眨眨眼,疑惑地问:“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你说呢?” Giotto瞥他一眼。   纲吉耸耸肩:“算了,先不要提这个。你现在起来不要紧吗?要不要再躺会儿?”   Giotto摇头道:“休息之后再说,我倒下有多久了?”   “已经两天了。” G将外衣递给他说:“骸那家伙闹的动静太大,整个城堡里的人都知道了。”   “对不起!”好孩子纲吉老老实实道歉。   “不是你的错哦!” Giotto拍拍纲吉的脑袋说:“是我大意了,是我对那小东西没有设防才会被咬的。作为家族的Boss真是难看呢,想必底下有不少家伙乱了套吧!”黑手党家族的Boss,那是相当于路标一样的存在。随随便便这样倒下了,必然会在底层造成震动。   G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说:“问题不大,你出去露个脸就成了。”只要让人亲眼看到Giotto平安无事,这种程度的骚动自动就会平息。   Giotto点点头,然后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道:“说起来骸那家伙为什么要咬我呢?”   纲吉撇过头一脸的黑线,骸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不怎么喜欢Giotto。纲吉不知道的是在这家伙心里Giotto是纲吉的所有物,所以它才忍了他。但是Giotto总是跟朱里奥纠缠不清,骸老早就想咬他了,但是怕纲吉不许。而这次Giotto竟然出手救下了纲吉的敌人朱里奥,新仇加上旧恨一起算,于是骸就趁纲吉昏睡之下咬了Giotto一口。   至于朱里奥,纲吉之前听G提起过这个人的结局。虽然有抗毒血清保住了性命,但这个人的内心似乎相当的脆弱,中毒后不久就彻底地疯了。现在被G安排到乡下的农场里静养,希望以后能有好转。可惜了,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当时G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你不也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纲吉愣了愣说:“我已经二十岁了哦!”   G也愣住了,这才想起来纲吉到这个时代来的时候已经快18岁了,现在即将三年了,少年实际上的年龄已经二十岁了。但是这两年多来纲吉就像是刚到这个时代来的时候一样,外表上一点都没有变化,以至于总是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想到这里G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如果纲吉留了下来会不会永远保持这个样子不会改变?   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一个时间停滞不会长大不会变老的孩子,那样的结局对纲吉来说太过残酷。G内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几天之后彭格列城堡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当时Giotto正抱着纲吉在房顶上看星星,以前他们冷战的时候Giotto见到的纲吉一个人坐在房顶上仰望星空的孤寂身影留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他一直想找个机会陪他一起看。   “Primo喜欢看星星?”纲吉意外地问。   “还好,”Giotto将纲吉放在他的腿上扶稳坐好,等纲吉伤好后他终于找到机会在昨晚借着纲吉之前瞒着他乱来以至于让自己受伤这事,将小孩灌得半醉好好折腾了一晚上。想起昨晚可爱得不得了的纲吉,Giotto又感觉小腹发热。但是看着纲吉直到现在还没恢复的身体,Giotto皱起了眉头,纲吉的恢复力有这么慢吗?若是以前的他第二天一早就可以下床。说起来这次他背后的伤口也好得异常的慢。   房顶上的风有些大,他将小孩罩在怀里护得密不透风,这才说:“我看你有空的时候总是喜欢盯着星星看,有特别喜欢的吗?”   “呃?”纲吉愣了一下说:“我看的不是星星哦!”见Giotto不解的样子他说:“我看的是天空。”   “天空?”   “嗯,”纲吉点点头:“继承彭格列Boss的人一直以来都被称作晕染一切,吸收包容一切的大空。当然这里边也有Primo的影响,毕竟Primo是彭格列历史上最强大的Boss。但是要怎么做才能成为真正的大空呢?话说回来黑手党的世界里是以实力为尊,晕染一切?吸收包容一切?这种说法太善良了,并不适合在这个世界里生存。”   “你一直都在烦恼这个?”   纲吉点点头。   “现在呢?”   “现在有些明白了。”纲吉笑道:“善良也好,残酷也好,这种说法大概最开始就不是局限在这个小小的黑手党的世界里的吧!”   Giotto笑着在纲吉的脸上蹭了蹭:“这不是有好好理解了嘛。” Giotto笑着笑着脸上渐渐收起了笑容,在纲吉看不到的角度里,他的眼中露出了悲伤。   “说起来你的那个练得怎么样?”纲吉突然抬起头问。   Giotto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   “就是那个啦,你天天晚上偷偷摸摸地练的那个。”   Giotto的眉毛颤了颤,偷偷摸摸?他只是还不想让人看见而已。“花了近半年的时间终于摸索出了点头绪,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够出成果了。”   “Primo绝对能够成功的哦!”纲吉笑眯眯地道:“再怎么说Primo创造的这个新的招数,之后将会成为彭格列Boss独有的奥义。”   “唉……有这回事?”   纲吉点点头:“从我嘴里说出来,那绝对是有保障的!”   “纲吉会吗?”   纲吉得意地笑了起来:“我来到这里的三年前就已经学会了!”   “那还真不错呢!” Giotto笑容渐淡:“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一生都不要用到那个招数。”   纲吉的身体僵了一下,那个招数本是为了封印火焰而被Giotto创造出来,但是想起之前为了方便自己而随便将百慕达冻了起来……   紧贴着他的Giotto立即发现了他的异常,于是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纲吉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其实那个招数有破解的方法的……”   “你是说七个属性的火焰?”   “你知道?”   Giotto摸着下巴边想边说:“考虑到七个属性的火焰的特殊性的话,有这个可能。”   纲吉抽了抽嘴角,同为彭格列的Boss,脑袋要不要这么好使啊!   就在这时Giotto和纲吉同时看向一个方向:“谁?”   “真是讨厌啊,要不要这么敏锐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满道,不多时一个全身黑衣遮住头脸的男人抱着另一个身着华丽盛装的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纲吉面无表情地看着卡米诺说:“彭格列今晚没有舞会,这位先生走好。”   “许久没见,纲吉君说话还是这么不留情面!”来人正是给塞弗诺拉觉醒出火焰提供了契机的前埃特纳家族的Boss,卡米诺。之所以说是前埃特纳家族的Boss,那是因为自从这家伙失踪之后,埃特纳家族很快就自己推选出了新的Boss。   “你这家伙做Boss真是一点都不成功呢!你的那些手下可是一点都没想过要等你回去。”   卡米诺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个家族本来就没多少重情重义的好人,跟彭格列没法比。”   “你倒看的很开。”   “没什么,反正也玩腻了。”   纲吉无奈地摇头:“看来你的伤已经没事了。”   听到纲吉关心的话,卡米诺笑眯了眼:“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看着这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Giotto不满的打断道:“那么,你来找我们到底是有什么事?”   卡米诺捂住唇,像是这时才发觉到他忽略了Giotto的存在:“啊……非常抱歉!原来彭格列的Boss大人在此,请原谅在下之前的无礼。”   Giotto的眉毛颤了颤,这种假惺惺的态度一看就是对方故意的。卡米诺的确是故意的,好不容易再次见到纲吉,可是一见到人却是这种全身无力地倚在别人身上的样子,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他被人怎么了吧!所以卡米诺就焦躁了,但是焦躁归焦躁,人家是恩恩爱爱的情侣,你能怎么着?所以他只能拿话找人不自在。   纲吉看着这两人头痛地揉眉心:“好了,说说有什么事吧!”   “纲吉君真无情,亏我听说你受了伤心心念念地记挂着你。”卡米诺装模作样地抹眼泪。   Giotto头上青筋暴起,这是公然在他眼前勾引他家小孩?   纲吉叹口气,用眼神警告卡米诺。   卡米诺吐吐舌头,这才说起正经事。“我是来给纲吉君传达琪丝卡女士的话。”   琪丝卡?基里奥内罗的Boss?Giotto紧紧握住纲吉的手问:“什么事?”   卡米诺歪着头看着Giotto,以一副很抱歉的样子说:“很遗憾Boss大人,琪丝卡女士让我单独告诉纲吉君。”   Giotto低头看怀里的纲吉,垂在身侧的手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纲吉安抚地拍了拍他,淡淡地对卡米诺说:“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呃?”卡米诺疑惑地看着纲吉,他还什么都没说啊!   卡米诺一头雾水地走了。   一个星期之后,纲吉亲眼见证了Giotto悟出的新的招数。   “名字就叫做‘零地点突破’!” Giotto张合着手掌,明明创造了新的招数,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咧?我好像省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风起   起风了。   窗外吹来的风带着海腥潮湿的气味,和隐隐的躁动不安。现在的局势是意大利本岛上战火纷争不断,人们的生活日益艰辛。而西西里岛上虽然地方上仍然不断有小冲突发生,但都在彭格列的掌控之中。相对于岛的那边来说,这里相对要和平的多。   但是Giotto就是有这种感觉,最近彭格列要有大事发生。   “最近,城堡里变安静了呢!”G边收拾桌面上的资料边说。   “是呢。”Giotto揉揉太阳穴,疲惫地放下手中的资料。   G倒了杯茶递给他:“要是能一直这样安静下去也不错呢!”   “是呢!”Giotto站起身,一天的工作终于完成了。他端起茶杯走到窗前,迷迭香的芬芳钻入鼻端,一天下来混沌的头脑稍稍澄清。   夜已深了。   他放下茶杯关上窗户,然后回身抱起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纲吉。纳兹甩甩尾巴,“嘎呜~”叫了一声跳到他的肩上。最近这两个家伙掉了个头,以前是纲吉总是很有精神而纳兹总是昏昏欲睡,而现在纲吉一天的大部分时间昏昏欲睡而纳兹却反常地精神饱满。   他记得以前纲吉说过,纳兹是他的化身,能反映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看到纳兹很有精神他很高兴,但是为什么最近纲吉看上去总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我说你不要欺负人家欺负得太狠了,纲吉还是孩子!”G抛过来一个谴责的眼神。   Giotto瞥了G一眼,看得G感觉怪怪的。“怎么了?有哪里不对的吗?”   Giotto沉默了一会儿说:“G,纲吉最近给人的感觉变了呢!”   “变了?”G停下手中的工作,想了想说:“的确变了!以前的纲吉给人的感觉要更有侵略性,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的确要更有王者的气势。但是自从上次回来之后这种侵略性消退了很多,但是该怎么说呢……”他点起一根烟,想了很久想不出来该怎么用语言表述出来。   “反而更让人在意了!”   “是吗?”Giotto抱着纲吉缓缓离开书房,夜深人静的走廊里,只有Giotto一个人的脚步声回响。这条路他每天都要走过,以前一直是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回响。最近两年有了纲吉的相伴,纲吉的脚步声很轻,简单明快的步子,即使是不声不响地跟在他的身后,也让人感觉不到寂寞。   怀里的少年闭着眼睛睡得很沉,以往像这样的动静他早就会清醒。Giotto想起了G刚才说的话,自从上次回来之后……   上次,那就是他们去见科扎特而意外地遇见复仇者的时候。纲吉没有说他做了什么,但至少他能猜到纲吉必然是与复仇者做了某种约定。但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纲吉出现这样的变化呢?还有前几天卡米诺说琪丝卡女士让他带话的事,也让他非常在意。   现在的纲吉让他感觉很害怕,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怀里的少年眼睫颤了颤:“已经做完了吗?”纲吉揉着眼睛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   Giotto紧了紧怀里的少年:“没关系,你继续睡,一会儿就到了。”   纲吉看了看他,顺从地缩进他的怀里,半天发出一个单音:“嗯。”   若是以往的纲吉一定会红着脸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嚷嚷着自己可以走这样的话跳开。Giotto垂下眼帘说:“最近没什么精神呢!”   纲吉点点头:“嗯。”   沉默缓缓在两人之间蔓延开,回到房间Giotto帮纲吉脱下衣物,又帮他擦拭身体。纲吉乖乖地任他摆弄,他睁着眼睛静静地盯着Giotto,盯得Giotto奇怪地问:“怎么了?”   “最近Primo也没什么精神呢!”   Giotto怔了一下,失笑道:“怎么会?我一直很有精神哦!”   纲吉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有点红,他靠过来抱住Giotto的脖子:“今晚也不做了吗?”   Giotto叹口气,他将小孩按进被子里说:“等你有精神了,想怎样做都可以。”   纲吉睁着水波荡漾的大眼睛看着他,转个身将自己埋进被子里。Giotto隔着被子抱住小孩的脑袋拍了拍,这孩子很少这么主动,这会儿是害羞了吧!   其实他很想问卡米诺带的是什么话?他知道如果他问的话纲吉一定会告诉他,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不想问了。在内心深处,他其实在害怕着那个答案。   他简单地洗漱一番回到床上,刚一进被子就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过来。Giotto抱住纲吉,在黑暗中摸索着在他的嘴角亲了亲。   “晚安,纲吉!”   “晚安……”   第二天一如既往,第三天也是……他在书房工作的时候纲吉在靠近他的沙发上睡觉,他出门的时候纲吉不声不响地跟在他的身后。但是渐渐地他发觉纲吉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真的没问题吗?这么睡下去会成小猪的。”他趁着纲吉清醒的时候忧虑地问他。   纲吉笑了笑说:“没问题的啦!Primo就是爱操心!”少年咯咯地笑,坐在以往惯常坐的位置上,脸上的笑容像是窗外晴朗的天空。   Giotto一阵心悸,他上前抱住纲吉,在他的嘴角亲了亲。纲吉慢慢红透了脸,他瞄了瞄窗外小声说:“不要在这里……”   午后的天空蓝的没有一丝杂质,冰沙蓝的颜色醉人得仿佛是封存了漫长时间的香醇美酒。彭格列的历代Boss被誉为大空,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那光鲜亮丽的天空背后的空旷寂寞呢?   酒封存的时间越长越香醇,寂寞越久越难以回味。品味了,习惯了,然后遇见了相同味道的人……   Giotto抚摸着沙发上熟睡的纲吉的头发问:“戴蒙最近有什么动作?”   阿诺德靠在窗前,听见他的话回头看他一眼:“不知道!”   书房里剩下的几人都看着他,无声地说情报局首席也终于不行了吗?。   阿诺德有些恼怒地回头瞥了他们一眼:“自从那个人前一段时间很狼狈地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的人了!”   “前一段时间……”Giotto记得那是纲吉从复仇者那里回来后不久,而在那之前纲吉是发觉戴蒙身上复仇者的气味跟着戴蒙出去的。   戴蒙和复仇者有牵扯,而纲吉显然也和复仇者有所牵扯。   “但是最近各地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呢,莫非是戴蒙搞的鬼?”纳克尔难得动了下脑筋。   朝利雨月说:“但是我们抓不到戴蒙的真身,这可真是伤脑筋啊!”   “说的是呢!”Giotto顿了下说:“本带雾就没有实体,无中生有,有中生无,还真是麻烦了呢!”   “但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G看了Giotto一眼说。   Giotto想了想说:“没事的,那个人真的想要有所行动必定会现身的。就算他不出来,我们也可逼他现身。”   “要怎么做?”   Giotto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兄弟间兵刃相向。“再等等吧!如果那个人真的决定要反了,到时候我会……”   但是事情不会像Giotto希望的那样发展,所有人都知道戴蒙会有反叛的行动。自从埃琳娜死后,那个人的举动越发无所顾忌,甚至在很多场合公然反驳Giotto的观点。   就在这样不安的气氛当中,时间已经进入到了秋季。9月份是秋高气爽、暑威尽退的时光,各种农作物都可以开始收获。然而就在这种喜人的季节里,彭格列终于开始发生内部暴动。   起初只是边缘偏远地区的□□,Giotto他们以为只是像以前一样的的小纷争,派人去解决了一下,然而派出去的人久久不见归来。而后其他地区相继发生□□,如今的彭格列势力遍及整个西西里岛,家族大了地盘多了送过来的消息就会有所迟缓,再加上有心人从中作梗。当Giotto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彭格列除了北部靠近巴勒莫受Giotto长期影响的地区外,南部大部分地区已经被戴蒙所控制。   这时候许多人还是一头雾水,以往的彭格列内部凝聚力很强。Giotto以及众守护者都是共进退的,所以在戴蒙领兵反叛的时候这些人还以为是彭格列的什么作战计划,于是随波逐流地汇入戴蒙的队伍之中。待知道戴蒙的反叛行为之后,却已经晚了。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戴蒙的行动才会收到如此有效的收获。在Giotto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占领了南部的大部分地区。   但是事情当然不可能这么顺利发展下去,再怎么说Giotto也是创造了彭格列并且将这个家族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的男人。很多人都不看好戴蒙,甚至他自己军队里的人也有这种想法。   Giotto很强大,彭格列很强大。越是靠近彭格列,越是靠近Giotto他们,越是感受深刻。   “努哼哼哼~,真的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最近已经好几次发文晚了呢……只能说抱歉……   最近三次元有各种意外,但是正文完结之前每天会更。   ☆、最后的时间   安静的早晨纲吉自然地醒来,身边是空着的,Giotto已经离开了多时。床脚放着今天要穿的衣物,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可口的早餐。   窗外已是日上三竿,Giotto任凭他睡到自然醒没有叫他起床。纲吉笑着捂住眼睛,这样体贴会照顾人的Primo,让他怎么舍得放开。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在和百慕达战斗时他重新点燃了终极的火焰,就像是长久以来的封印被解开了一样,那个时候他就模糊地感觉到和未来的时间联系上了。随后的这些日子里这种感觉越发明显,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回去。为了抗拒这不知何处而来的呼唤,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精力抵抗,以至于他不得不用睡眠来补充。   洗漱过后他拿起桌上的面包咬了一口,最近一段时间让Primo他们很担心吧!但是他已经顾及不上了,光是压制这股撕扯的力量,他就已经耗尽了力气。而且,Primo应该已经发觉到了吧!他最近的反常以及前一段时间卡米诺捎来口信的事,都应该让他有所警觉。虽然他没有让卡米诺说出来,但他知道那是琪丝卡女士提醒他让他做好准备回去自己的时间里,以Primo的敏锐一定会立即猜出来。   但是抱歉,琪丝卡女士!就让我在这最后一段的时间里,看到最后吧!至少在那个时候,让他呆在Primo的身边!   今天的彭格列城堡有些不同寻常的噪杂,纲吉走在回廊里看着来去匆匆的人敏锐地察觉到了点火星。   “在这里站着干嘛?”身后传来G的声音:“今天可是很忙的啊!”   纲吉回头看到G阴郁的脸色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话G烦躁地深吸一口夹在指间的烟,过了半响才说:“戴蒙叛乱了!”   听到这个消息,纲吉的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事,但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还来不及反应。但同时心里却又悄悄松了口气,终于还是来了吗?   历史朝着它原有的轨迹前行,而纲吉已经无力阻止。   “你早就知道?” G问。   纲吉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在等着最后的时刻。”   “……最后?”   纲吉淡淡地笑起来:“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了呢!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G指间的烟没拿稳掉了下去,他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却划了半天的火柴没划着。纲吉从他手中拿过火柴划着,为他点上烟。G深吸一口气问:“那家伙知道吗?”   纲吉摇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但他应该已经发觉了。”   “真的不能留下了吗?”   纲吉转头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能选择的话,说不定我会留下来。”他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容很浅:“我很喜欢这里。”但是他也喜欢未来他的那个时代,他有家人,有朋友,有Primo留下来的彭格列。   G突然将手里的烟盒扔出老远:“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就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啊!”纲吉说着,眼里浮起淡淡的忧伤:“G,不要怨恨戴蒙。那个人在今后的一百多年里一直在保护着彭格列啊!”   “……什么?”   “所以不要怨恨他,他也是个可怜人啊!”   和G并肩走在去往Giotto书房的路上,这时的G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注视着前方问:“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这次我们会输吗?”   纲吉看着他的侧脸,或许是刚才他的一番话G还没能彻底接受,现在这个人脸色很不好看,脸上的刺青也比平时狰狞了几分。“不知道,有关这一时期的事大部分都已经被销毁。我是偶然从其他途径知道了一些这个时期的事,但也只是知道一点结果。”   “唉?销毁?” G不可置信。   纲吉笑了笑:“放心,Primo和守护者在黑手党的历史当中还是风光的很的!”   G冷哼一声撇过头:“谁想知道这些!”   这时已经到了目的地,进了书房两人就没再谈起这个话题。如今戴蒙叛乱的消息已经传到Giotto耳里,Giotto当机立断聚集起其他的守护者,一项项的命令发出去,追捕戴蒙。但是戴蒙那个人岂是那么好抓的?   “如今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打乱戴蒙的部署,平息这次的骚乱。如此一来戴蒙没了可用之人,只能铤而走险来袭击我们。我想在座的诸位没有谁会自认输给戴蒙吧!” Giotto手指着地图上的几个方位,抬头看剩下的守护者们。   “你是在开玩笑吗?”阿诺德冷着脸道:“我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个冬菇!”   “是……是呢!” Giotto滴着冷汗回答。   “究极地和戴蒙打一架吧!”纳克尔热血燃烧起来。   “喂,纳克尔,你还没搞清楚事情的状况吧!” Giotto头痛地看着这个人。   “在下一定不负所托。”朝利雨月仍是青山淡水的表情。   “那就拜托了!”Giotto笑道,守护者里除了G就只有朝利能让人放心。   “那个……蓝宝不行的……”蓝宝眼泪汪汪地拉着Giotto,他一向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戴蒙,他要是突然袭击自己,那时候该怎么办啊!   “……你就跟着我吧!” Giotto笑着摸了摸快比自己还高的小孩说。   G沉默半响说:“既然决定了就开始去做吧!”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纲吉平时是什么感受,明明知道结果,却不能说也不能阻止。如果他们注定要输给戴蒙,那么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办呢?是告诉大家吗?那样的话恐怕只会扰乱军心,而且光面前这几个人就不好对付,而且那起到的结果跟现在恐怕一样,毕竟这几个同伴都不是会知难而退的人。恐怕知道这个难度之后,恐怕会更加兴奋!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是知道了些什么吗?”出了书房之后阿诺德对G说。   G看了看阿诺德:“你还真是不愧是干情报工作的,眼光这么毒辣啊!”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知道了也对现在的局势没有任何影响。”G回答。没错,知道也对现在的局势没有任何影响。什么都不做本来可能会赢的局面也会输掉,但是不管是输是赢,我们尽力而为就是。   “是吗?那就算了。”说完之后阿诺德头也不回地离开,真是的,这个人向来就是这样。   纲吉目送着阿诺德离开彭格列,这次战争之后,守护者恐怕就会分崩离析了吧。   “这次的事件结束之后,我们去日本看看吧!”Giotto笼罩住纲吉,在他耳边笑道:“听说那里有很美丽的樱花,在樱花盛开的时候,连天空都是樱色的……”   纲吉怔住了,失笑道:“哪里会有樱色的天空啊,若是说房顶上和地上都落满了樱色的花瓣还差不多。”   “唉?是这样吗?”Giotto失望地说:“我还想看看樱色的天空的呢!”   纲吉抬头向后看着他,终于止住了笑:“你是认真的吗?去了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Giotto抱着纲吉沉默良久:“谁知道呢,只是……”   “你失望了吗?现在的彭格列。”纲吉将手伸到背后环住抱着自己这人的脖子。   Giotto将头埋进纲吉的脖子里:“谁知道呢……”   曾经的彭格列虽然弱小,却很纯粹。他们只有保护弱小,守护民众这一个目标。但是彭格列获得胜利的果实太过长久,渐渐地这些人滋生了自大的心理,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我做错了吗?”Giotto轻轻地问,不知是问纲吉,还是在问自己。   纲吉轻抚他的头发问:“发生了什么事?”Primo很少这样心情低落。   Giotto抿紧了唇,过了半响才说:“今天早上有一个父亲来求我,请我放了他的女儿。”   “唉?”纲吉惊讶道:“怎么回事?”   Giotto看着纲吉惊讶的表情摇摇头道:“最开始我也像你这样惊讶,问清缘由之后才得知是家族里的特攻队长看中了人家的女儿,强行娶回了家。”   纲吉一下子喷了:“有这事?”   Giotto点头,纲吉继续问:“你怎么处置的?”   Giotto叹口气说:“我把那个特攻队长叫过来问了,确有此事。幸好还没来得及办婚事,那个女孩子家里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等着呢!”   “还好。”纲吉笑道:“但是那个特攻队长……”   “我撤了!”Giotto说:“什么时候我们彭格列的人也变成这样了呢?之前也有类似的几个事件,闹到我面前的就有这些,我不知道的又有多少呢?”   纲吉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Giotto的身上说:“这就是大家族啊!”家族大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个时代是黑暗的,彭格列这样纯粹的存在,又有多少人想要将它染黑呢?   “如果大家都像纲吉这样纯善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   再次来到萨特隆的这个彭格列的小酒馆,一切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出声。这里是彭格列开始的地方,这里亦是彭格列开始改变的地方。   戴蒙的叛变最终以失败收场,Giotto的常胜之军岂是那些临时起意的反叛军团能抗衡的?况且就算是雾之守护者叛变了,彭格列里还有其他五个守护者在,哪一个都不弱。戴蒙的确是尽力了,忙忙碌碌准备了几个月结果还是失败了,不愧是能够让他俯首称臣的男人!   但事实上戴蒙反叛的时机要比原定计划提早很多,这也是他之所以失败的一个原因。他没想到泽田纲吉半路杀了出来,让他看到了自己和复仇者见面的情景。原本以为那些包裹在黑色火焰中的怪物能够利用,所以他才会跟他们碰面交涉,但不知为何被带去复仇者的地盘去之后不久他就被复仇者给拒绝了。   想来想去只有泽田纲吉的原因,那天听他和复仇者之间的对话可以得知泽田纲吉对复仇者的事很熟悉,也许是他掌握了复仇者的弱点也说不定。既然事情败露,他唯有提早时间速战速攻了。运气好他能在消息传进Giotto耳朵里之前拿下彭格列的半壁江山,运气不好也不过是失败而已。他有的是时间,而且他还有后招。   袭击守护者是早就决定好了的,身为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他自然知道如果不解决了这几个守护者,他想要打倒Giotto几乎是没可能的。第一个遇袭的就是阿诺德,戴蒙首先挑上他不是没有原因的。阿诺德是彭格列里除了Giotto之外最麻烦的人,而且他不像Giotto那么天真。他下手从来都是干脆利落不留情面,不会产生多余的感情。自己若是挑上其他的人,必然会马上被这个家伙追上。而且这个家伙情报局首席的位置可不是做假的,一旦被他追上就很难再甩掉,到那个时候他就很被动了。而且作为国家情报局首席的云之守护者,他相当于Giotto的眼睛和耳朵,一旦将这个人除掉,就相当于Giotto瞎了眼睛聋了耳朵,那样对付起来就简单得多。   再者就是阿诺德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对付他的时候不必担心还有援手。以多胜少也好,卑鄙无耻也好,只要能够拿下胜利,他什么手段都会用上。   但是事情总是会有变化的,他捂着肩上的伤口苦笑道:“努哼哼哼~,没想到孤高的阿诺德也会有与人同流合污的时候!是我失算了!”   朝利雨月仍是谦和地道:“在下只是在一旁观战,并未有出手介入你们的打算。”   “嗯~,那么如果我若是赢了阿诺德之后呢?”戴蒙挑衅地道:“你还打算作壁上观?”   朝利雨月这次笑眯眯地说:“那个时候在下会出手。”   戴蒙抽了抽嘴角:“真是危险的家伙啊!”   阿诺德早就不爽朝利雨月的介入,现在打赢了之后就更没有待下去的耐心。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戴蒙一眼,取下戴蒙手上的彭格列指环之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在门口的时候和Giotto擦肩而过,阿诺德冷冷地丢下一句:“没有下次了!”他战斗的时候,不需要别人在一边压阵。   Giotto接住抛过来的彭格列雾之守护者指环,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啊,不会有下次了……”他领着其他的守护者进入酒馆,这个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彭格列初始之地。   看着面前狼狈的戴蒙,Giotto眼中现出沉痛之色:“为什么,戴蒙?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就算是输掉了,戴蒙脸上仍旧是桀骜不驯的笑:“为什么?努哼哼哼~,那种事一看不就明白了吗?Giotto,你也发觉了吧!你所建立的彭格列家族,就算是现在也和你所想的有很大的差距,而且这种进程应该被加快。”他扬起头道:“我想说的就是,你已经不适合统帅彭格列家族了!”   “你说什么?” G怒道,准备上前揪起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G!”Giotto阻止道,他盯着戴蒙。戴蒙也盯着他,那眼光一步不让坚韧地述说着他的决心。   阿诺德出了酒馆,见纲吉无所事事地靠在门口的墙上。于是问:“你不进去吗?”   纲吉转过头来,他看了阿诺德一眼说:“你不也出来了么。”   阿诺德冷哼一声:“这种事我没有兴趣。”   纲吉看着阿诺德的背影,心想:这个人只是不想看到重要的朋友最后的下场吧!   他叹出一口气,看着蔚蓝的天空。呐,爱情到底是什么呢?竟然让你如此执着,戴蒙。但是,我是知道的。在此之后的100多年间,若非是你,恐怕彭格列早就不复存在。Primo的彭格列过于美好,但是却经不起接下来时间的暗潮。   但是,即使如此,在这样黑暗的世界里,彭格列美好得如同一缕阳光。那是黑暗世界里的人们唯一的救赎,所以,埃琳娜会如此执着于彭格列,而你……   而你,如此执着于艾琳娜。   回到彭格列之后,在没人的时候G问纲吉:“你不是说过我们会输吗?可是你看现在我们已经赢了。”   纲吉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事情还没有结束!”戴蒙已经被抓了起来,被专人严密看管,但他所引发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戴蒙想要的是以绝对的实力施行恐怖统治的强权政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所做的绝不会仅仅只是组织起人手反叛这一件事而已。   “现在的彭格列家族人多混杂,有必要清理一下!”开战后会议时Giotto如是说。   底下的人顿时议论纷纷,有人上前道:“Boss,现在正是动乱的时期。能用的人越多越好,现在清理恐有不妥。”   “家族里只有吸引越来越多的人才能保证有生力量发展壮大,Boss,我也不赞成现在清理。”   “虽说是鱼龙混杂,但是我们彭格列家族比其他的黑手党家族强太多了。Boss不必为此忧心。”   “正是如此,彭格列是西西里最大的家族。家族里有个别个不好的那也是在所难免,谁让我们是最强的呢?慕名而来的人很多,我们也不好一一拒绝。而且这其中有不少还是轻易不能得罪的。”   “与其说是清理,我想还是拉拢更多的家族比较好。科博诺家族靠近雷焦卡拉布里亚,是意大利本岛上最靠近西西里的黑手党家族。虽然是个中型家族,但有发展潜力。我们若是想要向意大利本岛发展的话,这个家族是最好的跳板。”   “这个想法不错,我记得这个家族Boss的女儿是个大美人,被他们家Boss宠在手心里。若是能够得到手的话,这个家族便可不费吹飞之力并入我们彭格列了。”   “但是要怎么做才好呢?”   “那还用说吗?我们家Boss如此英俊迷人,Boss出手的话必是手到擒来。”   说话的人兴高采烈口若悬河,旁边的人捅了捅他又指了指坐在窗户上靠着似是睡着了的纲吉。在场的人可都是知道的自家Boss和这个少年的关系,而且这个少年只身一人便可在一年前Boss和守护者全部不在家族里的情况下只手撑起诺大的家族半年之久。但是刚刚说话的人撇了撇嘴,小声说:“就算再有本事不出力有什么用?科博诺家族的女儿能够带来利益,这个什么事都不做的少年能带来什么?”   听闻此言其他的人点点头,看着纲吉的眼神越发微妙起来,却没发觉自家Boss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Giotto沉着脸道:“彭格列自始自终只是为了保护民众守护弱小而存在,不会为了发展壮大而干起这样让人不齿的勾当。这种话仅此一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还有类似的话。”   会议不欢而散,众人散去后Giotto摇了摇纲吉,可是纲吉挣了挣却没能从睡梦中挣扎醒来。Giotto叹了口气,将人一路抱到书房里。他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只能将纲吉暂时先安置在这里了。   不远处的阴影里,有人看着Giotto抱着纲吉的背影说:“Boss太宠爱泽田纲吉了。”   “不过是个长得还算看得过去孩子,Boss为何会这么钟意他?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不会是快死了吧?”   “如果要是真的快要死了倒还好……”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说:“虽然有点对不起Boss,但是这个少年对彭格列来说是个阻碍。”   “为了Boss着想,这个少年……”   Giotto没有听到这些人的对话,抱着美好愿望的他没有察觉到彭格列的改变。或许是已经察觉到了,但是他并不想承认,他一手创建的彭格列已经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几天之后纲吉遇刺,他经常经过的路上被埋了地雷。虽然性命无恙却受了些伤,多日来力量的连续消耗,超直感已经比以往要迟钝上许多。幸好有纳兹的及时提醒,他才能在最后的一刻避过,但还是受了些伤。为此一连许多天Giotto都阴沉着脸色,这明显是彭格列内部所为,想到此他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   阴暗的地牢里,全身被禁锢着的戴蒙看到面前的人笑道:“努哼哼哼~,你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大概还有两三章。。。   ☆、殊途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G!”书房里 Giotto对着面前的红发青年说。   G接过递来的资料,边看边说:“啊,交给我吧!”他大致地翻了下资料,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眼光落到沙发上熟睡的少年身上:“……纲吉这样子,没问题吗?”   Giotto也看向纲吉,本就瘦小单薄的少年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看着更加小了。Giotto 喃喃地说:“怎么可能没问题……”   G 看着Giotto 低落的脸,想要开口说出实情,但是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半响他说:“我再去叫特蕾莎来给他看看吧!”   Giotto点点头:“……嗯。”   特蕾莎很快来了,她为纲吉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后说:“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其它的就跟上次检查的结果一样。”她收拾好工具笑道:“不必担心,小纲吉健康得很!”   Giotto没有说话,场面沉默了很久。空气压抑得特蕾莎都快坚持不住了他才问:“为什么……他会睡这么久?”一直睡,一直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快要消失了一样。   特蕾莎背后冒出了冷汗,Boss这样面无表情看着她的样子比他生气地质问她的样子更加可怕。“这个……”特蕾莎吞吞吐吐地说,这也是她一直搞不懂的地方,小纲吉的身体很健康,却不知是何原因昏睡不醒。“大概……是累了吧……”   “最近他什么事都没做!” Giotto盯着纲吉露出一半的侧脸说:“不如说最近他做过的事只有吃饭和睡觉而已。”   “是吗?”特蕾莎伸手摸摸纲吉的额头:“没有发热,吃饭进食跟往常一样,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对于我这个普通的医者来说能做到的大概只有这个地步了。”   “什么意思?”Giotto问。   特蕾莎轻笑一声:“Giotto,你这么聪明怎么能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小纲吉身体没事,有问题的大概只有你们那方面的原因。”   Giotto收回盯着纲吉的眼神,他看着特蕾莎问:“火焰?”   特蕾莎点点头。   Giotto垂头深思。的确,最近纲吉身上总是会有使用过火焰的痕迹。但是,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并没有看到过纲吉使用火焰啊!   特蕾莎收拾好工具起身,她回头看了看Giotto提醒道:“Giotto,小心点。最近城堡里不太平!”   Giotto抬头看她,点头道:“谢谢你,我知道了!”   是夜,Giotto提着烛台一步步踏着台阶,身边没有任何人跟随。黑暗潮湿的通道里漂浮着一股发霉腐臭的味道,走到通道的尽头,火光映照出戴蒙诡异的发型和憔悴的脸。   “嗯~,没想到Boss亲自大驾光临。但是这种地方,我不能亲自招待你呢,真遗憾!”戴蒙虽然是被全身禁锢着,此时的笑容却一如往常玩世不恭。   Giotto向四周看了看:“这里之前有谁来过?”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呐!”戴蒙说。   “谁?”   戴蒙勾起嘴角道:“谁知道呢!”   Giotto盯着戴蒙看了良久说:“你背地里似乎干了不少好事呢!”   “那还真是让人高兴呢!”戴蒙说:“如果能让你幡然醒悟就再好不过了。”   Giotto长叹口气:“戴蒙,你明知道我是不会改变初衷的,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事?我们大家像以前一样努力把彭格列引导向更好的方向不是更好吗?”   “更好的方向?”戴蒙冷笑道:“就你那种软弱无力的彭格列,终有一天会被别的家族吞噬。我要的是以绝对的力量统治黑手党的彭格列,这样才能保护得了重要的东西!”   Giotto沉默良久:“……埃琳娜的事是我的过错,我没能保护得了她。”   “是我的错!”光是听到埃琳娜的名字,戴蒙就无法保持脸上的表情:“是我太弱了,我太弱了!如果当时我再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说不定就能保护得了她。埃琳娜是……”   是被我的软弱无能害死的!   Giotto上前拍拍戴蒙的肩膀:“对不起,戴蒙!”对不起,埃琳娜!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怀表,对戴蒙说:“这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原来你一直带着。”他将怀表放进戴蒙的口袋里低声说:“即使现在你我殊途,但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那唯一的一点光渐渐远去,黑暗中戴蒙低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而后慢慢地低了下去,那双总是让人看不真切的眼中落下泪来。   两天之后,在Giotto办公的时间里他的书房被人闯了进来。而在同一时间里,纲吉似是有心电感应般适时地醒来。   看着为首之人,Giotto闭上了眼睛。他听到自己无力的声音说:“塞弗诺拉,你想做什么?”   塞弗诺拉刚硬的脸上难得显示出了弱势,他吞吞吐吐地叫了声:“大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Giotto问。   “……我知道!”   “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吗?” Giotto又问。   “赢不了!”这回塞弗诺拉倒是答得很干脆。   “既然你知道赢不了,为何还有这么做?” Giotto盯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这是他的弟弟,如今连他的弟弟都要背叛他了吗?   塞弗诺拉鼓足了勇气说:“大哥,现在的彭格列已经不是你理想中的那个彭格列了。你理想中的那个彭格列已经……无法带领这些人前进了!”   “所以?”   “所以交给我吧!我不会让家族里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塞弗诺拉信誓旦旦地保证。   G等人的行动已经被Giotto阻止,他看向塞弗诺拉身后的那群人,他的眼光所到之处,人群躲闪。Giotto问:“你们呢?”   没有一个人敢于回答他的问题。纲吉看着这些人,这些人眼光躲闪,脸上虽有羞愧之色,却仍是鼓足了勇气站在这里。这时候纲吉突然理解了他们的心情,彭格列是Giotto创建的,他们都是被Giotto的理念所吸引才聚集到这里的。但是他们现在的行为却是背叛了长久以来仰慕的对象,亦背叛了他们自己当初的理想。   但是现在他们仍是站在了这里,虽然战战兢兢满心羞愧,但仍然坚定着,因为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良久之后艾丽莎站了出来,这个每时每刻总是保持着风情万种的情报科女子此时老老实实地站在Giotto的面前说:“Boss的理念是守护民众保护弱者,这一点我们没有一刻会忘记。但是现在各地纷争不断,彭格列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不然的话家族很快就会被其他的势力趁虚而入。”   “Boss为了防止无谓的争斗而削弱自己家族的力量,在场的我们都能够理解。” 列奥纳多说:“可是底下的人很不安,没有力量就会被别人欺负。西西里的人被别人欺压怕了,手里没有武器会很不安。”   “前一段时间传出之前南部的那场败仗是Boss故意所为的传闻,虽然大家都不相信,但是……” 艾丽莎接着说:“有不少人开始对Boss的做法感到不满。”   “虽然我们也知道这种流言是有心人故意操纵的……但是Boss削弱自己家族的力量这种做法大部分的人都不赞同。”   “现在的彭格列只能继续保持胜利,已经别无他法了。” 艾丽莎看着这个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将要出口的话几乎说不出来。   “家族周围的普通民众也很担忧,彭格列一旦衰弱下去,他们的安全就无法保障了。”   听到这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Giotto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简言之你们是戴蒙那方阵营的人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在Giotto逼视的眼神下低下了头。   沉默在人群中散开,这些人不说话已经表达了他们所站的阵营。纲吉拍拍手笑道:“大家,这种事关系重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决定的!大家再回去好好想想,Primo也好好考虑一下他们说的话。”   气氛因为纲吉所说的话而有了松动,塞弗诺拉盯着纲吉问:“你呢?你是站在哪边的?”   “我?”纲吉回视塞弗诺拉:“我哪一边都不是哦!”   “唉?”塞弗诺拉惊讶道:“你不站在大哥那边……吗?”   纲吉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守护者想要留下来,却被G带了出去。“没关系,有纲吉在。”   人都走了之后,纲吉坐到Giotto的身边问:“生气了?”   Giotto摇摇头,纲吉趴到他的肩上问:“生气了?”   Giotto转过头看他,看到他眼中担忧的神情。他低着纲吉的额头说:“不,只是伤心。”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Primo的彭格列发展的太快,别人用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发展起来的家族Primo用几年时间就做到了。Primo没有做错,只是Primo走得太远,别人已经跟不上了,更不要说能够理解你心中所想。”   “你想的是彭格列长远的以后,但是你手下的人想的是彭格列的现在。”   所以大家才会走上不同的道路,殊途而同归。   “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呢?”Giotto迷茫地问。   纲吉将Giotto靠过来的身体揽到怀里,这样弱势的Giotto真是难得一见:“Primo无法做出决定的话就去外面看看吧!”   “外面?”   纲吉笑道:“Primo是想要保护外面的那些普通人吧!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去听听他们的想法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受伤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街上行人不断。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往,街头巷尾欢声谈笑的,追逐嬉闹的,买卖做生意的,应有尽有。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   “好久没到这么热闹的地方来了呢,真舒服!”纲吉伸了个懒腰,心情极好。   “的确是这样呢!”Giotto也学着纲吉伸了个懒腰,暂时脱去身为彭格列Boss这层身份,以普通青年的身份游走于闹市之中。喜形表露于色,无所顾忌。“说起来你到这里这么久,我还一次都没有陪你到哪儿去好好玩过。”   纲吉愣了一下,看到Giotto略带歉疚的脸不满道:“什么啊,我又不是还要你哄着的女孩子。再说你那么忙,我怎么能耽误你的时间。”   头顶一重,一只大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纲吉抬头看到Giotto温柔浅笑的脸,听到他对自己说:“可以哟,如果是纲吉的话,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真的吗?”纲吉凝视着Giotto的眼睛问,明澈的眼睛深处有一丝丝名为渴望的情愫在飘荡着。   Giotto点点头。   那就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不要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纲吉突然笑道:“这样的话就请我去吃甜点吧!蓝宝跟我提过很多次了,我一直想要去吃吃看。”   “这样就好了吗?” Giotto问。   纲吉点点头:“这样就好。”有些话不能说,有些愿望不会被实现。现在你只要让我看到你的笑容便好,也让我的笑容铭刻进你的心里。   Giotto从纲吉的眼中读懂了他心中所想的话,他牵起纲吉的手说:“那我们去吃甜点吧!”   “嗯!”纲吉回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握。   那家甜点屋很偏僻,根据蓝宝告诉纲吉的方位,两人拐进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房子,房子上长满了青苔。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夏季没来得及带走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啊,找到了!”纲吉开心地回头对Giotto说,Giotto嘴角含着宠溺的笑任凭纲吉拉着他往前走。这个笑容,若是能够一直伴随着他该有多好。   这家甜品屋虽然地势偏僻,环境却很好。整个店里的客人不多,只有六七个人,不是女性就是孩子。Giotto心想:嘛,既然是陪着纲吉就不要在意这么多,只要纲吉高兴就好。   纲吉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以往陪着蓝宝的时候很少会感到尴尬的,因为蓝宝不管长多大的块头,其实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这会儿是纲吉和Giotto,纲吉正犹豫间却被Giotto拉了进去。Giotto说:“难得这么悠闲地出来一次,不好好尽兴怎么行?”   纲吉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机会难得,时间也不多了,就让他放纵一次吧!   服务生脸红红地将甜点端了上来,说:“请慢用。”   “啊,谢谢。”Giotto将其中一份推给纲吉,他看着面前看着就很甜腻的蛋糕心有余悸地问:“纲吉原来喜欢吃这种的吗?”   “才不是呢!”纲吉拿起小勺舀了一勺蛋糕旁边配送的雪芭放进嘴里,幸福地说:“果然好好吃!”   Giotto不解了:“你……不是来吃蛋糕的吗?”   这时刚刚送甜点上来的女服务生打断两人的对话:“那个……请问您是彭格列的Boss彭格列先生吗?”   Giotto笑容可掬地点头:“但是我们只想悠闲地吃甜点,请不要声张好吗?”Giotto出门自然有简单地变装,但是他在巴勒莫太有名望,想让别人认不出他来实在很难。   女服务员使劲地点点头说:“听说彭格列家族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都可以进入,我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我家的哥哥很厉害,他一定可以的。”   “真有声望呢,现在的彭格列。”纲吉看着一蹦一跳地离开的服务员说。   Giotto点点头道:“但是我怎么不记得家族里有这种说法?”   纲吉看了看他,心想现在的彭格列已经受戴蒙如此深的影响了吗。他又舀了一勺雪芭进嘴里:“蓝宝说这里蛋糕配送的柠檬雪芭很好吃,果然很好吃。”   Giotto无奈地摇头,他将自己面前的雪芭推到对面说:“我的也给你。”   “Primo不吃吗?”纲吉问。   “我不怎么喜欢吃甜的。” Giotto撑着下巴看对面的小孩幸福的吃着,笑道。   纲吉看看勺子里的美味,又看看Giotto说:“但是我想让Primo也尝尝我喜欢的东西。”他将勺子递到对面说:“就一口行吗?”   Giotto看着纲吉期待的脸,不由自主含住伸过来的勺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还有股柠檬的清香。   “果然很美味!”   现在纲吉幸福地笑着的样子,恐怕他以后很久都不会忘记,哪怕是一百年,甚至是更久以后。   吃完了雪芭,Giotto一手牵着纲吉一手提着装着剩下两个蛋糕的盒子出了甜点屋的大门。“现在我们去哪里呢?”   “Primo没有想去的地方吗?”纲吉歪着头问。   Giotto想了想说:“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呢!”   “也是呢!”纲吉抬头仰望深蓝的天空:“Primo一直为了彭格列的事忙碌,大概已经忘记了普通人是怎样生活了吧!”   Giotto不解:“……这话怎么说?”   纲吉想了想,突然说:“我们去找多梅尼吧!那个人一定会给你带来有用的情报的。”   多梅尼是巴勒莫的情报贩子,也是Giotto等人的旧识。虽然不是彭格列的人,但没少帮Giotto他们的忙。纲吉刚来这个时代那会儿,就多次受到他的照顾,也是纲吉在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现在这个时间那家伙还不知道在哪儿呢!”Giotto说:“还是我派人去找他吧!”   纲吉拉住Giotto说:“没问题的,就算是找不到也没关系,并不是非多梅尼不可的事。机会难得我们随便逛逛吧,说不定运气好就这样碰到那家伙呢!”   “呃……”   纲吉笑了笑:“Primo太严肃了啦!为了一个目标而实行更加行之有效的办法的确是最省事的,但是Primo忽略了太多这个过程当中的乐趣了。Primo在作为彭格列的Boss之前,还是个普通人啦!你,绷得太紧了!”   “呃……”Giotto很少见到纲吉这样认真地说着深奥的话的脸,比起他话里的意思Giotto注意到纲吉脸上的担忧与关切。他揉揉纲吉的脑袋:“抱歉,让你担心了。”   纲吉拉着Giotto的手继续往前:“没什么,Primo的话即使不用别人这么说也会自己坚持下来。”纲吉回过头笑道:“Primo就是这样强大的男人啊!”   Giotto紧了紧手里小小的柔软的手,这个孩子真是太温柔了。但是自己一点都不强大,强大的是纲吉这样坚韧的孩子啊!   一路闲逛,纲吉像是个孩子般窜来窜去。见到新奇的玩意儿拉着他挤进人群里观望,Giotto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闲适的日子,感觉异常新奇。现在的巴勒莫正在往好的方向改变,西西里其他的城市也是。   但是即使如此在城市的阴影下总是有这样那样残酷的或是无奈地事情发生。在经过洞桥的下的时候,两人发现几个衣不蔽体蜷缩着睡在墙边的人。这些人里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也有女人。   纲吉赶紧上前扶起那个按着胸口不住咳嗽的老人问:“你还好吗?生病了吗?”   老人抬头看到纲吉,昏花的眼中映照出纲吉干净纯澈的眼睛。他向旁边让了让避开纲吉说:“谢谢你好心的孩子,我没事。小心弄脏了你的衣裳,我只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Giotto看了看旁边骨瘦如柴盯着他手里的蛋糕盒子的小孩,将手里的蛋糕递给他们说:“巴勒莫有专门接受贫民的地区,那里的生活虽然也不算好但还是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老人家,你们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这些人蜷缩在桥洞边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显然是呆在这里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老人家见Giotto将贵重的食物给了他们,感激地谢过了这才说:“我们不是巴勒莫的人,是从半岛那边渡海过来的,你们说的那个地方不接受我们这样的外地人。听说这里有个叫做彭格列的地方,将西西里治理得很富裕。没有战乱遍地食物,所以我们逃过来啦。”   Giotto和纲吉对视一眼,纲吉问:“半岛那边很乱吗?”   “可不是,”旁边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说:“到处都是死人,没有吃的。女人不敢出门,一出门就会被抓住。我男人为了一口吃的,被人活活打死了……”   纲吉叹了口气,一旁的老人家笑呵呵地说:“巴勒莫是个好地方,虽然不是遍地食物,但是这里的人都是好心人。看到我们在这里落脚也不会赶我们走,有时候还会施舍给我们一些食物。”   老人家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的话,说着家乡那边的事,又说着这里的事。与这些人分别之后Giotto沉默了许久。   “怎么了?”纲吉问。   Giotto摇摇头:“只是想起了我小时候的巴勒莫,那个时候也是很多人像这样蜷缩在墙角。”   “现在的巴勒莫已经好了很多了。”   “是啊!”Giotto说。   “但是心里很不安?”   “咦?”Giotto看着纲吉,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纲吉笑了:“因为Primo是很温柔的人啊!”   “就算再怎么温柔,将人放置不管也是不行的吧!”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两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多梅尼。   “哟,好久不见了,多梅尼!”纲吉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在这里做什么?”   多梅尼左右看看,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这才将两人拉近巷子的阴影里。他抽着嘴角看Giotto:“真亏你们还有余俗这么悠闲地约会呢,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死了。”   Giotto不解地看着多梅尼一连窜诡异的动作:“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做了什么坏事被人追杀吗?”   纲吉一边点头一边说:“多梅尼你适可而止一点啊!说起来你已经很久没有躲到彭格列里来了呢!”   “你们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多梅尼气急败坏地说:“追杀我的人可是你们彭格列啊,我怎么可能躲到你们那里去?”   “呃?”Giotto和纲吉两人同时惊到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了多梅尼讲诉最近两个月巴勒莫私底下发生的事,Giotto皱紧了眉头:“那是不可能的,我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纲吉握住Giotto的手止住他激动的情绪:“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艾丽莎和列奥纳多这些元老级的成员都站在戴蒙那边,以戴蒙的性格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奇怪。”诛杀和Giotto有关系的人,只要是弱小对彭格列造成阻力的人都不放过,多像是那个人会做出来的事。   匆忙回到彭格列,Giotto秘密召见了塞弗诺拉:“这些事都是真的?”   塞弗诺拉低下头:“是的。”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会允许他们做出这种事?”Giotto愤怒了,他以为多梅尼这些朋友没有什么势力,戴蒙不会留意,原来还是他太天真了吗?而且到底现在的彭格列还有多少人已经是戴蒙那边的人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若不是今天他出去了一趟,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大哥……你退位吧!”塞弗诺拉说:“你的理念太软弱了,不适合现在的彭格列。只有绝对强势的力量,才能统帅整个黑手党,这样你想要保护的那些人都能得到保护了。”   夜静悄悄的,屋内一片漆黑。Giotto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过了很久才挥挥手,塞弗诺拉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悄悄退出。   纲吉将Giotto的头抱在胸前,想要藉此安慰这个受伤的男人。Giotto伏在纲吉的怀里,半响后突然抬头吻住他。如野兽般疯狂的撕咬,毫不怜惜,不一会儿就有血顺着纲吉的嘴角流下。纲吉闷哼一声,没有反抗。   Giotto喘着粗气,离开纲吉的唇。他用拇指擦去纲吉嘴角的血迹,额头顶着纲吉的额头,低低地说:“对不起,纲吉。”   纲吉用双手捧住Giotto的脸,久久没有做声。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晚,Giotto第一次粗暴地要了纲吉。欢愉到最高/潮的时候,纲吉扑过去紧紧抱住Giotto的肩,张开嘴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他满嘴血腥。   “你真残酷,Giotto!”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正文完结   ☆、离别   Giotto无法阻止戴蒙的疯狂,一如他无法阻止彭格列的改变。他想要将彭格列变成一个更加美好的地方,但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容许他任性下去。   他站在窗前,身后是所有的守护者,就连戴蒙和塞弗诺拉也在。良久,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地开口,嗓音带着沙哑:“我退位。”   纲吉不忍地闭上眼睛,Primo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不得不妥协,在这种越发黑暗的时代里人们选择了更加容易的生存方式。Giotto选择的是种最为艰难的路程,他一向都是如此。或许最近几年会很艰难,但是更加艰难的时期都已经走过来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坚持下去,彭格列或许会成为Giotto心中美好的圣地。   但是人们习惯了Giotto以及守护者所带来的胜利,突然在家族里发展的如日中天的时候要求他们约束自己的力量,无疑是要他们放下赖以生存的武器。   Giotto无法掌控的有三点,一是因为彭格列拥有火焰这种强大的力量从而导致彭格列发展过快,以至于许多人心中滋生出盲目自大的心理,虽然Giotto也曾想过办法加以控制但结果却导致这些人的反弹。二是Giotto以及守护者带领着彭格列创造了一个个神话般的事迹,这些事迹在众人心中本身就种下了“想要保护什么,就必须拥有压倒性的力量”这样的种子。三是Giotto童话般的理念需要彭格列众人团结一心才能达成。而彭格列现在虽然坐稳了西西里龙头老大的位置,却也滋生出了许多人的恶习。正所谓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安乐,不离不弃始是空。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唾手可得的权势欲望,在彭格列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凝聚力的现在,戴蒙的理念更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努哼哼哼~,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还是太天真了!”戴蒙虽是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Giotto的脸上没有诸如愤怒这种神色,更多的是失望。   Giotto的语气很平静,他说:“但是我有个条件。”他环视在场的人说:“彭格列指环一分为二,这分开的指环一半归彭格列Boss保管,一半归门外顾问保管。”   众人大惊,连G都上前阻止:“Primo,彭格列指环是家族的至宝,怎么能毁了呢?”   Giotto摇摇头示意大家镇静下来说:“没关系,只是分为两半而已,原有的力量还会保留。”   “能做到吗?”G问。   Giotto点头。   “那么,那个门外顾问是怎么回事?”戴蒙问起了众人心中关心的另一件事。   Giotto说:“从今天起彭格列设立门外顾问机关。”他看向阿诺德说:“阿诺德,门外顾问就拜托你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很感兴趣,接下来的彭格列会怎样呢?”阿诺德盯着戴蒙,跃跃欲试。   “切,”戴蒙不爽地看着Giotto:“想要用这种办法来压制我吗?”   “不接受吗?”Giotto盯着戴蒙:“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戴蒙想了想,若是Giotto执意反对,其实他们的胜算不大。Giotto更多的是对现在的彭格列失望而心灰意冷,如此才逼得他退位。戴蒙犹豫良久答道:“好吧,我答应你。”   Giotto颔首然后说:“至于门外顾问,是独立于彭格列之外的机关,但不是全无关系。当家族遇到非常时期可以行使出仅次于Boss的权利,并且在选择彭格列Boss的继承人的时候拥有和彭格列Boss相同的决定权。”   “嗯~,这简直就是为阿诺德量身定做的机关,您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现在还谈信任已经晚了。”G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说话也就格外的冲。   “努哼哼哼~”戴蒙也知道这些人现在很不待见自己,他很明智地闭上了嘴,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于彭格列指环……” Giotto看着强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的纲吉说:“塞弗诺拉,你明天来取指环!而且我还得教会你身为彭格列Boss所独有的奥义。”   “奥义?”塞弗诺拉惊讶道。   Giotto点点头:“我花了半年时间才创造出来的新招数,是只有持有彭格列血脉所持有的超直感的人才能够使用的招数。你不是想要拥有强大的力量吗?只要学会了这个招数,在使用火焰方面可以说除了我之外你基本上无敌了。”他瞥了眼戴蒙,本来是准备用来封印戴蒙的,但到最后还是没能用上。但也因为在开发出这个招数时领悟的境界,他有把握在不破坏彭格列指环的情况下将其一分为二。   “喔,不愧是彭格列,你总是让我很兴奋呢!”阿诺德首先兴奋起来:“这么说的话可以和我打一场么?”   这句不合时宜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狠狠抽了抽嘴角,但是Giotto马上说:“别急,阿诺德!等我教会塞弗诺拉之后,这家伙任你□□。”   塞弗诺拉立即狠狠打了个冷颤,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阿诺德说:“虽然你不愿意和我交手让我很遗憾,但是如果这家伙能成长到你所说的那种程度的话,我就拭目以待。”   当书房里只剩下Giotto和守护者以及已经熟睡过去的纲吉的时候,G不解地问:“Primo,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完全有能力摆平此事!”   Giotto回过头看他,脸上是首次表现在外的疲惫,他说:“G,你也发现了吧!我已经没有能力引导现在的彭格列。”   “没有这种事!”朝利雨月上前一步说:“但是想必你已经很累了吧!既然如此就好好休息吧!”   纳克尔点点头:“剩下的事你不用操心,究极地好好休息吧!”   “朝利……纳克尔……” Giotto伤感地说:“我做了这么任性的决定,为什么大家都不责怪我呢?”   朝利雨月笑道:“Giotto是在下的朋友,这跟Giotto是不是Boss没有关系。”   纳克尔点点头:“没错,就是如此!”   蓝宝凑过来说:“Primo就是Primo啦,反正也没什么不同的说。”   阿诺德闭目养神,不发表看法。   G叹口气:“你这样任性又不是第一次!嘛,不管你要干什么,要到哪里去,我都会跟着你就是了!”   “G……”   纲吉缓缓醒来,眼中所及是一片黑暗。他循着气息摸索过去,指尖触及到Giotto宽阔的背。   手腕被抓住,黑暗中Giotto的气息近在咫尺:“你要走了吗?”   纲吉伸出手摸索上Giotto 的肩膀,在昨晚他咬伤的位置来回抚摸:“……你不是已经决定放弃我了吗?”   Giotto猛然喘了一口粗气,他紧紧抱住纲吉说:“我不想让你走。”   “我知道。”   “我不想……”   “我知道的哟……”   纲吉轻轻拍抚着Giotto的背,就像这近半年来每天晚上Giotto哄他入睡时那样轻轻地拍着。   “……不要走……”   长久的沉默蔓延开来,纲吉没有回答,Giotto也没再开口说话。两人相拥而坐,静静等待……   当晨光升起的时候,纲吉身上渐渐燃起橙色的火焰。火焰一点点地吞噬着纲吉的身体,从跪坐在床上的腿脚开始,渐渐蔓延到腰上,然后是肩膀。   Giotto更紧地抱住纲吉,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人留住。直至纲吉发出痛苦的悲鸣,Giotto才猛然醒悟般松开手。他抬眼看着纲吉,却发现那双棕色的眸子里有水光显现。   于是Giotto的眼角也开始湿润了起来,他抚摸着纲吉的脸,想要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看看他的样子,却发现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啊!原来他还有眼泪可流,他以为自己已冷血到没有眼泪了。到头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介普通人罢了,会为了这种离别而悲伤。   眼睛被温润的手指抚过,眼前复又清明起来。纲吉的唇一张一合,他问:“你哭了吗?”   Giotto点点头:“嗯,哭了。”   “为了我?”   Giotto身体前倾,亲亲纲吉的眼角:“嗯。”嘴里咸咸的,涩涩的,这是眼泪的味道。   火舌已经蔓延到纲吉的脸上,纲吉的脸在火光中渐渐看不真切。只有那双眸子,一如初见时的纯净透彻。但即使是看不清楚,Giotto也能描绘出那张清秀的脸,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描摹得出一张张的笑颜。   因为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看着纲吉,看着他的开心欢喜,看着他的伤心难过,看着他的迷茫不安,最后看着纲吉成长成如此出色的人。   “骸就拜托你了。”纲吉的声音从火焰中传出。小蛇本来睡在被子里,被纲吉的动静惊醒之后看着眼前的大火目瞪口呆。   Giotto 的眼中有着忧伤,但他嘴里说的却是:“笨蛋,这个时候不要提起别人。”   火焰中传来一声轻笑,Giotto想现在的纲吉一定也像往常那样勾起嘴角,露出温润的笑容。   “嘎呜~”纳兹挑上纲吉的肩膀,这时的它已经全身都包裹在火焰当中,只露出一双金红色的眼睛看着Giotto。像极了纲吉点燃火焰时的眼睛。   火焰终于燃烧殆尽,最后一点火花散开之前空气里似有若无地响起一声叫喊。   “Giotto……”   经过这么长时间,在最终离别之际那个孩子终于肯叫他一声他的名字。   Giotto捂住脸缓缓趴伏到被子上,终于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对不起……本来说这一章会完结的。但是写完之后发现这一章的内容塞得太多,而且很多东西交代不清楚,所以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分成两章。   下一章如果写得顺利的话,晚些时候会更出来。。。。。。。   ☆、希望   朝阳渐渐升起,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Giotto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进来!”   G推开门,他探头看了看里边。清冷的房间里只有Giotto和失落地趴伏在床上的小蛇。   “……已经走了吗?”在Giotto说让塞弗诺拉今天来取指环的时候,他就知道是时候跟纲吉告别了。   Giotto没有说话,但是G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个孩子,到底还是走了。   “已经……已经早上了,快下去吃早餐吧!” G有些慌张地说:“虽说你决定退位了,但是消息还没有正式宣布下去。今天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不经意间对上Giotto的眼,G不自觉地止住了要说的话,良久他说:“哭出来也可以哦,你就当我不在这里。”   Giotto摇摇头,他嘴角勾起浅浅的一抹笑:“已经……不用了。”   Giotto退位的消息宣布下去,果然引起很大的震动。有的人恐慌地说Giotto要抛弃他们,有的人幸灾乐祸地说现在的Giotto已经不行了。众说纷纭,而还有很大一部分人保持了沉默,这些人之中有很多是彭格列家族高层人员。   同一天,彭格列门外顾问成立。令人想不到的是有相当一部分原彭格列的老成员加入到这个机关当中,为此阿诺德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   即使大部分的人赞成戴蒙的主张,但还是有许多深爱着彭格列家族的人站在Giotto这边。他们用他们自己的行动,保护着彭格列家族最后的纯絮。   塞弗诺拉依照约定来找Giotto的时候,Giotto正站在训练场的正中央。他双手放在胸前,食指对着食指,拇指对着拇指,组成一个不规则的菱形。而以那菱形为中心,橙色美丽的火焰一闪一闪地向四周散开。   塞弗诺拉如今在纲吉的教导下已经能够很熟练地使用火焰了,但即使是这样他也看不明白Giotto这是在干什么。想到前一天Giotto口中所说的奥义,他心中一动开始仔细观察Giotto的动作。   许久之后Giotto停了下来,他问塞弗诺拉:“看出来什么了吗?”   塞弗诺拉老老实实地摇头。   Giotto想了想问:“你理解的火焰是什么?”   “力量!”塞弗诺拉毫不迟疑地回答。   Giotto叹了口气,却听塞弗诺拉又说:“是……守护!”   见到Giotto惊奇地盯着自己的样子,塞弗诺拉恼怒道:“这是纲吉说的,不是我说的。”   “这样啊……”Giotto垂下眼帘,嘴角却勾起了笑容:“力量是为守护而存在,在这方面纲吉要比你理解的透彻。”   塞弗诺拉抿紧了唇,心里有些嫉妒Giotto对纲吉的袒护。他问:“您原本是打算让他来继承您的位置的吧?”   Giotto疑惑地看着他:“不,我从没有这个打算。”   “你少骗人了!” 塞弗诺拉抖着唇说:“那个人的确要比我优秀,比我能干。即使你实话跟我说,我也能够接受。”   Giotto深深叹了口气,他说:“塞弗诺拉,你知道吗?彭格列指环是有灵性的,那里边会寄宿着灵魂。”   “这跟泽田纲吉有什么关系?”   Giotto笑了笑:“你如今就要继承这个指环,我想在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包括那个孩子的事……”   “那个孩子?”塞弗诺拉问:“您是指泽田纲吉?”想到了什么他大惊失色:“难道您的意思是泽田纲吉就是寄宿在这枚指环里的……”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泽田纲吉凭空出现,出现之前没有任何过往经历,年纪轻轻就拥有强大的力量,更可疑的是他三年的时间里他一点变化都没有!   Giotto满头黑线,他一掌劈在塞弗诺拉的脑袋上:“立即停止你的想象!”   闲话停止,Giotto开始正式为塞弗诺拉讲解他新开发的招数:“打个比方说我们平时的状态是零,使用火焰时的状态是正,那么有没有与正相反的状态呢?”   “相反的状态?” 塞弗诺拉云里雾里。   “没错,也就是负死气状态!” 谈起这个Giotto暂时抛开忧虑,神采变得飞扬起来。   塞弗诺拉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即使是这种简单的讲解他已经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壮举了。这不是创造了一个新的招数那么简单,那是开创了一个新的局面,一个新的火焰使用的方向。他的大哥果然很厉害呢!他结结巴巴地问:“能……能做到吗?”   Giotto勾起唇角一笑,他示意塞弗诺拉点燃起火焰,然后他伸出双手碰触塞弗诺拉燃起的愤怒之炎。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被Giotto碰到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冻结。   “这……这是……” 塞弗诺拉张口结舌。   Giotto点点头说:“这是封印!”   塞弗诺拉看着他,脸色迅速严肃起来。Giotto欣慰地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他摘下手上的彭格列指环重新进入那个招数时的样子,然后慢慢地在他手里的指环变了样,虽然还带着彭格列的家徽却变得古朴,然后这枚指环一分为二从中间分开变成均等的两半枚指环。   “分……分开了……” 自从见识过这个招数之后,塞弗诺拉说话的时候就没能顺畅地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Giotto将其中半枚指环放进塞弗诺拉的手心里说:“这个招数的名字是‘死气的零地点突破’,比起他使用的效果,更重要的是进入这个状态时的境界。”他拍拍塞弗诺拉的肩膀:“今后的彭格列家族交给你了。”   Giotto走出训练场的大门,在他身后塞弗诺拉握紧了拳头。Giotto仰头看着深远的天空自言自语地说:“如果能顺利就好了。”   不远处G 向这边走了过来,到了近前他说:“Primo,有你的客人。”   来人Giotto很熟悉,是前天才见过的多梅尼。看着这个人还活得好好的,Giotto松了口气。在他知道多梅尼身上发生的事之后立即制止了底下的人私底下的行动,所幸多梅尼平时是逃命惯了的,这会儿还活得好好的。   多梅尼一见到他就劈头盖脸地问:“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被赶下台了,谁那么不要命地竟敢做出这种事?”然后他向Giotto的身后看了看说:“纲吉没跟着你呢,已经回去了吗?”   Giotto和G两人同时震惊地盯着他,多梅尼耸耸肩解释道:“前天你们虽然走的匆匆忙忙,但他当时跟我说‘再见’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因为以前他跟我保证过回去之前跟我说一声的。”他伤感地说:“那家伙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个时候他的样子已经是跟我说了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   “是吗?”Giotto说:“是这样吗?”   多梅尼凑过来翻着眼皮问:“呐,你呢,以后怎么办?在这被人赶下台之后!”   G怒了:“就说不是被人赶下台的了!”   Giotto却轻轻吐出一口气:“说的是呢,是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了。”   Giotto决定去日本,去那个纲吉和朝利雨月出生成长的东方国家。那里有漫天的樱花,好喝的绿茶……   之前说好了和纲吉一起去日本看樱花了的,但是如今他的身边只有纲吉留下的一条小蛇,而那个有着温暖笑颜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临行的时候只有零星几个人前来送行。Giotto已经不是彭格列的Boss了,但他这个彭格列的创始人对这片土地的影响太大,而这份影响便使得如今他的存在给彭格列家族带来阻碍,所以在得知他的决定之后并没有多少人阻止。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纲吉没有跟随Giotto离开,不仅如此好多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就好像这个人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而这次不是他故意地藏了起来,而是真的消失了。   对此Giotto和G的反应都很淡然,而其他人得知此事后也很快就接受了。那个少年虽然曾经真实地存在过,但他总是给人一种隔着一层雾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映月,让人看不真切,仿佛什么时候消失了也不奇怪。   “真的不用我跟着吗?” G担忧地问。   Giotto笑道:“你还当我是生活不会治理的孩子吗?况且……我希望你能在这里替我看着彭格列。”   G点点头:“放心地交给我吧!”   “还有蓝宝的事也交给你了,那孩子还单纯得很,不要让他参与到黑手党里去。”   G看了看哭得直打嗝的蓝宝,点点头。   纳克尔走上前来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愿主保佑你!”   Giotto看了他良久,也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愿主保佑你!”   然后他来到蓝宝的跟前摸摸这个已经比他还高的孩子说:“蓝宝,不管身在何处,我都会挂念着你。终有一天我们还会相逢。”   “真的?”蓝宝泪眼婆娑地问。   Giotto点点头,肯定地道:“真的!”   “Giotto,差不多该出发了。”朝利雨月走上前来,Giotto要去他的家乡,没有人比他更高兴的了。   Giotto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位至亲好友,转身。   G拉住朝利雨月宽大的袖子,不放心地道:“朝利,Giotto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朝利雨月笑道:“在下的家乡是个很美的地方,很适合修养身心,G什么时候有空了也要来看看。”   码头上响起了开船的信号,众人目送着两人登上了船,直到船缓缓驶离海港,消失在水天一线之间。   “真的走了呢!”蓝宝揉着眼睛说。   “嗯,走了……” G久久地看着船消失的方向出神。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条隐蔽的巷子里,戴蒙看着对面神情冷漠的男人说:“你不出去送行吗?阿诺德。”   阿诺德瞥了戴蒙一眼:“我没兴趣!”   “努哼哼哼~,既然如此你在这里干什么?”戴蒙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个男人就是个性太别扭了。   阿诺德沉默良久,然后反问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戴蒙可疑地顿了一下然后说:“努哼哼哼~,我当然是来监视Giotto的行踪,毕竟如果他们要是来个假离开,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是吗?”阿诺德说:“那么我的目的就是来监视你!”   ……   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彭格列城堡的书房内。塞弗诺拉看着桌子上的半枚彭格列指环,手紧了又紧:“大哥,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你保护不了的人我一定要保护给你看!”   黎明前的黑暗渐渐退去,海天之间透着一抹亮光。Giotto站在船头看着清晨平静无波的海面,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在想什么?”朝利雨月问。   一只海鸥从眼前掠过,Giotto盯着海鸥越飞越远的身影很久才回答:“在想……纲吉有没有顺利地回去了呢?”   “既然不舍,为何不将他留下?”   Giotto忧伤的脸上此时却浮现出笑容。   “因为……”朝利雨月听见Giotto说:“他是……纲吉是希望……”   那个孩子是希望!他毫无防备地来到这里给他带来了曙光,在多少个黑暗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噩梦里,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澄澈充满光明的眼眸,他就能感觉到温暖。   斗转星移,世事变迁,历史的尘烟渐去渐远。   泽田纲吉从九代目手里接过代表彭格列Boss的大空指环,在众目睽睽之下戴在左手中指上。   从现在这一刻起,他便是彭格列的Boss,彭格列家族名副其实的彭格列第十代目。   身后是雷鸣般的掌声,在这掌声之中他清晰地听见耳旁响起一声满足的叹息,纲吉微微一笑。   呐,Giotto!你所有的痛苦、绝望,都会由我继承。我一定会延续你梦想中的彭格列乐园。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终于……终于正文完结了,我觉得我已经可以躺尸了……   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写这么长的文,在码文当中我才发现我的一个特长:把文越写越长!其实我当初的设定只有五十来章的啊,结果写到这么多了……我现在非常担心的是番外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   然后就是谢谢亲们的支持,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搞不好真的坚持不下来。写文虽然很有意思,但也是个很累人的活,稍稍没有意志力一点的话就极有可能这样坑掉了。虽然我不会坑(毕竟那是我亲儿子啊,怎么能让他坑掉!!!)但作者从来都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但是每当看到有读者说喜欢我的文或者文下的评论,我就在心里嚎叫,还有人等着我的文啊!然后就爬上来码文了!   现在正文完结之后就会进入大修阶段了,但是我不会锁文,因为我是在电脑文档上修完之后再登陆进来大修。所以亲们,现在如果发现偶的文哪里有bug的话可以尽情跟我说哦,偶这个人有点完美情节,更何况这篇文是我的第一篇文,希望将他写得尽可能好一些。   最后就是关于番外了,番外的更新不会日更。因为每天晚上熬夜码文真是太累了,作者已经很久没有充足的睡眠了。可能会两天或者是三天一更,我会尽可能快地将他更完,但是我也更想保证更文的质量。   以上。   ☆、被留下的守护者们(1)   意大利夏季的夜晚很短,但狱寺隼人的夜晚很长。总是一个人晃荡在街头,在孤独中成长,在寂寞中流浪,形单影只。偶尔被找碴的人打扰,然后双方狠狠打上一架。带着满身伤痕爬起来之后,又是一个人。   直到遇上十代目。   那个胆小懦弱却总在危急关头爆发出强大力量的名为泽田纲吉的男人,会生气地对他吼着:“别开玩笑了!要是你死了,我们就再也不能一起玩一起说笑了,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那时他感觉到久违的温暖。啊!原来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身边有可以共同欢笑,有会为了他的安危而悲伤愤怒,将他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在啊!   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此生追随在这个名为泽田纲吉的男人身边,成为他忠实的左右手。保护他,守护着他!   但十代目的真实身份不同寻常,渐渐地他开始明白,十代目的左右手可并不是他这样的程度就可以胜任的位置。十代目很强,所以他也在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成长,努力想要接近十代目的高度。   他一直站在十代目的身后,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所以他总能比别人先一步发觉十代目的情况。   那个时候也是,十代目的指环上毫无预警地燃起火焰的时候他立时便发觉了其中的蹊跷。虽然很像,但那和十代目使用的火焰有着细微的差别。可是他只来得及叫出一声“十代目”,那火舌瞬间席卷了十代目的全身,眨眼间眼前就不见了十代目的身影。   唯余地上发烫的彭格列大空指环。   果然他还是太弱了啊,发生了这样的突发状况虽然他能够及时发现,却来不及阻止。   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气温开始回升。□□在外的皮肤被太阳直接照射的时间长了,便开始有了灼热感。   “天空好高啊……”狱寺坐在彭格列总部的台阶上,仰头看着天空自言自语。   □□在外的手臂上的烧灼感渐渐消失,旁边的阳光被阴影遮挡住。山本武说:“你在这里做什么?狱寺。”   “什么啊,原来是山本啊。”狱寺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说。   “好无聊啊,阿纲到底去了哪儿呢?”山本摸了摸背后的时雨金时,一向天真豁达的脸上现出忧虑的神情。   狱寺沉默了,距离十代目失踪已经一个星期了。事发之后他们立即封锁了十代目失踪的消息,这种事关系重大,而且还是在距离十代目继位仅有半年的时间的现在。稍有不慎就会被有心人利用,从而做出对彭格列家族不利的事。所幸还有九代目压阵,彭格列内部不至于大乱。而他们只能派信得过的家族人员悄悄地去寻找,但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前辈呐,他真的去跑圈了哦!”山本突然笑道:“昨天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他一边大喊着一边绕着西西里岛跑,整个人都晒黑了好多。”   狱寺“啧”了一声,道:“那个笨蛋!”这事他也听说了,但是光跑有什么用,找不到还是找不到。况且他们的敌人哪会那么笨,怎么会抓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出来?   “不要这样说啊,狱寺。”山本武说:“前辈他也是很担心阿纲的事啊!说起来三年前我们被送到十年后那时候也是,前辈为了找到我们一个人绕着日本跑了三天。”   狱寺将头瞥向一边:“所以说了笨蛋就是笨蛋。”   山本突然灵光一现道:“对了,狱寺。你说阿纲是不是像三年前那样被带到未来去了啊?”他兴奋地说:“你看阿纲消失地这么突然,简直不就像是被十年火箭筒打中了一样吗?”   “笨蛋!”狱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十代目可没有被十年火箭筒打中,我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他之后问过入江正一,在那期间没有出现过时空波动,不可能会像三年前那样去了未来。   “前几天蠢牛不也说过了吗?在十年后没有看到现在的这个十代目。”想起前两天见到十年后的蓝波,狱寺就想要止不住地生气。身为十代目的守护者,就算是十年后那个蠢牛还是一样的没用。但是也多亏了蠢牛的到来,让他了解到未来的十代目平安无事。那样的话至少可以了解到,十代目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   山本大惊:“唉?蓝波又去了十年后了吗?”   狱寺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跟别人讲起这事,十代目失踪的事让他慌了手脚,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啊,是十年后的蓝波。我问了下十年后的十代目的情况,那个蠢牛虽然说不清楚,但还是能明白十年后的十代目无恙。”   “太好了!”山本长长松了口气:“十年后的阿纲还在的话,就说明现在的阿纲平安无事。”   “哪里平安无事了啊!”狱寺怒道:“十代目人现在还没找到啊!”   但是山本没有理会他的恼怒,他说:“我就说嘛,阿纲是很强的,怎么可能会有事!”   “那是当然的!还用你说,棒球笨蛋!”   风轻轻拂过,带来花的清香。明媚的阳光洒满大地,万物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山本伸了个懒腰说:“真是个好天气啊!很适合去野餐。”   “笨蛋,谁有心情这个时候去野餐啊!”狱寺头上青筋直冒。   “说的也是,要是阿纲也在就好了。”   十代目……   狱寺垂下眼帘,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能派出去的人手都已经派出去寻找十代目的下落,而他们这些守护者却不能轻举妄动。没有什么比十代目可能深陷危机,而他们却什么都不能做只有这样等待着更加无力的了。   “你们还真是悠哉啊!”突如其来头部的撞击让狱寺和山本在受到攻击的那一刻就知道来着是谁。   “Reborn先生!”   “小鬼!”   全身漆黑,身着黑色西装头戴黑色礼帽的半大少年在踢过这两人之后一个空翻安然着陆。来人正是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现在改名为Tsunayoshi Vongola的家庭教师,黑手党之中最强七人之一被称为世界第一杀手的Reborn。   Reborn满脸的嫌弃道:“你们两个真是太没用了!”但是尽管他这么说,狱寺和山本还是在他刚刚落地的瞬间扑了过来。   狱寺满脸激动地问:“Reborn先生,有十代目的消息了吗?”   “小鬼,怎么样?”   事发之后,Reborn听过当时跟在纲吉身边的人对现场的描述之后,思考了良久。然后就带着彭格列大空指环走了,临走之前说:“我去有可能知道阿纲的情况的人那里去一下,你们好好看家。”   现在Reborn先生回来了,是不是说会有十代目的消息呢?狱寺满心期待着。   哪想Reborn双手一摊说:“谁知道呢!”   唉?!   狱寺僵立当场,怎么会这样?连Reborn先生也无计可施了吗?   山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嘛嘛,狱寺,冷静一点!小鬼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带回来有用的消息。”   狱寺转念一想,的确是这样。他强制压下刚刚的失望之情,期待地问:“Reborn先生……”   Reborn勾起嘴角一笑,稚嫩的面容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自从彩虹之子的诅咒被解除了之后,Reborn的身体就开始缓慢生长,如今已经长成一个半大的少年形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啊狱寺!既然决定要做阿纲的左右手,你就给我再成熟稳重点。”   “对……对不起,Reborn先生。”狱寺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种场面一如既往地是山本出来打圆场:“嘛嘛,教训的话之后再说。怎么样,找到有关阿纲失踪的线索了吗?”   Reborn黝黑的眼中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想起他去见彩虹之子的首领尤尼的时候,尤尼所说的话:“Reborn叔叔,我也不太清楚泽田先生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在泽田先生失踪的那天,我感觉到7^3有一瞬间的变化,也许泽田先生的失踪跟这个有关。”   阿纲那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然后他看了看面前期待着看着他的两人,咂咂嘴说:“看来阿纲已经开始了一段特殊的旅行,在他回来之前你们就好好看家吧。”   “旅行?”狱寺惊讶地道,一副你骗谁的表情。   “特殊的旅行?”山本倒是立即就接受了:“阿纲那家伙,旅行的话就提前给我们说一声啊,害人担了不少心!”   “你这个笨蛋!”狱寺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吧!”   “是吗?”山本歪着头避过狱寺愤怒地伸过来的脸说:“但是阿纲是自己消失的吧!虽说他不可能丢下我们和家族,但是是不是他自己想要出去散散心呢?”   “什么意思?”狱寺愣愣地问。   “狱寺你也发现了吧!”山本说:“阿纲那家伙啊,一直在独自背负着许多东西,以至于让自己筋疲力尽。明明我们是同伴来的,可以更依靠我们一些啊!”   狱寺低下头,这些他当然都有所发觉。他看在眼里,心里焦急却无可奈何。因为十代目是那么地温柔,看到别人的伤痛不幸,他都将责任揽在自己肩上。但是他能做的只有让自己更加强大,这样是否就能分担一些十代目肩上的重担呢?   “真的……十代目真的只是旅行去了吗?”狱寺不放心地问,如果这样能让十代目卸下心里的重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Reborn点点头:“啊,是真的!”7^3,阿纲能够引起7^3变化的,只有彭格列代代相传的纵向时间轴。而历代彭格列首领之中与阿纲联系最紧密的唯有彭格列的初代,彭格列Primo。阿纲不仅是彭格列Primo的血脉传承,而且是其真正的意志的传承者。如果能得到初代彭格列Boss的指点,那么这将是一趟非常有意义的旅行。   加油啊,阿纲! 作者有话要说:     ☆、被留下的守护者们(2)   “那么,在阿纲去旅行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有什么打算?” Reborn问。   “打算……”狱寺和山本对视一眼,还没有领悟到Reborn所说的话的意思。   Reborn勾起嘴角哼笑一声道:“阿纲的这段旅行或许会有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们怎么办?”   “当然是等待着十代目回来!”狱寺想也不想地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Reborn用一种很残念的表情看着狱寺说:“你还真是只忠犬啊!”不管被他的话打击到的狱寺他问山本:“你呢?”   山本想了想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就回并盛看看老爸吧!”   “是吗?那么你就和了平一起回去吧!那家伙和你一样远渡他乡,就当是意外而来的假期好好休息吧!” Reborn虽说平时是个大魔王,但有时候也意外地很通情达理。   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得知好友平安无事,又得了意外而来的假期,山本高兴地欢呼一声。转眼看到狱寺又问:“狱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并盛?”   “唉?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话说为什么要用‘回’?我家又不在并盛!”狱寺毫不领情地说。   “因为你一个人在这儿多无聊啊!”山本眨了眨眼笑道:“大家一起不是更热闹嘛!”   “你这个棒球笨蛋!”狱寺怒道:“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距离十代目继位只剩下半年!这在种特殊时期十代目不在,我们不是更应该稳定好局势以便十代目回来好顺利继位吗?”   “是吗?”山本歪着头看狱寺,天然少年还是不太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这样不是很好嘛!” Reborn说:“狱寺,你就跟山本他们去并盛吧!顺便把笨牛和一平也带上。”   狱寺大惊:“你是认真地吗,Reborn先生?家族本部连一个守护者都没有没问题吗?话说为什么连蠢牛也带上?”   Reborn笑道:“啊,这里有九代目在没问题的!不如说正是这种紧要关头阿纲不在,反而让那些反对阿纲的那些作乱的势力摸不着头脑而不知从何下手。你们也趁此避避风头,等阿纲回来了再一起回来。至于蓝波,守护者当然是一起行动的好,特别是阿纲不在的这个时候。”   “但是这样不是会让别人说十代目逃跑什么的……”狱寺吞吞吐吐地说。   Reborn叹了口气:“狱寺,你认为阿纲会逃跑吗?”   “那是当然不可能的啊!”狱寺立即说:“十代目才不可能是那种人!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十代目总是站在最前面!”   Reborn笑道:“那不就好了,只要你们相信着阿纲就好了。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   “啊……”狱寺愣愣地道。这时肩膀被人拍了拍,山本说:“就是啊!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我们相信着阿纲就没问题了。”   “啊,我知道了!”狱寺点点头。   山本笑了笑:“那要一起来吗?”   狱寺将头偏向一边不情不愿地说:“既然是守护者的集体活动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Reborn满意地点点头,对一边说:“你呢?有什么打算?”   狱寺和山本奇怪地看着Reborn对着无人的空气说话,可是下一刻那个方向的空气传来隐隐的波动。两人立刻戒备起来,却见那方波动之后空气里漂浮起深蓝色的雾气,六道骸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显现出来。   “啊!六道骸!”狱寺指着六道骸不满地说:“你这家伙,这些日子到底到哪里去了?身为十代目的守护者却在十代目失踪之后不闻不问漠不关心!”   六道骸挑挑眉头:“为何我要对愚蠢的黑手党关心不可?我可没打算跟黑手党之流走得太近!”   狱寺怒道:“你……”   六道骸无视狱寺的怒火,他对Reborn说:“库哼哼哼哼~,真亏你能发现了我呢!彩虹之子。”   Reborn拉低帽檐,勾起唇角道:“可不要小看世界第一的杀手啊!”   “库哼哼哼哼~,你们这些……”六道骸的话没能说完,就在这时身侧传来异常熟悉的杀气,同一时间他迅速抬起手中的三叉戟挡开飞射而来的凶器。   “又来了!”狱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种司空见惯的场景,这两个人毫无守护者的自觉。   山本哈哈笑了几声:“这两人的感情真好呢!”   狱寺震惊地看向他:“哪里感情好了?”   “呃?”山本眨眨眼,挠头。   来人正是云雀恭弥,只见他已经摆好战斗姿势对六道骸说:“哟,终于见到你了。”   六道骸往后一步跳开,亦摆好战斗姿势:“啊……好久不见了呢!”   “这次一定要咬杀你!”云雀恭弥说着立刻就发起了猛烈的攻势,这个人一向如此,对自己感兴趣的猎物一向会毫不保留地咬杀。   “呀咧呀咧,”六道骸无奈的摇头,挡住云雀恭弥的攻势后再次向后一跃跳上屋顶:“虽然我也很想好好享受这个乐趣,但是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确认!”   云雀恭弥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你想逃吗?”   “我可没有这个打算哦!”六道骸勾起唇角:“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次让你跪在我的面前。”   云雀恭弥冷哼一声:“别说些无用的废话,放马过来如何。”   若是放任这两人就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现在自己的学生不在Reborn只好亲自出马。他向两人同时放出冷枪阻止了两人接下来的动作后说:“你们两个差不多一点!六道骸,你要确认的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敢对着这两人放枪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谈话家常的也就只有Reborn了,六道骸对着他好一阵冷笑之后问:“彩虹之子,你刚刚说的泽田纲吉的‘特殊的旅行’,是不是跟彭格列指环有关?”   Reborn毫无隐瞒地点点头:“是的。”   六道骸头疼地捂住额头,难道是……难道真的是……虽然他也曾想过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   “你有什么头绪吗?”不光是Reborn,有眼睛的人看到现在烦恼着的六道骸都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当然也有例外,云雀恭弥只是盯着他而已。   “不,没什么!既然如此就没什么事了,我先告辞了。”六道骸转过身,背影少有的有些慌乱。   “那家伙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狱寺盯着六道骸的背影断然道。   山本点头赞同:“嗯,看起来是这样。”   Reborn盯着六道骸的背影沉默良久,难道……   “我们追上去问问!”狱寺说着就要追上去,被山本拉住:“我跟你一起去,但是我不觉得那个人会告诉我们!”   “就算是这样,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强!”狱寺赞足了力气追上去,但是没追多久就不见了六道骸的影子。   “可恶,到哪儿去了?”狱寺气急败坏地道。   “那个人总是这样神出鬼没呢!”山本感叹道:“回去吧!六道骸也是守护者,至少不用太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伤害阿纲的事。等以后见到他再问问阿纲的事吧!”   “谁说他不会做出伤害十代目的事的?那个男人可是成天嚷嚷着夺取十代目的身体的啊!”   “是吗?哈哈哈!”山本挠着头笑道。   回到原地人还在那里,Reborn和云雀恭弥不知道正在说着什么。见到两人回来,云雀恭弥转身走了。   Reborn说:“你们两个真是不长记性呐,雾的幻影是不可追逐的。”   “但是Reborn先生……”   “放心吧!”Reborn笑道:“那个人也是守护者啊!   Reborn心中所想的我们是不得而知,可是在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后六道骸一副懊恼的表情:“可恶,不妙啊……”   如果回来的是他所知道的那个泽田纲吉……   不管六道骸如何烦恼,在云雀恭弥也兴趣缺缺地走了之后,山本不解地问:“那家伙来就只是为了打架的吗?”   “谁知道呢。”狱寺同样不解地盯着云雀恭弥的背影问:“但是那家伙是怎么知道六道骸会在这里出现的?”   Reborn勾起嘴角笑道:“那两个人的事就不用管了,你们准备准备出发吧!”   狱寺和山本点点头:“哦。”   Reborn又掏出彭格列大空指环递给狱寺说:“这个给你们保管。”   “唉?可以吗?”狱寺惊讶道。   “那是当然的!”Reborn笑道:“彭格列的大空指环当然得交由彭格列守护者保管,除了你们还能交给谁?还是说没有保护好它的信心?”   “当然有信心!”狱寺立马抢过指环,赌天发誓。   山本也笑道:“放心吧,小鬼!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这枚指环的!”   “那是当然的吧,你们是守护者啊!”Reborn突然收起脸上的笑说道:“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恐怕阿纲回来也是得要经由指环才能回来,所以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这枚指环才行!这是只有拥有彭格列守护者指环的你们才能做到的事!”   狱寺和山本对视一眼:“誓死(绝对)保护好!” 作者有话要说:  偶的预感恐怕要成真了,这篇文的番外恐怕不短。。。。。。。   ☆、学校里的守护者们(1)   上课铃声响起时,教室里谈话的气氛依然不减。笹川京子看了看不同以往的教室问邻座的黑川花:“小花,发生了什么事吗?”   黑川花不是很感兴趣地说:“那个啊,听说有转学生。真是的,又不是小学生,这么大惊小怪!”   “真的吗?”京子却高兴地笑道:“真期待啊!是什么样的转学生呢?男生?还是女生?如果能够友好相处就好了。”   “京子你啊……”黑川花无奈地摇摇头:“说起来你家的哥哥好像回来了吧,怎么样?出国留学几年,有没有变得可靠一点儿?”   “嗯!哥哥变得比以前更加结实了。”说起自家哥哥,京子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幸福的味道:“爸爸妈妈也很高兴呢。”   黑川花抽了抽嘴角:“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呢。”那个热血笨蛋,比以前更加结实了岂不是说比以前更加吵闹了。   这时教室的门被拉开,已到中年的老师走到讲台中间,身后跟着两个男生。   “啊!”京子小声惊呼,满脸喜色。   “呀嘞呀嘞,”黑川花叹了口气:“这群吵死人的人又回来了!”   来人正是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两个人虽说是黑手党彭格列家族的核心成员,但以他们的年龄来说实际上还是高中生。回到并盛之后当然是回归校园了。   “呃……这边的是山本武,那边的是狱寺隼人。这两位同学是刚刚从意大利转学过来的转学生,从今天起就在我们班了,大家要友好相处。”老师简短的介绍了下,底下却早在这两人刚露面的时候就响起了嗡嗡嗡的吵闹声。   “啊!是山本啊!今年的棒球大赛有看头了。”   “呀~,没想到狱寺君还会回来,我还有希望!”   “狱寺君还是一样帅气~”   “呐呐,觉不觉得山本变沉稳了?”   “唉……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啊……真是太幸福了!没想到还能跟这两大帅哥同处一个屋檐下!”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说起来,没看到泽田呢!”   周围的人齐刷刷地转过头:“那个‘废柴纲’?”   “就是啊!以前不是一直跟山本和狱寺形影不离吗?听说他也是去意大利留学去了,怎么没一起回来?”   “这不是更好吗?反正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柴纲’,不回来更好啦!”   “就是啊!真搞不懂那个‘废柴纲’为什么能和山本狱寺他们打成一片,要我说……”   京子紧皱着眉头,脸颊气鼓鼓的。她突然站起来大声对那些说纲吉坏话的人说:“纲吉君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呢!纲吉君其实很厉害的!”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教室里的人包括讲台上的老师和山本狱寺都愣愣地看着她。   黑川花慌张地小声说:“笨蛋京子……”   京子这才反应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捂住嘴脸刷的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那个……”   “哈哈哈,还是这么有精神呢,笹川!”山本一如既往是个清爽的少年。   京子捂住脸趴到桌子上,勉强地打个招呼:“好……好久不见,山本君。还有狱寺君。”   狱寺一脸阴沉地瞪着刚刚说纲吉坏话的几个人,但是对京子倒是缓和了脸色。“啊……好久不见。”然后他立即转头说:“你们几个给我记住了,待会儿下课后再收拾你们!”   “咦—”刚刚还在不以为意地说着纲吉坏话的人抱团缩到一起,狱寺果然还是那个狱寺。   “嘛嘛,狱寺冷静一点!”山本一边走一边惊奇地环视四周说:“说起来,这个教室里很多熟人呢!”   一旁的黑川花说:“那是当然的了,这里是并盛高中,这里的学生大都是从以前并盛中学里升上来的。”   “是吗?太好了!”然后山本自言自语:“果然刚刚看到风纪委员里的人不是我的错觉!”   “我说你们几个,不要以为是老同学老师就会原谅你们在课堂上聚众聊天!”讲台上的老师气愤的大声嚷嚷:“哪里都好,新来的赶快找个位置坐下。其他的人都赶快给我闭上嘴巴,现在开始上课!”   “是—”学生们稀稀拉拉地应道,开始一天的课程。   事情发展到这里想必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被纲吉留下的守护者们集体回到并盛开始欢快的休假生活……   大概是这样……   嘛,事实是怎样都无所谓了。Reborn惬意地喝口咖啡对面前的人道:“你太宠那些家伙了!”   “呵呵呵,是吗?”满头银发的九代目笑着说:“纲吉君不在,那些孩子想必都有些无所适从。趁此机会让他们放松一下也好,再说你不是也赞成吗?”   Reborn拉低帽檐:“哼,我只是让他们看清自己的立场。”   课间休息的时候山本和狱寺座位周围围满了人,这两个人从以前开始就很受欢迎。热情爽朗的棒球少年,以及穿着打扮和凶恶的表情看起来是个不良少年却有一副俊帅的脸孔的外国人。   “那两个人还跟以前一样啊!”黑川花不爽地说。   京子笑眯眯地说:“好怀念啊!要是纲吉君也在就好了。”   “说起来泽田去哪儿了?山本和狱寺都回来了,他一个人在那边做什么?”黑川花说:“说起来那几个人连去意大利留学都是在一起的吗?好奇怪啊!”   “是……是呢!”京子冒着冷汗回答。她是少数几个知道纲吉身份的人,正因为如此更应该保密。   但是,她很不擅长说谎啊!   果然黑川花怀疑地盯着她:“嗯?京子,你知道些什么吗?”   “唉?”京子眨眨眼:“什么?”   “说起来,云雀恭弥也是在他们去留学这段时间消失不见,又在他们回来之前再次出现。”黑川花严肃地看着京子说:“京子……你不会是卷进什么麻烦事里了吧!”   “唉?麻烦事?”京子不解地想了想后才笑道:“小花真是太会操心了,没有什么麻烦事啦!”   “是吗?泽田那些人只会制造混乱,你还是不要跟他们走太近的好。”黑川花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清楚他们那些人的事,但是京子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小花……”谢谢你,一直以来温柔体贴的好友。   这时山本来到近前:“笹川,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山本道:“那个啊,我们不是难得都回来了嘛,所以就想大家来个聚会什么的。今天放学后能不能请你跟你哥哥说一声一起过来呢?”   京子笑道:“可以啊!”   “不介意的话,笹川也一起过来怎么样?”   “等一下!”黑川花站到两人中间:“你们又想把京子卷到什么麻烦事里吗?”   “黑川?”山本疑惑地说。   京子拉住黑川花:“小花……”   “啊,抱歉!”山本挠挠头:“我们没想过要将笹川卷进麻烦事里,只是以前大家的关系不错,想要跟以前一样聚聚。”   黑川花这才松口:“是这样吗?”   “哈哈哈,看来我们被当成可疑的人了呢!”山本道:“当然,笹川不方便的话不来也没关系。那就拜托跟你家哥哥说一声。”   “嗯!”京子歉疚地道:“对不起,山本君!小花她没有恶意。”   “不要在意!”山本笑道,没心没肺的样子一如三年之前。   京子犹豫了下说:“那个……我也很想知道纲吉君的现状,可以的话也能让我参加吗?”   “啊,当然!地点就在我家的寿司店。”山本挥挥手:“回见。”   “回见。”   一旁的黑川花不满地道:“京子,那些都是粗鲁的男人的聚会。你没必要参合进去!”   “没关系的,小花!”京子说:“哥哥和山本君还有狱寺君都跟以前一样,大家都是好人。”   黑川花扶额:“你啊……”   还未走远的山本听到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人啊……”跟着阿纲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就算再怎么天真愚笨,他也该知道他们所处的是什么世界了。曾经的天真单纯,在现实残酷的黑暗中慢慢退却,留下的是名为山本武的黑手党空壳。   正如临走的时候小鬼跟他说的那样:“山本,你现在应该充分地了解了彭格列是个什么地方以及阿纲的身份。这不是黑手党游戏,而是真正的现实,而你今后要面对的是真刀实枪的战场。”那个虽然看起来是个小鬼却非常厉害的人那个时候说:“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趁阿纲没有继承Boss之位,你还没有成为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现在退出的话,凭彭格列的势力还能保护得了你。”   “但是退出之后你就不能再跟阿纲他们接触,这一生都不能再跟他们见面。但是相反你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可以一心一意地打棒球。好好考虑一下,在阿纲回来之前做出选择。”   “真是的,这要让人怎么选择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呀~,不要意思!这次的更新好像隔得挺久的呢!任何借口都是多余的,这次我的确是更新得晚了。以后没什么事应该不会这样。   抱歉。。。。。。。   小剧场:   某日密切关注外面的Giotto突然激动了,他聚集起历代的Boss和历代的守护者,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们家纲吉终于去了!”   去了?!   历代的Boss和历代的守护者面面相觑,这十世英年早逝得也未免太早了,这不还没继位呢!而且看初代这个高兴劲儿,这是有多盼着十世死啊!   八世看不过去了,身为历代Boss之中唯一的女性,且是一位有着母爱的女性,她容不得初代这么对待孩子。于是她说:“Primo,我们理解您想要见十世的心情,但是他现在还是个孩子!”   Giotto被八世严肃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愣愣地说:“就算是孩子我也很想见到他?”想到这里他有些失落地喃喃自语:“这样说起来还真嫉妒以前的我,马上就可以见到纲吉了。而我现在还得等上好些时候……”   有些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初代的“去了”和他们所想的“去了”好像不是同一个意思。他们看了看不动于山的二代以及初代和二代守护者,正想上前问问,就听初代雷之守护者说:“终于去了啊!话说在以前纲吉和戴蒙很不对付呢!”   “你有资格说人家么?” G斜了他一眼说。   蓝宝撅起嘴:“那个时候我们干坏事大多都是纲吉出的主意的说,为什么最后被骂的总是我呢?”   “努哼哼哼~,因为你是笨蛋啊!”   蓝宝瞬间全身电光闪动,他怒火冲天地说:“什么!本大爷才不是笨蛋!话说你不也是被他给坑了吗?最后还被人家给轰得连渣都不剩!你不是笨蛋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地说!”   ……   旁边有人糯糯地问:“您们说的是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   “唉?”Giotto眨眨眼很无辜地说:“我没告诉你们吗?纲吉他去了,去了我们生活过的那个时代。”   啊?!!!      ☆、学校里的守护者们(2)   番外四学校里的守护者们(2)   约定的是放学后在山本家的寿司店集合,实际上京子和了平到的时候店里只有山本和狱寺两个人。   京子左右看看高兴地说:“哇啊……好久没有来山本家了。……只有山本君和狱寺君两个人吗?其他的人呢?”   “啊,我家老爸有事出去了。蓝波和一平他们在楼上我房间里打游戏,小春过一会才会来。”山本将两人让进来手脚麻利地端茶倒水,然后不好意思地说:“说是回到并盛之后的聚会,实际上也就只有我们几个人。”   “唉!”京子怔了一下:“果然纲吉君没有一起回来呢。”   “这个……”山本看了看了平,了平左右看看,急的头上冒出了冷汗。结果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握着拳头大喊:“我极限的不知道!”   京子疑惑地看着他:“哥哥?”了平和京子是兄妹,就算是几年不见,以往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哥哥从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京子如是想。   狱寺叹了口气,这些人真是的,一个比一个让人看不下去。“十代目的话去旅行去了,回来的时候会跟我们回合。”   “一个人?”   狱寺点点头:“因为是特殊的旅行。”   “这样啊!”京子松了口气:“这样就安心了。”   不多会儿小春也到了,热情的女孩儿一到就让这个小小的寿司店变得吵吵闹闹起来。加上蓝波和一平这两个小孩子一搅合,仿佛回到三年前大家还在一起的时候。   京子抱歉地对山本说:“不好意思,小春这么吵。”   但是山本压根没放在心上,他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大家高兴就好。”   “呐呐,纲吉先生还没到吗?”活泼的女孩凑上来追问道。   “听说纲吉君去旅行去了,是特别的旅行。” 京子回答她,多年以来两个女孩子一直是好朋友。“但是回来的时候会跟哥哥他们会和。”   “这样啊!我还想着好不容易大家回来了,能见到纲吉先生呢!”小春撅着嘴说。她们曾经跟纲吉一起去到十年后亲眼目睹了那样残酷的战斗,知道纲吉的身份,所以她们不会追问纲吉旅行的事情。“以前一直都是大家在一起,现在感觉冷清了呢。”   小春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京子握住她的手笑道:“能见到的!再等等,一定能见到的。”   温柔少女的安慰总是那么动人心弦,小春点点头振作起精神:“嗯!”   “说起来你们打算长期留在并盛吗?”小春问:“学校都弄好了,一般短期停留不会连学校都换吧!”   “嘛……大概是这样吧!”山本挠挠头说:“具体不知道阿纲什么时候回来。”   “这样啊……”小春和京子对视一眼,总觉得大家似乎都在不安,就连蓝宝和一平这两个孩子也不如以前有精神。在这种稍微压抑的气氛中,京子突然双手一拍发出很大一声响声:“既然进了学校,接下来就好好享受学校的乐趣吧!”   “就是就是!”小春频频点头:“难得大家都回来了,偶尔就做个普通的高中生吧!”   山本、狱寺和了平以及蓝波一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蓝波首先跳了起来:“蓝波大人要做大家的hero,因为蓝波大人已经是小学二年级了的说!”   一平也不甘示弱地举手:“一平也是!一平也是!”   了平双手抱胸:“嗯……果然我还是要加入拳击部!”他突然站起身热血地道:“男子汉就要极限地加入拳击部!”   “是是……”大家都已经对他的热血习以为常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京子对山本说:“说起来山本君,春季甲子园就要开始了哟!”   “呃?”山本一怔。   小春也接着道:“对了对了,我记得就是这几天!等等我看看……”她打开自己的书包一通翻找,找出手机说:“啊……后天啊!后天就是春季甲子园大赛!”   山本露出神往的表情:“是吗……后天啊……”   “呐呐,甲子园是什么?”蓝宝和一平睁着大眼睛问,才8岁的小孩自然是不懂的。”   京子笑眯眯地跟他们解释:“甲子园呢就是全国高等学校的棒球大赛。现在我们不是已经都是高中生了吗,所以可以参加这项比赛了。”   “京子要参加吗?”   京子摇摇头:“不,我不参加,但是好期待呢!”她笑道:“很遗憾我们学校没能赢得比赛,无法参加甲子园大赛。但是现在山本君回来了,下次的夏季大赛真期待呢!”   “呃?”山本惊讶道。   “真期待啊!”小春也说。   一旁的角落里,狱寺冷哼一声,神色变幻莫测。这时京子问他:“狱寺君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狱寺不屑地道:“我对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我什么也不会参加。”   “哈嘿……狱寺太过分了!怎么能说是小孩子的过家家呢!”小春气愤的说:“小春在体操社和大家一起也是很开心的!”   这两个人从以前开始一碰到一起就经常吵架,这次也不例外。狱寺被小春顶撞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她是女的他早就把她揍一顿了。山本在两人中间周旋想要缓和一下,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一如既往地没有效果。了平早已经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拳击里了,蓝宝和一平又找到有趣的游戏顾不上这边,京子看着这个场景笑道:“真好啊,大家在一起。”这个时候如果纲吉君也在就好了。   “啊,对了!”京子突然道:“狱寺君,我们学校有个‘UFO’研究社!”   狱寺愣住了:“‘UFO’研究社?”   京子点点头道:“虽然因为冷门人太少,到目前为止只是个兴趣社团,但是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哦……”狱寺摸摸下巴:“似乎值得一看的样子。”   接下来大家像三年前他们还没有去意大利之前那样嬉闹,都是很熟识的人,互相之间并不生分。中途库洛姆也来了,但是不知为何很匆忙的样子,仅仅只是站在门口打个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走了呢!”小春说。   “嗯,走了。”京子说。   “到底什么事这么匆忙呢?”   “不知道。”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大家挥手告别。   了平对京子说:“京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做。”   京子理解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不要玩得太晚了哦,哥哥!”   “啊,我知道了!”   再次回到山本家的寿司店里,在座的就只剩下彭格列的家族成员。众人团团围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枚别致的指环。   狱寺首先说:“Reborn先生说过,十代目回来恐怕是得经由彭格列大空指环才能回来。所以在十代目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这枚指环,因为这是只有拥有彭格列守护者指环的我们才能做到的事!”   “嗯……但是问题是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山本说:“彭格列指环是整个黑手党梦寐以求的至宝,单凭我们几个人……”的确,代表着黑手党顶峰的权势和力量的彭格列指环是整个黑手党垂涎的目标。而且在如今这个以火焰和匣子兵器为武器的战斗中,拥有力量的指环更是沦落为众人互相争夺的对象,更遑论拥有巨大力量的彭格列指环。   “没办法,只有做了。”了平说:“极限地保护好指环,等待泽田归来!”   受到感染,蓝宝和一平扯着嗓子吼道:“哦!等待阿纲/阿纲先生回来!”   “哈哈哈,”山本笑道:“说的也是,现在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我们姑且先等着吧!”   这些人都是乐天派,想的事情从来不会太过深入。但是狱寺不一样,这个黑手党家庭出生的少年非常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他严肃地说:“半年,半年里十代目不回来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唉?为什么?”   “十代目的继位仪式已经决定了是在半年后他生日的当天,这已经是整个黑手党人尽皆知的事了。如果那天十代目无法出席那个仪式的话,按照黑手党的规则,十代目就要失去继承彭格列家族的资格。”   山本惊讶地道:“唉……还有这种规则啊!的确不好办了呢!”   “那样的话半年内泽田回来不就好了。”了平说。   “的确,要是十代目能在半年内回来是再好不过。”狱寺忧虑地说:“但是即使是在半年内回来,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毕竟这半年的空白期,许多以前支持十代目的势力极有可能转投其他的阵营。”   “泽田的话没问题啦!”了平却满不在乎地说:“泽田可是个男子汉,一定会极限地把所有人都打倒的。”   “打倒!打倒!”蓝宝还是个8岁的孩子,并不懂得他们说的事情,这个时候只会像这样凑热闹。   但是,虽然你们对纲吉的信心很让人感动,但是这不是暴力打倒了就能解决的事情吧!   “阿纲的话总能想到办法解决的!”山本笑道:“现在我们只要等着他回来就好了,谁让我们是他的守护者呢!现在的我们只不过是阿纲一个人的守护者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人生真是无处不存在着恶意。   戴蒙一直是这样想的,现在更是如此。他斜眼看着遮遮掩掩做出一副偷窥姿态的Giotto,嫌弃地说:“努哼哼哼~,没想到那个泽田纲吉竟然是你的曾曾曾孙,你就不感到羞耻吗?”   “唉,什么?”忙于偷窥爱孙的Giotto随口应道。   “泽田纲吉啊……那个泽田纲吉!!!”戴蒙深深地感觉到了命运的捉弄。   “纲吉啊,很可爱吧!”Giotto自豪地道,突然他惊叫起来:“啊!纲吉在会议上睡着了!小心Reborn的子弹!”   戴蒙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爷孙俩耍人耍得很好玩吧!”   Giotto终于抽空看了戴蒙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戴蒙?这次本尊回来之后变啰嗦了啊!”   “你……”戴蒙一口气没上来,憋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话:“你们爷孙俩真是越来越像了!”   Giotto眨眨眼,咧开嘴笑了:“唉,我也这么觉得!啊哈哈哈哈哈!”   “嗯~,你还真是感觉良好呢!我可没在夸奖你们!”   “是吧!哈哈哈!”   “所以说我根本没在夸奖你们!”   “哈哈哈哈哈……”   终于在Giotto笑够了之后,戴蒙扭扭捏捏地说:“那个……不好意思啊……”   半天没有反应,戴蒙抬头看去就看到Giotto目瞪口呆的脸。“什……你这是什么意思?哼,我才不稀罕你的原谅!”说着气冲冲地走了。   G走过来问:“Primo,你怎么了?”   “相比以前戴蒙变坦率了!”Giotto摸摸下巴,失落地说:“变坦率的戴蒙不有趣了!”   还没走远的戴蒙喷出一口血栽倒在地上。      ☆、学校里的守护者们(3)   并盛是个特殊的地方,这里不仅有无人敢惹的并盛帝王,还有热血过头的拳击笨蛋,更兼有时不时过来串门发型诡异状似幽灵的不明体。再加上会说话的鸟和明明是婴儿,却比大人还要厉害的孩子。   但是这里的混乱却要比其他地方来的少。   虽然时不时会有身穿黑衣形迹可疑的人在此逗留,虽然时不时会有莫名其妙的爆炸,虽然时不时会有竹刀变成真正的刀这样让人怀疑自己眼花的事发生,虽然时不时会有暴躁的男高中生打架打得身上冒出火星,但是……   有人说:“呀~,这就是青春啊!”   并盛的人可不会因为以上这些原因而惶惶不可终日,要说为什么的话当然是——   并盛帝王云雀恭弥!   云雀风纪委员长虽然看起来很凶,但实际上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只要你不违逆他按时交保护费,他便可保护你不受其他人的欺凌,当然这是对于弱者来说。   对于能够被他认同的强者,那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不过今天的委员长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他趴在学校天台的护栏上俯视着陌生的校园,感觉到体内的焦躁。   “好闲啊!”风吹动了他的发丝,桀骜不驯的发梢随风轻轻摇摆,一如其倔强的主人。细长的凤眼默默注视着下方校园里的一举一动。   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以往和平的校园里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渐起波澜。   “那是……”   晨跑对于运动员来说是每天的惯例,山本是这样,了平也是这样。每天的晨跑过后回家冲个凉,这是极为舒服的事,而且能让人更有精神。不过这两个人从没想过要一起跑,虽然家离得不是很远,虽然彼此很熟悉。   但是这一天两人却在晨跑中偶然碰面了,于是顺其自然地两人也一起并肩跑了下去。   “前辈,早啊!”山本笑嘻嘻地打招呼。   “噢!早,山本。”了平一边跑一边模拟出拳:“说起来山本你快要比赛了吧!”   “啊,是!”山本说,背后照例背着时雨金时:“还只是预选赛。”   “就算只是预选赛也要极限地打到对方!”   “啊哈哈,谢谢前辈的教诲。”   极为普通的早晨,极为普通的晨跑,极为普通的谈话家常。但是对于曾一度站在黑暗之巅身侧的两人来说,这种普通却显得尤为不真实。   深陷黑暗之中的人还能否重返光明?身为黑手党的人还能否做回普通人?这种问题纲吉早已经得到答案,但是山本和了平呢?   对于这两个人,他们自身能否察觉到这种异常还是个未知数。但是那背在背上的时雨金时和挥舞的双拳之间机警野性的双眸,他们还没有察觉到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有些东西不是说丢就能丢掉,有些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掉。而有些时候不是你说想改就能有机会改的!就算是聪明如狱寺隼人,对于这种有关人心的事情也理解得不是很清楚。   “十代目,在您回来之前我一定会让所有的守护者团结一心,让您平安继承彭格列家族!”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狱寺握紧挂在脖子上的指环起誓。   不管怎样对于这种赤诚的忠心,我们还是予以嘉奖吧!至少就像山本曾说的那样,所谓的Boss的左右手,是守护者的领袖,是要团结带领守护者的人。   “话说山本那家伙竟然还在犹豫,真是不可原谅!”狱寺恶狠狠地说。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张张让人看不懂字符的纸张,看来G文字又得到长足的发展。嘛,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得懂这点挺让人无语的。至少教会纲吉和守护者,这样才会有更大的作用啊喂,不然以后只能当做神秘文字以供后人破解了。   守护者们终于回归了日常,就像埋入泥土的种子等待破土而出的一天。云雀恭弥仍旧是那个让人生畏的风纪委员长,他定期巡视校园,就像定期检查自己国土的国王一样。笹川了平和山本武毫无疑问地进入了学校的社团,一个进了拳击社一个进了棒球社,各自都在为了自己的比赛而努力。蓝波和一平顺利地入学,不过能不能顺利地和其他的同学相处好就不得而知了。而狱寺隼人最终却没有加入“UFO研究社”,这个别扭的家伙说:“哼,这种玩意我在十年前就已经研究过了。”   至于六道骸……   我们把镜头挪到黑曜乐园,一如既往的破烂建筑里,有着深蓝色诡异发型的男人一脸阴郁地坐在沙发上。   “骸大人,你怎么了?”千种问:“这么烦恼的样子还真少见。”   “骸大人在烦恼?”犬跳过来说:“骸大人您想要对付谁?我现在立马去把他干掉!”   六道骸头疼地揉揉额头:“库哼哼哼~,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呢!”   但是犬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他嚷嚷道:“果然是并盛的那个麻雀吧!我们现在就去把他打得破破烂烂的!”   千种面无表情地纠正他:“犬,不是麻雀而是云雀。而且骸大人没有说要去对付云雀。”   “啊?是这样吗?”犬一怔,但下一刻他就焉下去了:“呐呐,骸大人。我们去哪儿玩吧!好无聊啊!”   “犬哥哥,如果你要出去的话带包薯片回来。啊……果汁也没有了,拜托了啊!”   “喂,弗兰!”犬很火大地说:“要买你自己去!”   弗兰维持着万年不变的面瘫脸说:“但是犬哥哥你不是很闲的么,反正你很闲的嘛!”   “不要很闲很闲地说啊!”犬开始张牙舞爪:“还有你那个脑袋上的是什么?”   “唉?犬哥哥不知道吗?吓我一跳,Me以为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原来犬哥哥的智商已经将到三岁以下了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犬头上青筋暴起:“弗兰,你这个臭小鬼!”   “啊,对不起!是Me的错,Me不该把犬哥哥和三岁的小孩子相提并论。虽然是事实,但Me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弗兰指着自己的脑袋面无表情地说:“这个呢就是我们脚底下踩着的那个骨碌骨碌转圈的那个。”   “转圈?”犬歪着头盯着弗兰的头顶不明所以。   弗兰点点头:“对对,它有个名字就是——地球!”   “所以说为什么是脚底下骨碌骨碌转圈的啊!!!”   “嘛,不要在意,犬哥哥!”弗兰说:“据说地球缩小2亿后就是现在Me脑袋上这个样子。”   千种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六道骸说:“你搞错了,弗兰!那是地球仪不是地球,地球上可没有标明经纬度,也没有国家的分布图。”   “唉……是这样吗?”弗兰用着毫无起伏的语调说着惊讶的话。   “那么,这次为什么你要换成这个造型?”千种问。   “因为啊……骸师傅一脸找不到人的样子,但是找人什么的太麻烦了,所以Me就弄个地球出来意思意思。”   犬和千种默默退后一步,下一刻六道骸抄起三叉戟将弗兰脑袋上的地球仪戳了个对穿:“你说谁在找人?我才没有找什么人?我怎么会去找人?”   “呜哇!好痛啊!师傅!”明明戳的是幻觉做出来的东西,弗兰煞有介事地喊得象模象样,除了没有声调的起伏:“骸师傅在说谎,明明是在找人来的,找不到人还脸色臭臭的给人看!”   角落里的库洛姆轻轻地笑了:“果然是在担心的呢!”   “所以说我才没有在找人!”六道骸戳得更凶了,如果那个人的脑袋也能这样戳就好了!泽田纲吉!   “说起来,那些人最近好像完全融入进学校里了呢!”千种似是想起来了什么说:“明明前一段时间还在商量怎么保护彭格列指环来的。”那些人指的是谁,在场的人当然都知道。   千种看向库洛姆,库洛姆点点头说:“除了第一次开会我露了个脸没有参加外,那之后大概又举行了两次类似的会议。但是会议举行的不太顺利,到目前为止也没商量出什么有用的对策。”六道骸不想跟黑手党有什么牵扯,处于黑手党核心地位的彭格列家族更是如此。是以平时有什么事情的话一般都是库洛姆代替六道骸露面。   “库哼哼哼~,泽田纲吉不在,凭那几个小子能成得了什么气候?”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男人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凝聚力,有着能将各种人才吸引到身边的才能。   就像他记忆深处的那个男人一样!   千种推了推眼镜意外地说:“真少见呢!骸大人竟会称赞起泽田纲吉!”   “你什么时候听到我称赞他了?”话虽是这样说,实际上经由千种的提醒他现在想的是:去把彭格列大空指环抢过来似乎很不错,这样一来就可以想办法让泽田纲吉回不来了。   “骸大人,没事吗?”库洛姆担忧地问。   六道骸这才发现不光是库洛姆,犬和千种就连弗兰都奇怪地看着他。原来他想事情想入神了,以至于忽略了这些人的存在了。   “不,没什么。”彭格列大空指环是在狱寺隼人手里吧,真是让人期待呢!   “要走了哟~,犬、千种、库洛姆还有弗兰!” 作者有话要说:     ☆、内斗的守护者们(1)   日子一页一页地翻过,转眼春天过了,夏天来了,时光毫不留情地从手指的缝隙间溜走,徒留一地感伤。但是也唯有时间的流逝才使我们注意到时间,那些流逝的岁月,那些曾经的往事,是否还有人记得?   肯定会记得的吧!关于那个人的事,那个人的懦弱、那个人的坚强,那个人的善良、那个人的冷酷,那个人的天真、那个人的城府,那个人的弱小、那个人的强大……以及那个人的痛苦。如此多的矛盾特性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也使得他越发地令人目眩神迷。泽田纲吉,就是那样的男人啊!至少他身边的守护者以及亲近的人,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说起来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啊!”Reborn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说:“那些家伙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了吧,大概!”   “说什么适应啊?”迪诺搅拌着面前杯子里的咖啡不明所以地说:“他们只是回归了以前的生活而已。”   Reborn一笑:“真的是这样吗?从一个真正的杀手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哦!特别是对于山本和了平来说。”   “是这样吗?”   “嘛,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很难理解的吧!”毕竟这个是土生土长的黑手党,不了解普通人的心理也很正常。一个普通的人进入黑暗的世界是很简单的事,但一旦想要回归普通的日常可不是容易的事。Reborn说:“撇下这两个不说,狱寺现在应该很烦恼吧!而另外两个人……”   “等等,Reborn!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   “忘了?没有哦。”   “所以说,还有蓝波啦!”   Reborn 可疑地顿了一下:“那个笨牛啊,现在在哪儿来着?”   迪诺无奈地叹口气:“我可爱的师弟知道了的话会哭的。”   七月,烈日当空。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伸手刚一碰到水龙头,手指就被灼烧得几乎要冒烟了。山本挠挠头:“啊哈哈哈,真是了不起呢!”   “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笨蛋!”一旁的前辈一边说一边强忍着几乎让手指冒烟的灼热拧开水龙头,然后将整个脑袋伸到水龙头底下享受清凉的水带来的快感。   “啊,说的也是呢!”山本也拧开水龙头,正要依法炮制的时候他猛然向一旁的某个方向看去,但是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前辈担心地问。   山本回过头笑笑:“没什么,大概是我看花眼了。”   前辈严肃地说:“我说你啊,别是练习过头了啊!现在才是预选赛,练习的同时也要保存体力,一定要给我撑到最后啊!”   山本笑嘻嘻地回答:“是,前辈!”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山本就出门开始例行的晨跑。然后遇见同样晨跑的了平,自然而然地两人结伴晨跑。   “又碰到了呢,一起跑吧!前辈。”山本说。   了平点点头:“哦,一起吧!”   跑着跑着,了平首先打破沉默:“说起来,山本!”   山本看向他:“什么?”   了平瞄了几眼四周:“最近你有没有发觉到什么异常?”   “哦,的确呢!”山本点点头:“最近总有奇怪的视线在周围出没。”探究的、冰冷地没有感情的视线。   “是吗?你也感觉到了。”了平看了看他转回头目视前方:“现在有京子在我身边,我不希望把她卷进来。果然是……”   山本沉默一会儿说:“我家也有老爸在……”   杀手以及野兽的直觉让他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也不是曾经还不了解自己和黑手党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时候,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的危险是什么,也不知道对手是谁。   在这种将他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中心人物不在的时候!   接下来该怎么办?有什么行动计划可以先一步预防接近的危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该如何应对?如果是十代目的话会怎么做?狱寺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如果是十代目的话一定可以完美地解决所有的事。   因为那可是让他心甘情愿臣服的十代目啊!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那位大人!   狱寺握紧脖子上的指环,但是现在十代目不在。赌上十代目走右手的荣耀,他狱寺隼人一定会守护好指环,聚集起守护者!   “库哼哼哼哼~,看来你很烦恼啊,狱寺隼人!”   狱寺一惊,这个声音……   走投无路的猎物在被追赶被包围之下会怎么办?会有什么反抗的行动?论运动神经狱寺比不上山本,论全力以赴他比不上了平,论天生的才能以及对胜利的渴望他更是比不上云雀,他没有纲吉那样的超直感和六道骸那样的幻术,他也没有十年火箭筒那样能召唤出十年后的自己的武器。狱寺隼人,他真正的武器不是在全身上下藏满了的炸弹,也不是攻防一体的C.A.I系统,他真正的武器是他聪明的头脑。   虽然因为他暴躁的性格和偏执的个性总是给纲吉惹来各种各样的麻烦,但在关键时刻狱寺隼人是个能担当得起彭格列十代目左右手的男人。   狱寺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固然是因为上下学方便,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里是云雀恭弥的势力范围的边缘。他已不会像三年前那样固执愚笨,以为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就可以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三年的时间让他学会利用起周围的一切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山本和草坪头家里都是些普通人,蓝波和一平暂时拜托京子照顾,所以在发生了什么他解决不了的突发事件的时候,他不能指望那两个人。但是这个范围的话,他只要第一时间进入学校里就可以了。   虽然很不爽云雀恭弥那个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好十代目的指环。其它的都不重要,他坚信着十代目会回来,和大家一起欢笑的日子会再次来临。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是同为守护者的六道骸!   “果然当初就不该让你做十代目的守护者!”狱寺看着面前这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六道骸,这个男人是十代目的雾之守护者,擅长的是有形幻觉,性格冷酷无情。   “库哼哼哼哼~,我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守护者。不要将我和你们这些黑手党混为一谈好吗?”六道骸看起来心情极好,甚至露出了不似平时的那种总是嘲讽的笑容。他向狱寺伸出手:“我想要的就只有彭格列大空指环,把那东西交给我,我可以不杀你。”   狱寺咬牙,这个男人是和云雀恭弥同等级的怪物,单打独斗的话他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这个人的幻觉是非常棘手的。他不能像十代目那样凭借超直感破解,也没有山本那样和幻术师对决的经验,但是如果这个男人的目的仅仅是指环的话,总会让他有机可乘。   “彭格列大空指环是十代目的东西,我不能将他交给你!”   六道骸摇摇头,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没办法了呢!那我只好自己动手抢了。”   幻术,那是剥夺人五感的可怕招数。而六道骸的幻术甚至能化虚幻的东西为真实,真实的东西为幻影。如果这个男人的目的是指环,那么就算这个空间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现在戴在他脖子上的这枚指环一定就是真实的。   狱寺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只有指环是真实的话,就将其他的所有东西都当成敌人,连同他自己,所以在引爆身上的炸弹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但是六道骸不会让他如意,而且来人很可能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怎么办?狱寺问自己。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六道骸说。   狱寺却笑了,无法挣脱幻术就不要挣扎,束手就擒却并不一定是放弃了。有时候即使是一流的幻术师也有在自己的幻术空间里无法掌控的东西,那就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爆炸后的烟雾散尽之后,六道骸盯着被烧焦的手掌笑道:“狱寺隼人,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狱寺隼人,他做了什么?”犬跳着脚问。这时候狱寺已经脱离了六道骸的幻术空间,但是却被守在外面的犬和千种拦住了。   千种推推眼镜:“恐怕是类似□□的东西,骸大人的幻术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也无法改变时间。所以骸大人的幻术空间就这样被破坏掉了。”他问狱寺:“难道你在见到骸大人的那刻起就已经想好了这种对策?”   “哼,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狱寺拖着满身的伤痕笑了,脖子上的指环随着他的动作晃荡,完好无损。“你们两个也差不多该出来了!”   千种一惊,和犬同时看向自己的身后。夜色下的街道中间站着两个高大的人影。   “山本武?笹川了平?” 作者有话要说:  呀,抱歉抱歉,这次更得真的挺晚的。有点儿卡住了……   下章有新人物出现,番外开始迈向高潮……   ☆、内斗的守护者们(2)   “哟,狱寺。你这不是又弄得破破烂烂的了嘛!”山本握着出鞘的时雨金时说道,在他旁边站着挥舞着拳头跃跃欲试的了平。   了平说:“做得很好哦,章鱼头。极限地保住了指环!”   “哼,”狱寺不乐意了:“这还用你说!”   有了山本和了平的加入,战斗力无疑大增。两方人马遥遥对持,正好是一个对一个。但是这里是生活住宅区,除了他们以外还有许多普通人。刚刚的爆炸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临近的几户人家家里亮起了灯光,还有不少人打开窗户寻找声源。   山本说:“住手吧,六道骸!阿纲可不希望守护者之间发生战斗。”   六道骸:“库哼哼哼~,泽田纲吉的希望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狱寺隼人戴在脖子上的那枚指环而已。”   “那可不行呢!你小学老师没有教过你吗?抢别人的东西是极限地不好的行为!”了平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劝解,希望自己这个同伴能够回头是岸。   “而且,在这里战斗的话会波及到旁边的邻居的!如果让别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就糟糕了!”山本也说。   这两人本身是普通人出身,虽然现在莫名其妙之下陷入黑手党的漩涡,但行事之间总会顾及到周围的情况,不像六道骸他们那样做事肆无忌惮。   但也幸好对方之中还有拥有常识的人存在。被狱寺的那声爆炸声惊醒的夜晚渐渐开始沸腾,不明所以的人们相互之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相互安慰打探消息。然而这些声音突然在某个时间点上戛然而止,就像是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四周噪杂的声音没有了,探出窗外的脑袋和走出家门的人都没有了。   世界一片静谧。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天边挂着一轮玄月,皎洁的月光将静谧的街道照得一片雪青。旁边的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花的香气在夜晚的空气中弥漫,渐渐织成一张巨网,将所有人笼罩在这张网里。   “小心,这是库洛姆的幻觉!”山本提醒道。   狱寺“啧”了一声说:“真是麻烦的家伙!”   虽然隔绝了外界人的眼睛和知觉让他们无法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事,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们陷入了对方幻觉的包围里。现在已经不是三对三,除了面前的六道骸、犬和千种这三个人之外,还有不知身在何处的库洛姆,恐怕那个未来会成为巴利安的术士的弗兰也在。   三对五,情况对狱寺他们来说很不利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这两队人马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云雀恭弥手持浮萍拐杀气腾腾地站在围墙上俯视下方的几人,他身上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很显然是刚刚被吵醒的。   众人:“……”   库洛姆抱着三叉戟站在不远处,她的脚边是正在呼呼大睡的弗兰。库洛姆:“对不起,骸大人……”以库洛姆的能力,自然是阻止不了云雀的侵入。   这个道理六道骸当然明白,毕竟是能和自己打得旗鼓相当的男人。六道骸安慰道:“没关系,库洛姆。这不是你能对付的敌人!”   事到如今,情况变得更为复杂起来。云雀恭弥向来是极度任性自我的一个人,而且相当地凶残。   “你们竟然敢妨碍我睡觉,真是不知死活!”他凛冽的目光扫过狱寺、山本和了平,最后将注意力集中到六道骸身上。   “又是你吗?”   “库哼哼哼~,真是让人头疼呢!”六道骸虽在皱着眉头却笑道:“没想到把你给引了出来!”他看了狱寺一眼,眼神意有所指。   狱寺冷哼一声狠狠瞪回去。   “真是让人不爽!”云雀举起手中武器:“全部咬杀!”   下一刻响起了兵刃相击的声音,云雀已经和六道骸斗到一起。这两人战斗方面都是怪物级别的,在以命相搏的同时还能抽空聊天。   云雀:“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何?”   六道骸:“库哼哼哼~,这跟你没关系吧!”   两人从街道的一头打到另一头,又从街上打到学校里。住在附近的人见是并盛的帝王,说一声:“又来了!”便见怪不怪地关窗关门回家继续睡觉了。   “难道你也是为了彭格列大空指环而来?”云雀狠狠一拐抽向六道骸,浮萍拐的尾部轻声一响,从那里冲出长长的链条蜿蜒快速伸向六道骸的背后。   六道骸架起三叉戟拦住迎面而来的浮萍拐,下一刻身形消失,链条扑了个空绕着云雀转了个圈回到浮萍拐里。六道骸说:“也许是呢!”   云雀再次拉近距离:“我所知道的六道骸可不是这么无趣的男人!”他闪过三叉戟的尖刺继续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哦呀哦呀,这么穷追不舍地追问还真是少见呢,云雀恭弥!”六道骸终于和云雀拉开距离,他不怀好意地问:“你就那么想要知道吗?”   “当然不是,”云雀甩了甩浮萍拐,将浮萍拐上粘着的尘土甩掉:“只是看你一副意有所图的样子不顺眼而已。”   六道骸:“库哼哼哼哼哼~,那还真是遗憾呢!”   虽然没有成功冲破阻碍进到校园,但狱寺的目的已经达到。六道骸被云雀绊住一时半会不可能回来,而剩下的犬和千种以及库洛姆就不难对付了。虽然还有一个像是睡着了的弗兰,但他们这边可是有三个守护者。   “虽然和你们没有什么仇怨,但既然是骸大人的命令,那就对不起了。”千种手中的溜溜球率先丢向狱寺,与他麻木没什么精神的长相不同,这个人的进攻相当积极。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些什么呀!快点解决完了,骸大人还等着咱们呢!”犬戴上齿模,身体开始暴涨变身为金刚模式。本来就是个充满野兽危险气息的人,这下完全就像是个动物了。   了平挥挥拳头迎了上来:“哦,了不起的能力呢!这次的是什么?猩猩?”六道骸身为彭格列的守护者,与同样身为彭格列守护者的了平他们不可避免地会经常碰头,所以犬和千种与了平他们对对方的招数都很熟悉。   互相之间都是熟人,对方的招数都烂熟于心,论力量狱寺和了平占了上风,但这两人都不是能对同伴下狠手的人。而犬和千种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于绝望中生长,在黑暗中长大的两个人,心中所想的不过是取胜的信念以及完成骸大人的命令的愿望。不折手段,那才是黑暗子民的惯用伎俩。   不论是千种在溜溜球中藏匿的千万根毒针,还是犬动物形态千变万化中野兽的湿毒,这都不是纲吉以及他身边的朋友在成长过程中曾正眼看过的东西。耀眼的人眼中所及永远是光明的事物,即使身处黑暗也向往光明。   所以虽然狱寺和了平在力量上占了上风,但却只能和犬以及千种打个不分仲伯。但是不论是狱寺还是了平,好胜心都是不可或缺的。即使没有云雀表现得那么明显,但是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年,谁会甘于落后?是以,这几个人打着打着就冒出了火星,越打越火大,渐渐地狱寺和了平就动起了真格。   山本愉快地笑了起来:“前辈和狱寺,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呢!”   “……是这样吗?”库洛姆迟疑地看了看那边打得脸红脖子粗的几人,拿起武器对山本说:“我也不会认输的!”   山本受到惊吓:“你……你也要战斗吗?”   库洛姆认真地点了点头。   山本挠挠头:“但是你是女孩子啊……”   “战斗跟我是不是女孩子没有关系!即使我是女孩子,我也是属于骸大人的力量!”库洛姆大声宣誓,她眼中坚定的信念令山本不禁动容。   山本深吸一口气,他拿起时雨金时对库洛姆说:“我知道了!”   库洛姆?骷髅,原是六道骸的实体媒介。虽然单薄瘦弱,却是个有着坚强内心的女性。即使面前是比她强大得多的对手,也能勇敢面对。   “但是你是真心要帮六道骸抢阿纲的指环吗?”山本问。   库洛姆立于她幻化出的冲天火焰之中,听到山本的话后她咬了咬唇说:“骸大人他……他一定有他的用意!”   山本曾多次与这个世界顶尖的幻术师战斗过,因此有着丰富的与幻术师对战的经验。库洛姆这种程度的幻术还难不倒他,他轻松避开危险地带说:“……嗯,我是不太明白啦!但是他要指环是想要做什么呢?他又不能用。”   彭格列大空指环,那是继承了彭格列之血的人才能引导出其中力量的有着不可思议力量的戒指。而现如今,身体中流淌着彭格列之血的人只剩下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以及他的父亲泽田家光。泽田家光在两年前就已经带着自己的夫人环游世界了,现行踪不明。而泽田纲吉更是在自己的守护者面前突然消失,下落不明。所以现在,能够使用彭格列大空指环的人竟是一个也没有。   “这个……我也不知道。”知晓其中秘密的就只有黑手党核心家族里的少数核心成员,而身为知情者的山本他们才会对六道骸的行为迷惑不已。无法使用其中的力量,而即使成功夺取指环也不可能得到黑手党其他人的认可。这样的情况下,六道骸夺取指环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狱寺的怒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这几天真是辛苦,一直在东奔西跑,坐车坐得我好恶心。每天回来之后躺在床上都感觉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以前都没发现能躺在床上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除了腿脚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一样,话说我的脚真的是磨掉了一层皮啊喂!   嘛,工作上的事告一段落(虽然还没解决),接下来就是正常更新了。   上一章说这一章出现新人物,啊……抱歉,看来得留待下一章了。   小剧场:   远处传来爆炸声,云豆抖了一抖从云雀身上栽下来,先是栽到床上,然后因为惯性的原因滚了几滚,就这样滚到床下。   地板很硬,云豆眼里闪着泪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它扑扇着翅膀飞到床上。   “云雀,云雀,云雀……”   云雀翻了个身继续睡。   “云雀,云雀,云雀……”   云雀又翻了回来:“你很吵啊!”   “云雀,云雀,云雀……”   云雀坐起身提起浮萍拐:“敢妨碍我睡觉的人,全部咬杀!”      ☆、失落的守护者们(1)   自从六道骸为了夺取泽田纲吉的身体初次派人出现在并盛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事件以来,他和云雀恭弥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两人见面通常就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偏生这两人都自视甚高且从不听从他人的劝告,即使是泽田纲吉也拿这两人无可奈何。   而今六道骸为了夺取泽田纲吉的指环再次来到并盛,并且吵得云雀不得安睡。新仇加上旧恨,云雀的气势比以往哪次都来的凶狠。   “哦呀哦呀~,几日不见又变得更厉害了呢!”六道骸笑眯眯地说。   云雀不置可否,他周身的气势尖锐得简直像是实质的兵刃,仿佛稍微靠近就会被削下一层血肉来:“哼,这次我一定会将你咬杀掉!”   六道骸同样不逞多让,似真似幻的身体要比以往更加飘忽。但他到底要比云雀更有理性,现在的形势虽然势均力敌,但他想要拿到指环却是万万不可能。   可恶的狱寺隼人,不愧是那个人手底下的人。   “库哼哼哼~,看来今天是不会有收获的了!”六道骸施施然向部下招招手,对云雀说:“下次再行比试!再见了,云雀恭弥!”   他的身形缓缓消失,化为青色的雾气。   “你要逃吗?”云雀说,就算他再不爽却也拦不住这个当世数一数二的幻术师。   “库哼哼哼哼~,没有那个必要!这次我的目的不是你,如果下次再相见,我们再好好较量一番!”   六道骸的声音已在远去,但是云雀却反常地没有发脾气。他看着快要消失完的六道骸冷冷一笑:“你的目的不是指环吗?你就那么在意那个食草动物?”   正在消失的身体一滞,空气里传来六道骸的声音:“说的是呢!毕竟那是我看重想要夺取的身体。”   “真的是这样吗?”云雀收起武器道:“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你会找上那个草食动物。”   “就算泽田纲吉现在是彭格列家族唯一的血脉继承着,但是在XANXUS杀掉其他的候选人之前,以你的能力完全有可能夺取他们其中一人的身体来达成你的目的。”云雀罕见地露出笑容:“但是你却选择了当时什么事都做不好的废柴!”   六道骸的身影几乎完全消失,但云雀却一点都不着急。他继续说:“那个食草动物的资质说不上很好,如果没有小婴儿的训练他不可能有如今的样子。但是你却仍然选择了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泽田纲吉虽然同样是继承了彭格列之血的人,但他们这一脉远离黑手党核心多年。虽然他的父亲坐上了彭格列门外顾问老大的位置,但与其他的候选人相比,他具有压倒性的不利,甚至在彭格列家族内部没有一个人选择支持他。但六道骸却偏偏选择了他,实在令人费解。   还有一个令人费解的地方。在六道骸带领犬和千种袭击并盛中学计划夺取泽田纲吉的身体之前,他们一直被关在意大利专门收容黑手党重大犯人的监狱里。但是事实上那种监狱是完全关不住六道骸他们的,而且事后证明当时被关起来的六道骸并不是真正的六道骸,而是被六道骸控制的替身兰奇亚。而真正的六道骸在此期间身在何处,做了些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库哼哼哼~,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呢!”六道骸的身影在他刚刚消失的另一个方向出现:“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雀如他所愿说出了让六道骸更加头疼的话:“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夺取泽田纲吉的身体!并且你要远比你表现出的样子更加重视那个食草动物!”   六道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库哼哼~,真是非常有趣的猜测呢!”   “但是非常遗憾,你猜错了!”   但是云雀却勾起嘴角笑了:“真的是这样吗?”下一刻他就从六道骸眼前消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当然他不是像术士那样利用幻觉消去身形,而是他的速度太快,肉眼看起来就像消失了一样。   此时他们就在学校的附近,距离狱寺租来的房子不远。另一边狱寺和了平专心对战千种和犬,在战场上稍一分心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失误。而云雀的速度太快,加上完全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的展开,以至于在云雀骤然靠近身后的时候,狱寺虽然有所发觉,但身体却完全无法做出反应。   指环到了云雀的手里。   狱寺摸摸空荡荡的脖子勃然变色,他怒吼道:“云雀!把指环还给我!”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三年前指环争夺战的时候,云雀一开始就很瞧不上彭格列指环。要不是因为彭格列指环本身蕴藏的强大力量和迪诺的游说,到现在云雀恭弥会不会接受指环还是两说。再加上大空指环和云雀的属性不符以及指环本身的特性,所以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云雀恭弥会对这枚指环感兴趣。   狱寺激动地就想要冲过去,被了平和随后赶来的山本拦住。云雀恭弥的强大毋庸置疑,这个时候一头热地冲过去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六道骸说:“库哼哼哼~,这还真是个意料之外的展开。云雀恭弥,你想要做什么?”他的身后犬、千种以及背着弗兰的库洛姆汇集到一起。   现场呈现三足鼎立之势,但又跟之前有所不同。之前说是混战都不为过,但是现在狱寺他门和六道骸一行隐隐有将云雀前后夹击之势。   “我没准备做什么,”云雀对六道骸说:“只是想要将你咬杀而已!”   六道骸皱起了眉头:“你以为区区一个指环就能威胁得了我吗?”   “威胁得了啊!”云雀笑了:“如果我现在将指环毁了,那个草食动物大概就无法回来了吧!”   狱寺、山本和了平大惊,但指环在人家手里,他们却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不近不远地拿话威胁或劝慰。   库洛姆转头看着六道骸,她是六道骸的实体媒介,被多次附身之后多多少少能够感应到六道骸的心理变化。现在的骸大人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不太平静。   “库哼哼哼~,好吧!虽然泽田纲吉怎样都不关我的事,但是如果这枚指环落在除我以外的人手里,那就太无趣了!”   两人做好准备,战况一触即发。月光下泛着冰冷色泽的彭格列大空指环被链子穿起来缠绕在云雀的右手上,行动间发出“叮咚”的轻响。   这是一场以彭格列大空指环为赌注的战斗。   但是这个世界总会有意外发生,特别是像彭格列守护者这种能够影响世界战局的人的身边,会发生意外就实在是不能让人感到吃惊的了。   “有狙击手!”狱寺大吼出声。   枪声响起之后所有人都做出了反应,寻找掩体躲藏起来。但是已经晚了,持枪者的目的并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云雀恭弥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看了看右手上空荡荡的链子以及不远处落在地上的指环说:“他们的目的是指环!”   从远处高楼上射出的那一枪没有打到任何人,除了云雀手上的链子。   狱寺气急败坏地大骂:“可恶,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山本冷静地说:“他们的目标是阿纲的指环,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指环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   “但是有阻击手瞄准着,我们怎么过去?”了平指了指地上的指环,指环离他们不远,但想要过去必定会被狙击。   在场的人身手都非常好,作为黑手党核心家族的核心成员,没有一副好身手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不仅身手好,还很快,尤其像云雀恭弥和六道骸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这两个人刚冒出个头,就有从不同方向的子弹弹射而来。   “阻击手不止一个!”而且这些人的枪法很好。   指环就在咫尺之处,但是却不能去取,这别提有多憋闷的了。至少对于云雀恭弥来说这是个奇耻大辱。   “库哼哼哼~,看来这枚指环今天就该为我所得!”空气里响起六道骸的声音,却看不到这个人的身影,不用想就是这个人用幻觉隐去了身形。   但是幸运女神今天似乎并不站在彭格列诸人身边,六道骸刚一离开掩体,一枚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从半空中滴落。   了平惊叹地道:“好厉害啊!阻击手还能看得出六道骸的幻觉!”   “那怎么可能!”狱寺头冒青筋地低吼。   山本摸摸下巴审视四周,喃喃道:“看起来像是附近有什么术士在,术士和远处的阻击手有联系,告诉他们六道骸的位置。”   这时就听六道骸的声音响起:“正如你所说,山本武!”然后他说:“术士的位置在你们右前方五百米外的那个巷子里,我们所有人当中只有千种和狱寺隼人能够进行远距离攻击,但是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溜溜球和炸弹的极限!狱寺隼人,现在只有你的G之弓矢能够打破这个局面了。”   狱寺冷冷一笑:“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做!但是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会对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做个了断!”   六道骸的作为早已激怒了狱寺,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彭格列大空指环就算是落在同为守护者的六道骸或云雀恭弥的手里,也比落在别人手里要好上太多。   红色的弓矢过后,幻觉应声而解,在渐渐消散的青色雾气之中传出熟悉的惊慌叫声。   “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噗,最近jj抽得太让人胃疼了   ☆、失落的守护者们(2)      “哥哥!”   了平大惊,这个熟悉的声音,毫无疑问是他妹妹的。   “京子!”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之前。   晚饭过后,了平在玄关换上室外运动鞋。蓝波和一平跑过来问:“什么什么,要出去玩吗?”   了平伸出食指放在嘴边拼命做出“嘘”的手势,悄声说:“外面有坏人在,我出去收拾一下。你们呆在家里,京子就极限地拜托你们了!”   “噢,交给蓝波大人吧!”蓝波拍着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   “绝对会保护好!”一平道。   了平点点头,放心下来。虽然蓝波和一平还只是小孩子,但他们却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普通的敌手的话,不管怎样他们还是能够对付的。自然以了平的脑子是不会想到这么多的,他不过是出于对同伴的信任而已。   这时听到声音正在厨房收拾碗筷的京子伸出脑袋问:“哥哥,你要出门吗?”   了平:“嗯,我出去跑步。”   “现在吗?”京子说:“这么晚了。”   了平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回道:“……嗯,相……相扑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得提前做好出赛的准备。”   “唉,这样啊!”单纯的京子选择相信了哥哥的谎言:“那么要加油啊,哥哥!”   “啊……噢!”了平匆匆出门:“我极限地会加油的!”   身后蓝波老气横秋地抱胸摇摇头做出无奈的样子:“呀咧呀咧,真是个蠢死了的男人!”   “蓝波,说别人蠢死了是不行的哦!”乖宝宝一平立即纠正道。   蓝波反唇相讥:“吵死了!蠢死了就是蠢死了!”   两小孩像往常一样吵吵闹闹,京子居中调解:“不要吵架,要好好相处哦!”   温柔的人是最能俘获人心的,蓝波和一平马上安静下来。京子满意地笑道:“好孩子!去准备一下,我们去吃点心吧!”   夜晚,才刚刚开始。然而潜伏于黑暗中的生物,正一步步地接近一无所知的羔羊。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一如野生生物,潜伏、等待、在恰当的时机来临之时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京子站在楼梯口疑惑地看着楼上问身边的两个小孩:“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蓝波和一平对视一眼,摇头说:“没有哟!”   “是吗?”京子笑道:“大概是我听错了吧!”   在他们转身之际,身后黑暗之中的野兽睁开了血红的瞳孔。   醒来时眼前是陌生的地方以及陌生的人,手脚被束缚住,身边躺着和她遭受了同等待遇还未苏醒的蓝波和一平。   胸腔里的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京子挣扎着坐起身,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人是谁?他们想要干什么?   远处传来爆炸声和砰砰乓乓的金属撞击声,一瞬间京子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黎明,恐惧以及彷徨不安。敌人随时都可能突破重围而来,担心着哥哥和纲吉君他们的安危,又害怕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敌人。   黑手党教父曾经喜欢过的女生,笹川了平的妹妹,京子是勇敢的。但她终究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对眼前遭遇的事感到害怕也是理所当然。   “醒了吗?”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京子极力咽下喉咙里的尖叫,这个人隐藏在黑暗之中,若不是他开口说话京子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人。前面几人听到声音回过头,京子从远处透过来的微弱灯光发现这是一个小巷子,但是这个不大的巷子里此时塞满了人。   “嗯,不愧是笹川了平的妹妹!遇到这种事没有惊慌失措!”听声音这是个苍老的男人,但声音却不显苍老反而浑厚有力:“很抱歉啊,笹川小姐。老朽特意请你到这里来不过是想让你帮个小忙而已,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自会保你周全。”   京子吞了口唾沫,抖着嗓子说:“你……你们想做什么?”   “嗯……我们只不过是想要你哥哥和他同伴身上的一样东西而已,只要那样东西到手了,你们就安全了!”那人走上前蹲下笑眯眯地看着京子说:“怎么样?为了你自己以及这两个小朋友的安全着想,笹川小姐,待会儿就麻烦你劝劝你家的兄长了。”   靠得近了,京子依稀看到这是个满脸皱纹长得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但是只看周围的阵仗,京子便明白这不是她的世界之中随处可见的老爷爷。“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不知道你们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但是能不能先放了蓝波和一平,他们还是个小孩子,这样绑着睡在地上会生病的!”   对面的老爷爷呵呵地笑了,他挥挥手就有人上前将蓝波和一平抱了起来:“当然,笹川小姐!只要你乖乖配合,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京子欲言又止,她不过是普通的女孩子,不会打架更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哥哥他们来救了。勉强定定神,京子问:“你们把蓝波和一平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   已经走开的老爷爷回头看了她一眼回答说:“你放心,不过是给他们用了些能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的药物而已。虽然是小孩子那也是黑手党鼎鼎有名的人物,我们不能冒险。”   京子一怔,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哥哥和纲吉君他们和黑手党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也知道纲吉君家里的一些情况。但是从这位老爷爷刚刚说的话来看,哥哥他们在那个世界里的身份似乎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又过了一会儿,一声轰鸣就在及近处响起。与此同时她被人粗鲁地从地上拽了起来推到前面,眼前猛然开阔起来,她一眼就看到对面低矮的墙后露出的银色短发。   了平很激动,被狱寺和山本死死地按住,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京子都能感觉得到哥哥身上散发的怒气。虽然额头上被抵着抢,但是一旦看到哥哥他们的身影京子却一下子放下心来。   哥哥,抱歉呢!拖了你的后腿!京子在心里喃喃自语然后放开喉咙大喊:“哥哥,蓝波和一平在他们手里!还有他们的目的是唔……”嘴被及时地捂住,然而信息已经送出去了。刚刚的老爷爷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打在京子脸上,打得京子嘴角参出血迹,白皙柔嫩的脸颊立即浮起红红的印子。   “京子!”了平怒火攻心,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他们一怒又伤了京子。   狱寺和山本稍微冷静一点,但也是一个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狱寺手上的赤炎之箭摇摇指向敌人:“你们是哪个家族的?”   “很卑鄙啊!挟持女人和小孩子什么的!”山本一甩手中的时雨金时,凛冽的寒刀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色泽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   而云雀恭弥这个并盛帝王更是皱紧了凌厉的眉不悦道:“你们竟敢在我的地盘上作奸犯科,好大的胆子!”   至于六道骸则是很感兴趣地笑道:“库哼哼哼~,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呢!果然是腐臭的黑手党,用这种方法来达到目的的,只有黑手党才做得出来!”   “初次见面,彭格列的诸位守护者们!”开口说话的就是刚刚打了京子的老爷爷,他笑呵呵地说:“我是森田史一郎,是森田组的老大,很高兴在此与诸位相见。”   “就是你抓走了京子吗?”了平红着眼睛说:“快放了京子他们,有什么事极限地冲着我来!”   这时那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收起脸上的伪善露出真实的样子,他躲在手下身后得意地说:“彭格列的守护者也不过如此!本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但是这几个月观察下来却发现也不过如此。”他哈哈大笑几声:“嘛,虽然你们个个本身都不弱,但是作为一个家族来说太松散了!竟然还起了内斗,但是也多亏如此才给了我们机会。”他招招手,四面八方立即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影,将了平几人围得水泄不通:“你们藏在暗处的人已经被我们趁着你们刚刚打得热闹的时候全部解决掉了。怎么办?你们已经无计可施了哦!”   狱寺咬牙,自己的人就剩下这里的几个了,而对方还有人质在手!怎么办?已经无计可施了吗?话说那个森田组到底是什么来头?没听说过啊!   森田史一郎感觉从未有一天这么畅快过,他们森田组虽然只是个二流的家族,没想到有一天能威胁得了传说中的彭格列家族。看看那些家伙一幅幅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嘴脸,他几乎要仰天大笑了。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然后他心情很好地对了平说:“怎么样?想要救你的妹妹吧?那就听我说的做。”他转了转眼珠将面前的六人逐一打量了个遍之后才说:“把你旁边地上的戒指捡起来,和你胳膊上的臂环一起扔给我!”   狱寺大怒,那是十代目的彭格列大空指环!这些人想要抢十代目的指环!   “你……”他探出身抬起左手作势射击,却被山本一个撞击撞飞出去,在那瞬间一枚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唔哈哈哈,不要忘了我们还有狙击手在盯着你们哦!而且你们不打算管这位小姑娘的死活了吗?”   逃过一劫的狱寺狠狠一拳击在地上:“可恶!”   山本松了口气,他向了平点点头。了平会意,离开掩体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指环。   “指环我们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同时放了笹川还有蓝波和一平。”山本说。   森田史一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意思!你以为你们还能跟我将条件吗?”他做了个手势,远处高楼上的人接到信号,毫不犹疑开了枪。   山本却笑了,他突然站起身冲了出来在团团包围的惊讶目光中贴在了平背后。时雨金时的幻影耀花了森田组所有人的眼睛,像是精灵薄如蝉翼的羽翼,更像是月光遗落的碎片。在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唯落被切成两半的子弹。   山本清爽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知道子弹的目标就容易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一日,蓝宝发现外面有一人看着很眼熟。他想了很久,想啊想,想啊想,终于想起来了。   “啊咧,那个人不是纲吉吗?”蓝宝歪着头十分不解地说:“但是纲吉应该死了才对啊!他又不能像我们这样寄宿在指环里的说。”   请大家理解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幽灵,见过的事多了,见过的人多了,从前的事就忘了,特别是对于像蓝宝这样没心没肺的小屁孩来说。   想不明白,于是蓝宝去问G,G没好气地说:“去问Giotto!”   G的心情明显很不好,但又像是有点高兴。蓝宝更加想不明白了,于是他去问Giotto。   路上遇到朝利雨月,问之,答:“惊见Primo昔日恋人,遂去问之。”   同去。   遇到纳克尔,同去。   遇到戴蒙,同去。   遇到阿诺德,同去。   遇到Giotto,见其沉迷于外界事物之中,双耳不闻问声。遂一同观看。   久久之后,众大惊,道:“Primo/彭格列/Giotto,你这是犯罪!!!”      ☆、失落的守护者们(3)   黑手党的世界势力更迭是常有的事,每天光新的小家族成立都不下百万,但这新的小家族能够在形形□□的家族中间站稳脚跟发展壮大却不是简单容易的事,像彭格列一世或者白兰这种短时间使家族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发展成黑暗世界中家喻户晓的核心势力毕竟是少数。   这个时代这时已经知晓了指环的用途,大多数有脑子的人就明白了彭格列发展之初和白兰之所以能够这么短时间建立这么庞大的家族的秘密了。除开彭格列一世和白兰本身的智慧和魄力之外,指环在这之中起了居功甚伟的作用。这个时候的指环已经不仅仅代表了权势地位,还代表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也成了一部分人眼里通往世界顶峰的一条捷径。   是以为了拿到这条捷径的钥匙,拥有力量的指环就成了许多人的目标。这其中彭格列指环、玛雷指环、西蒙的大地指环等就成了各方势力暗中窥视争相抢夺的首要目标。   但是但凡拥有这些指环的人哪一个不是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不说其家族的势力,就凭其本身的个人实力就让一帮心怀不轨的人打消了抢夺的念头。特别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泽田纲吉,以十四岁的稚龄打败了复仇者监狱的那群怪物。就算已经过了三年之久,这件事仍然提醒着各方势力老大这个彭格列的十代目不好惹,非常的不好惹。   可是就在这个彭格列新旧势力交替的前期,彭格列十代目的守护者集体回到日本,这就让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开始心思活络起来。众所周知,就算个人实力再强,如果身后没有强大的后盾的保护,这个人很容易就会被四周各种虎视眈眈的财狼吞噬得干干净净。所以狱寺他们刚刚回到并盛,就立即被各方势力盯上了。   彭格列本部里的人他们没机会动,但是远离彭格列根基西西里的人他们还是有机会的。但是碍于彭格列家族往日的积威以及这些人的实力,一开始大多都是在暗中尾随观察的。   但是时间久了这些人就发现了些端倪。彭格列十代守护者都在,却唯独缺少了最让他们忌惮的Boss泽田纲吉,这让守在暗处观察的人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彭格列耍的什么把戏。鉴于小心谨慎的原则,这些势力大都选择按兵不动的方针。   “你真是坏心眼啊,Reborn!”迪诺捂着满头包不满地看着他的家庭教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空城计?”   Reborn手里列恩变的100吨铁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了过去,当中夹杂着Reborn恨铁不成钢的话语:“说什么蠢话!这种特殊时期能被狱寺他们吸引过去注意力的那些家伙本身都是些笨蛋。对付笨蛋还用得着什么计策?”   迪诺无语吟噎,他被自家家庭教师敲打得干脆躺在地上挺尸以免再遭□□。但是作为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迪诺颤巍巍地开口问道:“难道九代目那边要有动作了?”   Reborn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家学生的怂样,说:“阿纲那家伙还是太嫩了,像彭格列这样的大家族里的人可从来都不是一条心。本来九代目就打算留给阿纲一个相对干净的彭格列,所以一直在为动手之前怎么将阿纲的注意力转移出去而烦恼。谁知道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不过也正好。”他勾起嘴角拉了拉帽檐:“不愧是我的学生,这样真是一举数得。”   迪诺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拖着下巴说:“我知道把狱寺他们丢到日本去一方面是隐瞒阿纲失踪的消息顺带着引开一部分人的注意力,一方面是九代目瞒着狱寺他们在家族里大清洗,还有一方面是迷惑别的家族的眼睛让他们看不清彭格列的虚实。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把十代的守护者丢到日本去,肯定会让一部分人以为九代目是在变相地流放阿纲他们了。但是,狱寺他们没问题吗?就他们几个能保护得好指环吗?”迪诺想起自家师弟的那几个非常有个性的守护者头疼地说:“以他们的性格极有可能外敌还没来就自己打得一团乱了。”   Reborn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嘛,没问题吧!彭格列不管内部怎么争斗,外敌当前的时候总是一体同心的。”   迪诺抽了抽嘴角:“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他们打着打着把自己人解决了,让敌人捡了便宜怎么办?”   Reborn难得的沉默了几秒,然后一脸清爽毫无压力地说:“没问题的,他们应该有想到如果发生了这种事阿纲回来之后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迪诺满脸黑线,心里想着我一点儿都不认为他们会想到这个问题。   Reborn继续说:“他们可都是经过了残酷训练的,特别是山本和了平可都是被我这个世界第一杀手亲自指导过的!如果这样还会被人干掉的话,我就要考虑重新训练他们了!”   迪诺脸一黑,想起自己被自家家庭教师训练时的场景。却又听Reborn开心地说:“日本那边儿倒是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如果有机会帮我教训一下那帮家伙,倒是个不错的体验!”   迪诺的脸更黑了。   山本和了平他们倒是没让他们失望,在最开始守护者之间乱斗的时候就没有一个人被干掉。而之后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家族包围的时候,山本和了平还合力一击将彭格列大空指环抢了回来。了平示弱离开掩体捡起指环,而后山本一刀劈碎远处狙击手射来的子弹。   森田史一郎的脸僵了僵,他看着重新躲回到掩体后的彭格列的人禁不住眉头抖了抖。不愧是彭格列的人,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实力。但是还是太嫩了,现在的情况没有丝毫的改变。森田史一郎冷冷哼了一声,他一把揪过京子,又示意手下将还在昏睡的蓝波和了平了抱出来,威胁道:“彭格列的诸位,你们的人还在我的手里。识相的就快点儿把彭格列指环交出来!”   山本一边按住狱寺和了平一边扬声道:“我已经说过!指环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同时放了我们的同伴!”   森田史一郎又是一声冷哼,说:“真是一群难缠的小鬼!到底是你们的同伴重要还是指环重要?”他一把揪过京子:“再废话我就把这个小姑娘杀了!”谁不知道彭格列的十代目很重视同伴,用同伴威胁实在是最好不过。   山本等人大怒,了平更是怒吼连连。狱寺一激动之下直接用他的赤炎之箭对着森田史一郎:“你敢!”   森田史一郎冷笑着说:“我有什么不敢!”说着就要手下动手。   危机之下山本吼出一句:“你要是敢伤害他们任何一人,我立刻就毁了彭格列指环!”   森田史一郎怔了怔,狱寺了平云雀和六道骸都怔了怔。狱寺愤怒地说:“山本你……”   山本看着对面的森田史一郎,他脸上的神情表明了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山本笑了笑:“狱寺,阿纲最看重的是我们这些同伴!如果因为指环而失去同伴的话阿纲肯定会自责到死的。”   狱寺当然知道这些:“但是……”,十代目还要依靠指环才能回来,如果没有指环……   山本微不可察地对他摇摇头然后面对森田史一郎说:“对于我们彭格列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同伴之间的羁绊,同伴比指环重要得多。但是我们不能肯定指环给你之后你们会不会伤害我们的同伴,毕竟出尔反尔的事我们在黑手党里见得多了。”山本坚定地说:“指环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同时放了我们的同伴!否则我立即毁了彭格列指环,反正就算没有指环阿纲还是彭格列的Boss!”   对面安静了片刻,狱寺恍然大悟,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彭格列的特殊之处。而十代目对同伴的珍视是整个黑手党有目共睹的,为了拯救同伴而毁掉指环这种事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对于珍视同伴和本身就具有强大力量的彭格列十代目来说还是有那么点儿可能发生。他们越表现得不在乎彭格列指环,对于极度渴望指环力量的敌人来说山本的话就越可信。于是狱寺枪口一转指着了平手中的指环嚷嚷道:“废话少说,我现在立刻让它爆裂!”   这个场面很有意思,山本的一句话让他们手里的指环成了对方的威胁。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他们脸上表现得对指环不屑一顾的样子。就算森田史一郎不相信,内心还是会有一点怀疑。山本他们要的就是这一点怀疑,只要有这一点怀疑敌人就会对他们毁掉指环一事有所顾虑。山本他们手里的指环是森田组的威胁,而森田史一郎手里的京子等人是山本的威胁,但是对方的威胁在己方手里又是没有用处随时可以舍弃的。   六道骸笑眯眯地说:“库哼哼哼哼哼~,那个老头输了!”   云雀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旁:“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  彭格列的初代Giotto是高贵优雅的,彭格列的初代Giotto保护弱小保护民众是大家的英雄是大家的保护神,彭格列的初代Giotto是大空包容着同伴甚至包容着敌人……   戴蒙说:“啊呸,那是因为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没有见过Giotto的真面目!”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Giotto深情款款地说:“欢迎加入彭格列。”   第一天Giotto笑眯眯地说:“戴蒙,这件事只能靠你了!”   一个月后Giotto笑语晏晏地说:“戴蒙,这个任务非你莫属,一切都拜托你了!”   一年后Giotto随口说:“戴蒙,这件事交给你了。”   五年后Giotto威严地说:“戴蒙,去XXX把XXX解决了!”   一百多年后戴蒙回到指环里的时候,Giotto把手指捏得“咔咔”做响,他狞笑着说:“戴蒙,你竟敢欺负我家纲吉!”      ☆、失落的守护者们(4)      一边是活生生的人类,一边是指环此类死物,哪一方表现得对威胁到自己的事物越重视越处于不利地位。山本他们一开始就表明得很重视京子他们,而且四周的敌人围得水泄不通还有狙击手的威胁,按理说他们应是处于下风。其实不然,不要忘了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黑手党的世界人命如草芥,不管是亲情、爱情友情、还是兄弟情义,在利益权势地位更重要的是力量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   刚刚的那番话如果是了平说的话,鉴于兄妹关系森田史一郎还会相信。但说话的是山本,这就让森田史一郎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人到底是真的重视这个小丫头还是假重视?要说真的重视的话凭什么?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小姑娘和有着强大力量的指环,孰轻孰重?要自己选的话肯定是选指环,而且外面风传彭格列十代目重视同伴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说实话还真没有多少人相信,为了收买人心说说场面话,这种事大多数人都做过。   山本这样说难保不让他想到别的方面,他们这样拿着指环反过来威胁,一个不好小姑娘和两个小孩子就会被他们给杀了。难道说这才是他们的目的?除掉一个雷之守护者,再加上一个晴之守护者的妹妹,完了之后自己这方手里没了威胁他们的筹码,他们凭借自身的实力想要走的话,自己这边的人还真的没法子能留下人来。这样一来不仅得不到指环还彻底得罪了彭格列家族,不用想以彭格列家族和自己家族的差距,灭掉自己家族那真的是轻轻松松的事。而对方漂亮的一招借刀杀人,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这就是常年身居高位的通病,想得太多了!他们本来的打算是用京子等人作为筹码拿到指环,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就地将这些人杀了,然后立即用得来的指环提升家族的力量。日本离西西里很远,对方不可能大举进攻自己的家族,而他们得到戒指之后就拥有可以与失去戒指的彭格列家族的一拼之力。更何况彭格列家族在黑手党龙头老大的位置坐得太久了,失去力量的彭格列家族立马就会遭到其他的家族的吞噬,到时候不用自己动手这个家族就完了。   森田史一郎想的太好,却没想到现在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些人竟然会想要毁了指环?!毁了彭格列指环这种鱼死网破的做法山本他们可以做得出来,可是森田组的人却是承受不了。一旦指环被毁,他们就没有任何可以与彭格列一拼的力量,一旦此间的事传到彭格列总部,他们的家族可以说是走到尽头了。   森田史一郎背后冷汗涔涔,瞬间湿透衣衫。虽然行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对策,但事情不可能是绝对的,就像眼下一样。成功他们森田组会跻身为黑手党的核心势力,失败那就是死路一条,毕竟面对的虽然都是些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但他们毕竟是彭格列家族的守护者,不可等闲视之。   心里有了怀疑,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在理。彭格列的这些守护者一看都是互相不和的,刚刚他们现身之前还打得那么激烈,一看就是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势头,现在有了他们这把刀,对方来个借刀杀人什么的完全是有可能的。这一想他就打定了注意,对方想要借刀杀人,我们怎么能如了他们的意呢。   所以说森田史一郎完全就是想多了,其实山本压根就只是做做样子来的。这会儿这孩子心里还在想着:糟糕啊!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完全想岔了的森田史一郎恢复之前面对京子那时候和蔼可亲的样子,他摸摸花白的胡子笑着说:“既然如此老朽就接受雨守大人的提议!我放了这三个孩子,你们也得将你们手上的彭格列指环交给我!”   山本点点头:“那好,以防有人出尔反尔,我们一方派出一人卸下武器拿着指环往你们那边走,你们派出一个人同样卸下武器带着我们的同伴往我们这边走。走到中间的时候,双方互相交换。”   森田史一郎一听就是一声冷哼:“让你们的人拿着彭格列指环,那卸武器跟没卸武器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你们的人把我们的人一挟持,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山本挠挠脑袋:“那怎么办?”   森田史一郎左右看看,然后对山本说:“扔过来!”   山本呆了半响:“扔过去?”   森田史一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把彭格列指环扔过来!”   山本他们一听,都给气乐了。六道骸笑眯眯地对森田史一郎说:“那你们能同时将那三个人扔过来吗?”   森田史一郎倨傲地点点头:“老朽说过的话自然会算话!”   了平担忧地问:“落地之后不会伤到京子?”   森田史一郎说:“那是你们的事!”   六道骸点点头,对狱寺说:“待会指环扔过去的时候扔到半空你就用炸药把指环全都炸了吧!”   森田史一郎一听怒了:“你们出尔反尔!”   六道骸理所当然地说:“反正我们扔了,扔出去之后那是你们的事。”   森田史一郎的脸又青又红,他狠狠瞪了六道骸一眼,那目光仿佛想要将六道骸生吃了一般,但是六道骸完全不将他的目光当回事,兀自笑得春风得意。之后双方就着怎么交换人质和指环的问题吵了整整十多分钟,结果达成一致的解决方法是:山本他们这边现在有六枚指环,森田组那边人质有三个人。山本他们先扔两个指环过来,森田组这边放一个人过去,循环往复,第三次的时候山本把剩下两枚指环扔过去,森田组把最后一人放了。皆大欢喜!   怎么可能,这明显对彭格列一方非常不利。指环扔过去,人家放不放人还不好说,更何况还有狙击手在暗处虎视眈眈。   但是奇怪的是彭格列这边山本他们却答应了!森田史一郎本来已经做好继续讨价还价的准备,山本笑眯眯地一口答应下来的时候他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是不怀疑对方为何会答应这种不平等的做法,但是吵了这么久对方好不容易答应下来,森田史一郎可不会自讨无趣地给自己找麻烦。   不是不想一拥而上强抢了指环,实在是因为有彭格列指环加持的这几个人不是普通的厉害,而且要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宁愿毁了指环也不愿意交给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接下来就是交换人质和指环的环节了,除了了平激动了点儿,森田组的人看着指环的眼神儿热切了点儿,过程倒还顺利。说了这么多,其实从森田组的人出现开始到现在最后一枚指环落到森田史一郎的手里为止,时间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而其中大半时间花在为了怎样交换人质和指环而吵架上了。   看着手心里形状各异带着彭格列家徽的指、手环、项链等物,森田史一郎觉得他的心情从未这么好过!年轻时他也曾胸怀大志誓要壮大森田组让森田组在黑手党的世界获得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随着时间的消磨这种志向也渐渐淡忘,他们森田组始终处于中等家族的位置。谁曾想他们有一天就这么获得了通往黑手党巅峰位置的机会,森田史一郎贪婪地看着手中的事物,又从手下手里接过早先从蓝波那里得来的头盔。   代表了黑手党至尊地位以及极致力量的彭格列指环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到了他的手里!   森田史一郎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君临黑手党的这一天的来临,这么想着他不禁心里有点儿飘飘然起来,仿佛现在他已经是那个黑手党第一家族的Boss一般。   所以在了平急吼吼地叫着把最后一个人质京子还给他们的时候,森田史一郎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混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眼呢?得罪了他们森田组,岂是能全身而退的?   之前交换指环和人质的时候,蓝波和一平已经平安回到彭格列那边正被山本和狱寺一人一个抱着,此时这两家伙还正睡得正香,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为了保证两个孩子的平安,京子留在了最后,现在还在森田组的手里。森田史一郎看了看身边美丽的少女笑了笑:“哼哈哈哈,不如就留在我们森田组好了。正好我们组里不少兄弟还没找到老婆。”   了平目赤欲裂,就在此时骤变突生。   身旁一直在警戒着对面六道骸的术士突然间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未及回神眼前突然出现明晃晃的浮萍拐,前一刻还在自己手里的彭格列指环下一刻就已经到了半空,紧接着脸上一痛,眼前所见景色急速向后掠去,却原来是自己被彭格列的那个云之守护者一脚踢在脸上被踢飞了出去。而眼角余光里那个作为人质的小姑娘已经被她的哥哥解救了出去。   直到这一刻森田史一郎才知道,这些人打一开始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救出自己的同伴而已。什么借刀杀人的,却原来是自己多想了。他的目光向着远处高楼看去,前一刻还在云端下一刻就跌至谷底的这种心情让他生生吐出一口血来,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只是等来的却是荡漾的怪异笑声:“库哼哼哼~,你还在等你的狙击手吗?啊,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趁乱趁你们没注意的时候,我的徒弟们已经去把他们解决了。”六道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成功激得森田史一郎又吐了一口血。   至此,人质救回来了,彭格列指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森田组剩下的人也不成威胁了,按理说事情已经结束了才对。   可是就在此时,突变又生。   被云雀一拐抽中而飞至半空的彭格列指环突然被一道黑影截住,云雀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想要拦截却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黑影一闪而没,待黑影消失后。尽管有云雀的极力阻拦,然而完整的一套彭格列指环却已经少了一部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偶感觉已经很不好了,就像间隔酱说的那样,已经不能想纲吉归来后知道此事的反应……   ☆、反击的守护者们(1)   “可恶!”狱寺狠狠一脚踢翻路边的垃圾桶,借以发泄心中烦闷的情绪。   一旁的山本脸色很不好地开口说话:“够了,狱寺!心情不好的不是你一个人,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当时情况紧急,除蓝波外能够行动的守护者们各司其职解救人质夺回指环,而守候在外围的彭格列下属成员也在紧要关头控制住了森田组的其他人。   森田组的事已经得到完美的解决,但是彭格列的人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原因无他,在最后关头彭格列的至宝彭格列指环被突然出现的不明人士劫走了一部分。一早彭格列的人就想到四周可能还有其他的势力伺机而动,所以在对付森田组的人的时候并未使出全力。但是谁曾想……   “那个人很强!”云雀眯起狭长的凤眼,脸上早已覆上一层寒冰,未等其他人商量出什么结果就转身离去。今晚彭格列指环是从他手中被夺,这对于向来骄傲至极的云雀恭弥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六道骸难得地认同了云雀的话:“嗯,那个人潜伏隐匿的功夫相当高明,一击得手,得手即退,是个很难对付的杀手。”   六道骸的分析很中肯,但他一开口就彻底惹怒了狱寺:“真亏你说得出口,今天要不是你怎么会惹出这些事端!十代目的指环更不会被别人抢了去!”   严格来说今晚发生的事的确是六道骸开的头,但即使如此犬和千种等人一听狱寺的口气就不乐意了,犬立即暴躁了:“你说什么?”   “嘛嘛,大家冷静一点!”山本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大家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知理亏,犬也就顺着山本的台阶下,哼了一声了事。早先被森田组围困的时候他们在六道骸的掩护下悄悄隐藏了起来,他们几个毕竟不是彭格列的主要成员,森田组的人光是注意守护者去了倒是没太注意他们几个,更何况六道骸以及库洛姆的幻术岂是区区森田组的几个小喽啰能够破解的。之后又在山本他们尽量拖延时间的时候把暗地里的狙击手一一找出来处理掉了。没有了狙击手的威胁,守护者他们的行动自然不受限制,如此一来倒是成了挽救今晚这个局面的功臣。狱寺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虽然有满心的火气,也只好强制地压下去了。   这一晚发生了很多事情,彭格列的人忙忙绿绿,山本了平等人也为处理种种事情无暇他顾。京子和蓝波一平被救出来之后就立即被送到相熟的医院,此时已经不在此处,是以这些人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山本摊开手掌说:“现在我们手里只剩下前辈的晴之臂环和我的雨之项链以及……”他扬了扬另一只手说:“蓝波的雷之头盔。”说到这里他嘴角一抽,蓝波的头盔因为体积相对较大,在一开始发生变故的时候就被森田史一郎丢在地上,所以自然而然地也没被最后的那个黑影拿走。“阿纲的大空之指环、狱寺的岚之腰带、云雀的云之手环和六道骸的雾之耳环都被拿走了。”   众人一阵沉默,彭格列指环一共七枚,升级为齿轮后变化为更适合Boss以及守护者佩戴的形态,但是因为以往的习惯众人还是习惯叫它指环。但是如今一共七枚的齿轮只剩下三枚,而其中最为重要的大空指环也已被夺走了。   “不论如何现在得尽快夺回被夺走的指环,不然十代目就危险了!”狱寺首先说。   其他人点点头,了平抱着膀子沉思良久问:“但是我们到哪儿去夺回指环呢?”   狱寺今晚的火气较大,闻言立即低声吼了出来:“笨蛋!当然是去找了!”   了平也不生气,仍旧抱着膀子问:“到哪儿去找呢?”   狱寺词穷,的确,刚刚的黑影趁乱夺走了指环,因为速度太快大家都没有看清那个黑影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家族派来的人,觊觎彭格列指环的家族多得是,这样没有目标的一通乱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刚刚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日本分部的人封锁港口和机场,那个人现在想要离开日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这里毕竟不是我们彭格列的大本营,凭我们在这儿的势力不可能长时间封锁,所以我们的动作得尽快。”   六道骸勾了勾嘴角:“库哼哼哼~,你这么肯定是外边儿的人干的?说不定是日本本地人呢!”   狱寺撇过去一眼冷笑道:“你当我是谁?在回并盛之前我已经派人将日本所有大大小小的势力全都盯住了,如果是日本这边儿的人干的话,最迟天亮之前我就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了平睁大眼睛:“喔,难道这就是极限的泽田的左右手吗?”   六道骸只是低低地笑了几声,便带着人消失在青色的烟雾之中。今晚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夺走了他的目标,可以想象这人心里是怎样的惊涛骇怒。   第二天一早,街头巷尾就传遍了前一天晚上并盛高中附近的黑道火拼事件。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有雾的属性的掩护,虽然前一天晚上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却并没有让多少人察觉。只是当时那么多人聚集在一块儿多少还是让有心人有所发觉,而且事情过后的遍地狼藉却是掩盖不了的,那些打斗痕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附近的并盛高中并未受到波及,现在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校园里并没有多少人逗留,除了一些社团的人在练习之外。   “山本还没来吗?”棒球社的教练问道。   旁边的一个社员回答说:“是的。真稀奇,那个山本竟然也会迟到!难道是睡过头了?”   就在这时就见背着竹刀的山本快速从操场外跑过,路过教练时他笑嘻嘻地摇摇手大声说:“抱歉啊,教练!我请几天假。”不等教练有所回应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教练严肃的脸上更是黑了一分:“这个臭小子!”   然而刚刚还笑嘻嘻的山本转过脸时却是满脸严肃,他快速跑过操场,绕过一栋教学楼,进入一栋楼里,几步登上楼梯到达顶层。   “你果然在这里!”山本说。   云雀睁开眼睛,难得的在被人吵醒后没有提拐子抽人的举动,他只是睁着乌黑的凤眼注视着山本。   山本毫不废话:“狱寺那边已经得到消息,指环可能是在一个叫做‘黑天门’的家族里。”   “可能?”云雀挑眉。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才得到这么个不确定的消息,无怪乎云雀不满了。但是就算是可能也好,云雀也没打算放过:“在哪儿?”   山本直接在前领路,一边走一边说:“那个黑天门的老大叫做长井一司,有一个女儿叫做长井智子。据说长井智子从昨晚半夜开始就神秘失踪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向。”   云雀冷哼一声:“去了不就知道了。”   到了地方的时候,狱寺他们已经到了。蓝宝在医院醒来得知事情经过后简直气疯了,一直吵吵嚷嚷着要报仇。这会儿他直接戴着头盔叉着腰站人家大门后,一看就是来踢馆的架势。一平站在他的身侧满脸严肃,看起来也是心情不太好。   狱寺见着来人提醒道:“这个黑天门可不是个小门小派,就算是在黑手党里也是很有些地位的,在日本更是只手遮天掌握了整个国名经济的命脉。”   云雀哪里会听他的,冷哼一声抽出浮萍拐就直接抬脚往里走。狱寺见状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阻止。蓝波见着有人比他先进去,立即急了,抬脚就往里去嘴里还在嚷嚷:“第一个是蓝波的,蓝波要第一个进去,把那些坏蛋全都打趴下。”   山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先进去。”   狱寺嗤笑一声:“我当然想要先进去,得到消息的时候我就等不及了想将这些人大卸八块。”他叹了口气看向天空,幽幽地说:“但是如果是十代目在的话一定会让我不要这么冲动。”   山本笑了笑:“嘛,阿纲的话比较谨慎。”   他们两个不急,但是还是有人急了,了平目光灼灼地问:“要进去吗?要进去吗?极限地打一架把指环抢回来!”   狱寺抽了抽嘴角:“到了人家的手里哪是那么容易抢回来的!”   了平无法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而山本又是个天然。狱寺虽然遇事容易冲动,但是现在十代目不在,身为左右手的他必然要掌握大局,牵扯到彭格列指环以及十代目能否安全归来,容不得他继续像往常那样冲动行事。所幸他的头脑还是极好的,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分析眼下的形势,便有了打算。是以他才会在得知消息之后让山本去通知云雀,在云雀气势汹汹的踹门而入的时候没有加以阻拦。   身旁青雾乍现,显出一个人的身形。“库哼哼哼~,没想到你会这么冷静,狱寺隼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赤杨终于回来了。话说最近赤杨的日子过得真糟心,之前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做了几个方案给上司看,上司挑挑拣拣选了一个,然后又根据她的要求修改又修改,前前后后花了近两个月终于定稿之后就是做成品了。结果成品做出来之后她不满意,然后她就骂你怎么怎么着,靠,这个不是你要的吗!完全根据你的要求修改的唉!结果全部都成了我的错了。然后……偶通宵加班做方案……靠,我真的要辞职了!绝对要辞职了!!!   嘛,废话少说,下边是小剧场:   某日白兰捏着棉花糖笑眯眯地对入江正一说:“听说彭格列指环被别人抢走了~”   入江严阵以待:“白兰大人,你……你又想做什么?”   白兰笑眯眯地说:“小正你不要激动,我只是最近很无聊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而已。”   “是……是吗?”入江开始冒冷汗了,白兰一旦开始无聊通常就会做些让他很胃痛的事。   白兰说:“彭格列指环竟然落到别人手里,真是让人太失望了。小正~,你说我要不要趁着纲吉君不在的时候再次来个统治世界什么的~”   入江:……   入江:“白兰大人,我胃痛,先去医务室看看。”      ☆、反击的守护者们(2)   日本的黑手党历史可追溯到17世纪,据说在这个国家黑手党组织有3000多个,占日本国民总人数的70%,甚至包含了许多的镇府官僚和企业家,他们几乎涉及到日本所有的企业。   他们在日本翻云覆雨,连警察都要借助其维护社会安定。可以说这个国家是黑手党在幕后操控了所有的经济命脉,甚至在这里黑手党是一种合法的社会组织。   “彭格列在这里的根基是不是还太薄弱了呢?”狱寺自言自语道。   六道骸看了他一眼,神情莫测高深:“库哼哼哼~,没有自信吗?”   就算因为纲吉不在而致使狱寺出乎意料地成长了些,但终究本质还是那个容易冲动脾气暴躁的狱寺。闻言他立即青筋暴起:“你说什么?”   然而六道骸却不打算再理他,青雾渐渐散去,已然不见他的踪影。山本疑惑地问:“那个人是来做什么的?”   狱寺愤愤哼了一声说:“谁知道!我早看不惯那个人的样子,成天鬼鬼祟祟地还不知道会给十代目惹出什么麻烦。”狱寺一直记得前一天晚上六道骸来抢指环的事,所以对于六道骸更加提防:“那个人不能相信!”   山本摸摸后脑勺笑道:“啊哈哈,是嘛。”但是摸着摸着他突然说:“但是那个人是雾之守护者吧!平时怎么样姑且不说,像这样发生危机的事情,那个人应该不是敌人吧!”   “哼!”狱寺撇撇嘴,将头扭到一边,以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是这两人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还好还有一个人记得。了平凑过来问:“我们怎么办?云雀已经进去了,我们要不要也进去?”   “不!”出乎意料狱寺说出拒绝的话,以至于山本和了平满脸奇怪地盯着他。见状狱寺怒道:“怎么有意见吗?我可是十代目的左右手,在这种十代目不在的时候就不能冷静一回吗?”   其实自从纲吉消失以来,狱寺便开始缓慢地发生了些变化。只不过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焦虑,是以一直都没有注意。或许有些人注意到了,但是出于某些目的而保持沉默。   山本看着他说:“狱寺,你是不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不要忘了阿纲的左右手可不止你一个。”   狱寺白了他一眼,揉揉眉心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现在跟三年前可不一样!三年前十代目还没有得到承认,就算这样找上门来那也是代表了自己的意志。可是现在十代目代表的是整个彭格列家族,而我们守护者的任何行动都会影响到十代目的形象。如果我们在这里闹出了什么事传出对十代目不好的传闻,不仅会给十代目惹来麻烦搞不好还会影响到不久之后的继位仪式。”   山本和了平面面相觑,这才想到事关重大。了平不解地问:“但是云雀和蓝波他们已经进去了啊?”言下之意是那几个人进去没关系吗?要是闹出什么事怎么办?   “喔,”山本倒是想到了:“没关系吧!蓝波和一平只不过是小孩子,就算惹出什么事也不会有人当真。而云雀……”想到那个人几人都是满脸黑线:“那个人经常找人打架,就算惹出什么事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吧!”   狱寺点点头:“而且那个人一直特立独行,就算是我们也能痛下杀手。黑手党里可没什么人将他和彭格列放在一起,虽然他拥有彭格列家族的云之守护者指环。”说道这里狱寺揉揉额头,一个六道骸,一个云雀恭弥,守护者里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那我们不进去吗?”了平问。   然而狱寺却说:“不,当然要进去。”见两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他继续说:“我们得等到云雀闹完了之后再进去。据我得到的消息,指环毫无疑问在长井一司的女儿手里。但是他的女儿在哪儿却没人知道,或者干脆就在长井一司本人的手里也说不定。但是不管在他们父女谁的手里,黑天门的人都不可能会承认。所以就必须要彭格列的人去闹一场,这样他们必然会露出马脚。”说到这里狱寺便有些得意洋洋:“这样我们待会儿去拜访的时候,他们就会惊慌失措,这样指环就容易拿回来了。”   还有一点狱寺没说,指环既然是黑天门的人抢了去的,那么他们必然会做好了应对自己这些人的准备。黑手党的世界是以实力为尊,让云雀去大闹一场,直接抢回指环一切便好,就算抢不回来也能打乱他们的计划方便自己人之后的行动。   是的,黑手党是以实力为尊。实力强大便有说话的权利,就算他们为了指环血洗了黑天门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但是终究会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头。彭格列家族位于黑手党权利的巅峰,又以保护弱小为己任,那样霸道的事却是做不得的。   但这次狱寺却估计错了。   两个小时之后仍不见云雀以及蓝波一平的身影,狱寺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深刻。   而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山本皱起眉头说:“里边太安静了,不知道云雀做得怎么样了。”   之前还有零星的打斗声响,而现在里边安安静静的。若是不知道的人,搞不好还以为里边没人。这种安静的气氛根本不像是被人踢馆该有的样子。   狱寺眉峰一跳,不好的感觉越发强烈。终于他开口道:“我们进去。”   叫上等得不耐烦已经练习拳击好一会儿的了平,三人动身去往黑天门。   就像所有传统的日本大户人家一样,黑天门的宅院很大,长长的围墙一眼望不到尽头。但是这些都不是狱寺他们需要注意的地方。   门口早就有人安静地等候,整整齐齐的两队人马并列在门口两旁。当先一人身穿和服低眉顺眼地竖立一旁,待狱寺几人走得近了,便俯下身鞠了一躬,温温软软地道:“恭迎彭格列家族的几位大人,我们老大已经等候多时了。”   狱寺三人对视一眼,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见别人这种不吭不卑的阵仗,心里不好的感觉愈发明显。这个时候狱寺突然有点心里没底,这一去就连他都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十代目,如果是您的话,您会怎么做呢?   跟着领路的人,三人来到了一间和室门前。领路的那人侧身将门拉开一条缝,门开的瞬间沉重的压迫感突然扑面而来。首当其中便是狱寺,但狱寺只是眼中一凝,转头看去,山本和了平眼中都多了一分慎重。好歹是彭格列家族下任Boss身侧之人,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这样的场面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三人神态自若地走了进去,走到和室中间的时候停下。这时山本隐晦地看了右手边最靠近主位那人一眼,这个位置坐着一位健壮的老者,胡须已经发白看着很不起眼,但是不知为何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山本本能的开始防备。   主位上的无疑是黑天门的老大长井一司,这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神情严肃眼神凶恶,就像一只蓄势待发择人而噬的狼。而他两旁依次坐着不少人,这些人规规矩矩地坐着,竟然没有一人有异动。   狱寺眼神沉了沉,道了一声:“长井先生。”   长井一司也是眼神微动,“长井先生”而不是“黑天门老大”,这就说明眼前这三个小鬼是为了私事而来。于是他也回以一礼:“狱寺先生。”   狱寺笑了笑,这一笑却有了些出尘的味道。他本来就长得好,只是以往总是表情凶恶,从而破坏了整体给人的感觉。这时就听他说:“刚才据手下禀报说我们家族有几个孩子误入贵府,所以就急忙赶了过来。毕竟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如有得罪之处还望长井先生见谅。”   他不说指环的事,几句话硬生生将云雀几人上门找砸的事说成了“误入”。黑天门的人有心想要反驳,但之前擅闯进来的的确都是些小孩子。唯独云雀恭弥大一些,但明显还不到二十岁。   “哼,彭格列家族好生霸道。那个云雀恭弥可是打伤了我们不少兄弟,这件事怎么能这么了了?”座下一个稍微年轻的人张口就说彭格列的不是。狱寺看过去,这个年轻人穿着花里胡俏的衣服,头发也染得花里胡俏,他坐在末尾,大概不是什么有地位的人。   狱寺皱了皱眉,他有心将事情大事化小,但这个人将彭格列家族搬出来,却是想将事情升华成家族之间的矛盾。他看了眼主位上的长井一司,见他面露不愉,心下了然。于是狱寺冷笑一声:“云雀恭弥常年游离家族之外,他的事除了十代目其他没人能管。况且那个人虽然极度任性自我,却不会主动找人麻烦。我之前还在奇怪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是你做了什么惹到他了?”   狱寺这话说的恶毒,将所有责任全都推到这个花里胡俏的年轻人身上。如果长井一司不想将事情闹大,就会随了他的话。果然长井一司看也不看那年轻人一眼,挥挥手便有人将那个年轻人拖了出去。   离开黑天门很远之后,了平不解地问:“真的是那些人抢走的指环吗?不然怎么这么简单就让我们把人带回来了?”   离开黑天门的时候狱寺三人成功地将云雀以及蓝波一平带了出来。这三人除了脸色有点不好之外倒是没什么问题,云雀更是出了大门就立即转身走了。山本看那气得浑身颤抖的背影,很是担心了一把。   闻言狱寺冷笑一声,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简单?那些人可是巴不得我们快点将人带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偶在修文的时候,给爷爷安排了个女人。噗……偶如果说是正牌女人有没有人打我?嘛,当然是炮灰来着,但是咧偶修到后来炮灰不掉肿么办?大家有没有神马爷爷的女人挂掉的脑洞啊?当然得结合剧情   ☆、开始行动的守护者们(1)   云雀恭弥躺在学校的屋顶上。   自从他回来之后以往很热闹的屋顶就变得乏人问津,大家惧怕昔日的并盛帝王的威严,是以这块地方就渐渐地变成云雀的专有地盘了。如若没有必要,是没有人特意去挑战云雀的怒气的。   但是这也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风站在栏杆上俯视下方的少年,几年不见这个年轻人的气势愈发尖锐,就像精力过盛的狮子无处发泄旺盛的生命力从而不得不四处寻衅撕咬。但是此时这头还很幼稚的狮子却低垂着脑袋,满怀怒气却不知如何才能平复下来。   “看来你输了。”风笑着说。   云雀施舍过去一个不爽地眼神,本来不爽的心情被人提起就更加的不爽。   “佐久间善弥,日本首屈一指的武斗家,即使在全世界也是享负盛名的。”风看了看云雀阴郁的脸色道:“你的确很强,也很有天赋,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佐久间善弥。但是现在的你只是空有力气的小鬼而已,没有任何的招式内涵,你输给他不算难看。”   云雀坐起身,挑衅道:“你也是武斗家,难道他比你还强?”   风翘起的嘴角稍稍往上提高了一分,自信地道:“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云雀也笑了,他像往常一样摆出战斗姿势:“那么只要咬杀你,我就能洗刷这份屈辱!”   狱寺点起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狱寺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清楚。   “我不明白啊!你说那些人巴不得我们将人带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了平瞪着他誓要得到答案。   烟雾渐渐散去,狱寺将手里只吸了一口的烟丢到地上用脚踩到熄灭。十代目不喜欢烟味,所以平时他很少碰这东西,只除了烟瘾犯狠了或是压力过大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抽一口。想到刚刚在黑天门感觉到的异样,他踌躇良久还是决定将心里所想放回心里。只说:“我们家族好歹是那个世界的核心家族,若是我们守护者在他们家族被□□了,消息放出去对他们自己来说可是很不妙的。”他们现在是在外面,周围人来人。怕被有心人听了去,所以话里的有些词语就都隐了去。   山本想了想笑眯眯地说:“混这一行的人大都很要面子,我们的人被他们扣下了,恐怕总部那边就会有动静了。”   了平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转念一想他又说:“但是现在指环丢了,总部那边会不会有什么行动?”   山本望天想了想:“谁知道!”   指环被人劫走到现在还不到12个小时,虽然狱寺第一时间封锁了这个消息并严令禁止消息传回总部。但以彭格列的情报收集能力来说,就连从不动脑子的了平都不相信九代目和Reborn还没得到指环丢失的消息。搞不好就连刚刚他们去黑天门无功而返的事,现在都已经传到那些人的耳朵里了。   “但也不能说是无功而返,”狱寺说:“至少我们已经能够确定指环在黑天门的手里。”   山本也点点头说:“一般来说被人找砸上门,是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的。黑天门不是个小帮小派,就算是阿纲也要给些面子。但是那个黑天门的老大很明显不想将事情闹大,这么遮遮掩掩的样子说是没什么猫腻谁信?”山本看着狱寺说:“但是即使是这样,那个人这么干脆地松口,总感觉有些不对啊。”那个人指的自然是黑天门老大长井一司。   狱寺与他对视了一眼,俱在对方眼里看到担忧,这也是他之前感觉不对的地方。就算之前说得再好听,可实际上在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是黑天门的人劫走了指环的情况下,云雀他们的行为就是上门找砸。面对这样上门找砸的人,通常情况下都不可能这样完完整整地出来,就算是看在彭格列家族的面子上也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成王败寇,怨不了别人。   可是别说皮肉之苦,云雀表面上压根就看不到一丁点儿受伤的痕迹,更别说蓝宝和一平是每人抱着一个大大的红彤彤的苹果边啃边出来的。   交好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连了平都问:“指环真的是他们劫走的吗?”   “这个错不了!”狱寺信誓旦旦地说,对于自己手下的人的办事能力他还是非常自信的:“我得到的消息绝对不可能出错。”说到这里他皱起了眉头:“太可疑了。”   是的,太可疑了。本来他不准备将心里的顾虑说出来,但是既然山本都提出来了,他也就顺势说了出来。虽然可疑,但是现在他们却无法了解其中的联系。   “为今之计就是盯好黑天门,想办法弄清指环在谁的手里。”山本挠挠头笑道:“还好我潜藏隐匿的功夫也不比阿纲差,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   狱寺嗤笑一声:“你就算了吧,我手里有的是更加专业的人士。”当初他们是和纲吉一起接受的训练,山本是天生的杀手,这方面学习起来比纲吉都快。只不过他们学习这些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自保,自然比不得那些专业人员。   山本叹口气,颇有些遗憾的味道在里头。了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来山本,你们队的预赛已经过了吧,下个月就是决赛,没问题吗?”   山本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种时候前辈还会提起他们棒球比赛的事。接着他苦笑着说:“前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你在说什么啊!”了平却是比山本还要不满:“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的确找回指环也很重要,但是比赛同样非常重要!在找回指环的同时赢得比赛,这才极限地是真正的男人!”   山本眨眨眼,又眨了眨眼。了平在他们这群人之中是最年长的,醉心于拳击以至于到了拳击笨蛋的地步。或许是体育竞技都是共通的,了平也是最能体会到他对于棒球难以割舍的情怀。这个时候提出这些,大概是希望自己不要做出违背自己本心的事。但是就是因为是这个时候,他反而不能自私地顺应自己的心愿,因为阿纲是他的朋友,他不能丢下朋友不管。   正要拒绝,却听狱寺说:“我也赞成棒球笨蛋继续比赛。”看到山本惊奇地看过来的眼神,狱寺立即毛了,他愤怒地说:“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十代目。要是你突然放弃比赛,说不定会引起其他家族的怀疑。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指环的事,那不是更加麻烦!”   虽然知道狱寺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想将注意着他们一行的目光更多的吸引过来,山本还是很高兴。这种拥有朋友并被朋友时刻关心着的感觉,真好呢!“啊哈哈哈,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准备着决赛的事。”   几人一路不着痕迹地商量着事情,不多时就来到山本的家。狱寺租的房子在前一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吸引了不少势力的眼线,眼下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而山本家里很宽敞,四周又有之前他们布置的暗哨,安全倒不是问题。只是没想到迎接他们的还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巴吉尔,你怎么在这里?”狱寺惊讶地问,眼前褐发绿眸的温润小男生不是巴吉尔是谁。值得一提的是,巴吉尔和纲吉一样属于生长期缓慢的类型,也就是说他的个子也不高。   “好久不见,巴吉尔。”其他人见到巴吉尔倒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   巴吉尔仍然像往常那样先礼貌地和每个人打了招呼,甚至还准备了给蓝波和一平的礼物。然后才说:“在下是奉彭格列门外顾问Boss的命令前来支援守护者诸位的,听说彭格列指环被别的家族抢了,在下这里带了门外顾问收集到的黑天门以及其他的一些家族的资料,不知道能不能有所帮助。”   狱寺几人对视一眼,虽然猜到瞒不过西西里那边,但是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甚至给派来了支援,这样的现实还是狠狠打击到了狱寺等人脆弱的小心灵。   “怎么了,各位?”巴吉尔不明所以地问。   还是山本首先振作起来:“啊哈哈,没什么。巴吉尔你匆忙赶过来很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没想到巴吉尔却说:“不匆忙,在下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就等着Boss一声令下就可以过来了。”   听到这话剩下的几人半天没回过味来,了平傻傻地问:“哦,你之前就准备过来玩了?真是巧啊!”   但是巴吉尔却摇摇头说:“不是巧合!很早以前师傅就告诉在下这次的任务内容,让在下在合适的时机来并盛协助各位。”   狱寺脸色不好看了:“你师傅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就在泽田阁下消失不久,守护者的各位回来并盛的时候。”巴吉尔对狱寺的脸色毫无所觉,仍笑眯眯地说。   噗—狱寺几乎听到自己吐血的声音,感情Reborn先生和十代目的父亲大人在一开始就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Reborn他们一开始就料到指环肯定会被盯上,继而被抢很正常。也在暗地里提供了一些帮助,不过他们不可能会预料到所有的事啦。   小剧场:   在泽田纲吉受到彭格列【贝】的牵引而去往19世纪的那一刻,与他有着世界上最为亲密的血缘关系的泽田家光似有所感。于是,他立即带着奈奈从世界上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赶回西西里。在安顿好奈奈之后又马不停蹄赶回彭格列门外顾问总部。于是,他知道了纲吉失踪的消息。   当天晚上家光回去之后,奈奈发觉自己老公脸色很不对劲,于是就问他怎么了。   家光沮丧地说:“我有预感咱们家阿纲要被别人拐跑了。”看到自己老婆懵懂的眼神他又说:“下次他回来说不定就会有另一个人叫咱们爸爸妈妈了。”   “啊啦,真的吗?太好了!”奈奈高兴地说,然后发现自己老公的脸色没有一点好转就问:“怎么了,亲爱的?阿纲有了女朋友你不高兴吗?”   家光摇摇头又扯起一抹笑容安抚奈奈,可是心里却在咆哮:这种女儿要被坏小子拐跑了的感觉是肿么回事?彭格列的超直感坏了吗?      ☆、开始行动的守护者们(2)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狱寺等人现在是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地点是在山本家的道场,狱寺呈大字型躺在地板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问:“所以说Reborn先生早就料到指环一定会被抢走了?”   另一边几人或躺或坐在地板上,只有巴吉尔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如果不看脸的话一定会以为只有巴吉尔才是正宗的日本人。听到狱寺的话他连忙说:“是的!具体情况在下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据事先做好的安排判断,Reborn先生应该是早就料到这一步了。”   狱寺将脸歪向一边,听到山本称赞说:“那个小鬼真厉害啊!”的声音更加不爽了。本来想方设法隐瞒指环丢失的事,想要凭借守护者的力量解决这件事的狱寺,突然间得知自己等人的行动早就在人家的预料当中的时候,这种不甘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们可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守护者,如果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妥的话,以后如何能在危机重重的黑手党世界里保护十代目?   但是这种心情也只是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因为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狱寺接着问:“巴吉尔,Reborn先生既然一早料到事情的始末,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巴吉尔歪了歪头,想了想认真地说:“那个……Reborn先生确实说过已经全权交给守护者了。”   山本:“那就是说……”   了平煞有介事地点头:“这是我们守护者的工作。”但是接下来这个热血的拳击笨蛋就兴致高昂起来:“我知道了,泡泡老师的意思是让我们极限地来一场拳击交流赛!”经过了三年的时间,了平终于在纲吉的不懈努力下明白了他所尊敬的泡泡老师就是纲吉身边的那个小婴儿的事实。   众人:……   确定了总部那边的态度,狱寺他们同时也更加明确他们现在的处境。左右他们是一定要把彭格列指环全部找回来的,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日本分部的势力随便使用,但家族总部是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了。这时几位年轻的守护者终于明白了这趟并盛之行的目的,这完全是家族上一代对他们这些人的考验。   作为辅佐第十代彭格列Boss的人,他们有没有站在Boss身边的能力。这个能力可不仅仅是指自身所持有的力量,还包括了统帅一个家族势力的手腕以及和别的强大家族的交流互动能力。   之前Reborn让他们回来并盛休假,他们就真当是回来休假的。虽然针对大空指环的安全问题做了些防范,也和日本分部这边保持了一定的联系,但也就仅此而已。日本分部这边有自己一套完善的运作系统,他们这些从本部来只是作为短暂休假的人没必要介入到其中,但是如今的形势却不能容忍他们继续下去。   “我们需要一个秘密基地!”山本考虑良久说。   狱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呛声道:“秘密基地?你还当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但即使他这样拼命反对,这一举措还是得到狱寺以外所有人的赞同。   “秘密基地啊!真不错呢!”巴吉尔一脸神往。   了平不停地点头:“的确,这是个好主意!可以将京子暂时送进去就不怕再有人拿她做人质了!”哥哥大人考虑最多的还是自家妹妹的安全,已经被有心人盯上了,不得不再作打算了。   而两个小孩子蓝宝和一平就高兴坏了,吵吵嚷嚷着要建立怎样的秘密基地,这让狱寺又开始暴躁了:“我们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了平拍拍他的肩膀安抚:“冷静点儿,狱寺!我们谁都不是在开玩笑。”   想了想这些家伙虽然都不靠谱,但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忙的,狱寺才艰难地忍了下来。   六位守护者里六道骸和云雀恭弥完全就是些不合群的问题儿童,不能指望他们能够多配合。他们特立独行惯了的,狱寺也就完全没把他们考虑在计划里,不管怎样行动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出现的。所幸来了个虽然很没常识,但很可靠又很有实力的巴吉尔。众人商量一通下来决定,非常时刻行非常手段,暂时接管日本分部的一切权利。   虽然彭格列家族日本分部也听从于守护者的调遣,但是毕竟不是直接听命与守护者的,有些事行动起来并不方面。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令行禁止,完全忠诚于守护者或者说是完全忠诚于十代目泽田纲吉的军团。   黑手党里势力等级森严,而又因为黑暗世界强者为尊的铁则,往往越往上的就是越厉害的。狱寺几人虽然看着就很年轻,但在这个无数人深陷的泥沼里却完全没有人敢于小看他们。总部来的守护者可完全不是他们分部的这些人能够对付的,所以就算有些不甘心,分部的这些人也只能拱手相让,狱寺他们还是很顺利接手了日本分部彭格列家族的势力。   如此一来就可以组建以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的名义建立的只听命于十代Boss和守护者的秘密基地。接下来狱寺他们如何清洗前彭格列日本分部的这些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些就是狱寺他们的事了。陪伴十代Boss学习的这几年后的如今,如果连这些事都做不到的话,狱寺他们也枉为十代守护者了。   话分两边,且说云雀输给了黑天门之后一直在接受彩虹之子风的训练。嘛,与其说是训练,不如说是云雀单方面的发飙。云雀这人自尊心很强又心高气傲,接连输给佐久间善弥和风之后,他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但是风是什么人?作为曾经以武道被选为最强七人之一从而受到诅咒的彩虹之子,他可以说是世界级武道的第一人,这样的人就算是受到体型的限制,那也不是云雀这样毫无章法的人可比的。   “云雀恭弥,你的心在何处?”风站在不远处望着气喘吁吁的云雀问道,他的神情很悠闲,完全看不出是陪着别人对打了一天的人所应有的样子。   云雀随意地擦了把脸上淌下的汗:“你很啰嗦啊!”   风无奈地摇摇头:“我们约好了不使用火焰战斗,这两天下来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不依靠火焰你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他顿了顿继续说:“你的火焰很强大,但没有技术的支撑。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能轻松打败大部分的人却败在了火焰不如你的佐久间善弥的手里。”   这些经过这两天和风的对战云雀当然已经很清楚了,但是自己清楚是一方面,被别人这么□□裸地提出来就很让人火大了。云雀从来都不是会压抑自己脾气的人,所以不消分说,他就已经提着浮萍拐再次打了上来:“你真的很啰嗦啊!”   “呀咧呀咧,”风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没办法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风也很清楚,像云雀这样的男人只能靠拳头和武器对话,嘴上说的他不会放到心里。所以他只能尽可能陪着他对打,尽可能展示自己的武道给他看,能学到多少就只能看云雀自己的本事了。   初学武道之人,大都连招式都不清楚,因此不会刻意在自己的动作里用心,对于别人的进攻只能应付而无法和对方作战。然而学会了技术,学会了使用技术的方法和招式,那么心思便会分散在这些技术当中,从而受到许多牵制。但是经过长年累月的不断练习,那么所学的技术和招式都会在无意中发挥出来,自然而然地懂得运用技巧,能够自由自在地运用。   这是一般人学习武道的方法,风曾经也是这般一步步走过来的。但是这种方法显然并不适合云雀,作为并盛帝王,后来又因为纲吉的关系见识了许许多多的战役并且亲赴战场,他的对战经验不可说不丰富。虽然没有技术可言,但他的火焰异常强大并且脑子也很好使,这么多年也难遇对手。可以说他的基础非常牢固,作战意识也很强大,只要学会了武道其中的技术,那么他的战斗能力必定会提升好几个台阶。   一般而言要学习武道技术以及招式,都是跟随师父一遍一遍演练,做到熟能生巧心随意动,但是这种方法显然并不适合云雀。云雀可没有这种耐心花费漫长的时间做这种事,而且他的自尊也不允许。风显然也很了解云雀的性格,他要做的不是手把手地交给云雀技术,徒弟的话还是一平那样听话的乖宝宝合适,云雀这样的就敬谢不敏了。风真正想要做的其实是在对战中让云雀察觉使用技术时的规律,从而开发出最适合自己的技术。   像云雀恭弥这样的天纵之资,风相信他很快就能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咧,赤杨失约了。说好的晚两天实际上晚了好几天来着。今年不知道是不是赤杨的倒霉年,之前状况频发,现在赤杨家电脑干脆罢工了,黑屏不说键盘按键莫名失灵,这一章是赤杨在上班的空隙在办公室码出来的。   修文上赤杨已经把27第一个情敌炮灰掉了,话说赤杨发现修文比码文还要花时间啊,每一次修过之后过两天回顾一下发现又有可修的地方。以至于赤杨修过的章节现在愣是不敢贴上去,怕过两天又发现哪里有bug要改。   噗,好纠结。   还有黑天门其实和纲吉有些纠缠的,这个会在以后说,绝对会让亲们大吃一惊。   ☆、开始行动的守护者们(3)   幽蓝的天空,干净的街道,日本夏天最为炎热的时候终于到来,但是即便如此呆在这里的某些人仍然坚守岗位不肯离去。   怎么能够离去?黑手党世界中最遭人惦记的彭格列指环现在全部都聚集在这个岛国里,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好不容易那几个指环的拥有者离开了老巢,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抢他一抢。   是以有实力分一杯羹的都摩拳擦掌密切注意着那几个指环拥有者的动态,以期窥探到抢夺指环的时机。而没有实力的也隐在暗处旁观整个局势的发展,就算得不到指环,知道指环的去向也好知道今后巴结讨好谁或者看到谁远远绕道走。   因为觊觎彭格列指环的人太多,而这其中最有抢得指环希望的又有三家。只是彭格列指环干系重大,又是世界独一份儿的。这些计划抢夺指环的人不仅要密切关注彭格列守护者的动向,同时还得相互监视,就怕其中哪一家先行行动取得优势。   这些人就这样相互牵制相互扯后腿,这也是为什么狱寺他们回到并盛这么久之后还没有受到袭击的原因,没成想却给了黑天门可乘之机。   他们没想到六道骸会挑起守护者之间的战乱,手忙脚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没想到黑天门有那个胆子敢做这个先行者,就算黑天门得到了指环,后续别的家族的共同发难可不是黑天门可以承受得了的。   然而虽然有蛛丝马迹表明彭格列指环是落到黑天门的手里,但是任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指环的落脚处,传闻中得到指环的长井智子更是消失得无隐无踪。指环被夺的第二天彭格列的守护者上门之后不久就出来了,后续竟然是不了了之。这让暗处的几拨人马咬牙切齿之余不禁心生怀疑:指环真的被抢走了吗?不然的话彭格列的那几个守护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那可是彭格列的至宝!精致度S级的能给佩戴的主人带来巨大力量的指环!这种宝贝谁能够甘心于拱手他人?   而接下来的事就直接让他们傻眼了,好吧彭格列十代的守护者进驻日本分部这是他们自家的事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毕竟谁都知道日本是泽田纲吉以及大部分守护者的老家,而再过几个月就是泽田纲吉继承彭格列家族的时候,在这之前接管家族势力本是人之常理。可是偏偏选在这种关键时期真的好吗?接手家族势力不是应该争取意大利那边的吗?西西里才是彭格列的老巢吧!话说回来再过几个月你们都快举行继位仪式了,这种时候不是更应该跟家族掌权或者各大家族搞好关系吗?你们呆在这个小地方大有长期窝下去的趋势,难道是想把彭格列的老巢迁到这里吗?当然那些人也只是想想,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势力版图,就是传承了百年的家族老巢可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就算你是家族Boss那也是不行的。   嘛,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还好。谁能告诉他们山本武你去参加甲子园夏季高中棒球联赛是为哪般?笹川了平你逐一挑战各大高中拳击部是想干什么?狱寺隼人我们知道你的头脑好,你去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是在欺负人吗?还有尼玛六道骸我们知道我们段数不够监视不了你,你这样逗小狗一样找我们麻烦很好玩吗?   相比起来心高气傲的云雀恭弥和天真烂漫的蓝波就显得可爱多了。至少只要你不去自找麻烦云雀恭弥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而蓝波年龄太小压根不管彭格列内部的事,只要监视的人不自己暴露行踪他自己是发现不了的。   但是,你们的指环不是被人抢了吗?就这样放任下去真的没有关系吗?最最最重要的是,守护者这样胡闹下去身为彭格列的十代目泽田纲吉你不管管吗?话说这么久了你这个Boss死哪儿去了?难不成你们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彭格列真的放弃了吗?有心人很快就发现黑天门周围布置的各种各样的眼线暗桩,甚至进出黑天门的人哪怕是厨房采买的大婶都被人不着痕迹地监视着。这让其他欲抢夺彭格列指环的各方势力恍然大悟,彭格列指环的确是被黑天门抢去了,不过不知为何彭格列的人没法将指环带出来。   这一发现让不少人心思又活络开了,很显然被抢走了指环的彭格列家族的人实力大打折扣,而他们又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一事实,是以故布疑阵让别人以为指环还在他们手里。毕竟从一个家族手里夺回指环和从一群家族手里夺回指环,孰难孰易谁都清楚。   这样一来,黑天门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整件事件当中最无辜的还要数黑天门的Boss长井一司。别人不知道,他们黑天门的人却是知道的清楚。黑天门压根儿没参与到抢夺彭格列指环的事件当中,抢走指环的是长井一司的女儿长井智子。   抢走彭格列指环这件事,是长井智子暗地里背着她的父亲做下的。长井一司连同整个黑天门的其他人都被她蒙在鼓里,直到彭格列守护者被袭,彭格列指环疑似被夺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长井一司因为某种缘由怀疑起自家女儿。但是这时已经晚了,长井智子遍寻不着,而彭格列守护者眼看着就要找上门来。   幸好他们家族里还有佐久间善弥这样世界级的武道专家在,打退了云雀恭弥之后他们本已经做好了和彭格列家族全面开战的准备了。没办法云雀恭弥和蓝波这样的人是不会给你开口解释的机会的,没事他们都能找你打上一架更何况有事的时候呢。以至于长井一司为首的黑天门上下以为这就是彭格列的态度,人家已经给你们定罪了,我们虽然及不上你们彭格列的势大,但反抗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这里是日本,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这也是狱寺估计错误的地方,狱寺压根儿没想到这是长井智子自作主张背着自家老爸做下的事。也难怪狱寺会这样想,彭格列指环这样逆天的东西,谁能想到是长井智子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私自做的呢?别人第一反应就是哪个家族哪个大帮派的手笔,更何况长井智子身为长井一司的女儿,的确跟黑天门脱不了关系,别人只会以为是长井一司指使的。   接下来的发展就有点出乎长井一司的意料,他们严阵以待等着彭格列家族的人打上门来。让他们做下如此决定的不仅仅是云雀他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态度,别忘了彭格列家族虽然处于黑手党世界的巅峰地位,虽然近十来年有所缓和但这之前百年之间的铁血手腕也是让所有黑手党家族忌惮的事实。   然而彭格列家族的人的确是来了,但人家却不是打上来的。以狱寺为首的彭格列守护者客客气气循规蹈矩地进门,不提指环的事只说家里人误入贵府惹来了麻烦,并且言辞间有大事化小的意思在里边。长井一司不是笨蛋,但也不是爱惹事的,自然是随着对方的意思将人放了,并且将自己这方的善意也稍稍透了一点儿出去。   长井一司自然是明白对方其实是坐实了他们抢夺彭格列指环的罪名,但不知为何要用这种客气的方法。以前没有发掘出指环的力量之前彭格列就已经在黑手党的世界里呼风唤雨那么多年,那时候是有多威风。虽然近年来韬光养晦没有过去的强盗做派,但过去的积威岂是这几年的平静就能抹平的?长井一司心里隐隐有了忧虑,只怕彭格列家族还有后招。   至于指环的事,虽是他的女儿没有让他知晓就做下了这等事情,也为黑天门惹下了这等大祸,但那毕竟是他的女儿,出了事还是得他们这些老家伙兜上的。   而内心深处虽然存了点见见那个孩子的想法,但是如果真的对上了的话,他帮的自然还是自家女儿。那个孩子……毕竟已经隔了这么多代了。   然而接下来又是出乎长井一司的预料,彭格列家族的人并没有怎么找他们的麻烦。虽然四周密密麻麻的监视和不管去哪儿都有双眼睛盯着他们,但人家确实没给他们黑天门带来什么伤害。倒是其他的家族势力,就像是认准了彭格列指环在他们黑天门里一样。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也让他们防不胜防。一段时间下来且不说整个黑天门被外来高手翻过不知多少遍,只说黑天门的人被绑架打劫甚至丢了性命的就不知凡几。   黑天门也算是有着深厚底蕴的大家族,但双拳难敌四手,因着卷入彭格列指环的事件,一代家族就此风雨飘摇。   而此时的彭格列日本分部的私人停机坪上,迎来了又一个老朋友并肩作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由古至今上位者压迫下位者似乎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更别说那个下位者连个人都不是。   戴蒙一脸奸笑地盯着面前的小动物,递出手里一个小瓶子:“下次出去的时候你把这个撒出去!”   纳兹呜咽着向后退了半步,就算它再怎么笨看到那个瓶子里泛着不详气息的黑色药水,它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戴蒙挑挑眉,步步紧逼:“嗯~,你,竟敢不听我的命令?”   但是戴蒙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因为下一刻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动物全身燃起纯净的火焰,转眼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啊咧?难道……”   下一刻他僵硬地转过头,就见背后一个金发俊美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不急,接下来它有的是时间好好回报你。”   戴蒙更加僵硬了,没想到那小子正赶上这个时间发动指环的传承。要死不死地正赶上这个时间,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不说,还让这个人发觉了。   果然又听那人拖着慵懒的调子开口说:“嗯~,刚刚你给纳兹的东西是什么?我很好奇呢,要不你现在打开看看吧!”   自家整治出来的东西自家清楚,戴蒙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Giotto挑挑眉:“嗯~,你,竟敢不听Boss的命令?”   所以说,上位者压迫下位者什么的,一定要先考察这个下位者身后有没有靠山。就算有靠山,那也一定要确保靠山不在的时候再行动啊!      ☆、彭格列十代的守护者们(1)   “Reborn,你做的是不是太过火了?”到底是宠爱师弟的好师兄,得知日本现在局势的迪诺壮着胆子声讨自家老师:“就算是我可爱的师弟的守护者们,同时面对这么多来自不同家族的对手也很困难啊!”   但是他所声讨的那位显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你是在小看我还是在小看阿纲?” Reborn稍稍抬眼看了自己的大徒弟一眼:“狱寺他们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就枉费我这么些年的教导了。”   迪诺瞬间就想起了自家这位老师的诸多斯巴达手段,在这炎热的三伏天里他硬生生打了个冷颤。但即使如此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不要强人所难啊,Reborn!他们加起来一共就只有十个人而已,而觊觎彭格列指环的家族不说整个黑手党也差不多了。现在因为指环而聚集在日本的,至少也有好几万人,就算恭弥他们一个人对付一千个人……这绝对是不可能啊!”   看到自家大徒弟这么没用的样子,Reborn深深叹了口气:“迪诺,加百罗涅虽然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但从来没有站在黑手党顶峰这样的位置上吧?”   迪诺一愣,想了想点头:“我们家族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太麻烦了。”   “是没有这样的想法还是想过却做不到?” Reborn眯起眼睛:“恐怕是后者吧!顶峰这样的位置觊觎者何其多,但能成功坐上这个位置的只有一个。就像是考试排名一样,第一名永远只有一个。”   Reborn不管迪诺变幻不定的脸色,兀自说道:“你知道第一名与第二名有什么不同吗?”   想了想迪诺正准备回答,然而Reborn却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答案:“荣耀!第一名与第二名的不同是所得的荣耀啊!”   迪诺反复咀嚼这两个字,一时只觉得心里五味陈杂。Reborn继续说:“就算这两者实际上只有几分的差距,然而第一名与第二名所得到的荣耀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人们往往会关注第一名所取得的成绩,而不会去注意第二名。然而事实上,第一名所要承担的压力比起得到的荣耀却是要大得多。”   “加百罗涅历代Boss都很聪明。抛去实际能力这些因素,比起第一名这种虚名你们更注重的是实在的利益。有彭格列在上边吸引各方的注意,你们就可以躲在背后放心地捞好处。” Reborn笑道:“不愧是以贩卖武器起家的加百罗涅家族。”   一番话说下来迪诺的脸色早不知变了几许,到最后他只能无奈地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们加百罗涅了,Reborn!”   “我是在称赞你哦,迪诺!” Reborn神情一变,严肃道:“但是彭格列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太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将彭格列家族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一旦彭格列失势,等待阿纲的恐怕不是丢掉性命那么简单。曾经的黑手党无冕之王,彭格列第十代目,一旦失去了赖以存在的依仗,想要让他生不如死的人太多。所以作为阿纲的守护者,不仅要有以一个人对付一千人乃至万人的能力,还要有一个人对付一千人乃至万人的觉悟和头脑。”   听到这话,迪诺不禁惆怅了,或许真的是他们家先祖太聪明了呢!“就算你这么说,恭弥他们现在还没成年啊!这么早就遇到这种事,他们也太可怜了!”   “狱寺他们会赢的哦!” Reborn翘起嘴角:“他们一定会带着阿纲回到这里的!”   “不管怎么说我教出来的学生如果那么没用的话,那岂不是太丢脸了。”   而此时被Reborn寄予厚望的狱寺他们,正在彭格列日本分部的私人停机坪上等待着迟来的老朋友们。   终于天空传来轰隆隆的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时,停机坪上等待的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不一会儿机门打开,下来两位年轻男性。这两人咋看很是普通,一人戴了幅黑框眼镜,穿着很随意的休闲服,看起来就像是书读多了的书呆子。另一个人更是干脆,直接穿着操作间里的工作服。如此随性的两人,惊呆了陪伴守护者等人的一干人。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看着这么不起眼,竟然让守护者大人们亲自迎接!难道是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人物?   狱寺极快地迎了上去:“入江正一,斯帕纳,你们太慢了!”   入江正一挠挠后脑勺有些心虚地说:“抱歉!抱歉!有些事耽误了。”白兰大人真的是越来越烦人了。   斯帕纳一如往常地木着一张脸:“对不起。”然后才说:“要准备的东西太多。”   斯帕纳是真的为了工作准备的东西而迟到的,不像正一因为某人的原因烦不胜烦给躲得忘了时间。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些得时候,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山本一脸歉意地说:“抱歉,没有给你们休息的时间了。麻烦你们尽快找到指环的位置。”   入江正一和斯帕纳作为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亲自引进的技术人员,在彭格列里是直接听命于纲吉的。而这两人又因为亲身参与未来战以至于得到十年后有关于那场战争的记忆,是以这两人好运地得到了许多来自未来的科研信息。纲吉的隐形眼镜和耳塞是一个,破解指环的能量并追踪指环地点也是一个。   事关纲吉的安危,这两人不敢马虎。当下二话不说扛起装备跟随狱寺到达指定的隐秘地点:“这地方不用担心,这里是整个日本分部最安全的地方。并且有我们几个守着,没有人能够突破到这里来的,你们就安心地工作吧!”   “争取早日找到指环,只要指环回到我们手里,泽田大人的安全就有保障了。”有了专家帮忙寻找,巴吉尔很是松了口气。   二人点点头,开始分头组装机器。在等待的时间里狱寺他们自然还是有其他的事要做。   “有了黑天门的帮忙,盯在我们身上的目光被分出去了一大半。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寻找,那些人恐怕已经发现了指环并不在黑天门里了。”狱寺敲了敲桌子,提醒剩下的几人:“那些人发现了之后下一步恐怕就是盯着我们不放了。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有些人会以为我们没有了指环实力大打折扣,趁着这个时候找我们麻烦。”   “是,是,我知道了。”山本笑嘻嘻地应下来,接着感叹:“说起来黑天门还真是不走运呢!就为了一枚指环好好一个家族被弄成现在这样一幅人丁凋零的惨状。”   了平点点头:“那家的女儿到底是在干些什么?为家族招来这么个极限的麻烦。”   这些事原本他们也不知道,后来为了寻找指环的下落经过深入的调查之后才得知的。不得不说对于黑天门和长井一司来说,这是个无妄之灾。但这种事谁能说清楚呢?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并非没有存了长井智子抢得了指环,他们黑天门想要将东西纳为己有的想法。只是谁能想到当事人长井智子从此以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让诸多寻找指环的人无功而返。   “有了正一和斯帕纳的帮忙,指环的下落很快就可以找到。但是接下来我们要怎么不惊动外面盯梢的那些人的前提下去找指环呢?”饶是山本这样的乐天派,也被这样的难题给难住了。   狱寺皱起眉头:“是啊,接下来才是难题。”   了平双手抱胸,难得的发动脑筋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这可真是个极限的难题!”   见此狱寺倒是乐了:“你那个长满肌肉的脑袋就不用想了,想了也是白想。”   “你说什么?什么是长满肌肉的脑袋?长满肌肉的脑袋又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这个问题还没得到解决,第二天连夜组装好机器的正一和斯帕纳就反馈给他们另一个问题:“对方可能很清楚指环的特性,他们似乎用了什么阻碍指环能量外泄的方法阻止我们追查指环的下落。”   守护者几人和巴吉尔对视一眼,狱寺疑惑道:“阻碍指环能量外泄的方法?难道是玛蒙锁链?”   正一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听闻狱寺的话回答说:“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玛蒙锁链。我和斯帕纳根据以前收集的彭格列指环数据编写出彭格列指环能量波动频率,只要他们想要使用指环必定会有能量波动,到时候我们就一定可以查到指环的下落了。”   众人松了口气,山本拍拍正一的肩膀:“辛苦了。”他们到不担心那些人会不想要使用,毕竟是彭格列指环这样拥有强大力量的指环。   但即使他们使用指环,因为不是认可的指环拥有者,不可能发挥出指环强大的力量。到时候指环燃不出火焰,那就没有能量波动,到时候不是一样找不到指环的下落么。   关于这一点斯帕纳说:“没问题!不被指环认可的人带上指环必定会被拒绝,指环拒绝的时候也是有能量波动的。”   众人瞬间就想到了XANAUS被指环拒绝而受重伤的事,这样一来众人立即就打消了马上就能找到指环下落的想法。毕竟一个会致使佩戴之人受伤的指环,佩戴需要谨慎。   终于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之下,入江正一和斯帕纳两人合力不眠不休了三天,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彭格列大空指环以及剩下的三枚指环的去向。   狱寺仔细看着地图上四枚指环出现的地点,瞪着眼睛说:“四枚指环不在同一个地方啊!”   山本摸摸下巴:“这个倒容易理解。万一他们其中一个藏匿地点暴露了的话就可以立即通知其他同伴转移。避免了被我们一锅端了的事情发生。”   “切,尽是麻烦的家伙。”狱寺不满的道。   不管狱寺如何不满,如今知道了指环地点,接下来就只剩下去把指环抢回来了。   狱寺说:“首先,先把十代目的大空指环抢回来。”   这一决定得到所有人的赞同,毕竟其他的指环还可以缓缓,但彭格列大空指环关系到纲吉的安危,不宜长时间呆在外面。   山本操纵屏幕将地图放大:“我看看,阿纲的指环现在是在……”   点在地图上的手指猛地一顿,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据说彭格列指环互相之间是可以联系的,它们自然有它们互相交流的通道。   大空指环:最近,外面好吵啊!总感觉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想要趁机偷袭我,啊咧,话说这里是哪儿。   岚之指环:什么?那些愚蠢的小爬虫竟然打扰到了老大的休息,不可原谅!   雨之指环:啊哈哈哈,真的呢!外面好热闹呢!话说我们离得好像有些远啊!   晴之指环:那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有这些闲工夫不如极限地锻炼身体。今天的状态也是极限的啊!   雷之指环:ZZZZZZZZ   雾之指环:(揪起大空的脸颊)你再这么懒下去,很快就会赶上那蠢货了(手指雷之指环)。   被拍飞,正好落到云之指环身上。   云之指环:打扰我睡觉的人,全部咬杀掉!      ☆、彭格列十代的守护者们(2)   指环的所在地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是怎么避开外面的眼线赶在所有人前面抢回指环。   “但是,要怎么做才好呢?”山本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冥思苦想。   巴吉尔看了看众人苦恼的神色,开口说:“不如由在下出去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大家趁机去指环所在地如何?”   这个主意在当前的形势下是可行的,在场的其他人都理解,但作为诱饵的巴吉尔却要承受莫大的风险。想想那么多的家族,一旦他们发现巴吉尔的意图之后,巨大的失望和不甘之下足可以将他生生撕碎。狱寺等人一时沉默了起来,但很快了平说:“那我跟你一起,万一暴露了多一个人多一份机会。更何况我是彭格列的晴之守护者,更能让他们相信。”   “但是指环……”   “没关系,交给山本和狱寺。他们一定会极限地取得胜利!”了平一如既往地热血,表情似一碧如洗的天空上的炙热骄阳。这个男人一旦决定了做某事,就会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全力完成。   山本喃喃道:“前辈……”   狱寺握紧了拳头。太弱了,他们太弱小了,为了取回指环而不得不让同伴赴险。“如果是十代目的话,他一定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幼小的蓝波一脸惊讶地看到狱寺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个张扬的坏脾气的狱寺何时将自己的软弱这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过。蓝波还不能理解这些复杂的感情:“怎么了,狱寺?你吃坏肚子了吗?”   狱寺低下了头:“如果是十代目的话……”   山本垂下了肩膀,了平的热情也冷却了下来。纲吉在的时候,他们何曾这么狼狈过。就算是未来战时逃亡的时候,就算是被至门破坏了指环的时候,他们也是精神奕奕地准备着绝地反击。纲吉消失了,连带着他们的那种无畏的热情也跟着消失。   巴吉尔看了看几位守护者,在心里叹了口气。泽田大人,你快回来吧!   “嗯哼哼哼~,你们几个真是难看啊!”   密闭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笑声,狱寺恼怒地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六道骸,你还有脸在我们面前出现!”   来人是多日不见的六道骸,当初指环被抢走就是他的起因。本来彼此就看不顺眼,现在更没有好脸色了。   六道骸直接忽略了狱寺的叫喊,不屑的眼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还真的是笨得无可救药,彭格列家族这么好用的声威,被你们给浪费了。”   狱寺更加愤怒了:“六道骸你这混蛋!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就不要乱说!”   六道骸饶有趣味地看着狱寺张牙舞爪的样子,但嘴里说的话却刻薄的很:“说你笨得无可救药还真没冤枉你。彭格列家族作为黑手党的巅峰家族,百年来的淫威可不是说说而已,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些人在你们周围监视了快半年了都不敢动手。”   狱寺怔了一下,隐约感觉到六道骸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但是因为这话是出自这个人之口,狱寺打从心底就如论如何不肯接受。但是山本却拦下了他,问六道骸:“什么意思?”   六道骸却像是已经不耐烦了,瞟了他一眼说:“嗯哼哼哼~,你们的彭格列真是无趣的很,这样的彭格列即使得到手也没意思了。”   “你这家伙,果然还在觊觎着十代目!”狱寺是听不得这些话的,在他心里这个一开始就觊觎十代目身体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小心防范。   看到这个样子的狱寺,六道骸不屑地开口:“处于黑手党巅峰百年的彭格列家族,何时这么谨小慎微过了?你们真的是给家族丢脸。”   连日来的压力仿佛是找到宣泄口,狱寺怒吼:“你这家伙,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十代目不知所踪,指环又被……”   山本一边拉着狱寺一边说:“就是啊,六道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六道骸冷哼一声:“就是因为是现在,更应该重视彭格列的声威!”   六道骸的声音很严肃,掷地有声,完全不是平时玩世不恭时的样子。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直击心脏的声音说得精神一振,就连狱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不要忘了,彭格列是屹立黑手党巅峰百年的家族!而你们……”他再次一一扫过在场所有的守护者:“是彭格列下任Boss的守护者!”   狱寺为之大震,这才明白他们一直以来忽视了最为重要的东西。以彭格列在黑手党的地位,何须他们如此处心积虑谨小慎微。他们是黑手党,他们是彭格列家族下任Boss的守护者,只要无所畏惧地勇往直前就好。十代目消失了如何?指环被抢走了又如何?他们相信十代目一定会回来的!而指环,只要他们出手去抢,谁敢争锋?谁敢阻碍?   这才是黑手党巅峰家族威霸整个黑手党的气势,而他们因为十代目的消失而慌了手脚,又因为丢了指环而变得畏手畏脚。但现在不同了!   因为十代目一定会回来,而他们背后有十代目以及整个彭格列家族的支持!   想清楚这些,狱寺感觉像是放下了一个巨大的负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他冷哼一声恢复了以往的张扬:“这些还用不到你说。”   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属于他的岚之腰带隐蔽地闪过一抹微光,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和狱寺相比,山本就显得坦率多了。他哈哈一笑恢复了以往的爽朗:“真的呢!之前的做法真不像我们的风格,要是被阿纲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吧!”   了平点点头:“所以我就说嘛,来一场极限地拳击比赛不就好了。”   狱寺头上的井字再次跳了起来:“你个笨蛋草坪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你说什么?章鱼头!”了平也不愿意了。   “嘛嘛,前辈,还有狱寺。大家好好相处……”   “什么什么,要打架吗?蓝波大人的炸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蓝波,不行!不能打架!”   巴吉尔看着面前生机勃勃的几人,几乎要感动了起来。他来到日本的这些日子,身边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走到六道骸身边,巴吉尔微笑着说:“谢谢你,六道骸大人。多亏了你,狱寺大人他们才能振作起来。”   六道骸眉峰一抖:“不必感谢我,只是这几个人太让人看不下去了。我担心在泽田纲吉回来之前,我就忍不住把彭格列毁了。”   巴吉尔满眼都是笑意:“六道骸大人也这么坚信着泽田大人一定会回来。”   “嗯哼哼哼~,那是当然的。”六道骸嘴角翘出一个自信的弧度:“泽田纲吉的身体只能是属于我的东西!”   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光听这句话就会产生误会,但巴吉尔和守护者打交道了这么多年,自然是轻而易举就明白六道骸不羁的话语里的真实含义:“泽田大人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在下也是这么坚信着的。”   即使泽田大人已经消失了快半年了,即使泽田大人的即位仪式眼看着就要开始,但奇异的是他们心中充满着坚定。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话,一定会给他们带来惊喜。   六道骸脸一黑,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吗!他巴不得那个人永远留在那里不要回来!只是彭格列大空指环,除了那个人之外又有谁有资格佩戴?他只是不爽那个人的东西落进别人的手里!更何况是那个家族的人,唯有那个家族是最没有资格的!   这时狱寺说:“感谢Reborn让我们回来并盛,若不是这一趟并盛之行,我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软弱。”   山本点点头:“那小鬼,真行啊!”   但是即使守护者都振作起来,当下的形势仍然没有好转。就算彭格列是传承百年震慑黑手党这么长时间的家族,但在巨大力量的引诱下,铤而走险想要抢得彭格列指环的人还是数不胜数。而且狱寺他们早先一步已经示敌以弱,这让他们在抢得指环的时候更加陷于不利的境地。   “虽然在下这么说有些不合适,但九代目和Reborn先生他们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现在的泽田大人和守护者都太年轻了,在过上几年也许会更好。”巴吉尔隶属于彭格列门外顾问,看待彭格列的事情要比别人看得更清楚。   六道骸挑眉看了他一眼,扯起嘴角问狱寺:“知道为什么九代目明明还身体硬朗,却要求还没成年的泽田纲吉继位吗?”   对于这种问题狱寺理所当然地回答:“这种问题还用问,那当然是十代目很强。”   山本和了平都赞同地点头。   但是六道骸却用失望的口吻说:“嗯哼哼哼~,真是的,你们这群愚蠢的黑手党。泽田纲吉的确很强,但问题的答案却不仅如此而已。彭格列作为已愈百年的古老黑手党家族,它已经从内部开始腐朽。所以九代目急于让泽田纲吉继位,以期望给家族注入新鲜的血液。”   “年轻人是活力四射的,即使犯了错也能很快站起来并勇往直前。他们憧憬未来,对美好未来的渴望不是那些腐朽的黑手党能够比拟的。特别是你们这些空有力量的笨蛋……”虽然拥有强大力量,却没有那些黑手党的狂妄自大,没有被腐朽黑暗的黑手党所侵蚀。就像那个人一样,总是积极向上,向往光明。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笨蛋?”狱寺的脾气是一点就着。   但是六道骸却压根不理会他,狱寺也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愤愤不满地问:“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六道骸这才说明自己的来意:“嗯哼哼哼哼~,自己的指环当然要自己去抢回来,告诉我指环的地点。” 作者有话要说:     ☆、彭格列十代的守护者们(3)   彭格列七枚指环,除了笹川了平的晴之臂环、山本武的雨之项链和蓝波的雷之头盔还在其主人手里之外,其余的四枚全部被夺走并分散在并盛的不同方向。   “嗯哼哼哼~,自己的指环当然要自己去抢回来!”六道骸说着,挑衅地看着狱寺。   山本有些犹豫:“但是,一个人太勉强了。”   然而狱寺却冷哼一声说:“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如果连自己的指环都拿不回来,等十代目回来之后我就没脸见他了。”   “哦!”了平赞赏地拍拍狱寺:“极限的男人!”   狱寺的反应显然不同于这些日子的小心谨慎,但细细想来又是情理之中。山本只是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哈哈,真有狱寺的风格啊!但左右手不是我吗?”   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狱寺别扭地瞪了六道骸一眼:“我才不会感谢你,你身为十代目的守护者,做这些事不是应该的吗?”   以六道骸的聪慧,自然一早就知道狱寺的性格。但他只是笑了笑不客气地说:“请不要搞错了,我不过是来问指环的下落顺带看你们的笑话而已。我可不打算和你们这些黑手党搞好关系。”   嘛,彭格列十代的守护者都是群个性鲜明的人,想要让他们友好和平地相处下去的确事件难事。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有趣不是吗?   六道骸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去,而狱寺以及得到消息结束特训的云雀恭弥也在同一时间向三枚守护者指环的方向而去。至于剩下的几人,目标自然是彭格列大空指环。   并未经过商量,大家不约而同地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谁的指环丢失了就由谁自己去取回来,而其余的人就聚集到彭格列大空指环所在之处。那里必将会是最后的,也是最艰苦的一战。   狱寺的岚之腰带的所在地是一处废弃的工厂,通常会在这种地方落脚的人,要么是身无分文的流浪汉,要么就是那些街头不良团体。   而狱寺的对手显然是后者。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狱寺的到来,因为狱寺发现在这工厂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后不久,废墟深处便有人对他的到来做出了应对。而且在这四周有不少或明或暗的探子,地上甚至还有几具鲜血淋淋的尸体。   注意到狱寺打量尸体的目光,为首的人哈哈笑道:“看见了吗?这些人也将是你的结局。”   对方为首的是个眼神凶恶打扮得像极了不良混混的青年,虽说狱寺自己也总是不良少年的打扮,但显然没有人家那么有水平。狱寺不爽地啧了一声:“已经有别的家族来过了啊。”   只看对方张扬的样子,被别的家族知道彭格列指环落在这帮人的手里并不奇怪。只是这些人能在这么长时间里保住指环没被别人抢了去,看来是有点能耐。不过也说不定这帮人并不是最开始从他们手里抢走指环的那拨,说不定也是从别人手里抢的。   这种事在黑手党里并不新鲜。   见狱寺不说话,对方又叫嚣起来:“怎么样?已经吓尿裤子了吗?就这点儿本事还是回家找妈妈吃奶去吧。”   一大伙差不多五六十人哄笑起来的场面也颇具规模。狱寺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立即一队队全副武装身穿黑色西装头戴魔镜的彭格列私家兵团将整个工厂团团包围。   此次行动完全是狱寺等人临时决定的,即使是彭格列家族内部人员提前也没得到消息,而其他家族的人更不可能事前知道。是以四周各方势力的探子在未能作出反应之前就被制住捆起来抱团,而对面的人更是一个不少全部都被包围了起来。见此情景对面的人笑不出来了,为首之人目光灼灼地看着狱寺,半响道:“彭格列岚之守护者?”   虽是问话却是陈述的语气,在黑手党里混的人,那些个大家族的重要人员虽说不是个个都能知道名字长相的,但终归会有些消息渠道知道点儿那些大人物的情况。而彭格列的十代目及守护者,太过年轻的年龄,太过强大的实力,自然早就被世人所熟知。更何况敢于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这种敏感时期,不惧其他家族围攻派出这么多私家兵团出来的,就这种手笔,这种气魄,就不是普通家族能够拥有的。   早就知道彭格列的人会找上门来,他们这些手里拿着人家指环的人可不会因为彭格列家族之前一段时间的消沉而放松警惕,霎时间整个废弃工厂上上下下刷刷冒出了重重黑影。   这些人竟然不比狱寺带来的人少。   狱寺意外道:“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家族联手。”   与此同时,在一处海边的别墅里,云雀恭弥不爽地喃喃自语:“佐久间善弥,这里没有那个男人啊!”   他甩了甩浮萍拐上的血迹,收起武器,同时他将一个带刺的手镯戴到左手上。而他身后是层层叠叠昏过去的身体,间或有几个还算完好无损的人也只敢趴在门缝、窗檐或者障碍物之后偷偷看他一眼。   草璧上前恭恭敬敬地道:“委员长,都处理好了。”   云雀点点头,离开满是血腥味的别墅里。而门外是月朗星稀,海浪拍打岩石,溅起几尺高的晶莹水花。云雀突然开口:“狱寺隼人,那个男人几次利用我。待这次事了,我一定要将他咬杀!”   “还有引发一切事端的泽田纲吉!”   “以及六道骸!!”   而此时六道骸甚至还没找到他要找的人,没办法,几个指环的所在地,就他的雾之指环最远。   不久浓重的绿在眼前一望无际地展开,六道骸看到面前的森林眼中荡漾起一抹欣赏:“嗯哼哼哼哼哼~,那个人或许会很有趣。”妄想代替他成为彭格列雾之指环的那人,或许并不如他想象之中的那么愚蠢。   幻觉,其实在有障碍物的时候,才更容易施展。显然这种成片的森林,才是施展幻觉的好地方。它不像建筑物里有迹可循,也不像空旷之地还要自己凭空塑造物体。   此时他身处的这片巨大的森林,细心观察便能发现这里其实是未来战时最后一战的那片战场。或许是未来战的发生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未来,至少六道骸记得那时他可不曾在这片森林当中发现过这种木屋。   木屋是两层的复式结构,屋内的摆设是西欧风格。刚推开门一股香气便扑鼻而来,入眼所见一张实木镶金桌子,桌上放着的火红玫瑰开得正艳,而房间一角的香炉里点着熏香。很明显这里住着的是位女性。   “真是无礼的男人,竟然擅闯女人的房间。”玻璃雕花窗口旁背对着六道骸的是一位婀娜的女性,她身姿妖娆,身上披着的轻纱更增添如梦似幻的美妙感觉。此时她一开口,六道骸便立即发觉空气中有丝丝深蓝色的雾气翻滚。   六道骸轻轻笑了一声:“哦呀,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他丝毫没有入侵女性房间的羞愧,三叉戟的一端往地上一点,正在缓慢改变的四周环境立即恢复原状。   你来我往的交手,已然能够窥见对方的一点底细。对面的女人发出轻轻的一声疑惑:“术士?”   “嗯哼哼哼~,正是如此。”   女人这才重视起这个闯入者:“阁下是谁?我们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擅自闯入?”   “无冤无仇?”六道骸笑了起来:“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   女人纤细的眉微微一笼:“什么东西?”   六道骸嘴角一勾,开口:“彭格列指环。”   女人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她缓慢地打量了下对面的男人。那怪异的发型以及同样诡异的异瞳实在无法让人错认:“事到如今指环已经是属于我的东西了。”   女人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世人皆知彭格列雾之指环的现任主人是六道骸,而六道骸在术士之中也是个排的上号的存在。就算她现如今有指环的协助,她也没有在六道骸的攻击中全身而退的自信。   然而六道骸却嘲笑地看着她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彭格列指环是不可能选择你的。”   女人一怔,一股不太好的感觉浮上心头:“什么意思?”   “拥有强大力量的指环是有灵性的,这你听说过吧!”见对面雾色之中的女人点点头之后他继续说:“但是彭格列指环是个更特殊的存在。彭格列指环只有拥有彭格列血脉的人和他所选择的守护者手上使用时才会发挥出力量。除此以外的人使用,是有被反噬的危险的。”   这样的事实对于觊觎彭格列指环力量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她想方设法引出指环的力量却丝毫没有进展,女人心里冷了下来,对于六道骸的话不由信了几分。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将指环拱手相让。   六道骸不是个会怜惜女人的人,而他在幻境上确是难有敌手。只一个照面,对方的幻境就被他破除并且控制。   “嗯哼哼哼~,你就这点能耐吗?”六道骸居高临下地看着半伏在地上的女人,这样的姿势的确很撩人,但还引不起他的兴趣。   敢于抢夺彭格列指环并据为己有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这个女人,必然还有后招。   下一刻他猛然呼吸一窒,双腿甚至支撑不住身体,六道骸虚弱地跪倒在地。   而这时对面的女人却缓缓站了起来,她身上的轻纱缓缓飘落,露出真实面孔。   六道骸脸色一变,惊呼:“埃琳娜?!”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正文的修改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其实大部分我都无从修改。   小剧场:   六道骸不屑地看了一眼狱寺:“我们都是单兵作战,就你一个拉帮结派带了那么多人。你能有点儿出息吗?”   狱寺一个炸弹扔了过去:“我是中距离作战,而你们都是近身作战。有本事我们隔个几十米站着不动打来看看?”   六道骸思考良久:“嗯哼哼哼~,这种野蛮的战斗方式果然不适合我。”   狱寺一打炸弹扔了过去:“你说谁野蛮?!”      ☆、彭格列十代的守护者们(4)   六道骸是见过埃琳娜的。   在很久以前,记忆的深处中他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他在那个人的身边见过那个女子。之所以还记得她不仅是因为戴蒙/斯佩多对她的执念,也是因为那个时候那个人对待埃琳娜的奇怪态度,连带着他对那个女子也防备起来。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些事,埃琳娜惨死,那个人深陷当时扑朔迷离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他也曾嘲笑过那个人的多管闲事,以至于自己左右都讨不得好,然而那个人始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眼中噙着一抹悲伤。   六道轮回眼的作用不仅让他保留了前世的能力,也保留了前世的记忆以及感情。那个人的悲伤无奈、左右彷徨,他都看在眼里,却无以言说。   那个人的存在于他来说太过清晰,不管是在幻觉中,还是在现实世界之中。就像扎根于天地之间的巨树,任风吹雨打、电闪雷鸣都不能撼动分毫。他的毒和幻术对他不起作用,亦如润物无声的细雨,那个人缓缓侵蚀了他的幻觉王国,成为了一个坐标,连接了两个世界,让他不再迷失在幻觉世界和真实世界之中。   成为了他幻觉世界里唯一的真实。   以至于他在多年之后再次见到年幼的他时,简直抑制不住内心的失望。甚至,为了保留他内心中对于那个人的美好向往,他使出了百般手段想要得到那具身体。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就由我来创造出那个人的模样。   还好,泽田纲吉终究还是泽田纲吉,他在那个尚且幼小的黑手党身上看到了百年前他所见过的那个让人胆寒的泽田纲吉的雏形。   然而在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去了那个时代的现在,他却在这里见到了这张熟悉的脸。   “你到底是谁?”忍下胸腔间的钝痛,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这个和百年前的埃琳娜有着一张相同面孔的女人耳朵上戴着的彭格列雾之耳环。   戴蒙/斯佩多,不会就因为这个女人的脸就承认了她吧!六道骸满含恶意地想。   然而不管事实究竟如何,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似乎不太有利!   “这就是彭格列雾之守护者六道骸吗?”女人挑起六道骸的脸左右翻看,呵呵笑得开心。“没想到传说中的六道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嗯……长得不错,但是这个头发……”   女人微笑起来,轻飘飘地说:“剪了吧!”   立即便有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仆答应一声递过来一把精致的剪刀,女人接过剪刀说:“愚蠢的男人,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不还是落到我的手里。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让传说中的六道骸做我的仆人,这个主意真是不错呢!哦呵呵呵,反正彭格列雾之指环已经是我的东西了,你跟了我算是便宜你了。”   六道骸喘了几口粗气,无奈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大概是欧洲某个术士隐世世家的后代,掌握着某种连他都无法察觉的幻觉技巧。而且不是为何,她长着一副和已经在百年前过世的埃琳娜同样的一张脸。但是显然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埃琳娜,就算是同样的一张脸,那神态举止,远没有埃琳娜来的坦荡。   可惜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能力显然并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而且太过轻敌。面对一个术士,特别是在像六道骸这样的术士面前,稍微一点的放松警惕便可能让他窥得缝隙反咬一口。就在女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六道骸就已经察觉到让他全身无力胸口钝痛的罪魁祸首是什么了。   “嗯哼哼哼~,真是让人头疼呢!”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六道骸依然一副轻松自如的表情:“这个是熏香的原因吗?”   欧洲许多的贵族家里都有熏香的习惯,特别是一些贵妇人小姐的房间里,更是少不了这些。最开始的时候六道骸并未在意,但是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闻着满屋的幽香他一下子想起了彭格列家族里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擅长用毒,人称“毒蝎子”,是岚之守护者狱寺隼人的姐姐。之所以想起她并不是她也有相同的爱好,相反她可没有那么高雅含蓄。那件事说起来也是巧合,当时毒蝎子似乎是弄出了什么新的东西要拿自家弟弟和泽田纲吉等人尝试,泽田纲吉他们自然是拼命逃避。就在他们纠缠之间毒蝎子手里的事物落到他的附近,那一刻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长期浸淫在幻觉中的六道骸还是发觉了那一点点的变化。至此他潜心研究,终于发现有些植物的气味会影响幻觉,使之发生细微的变化。   幻觉说到底就是剥夺对方五感的一种术士,而嗅觉自然是包括在其中。而这世界上能够影响人的嗅觉的事物不知凡几,就连实际上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六道骸也不敢说自己都知道得清楚。   女人大感意外:“不愧是六道骸,连这个都知道得这么清楚。”虽是这么说,那狭长美丽的眼中却已经有了杀气。   女人一共不过使用了一次幻术,虽然很快就被六道骸给破解了,但自那之后不久六道骸便丧失了行动能力。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五味陈杂。仅仅只是看她使用过一次的能力,便能看出其中的关键,这种天才人物如果是生在她们家族里必定会被当做不世出的宝贝,然而毕竟是外边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隐患。   女人握着剪刀的手已经改变的方向,只需用力挥下,便可刺中这个男人的心脏。届时管他是彭格列的人也好,还是传说中术士界的天才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可是就在这时,木屋的大门和窗户突然被人大力撞开。树林间呼啸的风裹着几个人影从大开的门和窗户翻了进来,不多时满屋的香味被风吹散。   就算是厉害到连六道骸都能制住的熏香,也是有弱点的。这种无形的东西,遇风而散,散了之后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嗯哼哼哼~,看来是我赢了呢!”六道骸站起身缓匀了一口气说,林间的风很是冷清,吹到身上却有一种快意恩仇的舒爽。   对面的女人终于变了脸色。   六道骸带着库洛姆等人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狱寺拉长了一张脸说:“太慢了!”   六道骸不理他,环视了一圈见另外两枚丢失了的守护者指环已经回到了原主人身上。云雀恭弥自是不用说,浑身上下几乎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要不是他浮萍拐的尾端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几乎让人以为云之手镯是别人双手奉上的。虽然这种事以前也没少发生过,不过关系到彭格列指环,想想也是不可能的。而狱寺隼人看着活蹦乱跳的,估计也没遇见过太大的麻烦。最麻烦的估计还是被他们给碰上了,于是他便笑道:“嗯哼哼哼哼~,看来现在就差最后一枚指环了。”   六枚守护者指环聚齐,接下来就是夺回属于他们彭格列家族的大空指环。   “这附近都已经被彭格列家族的人包围了,不必担心敌人乘机逃走。而且这些人里边还有彭格列家族的术士发动幻觉保护,不会被附近的其他人发觉的。”巴吉尔说道。   “那就太好了!”山本笑道,然后转头看着面前的建筑,犹不相信地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藏到这里。”   了平不自觉点点头,郁闷了良久说:“极限地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啊!”   “这真是出其不意呢!”巴吉尔笑了笑却很是赞同地道:“因为是这个地方,我们反而不会想到他们会藏在这里。这也是我们的一个视觉盲区,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看来我们的对手不仅聪明,还很胆大。”说道后来,竟是对对方推崇起来,惹来狱寺不快的一个白眼。   “这是擅闯民宅!那些人……那些人,不可原谅!”狱寺显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竟然……竟然会躲到这里!这里可是……这里可是……”   蓝宝不解地扯着狱寺的衣角问:“不进去吗?喂!为什么不进去?蓝波大人肚子饿了!蓝波大人要吃妈妈做的章鱼烧。”   还好有一平一直拉着他,没让他闯了进去:“蓝波,忍耐一下!现在不是吃的时候,有敌人在里边。而且,妈妈还没有回来。”   蓝波一下子失望了:“妈妈还没回来,那里边的是谁?小偷?”   一平皱紧了细细的眉,一脸严肃地望着眼前的房子。   那不过是普通的两层居民楼房,白墙红瓦,不大的院子里种着几颗常见的树,和周围的房子比起来没什么不同。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门旁的名牌上写着“泽田”两个字。   狱寺怒吼出声:“那些人竟然擅闯进十代目的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彭格列十代的守护者们(5)   此时泽田家已经被山本等人早一步带来的人团团包围。只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架势,便能明显看出这次彭格列家族的人是完全被惹怒了。   长井智子藏身于泽田家里,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位于黑手党巅峰家族的彭格列家族的下任Boss,黑手党世界的无冕之王,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胆子敢于太岁头上动土入侵到泽田纲吉的家里的。   但就是因为如此,长井智子才能安然无恙地隐藏了这么久。   山本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更远处,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彭格列家族因为有优秀的技师的缘故,才能先其他人一步找到彭格列指环的所在之处。而他们此次行动,虽然并未声张,但因为被周围的眼线关注得实在太过密切,是以在他们行动的伊始便被人发觉。所以,现在在彭格列家族的包围网之外,还有数不尽的其他家族的觊觎者躲在暗处。   蟑螂捕蝉,黄雀在后。已经做了一次的蝉了,他们可不想再次被黄雀叼了去。   “真是烦人啊!”云雀焦躁地甩了甩浮萍拐。上次被人半途劫走了指环的事,他还记忆犹新。   “嘛嘛,不用担心!”山本笑眯眯地说,然而在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语气中仿佛有实质性的杀气溢出:“这次有我在后面盯着,不可能会有人能半途得手了。”   巴吉尔不太清楚指环被夺走那时的详情,毕竟彭格列第十代的这几个守护者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抢走了指环,这是何等屈辱的一件事。是以他从来没问那天的事,也不打算在抢回指环的时候冲在前面,因为这是守护者们洗刷屈辱的战争,他只要做好铺助的工作便好。正好这时他听到山本的话,于是便说:“请让在下一起。”   山本一下子就明白了巴吉尔的善解人意,心中一暖,于是笑道:“靠你了!”   不需多言,后面有了可靠的同伴守护,前方的人便可抛开顾虑行事。此时不知是否心有灵犀,在场的几人除了蓝宝还太小无法明白之外,其他的守护者突然想到这种景象是何等的熟悉。   以往每次外出执行任务,纲吉将他们送出来的时候不正是这种感觉吗?因为有纲吉在背后顾全大局,所以他们可以毫无顾虑地在前方冲锋陷阵。   失败了没关系,因为有纲吉会为他们摆平;遇到危险了没关系,因为纲吉一定会来救援的;前方的阴谋诡计没关系,因为纲吉会替他们解除障碍……   就连一向和彭格列家族不怎么亲近的六道骸和云雀恭弥,也多多少少会为身后有那样一个人而稍感安心。   因为有天空,流云才能自由地漂浮啊!   这一刻,大家心里不约而同地再次怀念起了那个看起来似乎很软弱很没用,但每逢关键时刻总是那么强大可靠的男人。   “走,我们将十代目的指环抢回来!”狱寺一马当先向屋里冲去。   “哦哦,今天的状态极限地好啊!”了平紧随其后。   而六道骸和云雀恭弥自是不用说,速度一点都不落下乘。至于蓝波和一平毕竟还是小孩子,屋内的情况为明,不适合让他们打头阵。   巴吉尔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在他们身后喊道:“大家,请小心!”   可是那几个人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说的话。山本笑道:“放心吧!别看那些家伙那样子,该有的谨慎他们还是有的。”   巴吉尔这才反应过来,是他关心则乱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的是呢。”   撞开门立即一个打滚藏到玄关旁做装饰的常青树之后,同时耳边扑捉到“叮叮”几声,却是随后赶来的了平挥拳挥开迎面而来的几枚袖里剑。   “好卑鄙啊!”了平不满地道,双眼灼灼地盯着前方。借着窗外的灯光隐约可以看见,通往二楼楼梯旁的黑暗里潜伏着一个黑影。“不要偷偷摸摸地了!是男子汉的话,就极限地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赛。”   狱寺嘴角一抽,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那个拳击笨蛋还惦记着比赛。而且单看对方的打扮,就不是会跟你光明正大地比赛的货色。这些思绪不过一瞬,对方却已经袭来。了平自然地上前一步接下了对方的招式,黑暗中其实对他非常不利,但是多年的战斗直觉让他不至于落了下乘。   趁着这个机会,狱寺摸索着按下电灯的开关。虽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可是当年他们还没有去往意大利之前,他可是这里的常客,所以房子的格局他还是非常熟悉的。   一时间屋子里亮堂了起来,而这种骤然而来的光明对于了平来说不啻于一种鼓励。拳击比赛,当然是要在炽热的灯光下才行。   见了平对付那个黑衣人没多大问题,狱寺便转头寻找其他的途径。可是这一转头,就见云雀绕过正在对打的了平和那个黑衣人径直上了二楼。那黑衣人想要阻扰,却被打得兴起的了平缠住了,有心而无力。   至于六道骸,早就不见了踪影。   狱寺不爽地“啧”了一声,连忙也跟了上去。他自然能够感知到一楼已经再无他人,而二楼却有三个陌生人的气息。   三两步登上楼梯,刚上二楼,就见一间房间房门大开,里面传来打斗的声响。而后“哗啦”一声传来破窗声,却是云雀嫌房间的空间太小,直接破开玻璃从二楼的窗子跃下,和对手打到院子里去了。   狱寺只来得及看到云雀跃下时被风吹上来的一角衣角,额角隐隐青筋暴起:“不要破坏十代目家里的东西啊!”话音刚落,楼下传来轰隆的坍塌声,似乎是哪里的墙被撞塌了。   “那个草坪头,之前已经跟他说过不要闹过头了!”狱寺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大有转身下去将破坏泽田家的家伙暴揍一顿的冲动。   但是现实显然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面前还有更加棘手的家伙。   六道骸斜靠在一边的墙上,道:“嗯哼哼哼~,不愧是泽田纲吉的左右手。到了现在依然能够保持冷静。”   狱寺冷哼一声:“那是当然的!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在这种时候若不保持冷静,那之后的战斗还怎么继续。”   “嗯哼哼哼哼~”六道骸挑起一边的嘴角,扫了他一眼:“那还真是可靠呢!”   “你!”狱寺狠狠压制住心中的怒气,非常时刻,我不跟你计较!   表面上看他们是在悠哉的聊天,但其实自从进到房间起狱寺就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而就在他们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对方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狱寺复杂地看了对面的那一男一女,讥讽地说:“结果还是你们黑天门做的好事,长井先生!”   窗外的灯光照进室内,那男的四五十岁的年纪,神情严肃眼神凶恶,不是黑天门的Boss长井一司是谁。   长井一司长叹口气,只这一声却似乎苍老了好几十岁。他神情萧索地说:“不用说了,虽不是我黑天门所为,但我到底是个父亲。”   狱寺却不为所动,冷笑道:“你养的好女儿。”   长井一司只是叹气,却始终将长井智子护在身后。大抵做父母的都是这样,虽是子女做错了事,却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狱寺终究是迟疑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然而生死之战,瞬间的恍惚就能被人至于死地。待他一晃回神的时候,攻击已经到了眼前。   下一刻爆炸声起,狱寺一退再退,胸前已是血肉模糊。原来他见躲避不及,连忙引燃了小炸弹,利用炸弹来阻止对手之余也利用炸弹的推力让自己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   “但是不管是多么小的炸弹,也是会痛的啊混蛋!”狱寺暴躁地扔过去一打炸弹,扔过去之后才想起来这里似乎是十代目的房间。   爆炸的烟雾散后,看着满是狼藉狱寺怒吼道:“混蛋!你们是故意的,故意弄坏十代目的房间!”   六道骸嘴角一抽:“这个难道不是你的杰作吗?”   狱寺更怒了:“六道骸!你个混蛋到底站在哪边?”   六道骸笑道:“不要搞错了,我从头到尾就没准备和你们站在一起。”   “你……果然是不可信的!”   双方交手一个回合,却是一触即离。长井一司始终挡在长井智子身前,而他身后的长井智子始终坐在开了个洞的窗前,对身后的动静不闻不问。此时她回转身,狱寺才首次看清这个引发一应事件的幕后主使。   清清冷冷的眉眼,眉目之间是一抹倨傲。她穿着一袭黑色露肩的衣裙,映衬得肌肤如雪,却是艳到了极点。海藻般棕色的卷发随意挽着,却有股慵懒的风情。   狱寺大吃一惊,这个女人的五官却是跟十代目有五分的相似。   六道骸大笑起来,然而笑声冰冷,他喃喃道:“原来如此!”   狱寺疑惑地看了一眼六道骸,不知道他的原来如此是指什么。但要问,依他的性格十有八九不会告诉自己。狱寺想来想去,无法忽视面前这张跟十代目有些相似的脸,于是问道:“你为何要抢我们彭格列家族的指环?”   然而长井智子冷冷一笑,道:“何须抢,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一个近视眼来说,没有眼镜是最大的痛苦。对于小眼睛的近视眼来说,眼睛小戴不进去隐形眼镜,是痛上加痛。   我觉得我的体重不重来着啊!真的不重啊!结果却一屁股把眼镜坐坏了……   这几天都成了睁眼瞎……   ☆、旧事   长井智子靠着窗,身后透过窗户的光照得她的脸一半鲜亮一半黑暗。鲜亮的艳得惊人,黑暗的仿佛是择人而噬的深渊。相反的颜色,却混合出惊心动魄的美。   即使是熟知彭格列家族历史的狱寺,听到这句话之后也不禁惊了一下。   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这句话所透漏出来的信息就很让人耐人寻味了。狱寺是知道的,彭格列指环是尤尼的先祖亲手交给彭格列primo的,那是属于彭格列家族的东西。而到了十代目这一代,因为XanXus的原因,有资格继承指环的就只剩下十代目而已。   长井智子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隐藏的继承者。这不奇怪,即使是在家族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是由十代目来做家族Boss的。说不得以前哪位首领不为人所知的后嗣被人偷偷地抚养了起来,就是为了现在这种场面。再说,那和十代目那么像的一张脸,说她和十代目完全没有关系,还真是让人无法置信。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狱寺心里不禁开始着急。离十代目的继承仪式已经没几天了,若是在这种节骨眼下突然冒出个拥有彭格列血脉的人,难保不会让那些本就不看好十代目的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就在这时,今晚自从进入这个房间起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六道骸突然问:“你受伤了?”   对面的两人闻言同时一僵,就见六道骸似笑非笑地继续说:“而且,似乎是内伤。”   听到这话狱寺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再仔细看对面的长井智子,果然是苍白的脸色。之前只道是皮肤长得白,被黑色的衣裙衬得格外地艳,现在细看之下却能发现那白里透着一股病态的颜色。   狱寺挑眉:“你们不知道彭格列指环是有灵性的吗?特别是其中的大空指环,只有拥有彭格列血脉的人戴上之后才不会受伤。这在黑手党上层中并不是秘密。”   的确不是秘密,大多数人即使知道,但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试上一试,毕竟那种强大的力量不是那些觊觎指环力量的人能够抗拒得了的。而且就算自己不行,自己精心培养的家族子弟说不定总有那么一个会被指环看对眼从而成功的。介时得到好处的,还不是自己。   所以,即使有那么多限制,依然有那么多人盯上了彭格列指环。长井智子明显是戴上指环之后,被指环拒绝反噬,从而受了内伤。   长井父女俩同时脸色一白,长井一司更是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打上彭格列指环的主意,你就是不听!”   然而长井智子却不理解她父亲的担心,她倔强地道:“彭格列指环就是我们长井家的!泽田家康是黑天门的人!他的指环自然也是我们家的!”   “什……”这样惊爆的言语害得狱寺惊骇地失了声,他睁大双眼瞪了这对父女半天,愣是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你还真敢说啊!”却是六道骸不受她的话影响:“嗯哼哼哼~,长井家的女人,一百年前就蠢得要死,一百年后依然蠢得让人无话可说。”   这句话立即惹怒了长井智子,只见她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巧□□,对准了六道骸连开数枪:“去死!”   六道骸不屑地看了那把□□一眼,身影闪烁几次之后却是毫发无伤:“嗯哼哼哼哼~,被小看了呢。”   长井智子当然不是六道骸的对手,别说她现在还受着伤,就算是各方面都处在全副状态,她依然难是六道骸的对手。只是这女人一言不合就开枪,这性情之残酷可见一斑。   长井一司显然很清楚自家女儿有几斤几两,他将长井智子拖到身后,看着六道骸的目光复杂难明,半响才问:“你知道当年的事?”   当年Giotto Vongola黯然远渡重洋,移居日本,算是和彭格列家族脱离了关系。那之后的事却是极少有人知道,然而现在看来,却是和黑天门的长井一家有些关系。   六道骸看了长井智子半响,笑道:“嗯哼哼哼~,自然知道。”   “这女人倒是和当年的长井真衣长得挺像。”   狱寺从刚开始就一直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一会儿听到长井智子叫嚣着他们彭格列的Primo是他们黑天门的,一会儿又提到长井家的女人,还一百年前一百年后的,这会儿又有一个陌生的名字从六道骸嘴里冒了出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六道骸却知道,也不知道六道骸知道些什么,可是这不阻碍狱寺明白了些事。这个女人和十代目长得很像,从刚才他们的话里又涉及到彭格列的Primo也就是十代目的曾曾曾爷爷,难道……   “这女人和十代目是兄弟?”说完自己就摇头否认了起来:“不不不,十代目怎么可能有这种兄弟?绝对不可能!”想了半天,狱寺呐呐地问:“如果是关系到初代彭格列Boss的话,难道十代目的曾曾曾奶奶是黑天门的?”   六道骸冷哼一声:“她也配?!”   百年前Giotto Vongola黯然远渡重洋,移居日本,身边却是跟了条碧绿的小蛇。小蛇将所有的事从头看到尾,自然是对当年的事知之甚详。那时候的西西里局势混乱,而地球另一边的日本也好不到哪里去。美国刚刚耗开这个岛国的大门,立即不客气地开始了饕餮盛宴。而当时的日本国内也暴动频繁,赋税繁重,统治者只顾着自己,任百姓被鱼肉。Giotto刚刚来到这里,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满目苍夷的世界。之后偶然之下碰见几个男人对少女施暴,Giotto不忍心看少女被玷污,再加上这个少女又跟心里那人长得有些像,于是就出手将人救下,那便是长井真衣,也就是纲吉的曾曾曾奶奶。   长井真衣被救,自是尽心尽力地想要报答救命恩人。而且Giotto长相俊朗,身手了得,难得的是高洁的品德,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长井真衣很快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Giotto。可惜屡屡被拒绝,发展到后来甚至避而不见。   长井真衣有个弟弟,名叫长井真浩。两人同岁,长相相似,是双胞胎。这个长井真浩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同于当时人们的愚昧,做人之所未做,想人之所未想。他不满于当时人们对于天皇的盲目,组织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占山为王,救济百姓,同幕府对抗。但是此举惹怒了不少人,长井真衣与Giotto相遇时之所以被人施暴,就是受了弟弟的牵连。   有了长井真衣的牵线搭桥,长井真浩很快就见到了Giotto。两人一拍即合,后来更是合作组建了黑天门,所以长井智子说Giotto是黑天门的人,倒也不错。   黑天门发展迅速,当是时可以说就算是幕府也要避其锋芒。对于长井真衣对Giotto的感情,长井真浩自然是乐见其成。只是后来事情发展得让人始料不及,Giotto欲抽身离开不愿卷进是非当中,长井姐弟挽留未果,长井真浩便使了一计,设计Giotto与长井真衣发生了关系。如此一来不仅达成姐姐的心愿,同时也能将Giotto留下。只是没想到长井真浩这个计策被有心人利用,结果使得Giotto重伤,差点儿不治身亡。   计策终究只是计策,不仅没能挽留下Giotto,反而寒了Giotto的心。只是没想到长井真衣却意外怀上身孕,当时Giotto听说的时候,足足盯着长井真衣的肚子瞪了大半天,最终长长一叹。   斯人已去,然而黑天门却流传了下来。长井真浩的后代发展到如今依然对Giotto执念深重。当年长井真浩觉得有愧于Giotto,一直想方设法弥补,造成了如今的执念。   六道骸在心里冷哼一声,道:“一群笨蛋,人家在意的根本不是你们!”   狱寺沉默了,他是不知道当年初代彭格列Boss到日本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但如今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夺回指环更要紧吗?现在天已经快亮了,天亮行人开始走动之后,幻觉的效果就不明显了。他咳嗽一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然后说:“不管你们和十代目有什么关系,但是彭格列大空指环是十代目的,请还给我们。”之前不知道不要紧,但现在既然知道这些人和十代目有关,就不能太不客气。   长井智子瞥了他一眼:“泽田纲吉已经消失了。”   狱寺大惊,这女人怎么知道十代目的行踪。还好这两年的训练让他表现得不至于太过,他很快调整过来,但眼里却满满都是警惕。   长井一司叹了口气,解释道:“虽然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后,那个人从此不愿与我们长井家来往。但我们长井家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个人以及那个人的后代,自然泽田纲吉也不例外。”   狱寺却皱起了眉头,想起来十代目曾经有一次提起过总感觉有人在监视着他,只是当时Reborn先生说不用放在心上,他便没注意,没想到却是这些人。心下不快,狱寺说话也就没之前的客气:“十代目一定会回来的!这是我们彭格列家族的事,你们搅合个什么?”   长井智子不满:“指环是泽田家康的,泽田纲吉消失后自然归我们黑天门。”   狱寺一怔,继而冷笑起来:“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的私心作祟,想要得到彭格列指环为己所用。”说话间已不再客气,直接冲上去抢,行动间还不忘提前一个炸弹扔到长井一司身前,逼迫他不得不推开仿佛。   长井一司一退,长井智子便露了出来。这次狱寺不敢用炸弹,唯恐损坏了彭格列指环。只得扑了过去,利用自身的招数与长井智子周旋。   另一边长井一司一退之后立即知道要遭,想要回身援助却是不能。眨眼间已经身处一片火海当中,不远处红蓝双色异瞳的少年莫测高深地看着他。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周围有欢快的鸟鸣声传来。长井智子本是受了重伤,几招之下便后续无力渐渐不能支撑。终于在一个转身之际,一样东西从她衣中滑出。   微明的晨光下,狱寺看得分明,那不是彭格列大空指环是什么。心中一喜,立即就要伸手去接。恰逢长井智子回转身,也伸出手来去够还在空中的指环。   一缕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落在指环上,反射出橙色的光芒。狱寺的指尖将将碰到指环,突然一阵灼热从指尖传来,下一秒,指环上燃起了澄净的橙色火焰。   火焰看着单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然而事实上那火焰越烧越大,散发出的温度几乎要将四周融化。   终于在火焰散尽之后,原先火焰燃烧的中心凭空出现一个少年。那少年左手中指稳稳戴着彭格列指环,光脚穿着睡衣,头发还凌乱着,似乎是刚起床的样子。   狱寺早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扑了过去,语无伦次地叫唤:“十代目……十代目……”   纲吉抿唇浅笑:“呀,狱寺,早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内番外完结,大修同样结束。下周赤杨要回趟老家,过上半个月没有网络的日子……不过正好可以潜心写新文,半月之后纲吉和爷爷就要开始新的故事啦~   ☆、尾声   所谓的天才,就是别人需要花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的时间才能学会的东西,他只用十来天就能学会了。不仅学会,而且还会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佐久间善弥早在还是个年轻易冲动的毛头小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所谓的天才。但是他吃得了苦,每天坚持苦练,数十年如一日,如今早已是享誉世界的格斗家。   然而就因为爬上这个地位吃了太多的苦,所以对于那种短时间就能与他并驾齐驱甚至超过他的天才,格外地看不惯起来。上天是何等的不公,他花费了六十多年的时间才得到世间的认同,然而却有人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扬。那个风是如此,面前这个年轻人也是如此。   佐久间善弥颤巍巍扶着墙靠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甘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十来天之前你明明还是不堪一击的弱者,只不过过了十来天而已……只不过十来天你就超过了我……这是为什么?这期间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会输?”   云雀正在甩动浮萍拐,想要将上面刚刚战斗时粘上的血迹甩干净。闻言他瞥了虚弱地只能靠墙坐着的佐久间善弥一眼,轻轻一笑道:“因为你太弱了。”说完也不管喉咙里卡着一嗓子血的佐久间善弥,又加上一句:“我对弱者没兴趣呢!”   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他判断你有让他咬杀的价值,他会追着你不断战斗,甚至能够容忍你种种让他不满的行为,为的就是能够酣畅淋漓地打一架。但是如果一旦他判断出你没有让他咬杀的价值,那么他基本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云雀转身,没有丝毫留恋。那个人已经没有咬杀的价值了,放在那里任他自生自灭好了。   身后佐久间善弥呵呵笑了起来,声音里是充满不甘的愤怒:“呵呵呵,贼老天!这个不公的世界!为什么会有你们这种怪物的存在!就因为你们,让我几十年来的努力看起来像个笑话一样……”声音渐渐低沉,最后佐久间善弥看着天边渐渐亮起的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始终迷惑不解:“为什么呢?明明一早就计划好的,明明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得到指环,激发出指环的力量,从此这个世界就没有能压在我头上的人了。可是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个指环不是说是蕴含了世界上最强力量的指环吗?为什么不能使用,反而伤了人呢?”   许久当清晨的阳光爬上他的腿上的时候,他看着从门口走出来的棕发少年,自嘲地笑道:“看来,我并不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啊……”   纲吉来到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脚气息奄奄的佐久间善弥。虽然他还不是很了解现在的状况,不过从院子里毁坏的程度来看,很明显这里之前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就想起了惊喜的叫声。   “阿纲!”   “泽田大人!”   山本和巴吉尔一脸欢喜地向这边跑了过来,身后跟了一大群面露喜色的黑衣人,而在最前方蓝波像一枚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阿纲,你到底去了哪里啊?竟然不带上蓝波大人!”   纲吉接住冲过头的蓝波,看了看乖巧地靠在身边的一平,也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对已经到了近前的同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真的……回来了呢!   “没关系,只要十代目没事就好。”狱寺一脸的感动,自从纲吉从火焰中出来之后,这家伙就对纲吉寸步不离,连人家换衣服都赶不走。   “啊哈哈哈,不要放在心上。”久违地听到山本爽朗的笑声,心中还剩下的一点离愁别绪也仿佛冲淡了不少。真好啊……这种同伴在身边的感觉。   “话说回来,泽田你去哪儿了?”了平一脸迷惑地问:“泡泡老师说你去旅行了,一个人旅行没问题吗?”   纲吉干笑几声:“嘛……的确够呛呢。”   “总之只要泽田大人平安回来就比什么都好。”巴吉尔上下打量了一遍纲吉,问:“泽田大人,身体没事吗?”   纲吉点头:“嗯,没事。”   几人七嘴八舌说起离别之后的事,纲吉这才知道他在哪里生活了三年,这里竟然只过去了半年的时间。不禁对彭格列纵向时间轴再次啧啧称奇起来,不过看着面前的几个同伴的精神状态,似乎都沉稳不少,看来在他不在的这半年时间里,这些家伙也成长了许多。   转眼间看到不远处瞪着他的男人,纲吉心里咯噔一声惴惴不安起来,只好上前勉强笑道:“好久不见,云雀前辈。”   哪知云雀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纲吉不免尴尬,幸好这时草璧凑上来一脸抱歉地说:“抱歉,泽田先生。委员长一直都是这样。”   纲吉了解地点点头,又有点同情起草璧。眼见云雀快走得没影了,草璧匆匆忙忙地道:“总之欢迎您回来!”   纲吉笑了笑,刚想回答就觉浑身肌肉一紧,这是身体对危险来临的自然反应。在回过神之前,他已经一个打滚,从原地窜开了几十米。   身边传来一声口哨声,接着一个声音传来:“喔,不错啊,阿纲!”   纲吉眼前一亮,惊喜地叫出了声:“迪诺!”   来人正是迪诺,他认真地看了看纲吉的眼睛,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以前的阿纲。”   纲吉笑了起来,心里了然,恐怕自己的行踪迪诺他们有所了解,嘴上却说:“……说的这是什么啊。”   迪诺像以前一样以一个宠爱自家可爱师弟的师兄那样揉揉纲吉的脑袋,然后说:“嘛,只要回来就好。”然后他指了指纲吉的身后,不怀好意地道:“还不去打声招呼。”   纲吉早在躲开的那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选择那种让他丢尽颜面的出场方式的人,就只有那个人了,那个教给他黑手党生存法则的家庭教师。如今被迪诺提醒,纲吉只得僵硬着身体转过身面对现实。   依然是一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礼帽,鬓发性感地卷起。Reborn抬头看自己这个最小的学生,和半年前相比似乎是沉静了许多,又像是活波了许多。这样说似乎有些矛盾,说他沉静,是他给人的感觉和以前相比更加浑厚,似乎以前的焦躁和不稳定都沉淀了起来。而说他活波,是因为在他身上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气质,使得他周身的气息都灵动了起来。   Reborn满意地勾起嘴角,看来这趟时空旅行阿纲受益良多。世人只道彭格列晕染一切、吸收包容一切的大空就是温柔善良、力量强大这样的存在,事实上还不仅仅如此。   看看头顶的天空,或许你平时并未在意它,或许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欣赏一下它的美丽,或许你沉迷于它的变幻莫测、广阔无边……但是不管沧海桑田,它永远在那里,没有人能征服它,没有人能驾驱它,它的存在便是理所当然。Reborn压低帽檐,再次抬头的时候赞赏地看了纲吉一眼,大空的强大不是形于外的力量,而是他的存在本身就让人无法升起反抗之心,不是咄咄逼人的,而是润物无声的。在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你的依靠。   现在的纲吉,甚至已经收起了前几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王者之气,但这样不仅没让他失色,相反的他的存在更加鲜活起来。不是那种侵略人眼球的色彩,你不去注意他的时候他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但是一旦你注意到了他,就再也无法忘记他的存在。   彭格列的大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啊。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紧张的少年,Reborn故意吊足了他的胃口,然后才慢吞吞地说:“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准备准备。再过七天,就是你的继位仪式了。”   纲吉一下子就愣住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大魔王竟然没有趁机踹他!然后反应过来Reborn所说话的内容,想了想,他认真地对Reborn说:“嗯,我知道了。”   Reborn又拉了拉帽檐,在帽檐的阴影中他的嘴角又向上勾了勾。然后他转身,道:“还有,欢迎回来!”   纲吉怔了怔,一下子明白了Reborn的意思。笑容里有点苦涩,有点怀念,还有欣喜:“嗯,我回来了!”   抛去之前的留恋和不舍,他还有不得不做的事,他还有他的责任。只是在他今后的人生里,都将伴随着一种遗憾和怀念。   空气里似有若无地弥漫起熟悉的气息,纲吉一愣,瞬间睁大了眼睛,细细体会,半响他缓缓翘起嘴角,眼里似有泪光闪动。   原来,你在这里啊……   七日之后,彭格列总部   六道骸一脚踹开准Boss的房门,就见里边两个人黏黏糊糊地粘在一起,其中个子高一点的那个丢给他一个不满的眼神。   正待嘲讽回去,另一个个子矮一点的那个欣慰地道:“骸,你终于学会从门口进来了!真是不容易啊!”   六道骸的脸立马黑了,要说他为什么会放下身段屈居如此,这事还得从七日前泽田纲吉从十九世纪回来说起。   当时彭格列的情况并不容乐观,虽然战团中心彭格列占得上风,但不要忘了外围还有无数虎视眈眈的眼睛,就等着他们露出疲态之后立即一拥而上分而食之。   只是没想到纲吉露面之后,那些人却渐渐安静下来,而后开始有人退出。不多久,彭格列外围的包围圈就奇异地散了。   这也难怪,单个的怪物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盘散沙,经不起人多的鞭笞。但是当几个怪物集中起来,而这时他们的头领突然出现,而这个头领自身还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这个时候就不是人数能够起作用的了。   那些人都不是傻子,这种没有胜利希望的争斗,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危机随着纲吉的归来而解除了,但六道骸却感觉愈发不妙起来。那个人还保持着消失时的样子,甚至还穿着消失时的睡衣。让他不可自抑地想起心底那非常久远以前、非常温暖的记忆。以至于在纲吉招手呼唤:“骸,骸,过来,过来。”的时候,他就迷迷糊糊地过去了。   一朝堕落便是永劫不复,六道骸悔不当初。他恨恨地瞪了纲吉一眼:“仪式就要开始了,我是来通知你的。”   纲吉笑眯眯地点头,丝毫不受他怒气的影响:“辛苦了,骸。”   六道骸重重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此时整个彭格列总部繁忙异常,自几天前纲吉带领全体守护者回到总部之后,之前家族私下里对纲吉的反对浪潮奇异地消失了,似乎对于这位下任彭格列Boss,已无人反对。   九代目看到纲吉回来之后狠狠松了口气,犹豫了半天说了一句:“纲吉君,果然我当初的决定没有做错。”   纲吉已经知道Reborn知道了他失踪这些时日的行踪,那么九代目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在十九世纪的经历是如此的精彩纷呈,而且伴随着他的回归,似乎唤醒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说,你到现在依然没一点儿长进啊!”金发的俊美青年仰天长叹,认命地帮他打理穿着。今天是纲吉继承彭格列Boss的日子,穿着打扮一定要隆重才行。   纲吉笑嘻嘻地说:“不是有你在么。”   伴随着他的归来,沉睡在指环中Giotto的灵魂也醒了过来。弹指间一百多年已经过去,这位彭格列家族伟大的创始人的出现,着实吓坏了不少人。连带着就连九代目看纲吉,也带上了高山仰止的目光。   “对了,我听说前几天指环被抢的事件中,得到雾之耳环的那个人跟埃琳娜很像,不知道当时戴蒙作何感想。”因为被抢的是属于彭格列家族的指环,他们有权处置黑天门的人以及相关者。纲吉并不知道他和长井一家的关系,Giotto出来后第一时间威胁知情者封口。   Giotto幽幽叹了口气,说:“我问过戴蒙了,那家伙很硬气地说‘就算是同一张脸,她终究不是我的埃琳娜。’那家伙,竟然还甩脸色给我看!”   纲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绝对相信Giotto被甩脸色之后肯定找了戴蒙的麻烦。   恋人的笑颜近在眼前,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来了两相厮守。Giotto低下头,在纲吉的唇上亲了一口。纲吉本是要拒绝的,毕竟等下还有重要的仪式。但是看到Giotto满足的目光,终是拒绝不了。对于他来说穿越两个时代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对于Giotto来说却是实实在在一百多年的光阴,于是温顺地任他在他的唇上辗转吮吸,再待更进一步时……   “嘭”   重物落地声响过后,一个粉雕玉琢的金发碧眼小男孩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小男孩对于景物的突然转换有些愣怔,再看到面前的两个人时一时间魂飞天外,半响落下泪来,哭哭啼啼地问:“我……我死了吗?”   纲吉和Giotto对视一眼,Giotto挑挑眉冲纲吉笑得不怀好意。纲吉无奈,蹲下身柔声问:“你是谁?”   小男孩飞快地瞅了纲吉一眼,似乎有些呆,半响糯糯地道:“我是彭格列家族第二十代Boss……”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终于写完了啊!!!四十多万字!我没想到我竟然能写出四十多万字的小说!先表扬自己一下先~   谢谢大家陪伴赤杨一路走来,说实话,好多次实在是写不下去了,但是一看到大家的评论,就感觉充满了力气。这篇文也写了大半年了,其中有卡文过,也出现过各种各样的状况,还好在大家的鼓励下都挺过来了。   起先赤杨不过是因为实在喜欢这对CP才来码文的,想要实现他们在赤杨心中合理的结局。不过写着写着发现了写文的乐趣,创造人物很有趣,和大家的互动也很有趣。虽然赤杨其实很懒,但还是会继续写下去,写爷爷和27的故事。   小剧场:   话说抢夺指环一战中,随着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的归来而完美落幕。事后纲吉捂着肚子说:“啊,肚子好饿啊。”   山本提议道:“不如到我家吃寿司吧!我老爸今天不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棒球笨蛋,你做得东西能吃吗?”   纲吉左右张望,喃喃道:“对了,六道骸呢?我回来之后都没看到他。”   狱寺也一起寻找起来,边说:“刚刚在楼上的时候还在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啊,在那!”纲吉一身大喝,手指一个方向。就见那个方向在纲吉的喝声中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猛地一抖,然后慢慢显现出六道骸的身影。   纲吉笑眯眯地发出邀请:“六道骸,我们一起去山本家吃寿司吧!”   六道骸的眉头急促抖动一下道:“嗯哼哼哼~,泽田纲吉。我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跟你们这群可恶的黑手党走得太近。”   库洛姆奇怪地看了六道骸一眼,不知是否错觉,今天的骸大人有些奇怪,似乎心绪不稳。   纲吉瞪了六道骸一眼,想了想,突然换上一张笑脸,冲六道骸招招手唤道:“骸,骸,过来,过来。”   听到纲吉唤宠物一般的口气,在场所有人猛然间抽了一口凉气。那是谁?那是一个不爽能立马抄起三叉戟给你戳个窟窿的主,谁敢这样跟他说话?然而下个瞬间,众人再次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彭格列坏脾气绝对能排上前三位的六道骸,竟然乖乖走到纲吉跟前。   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不好,似乎下一刻就会抄起三叉戟给人一个窟窿。   纲吉笑眯眯地表扬:“真乖~”      ☆、鬼节番外   一大早纲吉睡眼朦胧地被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然后迷迷糊糊地被换了衣服,被擦了脸,直到坐到餐桌前被喂了口早餐,才清醒过来。   “辛苦你了,”对面的Reborn喝着黑咖啡对他身边那人道:“每天都要照顾这家伙,很辛苦吧!”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有人说:“怎会,我乐意至极!”   纲吉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地从身边那人手里拿过餐具:“早,Giotto!”   “早,纲吉!醒了吗?”Giotto不无可惜地说,凑过去讨了个早安吻。   将Giotto的脸推开,横过去一眼,赶紧去看对面,果不其然就见自家老师阴沉的脸色。对于自己的恋人是彭格列Primo这件事,Reborn一直都很不满,但碍于Giotto的身份却不得发作。直到彭格列二十代目的到来,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又吃了口早餐,纲吉问:“大家都出门了吗?”这里是中国南方的一个小城,昨晚深夜他们刚刚到达,为了追查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Reborn点头:“啊,在你毫无意识地被人扛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门了。似乎是有什么进展的样子,所以一大早就出去了。”   “唉……这样啊!”纲吉习惯性地忽略Reborn的第一句话,不满地看身边那人一眼:“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Giotto将一块三文鱼三明治塞进他的嘴里,颇为委屈地说:“我还不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嘛!”   纲吉知道Giotto是为了自己着想,心里一暖不由得嘴角翘了起来。两人旁若无人甜甜蜜蜜地吃了早餐,看得旁边的Reborn眼皮子直抽。   饭后几人坐在一起喝茶,纲吉想了想他们来此的目的,皱起眉头说:“意大利最近突发事件频繁,已经死了不少人,还没有查清事情的始末。再有消息说厉瓦洛家族有些奇怪的动向,但是我们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还有太平洋远海的那艘可疑的巨轮……虽然几件事情没有明显的联系,但似乎都指向了这个地方,不知道对方是打的什么主意,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Reborn眯起眼睛,阴深深地道:“南意鬼车引起的一连串交通事故,厉瓦洛家族神隐事件以及太平洋那艘鬼船……难道,真的是鬼怪搞的鬼?”   “咦—”纲吉一抖,赶紧摇摇头道:“怎么可能呢?啊哈哈哈……”   Giotto心疼地摸了摸纲吉的脑袋,不满地瞟了Reborn一眼。就是因为这些事,纲吉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这些小事情都交给其他人做就好,作为家族首领,只要在最终阶段发布命令即可。”   纲吉瞪了他一眼,他印象中Giotto可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Boss啊。   Giotto望了望天:“难得出门一次,放松一下如何?”   纲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有些红。一旁的Reborn咳嗽一声,提醒两人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惹得Giotto狠狠瞪过来一眼。   Reborn回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但转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只见他抬起帽檐,笑眯眯地道:“好主意!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即使是Boss,若是不给自己放假,就永远没有假期了。”   纲吉嘴角一抽,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Reborn说:“正好,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我们来办一场以今天这个节日为主题的活动。”   纲吉战战兢兢地问:“……什么节日?”   Giotto摸了摸下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样说起来……今天确实是个了不得的日子呢!”   纲吉看了看Reborn,又看了看Giotto,只觉得百爪挠心,抓住Giotto的袖子追问:“到底是什么日子?”   Giotto神情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纲吉不知道吗?”   纲吉认真回想了一下,摇摇头。Giotto勾起一边嘴角笑道:“中国自古以来有一套自己的历法,与我们通常所用的日历不同,他们根据天象变化,月亮圆缺的周期推算出一套计算时日的历法。”   纲吉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Giotto的笑容渐渐扩大:“而按照中国历法计算,今天正好是七月十五……”   纲吉歪了歪头,等着他继续说。   “也就是中国传统中的鬼节。”   “呃?”   Reborn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看了眼震惊地呆住了的自家学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呀嘞呀嘞,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Giotto又摸了摸下巴:“怪不得感觉今天筋体舒畅,力量提升了不少。”   ……   纲吉僵硬地转过头,震惊地张大了嘴。差点忘了,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人也是个鬼来着。   一转眼到了傍晚时分,Giotto牵着不情不愿的纲吉准时来到了指定地点。今天一整天两人手牵着手逛遍了这个颇具当地特色的古城,只不过纲吉一直神思不属,总感觉身边凉飕飕的,看哪里都觉得鬼气森森。   Giotto笑眯眯地牵着自家恋人,感觉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又紧了紧。纲吉抖着嗓子问:“干……干嘛到这里来?”   Giotto看了看周围,夕阳西下,道路两旁种着密实的参天松柏,形成一小片树林,阻挡了夕阳的照射,显得很是清凉。而前方不远处,夕阳斜斜照射在冰凉的石碑上,凄凉的风伴随着乌鸦哑哑的叫声,的确是有些阴森悲凉的意境。   纲吉抓狂了:“为什么要来墓地啊?!”   Giotto耸了耸肩:“约定的地点就在这里。”   纲吉想起了早上的那番话以及Reborn不怀好意的脸,欲哭无泪地道:“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再往前走就有欢笑声传来,行了一段路,眼前开阔起来。就见不远处的草地上铺着很大一块布,上面放着些吃食和酒以及饮料,显然是一副野餐的样子。旁边山本正挥着棒球,了平正躺在草地上睡觉,而蓝波一平和二十代正在林间嬉戏,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二十代首先发现了两人,挥舞着胳膊叫了起来,笑容明媚。纲吉笑着向他挥挥手,刚刚恐惧害怕的心情倒是消退了不少。   说起这个二十代,又是一个奇葩。此人名叫塞亚/彭格列,是纲吉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孙子,和Giotto更是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了。据他自己交代,先祖Giotto这一脉的血脉异常单薄,除了传说中的十代和十一代之外,具是单脉相传。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彭格列的第二十代目,怎奈本人完全不是做一个家族的Boss的料,头脑倒是极好,可是完全没有运动细胞。正当整个家族都绝望之际,他自己却不知为何点燃了火焰。   到了近前,纲吉摸摸孩子们的脑袋,问:“大家怎么到这儿来了?”   几个孩子玩得太疯,头发都汗湿了。塞亚拿了毛巾给他们擦汗,边回答纲吉的话:“Reborn先生说今晚有活动,让我们先到这里等着。”   纲吉狠狠抽搐嘴角,想起了几年前那个印象深刻的试胆大会,幸好风太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不然又会引起乌龙。   直到夜幕低垂月到中天,Reborn才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狱寺。看到他全身的行头,所有人一致抽嘴角,塞亚很是疑惑地道:“佛珠、纸符、十字架……这么多神灵聚到一起不会打架吗?”   纲吉看着被山本了平围住打趣的狱寺,摸了摸塞亚的脑袋安慰:“放心好了,关键时刻狱寺还是很可靠的。”   塞亚向来对纲吉很是崇拜,纲吉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也不例外,不疑有他,轻易相信了纲吉所说的话。这时Reborn咳嗽几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除了纲吉死命摇头之外,所有人一致点头。   “既然都准备好了,我们就直接开始今晚的活动!”Reborn直接忽略纲吉,发表活动开始的信号。   “等,等一下!”纲吉赶紧出声,再不开口都不知道这帮家伙还会闹出什么乱子。而且为什么向来胆小的蓝波也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有塞亚,之前不是还一副懦弱软成一团的样子吗?怎么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变得这么大胆了?   其他人一致转头看他,天然黑的山本问:“怎么了,阿纲?害怕了?”   狱寺赶紧凑过来,将一副十字架挂到他的脖子上,安慰着说:“放心吧,十代目。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的鬼魅魍魉靠近您的身边!”他悄悄告诉纲吉:“并且我还有终极手段。”   Giotto两指捻起那枚十字架,一脸嫌弃地丢给狱寺。还不等狱寺开口,他身后一个红色人影冷哼一声,闲闲开口:“真丢人!”   撇开狱寺炸毛不说,今晚的活动在纲吉的百般阻挠之下仍旧继续开始了。Reborn说起了今晚活动的主题:“抓鬼。”   纲吉一顿,半天回头看Giotto。Giotto笑眯眯地凑近了道:“纲吉要抓我吗?我站着不动给你抓。”   Reborn黑着脸站到两人身前:“你俩去给我当诱饵,引鬼怪出来。”   纲吉不平:“为什么是我们当诱饵?”   Reborn露齿一笑:“因为你是Boss。”   夜晚的墓地阴森恐怖,纲吉紧紧拽着Giotto的袖子,深恐四周会突然冒出什么不明物体。   Giotto转了转眼珠,将纲吉揽进怀里道:“别怕!再怎么说我也是个高级的鬼魂,寻常孤魂野鬼完全是无法近得我身的。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就没有鬼怪敢来惹你。”   纲吉嘴角一抽,心想你还真有自知之明。正这时,旁边的草丛发出“呼啦”一声,纲吉一颤,就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像是有人在他身后吹了一口凉气。   “呀!”纲吉往前一扑,紧紧缩进Giotto的怀里。然后就听见“噗哈哈哈”的笑声。   纲吉一听不对,将脑袋从Giotto怀里□□,就见蓝宝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滚。怒从心头起,纲吉扑上去扯蓝宝的脸皮,痛得蓝宝嗷嗷直叫。   别过蓝宝,两人继续前行。鬼怪没引出来,倒是引出了蓝宝这小鬼头。接下来,纲吉轮番被吓,直到最后竟然也能面对出现在眼前的异形怪物视若无睹。   纲吉面无表情地道:“那些家伙是不是太闲了?”   Giotto咂咂嘴,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家恋人说:“我不介意。”惹得纲吉狠狠斜过去一眼。不过现在的Giotto的脸皮要比当年可厚多了,掰过纲吉的脸就是吧唧一口。   纲吉忍无可忍,揉吧揉吧将人塞进指环里了。虽然一个人身处墓地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但是已经没有之前害怕了。正这时,身后又有轻微的脚步声。纲吉在心里冷哼一声,心道我已经看穿你们的把戏了。于是就准备就等着身后那人靠近了,猛地转身让对方吓一跳。   但渐渐地,纲吉发现有些不对劲,身后那脚步声不属于自己熟悉的任何一人。纲吉不动声色地等人靠近,在身后那人靠近了之后,猛地一转身。   迎面而来的是一条胳膊。对方显然训练有数,迅速地用一方带着异味的手帕捂住纲吉的口鼻,同时困住纲吉的四肢,使之无法行动。   片刻之后纲吉就倒了下去,浑身软绵绵的,显然是陷入昏迷中了。   等意识重新清醒过来之后,纲吉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笼子外面似乎是间类似实验室的地方,房间正中放着张解剖台,上面还有半具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旁边的几张桌子上放着很多的玻璃器皿,里边有各种颜色的液体,旁边的计算机屏幕上显示了各种纲吉看不懂的数据,靠墙的壁橱里放着各种各样装在瓶子里的内脏。   解剖台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斑白的老头,旁边还有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类似助手的年轻男子,两人都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种。纲吉摸摸兜里,发现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就连彭格列大空指环也不见了踪影。   那个助手发现纲吉醒了,走过来看了一眼。纲吉发现这人虽然长得还可以,但眼神阴郁,实在让人不喜。纲吉皱了皱眉,往后退了退。   那助手见纲吉往后退了,勾起嘴角一笑:“彭格列Boss啊……不知道解剖起来是什么样子。”   纲吉挑眉,将手伸到耳后摸到一小块近似皮肤触感的软软薄片。那助手见纲吉的动作,本能地感觉不好。可是已经晚了,这时已经能听到门外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刚被踹开,狱寺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十代目,您没事吧?”   纲吉喘出一口长气,幸好醒的及时,避免了再次不省人事地被人扛了回去。   接过狱寺递上来的指环戴上,摇了摇,没动静。纲吉眉头一挑,这是生气了?   出了实验室,迎面遇到Reborn和塞亚等人。Reborn笑眯眯地说:“果然还是彭格列Boss这个诱饵够大,才能引得出这只大鬼。”   纲吉嘴角一抽,早在出门前被贴上定位仪并少见地被放了整整一天长假的时候,他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想当然耳,彭格列Boss大刺刺地在外边逛了一天,身边也没个保镖什么的,这对有些人来说可是个不小的诱惑。果然醒来之后见到眼前的情景,纲吉立即明白了最近一系列事情发生的缘由。   这时山本跑了过来说:“人都被抓住了,一个都没跑掉。”   纲吉点点头。   山本神色疑重,显然是看到了实验室内的景象:“刚刚拷问了几个抓到的人,发现竟然是厉瓦洛家族的人。随后我们核对了那些实验体,发现了不少鬼船上的失踪人员。这个厉瓦洛家族真是丧心病狂,竟然拿活人做实验。”   纲吉揉了揉额头,压下心中的不适。这时身边一暖,Giotto拥着他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纲吉抬眼看过去,Giotto立即将头一撇,不理他。纲吉翘了翘嘴角,向他靠得更紧了些。Giotto脸色虽然仍旧没有好转,但是却立即将人抱住。   塞亚问:“那个鬼车是怎么回事?”   纲吉回过神,想了想说:“这大概是杀人灭口。厉瓦洛家族做事谨慎,但难免会出现疏忽。鬼车事件死了的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都和厉瓦洛家族有所来往,并且有一些来历不明的金钱,而且死前都有一段时间焦躁不安。”   塞亚点点头,纲吉继续说:“这只是初步断定,更加具体的还有待查证。但不管怎么说,做活体实验,这个家族必然是要送往复仇者监狱的了。”   事件终于完结,此次纲吉他们来此的目的算是完美达到了。留下彭格列下属人员处理接下来的事宜,纲吉等人回到暂居之地休息。这一晚又是惊吓又是被绑,纲吉可是疲累的狠了。   进了房间,纲吉立马往床上躺。Giotto看不过去,虽然还是很生气纲吉把他硬塞进指环里独自涉险,但看纲吉累成这样自己先心疼了。叹了口气,Giotto认命地将人抱进浴室。   正这时电话却响了,Giotto看了看怀里已经闭上眼睛的纲吉,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片刻后,Giotto摇醒纲吉:“奈奈妈妈怀上十一世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执笔。】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